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这天我的手机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女儿，我们好好聊聊吧，都别闹了，妈知道错了。
周四下午，凤山大街小炒店。
妈妈寄。
我答应了。
9.
和前世一样，我妈破天荒笑吟吟地坐在饭店，面前摆着两杯温水。
她用从未有过的温柔和缓语气，招呼我去喝。
我只是静静地望着她。
“妈，你后背有个东西，我帮你拿下来。”
趁她转身的功夫，我将水无声调换。
在我妈确认我将水喝下后，才紧张地松了口气，端起面前的水压惊似的一饮而尽。
我看向窗外大片的斜阳，突然觉得好多年没跟妈妈这样静静地坐着了。
“妈，你知道吗，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对你都是怨恨的。”
我妈眉头皱了一下，但也许是想到我就要死了，她没说什么，示意我继续。
我缓缓开口：
“我记得，很小的时候，我们一家三口一起逛街，我看中了一个粉裙子的娃娃，爸爸想给我买，你却把这个夺过换成了给表弟买的机关枪。
“你还记得我十八岁生日那天吗，我省下生活费买了个蛋糕，想和你一起庆祝，可你去邻居家打了一宿麻将，回来还骂我是个只知道吃的饭桶。
我明明是笑着对她说的，可不知怎的总是心痛，眼泪怎么也忍不住往下流。
“你知道我每次看到街上牵着女儿手的妈妈时，我有多羡慕吗？
妈妈，你从来没有对我这么温柔过。”
那些缺失的母爱，拼尽全力也获不得的幸福，受到的伤，都是我一生难以治愈的。
“不过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了。”
我擦掉眼泪，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我们再也没有任何母女情分，我欠你的，早就都还给你了。”
我站起身。
而我妈终于也意识到不对劲。
她痛苦地捂住腹部，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