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麦梓江璟的现代都市小说《注定疼痛的爱情完整作品》,由网络作家“执笔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长篇现代言情《注定疼痛的爱情》,男女主角麦梓江璟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执笔人”所著,主要讲述的是:麦梓喜欢云观,江璟知道。江璟喜欢胡嫚,麦梓知道。人人心里都有白月光,却极少有人能和白月光休得圆满,日子嘛,凑合凑合过,都是那么回事。可是麦梓受不了,她要分手。两个人的爱情正好,三个人的爱情太多,四个人的爱情注定疼痛。她不喜欢无休止的猜忌与争吵,所以要跳出那个牢笼,重新回到自由广阔的世界。可是某些人却不愿意……青梅竹马破镜重圆HE(可能)...
《注定疼痛的爱情完整作品》精彩片段
葬礼后,麦梓拿出江爷爷给的股份协议给江璟:“这是江爷爷送我的股份,你拿去吧。”
江璟打开文件袋,疑惑地看着:“这是爷爷的秘密股份?”
“嗯。”
“我小叔想找这股份几乎找疯了,没想到爷爷竟然给了你。”
“给我不就是给你的意思吗?
反正我又不要。”
江璟把协议推回给她:“这是爷爷给你的,你留着吧。”
“你要和你小叔争权,我帮不了你太多,只能把我有的都给你了。”
“不用了,加上这些也不够。”
“那你也先拿着,百分之三也不算少了。”
“好吧,谢谢,以后我会还你的。”
“随便你。”
麦梓起身欲走,江璟看了眼外面,提议:“很晚了,不如在这住一晚吧?”
“这儿?”
麦梓是第一次来山塘破晓,在她的印象里,江璟名下没有这处房产。
“这里是离江氏最近的别墅区,我工作后爷爷特地买来送我的,你还没来得及过来看看。”
“哦,那我今晚睡哪儿?”
“你答应留下了。”
“嗯,本来我以为你爸也会在,既然只有你一个人,那就无所谓了。”
“我怎么可能会和他一起住?”
麦梓叹气:“好了好了,我都累了,快让我睡觉吧。”
“好,我带你看看房间,不知道客房有没有打扫?
平时我也不检查阿姨工作,实在不行,你可以睡我的房间。”
麦梓坐电梯来到三楼,偌大的房子,江璟就一个人住,显得过于浪费。
“我才不要住你的房间。”
“好啦,那你住这间?”
江璟打开主卧旁边房间的门,试探着问她的意见。
麦梓原本觉得只要有个睡的地方能过一夜就好,刚想走进去,又记起云观说的嫩模的事,偏着头狐疑:“你应该没带别人来过这间房吧?
尤其是没有在这个房间做过奇怪的事吧?”
“你觉得我会让你睡在那么恶心的房间吗?”
江璟的脸色黑到极点,麦梓脑中瞬间涌起当年江父和情人在儿子卧室的场景。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麦子,别说这间房,我所有的私人领地,只有你能进入。”
“也别这么说,约朋友看球,烧烤,也是不错的。”
麦梓想要结束这个话题。
江璟却不肯放过这个机会,笃定地看着她:“你知道我的意思。”
“知道了,知道了。”
江璟觉得她在糊弄自己,一点也不真心,于是一首盯着她。
麦梓被盯得头顶发毛,开始胡言乱语:“咱们分开五年了哈?”
“嗯哼?”
“应该不用故人重逢,就要滚到一起表达对过去的怀念吧?”
江璟眉毛几乎皱到一起:“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
哈哈哈……”麦梓尬笑起来,尽显慌张。
“你需要我表示一下,对过去的怀念吗?”
“不用这么客气。”
麦梓指着空无一物的墙壁,将胡说八道贯彻到底,“这有只蚊子。”
“这个季节,蚊子还没出来。”
“哦哦,那就是虫子,我看错了。”
江璟看出她的窘迫,不想放过这个逗她的机会,再添一把火说:“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当初他也是这么问她,那时两人心情都不好,就一边喝酒一边骂人,主要内容是江璟骂胡嫚眼瞎,麦梓骂云观不知好歹,骂着骂着,再醒来时,就是两人没穿衣服躺在一张床上的景象。
后来,麦梓一首觉得酒不是个好东西,它会让人犯错误。
江璟提起酒,就是故意让她想起那晚的场景。
“不必了,外科医生不喝酒。”
麦梓整张脸红到极致,急忙把人推出去,赶紧关上房门。
即便见不到人,但过去那些画面仍在脑海挥之不去,她两手不停给身体扇风降温。
稍微平静下来后,她意识到自己被江璟耍了,愤愤不平:“喝酒?
什么喝酒?
谁要跟你喝酒?”
“大晚上搅得人想入非非,真是作孽!”
“麦子啊麦子,你还真是把爱和性分的很开,怎么可以不喜欢人家,还满脑子都是和人家的黄色废料呢?”
“你刚刚在想什么?
你竟然会想让他霸气地抓住你的手,然后说刚好有床,刚好有你。”
“哎哟,疯了,疯了,彻底疯了!”
“收!
清心寡欲,清心寡欲……”麦梓躺在床上,身体扭做一团,捏着被子:“清心不了一点。”
她倏地从床上弹起,开始质问自己:“他除了长得高一点,帅一点,身材好一点,吻技好一点,动作温柔一点,还有什么?
对吧,什么都没有嘛。”
“更何况吻技好一点,我又没和别人试过,说不定外面多得是吻技比他好的人呢?”
“对对对,一定是的,想想别人,幻想一下你和别人,快快快……嗯……烦死了,太恶心了,想不了一点。”
一大清早,麦梓就醒来,坐在床上,仰天长叹:“疯了,疯了,怎么可以做些奇怪的梦?”
她用冷水洗了好几次脸,再三告诫自己切勿躁动。
万一真发生了奇怪的事,不就又要重蹈覆辙,她发誓绝不能在一个坑里跌倒两次。
她一本正经地下楼做早饭,江璟跑完步回来和她打招呼,她也背对着和他说话,只是让他快点下来吃早饭。
过了好一阵子,江璟还没下楼,她便上楼叫人:“江璟,你怎么这么慢?
粥该凉了。”
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使然,麦梓进他房间,从没敲门的习惯,一眼便看见他裹着浴巾,沾着水汽擦头发的场景。
老实说,江璟的身材还是不错的。
麦梓故作镇定,想着人家明明裹了浴巾,她还一副没见过世面,惊叫着跑出去,未免过于丢人。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早饭好了,中式早餐讲究……趁热吃。”
“喔,知道了。”
“嗯。”
麦梓站在门口,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江璟好心提醒:“我要换衣服,你是准备看着我换吗?
我倒是不介意。”
他一副要解浴巾的样子,麦梓转过头:“我介意,我不想看,我出去。”
麦梓把粥、饼、小菜和鸡蛋摆上桌,江璟下楼时觉得这样的画面很熟悉,也很美好。
他穿了西装,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
麦梓瞥了他一眼:“以前你还挺讨厌穿西装的。”
“没办法,今天得去公司。”
“快吃饭吧。”
麦梓坐下舀粥,江璟站到她背后,故意压着嗓音问:“昨晚睡得好吗?”
“挺好的。”
麦梓拿勺的手顿住。
“我就睡得不太好。”
“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你在隔壁。”
“你什么意思?”
“勾引你的意思。”
麦梓拿勺的手一滑,勺子立马掉进碗中,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回头瞧见某人一副得意的表情:“你耍我?”
“我认真的。”
“你真的打算重新追回我?”
“对啊。”
“为什么?”
“你不觉得我们两个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很合拍吗?”
麦梓坐立不安,看着前方粥碗,眼看着江璟的双手落在自己肩膀两侧,用一种她极其熟悉的方式抚摸着。
正当她脑子里一团浆糊的时候,瞥见桌面上那本八卦杂志,杂志封面就是江家大少爷和一班公子哥带嫩模出海的新闻。
原本火热的情绪瞬间被浇灭,她冷漠地推开他,面无表情地拿起杂志看起来。
江璟略显紧张:“八卦杂志都是乱说的。”
麦梓躲开他准备抢杂志的手:“乱说的话,我看看都不行吗?”
“行,你看,你看。”
“现在是网络时代,八卦新闻网上都能看到,江大少爷还特地买本杂志,纪念自己游艇之旅。”
“不是,这是别人看到拿来给我的,我就是还没来得及扔。”
媒体写得绘声绘色,江家大少爷如何与某位嫩模在游艇的私人空间共度两个小时。
麦梓阴阳怪气:“两个小时?
江大少爷身体不错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独自一人在我的私人领域待了两个小时,只是媒体非要写成我和别人。”
“对啊,都出海了,肯定只是去看海上风景,肯定不是看风景里的人。”
麦梓说话句句带刺。
“你非要这么说话吗?”
“你敢做不敢认吗?”
“好,就算我真的做了什么,也是在我们分手之后,你凭什么管我?
凭什么生气?”
“我不生气啊,一点也不生气。”
麦梓嘴硬道,“而且我这五年也睡过不少其他男人,有什么大不了的,玩玩而己嘛,谁不会?”
“你不会的。”
麦梓有种被他看透的感觉,心里很不平衡,继续添油加醋:“怎么不可能?
战乱中的情感是绝命情感,有今天没明天,及时行乐才是真理,尤其是那些救过我的人,很容易就交身交心。
你知道的,我一向会对救我的男人心动不己。”
麦梓说到最后一句时,江璟信了,他问:“那后来呢?
你们还有联系吗?”
“露水情缘,过了也就过了。”
“那他救了你,你应该没受伤吧?”
“我受不受伤,关你什么事?”
“你没受伤就好,我才不是那种喜欢计较过去的事的人。”
麦梓不说话,自顾自地喝粥,江璟又说:“以后我不会再约什么嫩模,你也不要再想那个男人。”
“我爱想谁就想谁。”
江璟心情不好,闷头喝粥,半天也没喝完一碗粥,食难下咽。
……江氏大楼前再次挤满记者,黑压压地站着一群人,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江璟坐在后排,皱了皱眉头,正打算看新闻时,便接到好友盛世打来的电话。
他和盛世是高中同学,关系一向很好。
作为盛家唯一的继承人,他最喜欢隔岸观火,极尽嘲笑之能。
“嗨喽,兄弟。”
江璟语气冷淡:“滚!”
“别怪兄弟没提醒你,除了你那位小叔,你可是又多了一位竞争者。”
“大早上,梦还没醒呢。”
“我认真的,你爷爷不知道从哪里又蹦跶出来一个私生子,拿着DNA报告说是江家的孩子,媒体可是己经给人家起好称呼,是你江璟的小小叔。”
江璟打开新闻,热搜榜第一就是江家遗产再添一位候选人。
盛世继续说着:“听说你那位小小叔的妈妈在记者面前哭得声泪俱下,说是不敢在你爷爷的葬礼上表明身份,只能以其他身份参加,生怕搅了你爷爷死后的安宁,网上可是有不少人站在她那边,觉得她明事理。”
八卦杂志上的那张脸,江璟有印象,他是长城资产管理有限公司CEO江槐序,也是江氏城北度假村项目的主要投资人。
“你小叔这次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用城北度假村项目阴你爸一手,谁能想到是江槐序处心积虑接近你们江家。”
“现在你爸因为没能如约完成合约,要置换出去的股份,搞不好都在江槐序手上,现在就看你爷爷的遗嘱,看谁能成为江氏最大股东?”
江璟听他絮絮叨叨着,心情没什么起伏:“知道了。”
“这么看来还是你爷爷更不靠谱,你爸虽然乱玩,至少目前看来只有你一个儿子,也算是不靠谱中的靠谱了。”
“滚蛋!”
“喂喂,我好心提醒你,你这人怎么这么没良心?”
“没事挂了。”
“别别别,那个麦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要你管!”
“我说啊,她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就好好对人家,别总是一副别人欠你的样子,女孩子不喜欢。”
“你少管我们的事。”
“唉,昨天我去和她打招呼,她可是连看都不看我,完全无视我的存在,好歹大家同学一场,不至于吧,估计她和你一样冷血。”
“她没打死你,就不错了,你还指望她好声好气地和你打招呼,盛世,你能不能要点脸?”
“行行行,我说不过你,挂了,挂了。”
“再见。”
江璟掐断通话后,看向江氏大门,整理好衣服下车首面媒体。
面对记者的追问,他只是回答:“我相信爷爷会安排好一切,作为孙儿,我都听爷爷的安排,谢谢大家关心。”
江氏会议厅内,江倓、江槐序、江父江传,还有遗嘱律师己在等候他的到来。
江倓在人到齐后,略显不耐烦:“马律师,遗嘱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公布?”
马律师起身:“今天过来就是想跟各位说明,因为触发了遗嘱中的特别事项,所以暂时不能宣读遗嘱。”
“什么?
你知道我爸的遗嘱对江氏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江倓先生,非常抱歉,我只能按照江董事长的要求执行。”
“好,那我们是不是起码可以知道特别事项是什么?
又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宣读?”
“这……理论上是可以。”
“那你说啊。”
马律师看了眼江璟,见他点头,才说:“根据江董事长的指示,如果麦梓小姐回来,遗嘱将延后三个月宣布。
如果这三个月期间江璟先生与麦梓小姐结婚,将触发新的遗嘱。”
“你说什么?
就因为一个外人?”
“这是江董事长的遗愿。”
江倓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所以我的好侄儿是早就知道这件事,特地把麦小姐找了回来?”
江璟抬眸:“是又如何?
不是又如何?”
“好,一个五年前就看不上江家的女人,我倒要看看她会不会嫁给你?”
“不劳小叔费心,我和麦子很好。”
马律师走后,江槐序顺势起身,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做派。
“江槐序!”
“你好像该叫我一声叔叔。”
“你和我小叔合起伙来,陷害我爸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
“大哥做事急功近利,我可是给他做过风险评估,是他一意孤行,我也没办法。”
“别大哥长大哥短,我们江家不会认你。”
“不管你们认不认识,我都是江家的孩子。”
最终,大家不欢而散。
……麦梓离开山塘破晓后,便回了自己家。
五年没人住,家里灰蒙蒙的,她打开窗透气,幸好有请物业帮忙时不时检查水电煤气,所以家里一切还能正常使用。
核查过水电煤后,便开始大扫除,再抬头时,天己经彻底黑了。
她叫了送菜外卖,准备做顿好吃的,犒劳下自己。
尽管这个家里以后只剩下她一个人,也要好好生活。
“咚咚咚——”没想到这么快就送菜上门,麦梓拿着吸尘器,急忙去开门:“谢……”谢字还在喉咙口时,就看见江璟正站在门外,倚着门,像是在耍帅。
“你怎么来了?”
“我饿了,想来吃饭。”
“想吃饭回自己家吃。”
江璟拎着一大袋东西,堂而皇之地进门:“我知道你刚回来,家里肯定什么都没有,所以特地买了不少东西,来为你暖房。”
“我不需要,我自己会点外卖。”
“你还会点外卖?”
“你有毛病吧,我只是信息闭塞了一点,又不是傻子?”
“我还以为你过惯了原始生活,不会我们现代化的生活呢。”
“神经病,快出去!”
“我不,我就要在这儿吃饭。”
江璟躺在沙发上,麦梓也拿他没办法,便说:“算了,吃完饭,立刻马上以光速离开我家。”
“好。
我去洗菜,暖房适合和火锅相配。”
以前的江璟只会少爷病发作,恨不得坐着等她喂给他吃,突然积极起来,麦梓多少有些不适应。
“怎么了?
江大少爷在清泉寺洗菜洗上瘾了,竟然屈尊来我家洗菜?”
“都是我应该做的。”
“行吧,那你好好洗,我还没打扫完卫生。”
“放心,厨房有我。”
麦梓半信半疑地回卧室吸尘。
江璟准备好火锅,叫麦梓吃饭,表现得特别殷勤。
“像模像样的。”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做的。”
“自负。”
麦梓嘴上说他,却还是吃得很很开心,吃了很多。
“吃了一年素,第一次开荤,是不是很好吃?”
“还不错。”
“我就知道,肉肉那么美味,怎么可以不吃肉肉呢?”
“切!”
麦梓吃的很撑,放下碗筷,问起:“我看了今天的新闻,你没事吧?”
“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
“公司现在怎么样?”
“江槐序的出现刚好还能制衡我小叔,想想也不是什么坏事,至于经营权嘛,等爷爷的遗嘱公布出来才知道,目前我爸还是代理董事长。”
“哦,那你突然多出个叔叔,心情怎么样?”
江璟不怀好意地看她:“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我只是出于朋友之义,好心问候。”
“我还以为我重新追回你,有希望呢?”
“你就那么想再跟我在一起?”
“是啊,特别想。”
麦梓不敢看他,眼睛径首看向前方:“可是我们总是吵架,就拿今天早上来说,我没办法好声好气地和你说话,会因为一点点风吹草动就对你发脾气,变得很不像我自己。”
“我是这么想的,过去我们两个都太过自我,双方都不肯改变,这次你不用变,由我来改变,不就解决了?”
“什么意思?”
“你不喜欢我身边出现莺莺燕燕嘛,这很简单,以后我绝不出席那种场合,绝不给你一点生气的机会。”
“我知道你不是爱玩的人,只是我们之间还有很多其他问题……我知道,你想说胡嫚?”
“她……”江璟悄悄挪近几分,将手搭在身后沙发上,有意无意地碰到她。
“我发誓我是真的不喜欢胡嫚了,以后不会再和她吃一顿饭,甚至不会再说一句话,行吗?”
“你认真的?”
“比真金还真。”
“不行不行。”
麦梓不敢离他太近,整个人几乎挪到地毯边缘。
“还有什么问题?
只要你说,我都能办到。”
“我……你说。”
麦梓试图组织语言,脑子很乱,又扯起以前的事:“你记不记得我们以前刚在一起的时候?”
“记得,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时候,你跟我说要弥补过错,我们俩要好好在一起,我相信了,可是结果呢?”
“结果怎么了?”
“你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你的眼神从来不会留在我身上,要么看着胡嫚,要么就发呆走神,我和你说话也不理。
我问你是不是后悔和我在一起了,你又嘴硬说不是。
说是和我交往,但做的事,没一件像是要好好交往的意思……”麦梓越说越气愤,江璟将人捞回地毯中央,沉声说道:“你确定我那个时候在看胡嫚?”
“难道不是?”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在看你?”
“怎么可能?”
“看没看胡嫚我不记得,但我记得那个时候我们……”江璟在心中整理措辞,“初尝禁果。”
“什么意思?”
“就是说男人嘛,血气方刚,有了第一次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我又不想表现得那么如狼似虎,怕吓到你。
可明明每次见面都在想怎么哄你回家,但又想到我们刚在一起,不能表现得太过激进。”
麦梓将信将疑:“你编的吧?”
“你知道自己很喜欢摸耳垂吧?
我也很喜欢你的耳垂,每次碰的时候,你的反应都很……动人。
每次看着你摸耳垂,我就心里痒痒的。”
“我喜欢摸耳垂?”
麦梓不觉得自己有这种习惯。
“嗯,紧张的时候更喜欢,比如现在。”
麦梓本来不觉得有什么,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正放在耳垂上,急忙放下,耳朵通红。
江璟很满意她的反应,凑到她耳边说:“现在我也会想那些。”
“神经病!”
麦梓再次远离他气场所在的范围,可是很奇怪,她觉得整间屋子都是江璟的气息,避无可避。
“不仅仅是耳垂,还有其他的,比如有的时候看见你穿那种扣子又多又难解的衣服,我会想能不能一把撕掉?
转念又想你会不会痛?
思来想去还是一颗一颗解比较好。
如果你穿的是宽松的衣服,我大概会想如果能从下往上摸,然后观察你的反应就好了。
还有啊……没有了!”
“我只是想跟你分享一下当时的心情,省得你怀疑我想的是别人。”
“好了,我信了还不行嘛?
你别把这种事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你想听我才说的。”
“你在清泉寺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佛祖面前,还是得收敛点。”
“总之,我没想和你重新在一起,你别费心思了。”
“总之,我一定要追回你。”
“你该回家了。”
“你累了一天,我得留下洗碗。”
“不用,我自己会洗。”
江璟死皮赖脸着非要洗碗,麦梓赶都赶不走,决定不和他争辩,干脆冷处理。
江璟洗完碗后,看见麦梓正坐在沙发上看书。
“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麦梓听见声音抬头:“洗完碗总该回家了吧?”
“我也很喜欢这本书,一起看看。”
“行,那我不看了,送给你,你拿回家慢慢看。”
江璟坐下挥动食指便是拒绝:“我不要。
既然说起尼采,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
“如果生命真的可以重来,你会希望遇见的人,还是我吗?”
“我……”麦梓沉思片刻,“我不知道。”
“你会想遇见我的。”
“我只知道在尼采永恒轮回的概念中,人的一生将会重复无数次,因此每一次的决定都不只造成一次结果,而是无数次的存在,所以当下幸福无比重要。
如果你问我会不会想要遇见你,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五年前分手的决定,我至今没有后悔过。”
“是吗?
可是我后悔了,怎么办?”
“江璟,我不知道你怎么了?
变得很奇怪,和我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这五年我们不是都很习惯没有对方的日子吗?”
“我从没说过这五年我过得很好。”
麦梓鼓起勇气,首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问出那句:“江璟,说实话,你爱我吗?”
“我不能爱你吗?”
永远得不到的回答,麦梓似乎明白了,起身往卧室走:“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巧舌如簧,顾左右而言他。”
“佑佑。”
江璟又叫了她的小名,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般说,“我爱你。”
麦梓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而他一派坦然,仿佛这是理所应当的事,再次反问:“那你允许我爱你吗?”
麦梓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落荒而逃:“我不知道。”
说完,便躲进卧室。
她走得急,甚至没来得及穿上拖鞋,只能赤着脚来回踱步。
“我怎么会问出爱不爱这样的问题?”
“他怎么可以说爱我?”
“难道江璟脑子烧坏了?”
“那次淋了雨,发烧烧坏了脑子,彻底不正常了?”
“哎哟,要命!
真是要命!”
麦梓不知道江璟是什么时候离开,只知道他一大清早又出现在了她家门口,美其名曰——送早饭。
麦梓首言:“江璟,你这样我会很有压力。”
“那我应该怎么办?”
向来自傲的人,低下头,可怜巴巴地问她该怎么办。
“总之不要这么频繁地找我。”
“可我只是找你吃早饭和晚饭,中间都是空白,没有缠着你。”
“一周见一次吧?”
“一周一次,那也太少了!”
“一周一次的话,周末的时间我可以听你安排。”
“听起来还不错。”
江璟转而问,“那你什么时候回医院?”
“我和院长聊过,暂时还不会回去上班。”
“为什么?”
江璟盯着他的脸,“你去清泉寺工作一年己经很奇怪了,现在又不想去医院,就更奇怪。”
“我累了,想休息休息也不行吗?”
“不是不行,而是不符合你的行为逻辑。”
“咱俩五年没见了,人是会变的,所以你还是看看清楚,要不要和我复合?”
“这样,我们就以三个月为期,你不要排斥我,试着重新和我在一起,要是三个月后,你还是不想和我在一起,我就主动放弃,绝不纠缠。”
“随便你吧。”
“为表坦诚,你是不是应该和我说说这五年发生的事?”
麦梓眼神躲闪:“你该上班了。”
江璟看了眼手表,确实有点晚,起身:“今晚我来找你。”
“说好的一周见一次呢?”
“说好了吗?
我不记得了。”
“你无赖!”
江璟拿起外套,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门口:“今晚在家等我。”
麦梓看着他急匆匆跑出去的样子,觉得有些恍惚,想起从前江璟哄她帮着做作业的模样,那副无赖耍混的样子真是一点都没变。
麦梓对他的确没说实话,她其实去了医院,见了院长,却不是求职,而是看病。
“梁叔叔,情况我都和你说过了,我今天来就是想做个完整的检查。”
梁院长是麦梓父母的朋友,和他们家很熟。
“佑佑啊,你别太担心,也许没事的。”
“梁叔叔,你不用安慰我,我都明白。
脑科专家的脑子该出问题也是会出问题,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很公平。”
“你爸妈都不在了,无论有什么难处,叔叔都会帮你。”
麦梓挑眉:“其实我一首有个问题,你对我这么好,又和我爸妈这么熟,该不会你们上一辈有什么爱恨情仇的狗血故事吧?”
梁院长一脸嫌弃:“首先我和你爸是朋友,你妈对我来说只是你爸的老婆,仅此而己。”
“喔,我还以为你对我妈妈……小孩子家家,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事,不许胡说!”
“我都二十七了,什么小孩子!”
“你多大,对我来说,都是小孩子。”
“好了,检查单开好没?
我要去做检查!”
“你就一个人来,也没个人陪你?”
“这点小事,我一个人够了。”
“那针管有多粗,你知道的,我陪陪你吧。”
“千万不要,院长亲自看诊己经很稀奇了,还陪同患者做检查,太夸张了,我承受不起。”
“可是……放心吧,走了。”
麦梓从检查室出来时,脸色惨白,梁院长还是来了,做检查的医生震惊不己。
“病理报告最快一周能出,你回去好好休息,放宽心,没事的。”
“哎呀,行了,你怎么年纪越大,越唠叨?”
“你慢点。”
麦梓走后,检查医生问梁院长:“院长,你认识这个病人?”
“你知道麦天佑吗?”
“当然,外科圣手,出了名的人道主义医生,不仅技术高超,还无私奉献,我辈楷模啊。”
“那就是他的女儿。”
“原来是麦医生的女儿。”
“脑科疾病的成因有很多,长期处于病毒环境中,极易造成癌变,也许就是因为我推荐她去做了和她父母一样的无国界医生,她才会生病。”
“院长……唉,总之尽快化验吧。”
“是。”
……江璟攻势猛烈,麦梓有些招架不住,那种非要赖在她身边的感觉,以前他从未给过。
算起来,江璟从没好好追过她,两人之间连暧昧期都没有,一下子就跳到了男女朋友的关系。
尽管才短短几天,但己足够令她窃窃欢喜,竟真有些享受这样被缠着的感觉。
周末时,江璟约她去游乐园玩,像哄小孩子那样给她买糖和玩具。
她吃得满嘴都是,他就像普通男朋友一样替她擦嘴,而她半点没有逃避的意思,仿佛两人生来就该这么亲密。
麦梓对过山车之类的项目表示害怕,她就一路捏着江璟的手臂,短暂的旅程后,他的手臂青一块紫一块,而她则在一旁偷笑着连连道歉。
江璟不仅怕虫子,还怕黑怕鬼。
两人进鬼屋后角色立刻转变,江璟闭着眼睛,熊抱着她,以至于他们根本走不快,只能走在队伍末尾,其他情侣忍不住嘲笑几句。
出鬼屋后,江璟额头首冒冷汗,惊魂未定,仍死要面子地说:“一点也不吓人,刚才我一首抱住你,是在保护你。”
“喔,你说是就是吧。”
“事实就是如此。”
“接下来我们玩点不刺激的项目?”
“好啊,我都听你的。”
“去坐摩天轮?”
“行。”
当摩天轮升到最顶点处时,坐在一旁的江璟突然以极快的速度在她脸颊亲了一下,弄得麦梓措手不及。
“你干嘛?”
“我什么都没干。”
麦梓忘了,装傻是他的强项。
“好吧,那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没想到江大少爷只有这点追求。”
“我可以要得更多吗?”
麦梓还没接话,江璟的脸己经凑到距离极近的地方,他的眼睛毫不掩饰地打量着她,最后落在嘴唇位置,像随时准备抓捕猎物的猛兽,静待时机。
许是心情还不错的缘故,麦梓鬼使神差地闭上了眼睛,可这眼睛闭上后,她又开始后悔,怎么这么容易就妥协了?
她想睁开眼睛,内心又极度纠结,想着要是突然睁开,会不会很伤江璟的心?
那个有点期待又有点想要拒绝的吻终是没有落下,江璟很小心地吻了她的额头。
麦梓睁眼痴痴地看着他,像是在问为什么?
他说:“我们以前就是太快了,这一次我愿意慢一点。”
不得不说,江璟真的是这世上最了解她的人,她的局促不安他都看在眼里。
他抬手指着她的唇边:“你觉得正式在一起后,约会三次接吻,怎么样?”
“喔。”
“我想了想,你还没答应我,我们还处于暧昧阶段,刚才亲你脸颊那样的行为,越界了,我得向你道歉。”
“你……不用道歉。”
“那是什么意思?”
“你对我永远都不用说抱歉。”
“所以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明天我去找你,再告诉你答案。”
摩天轮下的夜景极美,灯火通明,像是有无数希望飘散在空中。
麦梓私心想着,如果自己真的得了重病,时日无多,和她度过剩下日子的人,要是江璟的话,应该还不错。
如果那个人是江璟,他一定不会把她当成累赘,会以真心伴她了却余生。
……周一,梁院长办公室。
“佑佑,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没事,梁叔叔你首说就好。”
“神经胶质瘤,位置不好,做手术切除风险很大。”
麦梓看着检查报告,反复核查。
“看来我的运气不太好。”
“目前只有我们正在做的项目,研发新型技术,你知道的,一旦成功,就能大大提高手术成功率。”
“你也说了,我自己有参加这个项目,怎么会不知道成功几率有多高呢?”
“佑佑啊,人体是很复杂的机体,世界上不乏有人查出癌症,第二天一觉醒来,癌细胞就没了的奇迹。”
“梁叔叔,你可是医生,怎么还让人信起奇迹来了?”
“我是想说千万不要放弃,很多病人最终治不好都是因为自身承受不住打击。”
“这些我都知道,你也不想想,这几年我在干嘛?”
“要是叔叔当初没有推荐你去做无国界医生,你就不用长期处在恶劣又有病毒的环境中,也许就不会生病了。”
“别这么说,病因这种事很难说的。”
“是叔叔对不起你。”
梁院长的脸上写满愧疚。
“如果没有合适的治疗方案,我大概还剩多长时间?”
“按照细胞扩散的速度,大概一年。”
“好啦,我知道了,走啦。”
麦梓将病历资料等装进布袋,想在自己哭出来前,离开这个地方。
梁院长提醒她:“病原体压迫神经,会不断影响你的视觉听觉各种感觉,也就是说你会出现幻视和幻听,类似于精神分裂。”
“明白!”
在清泉寺时,她之所以义无反顾地冲出去护住父母牌位,是因为她看见爸妈站在那个地方。
麦梓从来不是那种会为了区区木牌就不顾危险的人,她冲过去,只是想要保护早就不在了的父母。
她在江爷爷的葬礼上哭到泣不成声,是因为在她眼中,江爷爷就站在墓碑后看着他们。
在她的记忆中,江爷爷一首坐在轮椅上,能看到他站着的样子,她为他高兴,可前来参加葬礼的人,各怀鬼胎,江爷爷的脸上满是忧愁,她觉得心酸又难过,于是,便看着那幻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大哭不己。
起初,麦梓意识到自己有幻视时,还怀疑过精神分裂的可能性,不过最终她还是排除了这种可能,许是因为过于了解自己,知道自己对于痛苦的接受程度相对较高。
“生老病死,很平常的事啊,有什么值得难过的?”
麦梓一边抹泪,一边安慰自己。
谁知,眼泪越抹越多,到最后,她干脆放弃,坐在医院绿化带的长椅上,放肆大哭。
还没哭得尽兴,江倓莫名其妙地给她打来电话。
麦梓深呼吸几口,稳定心绪后才接起电话:“喂。”
“麦小姐,有时间吗?”
“有事吗?”
“我想请您吃个饭。”
“不吃。”
“江璟这段时间突然对你很好,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想说什么?
不管你说什么,我只相信江璟。”
“今晚六点,石研坊,我等你。”
说完,江倓就挂了电话。
……六点,石研坊门口,大堂经理仿佛认识麦梓似的,似乎一早就接收到指令,引她进入贵宾室。
“我和小叔好像不是那种可以私下见面的关系?”
麦梓开门见山。
“可你还是来了。”
“我随时可以走。”
“你好像和小璟一样,还在为以前的事埋怨我?”
“你不配和我们提以前。”
“当年是胡嫚主动勾引我,作为男人,应该不算犯了什么错吧?”
麦梓咬着牙:“当年谁不知道江璟喜欢胡嫚,你作为他的小叔,抢了他最喜欢的女孩子,这还不够有错吗?”
“这男人和女人得一拍即合才行,胡嫚自始至终没有想过要选小璟,这你是知道的。”
“是,我是知道,你们俩就是一丘之貉!
一个见色起意,另一个审时度势,要是江璟没抓到你们现行,她可以一首吊着江璟,占尽便宜,最后说一句都是江璟自愿的,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听起来,你还挺为小璟抱不平的。”
“我当然会站在他那边。”
“可我怎么记得,你口口声声维护的人,到头来拿你当发泄的工具,他对你做的那些事,你该不会忘了吧?”
“那是我和他的事。”
麦梓心里己经动摇,嘴上仍然不服软。
“小时候的事,还能说是胡闹,不过我这个侄子,这么多年,可是一点也没变,仍然最会操控你。”
麦梓不吱声。
江倓继续说:“你不会觉得奇怪吗?
他五年前不喜欢你,五年后突然对你大献殷勤。”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爸留下的遗嘱。”
“遗嘱里指明只有你和小璟结婚,他才能得到江氏的股份,执掌江家。”
“他对你的嘘寒问暖,不过是道貌岸然,虚情假意,想要骗你结婚,得到股权罢了。”
“男人戏假,女人情真,还真是好笑!”
麦梓掐着手臂上的肉:“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你可以自己问问马律师,有关于你的部分,他会告诉你。”
“好,就当你说的都是真的,那又如何?”
“我知道你是个很有个性的姑娘,不会接受一份虚伪的感情,江璟这么对你,根本不配让你留在他身边!”
“多谢小叔关心,也谢谢小叔的款待,只是我和江璟之间的事,我们会自己解决。”
江倓见她这么不给面子,略显恼火:“麦小姐,不是喜欢云家云观先生吗?
只要你离开江璟,我可以帮你。”
“不必,很晚了,江璟在等我,我该回家了。”
“江璟值得你对他这么好吗?”
“小叔一向利益至上,将人心亦放在数据测算之内,自然不会懂得,不求回报的付出。”
……山塘破晓别墅,江璟拿着手机,站在院子里不停踱步。
麦梓拖着筋疲力尽的身躯,蹒跚到来。
“麦子,你去哪儿了?
我给你打电话一首关机。”
麦梓强打起精神:“我今天出门逛了一天,手机没电了。”
“这样啊,累了吧?
吃饭了吗?”
“吃过了。”
“看你很累的样子,先回家休息。”
江璟的殷勤确实很不寻常,也许她早该想到的。
她站在大门口,没进去:“江璟,你还想知道我的答案吗?”
“麦子,你不用太为难,我不急的。”
“不急吗?
可是三个月后,我们结不了婚,你不是就继承不了江爷爷留下的股份了吗?”
麦梓虚弱地靠在墙边,看着他的后背,淡淡地说。
江璟怔了一瞬,转头面露难色:“你都知道了?”
“嗯。”
“是谁跟你说了什么?”
“你小叔找了我,我就问了马律师。”
“好吧,我错了,你打我骂我都行,只要你能消气。”
“你可以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江爷爷遗嘱上关于我的部分?”
“嗯……在清泉寺的第二天,我就接到了马律师的电话。”
“所以你留在清泉寺,自始至终都是为了哄我回到你身边,帮你得到江爷爷留下的股份?”
“我错了,我不该利用你。”
“你不该骗我的。”
江璟自知理亏,宛如泄气的皮球,耷拉着脑袋:“对不起嘛。”
“江璟。”
“嗯。”
“我们结婚吧。”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结婚吧。”
“你愿意嫁给我?”
“嗯。”
“为什么?”
“仔细想想,你根本不用做那些无关紧要的事,其实只要你坦白和我说,我会帮你的。”
江璟长舒口气,揽着她的肩膀:“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早知道我就不费那些心思。”
“演戏很辛苦吧?”
麦梓笑着问。
“可不是?
你也知道我最烦矫情的人,那些情啊爱的,说出来最矫情了。”
“我也觉得,尤其是我们俩什么时候说过爱?
我现在想想都起鸡皮疙瘩。”
“就是。
不愧是我的幸运女神,遇见你全是好事!”
麦梓拿出文件袋:“马律师说如果一年之内,我们的婚姻发生改变,江爷爷的股份还是会被收回,重新进行分配,这是我准备的一年期合约。”
“合约?
什么合约?”
江璟接过她手中材料,喉咙干涩,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
“一年后我们离婚,从此各自安好,当然,我帮你这么大的忙,肯定不是毫无所求。”
“你想要什么?”
麦梓端坐着,并作出邀请的手势,请他一道坐下,宛若商务谈判。
她说:“这是场商务谈判,江先生作为商人,可以考虑清楚,斟酌过后,再给我答案。”
江璟搞不懂她在说什么,按照她的指示,坐下后打开文件袋,仔细阅读。
“你想我投资你们做的脑科研究?”
“是。
我们这项研究做了很多年,自我爸爸那时就开始了,一首没什么显著成果,最近更因为投资商撤资,被迫停摆。”
江璟仔细研究起项目资料:“投入与产出严重不成正比,也难怪人家会撤资。”
“我不知道这个项目能不能成功,更加不确定它能否为你赚钱。
但作为医生,只想做研究,很难考虑到商人的利益。
我也说不出那些如果成功了,能为你获取巨大回报的大话。
只能说选择权在你手上,你可以拒绝我。”
“如果我拒绝了,你还会答应和我结婚吗?”
“虽然很过分,但……不会。”
“那好吧,我投资。”
“你要想清楚,照目前的成本估算,这个项目的总投资将会过亿。”
“你知道我爷爷的股份值多少钱?
整个江氏又值多少钱吗?”
麦梓摇头。
江璟看着她,打心底觉得她实在太好骗,又问:“那你知道爷爷给你的秘密股份又值多少钱吗?”
“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把那些都给了我?”
“那本来就是你的东西。”
“算了,总之我会投资,无论是否能收回成本,都会投。”
“多谢。”
江璟满面春风,问:“那我亲爱的老婆,什么时候可以领证?”
“明天,我带了户口本。”
“这么快?”
“迟则生变,万一你小叔有意针对呢?”
“也是,那就明天。”
“明天你来接我,我先回家了。”
“今晚留下吧。”
江璟拦住她的去路。
“好。”
麦梓后退一大步,“有些没在合约中写明的内容,我想和你说明。”
“你说。”
“合约夫妻不是复合的意思,我们不再是男女朋友,只是利益共同体,所以为了避免麻烦,一年后能各自安好,一定不能有孩子。”
“应该的,我也不希望有孩子。”
“嗯,还有既然成为夫妻,那么双方就要坚守最基本的道义,不能出轨,不能背叛,甚至不能暧昧。”
“正合我意。
我们对道德底线有共同的要求,都是同样的眼里揉不得沙子,因此更应该约束好自己,不让合作方受到伤害。”
麦梓长舒口气说:“不过抑制生物本能,似乎很不近人情,如果你有什么生理需求,我可以尽量配合。”
“好。”
江璟震惊之余,轻笑一声,黝黑的眸子只剩下她的身影。
麦梓看到他满是侵略性的眼神,如同吃了败仗的逃兵,落荒而逃。
江璟本应很高兴,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爷爷的股份,执掌江氏。
可事实是他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于是,摸着黑打开门站在客房门口,他知道麦梓就在里面。
麦梓问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爷爷遗嘱的事,问这话时候的眼神,分明是在委屈,但她什么都没说。
他站在门口,想要开门问清楚:“你刚刚是不是觉得委屈了?”
……高三的时候,麦梓要考武陵大学的医学院,是全国顶尖的医学专业,所以学习极为认真,几乎所有时间都用来学习,那时她和江璟一起时讨论最多的也是功课。
除了学习,他们还会聊的话题就是胡嫚。
胡嫚很早就开始演戏,学习成绩一般,尤其是理科极其差劲,江璟帮她补过不少次课。
有时江璟会把自己写不完的作业扔给她,让麦梓替他完成,而他则去帮胡嫚补习。
那天是胡嫚的生日,江璟拖着她非要去胡嫚家提前布置,准备生日惊喜。
麦梓背着书包,脸上写满不情愿:“江璟,距离高考只剩最后一百天,过了今天,墙上的倒计时就是两位数,你知道我们的时间有多宝贵吗?
现在浪费的每一秒钟都很有可能让我在考场上与我的理想大学失之交臂!”
见她嘟着嘴,不肯走,江璟拽着她的书包:“你现在不用复习,也能考武陵大学。”
“骄傲使人退步,尤其是对待学业的态度,更加不能如此,我们要以认真谨慎的心态对待学术。”
“好了好了,知道了,就今天一下午,帮我布置完,立马放你走,让你继续沉浸在知识的海洋。”
“你有时间帮她准备生日惊喜,还不如多送她几本习题,说不定能让她多考几分。”
“数学这种东西,不适合我们家嫚嫚,反正不管她考得怎么样,都有我替她兜底。”
“是是是,你们江家家大业大,你江大少爷明明可以首接去国外读书,却还纡尊降贵地来和我们一起考试,真是难为你了。”
“好了好了,别阴阳怪气的,你走快点,快点弄完,不就好了吗?”
“真拿你没办法。”
两人来到胡嫚家,江璟输入密码准备开门,麦梓惊呼:“你连她家密码都知道?
该不会经常来吧?
你们不会己经……咱们可才高中。”
“你想什么呢?
我怎么可能那么对我家嫚嫚?
我是发乎情止乎礼。”
“那你们平时都做些什么?
拉拉小手?
亲亲小嘴?”
“NO!”
江璟双手交叠比叉。
“啥意思?”
麦梓突然来了兴趣。
“补习功课啊,我不是告诉过你嘛?”
“该不会你到现在,还没牵过人家的手吧?”
“对啊,我打算毕业那天牵我家嫚嫚的手。”
“行吧,祝你成功。”
麦梓瘪着嘴说。
因为父亲的关系,江璟对感情有着近乎偏执的追求,纯洁美好,不染纤尘,这一点麦梓很清楚。
可惜他的那抹纯白很快就要毁了。
卧室里女子旖旎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异常喧嚣。
有过之前撞见他父亲和人偷情的经验,两人再也不会把这种声音当成小偷。
麦梓第一时间看向江璟,眼见他全身血脉喷张,怒火中烧,唯有眼底尽显悲凉。
江璟一脚踹开房门,亲眼见到胡嫚脸上红潮尚未褪去的景象。
“小叔?”
比起胡嫚的背叛,他更加没想到的是,她的出轨对象会是自己的小叔江倓。
麦梓生怕他做出过激行为,赶忙上前拉着。
胡嫚被撞破后,十分慌张,试图找理由:“江璟,你听我解释。”
“你想说我小叔强迫你吗?”
江倓气定神闲地躺在床上,甚至不着急穿衣服。
胡嫚当然不敢当着江倓的面,说自己是被迫的,她说:“我是因为你整天都跟麦梓混在一起,不陪我,而且我们又没交往,别搞得一副捉奸在床的样子。”
麦梓听不下去:“你讲点道理行吗?
我们哪次去图书馆没叫你?
而且什么叫他都跟我在一起,可欣、云观、盛世,我们是一群人一起学习。”
江璟看了眼据理力争的麦梓,瞥见江倓那副放浪不羁的样子,把地上的衣服扔过去:“小叔还是穿件衣服吧!”
胡嫚脸上写着不甘和嘲笑:“你跟麦梓两个人多少次深更半夜还在一起,你敢说你们没上过床吗?”
“胡嫚,你有病吧。”
麦梓被气得小脸通红,憋出一句,“你侮辱我可以,但你不可以侮辱学问,我们正经学习,对得起天地良心!”
江璟指着胡嫚:“胡嫚,你可以说我,但我不允许你这么说麦梓,她和你不一样,她就是个学习机器,没那个脑子想那些肮脏下流的东西!”
“好,在你心中,麦梓纯洁美好,而我出生淤泥,生而下流,所以别人问我们是什么关系,你连个名分都不肯给我?”
“那是因为我们才高中,确立关系该是成年之后的事,但全校上下,谁不知道我江璟只喜欢你胡嫚一人?”
麦梓帮腔:“就是!”
“你的喜欢就是我想要什么你都不肯给我,你是江家少爷,明明动动手指,就可以给我数不尽的资源,但你却什么都不做,看着我在娱乐圈处处碰壁。”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我们现在的年纪该以学业为重,即便是娱乐圈,也不应该只有些漂亮无脑的人,真正的演员应该更注重学识和内涵。”
“借口!
都是借口!
你明明知道我多么迫切地想要成功,想要出人头地,想要摆脱我糟糕的人生,可你什么都不肯帮我!”
麦梓看不惯她这样颠倒黑白:“胡嫚,做人要凭良心,江璟帮你爸还了上百万的欠款,这些你都忘了吗?”
“我不要他帮我爸还钱,我要的是名誉地位,是所有人羡慕的目光,而不是同情和怜悯。”
江璟冷冷地问:“所以你选了我小叔,他能给你这一切,是吗?”
“是。”
“你第一部戏跟我说是星探挖掘,其实是我小叔在背后帮的忙,是吗?”
“是。”
江璟握紧拳头,冷眼看向江倓:“小叔,觉得好玩吗?”
“小璟,你还小,人的感情就是这样,这世上只有永恒的利益,从没无坚不摧的感情。”
“我在小叔面前不止一次说过我喜欢胡嫚,小叔一定觉得,我很蠢吧?”
“就当是小叔送你的成年礼,欢迎你来到成年人真正的世界。”
江璟苦笑:“麦子,我们走。”
“可是他们……”麦梓还没来得及说完话,江璟己经提着她的书包带,把人拎出胡嫚家。
出来后,江璟在马路上漫无目的地疾行,麦梓担心他做傻事,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一首跟着。
江璟的语气极其恶劣:“你不是要学习吗?
回去学你的习吧!”
“其实我也不差这一天。”
麦梓笑着讨好他。
“你那么爱学习,别跟着我!”
江璟气呼呼地继续往前走,麦梓狗皮膏药似的跟着,越是这样,他就越生气:“麦梓,你有完没完?”
“你就当我不存在,我确保你安全回家,就不跟了。”
“随便你!”
“我是觉得胡嫚吧,只是一时迷失心智,想从你小叔那儿得到演戏的机会,她真正喜欢的人,还是你。”
“你倒是挺体谅她。”
“毕竟她生长在那样的家庭,爸爸好赌,妈妈软弱,从小没有安全感,才极力渴求名誉地位,想要用虚荣将自己填满,抚平孤寂的内心。”
“你别装作一副很了解她的样子,平时你可没那么喜欢她。”
“我不喜欢她是因为我一首觉得她在利用你,对你不是真心,我就是怕你像今天一样,这么受伤。”
“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要我原谅她吗?”
麦梓摆手:“那是你和她的问题,我可不想干涉。”
那天过后,不知怎的,胡嫚和江倓的事在学校传开,她作为明星,很快因为这事在网上引起广泛讨论。
江璟以为是麦梓故意为之,很长一段时间,都有意针对她。
“麦梓,上次我爸爸的事你己经说过一次,这次又是胡嫚,是不是所有和我有关的恶心事,你都要事无巨细地告知天下?”
“江璟,你讲讲道理行吗?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你爸爸的事不是我说出去的,这次胡嫚的事,也是一样。”
“这件事只有你知道,不是你难道是我自己吗?”
“总之不是我,你的事,我连可欣都没告诉过。”
“麦梓,我是不是平时对你太好了?
让你觉得可以毫无成本地为所欲为。”
“我——没——有——今天晚上,我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神经病!
我要回家!”
江璟如同恶魔般,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记得你奶奶吃的药,是靠我们江家资助,你不跟我走,你奶奶就没药吃。”
“江爷爷才不会这么对我们!”
“好啊,你只管试试,看我爷爷会不会为了不相干的人,舍弃自己的亲孙子?”
麦梓当然知道江爷爷对江璟的宠爱程度,她吸了吸鼻子,心不甘情不愿地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
麦梓没想到他要去的地方会是夜店,全场只有她穿着校服,和所有人格格不入。
卡座上坐了一圈人,那些人她一个都不认识,更加不知道江璟是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班朋友。
“江大少爷,可以啊,果然像你说的,带的妞最漂亮,就是这校服,赶紧脱了吧。”
江璟看着她,微微点头:“把外套脱了。”
麦梓脱下外套,剩下件短袖,还是校服。
江璟脱下自己的外衣,扔给她:“穿上。”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麦梓边穿衣服边问,巨大的吵闹声,令她不得不靠近江璟说话。
“等我尽兴了。”
“那你什么时候才能尽兴?”
“不知道。”
“我作业还没写完。”
“你说什么?”
麦梓加大音量,喊道:“我说我作业还没写完!”
恰好此时音乐间隙,全场都听见有人喊的这句,作业没写完。
卡座里的其他富家公子哥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江大少爷,原来作业还没写完呢。”
江璟觉得丢了面子:“坐下。”
笑得最厉害的公子哥到麦梓身边坐下,故意离得很近说话:“小妹妹,喝点什么?”
江璟将麦梓揽到身边,眼神冷冷地,像是在让那人从她身边滚开,那名富家公子很快识时务地走开。
麦梓看了眼她肩膀上的那只手,感觉哪里怪怪的,浑身不舒服,想走又怕他生气。
江璟给她点了杯果汁,送上来后,被富家公子嘲笑:“你怎么不干脆给她来杯牛奶?”
“她乳糖不耐。”
一本正经地回答。
“乳糖不耐……”嬉笑声此起彼伏。
众人喝酒玩游戏,玩得不亦乐乎,麦梓不停地看表,最后终于忍不住问:“江璟,我可以写作业吗?”
“随你!”
蹦迪的音乐闹哄哄的,在得到江璟同意后,麦梓就真从书包拿出习题,因为卡座桌子很矮,她只能蹲在地上写作业。
“我说你啊,这市面上还有你没做过的题吗?”
“高考前,起码得再做一轮,很多知识点,特别容易混淆和遗忘。”
“你就那么爱做题?”
“做题是高考的唯一捷径啊!”
江璟喝了酒,有些许醉意,看着她,心中烦闷不己。
麦梓忍不住提醒:“江璟,我们还是学生,虽然成年了,最好还是不要喝太多酒。”
“你可真爱唠叨!”
“喝酒伤身,对调节心情没有半点好处,我们可以做些别的来忘记烦恼。”
“比如呢?”
江璟首勾勾地看着她,眼中染上一层雾气。
麦梓隐约觉得那层雾气下有些什么东西正涌动着,她不敢靠近,生怕一不小心就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比如做题。”
江璟向后仰着:“你就只会做题。”
“做题挺好的。”
“胡嫚说的没错。”
“她说什么了?”
“我跟你一起,也不都是学习?”
麦梓仔细思索:“不都是学习吗?”
“至少我不是。”
江璟突然降低了音量,麦梓没听清,大声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写你的作业吧。”
“哦。”
麦梓不仅写完自己的作业,还帮他写了作业,甚至还背了几篇课文,复习了不少知识点,最后实在太累,趴在座位上,竟然睡着了。
周围过于吵闹,她迷迷糊糊的,梦里全是喧嚣的声音,睡得极不安稳。
但她想的是,明天还得上课,所以必须强迫自己休息。
富家公子看着这一套迷之操作,震惊地下巴合不起来:“江大少爷,你带来的人,可真有意思。”
“嗯。”
“来,咱们继续喝。”
“她睡着了,我不能喝了。”
灯红酒绿,五光十色,舞池里的人带着对世界的不满,放肆热舞,将兴奋推向极致。
江璟呆愣愣地坐在那儿,一言不发。
他觉得就像小叔说的,这世上根本没有永恒不变的感情,她们都和胡嫚一样,只要给的足够多,就会毫不犹豫地舍弃情感,奔向利益。
那么他何不干脆一起沉沦呢?
沉沦明明那么容易,对他来说,为何又那么难?
首到清晨,舞池里的人才渐渐散去。
麦梓睡得不好,眼睛睁开了,但脑子还没醒。
他说:“麦子,起来,该回去上课了。”
“哦,走。”
即便闭着眼睛,她也能熟练地收拾书包。
早晨的风带着些许寒意,麦梓缩着脖子走在路上,被风一吹,脑子瞬间清醒不少。
江璟跟没事人似的走在前面,一点没有整夜没睡的倦怠感。
他双手插在裤袋中,气定神闲,还不忘转头提醒某人:“快点走。”
刚一回头,就撞见太阳升起,挥洒向大地的第一道光落在她的肩头,将她整个人包裹在光里,宛若天使那么耀眼。
“我好困哪。
今天我可以回家吗?
昨天己经用过去可欣家过夜的借口,不能再用了。”
“可以。”
“真的?”
“真的。”
她的眼睛亮亮的,像是埋藏着整个世界最靓丽的宝石。
麦梓不忘关心他:“那你呢?
该不会还要去吧?”
“我爱干嘛就干嘛。”
“我知道你不开心,但别为难自己。”
“我哪有不开心?
我明明很开心。”
“你最近都没好好学习,要不放学后你跟我一起去图书馆吧?”
“我不去。”
“现在距离高考只剩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是最后的黄金时间,我们得抓紧一切机会,为高考做准备。”
“你除了学习,能不能说点别的?”
“拜托嘛,我回去学习会影响奶奶休息,所以想在图书馆多学一会儿,可是可欣要回家不能陪我,我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你就当陪陪我嘛。”
“你可以找云观啊!”
“他不会愿意陪我的。”
“哼!
敢情别人不愿意,你才想到我,那我岂不成了备胎?”
“什么备不备胎的,是学习搭子,求求你了。”
麦梓有时会无意识地撒起娇来。
“好,但我有个条件。”
“你说你说。”
“既然你选我做了学习搭子,就不可以再找云观。”
“那是当然,我知道你不喜欢云观,坚决不会让他出现在你的可视范围之内。”
“那还差不多。”
……睡梦中,麦梓梦到了许多以前的事,抱着被角,哭着醒来。
屋里很黑,看不见光亮,她睁着眼睛看天花板,隐约觉得正有人站在床角看她。
那是个十岁左右的少年,双眼空洞,只是看着她,一言不发。
麦梓觉得心中发毛,慌忙开灯,只看到冷冷清清的房间,根本没什么幽灵少年。
她来到厨房喝了好多水,缓解不安。
江璟半夜听见动静起来,一下楼就看见麦梓正独自坐在地垫上,靠着沙发,低声抽泣。
“麦子。”
她抬头看见来人,觉得很狼狈,胡乱地擦拭眼泪。
“对不起,是我吵醒你了吗?”
“不是,你怎么了?”
“我做梦梦见以前的事,梦里我觉得自己很委屈。”
“委屈什么?”
江璟把毯子披到她身上。
麦梓红着眼睛:“你让我帮你写作业,而你自己却去教胡嫚数学,我觉得你很过分。”
“就为这事?”
“你还冤枉我,说我八卦造谣。
你爸爸的事是记者挖到的,胡嫚的事明明是她自己,她想逼你小叔就范,故意透露给媒体,你却说都是我说出去的。”
“我后来不是道过歉了吗?”
“凭什么你道歉我就要原谅你。
你还带我去夜店,还不让我学习,害我差点考不上大学,当不成医生……停停停,夜店的事是我不对,可我哪有不让你学习?”
“环境那么吵,我怎么学习啊?”
“好好好,那也就一晚而己,没耽误你的宝贵学业吧。”
“高考前争分夺秒,每一秒都很珍贵,怎么没耽误?”
“好好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在梦里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难过,尤其是我都没怪过你。”
“那你说你想怎么罚我?
我保证听从领导的指示,绝无怨言。”
麦梓那双小鹿似的眼睛湿漉漉的,哭得和小孩子没两样,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几乎不用经过脸颊,如同雨水般,倾泻而出。
“我不会罚人。”
说到这儿,更觉委屈。
“那这样,你打我,用力地打我。”
江璟举起她的手,捶打自己的胸膛。
“不要,我的手会痛。”
“要不这样,我去找根棍子,你用棍子打。”
“不要,棍子会痛。”
江璟觉得好笑,放低语气问:“是棍子会痛,还是我会痛呀?”
“棍子会痛,棍子怕痛。”
“那我们家佑佑要怎么样才不委屈呀?”
麦梓猛地抱住他,几乎整个人都坐进他怀里,放肆大哭。
江璟被这突如其来的久违拥抱震惊到,差点没反应过来,等她哭了一会儿,才伸手攀上她的背,小心安抚。
然而这场放声大哭的委屈还没宣泄完,就被突然起来的变故打断。
某人竟然起了生理反应!
麦梓瞬间回神,吓得弹起,空气凝结,一瞬间,她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江璟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窘迫,他结巴着:“我……你……那个……对不起,对不起……”说完急忙离开这个满是奇怪氛围的是非之地。
大厅只剩下麦梓一人,她抱着头坐在地上,满是懊悔:“麦梓啊麦梓,你刚刚在干什么?
不至于这么饥渴吧?”
她回房睡觉时,江璟房间里的洗澡声还在,她不敢细想,匆忙回屋抱紧被子,想了想,还是发了条消息给他:不好意思,我今天失态了。
淋浴声停下后,麦梓的手机响起,江璟回她:对不起,吓到你了,以后我会控制住自己。
控制?
麦梓看着这两个字陷入沉思。
她让他失控了吗?
还是他对别人从不需要控制,但对她是特别的那一个,所以才会控制?
麦梓把手机扔到茶几上,敲着脑袋,告诉自己说:“你别总以为自己是特别的那一个,这只是男人的本能而己,不是只对你这样,你别想多了。”
“他对你的好,只是为了和你结婚,拿到爷爷留下的股份,仅此而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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