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儿，你不是早就……”
死了么？
苏添差点老泪纵横，两眼微红。
“苏郎，桃儿想你了，想到从前你我两小无猜，多么美好，如今我孤身一人，无依无靠，苏郎，你可愿陪着桃儿，一起远走高飞，天涯海角，岂不快活。”
林桃儿笑靥如花，苏添眼前几乎闪过自己年轻时的模样，和林桃儿他们两个，在白云山水间嬉戏玩闹。
不说向往是假的，林桃儿一直以来，都是他藏在心底的白月光。
年轻时的喜欢，都是青涩美好，看着林桃儿依旧稚嫩的脸，苏添犹豫片刻。
蓦地，苏添轻轻推开怀里的温香软玉。
沧桑道：“桃儿，回不去了。”
林桃儿脸色一变。
“苏郎，你可是不喜欢桃儿了，忘记我们的过去？”
苏添摇头。
“并不是，只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我已有放不下的人，就当是我负了你，对不住桃儿，我不能丢下禾儿，还有一干儿女，我……不能和你走。”苏添语气艰难，很显然，他这个决定，做的并不容易。
他口中的禾儿，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发妻，闺名柳禾，如今的苏夫人。
若他了无牵挂，自然不介意跟她走。
苏添心里明白，林桃儿早已死了多年，此刻，怕不是她的鬼魂来找自己，她顺带他走，是想让他下去陪她。
苏添不傻，脑子里恍惚一阵之后，就明白了。
他倒不是怕死，只是他放不下妻儿，就只能……辜负林桃儿。
苏添眼里的歉意，让林桃儿越发狰狞。
“苏添，我看你就是喜新厌旧，有了新人，就忘了我们的从前，是你负了我！我等了那么多年，最后也是为了上京寻你死在山贼手中，你可知，我是如何惨死为保清白，我生生撞死。”
“可是你！如今有了家室，儿女俱全，就把我抛除脑后，彻底忘了！”
“没有，我没有忘了你，桃儿，只是……我有我的责任，请你理解。”
桃儿发了疯似的，屋里的东西开始剧烈晃动，桃儿面部狰狞，露出鬼魂该有的样子，歇斯底里吼道。
“借口！都是借口！苏添，我要你下来陪我，现在就下来陪我！”
嘶吼变成嘶鸣，苏添震耳欲聋。
“桃儿，你冷静，听我说……”
林桃儿哪里肯听，她此刻的认知里，只有苏添负了她，她要他死！
林桃儿张牙舞爪，双手成爪，抓向苏添，苏添躲无可躲，以为自己死定了。
突然，床头上贴着的符箓发出一道金光，将冲上来的林桃儿震飞出去。
“啊！”
林桃儿惨叫一声，下一瞬消失不见，房间里恢复正常，昏暗的烛火，陈列安静的摆在原地，好似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南柯一梦。
只有苏添，满头大汗地喘着粗气，从梦中惊醒。
他原以为只是个梦，却突然看到自己胸口一道轻盈的巴掌印，正是之前林桃儿发狂之前，拍在他身上的。
苏添闭眼，叹了口气。
桃儿……终究是不能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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