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出成绩那天的清晨，我在河边洗衣服。
生母又凑进来劝我：
“书瑶，英子都和我说啦，电子厂待遇很好的，包吃包住呢！”
其他洗着衣服的婶婶也赞同：
“一个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什么？到时候婆家会嫌弃的。”
“是的咯，读到书来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要嫁人？”
“人家半大的姑娘在厂里上班，现在都能给家里寄钱了。”
我把衣服往桶里一甩，冷声道：
“你那么热心劝我进厂，是因为能收人家的介绍费吧？”
生母被我戳穿心思，讪讪地笑道：
“我是你亲娘，还会害你？”
又要上来拉我的手：
“人得信命的呀，你运气不好，上不了高中也没办法。”
我刚要反驳，就见到张老师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他脸跑得通红，眼镜都一直往下滑，扯着嗓子大喊：
“书瑶，你考上了！”
“全县第十名！”
“你这下板上钉钉能去市一中的实验班了！”
我高兴地窜起身来，鞋都跑掉一只，奔向张老师：
“真的吗？”
生母瞪圆了眼睛，绞着手中的衣裳：
“...她状态那么差，都发烧了，还能考上一中？”
“怕不是来骗学费的吧？”
张老师看向她，眉目中带了几分无奈：
“书瑶这个成绩，就算是上省里最好的高中都行，一中肯定能给她免学费。”
生母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这么好的咯？我家佑运也很聪明努力，去一中读初中能免学费吗？”
张老师叹了口气，把话说的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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