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贪图我任何东西，可我越看清她的真心，我就越害怕。
于是，第一次，我跑了。
3
忘了带书，我拄着她用桃木给我做的拐，在深夜偷偷摸摸溜回去。
恰好，我被她逮了个正着。
我不吭声，只站在墙角低头不看她。
她也不开口，只递给我一个布包。
我接住布包后，看到布包未系紧露出的一角，是一块发干的桃花糕。
这布包里，是那些能让我考取功名的书，还有一包桃花糕。
那些书这不足以压弯我的脊背。
只是这一块桃花糕，沉甸甸压在我心头。
“我回家祭拜父亲，回来晚了，让你担心，是我不好。”
我扯了个谎，抬头，瞧见她因欣喜流出的眼泪后。
我知晓，我已认命了。
这个不知名姓的姑娘，用花糕把我骗走了。
我怕她琢磨出真相再生气，那天我折了十来个纸鹤，用巫术让纸鹤飞来飞去。
每飞出来一只，我就点点她的手，然后她张开手心。
我抓住纸鹤，把纸鹤放在她手心里，再教她读纸鹤上写的字。
无非是什么“岁岁安康”“万事如意”一类看到眼疲的好话，可她却笑得很灿烂。
那月十五，我和她去赶庙会。
我是瘸子，总会往一旁歪，她也不嫌我，总会在我歪倒时，伸手揽住我。
彼时，我鼻尖满是她发间的皂角香气，足以填满我一颗心。
她买了两个河灯，因不会写字，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