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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始觉海非深全文免费

小灯 著

现代言情连载

第六章若是以前,谈穗宁当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挑这一天。但现在她清楚,18号,是江歆语的生日。如果那天江歆语履行承诺和他在一起,那他怕是会毫不犹豫和她提分手。如果那天江歆语没有答应他,那他就会收心,和她提结婚。用试探的语气问出真心话,如果被拒绝了,还有她这个正牌女友托底,可以说成是玩笑话。无论是进一步,还是退一步,他都有了完美的解决办法。谈穗宁都有些佩服他了。只可惜,她不愿再做他感情里的备胎了。她没有再回复他,直接把手机关机了,然后报了一家酒店的地址。睡前喝了一些酒,谈穗宁睡到下午才醒。她想看看时间,一开机却弹出了几十条新消息。其中大部分都是聂禹琛发来的,还有少部分是他那些兄弟。“穗宁,你在哪呀?怎么电话不接消息也不回?闹脾气不要吓唬人...

主角:谈穗宁聂禹琛   更新:2024-11-27 10: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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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谈穗宁聂禹琛的现代言情小说《相思始觉海非深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小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六章若是以前,谈穗宁当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挑这一天。但现在她清楚,18号,是江歆语的生日。如果那天江歆语履行承诺和他在一起,那他怕是会毫不犹豫和她提分手。如果那天江歆语没有答应他,那他就会收心,和她提结婚。用试探的语气问出真心话,如果被拒绝了,还有她这个正牌女友托底,可以说成是玩笑话。无论是进一步,还是退一步,他都有了完美的解决办法。谈穗宁都有些佩服他了。只可惜,她不愿再做他感情里的备胎了。她没有再回复他,直接把手机关机了,然后报了一家酒店的地址。睡前喝了一些酒,谈穗宁睡到下午才醒。她想看看时间,一开机却弹出了几十条新消息。其中大部分都是聂禹琛发来的,还有少部分是他那些兄弟。“穗宁,你在哪呀?怎么电话不接消息也不回?闹脾气不要吓唬人...

《相思始觉海非深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第六章

若是以前,谈穗宁当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挑这一天。


但现在她清楚,18号,是江歆语的生日。


如果那天江歆语履行承诺和他在一起,那他怕是会毫不犹豫和她提分手。


如果那天江歆语没有答应他,那他就会收心,和她提结婚。


用试探的语气问出真心话,如果被拒绝了,还有她这个正牌女友托底,可以说成是玩笑话。


无论是进一步,还是退一步,他都有了完美的解决办法。


谈穗宁都有些佩服他了。


只可惜,她不愿再做他感情里的备胎了。


她没有再回复他,直接把手机关机了,然后报了一家酒店的地址。


睡前喝了一些酒,谈穗宁睡到下午才醒。


她想看看时间,一开机却弹出了几十条新消息。


其中大部分都是聂禹琛发来的,还有少部分是他那些兄弟。


“穗宁,你在哪呀?

怎么电话不接消息也不回?

闹脾气不要吓唬人啊,禹琛疯了一样,找了你整整一个晚上。”


看着这些满是指责的消息,谈穗宁冷笑了一声。


关机睡一觉就是吓唬人了?


那等她提分手再消失回家结婚,他们是不是又要骂她耍小性子了?


况且他们几个谁不知道,江歆语是聂禹琛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他会为了她管自己的死活?


谈穗宁正思忖着,聂禹琛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算不上太好。


“穗宁,阿语只不过是过来借住一晚,你有必要这么生气吗?

就算你不高兴,也不该用这种方式宣泄不满。”


谈穗宁也懒得再多解释了,随意找了借口。


“没有不满,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而已。”


若是以前,聂禹琛多半就信了她这话。


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多心反问了一句。


“那为什么以前不管什么时候都能联系到你?

偏偏昨晚关机了?”


听见他的质问,谈穗宁怔了怔,一时想起许多往事。


几年前的某个深夜,聂禹琛突然胃疼,给秘书打电话时错打到她这儿,她听说后立刻起来给他送药。


去年她去国外出差,有七八个小时的时差,聂禹琛记不清她这边的时间,凌晨三四点打电话问她一份文件,她强忍着睡意起来打开监控帮他找。


三个月前,她做了一个阑尾炎手术,刚下手术台麻药劲都还没过,他的消息发过来,她还是请护士代回了。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她爱他到极致的证明。


只可惜付出再多,他也看不到。


想到这,谈穗宁的语气里不可控地带上了一些自嘲。


“只是怕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罢了。

昨天,你应该不需要我。”


听见她这意味不明的语气,聂禹琛内心深处微微一震。


在一起七年,他是处处顺着她,但她也很听他的话。


两个人从没吵过架红过脸,很多事他不想解释,她也从来没逼问过。


就算有时候她生了点闷气,他稍微哄哄,她也就好了。


平日里从生活起居到聚餐约会,她更是处处照拂他。


扪心自问,聂禹琛不得不承认,谈穗宁是一个几乎完美的女友。


想起她往日对他的好,他的语气不由得软了几分。


“我知道,刚刚是我太担心你了,所以说话才那么冲,抱歉穗宁。

你现在在哪?

我来接你。”


谈穗宁此时并不想见到他,只说不用了,就打了车回去。


刚到家,保姆就告诉她,聂禹琛刚刚出门了。


都不用猜,她就知道多半又是被江歆语叫走了。


闻着空气里残留的陌生香水的味道,谈穗宁没问他的去处。


轻声吩咐保姆把窗户打开,好透透气。




“爸,妈,我同意回家结婚了。”
谈穗宁的语气坚定而平淡,衬托得电话里传来的两道声音愈发欢欣鼓舞。
“太好了,穗宁,你总算想通了,你可是谈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要不是你这些年执意要求在外多历练几年,你早该结婚接手家业了。我和你爸爸早就物色好了对象,就等着你开口呢。”
听着老两口欣慰不已的语气,想起此前自己多番拒绝父母相亲的任性态度,谈穗宁心里生出些愧疚。
她垂下眼眸,语气不自觉和软了几分,“我都听你们的安排。”
“好好好,婚礼就定在1月19号怎么样?你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提前接触一下联姻对象,我安排你们最近见见面怎么样?他叫……”
谈母这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的殷切样子,听得谈穗宁又有些头疼了。
之所以打这通电话,她只是想早日结束眼前的一切回家去。
至于几时结婚,嫁给谁,她根本不关心,也提不起兴趣。
所以听到一半,她就先打断了母亲的话。
“我只想早点回到谈家替你们分忧,联姻不过是顺带的事情,不用见面了,你们安排婚礼就好,婚礼前一天我就回来。”
话音刚落,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听见动静,谈穗宁下意识地转过头,就看见了聂禹琛皱着眉走了进来。
“婚礼?什么婚礼?”
面对他满脸的疑惑,谈穗宁淡然地挂断了电话,脸不红心不跳地找了个借口搪塞。
“一个朋友结婚,要我去做伴娘。”
听见这话,聂禹琛脸上的表情这才和缓了下来,微微点了点头。
“既然是朋友,那就去吧,我最近有些忙,可能没办法陪你。”
“没事,我自己回去就好。”
看见她答应的这么干脆,聂禹琛也没有再问。
他按了按疲惫的眉心,顺手脱下外套放在沙发上,转身进了浴室。
片刻后,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
外套里的手机也响了几声。
听着这接连不断的叮铃声,谈穗宁犹豫了一会儿,拿出了他的手机。
一点开,屏幕上就弹出了备注为阿语的一条消息。
“当年说的话,你还记得?你不会真惦记着要娶我吧?”
末了这句话,看得谈穗宁心口一窒。
她手上的动作顿了片刻,轻轻向上滑了滑。
随后,聂禹琛十几分钟前发出去的消息映入她的眼帘。
“阿语,三十三天以后,就是你的二十八岁生日了,你还记得当时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谈穗宁把手机放回原处,靠坐在沙发上,脑海里闪过许多纷乱的回忆。
她是京北谈氏集团的独女,父母常年忙于公务,她一直跟着姑姑在国外生活,鲜少抛头露面。
十八岁那年,姑姑归国成婚,她也跟着回来进了云大。
为了更好地享受大学生活,也为了安全着想,她从未和任何人提及自己的身份。
大四那年的迎新晚会上,她为了帮室友的忙,临时上台伴奏了一曲。
一曲毕,她提着裙子下台,一低头就看见了聂禹琛。
他捧着一束花等在门口,眼神直勾勾地看向她,笑着问她能不能加个联系方式。
谈穗宁是个颜控,红着脸答应了。
此后每天两个人都会联系,时不时还会在各种地方偶遇。
认识的第三个月,聂禹琛和她告白了。
情窦初开,一见钟情,谈穗宁没有理由不答应。
两个人就这样走到了一起,从二十一岁谈到了二十八岁。
七年里,聂禹琛对她可以说是予取予求,宠溺至极。
年岁渐长,家里人开始催她回去联姻,她多番拒绝后,也曾试探过几次他的想法。
可每每聊到结婚两个字,聂禹琛都如避蛇蝎般打住话头,决口不提。
一开始谈穗宁以为他是还不想踏入婚姻,可次数一多,她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直到半个月一次聚会酒后闲聊,她不小心偷听到了真相。
原来她从来就不是藏在聂禹琛心里的那个人。
他喜欢的,一直是他的青梅竹马,江歆语。
只可惜郎有情妾无意,江歆语只把他当成朋友。
而他之所以会来追求自己,也不过是因为初见那一晚,江歆语和别人在一起了。
而自己在台上弹琴的样子,又有那么几分他心上人的影子。
为了慰藉心中失意,也为了和江歆语赌气,他才会来追她。
此后几年里,江歆语断断续续谈了几十段恋爱。
每每听闻她分手的消息,聂禹琛都动过要去找她的想法。
可还没等他开口,江歆语又找到了新的目标。
他心里的难过又加剧了几分,再面对毫不知情、对他一往情深的谈穗宁,他只能打消分手的念头。
就这样兜兜转转间,七年过去了。
他们还没有分手,聂禹琛也从未放弃过等江歆语回心转意。
可聂禹琛仍然在等着。
等着年少时江歆语酒后的一句玩笑话。
“禹琛,等我二十八岁时,要是我们都还没结婚,那我们就凑合凑合试试怎么样?”
于是,他每一年都会问她一次,而今年,终于被他等到江歆语的二十八岁。
翻看着他手机里的聊天,谈穗宁笑了。
三十三天后,就是江歆语二十八岁生日。
也是谈穗宁为自己选定的分手回家结婚的日子。


接下来半个月,谈穗宁再没有见到聂禹琛。
他似乎已经忘了她这个女朋友一样,一个电话不打,一条消息不回。
通过江歆语的朋友圈,谈穗宁清楚地掌握着他的行踪。
但她不想质问他的去处,也不想深究他到底怀着什么心思。
于她而言,眼下在沪上的每一天,都不过是倒计时而已。
她没有心情为一个注定要道别的人再花费任何心思了。
跨年夜那天,天上飘了雪,谈穗宁心情不错,裹着毯子在落地窗前看了一晚上电影。
凌晨时分,窗外烟花礼炮轰鸣,她有些累了,躺回摇椅上刷着朋友圈。
安静了一晚上的房门前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她撑着椅子坐起来,就看见喝得酩酊大醉的聂禹琛回来了。
他踉踉跄跄地走进来,把手里提着一大堆袋子丢在沙发上,然后把她圈在怀里一样样拆开。
“这是我刚买的两条围巾,外面雪这么大,穗宁,你冷不冷?”
“穗宁,这是我前几天的钻石项链,送给你的新年礼物,你看喜欢吗?”
一边说着,他一边把手里的礼物一股脑儿的往她身上戴着。
谈穗宁嫌热,解开了围巾丢下,他又开始拉着她手道歉。
“对不起,我这几天太忙了,没有时间回来看你,你是不是又生我气了?”
“还有上次,我不该放你鸽子的,穗宁,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以后好好的。”
说这话时,聂禹琛还贴了上来想吻她。
谈穗宁受不了他身上的酒气,也不清楚他又在犯什么浑,好说歹说把人哄进了卧室。
等他睡下后,她收拾好客厅散落一地的袋子,然后拿起了手机。
朋友圈秀恩爱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其中最吸引谈穗宁的,还是江歆语的。
她发了九宫格,九宫格都是和一个男生在雪地里的合照。
配文也很有意思。
“于初雪时,遇见新的,对的,喜欢的人。”
看见这一条,谈穗宁心中所有的疑惑都迎刃而解。
怪不得聂禹琛会突然醉醺醺地回来,还主动和她示好。
原来是喜欢的人又谈了新的恋爱。
也是,如果不是这样,他又怎么会想起她这个旧人呢?
谈穗宁眼里闪过一丝讽刺,抬手解开脖子上的项链,丢在了桌子上。
接下来几天,聂禹琛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哪儿也不去,一直呆在家里,说要陪着她。
她随口说想吃几十公里外一家餐厅的甜点,他冒着雪也要去给她买回来。
她生理期不舒服,他就乖乖陪在身边替她捂着肚子。
她看杂志时多瞟了几眼,他就开始计划年后要带她出去旅行。
许是被伤了心,他这次待她倒比从前要更上心。
但谈穗宁却不会再被他打动了。
她静静地看着他扮演一个合格的男友的角色,看着他为了她几句话忙东忙西地转,心里一点愧疚也没有。
最后一段时间,他付出这一切,就当为从前还债吧。
这样想着,谈穗宁愈发没有心里负担了。
雪停之后,谈母发来了几条婚纱的样式,问她喜欢哪条。
她举着手机一张一张翻开放大,看着衣服上的细节。
许是太专注了,聂禹琛轻手轻脚走到她身边时,她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直到手机被他抽走,她这才着急忙慌地转过头,就看见了他瞬间阴沉下去的脸色。
“婚纱?你看婚纱干什么?”
谈穗宁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撒起了谎。
“上次不是和你说过吗,有个朋友马上要结婚了,她婚纱出了点问题,正在挑新的呢,要我帮忙参谋参谋。”
看着她的表情并无异样,聂禹琛慢慢打消了疑虑,把手机还给她,顺便问了一句。
“是,我都忘了,婚礼几号,我陪你去参加吧。”
看着他一脸认真的表情,谈穗宁脸上露出一个很是微妙的表情。
“1月19号,你真要去?”
听见这日期,聂禹琛微微有些怔忪。
谈穗宁定定地看着他,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沉寂了很久,他才扯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来应付她。
“到时候再看吧,说不定。”


谈穗宁还在思考用什么借口解释,聂禹琛却沉声继续斥责个不停。
“我告诉过你,我现在还没有结婚的打算!”
原来是以为她这是在逼婚啊。
难怪发这么大的脾气。
谈穗宁这才反应过来,耐着心解释了两句。
“我和同事说的几句玩笑话,她们可能当真了吧,离职是因为最近有点累,想休息休息。”
听见这些,耳畔传来的声音才终于恢复了正常。
“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
她低声应了下来,又听见聂禹琛问她在哪里,要不要他过来接。
谈穗宁正要说地址,突然听见了一声极其细微的笑声,像极了江歆语。
昨夜两个人加上联系方式后,刚刚她还刷到她的朋友圈,是在车上的自拍。
原来是和聂禹琛在一起。
那句“好”在嘴里盘旋片刻,变成了“不用”。
电话很快就被挂断了。
看着渐渐黑下去的屏幕,谈穗宁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要是真想过来接她,电话怎么会挂得这么快?
走个过场问问罢了,她怎么还当真了呢?
她一边感慨着,一边拦了一辆车,赶到了约好的餐厅。
服务员听清名字后,径直把她带到了顶楼的餐厅。
一推开包厢门,满满当当一桌子菜,唯独不见人影。
看见她满是疑惑的眼神,服务员很恭敬地解释着。
“聂先生十分钟前打电话订了餐,说请您先用餐,他有点急事可能要晚点才能来。”
想起刚刚那通电话,谈穗宁脸上浮现出一个了然的表情。
急事?怕是又去陪江歆语了吧。
其实也算不得撒谎,毕竟对他而言,只要是陪着心上人,芝麻绿豆大点的事,也都算是急事。
想明白后,她也没有过分纠结,直接进了包厢。
服务员殷勤地替她拆开餐具,一样一样介绍着菜色。
看着满桌的海鲜,谈穗宁微微眯了眯眼睛。
在欧洲那些年,她吃不惯西餐经常吃海鲜,都有些厌烦了,回国这些年依然不太适应。
若是以前和他一起用餐,看见这些菜品,她多半会将就他。
可如今,她却一点也不想再委屈自己,大手一挥让服务员直接撤掉。
服务员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如实相告。
“谈小姐,这一桌聂先生已经付单了,价格十分昂贵,你确定不用吗?全部撤掉的话本店是不退款的。”
谈穗宁挑了挑眉,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过去。
“我知道,先撤掉,新点的菜,刷这张卡就行。”
“你放心,我买得起。”
直到用完餐,聂禹琛依然没有出现。
谈穗宁也懒得再等他,拎起包就回了家。
刚走到半路,几条消息就发了过来。
“穗宁,你今天能出去住一晚上吗?”
“阿语突然回国,老宅没来得及收拾,住不了人,灯也坏了不少。”
“她怕黑,一个人也不安全,我想让她过来住一晚上,可以吗?”
一边要照顾江歆语,一边又怕她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
真是有意思啊。
这一次,谈穗宁没有心情配合他演戏,直接了当问他。
“她不是你的朋友吗?为什么一定要隐瞒我们的关系呢?你又想瞒到什么时候呢?”
消息发出去很久,才收到回信。
聂禹琛没有做出任何解释,只回了一个日期。
“1月18号。”


她静静看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轻轻摸着手腕上的项链。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聂禹琛擦着头发走到她身边坐下。
她垂下手,语气淡淡的,“刚刚你手机响了几声。”
闻言,聂禹琛连忙擦干手上的水渍,从口袋里拿出来手机,翻看了半天。
侧目看着他专注而认真的神情,谈穗宁忍不住问了一句。
“看得这么聚精会神,谁的消息?”
她的语气很轻松,但聂禹琛却不似平常淡然,直接站起了身。
“公司的事,我先处理一下,你先睡吧。”
看着他提防的态度和撒谎的模样,谈穗宁眼里闪过一丝自嘲。
她嗯了一声,看见他进了书房,也起身关了灯,躺回床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漆黑的房间里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亮着微光的手机被放在了床头柜上,一只手轻轻揽住了谈穗宁的腰。
随后又是长久的宁静。
直到身边传来浅淡而有规律的呼吸声,谈穗宁复睁开眼,抬起手拿走了他的手机。
再点开,原有的聊天界面只多了四个字。
“念念不忘。”
很简单的一句话,谈穗宁却能想象出打这些字时,聂禹琛是何种情形。
大抵是轻抿着唇,眼睛紧紧盯着屏幕,认认真真地打下一长串字又删掉,小心翼翼地斟酌着字句。
既害怕自己的情意轻易地被察觉到。
又害怕自己的情意无法被察觉到。
这样仔细又谨慎的态度,只有在面对江歆语时,才会出现。
想着想着,谈穗宁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又看了这几个字一遍,她点开了聂禹琛的朋友圈。
背景图一片漆黑,但若点开细看,会发现最底下有一句话。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刚在一起时,谈穗宁发现了这点小心思,曾问过他是什么意思。
他那时随意找了个借口敷衍她,说是网上随便找的图,没注意这些。
现在看来,哪里是没注意到呢?
可谓是处心积虑,用心至极。
一心念着二十八岁的约定,一心等着江歆语答应嫁给他。
初心未改,矢志不渝。
一整夜,谈穗宁闭着眼都没有睡着。
天亮之后,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她顺势睁开眼。
“今天早点下班吧。”
聂禹琛扣着袖扣,一脸不解地看过来,“有事吗?”
沉默了半晌,谈穗宁才幽幽开口。
“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忘了吗?。”
聂禹琛身子微僵,这才点了点头。
这大半个月,聂禹琛心里一直想着和江歆语二十八岁的约定,其他什么也顾不上,现在就连自己的生日也抛诸脑后了。
再回想着这两个月里,辛苦筹备惊喜却白费心思的自己,谈穗宁心里五味杂陈的。
聂禹琛没有注意到她脸上的表情变化,叮嘱了几句。
“从简就好,不用像以前那么隆重。”
往年他的生日,都是由谈穗宁一手操办的,她总会费尽心思举办生日宴会,只为了让他高兴,只是他从未在意过她的付出。
所以听见他这句话,她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自嘲,“宴会已经筹备好了,大家都答应要来,取消不了了。”
这场生日宴会三个月前就筹备了,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他心中另有他人,
那时候,她还以为她是他的唯一。
如果早知道,她不会办。
听见她的解释,聂禹琛沉思了半晌,没有再说什么,拿起手机出了卧室。
临转身前,谈穗宁窥见了他轻轻皱起的眉头。
她低下头,喃喃念了一句,不知是在和他解释,还是在安慰自己。
“以后不会了。”
她不会再替他筹备生日了。


到公司之后,谈穗宁先去了一趟主管办公室,提了离职。
等她再出来时,看着她手里的离职报告,办公室里都炸开了锅。
“穗宁,你要走啦?”
“怎么说辞就辞啊?下家找好了吗?”
“这么果断,不会是要回去继承亿万家产了吧?”
听见大家的关心,谈穗宁放下手里的东西,轻轻笑了笑。
“回去结婚了。”
同事们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倒是一向和她交好的圆圆凑过来问了两句。
“穗宁,你男朋友终于答应要结婚了?之前不管你怎么明示暗示,他不是一直避而不谈吗?怎么突然开窍了?”
谈穗宁也懒得再解释,顺势转移了话题。
“这些年谢谢大家的照顾了,晚点请大家吃饭吧。”
下班后和四五个同事吃了两个小时饭,等谈穗宁赶到酒店时,已经是八点了。
她紧赶慢赶走到包厢门口,正要推开门,里边传来的对话让她停住了手。
“外面这么冷,禹琛去接谁啊?”
“还有谁,江歆语呗。刚刚我离得近都听到了,江歆语说她今天回来,他就眼巴巴地去接人了。”
“啊?真的假的?那禹琛不是高兴坏了?他今天二十八岁生日,再过一个多月江歆语也二十八了,她这时候回来,不会真的是来履行承诺的吧?”
“我听说江歆语又分手了,看样子八成是的。”
“我艹,真回来了,可他们要是真在一起了,谈穗宁怎么办?咱们瞒了她这么久,七年了,她连江歆语是谁都还不知道,还死心塌地的爱着禹琛。”
“那有什么办法,谁叫禹琛一头栽倒在江歆语身上了,要是江歆语答应履行承诺,谈穗宁百分百被甩,也只能怪她运气不好了。好在她没什么背景,真要分手也好打发。”
“虽说谈穗宁这些年对咱们、对禹琛都没得说,但我们是禹琛的兄弟,肯定还是要站在禹琛这边,到时候真要分了咱们也别让禹琛难做,替他出面送些车啊房啊的吧,就当分手费。”
谈穗宁静静听了半晌,没有任何动作。
许是已经做好了离开的打算,她也不像半个月前那样难过了,反倒觉得有些好笑。
聂禹琛要和她分手,还要兄弟出面来打发。
她这七年,到底在谈什么恋爱啊?
只可惜,她不会让他们如愿看到她被分手的丑态了,因为这一次,是她先离开。
谈穗宁站在门外,正在此时,几个服务生推着酒过来,她连忙退让了几步。
房门打开的瞬间,里面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她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含着笑走进去,和大家打着招呼。
寒暄了片刻,聂禹琛带着一个陌生女人又一次推门而入。
看着那道和自己有三四分像的身形,谈穗宁不动声色地打量着。
聂禹琛带着人在包厢里晃悠了一圈,最后才走到她面前,介绍两个人认识。
“这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江歆语。”
听着他的介绍,江歆语大大方方地伸出了手。
看着她示好的动作,谈穗宁亦伸出了手。
两只手交握的瞬间,聂禹琛犹豫片刻,才继续开口。
“这位是我的……普通朋友,谈穗宁。”
说出这句话时,聂禹琛已经做好了谈穗宁会生气的打算。
可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预料。
谈穗宁没有任何反应,只抬起头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收回手。
她后撤了两步,同两个人保持着距离,嘴角一抹浅笑分外得体。
“江小姐你好,我是他的,普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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