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灵照就瘫坐在这样的狼藉里,双手都是血,脸色苍白、面目呆滞的看着我。
我几步跪在她的面前,唤她,“灵照,发生了什么?”
她看着我,又好像没看到似的。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流下两行清泪。
“段辽,我好像流产了,送我去医院。”
流产…
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眼前这个人与这两个冰冷可怖的字会发生关联。
可真的发生了,她的身下有血。
“是他?”
我咬牙问。
然后看到顾灵照流着泪点头。
那一瞬间,我的心脏被生生砸了个大洞,抽抽着冒凉气,那股子寒如同地狱。
我小心翼翼的将她打横抱起,让她靠在我身上,打车去了医院。
血流不止。
她愈发没有血色,最终在路上晕了过去。
抢救了三个小时后,医生说,孩子没保住,子宫受损,以后再想怀孕,也许不容易。
麻醉未过,我静静的守着。
凌晨,她睁开眼睛,好像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看着透过窗帘洒进来的月光,喃喃自语般开口:
“裴云舟不爱我,我也不爱他,我们只是联姻。”
“他在圈子里出了名的花心,玩过的女人不计其数,跟他订婚时,他跟我约法三章,说秀秀恩爱就好,别多管闲事。”
“没人逼我,我就是跟你赌气。
两年,我等了你两年,你连个电话都没有。”
“我知道你这人纯直男,木讷又没有情趣,我也不图你这个。
我也知道,我们距离遥远,但我不怕,我想好了,如果我们之间有一百步的距离,哪怕你走一步,我都愿意走完剩下的九十九步。”
她看着我,笑了。
“我太自作多情了,是吧?”
我心如刀绞。
我以为我的心早就死了,原来,还会这么痛。
“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