男女主角分别是叶流锦萧琮的现代都市小说《嫡女谋:重生携清冷王爷共夺江山全文》,由网络作家“跳舞的向日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嫡女谋:重生携清冷王爷共夺江山》目前已经全面完结,叶流锦萧琮之间的故事十分好看,作者“跳舞的向日葵”创作的主要内容有:“......是你?”她打着寒颤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可置信的看着突然变了脸的叶流锦。心里压抑着的恐惧尽数化作了不解,大脑一片空白,还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为什么?”“我们......我们不是一向交好么?你不是说舍不得我出宫才留了我在宫里么?你不是说我若是愿意,可以帮我做陛下的嫔妃么?”“我已经不打算和你抢三皇子了,你......
《嫡女谋:重生携清冷王爷共夺江山全文》精彩片段
容婵当然知道他与叶流锦有婚约在身。
可那又如何?
叶家再猖狂,还能越过天家不成。
便是叶家的嫡女又如何?
还能拦着皇子纳妾?
“吱呀--”
暴室的门被打开,一阵光亮进来,容婵下意识的眯着眼。
待她睁开眼,却看见一脸笑盈盈的叶流锦。
容婵瞳孔一缩,身子剧烈的挣扎起来,被堵住的嘴也不停的发出声音。
“李公公,你们先出去,我与她姐妹一场,今日特意来送她一程,有些话,我想单独与她说。”
叶流锦转头,客客气气的开口。
烟水更是眼疾手快的塞了一个鼓鼓的荷包过去。
李公公捏了捏,便知分量不轻,瞬间心花怒放,眉开眼笑,一脸谄媚道,
“姑娘真是客气了,您请自便,奴才就在门外替您守着,保管谁也不会进来。”
暴室的门再次被关上,容婵求助的看着叶流锦。
叶流锦眸光一闪,冲霄云使了个眼色。
霄云立刻上前,干净利落的扯下那块堵着嘴的布条。
“流锦妹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会......”
“容婵,你勾引得陛下宠幸了你,如今太后要处死你。”
叶流锦板着脸,一脸责备,
“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从长计议么,如今好了,不仅你要丢了性命,就连姑母也受了牵连。”
什么宠幸?
什么处死?
“你到底在说什么?”
容婵挣扎着想起身,身体却传来一阵怪异的疼痛。
一些模模糊糊的记忆慢慢涌入脑海里。
“不是我!”
她脱口而出。
“不是我,是有人陷害我,我......”
突然,她浑身一僵,视线看向站在叶流锦身后的霄云。
那杯茶!
喝了那杯茶她就失去了意识。
“是你!”
容婵一张俏脸铁青,面色阴沉的看着霄云。
又楚楚可怜的对叶流锦说,
“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是这个贱婢,她在我的茶水里动了手脚。”
“流锦妹妹,你快帮我去太后跟前求求情,也不知道是谁指使这个贱婢这般陷害于我。”
叶流锦略略挑眉,似笑非笑的说道,
“就是我啊。”
说完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
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密闭的暴室,容婵不禁毛骨悚然。
“......是你?”
她打着寒颤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可置信的看着突然变了脸的叶流锦。
心里压抑着的恐惧尽数化作了不解,大脑一片空白,还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为什么?”
“我们......我们不是一向交好么?你不是说舍不得我出宫才留了我在宫里么?你不是说我若是愿意,可以帮我做陛下的嫔妃么?”
“我已经不打算和你抢三皇子了,你为何还要这般陷害我?”
容婵双目充血,夹杂着无尽的怒火。
叶流锦上前一步,神色淡然,
“交好?交好便是你明知萧琮与我有婚约在身,还要使出百般手段去勾引他么?”
容婵又急又气,
“你姓叶!”
“就算没有了这门亲事,宸妃和叶家也会再给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夫君。”
“你不是向来与我交好么?那把三皇子让给我又怎么了?”
容婵面色惨白泪流满面,死死的盯着叶流锦状若癫狂。
“你以为,光是萧琮,会让我费劲心思这般设圈套给你?”
“萧琮算什么东西?”
叶流锦的不屑和讥讽深深刺痛了容婵的心。
又是这样。
她永远是这样高高在上的样子。
别人得不到的东西,捧到她跟前,她也不一定看得上。
叶家嫡女,多么的骄傲夺目。
伺候了白老夫人一辈子未嫁的戚妈妈看着时辰推门进来。
见白老夫人颇为心神不宁,戚妈妈略一犹豫,试探询问,
“可是为了今日宫里要来人的事情?”
白老夫人并不是老缮国公的原配,而是后来娶的继妻。
老缮国的原配夫人生下一子一女。
正是叶流锦的父亲叶裥和宸妃叶衿。
而白老夫人后来又生下老国公的二女叶衫和二子叶禄。
三子叶裎则是姨娘吕氏所生。
叶家上一代的掌权人是叶裥,这一代的掌权人是叶裥的儿子叶流铮和大女儿叶流钰。
白老夫人如何能安心。
她空守着一个缮国公府,爵位爵位落不到她的孙辈头上,兵权兵权更是沾染不了半分。
白老夫人强打起精神,对着这个忠心不二的老仆倒苦水,
“以前叶裥还活着的时候,不管他心里怎么想,至少表面功夫做的好,银子大把大把的送来,逢年过节的礼半分不少,府里富贵盈天,府外人人也尊着。”
“可自从他死后,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现在大房是叶流铮继承,可实际上管事的是大丫头,她自幼便不怎么回京,与府里关系也淡,除了她妹子,她谁也不管。”
戚嬷嬷低声宽慰道,“大姑娘在陇西长大,心思不如京城贵女细腻,无人教导她这些礼数,一时有些疏忽也正常。”
白老夫人拍了拍床沿,忍不住叹息,
“当年我就说陇西不能没有自己人,如今越发生分了,老二又是个不着调的,往后的日子怎么过?”
“府里的姑娘也大了,嫁妆要置办,流钦和流锋也该说亲了,这聘礼也要花银子。”
“老三是个会经营持家的,可谁让他不是我生的,他在外头天南地北的走货,到底有多少银子,从不与我说,只管每年上交一定的数给公中,可哪里够!”
最后一句,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当年老国公死后,白氏虽是继妻,可也没亏待她,家产也是均分的,可她不善理家,又补贴娘家。
戚妈妈心里嘀咕,口中当然不能这样说,还得委婉的开解道,
“眼下不是二姑娘要回来了么?”
“有她在府里,老夫人还怕少了钱财?”
“大姑娘心里再不亲近府里,这些年明面上的东西也没少过,如今她亲妹妹回来,这银子自然不会少来府里的。”
“何况宫里的宸妃娘娘这些年把二姑娘看着和眼珠子似的,什么奇珍异宝都和流水一样给她,二姑娘手上的好东西多着呢。”
老夫人眼里的光彩一闪而过,还是摆摆手,
“没得像我让她回来时贪图她的东西一样。”
“她是我的孙女,我自然是盼着她好。”
“接她回来,也是想着一家人能在一起。”
接着又是叹息,
“只怕不是我跟前长大的,不与我亲近。”
戚妈妈撇撇嘴,也不说破。
她少年时便随着老夫人进府,自然是亲眼见到府上的光景是一日不如一日的。
缮国公府能在盛京立足,全仰仗在陇西的兵权。
眼下叶流铮尚未袭爵,叶流锦又常年住在宫里,盛京的圈子,谁还在乎府上的一堆老弱病残。
何况老夫人不是长房的亲祖母。
戚嬷嬷伺候了白老夫人这么多年,对她的想法了如指掌,低声说道,
“二姑娘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年纪轻,自然需要您多教导。”
“时间一久,还怕不和您亲近?”
“你去了哪里?”
宸妃精神萎靡的靠在贵妃榻上,见叶流锦回来,打起精神问了一句。
叶流锦走上前,在宸妃跟前坐定。
“去了飞霜殿,见到了容才人身边的绿染。”
她回想前世姑母死后,容才人便成了容贵妃,而绿染却消失无影,只怕是事成之后不仅没有捞到功劳,反而成了弃子。
宸妃提起精神,拧眉道,
“绿染原本是在陛下身边伺候的女官,那年容水月小产,陛下遣送她去行宫时,一并把绿染送去了。”
“容家未倒之前,容老太爷是在太学教导皇子们的学业,容水月与陛下也算青梅竹马,所以陛下对她照拂一二,也很正常,就连太后也未曾多想。”
这段往事叶流锦知晓,容才人为何在后宫中没有高的位份,正是因为沈太后十分厌烦她。
当年沈太后做主,让还是王爷的梁帝娶尚书左仆射之女曲连素。
年轻气盛的梁帝自然不从,一心只想与容水月双宿双飞,为此还闹出过私奔之事。
沈太后也不强拆这对鸳鸯,只冷冷的在梁帝跟前摆了两道旨意。
一是与曲家之女成婚,日后还是金尊玉贵的王爷。
另一个则是成全他,但要放弃王爷的爵位,贬为平民,驱逐至关外,永世不得回京。
毫无疑问,山盟海誓在王权富贵之前不值一提。
恰逢这时,容家犯事被贬,本来要充为官婢的容才人被梁帝赎回府中,成了身份低微的侍妾。
沈太后虽不喜,却也懒得与她计较,全当看不见。
可容才人却不死心,三番五次想扭转沈太后对自己的印象,却每每弄巧成拙。
有沈太后在,她永远只能待在才人的位置上。
宫里更是有传言,当年梁帝在潜邸时,容才人有孕,也被沈太后一碗药给落了胎。
不许有子嗣,不许高位份。
这便是沈太后最后的底线。
“或许正是如此,萧纶才想着让我来替那贱人养儿子。”
宸妃竭力压制心头的怒火。
难道当年所有的事情都是那样的巧合。
“我生产之时,并未足月,是在御花园被一只猫给惊了,那时太后也是出宫去祈福,无暇顾忌我,风仪也偶感风寒,病得下不了榻。”
“萧纶对我那一胎格外看重,一应接生嬷嬷和在产房侍奉的人,都是他亲自挑选的。”
那时候谁不羡慕叶宸妃是个有福泽的,可这一切在今日看来,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早产是因为容才人已经生了,等不得了,趁着太后离宫,又支开风仪,其余宫人不足为虑,她孤立无援,只能任由梁帝摆布。
“只是可怜了我那个还从未见过的孩子。”
她生产昏迷之前,好像听到谁压低声音说了一句“是个公主。”
醒来却见宫人抱着孩子对她道喜,“娘娘生了位皇子。”
很快她也忘了这件事,只当自己的体力不支出现了幻觉。
原来,她当年真的生了个女儿。
宸妃哽咽,眼睫一颤,落下泪来。
叶流锦也跟着红了眼圈,“若只是想保住容才人一个孩子,陛下何须如此谋算。”
宸妃一惊,“你的意思是,陛下的目的是叶家?”
她自顾自的说道,“是了,将来的皇位本是要传给裕王的,可萧琮若是做了我的儿子,我叶家的二十万兵马就是他争夺皇位的最大筹码,到时候若是败了,那就是我叶家煽动皇子意图不轨,若是赢了,朝堂那些站在裕王身后的官员们更是与我叶家势不两立。”
“萧纶啊萧纶,你真是好算计。”
叶流锦摇头,“陛下的算计,可不止如此。”
宸妃蹙眉,从贵妃榻上坐起,定定的看着叶流锦。
叶流锦微微一笑,“陛下忌惮叶家许久,只怕早就想杀了哥哥,可父亲留在军中的将领忠心不二,长姐也护得哥哥周全,在陇西他无法下手。”
“长姐与哥哥回京述职时,哥哥也是十分谨慎,从吃食到出行,都严格把控,唯有对我们,哥哥毫无戒心。”
正因如此,哥哥才会遭受了萧琮的暗算。
宸妃闻言激动得站了起来,嘴唇哆嗦,双手不自觉的颤抖,咬牙切齿道,“他们若是敢对流铮有半分不利,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拉他们垫背。”
那时候,您也自身难保了。
叶流锦垂下头,前世的种种在她脑海中掠过,这时候,梁帝只怕还没有告诉萧琮他真实的身份。
那就让她来添一把火吧。
“姑母,您觉得,把容婵送上陛下的龙榻如何?”
“什么?”
或许是叶流锦的话过于跳跃,宸妃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陛下少年时爱慕容才人之事,不是什么秘密,可再鲜活的爱也抵不过岁月匆匆。”
叶流锦粲然一笑,
“姑母,这几年,陛下去飞霜殿没以前的次数多了吧?”
宸妃怔怔的点点头。
“容才人老了,陛下看见她只会想起自己也勇武不再。”
“或许姑母并未留意到,容才人总是不让容婵在陛下跟前露面。”
要不就是容婵病了,要不就是刻意在妆容上动了手脚,遮掩了容婵与她的相似之处。
她接了容婵进宫,是想日后给她在京城找个好人家,为自己为容家增添一份助力。
可容婵却剑走偏锋,直接把目标变成了萧琮。
这已经让容才人怒火烧心。
若是容婵爬了龙床,不知道她又是何等的痛不欲生。
至于梁帝的反应,是纳了容婵为妃,还是恼羞成怒差了容婵,对叶流锦来说,都是极好的。
“倒是个好主意。”
宸妃此时心里只有滔天的恨意,她很想提剑冲进飞霜殿和明光宫,杀了那对狗男女。
可她不能,她要忍住,她还没有见到自己的亲生女儿,她不能连累叶家。
“姑母,”叶流锦见她咬牙忍耐,心里酸涩,“来日方长,总有杀了他们的一天。”
这一世,她会守护住亲人,再也不让她们遭受前世的痛苦。
她眨眨眼,将水光逼回去,唇边荡起甜笑,攀着宸妃的手撒娇卖乖,
“这下姑母知道我为何要找会拳脚功夫的侍女了吧。”
宸妃被她一摇一晃,心里的忧郁散去几分,顺着她的话说,“掖庭倒是手脚极快,已经挑好人了送来了。”
叶流锦眸光一闪,唇角扯出一抹笑。
他果然送了人来。
“流锦妹妹,你看我这脸,怎么不见好啊。”
容婵一看到叶流锦,便忍不住问了起来。
她的腿脚已经快好了,可脸上留下的伤痕,却迟迟不散,让她十分焦急。
叶流锦笑,“你别急,太医说了,慢慢养着就好了,左右容才人也不会赶你出宫,宫里什么都有,会好的。”
“对了,我来告诉你,明日太后要回宫了,你记得带个面纱,冲撞了太后。”
容婵和容才人有五分相似,唯有那双眼睛,一模一样。
“姑母明日会给你送来衣裳,你我到时候一起去吧。”
一听太后要回来,容婵的心就咯噔了一下。
沈太后不喜欢容才人不是什么秘密,连带对容婵也不待见,容婵进宫这些年,沈太后一次也未曾召见过她,更别提赏赐。
宫里年纪相仿的四个孩子,叶流锦,萧瑰,沈燕霓,还有容婵,唯独容婵最尴尬。
“我身上有伤,不如就不去了吧。”
容婵生出怯意,她怕及了太后。
叶流锦不赞同的摇头,“不可,太后祈福回宫,连陛下都要去迎,你如今住在关雎宫,若是不去,太后会怪罪姑母的。”
容婵用力的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我来为你上药。”
叶流锦起身拿起梳妆台上的一盒膏药。
眉梢眼角皆是笑意。
药是好药,只不过里头她加了些东西。
容婵的脸,这辈子也不会好了。
她就是要让容婵不停的看到希望,然后又一点点的让她绝望。
翌日清晨,宸妃早早的为两位姑娘准备好了衣裳。
两人梳妆完毕,一同到了正殿,由宸妃领着前去朱雀门外迎接太后鸾驾。
容婵一身柔软鲜亮的间色裙,满头青丝用一套十二根珍珠细簪挽起,淡雅高贵,脸上带了薄薄一层云锦面纱,只余下一双眼睛,顾盼生辉,清亮如水。
相比较之下,叶流锦的装扮便简单多了。
可即使是素衣罗裙,也难掩她身上的矜娇贵气。
宸妃的目光落在容婵的身上,带了丝丝复杂,最后柳眉一扬,“走吧。”
时辰尚早,陛下和诸位皇子还未到,宫妃们以宸妃为首立于朱雀门下。
“听宫里传闻,说容姑娘如今住到关雎宫去了,妾原本还不信,今日这才算信了。”
“这容姑娘往这一站,妾瞧着还以为是见着容才人年轻的时候了。”
顺昭仪站在后面娇俏出声。
明明和宸妃差不多的年纪,非要捏着嗓子说话,一身淡粉色宫装与她并不相配,瞧着倒是有几分滑稽。
宸妃眉头一挑,“你若是很闲,便抄十卷金刚经,大年初一好供奉在慈方寺。”
顺昭仪一噎,捏着帕子的手紧了几分,强笑道,
“临近年关,陛下说让妾协助娘娘准备过年事宜,妾只怕是不得闲。”
她一直对宸妃不服气。
虽然她家世不如宸妃,可她比宸妃先生皇子。
若是以前,她是万万不敢明目张胆挑衅宸妃的,这女人脾气大得很,罚人的手段也阴险。
想起某次被宸妃罚去扫了半个月的御花园,顺昭仪的头又开始疼了。
好在如今二皇子萧琅领了刑部的差事,颇得陛下看中,而萧琮却是个不争气的,不仅在宫里闹笑话,前朝的差事也没了。
顺昭仪瞬间又有了底气,挺直了脊背,得意一笑,
“陛下金口玉言,娘娘总不能越过陛下去吧。”
一声嗤笑,陡然响起,接着是恪嫔不阴不阳的声音,
“妾倒是不知道陛下何时下了旨意让顺昭仪协理六宫,莫非是梦里说的?”
“如果妾没记错,陛下得有半年没去过顺昭仪那儿了吧。”
恪嫔娘家姓陈,她父亲原是叶家军中的一个将士,后来得了提拔,做了个八品校尉,家中只这一个女儿,干脆送到宸妃跟前,进宫没多久就生了四皇子萧璟。
她性子直爽,带了一丝军中的豪迈,平日里除了宸妃,谁都得不到她的好脸色。
偏梁帝又爱她身上那股子劲儿,虽位份比不上顺昭仪,可恩宠比她多多了。
顺昭仪被她一呛,气得半天说不上话。
陛下确实没说,可她儿子在她跟前打了包票的。
“行了,”宸妃怕见顺昭仪脸都涨红了,怕她气晕过去,嘴角微扬出来打圆场,“安静些,别让宫人们看到了笑话。”
叶流锦的目光却落到了安静站在宸妃后一个身位的曲淑妃身上。
她天生眉心有一颗朱砂痣,面容珠圆玉润颇有福缘,太后曾言,她是观音相。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在太后跟前讨巧,曲淑妃真的在居住的永宁宫建了一座小佛堂,平日里吃斋念佛,成了菩萨样。
“陛下驾到!”
随着梁帝的到来,方才剑拔弩张的嫔妃们瞬间就收敛了身上的戾气。
梁帝身后便是三位皇子,大皇子如今巡视兵道,并未归京。
宸妃上前盈盈一拜,打趣道,“陛下来得迟了,一会臣妾要去太后跟前告状。”
在人前,梁帝还是愿意给宸妃脸面的,笑呵呵应了一句,“一会儿接风宴上,朕自罚三杯。”
他眼光不经意间扫到宸妃身侧衣袂飘动的容婵,惊愕不已。
容婵轻纱遮面,露在外边的一双眼睛明净清澈,梁帝以为自己见到了二十年前那个在梨花树下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女子,有些挪不开眼。
宸妃不动声色的移了一步,挡住梁帝的视线,压低声音道,“她脸上有伤,见不得风,陛下见谅。”
梁帝回过神来,轻咳一声缓解了尴尬,笑了笑,“无妨。”
说罢再不看容婵一眼。
叶流锦抬眼,便看到在梁帝身后无精打采的萧琮。
他面色萎黄,一双无神的眼珠总是忍不住往宸妃身上看,又时不时瞥一眼容婵。
病了这么久,宸妃去看他得次数屈指可数。
他心里委屈,又不肯低头认错,还总是为容婵那番话伤神,便是有七星叶护体,也一样没有好全。
“太后回宫!”
太监的传唱拉回了叶流锦的思绪,她敛神垂首,恭谨的随着众人下跪,迎接大梁如今最尊贵的女人。
鼓乐齐鸣,全副太后仪仗缓缓进入朱雀门,领头的高头大马上,正是丰神俊朗的萧昭衍。
他似乎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叶流锦,眼中漾起温润的笑意。
而叶流锦的注意力都在那辆金顶龙纹马车上。
华盖马车缓缓停下,一只纤长白皙的手挑开织锦车帘,随后露出一张婉约秀丽的脸。
叶流锦差点按耐不住叫出来。
是沈燕霓!
烟水忙掩上房门,“霄云还没有回来。”
话刚落音,房门就被敲响。
“姑娘,奴婢回来了。”
叶流锦亲自打开房门,只见霄云神色奕奕的站在门口喘着气,怀里还揣着一样东西。
她飞快的闪进房间,带着一丝兴奋向叶流锦说了事情的经过。
“......奴婢按照姑娘的吩咐,带了容婵回来,接到姑娘的暗示后,便把加了东西的茶水给她喝下。”
“她很快就昏迷了,趁着夜色,奴婢将她偷偷背进娘娘的床榻上。”
“陛下来时,饮了鹿血酒,又有内殿熏香的作用,事情便成了。”
叶流锦笑着嗯了一声,还好,一切都很顺利。
“奴婢已经打听过了,宸妃娘娘伺候陛下时,向来不让宫人在的。”
“她沐浴更衣的功夫,陛下已经迫不及待......”
霄云脸上暧昧的笑意让叶流锦有些尴尬的笑笑,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调侃道,
“你们王爷教你们的东西,还挺多的。”
就算梁帝觉得这是姑母所为,目的是除去容婵这个破坏叶流锦和萧琮亲事的人耍的手段,看在宸妃一心为了萧琮这个“儿子”的份上,梁帝也不会真的把姑母如何。
叶家的份量,可比容家重多了。
比起霄云的跳脱,烟水的性子沉稳多了。
她瞪了一眼霄云,才回了叶流锦的话。
“王爷繁忙,我们都是王爷手下的管事教的。”
叶流锦也不是真的想打探萧昭衍的底细,展颜笑道,
“霄云,你今日好好休息,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办。”
霄云一双眼闪亮,忙不迭失的点头。
跟着叶姑娘,可比之前的日子有意思多了。
夜色深沉,闹腾了一阵的关雎宫终于安静了下来。
这边叶流锦已经安寝了,那边容婵才头昏脑涨的醒过来。
她刚想张口喊侍女来,就感觉自己的嘴里塞了东西。
“呜呜......”
一阵恐惧席卷而来。
她费劲的睁大眼睛,瞧了一眼周身的环境。
遍体生寒。
这是掖庭的暴室。
为何容婵知道这是暴室。
因为萧瑰曾经扯着她的头发来到掖庭,用鞭子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脸颊恶狠狠说道,
“收起你那柔弱可怜的作派,你容家如今做条看门狗本公主都觉得不够格,你还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本公主的弟弟们哪一个是你能肖想的,再有下次让本公主抓到,掖庭这些贱婢的样子就是你的下场。”
“宫里三个人,唯有你最下贱,叶流锦虽蠢,可她心思端正,沈燕霓是个没脾气的软柿子,而你,是淬了毒的美人花。”
那次,她花些银子,打听到四位皇子被陛下的一道旨意驱使齐齐前往灵文馆入画。
她精心打扮在御花园一处亭子里等皇子们路过。
谁料到,等来的是笑得一脸不怀好意的萧瑰。
萧瑰的脾气,宫里谁人不知。
就连位份低的嫔妃,都挨过她的鞭子。
她当即吓得花容失色,转头就要走。
却被萧瑰一鞭子抽在小腿上。
宫里的几位皇子,她个个都用了些心思。
无论哪一个,能为她倾心,她便能有个好前途。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
容婵从不觉得自己错了。
可惜,大皇子经年累月的领兵在外,二皇子极为小心谨慎,她靠近一分,他便后退一步,半点不给机会。
唯有三皇子,性格优柔寡断,又懂得怜香惜玉。
两人掩去情绪,便让掖庭的管事太监带着两个侍女进来了。
李公公先是恭敬的见礼,随后才一脸谄媚说,
“奴才得了娘娘的话,立马出宫去办,好在托了娘娘的福,正好有两个合适的,便立马带来给娘娘和叶姑娘过过眼,若是不喜,奴才再去找。”
他身后穿着一致宫装的侍女双双跪下。
“见过宸妃娘娘,见过叶姑娘。”
宸妃不急不徐,先是粗略的打量了一下两人,然后才侧首问叶流锦,
“你看着如何?”
叶流锦示意两人抬起头来。
“可有名字?”
“奴婢霄云。”
“奴婢烟水。”
李公公忙道,“哎呦,这名儿得改,犯了容才人的名讳。”
他自个也懊悔不已。
光顾着赶紧来邀功,倒是忘记先给两人换个名字。
“区区一个才人,也配让本宫的人避名讳?”
宸妃冷哼一声,让李公公心中一凛。
好在他是个反应极快的。
“奴才该打,奴才该打。”
叶流锦也对宸妃说道,
“这两个名字我觉得挺好,往后就叫这个名吧。”
宸妃自然不会不依,“你喜欢就行。”
李公公方才还存了讨赏的心,这会儿巴不得早些退下。
关雎宫的这位,出了名的脾气不好。
刚刚宸妃一声冷哼,都让他后背冒出一身冷汗。
李公公退下后,叶流锦才关切的看着宸妃,
“姑母,我先带着她们二人退下,您昨夜便没有睡安稳,眼底乌青,让风仪姑姑伺候您休憩一会儿吧。”
宸妃也感觉一阵疲倦袭来。
“好。”
飞霜殿里。
容婵水深火热。
叶流锦走后后,容才人便醒了。
唤她过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责骂。
容才人心慌,昨夜她不顾绿染的劝告,执意前往泰和殿,被宸妃抓了个正着。
还有叶家那个小姑娘,一双眼睛仿佛洞悉了一切,不经意的一句话都能让她心惊肉跳。
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就是琮儿说要退婚之后。
她把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认定就是容婵。
容才人又气又恼,容婵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搞出这样的勾当。
“我已经吩咐人给你收拾了东西,明日你便出宫吧。”
“你父亲在岭南端州,你过去路途遥远,早些动身。”
“当年送你来京城时,你母亲曾提起过在岭南给你找了户人家,这次回去便完婚吧。”
容才人每说一句,容婵的心就凉了一分。
她不过是与三皇子有了一些牵扯,姑母就要打发她回岭南。
到底谁才是她的血脉至亲!
母亲?
她母亲早就死了!
如今的容夫人不过是容家落难时娶的一个庄稼妇,眼皮子浅,收了些银财就要把她给人家当填房。
她若当真回岭南,这辈子就完了……
“姑母,我不要回岭南……”
容才人皮笑肉不笑的瞄了她一眼,“怎么?还想着攀高枝呢?”
当年接她入京时,也存了几分真心,可她如此不安分,日后还不知如何兴风作浪。
“你我姑侄一场,你出嫁,我自然为你添妆,还有这些年宫里的赏赐,你也一并带走。”
容才人扯了扯嘴角,“别怪我心狠,瞧瞧这几日鸡飞狗跳,都是你惹出来的官司。”
要说容婵之前还心存一丝侥幸,这会儿已然心凉如水。
她知道现在说什么姑母都不会改变主意了。
“这些年有劳姑母照顾,婵儿会铭记在心。”
容才人听了这话心里的怒火消了不少,“你能知恩图报,我也不算白费苦心。”
酉时,天色已暗,宫灯通明。
叶流锦带着今日新上任的侍女霄云到了海棠园的小山坡上。
“这么晚了,你唤我来可有急事?”
“流锦妹妹,你可要帮帮我,我不想回岭南,不想回去。”
容婵一见叶流锦,便上前抓着她的手腕,神色凄然。
容才人铁了心要送她走,如今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宸妃。
“姑母连行李都收好了,我……我不走也得走了。”
叶流锦似笑非笑,“容才人好大的决心。”
“要不,我陪姐姐去泰和殿,你求求三皇子,没准他能帮你。”
“不可,”容婵想也不想便拒绝了,咬唇道,“姑母本就怨我与三皇子牵扯上关系。”
“真是奇怪了。”
叶流锦叹气,“你若真能嫁给三皇子,那是好事,容才人为何不答应。”
容婵心里发苦,她哪里知道,她本以为事情败露,姑母会竭尽全力帮她促成好事,谁想到是这种局面。
“罢了罢了,”叶流锦劝道,“想那些也无济于事,你若真的不想走,我会让姑母助你。”
“可我明天就要出宫了。”
容婵眼底涌起复杂难言的恨意。
她不自觉的拽紧了叶流锦的手,纤细的手背青筋凸起。
“别急,我有办法。”叶流锦唇角微扬,“只是姐姐要吃些苦了。”
容婵定了定心神,“只要我能留在宫里,吃些苦头,算不得什么。”
“那好。”
叶流锦满意的笑了。
她眼神一暗,顺手折下一枝海棠枝抽向容婵的脸。
那伤口与宸妃打容才人的一模一样。
容婵还没来得及叫唤就被霄云捂住了嘴。
叶流锦面露不忍,眼中水光盈盈,
“对不上容姐姐,我这都是为了帮你。”
“你受伤后,我会让姑母接了你来关雎宫,记住,你脸上的伤是被容才人打的。”
“你的腿是自己摔折的。”
“你伤得很重,不宜出宫。”
容婵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双腿一疼。
是霄云一脚狠狠踩在她的腿骨上。
“呜……”
嘴被捂着,她连疼都叫不出,只觉得意识慢慢模糊。
霄云手一松,她就顺着坡道翻滚落下。
叶流锦笑得很开心。
“霄云,你用的力道很准。”
面容俏丽的霄云吐吐舌头,“多谢姑娘夸奖,这都是王爷教导有方。”
“不过姑娘,想留下他只要打断她的腿 就是了,为何要打脸?”
叶流锦神秘一笑,“这是秘密。”
“我们走吧,再过一会儿,海棠园的宫人就会发现她了。”
霄云心里觉得刺激,可还是忍不住担忧,
“姑娘,她会不会说出真相,这是我们干的?”
“不会,”叶流锦淡淡一笑,也不多解释,“她已经没有选择了。”
前世,容婵装作与她姐妹情深,从她这里得到了不知道多少好处。
绫罗绸缎金银首饰便不说了,她一个七品小官的女儿,初入京城哪个贵女瞧得起她。
都是自己带着她融入京城的圈子。
可最后她是怎么回报她的?
叶流锦缓缓走到昏迷不醒的容婵跟前,只觉得心中畅快,
“我的好姐姐,我可舍不得你离开京城。”
这一世,她也要让容婵尝尝,被人玩弄于股掌的感觉。
“裕王兄是为何事,笑得如此开怀?”
一直闷头饮酒的萧琮目光落到心情愉悦的萧昭衍身上,忍不住发问。
萧昭衍的笑意散去几分,有些敷衍的说道,“今日被皇祖母留在宫中,本王便想起幼年时的一些趣事,你想听听么?”
萧琮自然是没有兴趣,不过是看不得萧昭衍如此意气风发而已。
“倒也不用,皇祖母一心只疼爱裕王兄,建章宫的门也向来是只为裕王兄开,我们这些兄弟,哪有这福分。”
话里话外,是指责沈太后对儿孙不慈。
“琮儿!”
未等梁帝开口,宸妃便冷着脸说道,
“太学的先生便是教了你这般和兄长说话?”
“前儿你病了,还是你裕王兄给你送的药,今日你可有和他道谢?”
萧琮捏着酒杯的手一紧,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噌的一声站起来,带着几分赌气和委屈,
“原来母妃还知道儿臣生了病,儿臣还以为自己死了母妃都不去看一眼呢。”
宸妃一愣,气得直喘粗气,立刻压着声音斥责,
“胡言乱语什么!”
“你身子尚未好,怎能贪杯,来人,送三皇子回去。”
叶流锦忙上前替宸妃顺气,
“姑母莫要气坏了身子。”
又劝萧琮,
“殿下少说两句,别气着姑母。”
她不说话还好,她一说,一些不怎么美好的画面就涌入了萧琮的脑海。
他嘴角抽搐两下,借着几分酒劲,胆子也大了。
趔趄几步走到大殿中央,指着叶流锦说道,
“你,你别以为你姓叶就了不得,叶家再势大,也是臣子,你敢对我不敬,那便是以下犯上!”
“别以为有母妃护着你,你就能为非作歹。”
“惯会装模作样哄得母妃晕头转向,可我不上你的当,叶流锦,你就是个心肠歹毒的女人!”
他本想说叶流锦推他下太液池,可他实在难以启齿。
堂堂大梁三皇子被一个姑娘一脚踢翻,实在不是什么有脸面的事情。
他有了几分醉态,站得歪歪斜斜的,极其厌恶的看着叶流锦。
宸妃明显被气狠了,半个身子都歪在叶流锦身上,用帕子捂着嘴默默流泪,顺昭仪则是兴奋的搓着帕子,几次想煽风点火,又被恪嫔瞪了回去。
“放肆!”
梁帝猛一拍桌子,眼里浓浓的失望。
“谁教你在朕面前如此大喊大叫的,啊?”
一声怒吼,倒是让萧琮一个激灵,眼底清醒了几分。
今日鹿苑呈上了鹿酒,梁帝本就心情不悦,便多饮了几杯,手撑着桌子怒不可揭,
“把这个孽障拖下去打二十大板,没朕的旨意,不许踏出泰和殿一步。”
他本想站起来,却只觉一阵头晕,于是赶紧坐下掩饰了自己的异常。
可这并没有逃过萧昭衍的眼睛。
萧昭衍不疾不徐的起身,对着梁帝施了一礼。
“皇叔,三皇弟年纪尚小,加之先前赌气跳入太液池伤了身,还是小惩大诫为好,年关将至,朝廷事忙,正是用人之际......”
“我不用你假好心为我求情!”
听到萧昭衍提及太液池一事,萧琮双目赤红,嘶吼出声。
二皇子萧琅不赞同的摇头,“三弟,裕王兄一片好心,你怎么......”
“你又安了什么好心?猫哭耗子假慈悲!”
萧琅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又转头看着梁帝,语气带了几分伤心,“父皇......”
梁帝的脸黑得能滴出墨,怒火中烧,拍着桌子喊道,
“拖出去,把这个孽障拖出去,重重的打!”
金吾卫连忙进来,拿着萧琮就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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