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白月光尧尧的其他类型小说《夫君与白月光同时被绑在城楼上白月光尧尧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帅哥坐车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夫君与白月光同时被绑在城楼上。情况紧急,唯有一人可以获救。夫君胸有成竹:我是她的夫君,她会选我。你要是泉下有知,也别恨她。白月光流下两行清泪,我见犹怜:是么。那临终前,尧尧希望表哥与燕姐姐永结同心,莫要再为我赌气了。城楼下,我一边哭一边下令:救他,救他啊!救我的白月光!1夫君徐闻安有位疼爱多年的外室,是他心中的明月。那位白月光外室恰好还是徐闻安远房的表亲。坊间传闻他俩本应是亲上加亲的喜事。只因陛下一朝赐婚才叫有情人终成兄妹。婚后,徐闻安偷偷将白月光迎进京中,安置在甜水巷。我去瞧过一眼,被徐闻安当场抓包。他横眉冷竖,挡住身后云容月貌的女娘:燕娘,你我虽是夫妻,但我们并无感情,你别想用嫡妻的名份绑住我,从此我们互不干涉,各过各的。徐闻安...
《夫君与白月光同时被绑在城楼上白月光尧尧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夫君与白月光同时被绑在城楼上。
情况紧急,唯有一人可以获救。
夫君胸有成竹:我是她的夫君,她会选我。
你要是泉下有知,也别恨她。
白月光流下两行清泪,我见犹怜:是么。
那临终前,尧尧希望表哥与燕姐姐永结同心,莫要再为我赌气了。
城楼下,我一边哭一边下令:救他,救他啊!
救我的白月光!
1 夫君徐闻安有位疼爱多年的外室,是他心中的明月。
那位白月光外室恰好还是徐闻安远房的表亲。
坊间传闻他俩本应是亲上加亲的喜事。
只因陛下一朝赐婚才叫有情人终成兄妹。
婚后,徐闻安偷偷将白月光迎进京中,安置在甜水巷。
我去瞧过一眼,被徐闻安当场抓包。
他横眉冷竖,挡住身后云容月貌的女娘: 燕娘,你我虽是夫妻,但我们并无感情,你别想用嫡妻的名份绑住我,从此我们互不干涉,各过各的。
徐闻安出身武将,身姿出挑,虎背蜂腰。
而我的一只眼不久被打瞎了。
故而我一时没看清他身后藏有娇小的女娘。
只瞧着徐闻安给白月光置办的阔绰大院里走出一位白衣胜雪的公子。
我半瞎的眼睛都看直了。
待我看清那位公子,再看看满脸倨傲的夫君。
我眉头紧锁: 徐狗,你为了得到我,也不至于连我的白月光都抢吧?
2 徐闻安好歹与我同床共枕。
他知我眼盲,顺着我的目光,瞥见门边洒扫的文质公子。
徐闻安的额角爆起青筋:燕娘,你眼瞎是只瞎在我身上,不瞎男人是吗?
我一笑:倒也不用上赶着承认自己不是男人。
徐闻安一噎。
他身后的女子娇花照月,弱柳扶风,却为情郎着急发声:夫人,你若是不喜我,骂我便好,何必这般狭促表哥!
哟,你身为外室,住着我家的院子,搂着我家的郎君,还管上你的衣食父母了?
我愈战愈勇。
女子随即含泪欲泣,如海棠坠珠: 我投靠表哥乃因家中幼弟身负顽疾,进京求药,才不是上不得台面来做外室的。
徐闻安护着她,连连应是。
他们好似挑战世俗的爱侣,而我就是容不得情爱至坚的世俗。
可我并未如他们所愿,失去分寸,暴跳如雷。
我心疼地拧起眉:你胡说!
我是你弟弟的相好,他有什么毛病,我能不知道?
谁也没想到真正暴跳如雷的人却是徐闻安。
他浑身一震:什么相好?
燕娘,你背着我有人了?
门前的热闹让那位洒扫的公子匆忙上前。
他衣带蹁跹,行止纤柔,宛如一枝不染尘泥的抱雪白梅。
文质公子沈靖尧一开口便是我所熟悉的茶香四溢: 表哥、燕姐姐,不要再因为尧尧的事而争吵了。
3 徐闻安崩溃了。
好消息,我并未刁难他的白月光外室。
坏消息,我与白月光的胞弟早有情缘。
徐闻安只敢为她瞒天过海、金屋藏娇。
而我为沈靖尧甘受家法伺候,瞎了一只眼。
这事起因我乃高门贵女,断断嫁不得沈靖尧这般乡野之地的庶子。
家中长辈假意抽我,希望我绝此心思。
可惜我性子倔,竹藤抽到我不甘退让的眉眼,因此成为半瞎。
残缺之躯让我的议婚难上加难。
最终还是请动皇帝亲点鸳鸯谱,将我嫁给世间顶顶好的儿郎,威远侯徐闻安。
可是我的夫君及冠未娶亦是另有其因。
他的白月光表妹丧期未满,这一拖却让我后来居上。
不过现在好了。
我们四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明明是来抓奸,可我只顾关切地打量沈靖尧,柔声问他得了什么病,需要进京取药。
沈靖尧的脸颊霎时红霞晕染。
他虚着眼不敢看我,嗫嚅着说是心病。
心病还须心药医,他这是想我了。
我听得心头一暖,徐闻安反而看不下去,急得跳脚: 燕娘,你好大的胆子!
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连眼风都不屑给他,只一改适才尖酸刻薄的嘴脸,向沈靖尧嫡亲的姐姐赔罪: 好姐姐,刚刚是妹妹出言不逊,妹妹向姐姐赔罪!
说罢,我上前挽住夫君的外室,一口一个姐姐,丝毫不觉倒反天罡。
沈莲真不愧为沈靖尧的姊妹。
她的茶艺师出同门,说起话来吴侬软语: 你就是靖尧常提起的燕娘?
天可怜见,你的如意郎君不是你的郎君,真是造化弄人。
外室上赶着心疼正头娘子所嫁非人。
徐闻安气得连胸口都在剧烈起伏。
沈靖尧火上浇油:表哥,你不要生燕姐姐的气,我和她只是恰好是心意相通的青梅竹马而已。
徐闻安终于受不住接连打击,应声倒下的动静颇大。
隔天,坊间劲爆消息,威远侯与娘子争抢外室,落得下风,气绝昏迷。
4 威远侯徐闻安的外室,沈莲终究是一顶小轿抬进侯府。
只是那小轿后还随着一辆豪华气派的四乘马车。
纳妾须得走侧门,我们与沈莲分道扬镳。
沈靖尧瞧着他姐姐的小轿停在街角,面露忧色: 姐姐尚且只可走侧门,我走正门怕是不妥吧?
她是妾,可你不是,没有不妥啊。
我大刺刺的回答非但没让沈靖尧安心。
他反而泫然欲泣:是啊,靖尧只是个什么都不是的外人。
这话说得让我心疼,我连忙道:你姐姐是我府上的姨娘,那你就是这府上的人,怎么会是外人呢?
我们俩浓情蜜意,真真正正纳妾之人却浑身不自在。
徐闻安黑面冷声:燕娘,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大逆不道之言,你这是将我置于何地?
我像个疲倦的郎君,抽空敷衍无理取闹的嫡妻:都给你纳妾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徐闻安,你不要得寸进尺。
徐闻安伸出指头,指了指自己:我?
我得寸进尺?
我的妾也只能冷冷清清,小轿进门,你看看你和你的青梅竹马!
他将后面的四个字咬得极重。
分明是他的大喜之日,徐闻安却满脸晦气。
我冷呵一声,最是不惯他。
沈靖尧却率先挡在我身前:表哥,我知道你看不上我。
可我不像你,你有名份地位,还是燕姐姐明媒正娶的夫君。
你什么都有,而我什么也没有,难道你连燕姐姐也要抢走吗?
徐闻安考虑到沈靖尧是沈莲的胞弟,身体病弱,曾经多有抬爱。
可现下,他直恨沈莲为何要有这么个不省心的弟弟。
我见他心不顺的模样,便觉可笑。
天子赐婚,出嫁从夫。
纵使我有天大的本事,婚后我也只能与沈靖尧断个干净,安心相夫教子。
若非徐闻安金屋藏娇,日夜流连,满城都笑我是个连夫君也留不住的草包主母,我也懒得上门捉奸。
只是这出大婆见小娘的戏码最后成了包饺子大团圆,不甚讨得夫君欢心。
徐闻安所妄想的拈酸吃醋,姑娘们互相算计,使尽浑身解数博君垂青都未曾发生。
我瞥一眼车厢内两位暗中较劲的公子哥。
哦,也不是完全没发生。
5 当夜算是沈莲的洞房花烛。
只是徐闻安早已被沈靖尧折磨得歇了这门心思。
戊时上灯,我的人催过他一回,沈莲的下人亦来问过。
徐闻安岿然不动。
终究是我亲自去请。
徐闻安恼羞成怒: 燕娘,你如此急切将我送到她身边,是想早些与她的好弟弟彻夜清谈?
还是你根本就不在乎你的夫君?
我一愣:我自是在乎的,不然我替夫君纳妾作甚?
真是可笑。
沈莲是他爱而不得的白月光,他闹得满城风雨,逼着我为他纳妾。
如今月华入怀,徐闻安反而问起我的心思。
徐闻安见我吃软不吃硬。
俊郎的眉眼终是敛下怒意,他垂首凝着我双眼,点漆墨眸无端潋滟: 燕娘,你容沈莲进门当真没有半点因为她的胞弟正是你的旧识?
我给他纳妾,他还疑神疑鬼上了。
夫君,我绝无此意。
我掷地有声。
徐闻安正欲扯出一丝笑。
我笑得比他还快:若非天潢贵胄,夫君中意谁家姑娘,我都会为夫君讨到手。
徐闻安养个外室,满京笑我善妒无用。
名声太差,改日回娘家只怕又要赐家法。
可只要多多为夫君纳妾就能挣得识礼大度、体恤夫君的美名,家法就会离我远远的。
徐闻安须臾与我思及一处,他冷下脸:说到底,燕娘根本不在乎我。
夫君拂袖而去,我不明所以。
沈靖尧偷听墙根,翻窗而入,嘴上骂骂咧咧:表哥真是贪得无厌,既已情定我家大姊,还妄图得到燕姐姐的倾心。
不像我,只会心疼姐姐。
我点茶的手一顿:身手不错,可你不是体弱多病才留在京中吗?
6 徐闻安喜得爱妾,一连宿在别院月余。
不过据沈莲所言,他留宿香闺的时间不长。
徐闻安多半都在盯梢沈靖尧。
直到有一日,徐闻安逮到沈靖尧熟练地翻墙而过,直奔我的院子。
徐闻安来我房中问罪,他怒斥:这就是你所说的柔弱不能自理的青梅竹马!
可徐闻安却扑个空,他被我痛骂一通,含恨而去。
送走人,我推开窗,将檐上柔弱不能自理的沈靖尧请下来。
翌日,沈莲难得露面,她难掩喜意地揉着细腰而来。
我亦揉着腰,端坐主位。
沈莲开口第一句话便是惊叹:天爷呦,我弟弟这样出息,将大娘子折腾成这样。
我笑了笑:令弟活泼恣意,我与靖尧只是略微活动筋骨。
沈莲的眼里多少带有怜爱:还是我这个做姐姐不是,没教好弟弟怜香惜玉。
新纳的妾室前来问安,合该是沈莲炫耀夫君如何日夜宠爱,激得我怒发冲冠,争风吃醋的戏码。
可沈莲却热络地教我如何热敷腰骨,缓解疲劳。
后院欢声笑语,徐闻安亦打帘子进来,想要享受环肥燕瘦、齐人之福。
他问:燕娘与莲儿所议何人,引得花颜相绽?
我微微一笑:夫君来得正好。
他便以为此事与他有关,与我异口同声: 哦?
看来是在说我的事了。
我们正说靖尧,真真是个顶天立地的儿郎。
徐闻安险些没有坐稳。
他的脸黑了一度,神情不喜:燕娘,你身为内宅妇人,还是少些议论外男吧。
一侧的沈莲却熟练上茶艺。
她转瞬便杏眼垂泪:夫君这话可是怪莲儿德行有失,连带家人也上不得台面,不容议论。
怎么会?
徐闻安最见不得沈莲委屈。
莲儿心思细腻,只是燕娘她…徐闻安没好气地瞥一眼我,口无遮拦,怕是会中伤莲儿。
何况你若是受了委屈,夫君可是会心疼的。
他自诩情深,我却好似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你要是连纳心上人为妾都不觉得委屈她,那也没什么好委屈的。
7 徐闻安循例被我气得拂袖而去。
沈莲奇怪他为何来触我霉头。
我头头是道:今年大旱,水草不丰,北寇擅闯边陲,劫掠粮财。
徐闻安领了个剿寇的差事,想找我爹借兵。
徐闻安有求于我爹,自是要与我缓和关系。
又或者抓住我的把柄。
他没等来抓奸在床,以此作为借兵的要挟,只好让得宠的妾室请安,亲自来向我低头。
可他的好话被我全然堵回去。
我爹的兵皆是出生入死,千锤百炼的精锐,徐闻安驾驭不得这帮阎王殿前打滚的武夫。
我并非不愿见边疆太平,而是徐闻安资历尚浅,他驾驭不得过于庞大的军队。
若是我父兄出征,定然要比徐闻安这位袭爵不久的贵公子得心应手。
可是我没想到徐闻安为了抢功不择手段。
隔日,他决心要带沈靖尧一并北上剿匪。
他说:你既能枉顾亲夫,但总归不会不管你那柔弱不能自理的青梅竹马。
我再见到徐闻安时,他胜券在握,仿佛下一刻我就会为他献上兵符。
我却只是向沈靖尧递亲手绣的护膝与鞋袜: 大丈夫身居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出身寒微,不是耻辱,能屈能伸,方为丈夫。
天可怜见,我当时若是得知徐闻安将来会带着沈靖尧挂在敌寇的城楼上。
我自会改口冷笑:徐狗,我朝未有主帅降而不死的先例。
8 威远侯徐闻安初率大军离京那日,我彻夜未眠。
同样难以安寝的沈莲见我房中灯火不灭,抱来玉枕与我挤在一张床上。
此去剿匪军中有你的胞弟,按理说应是我这个做主母的来宽慰你。
不不不,大娘子说哪的话,靖尧得到大娘子垂青才能上阵杀敌,将来立功封赏,有个盼头。
徐闻安走后,侯府无人关怀他的死活,我与沈莲兀自惺惺相惜。
姨娘沈莲并非只知拈酸惹醋的狐媚子。
长姐为母催使她进京为胞弟求药。
徐闻安借机要纳她为妾,她未有应。
后来,她偷偷将甜水巷别院的地址塞进威远侯府后院的狗洞。
她想让我看清徐闻安并非如意郎君。
只是徐闻安金屋藏娇,连累沈莲的名声彻底坏了。
我劝她答应徐闻安,进门做妾。
沈莲却勉强笑了笑。
她与我说,她已是被休弃的下堂妇,哪能为高门妾?
原来沈莲曾在老家有过一桩婚事。
她的夫君有位心肠歹毒的宠妾,暗中给她投过绝子药。
沈莲未有所出,很快遭到休弃。
她来京城一是为弟弟治病,再是她身为弃妇,决计没脸回到家乡。
除非—— 除非靖尧能够衣锦还乡。
沈莲说罢,满脸垂泪。
我为美人一点点抹掉泪水:没有关系的。
就算靖尧不争气,可你如今已是侯府贵妾,京城没人知道你的身世,老家见你得势也不敢嚼你舌根。
沈莲闻言扑到我怀中啜泣不已。
美人投怀送抱,香风阵阵,我见犹怜。
我始料未及却体会到徐闻安的快乐。
原来做男人哄妾室这么爽。
徐闻安走后,我日夜与沈莲同吃同住,京中难免传风闻。
那日,我正与沈莲打秋千、簪头花。
侯府下人却领着我老娘的贴身婢子进来。
哎哟,我的大娘子怎么还有闲心与妾室玩闹呢。
外边都笑您与沈姨娘是并蒂芳、抱衾禂,您是真不知道,还是真要气死主君主母?
9 我爹是当朝太尉,我娘出身将门。
自幼以来,我家家风严谨,爹娘以武服人。
跪祠堂、抄族谱都算是小惩大诫。
兄长们谁还没被按在家法凳上,挨过竹藤毒打。
听说行家法的惯常是那位曾在衙门掌管杀威棒的小厮。
出阁前,我爹唯一一次对我请出家法棍便是因为我扬言非沈靖尧不嫁。
我娘心疼我,买通小厮,在行刑前假意打伤我的眼睛。
故而就连我这位外嫁女也始终折服于府上的武力镇压。
爹娘来请我,我不敢不从。
沈莲见我离开,她怯怯地拽住我的袖子:大娘子,要不妾身陪您回这趟娘家吧?
我回头看她,笑容难看:莲儿,你要是不随我去,你还能看到这侯府满园花开;你要是随我去,怕不是要看到我屁股开花。
我可没胆带着沈莲舞到爹娘面前。
沈莲被太尉府的行事作风吓得泫然欲泣。
她追出侯府时仿佛送夫君北上前线的妻子,比之徐闻安出征前夕还要情真意切。
我满目凄冷,却挺直脊骨,不忍让她看出半分赴死的悲凉。
直至上了马车,我老娘的婢女却无奈又俏皮地莞尔一笑:瞧把我们三姑娘唬的。
我快急出泪来。
好在母亲向来与我一条心,婢女忍不住透口风:侯府人多口杂,奴婢不好详言,只托说是京中传姑娘名声不好,让主君主母操心了。
可我当真以为自己往后不能与美人厮混,闻言放下心:好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母亲房中婢子谁不把我当做嫡亲的幼妹宠爱。
婢女忍笑得厉害:其实主君主母让姑娘回家实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边关来报,姑爷怕是不成了。
10 我如遭雷击,这还不如传我磨镜之好呢。
待马车踏入家门,我直奔母亲怀里,嗷嗷大哭:好端端的人怎么就不成了呢?
天杀的徐闻安,他带走沈靖尧,如今却撒手人寰,我去哪找他要人?
母亲被我吓了一跳,太尉老爹更是直从椅子上站起来。
毕竟赐婚前,我为了乡野之地的男狐狸精要死要活。
爹娘以为我仍心系情郎,收到我军大败的情报后第一时间向我传达喜讯。
可我却好似当真与御赐的夫君处出感情。
爹娘的风向一变再变。
我爹率先收起笑容,眉头紧蹙:燕娘别急,女婿虽然剿匪不力,但也不是毫无一线生机。
我娘连连点头附和:再不济让你爹领兵出征,必能保女婿安然无虞!
我哭得伤心欲绝,重点全然不在徐闻安身上:那他手下的兵呢?
伤亡有多惨重?
快给女儿看看死伤将士的名册。
谈及战况,爹娘俱是面露难色。
我直以为徐闻安初次出征不仅首战告败,还累及死伤无数,心又凉半截。
不会的,不会的,他说过他会回来与我从此不分离!
爹娘见我悲恸至此,亦是难忍热泪。
我爹颓然跌回椅子里:燕娘,女婿此战并无伤亡名册,这都怪他不中用!
我眼前一黑,险些站不稳。
我家世代武勋,我怎能不知若是全军覆灭,便没有必要为伤员亡将登名造册,只怕是将士们早已尸骨无存。
我爹似是咬牙坚持为我道出悲痛的真相:因为此战,无人战死啊!
我一怔:…啊?
我爹痛心疾首:女婿临战受降了。
我的泪水戛然而止。
他们二老战战兢兢。
我却蹙起眉,捡起不久前被我爹摔在地上的军报。
其上书:主帅威远侯奉命剿匪,不战而降,五千将士无一伤亡。
草草看完,我将军报摔回地上。
徐闻安,你是不是有病。
11 五千大军毫发未损,威远侯却临战受降一事很快在京中传开。
众人都笑他,偏偏他最好笑。
沈莲听闻此事,气急拍桌:就是他贪生怕死,坏了靖尧上阵杀敌的立功机会!
我笑着说,莲儿从前可不是这般面孔。
沈莲连忙妖妖娆娆地坐回我的身边。
她委屈极了:妾是为大娘子抱不平!
如不是大娘子恰巧托胎女儿身,当初是您率军出马,还有这怂包什么事!
沈莲熟练地踩一捧一,我听得心神大悦。
原来这就是男子享受美人追捧蛊惑的感觉!
我愈发明白京中达贵为何总是妻妾成群。
我被沈莲吹嘘得飘飘然:是吗?
若是我领兵出征,定将靖尧全须全尾地带回来。
沈莲因为胞弟下落不明,哭红的桃花眼都流露出甜甜的笑意:大娘子,您真好。
莲儿何德何能有遇见如此威武又会疼人的主母。
沈莲自知徐闻安不中用,而我才是救回沈靖尧的唯一希望,她使劲浑身解数哄我开心。
于是,我顺利被她哄得找不着北,着人书信一封,递至娘家。
家书不过寥寥几字:夫婿剿匪未归,我要参军挂帅。
阿爹未曾拒绝我,可阿娘却劝我冷静些。
燕儿,古往今来女子参军不在少数,只是你既已为武将之妻,无诏不得离京啊。
她亲自来看我,吓得挽住我胳膊,喂我吃点心的沈莲慌忙站起。
母亲却连正眼也没抛给她。
妾室这种玩意儿左不过夫君一时兴起,带回家图个新鲜的物件。
她觉得沈莲亦在其列,冷声将花枝招展的沈莲打发下去。
娘亲语重心长:女儿,你放心。
营救女婿的粗活累活就交给你的两个兄长,他就算是降臣,你兄长也会把他从虎头铡上救下来。
可是,娘。
我要救的不是这个女婿,是那个见不得光的。
12 徐闻安为人歹毒,他既能携全军受降,自然不会放过沈靖尧。
届时,父兄的救兵一到,徐闻安小人得志,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青梅竹马只怕凶多吉少。
家中为着此事,已然对我动用家法,万不可向父兄坦白。
我唯有呈上一纸出战请愿书。
金銮殿内,我哭哭啼啼直言自己如何珍视这桩御赐的婚姻。
威远侯徐闻安前有外室闹得满京非议,后有不战受降,是为国耻。
可我爱他,我不介意他满心满眼只有姨娘妾室,也不在乎他的懦弱可耻。
陛下,臣妇惟愿挂帅出征,救回夫君!
我说得义愤填膺,泪盈于睫。
当今陛下乃是性情中人。
他被我的赤洁忠贞所打动,连日组建一支娘子军,供我差遣救援。
沈莲听闻此事,也要加入娘子军。
可我拦下她:莲儿,寻常武将家眷不得离京是因为武将征战在外,权势滔天,京城需要以他们的家人至爱为权柄要挟。
那你可知我身为威远侯夫人,陛下为何允我出征挂帅?
沈莲并非眼皮子浅,她当即明白:是陛下知道威远侯所爱并非大娘子,而是妾身。
是以我能行军打仗。
可作为威远侯的爱妾,沈莲不得离京半步。
这便是我与皇帝达成的交易。
沈莲只好含恨为我缝制冬装,穿戴甲胄。
父兄出城为我送行,阿娘热泪盈眶。
她说若是早知如此,她宁愿将我嫁与平常人家出身的沈靖尧,而非将门独子徐闻安。
阿爹亦悔恨不已。
什么门当户对,世家姻亲都不如女儿平安喜乐。
我戎装在身,不便下马,只微微一笑:爹娘的话,女儿记住了。
这一仗打赢了,我回来便要休了徐闻安,迎娶沈靖尧。
13 娘子军浩浩汤汤,所到之处,清剿不少偷抢粮草钱银的贼寇,赢得北疆的呼声。
以至于接管威远侯大军的北寇闻风丧胆,躲入边塞的城池,不肯迎战。
我与姑娘们正欲攻城,可城楼之上忽然出现两道熟悉的人影。
北寇不知从何处得知娘子军的将帅乃威远侯嫡妻。
他们将威远侯徐闻安挂于城楼之上。
可与徐闻安一并束缚于此的还有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青梅竹马,沈靖尧。
为首的北寇将大刀横在二人之间,桀桀大笑:中原女人,你听好了!
你的丈夫和妾室都在我手里,如果不想他们都死在这,你就乖乖束手就擒!
只是他才说完,我一箭射在他的脸颊。
我朗声而应:第一,威远侯屈辱受降,枉为人夫。
第二,你怎敢侮辱靖尧是我的妾室!
我的沈靖尧,他应当堂堂正正地站在我的身边。
而非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被一个蛮夷侮辱名节。
他做客京中的那些时日,沈莲以为胞弟不过是与我颠鸾倒凤。
可我与他实实在在是光明磊落。
沈靖尧翻墙而来,教我拳法身手,我每日练得精疲力尽。
可徐闻安呢?
出征剿匪在即,他却沉湎于妾室的温柔乡。
我实话实说,缚于城楼上的徐闻安却率先破大防: 什么叫枉为人夫?
你当自己是什么好鸟,出嫁为妇还与青梅竹马不清不楚,成何体统!
他骂得太难听。
我手下姊妹们真想上去一刀让他闭嘴。
我示意她们切莫轻举妄动。
徐闻安死不足惜,可沈靖尧实在无辜。
何况他命悬一线,仍为我助阵:燕姐姐,不要在乎尧尧的性命,尽管攻城!
徐闻安真真切切被沈靖尧极致的茶言茶语恶心到反胃。
他朝沈靖尧的方向吐出一口浓痰:我呸,都什么时候还在装深明大义!
要不是我及时投降,你早就死在前线了!
14 我朝行军惯例皆是由熟练老兵打头探查,可沈靖尧并无出战资历。
徐闻安竟因为个人私怨,将他放在军队的头阵,这无异于让一个新兵送死。
娘子军们闻言皆是一凛,她们对徐闻安再无半点好脸色。
此时,被我打伤脸颊的北寇终于在手下的搀扶下重新爬起来。
他愤怒至极,大刀砍向徐闻安与沈靖尧身侧的城墙,以儆效尤:都在鬼叫什么,这里还是老子说得算!
徐闻安吓得连忙闭嘴。
北寇大放厥词:好你个中原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
老子本想留他们一命,可你射我一箭,我总要拿他们其中一个消消气。
小娘们,老子善心大发让你选一个保下他的性命,至于剩下那一个自然是要被老子丢下城楼!
攻城时间紧急,哪怕只是拖延时间,我亦必须从中二选一。
只是不想夫君胸有成竹。
城楼上的徐闻安毫不犹豫地答道:我是她的夫君,她会选我。
说罢,他高傲地瞥一眼身侧的沈靖尧:你要是泉下有知,也别恨她。
我与身后的娘子军都被徐闻安的自傲与厚脸皮惊呆了。
可就是这一瞬令人头皮发麻的死寂让沈靖尧会错了意。
北寇如何恐吓都未曾退让半分的沈靖尧却流下两行清泪,我见犹怜:是么。
他的模样让我的心顿时碎成一片一片。
可沈靖尧泪眼婆娑地望向我,没有一丝不甘:那临终前,尧尧希望表哥与燕姐姐永结同心,莫要再为我赌气了。
徐闻安闻言咧开得意的笑容。
可下一秒,他的笑容僵在脸上。
只因城楼下,我一边哭一边下令:救他,救他啊!
救我的白月光!
15 娘子军闻风而动,温婉不失力气的杀声震天。
她们根本不屑什么威远侯的安危,守门的贼人被打得节节败退。
城楼上的北寇吓得仓皇四散。
可临走前,为首那人不忘报一箭之仇,他挥刀砍向徐闻安身后的绳索。
他正想下第二刀,一并葬送沈靖尧的性命,一位与我七分相似的中原娘子却暗中摸到城楼之上,挥刀将他拿下。
那位大娘解下沈靖尧的绳索,目光揶揄:我说为何我家女儿要死要活非要来剿匪,原是因为你啊,沈公子。
此次出征,家里的男人们没来,倒是让我娘从京城的大院里出来,杀敌透气。
沈靖尧被我娘所救,却没有丝毫忸怩。
谪仙般的公子轻声细语夸赞我娘巾帼不让须眉,晚辈甘拜下风。
他又说,燕娘乃将帅之才。
他不愿碌碌无为,与我渐行渐远才斗胆参军。
只是我到底是太尉嫡女,天纵英姿,直叫他相形见绌。
我娘这位钢铁直女根本禁不住沈靖尧三两句伏低做小的好话。
她当即握住沈靖尧白嫩似葱的十指,迭声夸他是好孩子。
以往是我老太婆狭促了,竟让你与我儿错过,真是惭愧!
沈靖尧在城楼上攻略婆母,我却在城楼下捡到奄奄一息的徐闻安。
我勒住险些踩断他脊骨的高头大马,意外地挑眉:这么高摔下来,怎么能没死?
我的左膀右臂纷纷啧啧称奇。
最终有一人灵光一现:主帅,或许你听说过祸害遗千年吗?
16 娘子军剿匪得力,北寇溃败而逃,就连先前的五千大军亦奇迹生还。
我们班师回朝那日,陛下亲自出城相迎。
阿爹将久别重逢的阿娘拥入怀中。
沈莲亦快步上前,眼也不眨地错身绕开我身旁的徐闻安,扑入我的胸膛。
女孩子就是好,香香软软,不似沈靖尧钢板一样的身躯,硌得我生疼。
沈莲伸出柔嫩细指一遍遍抚摸我粗糙的脸颊:瘦了,脸也蜡黄蜡黄的,好在没受伤,不然真是吓死莲儿了。
徐闻安怎么也没想到他不过出征月余,连他的妾室也倒戈向我。
他气得嘴歪脸斜:沈莲,连你也要背叛我吗?
徐闻安的模样实在有碍观瞻,沈莲乍一看被他狰狞的面容吓得尖叫一声:啊,鬼!
我安抚她:他是你丈夫。
可沈莲吓得都忘了茶艺,她瞪我一眼:你丈夫!
不,他真是你的夫君。
你夫君。
到底是沈靖尧不忍威远侯被妻妾气死在大马路上,他挤进来解释:阿姊,他真是表哥。
只不过表哥从城楼上摔下来,破了相。
沈莲将信将疑地看向怪模怪样的徐闻安。
如今的徐闻安哪还有曾经潇洒公子的姿态。
他瘸了一条腿,一道狰狞的伤疤从他的右眼划至嘴角,另外半张脸又在掉落时被城头的烽火烫伤。
整个人已然是癞头癞脸,不成人形。
沈莲认清眼前之人的真身后,哇地哭出声:莲儿命好苦啊,幸好还有主母陪伴莲儿共侍一夫。
沈莲起先并未认出他,徐闻安还能自欺欺人。
可如今沈莲见他毁容,破罐子破摔的态度让徐闻安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我拍拍沈莲,笑容明朗:怎么会。
沈莲以为峰回路转,可真相惨痛: 回来的路上,我与威远侯已经签下和离书,往后就是莲儿与侯爷携手并进咯。
17 那日,沈莲哭得很惨,甚至惊动圣上。
金銮殿前,论功行赏。
皇帝本打算看在我痴情不负的份上,放过受降的威远侯徐闻安。
只是他意外听闻我与威远侯已在归途和离。
我颊边一点泪,唯哀不怨:是夫君说,他既对我无情,我对他也无义,不若和离,各过各的。
陛下盛怒:徐卿,她为你出征杀敌,救你于敌寇之手,怎么算是无情无义?
徐闻安却愤恨不已:陛下,您别被她骗了!
她与她的青梅竹马早就珠胎暗结;后来兵临城下,她竟然为了情郎,不顾夫君性命,害得臣颜容尽毁,落下残疾!
可徐闻安的说辞让陛下冷笑:徐卿若是拒不受降,死战到底何至于像狗一样被人丢下城楼?
而且朕还听说,你那妾室很是张扬。
穿着最好的绫罗绸缎,戴着最华贵的头面,招摇过市,还与你的嫡妻当街争吵,拉着你的袖子哭哭啼啼。
殿前的徐闻安两眼一黑,只觉冤枉。
毕竟他从来没赏过沈莲什么绫罗绸缎、上好头面,那些都是他出征走后,我自掏腰包博美人一乐的消遣。
至于沈莲与我当街争吵,还不是他太过丑陋,我们互相推让他是对方的夫君。
再后来的哭哭啼啼也是沈莲受不了往后此生要与徐闻安共白头,哭着求着要徐闻安放自己走。
我低下头,掩住笑意。
徐闻安怨毒的目光便如利刃般投向我:陛下,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如果不是微臣出征前,她不肯向太尉借兵,微臣何至于受降?
徐闻安口不择言,却意外触怒天威:你既有朕派给你的五千精兵,又何须再借?
你可知你的嫡妻为了救你,不过组建五百娘子军便深入远疆。
你是想告诉朕,朕的五千精兵还敌不过五百弱女子吗?
18 皇帝对威远侯彻底失去信赖与倚重。
徐闻安因此罢官丢爵。
兼而陛下看不惯他的妾室做派肆意,一并替他放归良妾,让他彻底成为单身寡人。
然而,徐闻安贬为庶民,逐出宫中的同时,沈靖尧却因为在夺城之战英勇杀敌,获封云麾将军。
沈莲捧着圣旨看了又看,泪水好悬没有洇湿玉玺落下的红章。
他们姊弟可算是熬出头了。
早前,他们的老家已然获知消息,忙不迭派人传信,希望他们二人能早日荣归故里。
沈莲的夫家更绝,直接动用私刑,杖毙那灌沈莲红花的妾室,只求身为高官嫡姐的沈莲再度做回当家主母。
我笑眯眯地递帕子给她擦泪,唤她阿姊:阿姊,我怎么会害你呢?
早在归途路上,我便八百里加急递信回京,让沈莲在军队进城之日特意打扮。
我要求她极尽矫揉造作,最好闹得满城皆知。
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让陛下亲自解除她与徐闻安的姻缘。
否则徐狗只怕等着你给他那残柳之姿养老送终呢。
我当着徐闻安的面,骂得不加掩饰。
没了丫鬟婢女伺候,庶人徐闻安的脸已经败坏到看不出神情的地步。
他却不以为然,冷笑一声:我在出征路上就听人说她沈莲曾是别人的姬妾,还被害得再也不可能生育。
你以为我稀罕她这个没卵的鸡…啊,你敢打我?!
徐闻安的话音未落,沈靖尧已然一拳将他撂倒在地。
徐闻安难以置信地吐出两颗门牙,他指着沈靖尧半天说不出话。
最终,他看向我,眼神忿忿:燕娘,你信他柔弱不能自理,还是信你夫君?
沈靖尧连忙亡羊补牢,想起自己在我面前的人设。
他拢拳捂唇,轻咳两声:燕姐姐,风好大啊,靖尧不太舒服。
我立即关切地拍了拍他的胸口:确实,这里有狗叫,等下莫要冲撞了咱们的云麾将军。
徐闻安恨得要将剩下的牙都咬碎了。
19 出身偏远之地的沈氏姊弟转眼成为炙手可热的京中新贵。
我亦和离回家,重返父兄疼爱,娘亲带着我四处吃席的闺阁生活。
可正当我逛遍留仙阁与铁匠铺,将沈靖尧与沈莲的回乡送别礼一一挑好后,沈莲却带着沈靖尧与冰人造访太尉府。
沈莲姊弟的小娘死得早,她身为家中长辈,称得一句长姐如母。
这日,她打扮得尊贵得体,掏空皇帝的奖赏,来为胞弟沈靖尧说媒。
只是经过徐闻安一事,我爹纯心想留我在家中。
他刻意刁难,直言哪怕是嫁与云麾将军,他的女儿也决计不会与夫婿返回家乡。
娘亲连连点头,还说就算出嫁了,她的燕娘也要时时刻刻在娘家生活。
如果沈靖尧连这点要求都接受不了就别来提亲了。
我躲在屏风后,兀自着急。
这条件就算是出嫁女也难以令人接受,遑论我是二嫁妇。
可是能怎么办呢?
我总不能再一次为了嫁情郎,违抗父母,动用家法。
可没有人料到沈莲大喜过望。
她笑着点头,连连应是:没想到妾身与太尉和太尉夫人想到一块啦!
其实,妾身此次前来实是为胞弟靖尧求个赘婿之位,决计没有非分之想。
沈靖尧清秀的小脸满是羞赧,却在沈莲不容置疑的示意下哐地跪在地上。
他文文弱弱地道:靖尧不才,还望太尉与太尉夫人赏识一二,容我伺候燕小姐。
沈靖尧抛下锦绣前程,自甘入赘,我爹娘哪见过这样的疯批。
可我却见不得心上人糟蹋自己的身子。
我从屏风后冲出来,将沈靖尧魁梧的身姿努力拢入怀里。
我急得几乎哭出来:爹、娘,靖尧身子弱,你们就别为难他了,让他入赘吧。
我这话说得像是甘心与情郎私奔的模样。
但沈家求的总归是入赘,少不了我一块肉。
阿爹阿娘终究是同意了这门亲事。
我高兴地送未来的夫君出门。
这日里也不知怎么了,街上无端窜出一匹失控的烈马,直奔太尉府而来。
沈靖尧顺手一掌拍毙疯马,扭头柔柔弱弱与我说:真疼啊,娘子替我揉揉。
番外 徐闻安视角 沈氏入赘,太尉府为云麾将军准备了十里红妆,好不热闹。
因着是入赘,新婿沈靖尧当众揭开新妇的红盖头,夫妇二人一并在前厅宴请四方。
徐闻安与抢喜钱的平头百姓一并挤在太尉府的大门口,瞧见新娘子的红妆惹人。
那高华温婉的模样明艳得似要灼烧到心肺才罢休。
以至于挨着他胳膊的愣头小子看得直流口水。
他说等他娶媳妇,也要娶这么好看的人。
那小子的爹敲打儿子的脑壳,讪笑道:人家可是二嫁妇,你也稀罕?
愣头青抓了抓脑壳,满不在乎:稀罕稀罕,何况这么漂亮的娘子,怎会有呆瓜将她休弃,让她二嫁?
徐闻安无端觉得烦闷。
是啊。
怎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当年,天子赐婚,满京以为是圣上亲点鸳鸯谱。
可这桩婚事其实是徐闻安亲自求来。
他在马球场上曾与他的娘子有过一面之缘。
春日里,野马焦躁。
那姑娘只身一人掩帕啜泣,丝毫没注意鲜亮衣裙让身后野马狂躁不受控制。
徐闻安年轻气盛,他冲上前扳倒野马,声嘶力竭,让姑娘快跑。
那姑娘吓得提裙离去,只留给徐闻安一方绣有飞燕的香帕。
京中名字里含燕的姑娘不少,只是配得上出席长公主的马球会的唯有一家。
太尉府上的三姑娘至今未有婚配。
徐闻安瞧着三姑娘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便心生欢喜。
有这样的主母,才能容得下沈莲那般矫揉造作的妾室。
他还不知沈莲被休回家,沈氏又总拿丧期未满遮盖此事。
徐闻安被拖得久了,愈发想要回敬吊着自己的沈莲些许颜色。
说到底一个僻远之地的庶女怎堪配得上他的侯夫人?
威远侯徐闻安如愿请旨赐婚。
后来,他特意在太尉府三姑娘送别他人的渡口等候多时,希望自己能亲口告知她这一喜讯。
可是,他却等来了背叛。
柔弱不能自理的三姑娘总是在哭。
只是这一次,她细软的哭声里含混着别家公子的名讳。
她说,今此一别,恐怕无缘再会。
你身子不好,就忘了我,莫要深思多虑,害出心病。
那般情态似柔若媚,徐闻安久久不能回神。
于是当他再次见到自己魂牵梦萦的女娘时,已是新婚洞房。
只是那日渡口的情态总归是未曾落在徐闻安的眼前。
徐闻安恼怒至极,他扭头寻到沈莲跟前,扬言要收为外室。
如若他浪荡些,是否就能勾得新妇多些在意他?
只是未曾。
始终未曾。
就连后来,沈靖尧上门求亲。
徐闻安瞅准时机,将小刀插进商贩的马匹腹部。
他想英雄救美。
譬如前一次,他故意激怒女娘身后的野马。
可那马却被沈靖尧一掌拍下。
他的真心始终无人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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