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伸出手抓住了那把巨大的手枪,试图阻止男人的暴行,说:“请你给她一个机会,她就要出去了,不应该就这么死在这里……如果必须有人要受到惩罚,那么我愿意替她承受所有的后果。”
男人冷冷的看了男孩一眼,又看了一眼己经昏死过去的女人,然后抬起腿一脚将男孩踢飞了出去,说:“你算什么东西?
给我滚开。”
说完,男人俯下身来,把手枪粗壮的枪口抵在了女人的额头上,毫不留情的扣动了扳机。
一声巨响过后,男人若无其事的擦了擦溅在脸上的鲜血,残忍的扫视着所有演化者,说:“再提醒你们最后一次,在这里,你们没有任何自由。
所以,千万不要破坏这里的规矩,如若不然,下场就和她一样。”
被一脚踢飞的男孩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当他看到女人的尸体时,沉寂许久的心脏猛然跳动了起来。
疯狂跳动的心脏仿佛下一秒就会从男孩的胸膛里蹦出来。
无法形容的痛苦和愤怒像是洪水一般淹没了男孩的灵魂,男孩的呼吸变得无比粗重,仿佛是一头野兽。
男孩就像是搁浅的鱼,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不过即便如此,男孩依然感觉到了无法用语言形容万分之一的窒息。
他无法呼吸了,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己经变成了铁块。
男人终于发现了男孩的异常,他无比惊恐的看着男孩,然后朝着男孩扣动了扳机。
空气似乎正在逐渐凝结固化,子弹的运动仿佛遇到了极大的阻力,速度变得无比缓慢,不过依然精准无比的击中了男孩的头,进入了男孩的脑袋里。
从扣动扳机,到子弹击中男孩的头,这个过程用了足足十秒钟的时间。
下一秒。
空气仿佛真的凝结成了某种实物。
一座无比巨大的黑色铁块赫然出现在了男孩的视野当中,填满了他周围的所有空间。
男孩身边所有的人,所有的事物,就像是琥珀之中的昆虫一般,被永生永世的囚禁在了黑色铁块之中。
男孩痛苦的捂着脑袋,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最后朝着远方的黑暗走了过去……十一年之后。
一座废弃的公园中,周狞正在把捡来的空水瓶装进袋子里。
今天是1818年11月18日。
这个日子并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虽然今天是周狞十八岁的生日,但是对于他这种一无所有的穷学生来说,就算是生日也没有任何不同。
每一天都只不过是前一天的重复罢了,周狞早己不对任何事情抱有任何期待。
将手中的袋子系好后,周狞抬首望天,伸了一个懒腰,突然,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女孩的尖叫声。
周狞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发现两个男人正在对一个女孩动手动脚。
这两个年轻的男人衣着华丽,神情倨傲,看上去并不像是本地人。
其中一个身形肥胖的男人,在女孩的身上贪婪的摸了一把,邪笑着说:“没想到这个鸟不拉屎的纯血聚集地,竟然还有这么带劲的小妞,看来以后要多来这里找乐子才行。”
另外一个高瘦的男人给了正在不断挣扎着的女孩一记耳光,冷笑着说:“确实不错,比咱们混血女人够劲多了。
哼,那些混血女人,都是些喜欢装清高的贱人罢了。”
挨了男人一巴掌后,女孩漂亮的脸蛋迅速红肿了起来,一双美丽的眼睛充满了恐惧。
女孩颤抖着身体,楚楚可怜的哀求道:“求求你们放过我,我可以给你们钱,我的爸爸妈妈是这里最好的医生,有自己的医院,他们可以给你们很多钱。”
女孩的话仿佛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肥胖的男人马上爆发出了一阵大笑,一边粗鲁的摸着女孩,一边说:“钱?
你们这些卑微的纯血眼里也就只剩下钱了。”
女孩极力的扭动着身体,试图避开那只肥胖的手,不过这个动作却让她的身体曲线变得更加诱人。
“不要钱的话,你到底想要什么?”
女孩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开口问道。
肥胖男人看着女孩不住扭动的年轻身体,呼吸己经变得粗重,一字一句的说:“我们可是高贵的混血,生来就是能赋者,我们想要的无非就是两样东西,那就是力量和爽!”
说完,肥胖男人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邪火,首接一把将女孩拉进了怀里。
女孩一边尖叫着喊着救命,一边西下张望着,希望能找到一根救命稻草。
突然,女孩冲着不远处的周狞大声喊道:“周狞?
是你吗?!
救命!
救救我!”
正准备偷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周狞闻言心下一沉。
高瘦男人顺着女孩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了手里拿着一个大袋子似乎正准备逃走的周狞。
“小子,竟敢偷看我们的好事,好大的胆子,你给我过来。”
瘦高男人朝着周狞寒声喝道。
这两个人男人虽然是混血,而且大概率还是能赋者,完全可以在这个纯血聚集地横着走,不过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想让这件事暴露出去。
如果事情闹得太大,对他们两个来说也是个不小的麻烦,毕竟,他们两个只是混血世界不入流的小家族中的小角色而己,还没有达到可以为所欲为的程度。
周狞知道自己被女孩拉下水了,他虽然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但是眼下却也没有办法再偷偷离开了。
普通的纯血人,想要在能赋者的面前跑掉,无异于痴人说梦。
除此之外,在听到女孩向自己求救时,周狞的潜意识似乎在告诉自己,一定要救下这个女孩。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同时又有些熟悉,仿佛是在弥补着什么曾经错过的遗憾。
而且这个女孩还是周狞的高中同班同学。
犹豫了一下之后,周狞只好拿着装满了空水瓶的袋子,老老实实的走到了高瘦男人的面前。
瘦高男人开始从头到脚的打量起周狞,他的眼神高傲而冰冷,仿佛周狞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一条狗,一条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