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瞪瞪喊了一声：
“娘……”
周围诡异地沉默一下。
随即是祝淮之的尖叫声：
“哪里来的野孩子，也配喊我娘？”
还有那个男人的故作镇定，颤抖的声线暴露了他内心的慌张：
“这……这是你收养的孩子吗？”
得到肯定答复后他长出了一口气。
可林苏却再容不下他们了，她把我扶到椅子上，对着两人下了逐客令。
他们摸着门框，磨磨蹭蹭不肯走，却被林苏一把推了出去。
她一向是温和有礼的，就算是遇上了最难缠的客人也是轻轻柔柔，以理服人。
很少见这么失控的样子。
是因为我。
我真的可以做她的孩子了。
8
晚上，吹了灯，娘给我拉拉被子，讲起来她过去的故事。
她是江南富商的女儿，父亲榜下捉婿，替她谋了一份好姻缘。
祝远舟的确争气，一鼓作气得了榜眼，做了京官。
原本对她慈眉善目的婆婆也变得凌厉起来，不是半夜要捏腿，就是早起要站规距。
有一天她去翰林给夫君送饭，正碰上一个热情大胆的姑娘手里捏着一块糕点，要喂到他嘴里去。
“快吃快吃，你不吃就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下我面子！”
周围起哄声更大了，祝远舟含着笑，拉着那姑娘的手轻咬一口。
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谁还能让相公一直围着自己转。
娘当时这么安慰自己。
只是这事瞒不住，或者说祝远舟也没想瞒着，很快就闹到了婆母那里。
祝远舟拉了那姑娘来，说喜欢，希望收进房去。
婆母眯着眼笑，换到娘这里话就变得刻薄无比：
“上不能笼络夫君，下不能管好这个家，要你这个媳妇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