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对不起……”
他一声声的道歉，跟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明明泪水已经模糊了眼眶，却还是极力忍住。
他的声音已经抖的不成样子。
我不敢回头，我怕回头了，我就会心软，我就会让他留在这里。
我怕带不走他，我怕他死在这里。
他不能死在这里，周回阑不能死在这里。
我两岁就没有父母了，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但周回阑不一样。
他的父母离世晚，有坟墓，他有可以去的地方。
我回不了父母身边，但我希望他可以，我希望他可以回到父母身边。
至少九泉之下他能够家人团聚。
他曾流连于温馨的家，他曾依偎在父母的怀，他曾幸福过。
至少他曾幸福过。
他忽然抱住了我的腰，把我死死箍在怀里，像是怕我跑了一般，浑身发颤。
“……周回阑？”
他没再说话，只是紧紧的抱住我。
“……周回阑。”
我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心软了。
我稍稍搬开他的手回身，把他的脸捧起来和他无声的对视着。
我看见他眼里有我。
他的手虚虚的悬放在我后腰上，他不敢放开，他怕自己一放开，我就走了。
他怕我也不要他了。
我捧住他的脸，额头抵住他的额头。
“周回阑，别哭，要笑，要笑。”
我的手轻轻摩挲着他的脸，渐渐安抚了他躁动的情绪。
“周回阑，别哭，别怕，我在，我不走了，要笑，你要笑。”
你笑起来好看。
“你笑起来好看。”
我不会走了。
“我不会走了。”
我会陪你在这里度过最后的日子。
“我会陪你在这里度过最后的日子。”
“然后和你一起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