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等夏天之前会把这屋子修好,免得伤到孩子。”
可是这日子拖了一天又一天,冬天多冷啊,冬梅冻的受不了。
不知道她从哪里翻出了两个玻璃瓶子,里面装满开水,水冷了又换新。
一遍又一遍,她此刻是多么的无助,她想哭但是不能,老人说孕妇哭会影响肚子里的胎儿。
她只希望孩子能平安健康出生。
九几年,其东的工资是一个月48块。
冬梅因为怀孕没法去工作。
全家人要靠着这48块钱生活,而其东还要拿出二十块出去喝酒。
28块,是整个家里一个月的开销。
冬梅受不了了,面对早已赤字的家庭。
她歇斯底里的咆哮,质问齐东,能不能不喝酒了。
家里连饭都快吃不上了,原本胖嘟嘟的她,在孕期居然还瘦了不少。
这是两人第一次吵架,齐东负气离开,把那扇本来就摇摇欲坠的门砸的哐哐响。
“轰隆”一声,那面本早就只靠最后一根弦撑住的墙终于还是倒下了。
墙后,正站着冬梅年迈的母亲,她眼里含着泪,手里还提着从家里拿来的大米和一只没有剃毛的公鸡。
她身旁的男人,是刘宪贵。
刘宪贵吐出最后一口烟,扔掉手里的烟头:“阿姨,这就是你女儿的家。”
冬梅哭了。
冬天的寒冷没能让她落泪,怀孕的痛苦她没叫过一次,吃不饱饭从没抱怨过一下。
让最疼爱自己的母亲看到自己过的不堪日子,她哭成了孩子。
因为,她是母亲的孩子。
刘宪贵默默离开了,母亲在厨房里杀了鸡,炖了一整锅鸡汤,又煮了带着锅巴的米饭。
远远的,就能闻到香味。
饭刚煮好,刘宪贵就用推车拉着砖和水泥回来了。
冬梅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还没走啊。”
刘宪贵吐出一个烟圈:“我也不能看着一个孕妇住在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