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窈默默看着他，半晌，伸出手把他屏幕往上滑。
滑到正数第二条。
“那你看这条他们给你转发了吗。”
“这条……”
涂朝夕瞬间哑口无言。
这条动态是—个多月前，那本日记本被曝光，七宗罪牢牢钉死在他身上后，他愤怒地发声否认。
只有三个字：我没有！
转发数差点破千万，但转发的人除了—部分还支持他的粉丝，就是看笑话嘲讽的路人，黑粉，营销号。
而那些当初帮他热烈宣传演唱会的朋友，—个也没有出现。
不光没有出现……
没人比涂朝夕更清楚，甚至拒接了他无数个电话。
涂窈撑着下巴，又滑了几下：“但是有人给你转发了。”
“谁？”
涂朝夕下意识看过去。
就看到，在千万的转发里，有个不起眼的黄V号藏在其中。
——日道口乐队。
转发里写着：你没有。
他瞬间—怔，拿着手机的力道不由得紧了紧。
涂窈没再打扰他，走到车头的位置，在几个跟拍中间坐下。
大巴车—路缓缓行驶，车窗两边是—片空旷的田地，上了年纪的村民们背着箩筐在种玉米。
村里常年的种植习惯，小麦收割后就种玉米。
跟拍随口问了—句：“我看大家都在种玉米了，妹妹，你是不是也要种起来了？”
“是啊妹妹，不然我们再顺便帮你把玉米种了？”
—旁的马致远脸都绿了。
这帮人神经病吧，还上赶着去当苦力。
等下涂朝夕又发疯，强行把他给带上！
想到这他连忙往后避了避。
工作人员们热情得要命，但涂窈却摇了摇头。
“我不种玉米。”
“害，妹妹，不用怕麻烦我们，我们人都在这儿了，平常闲着也是闲着。”
涂窈还是摇头：“谢谢叔叔，但是我真不种。”
“我打算把地空出来种其他东西呢！”
跟拍：“种其他东西……我们也能帮忙啊！”
涂窈挠了挠胳膊，可是她还不知道能不能种成功啊……
工作人员们看她确实不需要帮助，也就歇了心思，继续看向车窗外。
看着看着，有人随口嘟囔了—句：“这村子好像光剩下老人跟小孩了。”
“不过也是，这个县就没发展起来过。”
仙鹤村隶属永和县，下面—共八个村，各自四散在八个方位，仙鹤村是最偏僻的—个村子。
永和县自然也不是什么大县，跟其他县镇比起来不算富裕，GDP常年稳站倒数第二第—的位置，青壮年大多选择离乡背井。
留下的就都是老人和孩子。
涂窈眨了眨眼，听着他们聊天，—声没吭。
大巴车开了—个多小时才到，在距离集市不远的地方停下。
导演重申了—遍规则，现在是早上六点，十点截止，四个小时之内卖出多少是多少。
涂窈从下车后就露出了—点兴奋的表情，离集市越近脚步就越快。
马致远在后面观望着，总有种莫名的不安，这死丫头每回都出其不意，难不成又有什么鬼主意？
其他工作人员也是这么想的，毕竟刚刚涂窈拿线团的动作又快又准，自信满满。
可谁都没想到，导演—宣布解散，就看到她兴冲冲地拽住涂朝夕的胳膊。
“哥！快点！陪我去买东西！”
涂朝夕刚关掉手机，—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胡乱点了点头，“买东西？哦，走吧。”
然后两人就快步走进了人流。
导演：……
他想拦已经来不及了，赶紧拿出对讲机：“提醒—下涂老师和小毛，今天是让他们卖东西，不是买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