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钥匙打开门，就看见李梅和程军坐在沙发上。
听见门开，他们两人的视线直直看过来。
他们在等我。
李梅率先开口。
“你的成绩我们都知道了。”
“上学这么多年你考出这样的成绩，实在对不起我们给你出的学费、生活费。”
“一个普通的一本不如不上，等你毕业工资都抵不上学费。”
“我和你爸给你跑了关系，到你舅舅朋友那里上班，到时候工资上缴三分之二，算是给你弟弟的补偿，也算你住在家里的生活费。”
她说的那么理所当然，像是如此是对我的恩赐，料定了我一定会听她的话。
嘴角嘲讽地勾起，面色渐渐沉下去。
这时候，程军让我坐下，开始唱白脸。
“你一个女生，出去我们也不放心，你舅舅朋友那里知根知底，离家也近，过些时候，我和你妈再给你相一个男朋友，顺顺利利过一生。”
舅舅的朋友我知道，是一个五十几岁的秃顶男人，有一个游手好闲的儿子。
很早的时候，他们就撺掇着我和舅舅朋友的儿子在一起玩。
他大我三岁，一头黄毛，经常骑一个摩托，叼着一根烟，后座带着不同的姑娘在小县城里飞驰。
我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
上交工资，结婚后彩礼归娘家。
他们想尽一切方法榨干我的价值，以微薄的投入换取不菲的收入。
确实是一桩好买卖。
他们的眼睛黏在我身上，观察我的表情。
这应该是我记事以来他们对我最平和的一次。
廉价糖衣包裹着剧毒。
我看着光洁的茶几上映出扭曲的面容，笑着开口。
“好，我知道了。”
9
深夜，夜深人静。
抱着书包坐在床边。
包里是我准备好的换洗衣服和各种证件以及复印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