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裸裎相对时,他竟然有一丝羞涩。
一夜疯狂,他贪恋地不肯放手,仿佛要把失去的那五年,在这一夜补偿回来。
第二天,在灵灵和我爸还没醒来时,他悄悄溜走了。
他说,他明天还要来,他喜欢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
我竟无言以对。
他眉飞色舞地在楼下冲我挥手告别,我也笑,笑出了眼泪。
前几天,给我做体检的医生给我打电话,他说:“预后不太乐观……”
10
一天早上,我爸问我:“你这几天有没有听到猫叫?
我怎么感觉,有只猫天天半夜在咱们家门口叫呢?”
我虚弱一笑,心想不但是只猫,还是只公猫。
看着糊涂的时候越来越多,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的父亲,看着一脸稚嫩的灵灵,我心中一片迷茫。
该怎么办呢?
如果我死了,他们俩要怎么办呢?
我埋头喝着热气腾腾的豆浆,不动声色地让眼泪掉进滚烫的豆浆里。
那天,我晕倒在工位上时,是毫无征兆的,同事们惊叫出声。
第二天,我在病床上醒来,看到的是跑丢了一只鞋,脸如死灰的云霄。
看样子,他一直守在病床边没有离开过,衣服还是昨日上班时穿的西装。
看我醒来,他抓住我的手,语无伦次道:“如果国内治不了,咱们就去国外!
我有钱,我还可以赚更多的钱!
我一定能治好你的!
从小到大,我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通过我的努力,我总能得到我想要的结果!”
我难过地看着他,我不怕死,怕的就是看到这样的他。
这样精神崩溃的他。
我苦笑:“你这个傻子!
我下了那么大的决心把你赶到了国外,你又回来做什么呢?
!”
云霄看着我,状若癫狂。
我有点害怕地握紧他的手,过了一会,他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眼神逐渐变得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