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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纠缠:脑癌晚期,我选择了放手!林婉裴昭后续+完结

阴暗的基调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若是以前,我肯定已经抱着她拼命祈求原谅。可现在我却并不想理会她,原本打算就这么离开的,奈何心里总有一丝委屈在作祟。几番挣扎过后,我决定告诉林婉自己脑癌晚期的事情。好歹夫妻一场,她应该知道真相。要是她还有那么一丁点儿念旧情的话,说不定会送我最后一程。我也就不用孤零零地上路,连做鬼都那么凄惨。“林婉其实住院不是因为感冒发烧,而是......”我盯着林婉的眼睛,缓缓开口。只是话还没说完,一道熟悉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婉姐,都是我不好,我没照顾好昭哥,他觉得委屈,所以才离家出走的,你千万别怪他!”“我......我还很没用,昭哥当着我的面帮你做了那么多次针灸,我却还是学不会,我真是太笨了,太笨了!”隋安快步走到我们俩跟前,先是一脸歉疚地望着...

主角:林婉裴昭   更新:2024-09-30 18: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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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婉裴昭的女频言情小说《十年纠缠:脑癌晚期,我选择了放手!林婉裴昭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阴暗的基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若是以前,我肯定已经抱着她拼命祈求原谅。可现在我却并不想理会她,原本打算就这么离开的,奈何心里总有一丝委屈在作祟。几番挣扎过后,我决定告诉林婉自己脑癌晚期的事情。好歹夫妻一场,她应该知道真相。要是她还有那么一丁点儿念旧情的话,说不定会送我最后一程。我也就不用孤零零地上路,连做鬼都那么凄惨。“林婉其实住院不是因为感冒发烧,而是......”我盯着林婉的眼睛,缓缓开口。只是话还没说完,一道熟悉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婉姐,都是我不好,我没照顾好昭哥,他觉得委屈,所以才离家出走的,你千万别怪他!”“我......我还很没用,昭哥当着我的面帮你做了那么多次针灸,我却还是学不会,我真是太笨了,太笨了!”隋安快步走到我们俩跟前,先是一脸歉疚地望着...

《十年纠缠:脑癌晚期,我选择了放手!林婉裴昭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若是以前,我肯定已经抱着她拼命祈求原谅。
可现在我却并不想理会她,原本打算就这么离开的,奈何心里总有一丝委屈在作祟。
几番挣扎过后,我决定告诉林婉自己脑癌晚期的事情。
好歹夫妻一场,她应该知道真相。
要是她还有那么一丁点儿念旧情的话,说不定会送我最后一程。
我也就不用孤零零地上路,连做鬼都那么凄惨。
“林婉其实住院不是因为感冒发烧,而是......”我盯着林婉的眼睛,缓缓开口。
只是话还没说完,一道熟悉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
“婉姐,都是我不好,我没照顾好昭哥,他觉得委屈,所以才离家出走的,你千万别怪他!”
“我......我还很没用,昭哥当着我的面帮你做了那么多次针灸,我却还是学不会,我真是太笨了,太笨了!”
隋安快步走到我们俩跟前,先是一脸歉疚地望着我。
随后又用他那双水汪汪的无辜大眼盯着林婉,绿茶言论张口就来。
我听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朝天翻起了白眼。
林婉却一如既往受用,眼神瞬间软了下来。
“不关你的事,是他自己作。”林婉抬头望向隋安,眉眼间是我从未感受过的温柔。
“婉姐你不用安慰我,我没有昭哥聪明,还总是粗心,要不是因为我昭哥也不会离家出走,害得婉姐你忍着胃痛到处找他。”
得到林婉的安慰过后,隋安不仅没有见好就收,反倒变本加厉,明亮的眸子微红,说话也弱声弱气,衬得他更加无辜。
仿佛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纯良无害。
闻言,林婉的心瞬间软作一汪春水,满眼怜惜,纤细的手指轻轻抚上男人白净的脸:“好啦,别伤心了,不是你的错。”
看着两人柔情蜜意的模样,我的心像是扎进去一根尖刺,说不出的难受。
很快却又释怀,暗暗自嘲自己还是太过脆弱。
林婉连跟他翻云覆雨也不避着我,甚至将他带回我们的婚房,让他穿着我的睡衣,躺在我们的床上。
现在只是哄他几句而已,简直不值一提。
眼里掠过一丝冷笑,我的心也随之变得冰凉,随即侧身想要离开。
可还没来得及抬脚,手腕便被捉住:“裴昭,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不要太过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她狠狠瞪着我,绝美的双眸怒意汹涌,不耐烦到了极致,好似我真的在无理取闹。
“林婉,我们已经离婚了,从今以后你都不必再忍耐我。”
“我还有事,先走了。”
深深的无力感席卷全身,我不想再和她纠缠,皱着眉头说道,说罢用力挣脱她的手。
我在心里和自己说。
“裴昭哥,婉姐现在的情况特殊,你不要再刺激她了。”隋安出声维护,“你如果因为婉姐怀了我的孩子不开心,尽管找我撒气。”
我没理会她,只看向林婉:“等你情况好一点,我们去民政局。”
“医生让我卧床休息,最近都没有时间。”林婉挑衅的看着我,那神情仿佛再说:我就是不离婚,你能那我怎么样。
我眼前一阵阵发黑,深呼吸强压下情绪,背靠着门站住,让自己看起来尽量和平常无异,开口时才发现声音颤抖:“最快要多久?”
“看情况。”林婉摸着尚且平坦的小腹,抬眸挑衅的看着我:“或许生产之前,一直都要静养。”
她想要一直拖着,戏耍我,像老鼠逗猫。
可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她耗着。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脑海里是医生的话:“这个专家参加过国外脑科的相关手术,可能对你的病情有经验,但据说专家回国不接受任何病人,我们医院这边也没有办法见到他,而且就算能约到专家做手术,成功的几率也不是百分之百。”
我要死了。
我不想最后的时间还和林婉纠缠在一起,死了之后被别人谈论起时仍称呼我为林婉那个没用的窝囊丈夫。
“林婉,你到底要怎么样才愿意放过我?”
“看心情。”
“婉姐,裴昭哥是真的很想离开你,不如......”隋安扫了我一眼,眼底藏着嫉妒,转身对上林婉,仍是乖顺模样,低声劝道。
他迫切的希望我和林婉离婚,把我取而代之。
“这是我和他的事情。”林婉打断他,抬手摸着隋安的脸颊,神情温柔:“放心,不论我和他怎么样,都不会影响我们的关系。”
隋安乖巧的点点头。
我冷眼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拿出手机准备叫车离开。
“咔哒”一声,在病房里声音分外清晰。
厚重的硬纸张落在地上,才会有如此声音。
名片很有质感。
我立刻弯腰捡起来。
这张名片承载着我的希望,我分外重视。
“什么东西?”林婉眼神锐利,目光直直看向我手中的名片,“拿过来。”
我站在原地未动,冷淡道:“和你无关。”
“拿过来。”林婉重复。
见自己说话没用,看了隋安一眼。
后者心领神会,立刻起身朝我走过来:“裴昭哥,就是给婉姐看一眼,你们是夫妻,不该对她有隐瞒。”
说到后面,带着些许咬牙切齿的味道。
我表现的太乖顺,林婉觉得没有意思,走出了病房。


隋安没有着急离开,垂眸看着我。


我撑着腿起身,肩膀上忽然落下一股力道。


隋安的手摁在我的肩头,强迫我再度跪下。


膝盖和冷硬的地板碰撞,我闷哼一声,抬头看向隋安。


“看来裴昭哥真的很想活下去呢!”

隋安居高临下睥睨着我,“只是,我想不明白,像你现在的情况,就算是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活着的意义,不需要你来探寻。”

我握住隋安的手腕,用力一甩。


本以为无法撼动,谁知他退后两步,身子碰撞到床架,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居然这么轻松的就推开了他?


我狐疑起身,皱眉看着隋安站稳。


“裴昭,有情绪冲我来。”

林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婉姐,裴昭哥不是故意的。”

隋安低声解释,站在林婉的身边,低头揉着手腕。


那副模样,好似我刚才趁林婉不在欺负了他一般。


“我刚才看的很清楚,你不用替他说话。”

林婉视线冰凉,唇边笑容意味不明。


我自嘲弯起唇角,懒得为自己辩解。


在听见林婉声音的一刹那,我就知道了隋安的打算。


很低级的争宠手段。


但是在林婉这边非常好用。


很多时候,聪明如林婉,轻而易举就可以看透隋安的那些小把戏,却还是不拆穿,甚至还顺着他的意思来,不过就是因为喜欢。


因为喜欢,所以放纵他一次次欺负我。


因为不喜欢,所以一次又一次无视掉我的委屈。


“那你也应该去看看眼睛。”


林婉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我没有理会,朝病房外走去。


经过林婉身边时,她拉住我的手腕,“先跟我去包扎,和我一起回去,别想着一个人乱跑。”


我脚步顿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平静许久的心又泛起丝丝涟漪。


林婉她......在关心我?


视线相触的瞬间,林婉松开手,别开视线,精致脸庞淡漠如初:“我不想再被媒体拍到你惨兮兮的样子,也不想被人议论。”


原来如此。


心里稍微敞开一丝的大门轰然关上。


我很想问,这么多年,她的私生活被人议论的并不少,何曾如此在意过?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都是一些无用的说辞,说来说去,浪费口舌。


沉默的跟在林婉身边,任由她带着我去处理伤口。


我独自去包扎伤口,从会诊室出来,抬眼便看见林婉和隋安站在窗前说话。


两人面对着玻璃,丝毫没有察觉到我已经出来。


外面光影透过玻璃洒进来,阳光将两人的身影在地面上投射出长长的影子。


女子身形窈窕,男子身材魁梧,偶尔男子还会低头在女子耳边低语,两人相视一笑,画面好不美好。


他们一定在讨论未出生的孩子,因为我看见林婉把手放在尚平坦的小腹上,笑容温和而恬静。


她会和隋安讨论关于孩子的什么呢?


孩子像她多一点,还是像他多一点。


孩子的大名叫什么,小名叫什么。


这些,都是不会和我说的话。


想到我还没有出世的囡囡,我心脏揪成一团。


她还那么小,来不及睁开眼看一看这个世界,就躺在了冰凉的地下。


或许,囡囡知道妈妈不想要她,所以自己选择了离开。


林婉察觉到我的视线,转身走过来,面上恢复了淡漠:“走吧,回家。”


司机带着我们回到林家。


看着熟悉的别墅,我却不想进去。


这里已经没有我的房间,虽然我还是林婉的合法丈夫,却看起来更像是外来者。


管家看见我,欲言又止。


我温和一笑:“随便给我安排一个房间。”


我已经把这里看成落脚点,而我是旅客,随时都可以搬走。


我脑袋昏昏沉沉,回到房间没多久眼睛便睁不开。


鼻腔间都是熟悉的熏香味道,仿佛又回到刚和林婉结婚的时候。


少女揪着睡衣下摆站在房间门口,白嫩小脸蛋染着红晕,贝齿紧咬着下唇,神情倔强而屈辱,发现我正在看着她,瞬间站直身子,像一只炸毛的小猫:“你就算是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我不会强迫你。”

我指了指旁边的房间,道:“我晚上住这里。”


林婉错愕而意外,愣愣看着我:“哪有新婚当夜把新娘晾在一边的?”


“也没有新娘会在新婚当夜和新郎说,就算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我礼貌颔首,推开房门:“晚安。”


那时的我,拥有绝对的自信,相信可以凭着相处慢慢打动林婉。


可是我错了,错的离谱。


面对不喜欢的人,相处再久也不会喜欢。


我于林婉而言,是心怀不轨的坏男人。


林婉于我而言,是永远捂不热的寒冰。


梦中场景变换,一晃眼就到了裴氏破产清算的那段时间,林婉推开会议的门,带着她的员工走进来。


从那天开始,一切都变了。


我猛然睁开眼睛,入目一片漆黑,呼吸急促,慢慢缓和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处,外面天色已经暗沉,隐隐约约有车声渐近,说话声音响起。


都和我无关。


我躺在床上,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直到房门被敲响,管家在门外道:“先生,夫人的朋友来了,请您下去。”


我应声,起身的时候感觉头疼得厉害,开口,声音沙哑:“我好像有点不舒服,可以不去吗?”


“夫人说,她的这个朋友是你想见的那个人。”


是宋许之。


林婉这么快就把人请到家里来,看来是要迫不及待拆穿我。


我挣扎着起身,拉开抽屉,愣住。


里面空空如也,我原本放在里面的病历和X光片不见了。


“今天下午有人来我的房间吗?”


我迅速反应过来,问管家。


管家如实回答:“隋先生给你送水果,进来过一次。”


果然。


我的猜想得到证实。


隋安清楚,只要宋许之看过我的病历,我患癌的消息就瞒不过林婉。


见我不动,管家催促:“先生,夫人在楼下等着你呢!”



“不关你的事,是他自己作。”

林婉抬头望向隋安,眉眼间是我从未感受过的温柔。


“婉姐你不用安慰我,我没有昭哥聪明,还总是粗心,要不是因为我昭哥也不会离家出走,害得婉姐你忍着胃痛到处找他。”


得到林婉的安慰过后,隋安不仅没有见好就收,反倒变本加厉,明亮的眸子微红,说话也弱声弱气,衬得他更加无辜。


仿佛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纯良无害。


闻言,林婉的心瞬间软作一汪春水,满眼怜惜,纤细的手指轻轻抚上男人白净的脸:“好啦,别伤心了,不是你的错。”


看着两人柔情蜜意的模样,我的心像是扎进去一根尖刺,说不出的难受。


很快却又释怀,暗暗自嘲自己还是太过脆弱。


林婉连跟他翻云覆雨也不避着我,甚至将他带回我们的婚房,让他穿着我的睡衣,躺在我们的床上。


现在只是哄他几句而已,简直不值一提。


眼里掠过一丝冷笑,我的心也随之变得冰凉,随即侧身想要离开。


可还没来得及抬脚,手腕便被捉住:“裴昭,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不要太过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她狠狠瞪着我,绝美的双眸怒意汹涌,不耐烦到了极致,好似我真的在无理取闹。


“林婉,我们已经离婚了,从今以后你都不必再忍耐我。”


“我还有事,先走了。”


深深的无力感席卷全身,我不想再和她纠缠,皱着眉头说道,说罢用力挣脱她的手。


大抵是我的语气太过平静,林婉眼里闪过一丝错愕,瞬间又化作滔天怒意:“裴昭,我警告过你不要挑战我的极限,裴家已经败落,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怒意将女人的双眸逼得通红,她直直瞪着我,狠声威胁。


听着她近乎歇斯底里的怒吼,我心里却没有丝毫波澜,只一个念头:离开这里,找个安静的地方待着。


于是我下意识抬脚,连看都没再多看她一眼。


而这无疑给了林婉更大的刺激,她像疯了似的,忽然用力将我推向墙边,纤细却有力的手指狠狠掐着我的脖子。


“裴昭,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你要是再无理取闹,我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女人雪白的贝齿咬紧,双眸猩红,甚至隐约能瞧见泪意,语气更加凶狠,比起威胁更像是死亡警告。


我猜有那么一瞬,她是真的想要杀了我。


以她如今的地位,就算弄死我,她那全球顶级律师团队也有的是方法帮她脱罪。


如果放在以前,我说不定会觉得能死在他手上也是一件好事。


那样就不用再眼睁睁看着她和别的男人出双入对,耳鬓厮磨。


不用捧着一颗被折磨的千疮百孔的心继续爱她,像是堕入无间地狱,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但现在,我只想好好过完仅剩的三个月,不为别人,只为自己。


所以我深吸一口气,暗暗蓄力,拼命想要挣脱。


可哪怕用尽了浑身力气,她的手依旧扼着我的喉咙,没有半分松懈。


这是我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林婉的力气有多大。


当初结婚后,我不顾父母的反对,动用裴氏的周转资金拯救林氏于大厦将倾之时,导致公司资金链出现问题,没多久便开始走下坡路。


她渐渐暴露本性,不仅不再温柔体贴,甚至不允许我靠近她。


为此她特意雇了两个身手极好的保镖,形影不离地跟在她身边。


却仍旧觉得不够稳妥,又跑去学跆拳道,一练就是好几年。


我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自然明了她的心思,虽然心痛得像是被万箭洞穿,却再没有碰过她一根手指头。


她那一身好功夫也就没派上过用场。


“你不是一直想要自由吗?

我......我已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好歹夫妻一场,你就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


肺里的空气一点点被挤压殆尽,窒息感越来越浓烈,我挣扎着断断续续开口。


“对,我是想要自由。”


“可当初你用林家作为威胁,逼我嫁给你,毁了我一辈子,你永远都别想解脱!”


“以林氏现在的势力,就算离婚,你也别想逃出我的手心。”


我的祈求并没有换来林婉的怜悯,反倒激发了她的恨意。


她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连指节都隐隐发白,恨不得掐断我的脖子,咬牙切齿道。


闻言,心底又一次涌过一阵苦涩,说不出的悲凉绝望。


结婚的确是我提出来的。


可当初是她自己找到我,就在我面前声泪俱下地求我救林氏。


而且我给过她选择,要么同意裴氏对林氏的并购方案,让林氏成为裴氏旗下的子公司,她继续担任子公司的总经理,而且承诺会留下所有的老员工。


要么,我投入大笔资金,确保您是用来保命的项目能够顺利完成,但是她要嫁给我。


是她自己选的结婚。


我是个生意人,动用裴氏的周转资金投资林氏风险极高,对于回报的期望值自然也就越高。


而林婉则是我最满意的回报。


所以时至今日,我也并不认为自己有错。


但她却因此恨我入骨。


“结婚是你自己选的,我并没有逼你。”


“林婉,你不觉得现在这样太过分了吗?”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脑袋渐渐空白,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我拼命保持清醒,睁大眼睛看着面前满脸恨意的女人,挣扎着控诉。


因为爱她,过去十年,我没有过一句辩驳,默默地承受着她的厌恶和恨。


期望着有一天她能够想明白这一切,回心转意,安安心心待在我身边。


但现在,我不想背着莫须有的罪名离开人世。


所以哪怕今天真的会死在她手上,我也要说个明白。


“闭嘴!”


“都是你的错!

都是你的错!”


闻言,林婉彻底疯狂,眼神凶狠阴毒,仿佛狂躁的野兽,雪白贝齿几乎咬碎,手上更是用尽了全力。


我感觉喉咙像是要断开一般,拼命喘 息,却呼吸不到一丝空气。


忽然一股浓烈的腥甜涌上喉头,从口中喷涌而出。



“裴昭,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许是那么刺眼的红刺激到了林婉,她下意识松开手。


一双柳叶弯眉却依旧紧紧蹙着,眸色也依旧冷漠厌恶。


好似我不是被她掐得吐血,而是自己咬破了口腔,故意卖惨,想要博得她的同情。


“林婉,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玩。”


“咱们已经没关系了,从此以后两不相欠。”


我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语气再激不起一丝波澜,眼神更是心如死灰。


“裴昭,你......”

林婉皱眉瞪着我,还想要阻拦,只是瞥见自己染血的手指时,眼里忽然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像是有些愧疚。


我没再吭声,趁机离开。


隋安躲在一旁,得意地瞥了我一眼,嘴巴微张,迫不及待想要开启嘲讽模式。


我懒得搭理他,狠狠甩过去一刀眼。


他被吓得愣住,嘲讽的话也就堵在了喉头。


离开酒店后,我并没有回裴家老宅,而是去了东郊的公墓。


我的父母和孩子都长眠于此。


是的,我曾经也有机会做爸爸。


可惜,她的亲妈心太狠,连要让她来这世上走一遭也不肯。


结婚后不久,林婉曾经意外怀孕。


可是面对肚子里的嫩芽一般的小生命,她非但没有丝毫欣喜,反倒痛恨至极。


所连招呼都没打一声,便自作主张打掉了孩子。


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那个我 日日夜夜期盼,和我血缘相牵的孩子已经化作一滩血水。


还记得那一天我瘫倒在手术室门口,气得几乎发疯,却舍不得指责林婉一句。


只能安慰自己来日方长,我们肯定还会有孩子,并且坚信那个时候他已经被我的诚心打动,会和我一样无比期盼新生命的降临。


可是从那以后,她便再不允许我碰她一根手指头。


并且开始包养各式各样的小鲜肉,花样百出,越来越肆无忌惮。


我舍不下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于是让医生书法将她做成标本,并且寻了一处风水极佳的好地方将她安葬。


此时此刻我无力地跪在墓旁,抚摸着那座小小的墓碑,无比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


至少还有个地方可以倾诉怀念。


而且当我死去之后,这座小小的墓碑便是那个可怜的小家伙曾经存在过的唯一证明。


轻轻扫掉墓碑上的灰尘,将手里粉色的公主裙和芭比娃娃放在墓前。


当年的B超显示林婉怀的是个女儿,如果生下来的话,现在也快9岁了。


正是天真烂漫,喜欢公主裙和芭比娃娃的年纪。


悼念完小家伙,我扶着膝盖艰难起身,走向旁边的一座合葬墓。


“爸妈,对不起,都是儿子的错。”


“要不是儿子当初一意孤行,非要娶林婉为妻,也不会害得裴家败落,害得你们俩不能安享晚年。”


我咬着牙跪下,望着墓碑上爸妈慈祥的笑容,心里仿佛刀割一般,忍了许久的泪终于落下,哽咽着忏悔。


如果当初没有抽出大笔的周转资金投资林氏,裴氏的资金链也就不会断裂。


父亲也就不会因为承受不住公司即将破产的打击,突发心脏病抢救无效死亡。


妈妈也不会因为思念父亲郁郁寡欢,抑郁而终。


泪水模糊了视线,悔恨也达到了顶峰。


如果能重来,我绝不会再管林氏的死活,甚至不愿意再认识林婉。


只可惜没有后悔药,有些错永远无法弥补。


或许是因为太过悲伤,脑袋越来越昏胀。


我靠在墓碑上,双眼无力地合上。


我像是晕了过去,却看见不远处的草坪上,爸妈牵着一个穿着粉色公主裙,怀抱芭比娃娃的小女孩儿玩得不亦乐乎。


忽然小女孩转过身朝我招手,粉嘟嘟的脸蛋儿,黝黑的眸子仿佛缀满了星星,简直就是这世上最可爱的小女孩儿。


跟我想象中未出世的女儿女模一样。


“爸妈,囡囡,你们等等我,很快......很快我们就能团聚了。”


我靠在冰冷的墓碑上,喃喃出声,渐渐失去意识。


我以为自己会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悲惨死去,却没想到竟然再一次醒了过来。


睁开眼,看见的依旧是林婉和隋安。


我顿觉疲累,不愿意再做无意义的纠缠,于是缓缓合上双眼。


可林婉却不愿意放过我。


目光对上的瞬间,她眼里的不耐烦和一丝微不可见的担忧尽数化作怒意。


“裴昭,你到底要演到什么时候?”


“嘴上说着要离婚,死活不愿意跟我回去,转头就跑到墓地去哭丧,还故意晕倒,被记者拍到。”


“现在所有人都在指责我忘恩负义,你满意了吧?”


林婉咬牙切齿,目眦欲裂,熊熊的怒火在眸底燃烧。


可是不得不承认,哪怕是这般凶狠阴毒的表情,她也还是美的。


从前,她的美丽于我而言是最富杀伤力的武器,一滴泪就能让我心软,一丝笑就能让我沦陷。


但此时此刻我心里只剩下漠然,甚至生出了几分恨意。


要是没有遇见她,我还是高高在上,万人敬仰的裴家大少。


绝不会沦落到跟区区一个戏子争风吃醋,还次次败北,甚至连命都保不住的地步。


当然,我更恨自己眼瞎心盲,看不清女人美丽面庞下的蛇蝎心肠。


“昭哥,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霸占婉姐。”


“只要你愿意澄清这一切只是误会,媒体虚假报道。

挽回林氏和婉姐的声誉,我可以离开北城,永远不再回来。”


见林婉一副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的模样,隋安眼里闪过一抹得意,随即加入进来,大演特演。


一番话说得恳切至极,连我都忍不住感动。


不愧是影帝,演技真是炉火纯青。


“婉姐,你别生气,当心气坏身子。”


“以后我不在,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按时吃饭,不要喝酒。”


见我不吭声,隋安又将目光转向林婉,继续发动攻击。


话还没说完眼睛就红了,说着更是装出一副想走又难舍难分的模样。


“隋安,你就别跟着添乱了行不行......”

林婉明显舍不得他,愤怒的眼神忽然变得紧张,下意识伸手想要拦他,只是还没来得及就忽然发出一声干呕。



我只好关上抽屉,“走吧。”


病历还可以重新开,让宋许之一直等着可不好。


尚未走进,便能听见交谈的声音,林婉心情不错,声音比平时都要活泼几分。


另外一道语速不紧不慢,语气温和的声音应该就是宋许之。


我忍不住快走几步,恨不得立刻让宋许之带着我去医院做检查。


向前几步走到楼梯前,客厅里坐着说话的两人便出现在我眼底。


林婉穿着黑色丝绸长裙,长发拨到左肩,描摹过的眉眼精致,唇瓣鲜艳红润,宛如枝头绽放的玫瑰,说话间眉眼弯弯,没了平时难以接近的模样。


她对面的女子穿着杏白色复古蕾丝裙,黑发半挽,巴掌大的小脸,眉眼清淡温和,戴着一副银框细边眼镜,唇边始终噙着一抹淡笑,侧头倾听林婉说话,时不时点头应和。


她更像是荷花,清冷高洁,只可远观。


宋许之竟然这么年轻。


我一时有些犹豫,迈出去的脚又收回来。


这么年轻的医生,真的靠谱吗?


宋许之注意到,抬眸向楼上看过来。


她看见我的时候,愣了一下。


林婉顺着她的视线,一起朝我看过来,看见我之后,掀起嘴角讥讽一笑,转头看向宋许之:“病人来了。”


我走下楼梯,坐在另外一边的沙发上。


“你瞧着精神确实不太好,病历有吗?”

宋许之直奔主题。


从我走下楼梯开始,她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


她在观察,以一名医生的目光观察我。


我摇头。


耳边传来一声嗤笑,林婉一只手捂着唇角,“许之可是有名的脑科专家,平时找她看病的人多得排不上号,你可别拿出来一个小感冒的病历给她,贻笑大方。”


随意的姿态,玩笑的话语,丝毫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面对林婉的态度,我早就习以为常,心情没有太大的波动,泛不起丝毫涟漪。


我放在膝盖上的手缓缓收紧,攥着掌心的布料,冷汗浸湿,穿堂风拂过,丝丝凉意深 入骨髓。


身子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对上林婉黑亮的眼眸,我忽而很想问一问,她知不知道隋安做的事情。


“看着我做什么?

人家还等着你的回答呢!”

林婉微扬下巴,催促我回答。


我才回神,“宋医生,我没有把病历带在身边,等有时间,我去医院取过来给你,怎么样?”


宋许之皱起眉,抬眸扫了林婉一眼。


那一眼隐藏着对我的不满,只是碍于林婉的面子,不好直接说出口。


客厅的气氛短暂停滞一瞬。


只这一秒的安静,令我坐立难安。


我本可以直接说,隋安把我的病历藏起来,但我知道只要我说了林婉肯定维护,这中间还要牵扯出许多的是非。


这不是我的意愿。


所以我只好借口说病历在医院。


可这样依然不是妥当的做法。


我在早就知道今天要见宋许之还不提前准备好病历,这是我做法的不对。


我不能让她被林婉误导。


“宋医生,我之前拍了一部分在手机上,你凑合着看一眼。”

我拿出手机,调出来拍的片子递给宋许之。


宋许之没有发作,接过手机,细细查看片子。


林婉哂笑,并不做声,只等着宋许之看完,才说:“许之,你看仔细一点,别忽略了不起眼的水印。”


“这图片是我自己拍的,不是在网上找的,这上面还有拍摄时间和地点。”

我为自己辩解。


宋许之看过地点和时间,紧抿着唇角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我的话。


林婉拿过手机,看过之后,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手机里显示的时间和地点,就是我上一次住院的时间和医院。


她看着我,向来冷冽的眼眸带着竟然也出现了摇摆。


“宋医生,可以说一下我现在的情况吗?”


我尽量不去看林婉,只等着宋许之的回应。


我要让宋许之在林婉面前亲口说出我的情况。


林婉不相信我,总会相信宋许之。


如果林婉知道我不是在骗她,而是真的得了脑癌,时日不多,会不会有一丝的愧疚和难过。


“从片子上看,情况算不上乐观,左脑部分有一点阴影,不排除是肿瘤的可能性,如果能够拿到原来的片子,或许会有更确切的诊断。”


宋许之语气不徐不缓,说完后看向我,右手食指推了一下鼻梁,薄唇勾起一丝弧度:“当然,我的一切诊断都是建立在这张照片是真实拍摄的前提下。”


轻飘飘一句话,重重砸在我的心上。


她还是更相信林婉,侧面告诉我,并不相信我没有病历本的说辞。


一种无力感从心底升出来。


我想揪着她们每个人的衣领问,为什么不相信我。


一定要我死在他们眼前,他们才相信我真的生病了吗?


“宋医生放心,这张片子绝对真实。”

那些情绪最终只化为一句若有似无的争辩。


“是你的吗?”

林婉问。


我没有回答的力气,只沉默以对。


哪怕林婉有一点的相信,凭着她现在的能力,随便一查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可是她不查,只相信自己的认知。


说起来,这也怪我。


林婉身边的男孩子一直没有断过,从来都是走马灯一样的换,我早就已经说服自己不在意。


直到隋安的名字和林婉的名字频繁出现在娱乐杂志的头条上,我才有了危机感,买通医生告诉林婉说我生病。


那个时候我和林婉还没有闹得和现在这么僵,她知道我生病,还过来陪伴,我们度过了一段相对还算平和的时光。


直到谎言被拆穿。


“不提这事儿了,张姨还在你家做工吗?

我想吃她做的糖醋排骨了,在国外什么都吃不习惯,最想念的就是张姨这一口。”

宋许之轻巧转移话题,并不想在我的事情上多做纠结。


我迫切的看着她,寻找时机开口,约定好下一次见面会诊的机会。


毕竟宋许之不是任何人都能见的,我要抓住机会。


宋许之却全程没有给我一个眼神,和林婉说笑,不给我开口的机会。


“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林婉起身,挽着宋许之的胳膊朝餐厅走去。


话就这样卡在了喉咙里。



两人已经走进餐厅,林婉丝毫没有喊我过去的意思。


我知道,姐妹局,我不应该上前。


“原来他就是裴昭,和我印象里的那个不太一样。”


餐厅门没有关紧,宋许之的轻语从门缝里传出来。


“是么?”

林婉的声音没有起伏,听不出情绪。


一如她对我的态度,淡漠里藏着厌恶。


我起身,准备上楼,透过玻璃的反光,我看清楚此刻的自己。


双眼无光,双颊凹陷,唇色苍白,形容憔悴,哪里有一点传闻中裴少的形象。


不怪宋许之发出这样的感叹。


“隋少,您回来了。”

管家的声音硬生生拉住我上楼的脚步。


转身,便看见隋安大步走进来。


他应该是刚出席完活动,舞台妆还没有来得及卸掉,微烟熏妆加持下的眼睛更加明亮,头顶光影落下,为他的脸添了几分妖冶。


这并不妨碍我的拳头落在他的脸上。


“隋安,我的病历呢?”


隋安没想到我会突然动手,更没想到我居然还有力气,硬生生挨了一拳。


他擦拭掉嘴角的血迹,正脸看我,咧嘴一笑,露出被血然染红的牙齿,“裴昭哥,你在说什么?

什么病历本?”


林婉听见声音出来,厉声质问:“裴昭,你又发什么疯?”


“婉姐,我没事。”

隋安捂着脸,低眉顺眼,还不忘宽慰林婉:“裴昭哥可能对我有些误会。

听裴昭哥提到病历,好像是对他很重要的东西,他着急一些也很正常。”


他越是乖巧懂事,越显得我暴躁极端。


林婉面色阴沉,看向我的眼神更多了几分厌恶。


“你把我的病历藏到哪里了?”


我浑身颤抖,目光锁在隋安的身上,克制地攥紧双拳,才不至于一拳头落在他脸上。


理智在看见隋安的瞬间早就所剩无几。


宋许之对我的印象不好,未必会答应下一次见面会诊,我必须抓住这个机会,让她看见我的病历,相信我确实患有癌症,才有让她给我诊治的希望。


此时此刻,我只想拿回我的病历。


“裴昭哥,我根本没有见过你的病历,是不是你记错地方了?”


“裴昭,够了。”

林婉厉声呵斥,扬声抢在我之前开口:“你本来就是装病,哪里来的病历。”


她甚至没有多问一句,就相信了隋安的话。


我强撑着让声音如往常一般:“不如我们查监控,看他今天下午有没有从我的房间拿走东西。”


林婉没有理会,拉着隋安朝餐厅走。


“林婉。”


“二楼的监控已经被我拆掉了。”

林婉唇角笑容意味不明:“我不喜欢把隐私暴露在监控之下,所以拆了。”


她语气加重:“我没有监视别人的癖好。”


我微微出神。


二楼走廊的监控是我装的。


看林婉这样,她以为我装监控是为了监视她。


她不记得了。


结婚不久,家里进贼,林婉说晚上总是听到房间外面有脚步声,我担心她的安危,专门在二楼装了监控,又加强了保镖巡逻。


本以为她会被我的贴心所折服,没想到她却说我是控制狂。


我苦笑,“我脑子没病,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林婉,相信我一次好吗?”


不对,我脑子有病,生理和精神上都是。


我不该让林婉相信我,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不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林婉重复一遍,发出一声嗤笑:“裴昭,你这样挺没意思的。”


眼见气氛僵持,宋许之出来打圆场:“下次你提前准备好病历,我们细说,我还会在国内待一段时间。”


“许之,你就是太善良,才会被人利用。”

林婉道:“你把人家当成患者,人家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没有......”我欲为自己辩解。


林婉没有理会,挽着宋许之的胳膊朝餐桌走去,还不忘道歉:“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没事。”

宋许之摆手表示自己不介意。


“裴昭哥,你不要总是惹婉姐生气,我看你今天一下午都在睡觉,肯定饿了,快过来吃饭。”

隋安上前想要拉我的手,被我推开,又可怜巴巴看着林婉。


“不用理会他,爱吃不吃。”

林婉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我。


宋许之的视线在我和隋安身上打转。


她大概也没想到我同意和其他男人与林婉共处一个屋檐下。


那眼神,是同情,是怜悯,还是嘲笑,是厌恶呢?


身侧的拳头无意识握紧,我嗓子发紧,艰难出声:“我不饿,你们吃。”


转身走出餐厅,我并没有上楼,而是回到客厅,等着宋许之吃完饭。


虽说宋许之已经答应还会再来帮我看诊,我却担心有变数,最好可以加到她的联系方式。


隋安很会活跃气氛,三言两语间就惹得林婉和宋许之娇笑连连。


餐厅里一片欢声笑语。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指针一点点移动,眼皮越来越沉。


我的精神真是越来越差了。


意识昏昏沉沉,耳边欢笑声忽远忽近,我好像进入一个盗梦空间,一会儿是我和林婉结婚时大家祝福的声音,一会儿是林婉和隋安宋许之说笑的声音。


“先生。”


睁开眼,便是管家放大的脸。


“宋医生呢?”

我坐直身子,左右环顾,整个一楼都安安静静。


“宋医生已经走了。”


一句话直冲灵台,我瞬间站起来:“走多长时间了?”


“才出门。”


我什么都顾不上,直接冲了出去。


还好,宋许之还没有离开。


她发动车子准备离开,却看见我突然出现在她车前,猛踩刹车。


“裴昭,你干什么?”

宋许之从车上下来,清冷眉眼之间藏着不耐烦,右手食指轻轻将眼镜扶正。


“宋医生,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想请你看看我的病历。”

我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唐突,连连鞠躬。


宋许之站在原地未动,眼睛藏在镜片后,我窥探不出她的内心。


夜色沉寂,唯有头顶路灯明亮,光束落在她的身上,我听见她说:“你扫我。”


这一句话,与我而言,宛如天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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