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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误惹权王后,她每天都要装纯卖乖》精彩片段
一见到李睿,本就处在惊慌中的刘嬷嬷等人,顿时吓得瘫倒在地,一个劲磕头求饶。
李睿黑沉着脸踏进屋,让兰草扶陆晚去榻上歇着,留下兰英问起事情始末来。
兰英口齿伶俐,三言两语就将刘嬷嬷闯院抓人到烧毁嫁衣的事说得明明白白。
末了,她看了眼默不作声的陆佑宁,冷笑道:“若无人指使,纵是这些人再大胆,也不敢这般折辱我家小姐,还求殿下给我家小姐做主,不然,真要被活活冤死了去。”
李睿脸上阴晴不明,瞧不出喜怒。
陆佑宁看了眼李睿,白着脸咬牙道:“只因姐姐那日去过东厢,府上出现闲言碎语……为了姐姐清白,我才让刘嬷嬷来的……”
李睿听完,瞳孔猛然一缩,目光倏地变得寒瘆起来。
下一刻,他起身来到榻前,突然伸手掐住陆晚的下巴,眸光落在她脸上,似笑非笑:“你去过东厢!?去干什么?嗯?”
此刻,他眼神中流露出来的狠戾,陆晚再熟悉不过。
眼前浮现出他的另一道身影,一身明黄的太子朝服,掐着她的下巴用同样的语气对她道:“你竟怀了他的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嗯?”
重生以来,陆晚夜夜噩梦缠身,无数次梦到李睿亲手将红花汤灌进她的肚子里,残忍杀死了她腹中的孩子。
无论她如何恳求,如何挣扎,他端坐着纹丝不动,一直看到她双腿间涌出鲜血才满意放过她……
这个男人对她是真狠啊!
咬牙压下心中翻涌的仇恨,陆晚迎上他的目光,神情幽怨:“表哥不信我……”
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李睿怔了怔。
她从未这般娇怯过,就像外面那些人说的,她虽长得娇媚,因从小在痷堂长大,言语举止就像个木头,勾不起人半点兴致和怜惜。
可此刻,她仿佛变了一个人,柳眉轻蹙,鼻尖通红,潋滟星眸盈满水光,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往下掉,俨然一副梨花带雨的娇容。
她越哭越凶,抬手抹泪,手上被火燎伤的火泡映入李睿的眼帘。
他回想起方才在屋外看到她为护嫁衣,连手都顾不得的模样,心里的猜忌不由散去小半。
他缓下神情握住她的手,往她伤口处轻轻吹气,哄道:“我自是信你的。只是——你去厢房做什么?”
靠得近了,他身上的龙涎香直往她的鼻子里冲,陆晚咬牙忍住胃里泛起的恶心,啜泣道:“不过是抄了经书去小祠堂焚烧,路过那里,就被误会了……”
李睿微微一笑,“原来如此。”
可转过身对遇安吩咐道:“去将世子爷唤来,今日他必定要将此事了结——一个婢女罢了,本王就不信找不出来。”
命令完,他回过头来看着陆晚,笑道:“三表妹先前说得也有道理,不如让嬷嬷看一看,好为你正名。”
陆晚心弦绷紧,身子一阵阵发寒。
这就是李睿,他从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这一点与大长公主尤其相似——皇族李氏的人皆如此。
那怕她用苦肉计烫伤自己,当着他的面撞柱,他也不信。
也就是说,厢房的婢女一日未找出来,他都不会真正相信她……
一旁的陆佑宁听到李睿的话,眸子一亮,立刻道:“表哥英明,不如就让刘嬷嬷替姐姐验身,也算让她将功补过。”
跪在外面惶惶不安的刘嬷嬷,听了陆佑宁的话,连忙起身进屋,向陆晚走来。
“二小姐,得罪了!”
看着步步紧逼的刘嬷嬷,陆晚彻底陷入绝望。
此刻,她就像被逼入绝境的困兽,四面刀斧砍向她,却无一人出手救她!
她不由的想起李翊。
昨晚,他很尽兴,可直到最后,他都没有松口答应帮她……
世上真有如此狂妄作死的人吗?
陆晚简直咬牙切齿——她做梦也没想到,李翊竟敢当着李睿的面,提出这样非分的要求。
李睿也是没想到李翊所谓的换个玩法,竟是这么个玩法。
善疑的他,不自觉看向陆晚——难道这个乖僻邪谬的老四,竟是看上这个木头庶女?
这个木头庶女有什么好,竟能吸引放荡的李翊?
李睿不觉仔细打量起陆晚来。
只见她着一身水蓝色长裙端坐着,如玉的耳垂上带着一对同色的琥珀耳坠子,低垂着头,看不清面容,可李睿知道,她的一双眼睛是极美的,澹澹如星。
抛开性子不说,单论长相,她倒有倾城之姿,足以让男人甘愿做她的裙下臣……
而且近来,不知是何缘故,李睿还莫名从她身上感觉到不同以往的风情,竟有一种成熟小女人的迷人韵味……
“怎么,皇兄舍不得?”
一声戏谑打断了李睿的神思,李翊勾唇讥笑:“还是皇兄怕输?”
不等李睿开口,早已等不及的陆佑宁却一口应承下来:“比就比,谁怕谁!”
李睿眉头微蹙,沉吟片刻望向陆晚,徐徐道:“我没有意见,晚儿可有想法?”
李睿是个占有欲极强之人,即便陆晚在他心中没有分量,他也不想看到陆晚与李翊走得过近。
但凡是他的女人,都休想被其他男人染指。
可先前他已撂下狠话,这会不好再说什么,只盼着陆晚开口拒绝。
陆晚如何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她并不想顺了他的意,但这三人之间暗流涌动,这趟浑水太浊了,她不想搅进去。
站起身微微一福,她婉拒道:“两位表哥见谅,我感觉头晕,可能是晕船了,不如……”
“不如我们就选择船头位置,那里顺水而行,视线开阔,三皇嫂说不定就不晕船了。”
李翊一面说,一面从身上掏出一块妃色汗巾子,闲闲的缠在指间绕,百无聊赖般。
陆晚瞬间震在当场,半个‘不’字都不敢说出来了。
他手中那块妃色汗巾子,正是上回在玲珑阁,他在她腰间解下的那一块。
她咬着牙,僵硬的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李睿的脸色不觉暗了下去……
陆承裕没想到最后会成这样子,他自觉这样回去无法向祖母交差,但四人都同意了,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差人拿来钓具,两方摆开了阵势……
站在船头,一眼望去,碧波荡漾,杨柳拂堤,好一派春意盎然的美景。
李翊惬意的翘着二郞腿倚在软枕上,面前摆着酒盏并几样下酒小菜,一面喝着小酒,一面盯着陆晚钓鱼,活像一个监工。
陆晚木然坐着,仿佛老僧入定。
鱼杆晃动,她提起杆子,一尾尺长的鲤鱼在鱼钩上挣扎打滚,她收了线,将鱼从钩子上取下来,扔回湖里。
仆人立刻上前重新替她装上新饵,抛进水中。
陆承裕所言不假,今年沁泉湖里的鱼确实丰厚,不稍片刻,鱼杆又动了,又上鱼了。
这条比上条更肥美,目测足足有两斤重。
陆晚还是照样取下鱼扔回湖里。
诸如此番,等她扔到第五条鱼,李翊放下酒盏,冷冷一笑:“怎的?要拆本王的台?”
与兰贵妃想的一样,陆晚以为李翊所谓的要见自己,不过是将她从兰贵妃身边支走。
长亭头也不回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长侍卫可知翊王殿下召我有何事?”陆晚紧张问道,她猜不透李翊的心思,想从长亭这里先打听点消息。
长亭见她一脸戒备的样子,言语间对自家主子也满是生疏,忍不住冷哼一声,没好气道:“自是感谢陆姑娘当日的出手相助。”
闻言,陆晚心口一颤,双腿如灌铅般,瞬间沉重起来——
外人都道此次是她帮翊王拔了毒镖,进宫受赏来的,可只有她心里清楚,当日她是如何威胁李翊的。
眼前不由浮现他警告她的话来——本王最恨被威胁,也最不怕威胁。
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岂会放过她?
拖着沉重的步子来到乾清宫西殿,长亭示意她进去内室,并关上了殿门。
陆晚站在内室门口迟迟不敢进去,掌心后背全是汗。
她小心的探头朝里面看去,只见偌大的房间里,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隔着明黄的幔帐,隐约见到龙榻上躺着一个人。
“进来!”
不等她缩回头去,男人的声音陡然响起,吓了她一跳。
退无可退,陆晚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只有服软求饶,于是咬牙上前,扑通一声跪在龙榻前,求饶道:“殿下,上回是我不对,不该趁人之危要胁你,望你大人大量,饶我这一回……”
“趁人之危?陆姑娘不是说自己是义不容辞么?”
男人声音透着虚弱,可嘲讽冷嗤犹胜从前。
陆晚脸上一红,她在晋帝面前说的讨巧话,他竟全知道。
当面被戳穿谎言,陆晚又羞又慌,心思全乱了,不知如何接话。
房间里顿时沉寂下去。
片刻后,榻上响起窸窣声,陆晚抬头看过去,却是李翊自榻上坐起身。
因着身上有伤,他起身似乎有些困难,一只手撑在身侧,慢慢直起身子。
陆晚见了,本想上前去扶他,可见他赤着上身,又顿住没动。
可李翊却冷冷朝她睇过来,眼神里的意味再明白不过。
陆晚心头一跳,连忙上前扶他起来,又在他身后垫上软枕,方便他靠着。
放软枕时,她看到他后背伤口处的纱布渗出血渍来,不由想起上次帮他拔出毒镖后,他后背上留下的那个血肉模糊的血窟窿。
当时鲜血四溅,她也没帮忙替他止血,就扔下他逃命,难怪他会记恨着她。
陆晚越发不安起来。
李翊盯着她的左边脸颊,讥讽道:“原以为你有几分脑子,没想到也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
陆晚怔然抬头:“……”
突然挨他的骂,陆晚一头雾水。
见到她一脸怔然的傻样子,李翊嫌弃的哼了一声,转过头冷声问:“贵妃都问你什么了?”
陆晚连忙摇头:“娘娘只是同我吃了饭,什么都没问。”
李翊:“你以为我信?”
眼风瞟到她手上的翡翠玉镯子,他冷嗤一声:“你就被这个收买?”
什么狗眼睛,这般毒,什么都瞒不过他。
陆晚心里愤然,面上却做贼心虚的将镯子收进袖子里,道:“这是娘娘赏的……”
李翊见她畏畏缩缩,脖子都伸不直,却与平日在他面前呲牙咧嘴、寸步不让的精明样子大不相同,猜她是被宫里威严的气氛唬住了,不由饶有兴致的笑了。
倒是找到治她的法子了。
他睇着她,凉凉笑道:“我知道你胆子大,什么人都敢骗,但若让父皇知道当日在船上,你非但见死不救,还威逼我,转头却编着谎言骗他赦免了你们陆家,你猜会是怎样的一个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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