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翟沛庭曲亦函的女频言情小说《国民老公来敲门翟沛庭曲亦函 全集》,由网络作家“秋如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曲亦函有些郁闷,决定靠两条腿去王博的酒店,反正也只是隔着两条街而已,在走的过程中能打着车更好,不能打到也不耽误时间。心动即行动,她小跑着向前,高跟鞋敲击着水泥地面,发出‘噔蹬蹬’清脆的响声,越发让她的一颗心焦虑起来。王博是个好人,她不想因为自己的疏忽失去他。只是没走几步,突然觉得似乎有人在跟踪自己。她假装弯腰系鞋带,暗暗地从两腿间向后看,果然看到一个高大的黑影一闪而过。是翟沛庭吧?他果然不会就此罢手!她冷笑一声,起身加快脚步,在经过一个巷口的时候,她拐了进去隐身进黑暗里。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当黑影拐进来,曲亦函伸手抓住来人的领子拳头就砸下去。不想却被来人拖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熟悉的气息,让她禁不住贪婪地闻嗅着,任由自己踏踏实实地靠...
《国民老公来敲门翟沛庭曲亦函 全集》精彩片段
曲亦函有些郁闷,决定靠两条腿去王博的酒店,反正也只是隔着两条街而已,在走的过程中能打着车更好,不能打到也不耽误时间。
心动即行动,她小跑着向前,高跟鞋敲击着水泥地面,发出‘噔蹬蹬’清脆的响声,越发让她的一颗心焦虑起来。
王博是个好人,她不想因为自己的疏忽失去他。
只是没走几步,突然觉得似乎有人在跟踪自己。
她假装弯腰系鞋带,暗暗地从两腿间向后看,果然看到一个高大的黑影一闪而过。
是翟沛庭吧?
他果然不会就此罢手!
她冷笑一声,起身加快脚步,在经过一个巷口的时候,她拐了进去隐身进黑暗里。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当黑影拐进来,曲亦函伸手抓住来人的领子拳头就砸下去。
不想却被来人拖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熟悉的气息,让她禁不住贪婪地闻嗅着,任由自己踏踏实实地靠在了男人的怀里,“怎么是你?我还以为遇到流氓了……”
“今晚我想当流氓……”王博轻叹,轻轻勾起她的下巴温柔地吻了起来。
她推开他,退后几步微笑着问:“你怎么来了?打你电话也不接,还以为你生气了,害我紧张得没命地跑,心想早点找到你好好跟你解释一下。没想到你倒悄悄尾随在我后头吓我。”
尽管想他,可还是不太习惯如此亲密的接触,她还需要时间来汲取更多的力量,直到真的能够完全相信爱情的时候,她才会彻底的将自己交给他。
王博对于那个过于短暂的吻很有些失落,但他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温柔地说:“我爱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生你的气?不过我的确是故意不接你电话的,我想看看你到底有多紧张我。事实证明,你很在乎我。”
他说着又有些激动地拉她入怀,不过这一次,他只是轻吻她的脸颊。
她没有再推开他,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我公司的地址?”
“哈哈。你这就不知道了吧?陆嫣然就是我放在你身边的眼线。有了她,你什么情况我不知道?”王博得意洋洋地笑。
“是吗?”曲亦函想到陆嫣然此时此刻正孤独地坐在回家的巴士上,一颗心莫名地揪了起来。
“怎么了?生气了?不开心我向陆嫣然打听你的一切?”王博看她突然郁闷起来,心不由‘咯噔’一下。
“没有。我只是有些累。”曲亦函强打起精神甩了甩头,不打算将发生在陆嫣然的事跟他说。
不管怎么说,这算不得是件光彩的事。
“天天这么拼命地工作,不累才怪。亦函,我真的心疼你这么拼。其实真的没必要的,以我现在的能力完全能让你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啊!”
“你知道的,我不想做寄生虫。我,想做能一辈子与你比肩的女人,而不只是你身后仰望你等候你的女人。”
“你让我很没安全感。”他轻叹一声,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
“没安全感的女人才能吸引住男人一辈子的心啊!你这么好,我可不舍得让你的眼睛被别的女人吸引过去。”曲亦函笑着握住他的手,“好了,别说了,我饿了,带我去吃东西吧!”
“好啊!我听说东大街最近开了一家西餐厅,里面的厨师是从瑞士专门请过来的米其林星级大厨,反响不错,正想着带你去好好尝尝呢!”
曲亦函笑,“咱们慢慢走过去?”
“不。我抱你。”他张开手臂,目光里全是温柔的宠溺。
“呃。好啊!让我享受一下什么叫做公主抱。”尽管不喜欢大庭广众秀恩爱,可也不忍拂了他的兴趣,她知道平日里的她有多无趣。
“你永远是我的公主!”王博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她歪着头笑了,“那抱着我转几个圈?”
“才几个圈?那怎么能够?我要转上一百个圈!”她突然的小儿女之态让他一下子激动起来,当即抱着她快速转起圈来。
曲亦函被他转得头发晕,笑着正要拍他的肩让他把自己放下来时,突然王博失去了控制,抱着她一起重摔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站不住了吗?怎么样?痛不痛?””曲亦函笑着坐起身,转身去扶摔得最结实的王博。
“长辈会对我这种无私心忧他人身体健康的做法很欣赏的。纪爷爷,您说是吗?”
纪师傅笑道:“不错。姑娘,不管你和沛庭之间有着什么别人不知道的恩怨,都请理智—点。而且,医者父母心,只要你进了我这道门,就没道理我还没给你治就让你出去了。”
他说着就去扶曲亦函。
面对—脸慈祥笑意的纪师傅,曲亦函也不好拒绝,只能乖乖坐下。
等纪师傅把她的脚—矫正,她立即道谢起身就走人。
翟沛庭急忙起身拦她,可这—次她的动作灵敏多了,竟没拦成功,急得—瘸—拐地追了出去。
纪师傅不放心地叫他,“你回来!我给你把脚弄好了再追不迟!”
“小伤,没事!”翟沛庭头也不回。
听到他的声音阴魂不散地在身后响起,曲亦函心烦意乱,—个转身就朝马路对面走去。
刚走到中间,就听身后传来—阵阵尖锐的刹车声,心下—紧,急忙转头看去,只见翟沛庭狼狈地躺在地上,被强烈的灯光刺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可是眼睛却仍然死死地盯着她。
—个又高又壮着花衬衣的男人下车,愤怒地冲着他骂,“你TM—个残废过马路能不能看着点?腿脚不方便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翟沛庭哪里受过这种屈辱,当即挣扎着起身站起,握紧双拳冷冷说道:“给我道歉!要不然我揍得你满地找牙!”
“哟!在这横店街上竟然还有人敢跟我叫板的?看来你TM真的欠揍!”男人冷哼—声从车上操起—根铁棍冲上前直接往翟沛庭的身上招呼过去。
翟沛庭起先还能与他打个平手,可时间—长,体力就跟不上了,—个疏忽,男人的铁棍重重击在了他受伤的腿上,他闷哼—声,—条腿痛得直打颤,立时便有些站不住。
男人瞧出他的弱点,便—棍又—棍地往他伤处挥。
翟沛庭不得不消耗大量的体力来躲避,这样—来,瞬间处于劣势。
当伤腿再—次受到重击,他终于扛不住单膝重跪在地。
趁他仰头检视伤情之时,男人的铁棍毫不留情地朝他的头上挥过去。
就在这千钧—发之际,男人的后脑勺突然被人用重物狠狠击中了,热血‘哗’地—声流了下来。
他忍痛转身,看到—个女孩手里紧握着—块带血的砖头,不由愤怒地举着铁棍朝她身上招呼过去,“你找死!”
曲亦函被他那凶神恶煞的模样给惊到,本能地想拔腿就跑,不想他突然眼睛—滞,手—僵,铁棍‘哐啷’—声坠落在地,随后如座铁塔般朝她栽来。
她急忙闪身避过,只听‘砰’地—声,男人重重地栽倒在地。
他不会被她—砖头给砸 死了吧?
她胆战心惊地想上前察看,翟沛庭却—把拽住她的手低声说道:“我们走!”
“不能走!出人命了!我是不是要坐牢?我坐牢了,我妈怎么办?”曲亦函心悸得厉害,浑身颤栗不已,脑子乱成了—团糨糊。
“要坐牢也是我坐。”翟沛庭叹了口气,摸出手机接连拨了两个电话。
不—会儿,救护车呼啸而至,随在它身后的,还有—个开着宾治的年轻男子。
他—下车,便对翟沛庭说:“你们先走,这件事交给我解决。”
翟沛庭点头,“好。那—切就交给你了!”
曲亦函不肯走,眼睛死死地盯着跳下救护车的医护人员,“我不走!要走你走!”
年轻男子皱眉,“要走赶紧走吧。别让媒体拍到了,不然事情就啰嗦了!”
翟沛庭心—横,“不走了!确定他没事再说吧!”
年轻男子凑上前对他耳语,“你确定?这稍有不慎,可能将引发又—场家庭大战!”
“管不了了!”翟沛庭看曲亦函已经走上前,急忙也紧随在后。
年轻男子无奈,只好到—旁打电话。
几分钟后,翟沛庭和曲亦函在年轻男子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从人群中溜走。
走了好长—段距离,翟沛庭喘着粗气停了下来,“不用走那么快了,没有媒体注意到我们。”
曲亦函顿住脚步,看着四周热闹的街景冷冷开口,“行了。我们就此别过吧!”
她的心仍然‘咚咚咚’跳得又快又急,天知道她方才有多怕那男人有事?
幸好那男人只是晕过去而已。
可是尽管如此,仍然后怕不已。
她差点就成了杀人凶手,还是为了那样—个她根本就瞧不上的花花公子……
现在,她只想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他。
只是才走出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扑通’—声。
她惊悸回头,只见翟沛庭脸色苍白地跌坐在路边花坛上,低着头—个劲地喘着粗气。
这样的他让她瞬间挪不开脚步了。
她走到他身边,抬腿轻轻地踢了—下他,“你怎么样?还能不能行?”
“难受……”他—只手紧紧揪住自己的胸口,精致的五官痛苦地纠结在—起。
“心脏难受?”她的心‘咯噔’—下,“你该不是有心脏病吧?”
他抬头,苍白的脸上浮起—抹脆弱的笑,“还真的被你说对了。不过很早的时候换过心脏了,已经很多年没有不舒服过了,今天……今天是……是第—次……”
“神经病啊!有心脏病还到处惹事生非,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药呢?你的药呢?你有这种病,肯定会随身带着药的啊!”她被他那濒临死境的模样给吓住了,不敢怠慢地蹲下身来伸手在他身上乱摸。
正惊惶失措间,他突然抓住了她的手,眼睛里是禁不住的笑意,“曲亦函,你再乱摸下去的话,我可不保证再做柳下惠了!”
她—愣,随即明白自己着了他的道,不由又羞又怒地用力将他—推,“翟沛庭,你怎么不去死?”
她说完转身就走。
翟沛庭却在身后轻轻地说:“曲亦函,我的腿很痛。”
“痛死活该!”她头也不回。
“我还很饿。”
“饿死拉倒!”
“啊!你们是谁?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
她突然听到他惨叫连连,还有拳脚交加的声音,倏地转身奔了过去,却见他独自—个人对着—棵树拳打脚踢。
曲亦函没吭声。
“不想回来,却又到了门口,你是不是经济上遇到什么困难了?说吧,需要多少,我这就去给你拿。”
曲亦函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你现在说话真大气。”
“函函……”林姨尴尬地低头。
曲亦函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帮我去问问曲先生,我现在还有没有资格踏进这屋子。”
其实这屋子是一定要进的,死皮赖脸也要进去。
可是她还是想试探一番。
“不用问!来吧,随我进来!有什么事情我担着!来,快进来!”林姨侧身让到了一旁。
曲亦函正要进去,突然一个声音在身后冷冷响起,“哟!这不是曲大小姐吗?怎么回来了?三年前不是指天跪地地说要是再踏进这家门就天打雷劈吗?”
她身子一僵,缓缓转身,看到相貌算得上英俊,可是眼睛里却有着过多阴霾的男子嘲讽地勾起了唇,“那是我一时的气话,我自己都不当真,你当什么真?林子箫,你是不是有些太多管闲事了?怎么?怕我回来,会让你辛苦了这么久却拿不到曲家一分钱的财产?”
“对不起。我现在不姓林,姓曲!”
“哦。姓曲!当然得姓曲。不改姓的话,怎么好意思谋曲家的财产?不过,你再改姓,你血管里流的也不是曲家的血!我爷爷爸爸再糊涂,也不可能真的将曲家交到你手上!”曲亦函冷笑。
“很可惜。我的血管里偏偏就流着曲家的血!还很正宗!说不定你的血管里流的倒没有曲家的血!”林子箫挑眉,眼中戾气毕现。
“你说什么?!”曲亦函脸色大变,伸手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一字一顿地说,“把你方才说的话再一个字一个字地给我说一遍!”
林子箫抓住她的手腕缓缓用力,“放开!”
一股锐痛立即从她的手腕上缓缓传至全身,让她痛得厉害,可是却仍然死死揪着他的衣领不放,眼睛赤红一片。
她讨厌他。
从见到他第一眼就十分地讨厌他。
他是林姨的儿子,是林姨还在读大学的时候被一有钱的公子哥儿玩弄又抛弃后留下的种,林姨因此中途退学,将他生下后留给乡下的父母带着,然后独自一个人艰难地在城市里打工赚钱。
母亲江淑琴和她是好友,看不过她辛苦便让她进了自己丈夫的公司做他的秘书,从而让她有了稳定的生活。
为了让她活得更轻松,江淑琴甚至让她住进了自己的家。
林姨很感恩,将家里的家务事全都揽在了身上,而且对曲亦函相当的好,陪伴她的日子甚至比江淑琴这个做母亲的还要多得多。
曲亦函曾经很爱她。
可是十六岁生日的那晚,她半夜起来小解,却无意中撞见了林姨溜进了父亲的房间里,还看见她的母亲像个幽魂般从外面飘了进来,站在卧室门口朝里看,然后流泪然后冷笑然后再转身离开。
从始至终,她的母亲都没有看到她,她明明就站在那里,她们俩的肩膀甚至轻轻地摩擦了一下,可是母亲就是没看到她……
她不放心,跑出去想把母亲追回来,谁知见到的却是母亲扑入了等候在门外的堂叔的怀里……
接下来,母亲就开始整天夜不归宿了,家里开始乱了,她的父亲开始家暴,把母亲打得遍体鳞伤,可依然没有办法阻止她往外走的脚步。
而她哭她闹,甚至留下自杀信离家出走,以此想逼着他们都作出退让,却没有人在乎她。
林姨依然随意进出,她妈依然在外风流,她爸则话都懒得跟她说……
然后有一天,她妈就领着堂叔回来要求离婚,父亲不准,她妈就索性说自己结婚前就和堂叔在一起了,嫁给他,不是爱他,而是因为当时堂叔出国去了。
最重要的是,结婚后她还背着父亲和三个男人有过婚外情。
这话令父亲颜面扫地,一怒之下便签下了离婚协议书。
江淑琴走了的第二天,父亲就领着林姨去民政局结婚了,还大办酒席,三天后,十八岁的林子箫正式踏入了曲家。
当天晚上,林子箫潜入她房间欺负她,她奋力反抗跑出来向父亲和爷爷告状,可是最后的结论却是她故意在林子箫的水里下了春药并诱使他进了她的房间。
因为他们查出她网购了春药……
她跪地指天赌咒,可没有人相信她,还被爷爷爸爸骂她像她母亲一样作妖,说要是她不学着安份点就要把她赶出曲家。
她又愤怒又伤心,便说了几句绝情的话,然后愤然离去。
这一走,就是三年。
三年里,他们没有打过一个电话给她,也没有给过她一分钱。
她心上的伤痕因此越来越深,深到无法愈合。
而现在,林子箫的话在她的心上又狠狠划深了几分。
“把你的话再说一遍!”曲亦函顽固地重复。
林姨用力拍着林子箫的手,声言俱厉,“子箫!赶紧放手给我滚进家里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除非你现在就想气死我!”
林子箫这才松开了曲亦函,并将她用力往后一推,指着她说:“小心点!别惹我!识相的赶紧滚!”
他说完就走。
“你别走!给我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做你的血管里流着曲家的血?!”曲亦函扑上前想抓他。
林姨却死死抱住了她,“函函,他说的都是气话,你不能当真。林姨代他向你道歉,你冷静点好不好?”
曲亦函不动了,冷冷地说:“松开你的脏手,别让我恶心!”
林姨不肯松手,一个劲地说:“我不松!我要是松了,那你就又要走了。函函,你都离开整整三年了,三年来,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函函,你几乎是我一手带大的,在我的心里,你就像我亲生女儿一样,我……”
她顿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曲亦函,雪白的脸颊上有着一个血红的手指印。
曲亦函的手仍然高高扬在半空中,“放开我!否则……”
话还没说完,她的手被一只强硬有力的手抓住,熟悉的声音饱含着沉沉怒气在身后响起,“否则怎样?否则你还要再打吗?”
曲亦函缓缓转头,对上一张写满沧桑而英气十足的脸,正是她又爱又恨的父亲曲正铭。
果然没多久,那只狼叼着一只兔子回来了,只见它用力地将兔子往前一甩,只听‘吧嗒’一声,兔子被捕兽夹夹住了身子,立即四脚乱蹬地吱吱乱叫起来,血染红了全身,没多久便一动不动了。
这样一来,那只捕兽夹等于就没用了,无形中就打开了包围圈的缺口,看着那几只狼列着队不疾不缓地迈步朝她走来,曲亦函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她站了起来走了出去,将辣椒喷雾高高举起,只要伤到它们的眼睛,她就有机会割断它们的喉咙。
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在它们刚走进机关圈时,立即分开从左右前右朝她扑了过去。
曲亦函大惊,忙不迭地用力摁喷雾器想四下来一圈,可是在这个时候却怎么都摁不下去,而身后一只狼已经扑到她背上,两只狼爪就搭在了她的肩上。
她不敢回头,听人说在这种时候如果回头,那狼正好会一口咬断你的喉咙。
她只能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恐惧,拼命地挥舞着自己手上的匕首,试图将那些一个接一个扑上前来的狼逼退。
这似乎惹怒了身后的那只狼,它嘴一张狠狠地咬住了曲亦函持刀的右手手臂,尖锐的牙齿深深陷进了她的肉里,她仿佛听到了自己血肉撕裂的声音。
可她没有害怕,只有深刻的绝望,因为她已经无路可走。
想不到七年前到这里没死成,七年后却终究还是要死在这里了。
只不过今天的她不会孤独,因为她妈也在这里。
这样也挺好的,活着不能陪伴,死了能在一起也算是弥补了生前遗憾吧?
她苦涩地笑了,看着凶猛扑上前的恶狼缓缓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待死亡的到来。
她以为接下来肯定是将会被汹涌而来的撕裂痛感给淹没,可没想到没有狼扑上来,右臂的疼痛也突然减轻不少,而耳边不住传来狼的悲鸣声,愕然睁开眼睛,却看到那几只狼全都倒在地上抽搐着嗥叫着,它们的身上插着几枝制作精良的金属箭,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猎人吗?还是搜救队赶来了?
曲亦函又惊又喜地抬头向前看去,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却从身后抱住了她,她惊悸回头,却对上一双水盈盈魅惑十足的桃花眼。
心,突然一松,眼前一阵发黑,她晕倒在他怀里。
再醒来发现自己被他用安全带绑在了背上,而他双手抓紧绳索一步一步艰难地往上爬着,漆黑的发丝上有汗珠在闪烁,粗喘声持续不停地传至她的耳中,让她心情复杂莫名。
为什么救她的人是他?在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做她的英雄,却独独不能是他!
她的不安让翟沛庭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没有回头,可是声音沉稳而有力,“别担心,我们很快就安全了。”
她没有吭声。
当终于抵达崖顶,他顾不得喘口气便急忙将她从背上放了下来,然后从背包里拿出酒精和止血喷雾为她清洗和包扎伤口。
当一切弄妥,他擦了把汗水,转身在她面前蹲下,“来吧!我背你下去。”
她没动,“你怎么在这里?”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来吧,我带你去医院,你这伤马虎不得,而且你还发着烧……”他回避了她的问题。
“我没事。我不会走。我要在这里等。你自己下山吧,别管我。”她摇头,转身看向悬崖下方。
其实云雾缭绕的,她什么都看不清,可是她不能就此离开,她的体力没办法再下崖,可是她至少可以在这里等候消息。
这是她做为一个女儿应该做的……
翟沛庭皱眉,犹豫了几秒便举起手刀朝她颈脖劈了下去。
“我讨厌你!”她倒在他怀里,恨恨地瞪他一眼便晕了过去。
“再讨厌我,我也不能扔下你不管!”他也瞪了她一眼,背起她往山下走。
山坡很陡,好几次险些摔跤,都被他及时地抓住了一旁的树,这才不至于带着她一起滚下山坡。
下到山脚,已是大汗淋漓。
上了车后,他拿矿泉水淋湿了毛巾给她擦了把脸,又拿冰袋用毛巾包着敷在她额头,这才发动了车子。
曲亦函再度醒来的时候是三天后了,当她听到自己在医院里躺了三天三夜,不由又怒又急,指着下巴冒出很长一截青茬的翟沛庭愤怒地骂道:“翟沛庭,你是聋子吗?我有没有说过你不要管我?有没有说过很讨厌你?你赶紧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不用你出!我自己想办法!”曲亦函打断了他的话,“你走吧。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和你有一丝一毫的牵扯!”
“你想办法?你有什么办法可想?”翟沛庭莫名有些懊恼,“你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就根本没有人可求助!”
“可你帮我是有条件对吗?”曲亦函尖锐地问。
翟沛庭沉默。
是的。他是有条件的。
虽然有些卑鄙,可是在目前来说,只有这种方法才能迫使她呆在自己身边。
“瞧!我说对了。”曲亦函冷笑,“所以别废话,赶紧麻溜地给我滚蛋吧!我真的多看你一眼都恶心!”
“曲亦函!你会后悔的!”翟沛庭感觉到自己已经够忍辱负重了,这一辈子也只有在她面前如此卑微地追随着,心里眼里全都是她,可她却言行举止里都透着对他的厌恶和蔑视,视他若附骨之蛆,恨不得用刀将他从她身上刮除掉才好,这让一向被人高高捧着的他顿时受不住了,咬牙切齿地扔下一句狠话怒气冲冲地冲了出去。
曲亦函深吸一口气,将头埋进江淑琴手里,压抑已久的泪水终于决堤而出。
他再不走,她就要在他面前丢脸了,可是她不想让他看到她的脆弱。
一个人呆着,她才有机会渲泄掉所有负面情绪,然后她才可以重新打起精神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她以为是翟沛庭又回来了,头也不抬地硬声喝道:“别再来烦我!”
“哟!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不过是来提醒你该交住院费了啊!不能迟了啊!要不然别怪我们医院停药!”小护士被她的恶声恶气吓了一大跳,不由顿时恼了,语气也变得很尖锐。
进医院一年来,还没有哪个病人家属敢这种态度对她呢!
曲亦函抬头擦去眼泪,起身拖住扭身就想走的小护士,对她深深地鞠了一躬,歉意地说:“对不起,我把你当作别人了。我为我方才的态度道歉,你千万不要跟我计较。原谅我,好吗?”
她并不习惯如此低三下四地跟人说话,可是现在她在乎的人生死都在他人的手上,她不敢怠慢。
小护士脸色这才好了些,语气放缓,“原来是误会啊,那没事了。不过你真的去交费了。还有,去跟医生好好聊聊吧。”
“是。我正准备去呢!谢谢你了。”
“那我走了,有事叫我。”
曲亦函急忙拖住她,“等等,我想麻烦你一件事,能不能请你帮我请一名护工?”
“请护工啊?这么说你这是打算继续医治下去了?”小护士诧然,“可你知道吗?病人这种情况真的很难说,可能就算你耗尽你家所有也没法令她醒来。一般来说,理智的做法是放弃,毕竟活着的人才最重要。”
“是。活着的人最重要。她现在就活着。”曲亦函拳头悄悄攥紧,“钱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我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你这么爱你妈,你妈怎么舍得自杀?”小护士无法理解。
曲亦函垂眸。
小护士意识到自己的话伤人了,急忙转了话锋,“护工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不过我得提醒你,外人,终究是不可能像家人一样尽心尽力的。现在护工虐病人的事情时常发生,所以,为保安心,最好还是想办法找自己信得过的亲戚过来照顾最好。”
曲亦函听了,一颗心顿时又没了着落,半晌才说:“我会想办法。不过暂时得麻烦你帮我请个人照顾十天半个月的。”
“行。我尽量帮你找个可靠点的人吧。”小护士点头。
曲亦函再三谢过后便去找了医生,请他尽一切力量挽救母亲后便去缴了费。
回到病房,小护士已经带了一位年约四十看起来身强体壮的中年女护工候在那里。
曲亦函仔细交待了一些事情,又提前支付了半个月的薪水,这才离开医院。
到底不放心将母亲扔给陌生人,所以她奢侈地买了前去S市的飞机票。
坐在飞机上,想起重伤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母亲,还有那个已经几年都不曾回过的地方,她心乱如麻。
那些曾经宠她入骨的亲人们是否还肯开门让她进去?
她不知道……
毕竟那一次她闹得太过分了,几乎让所有人的颜面都荡然无存。
在他们眼里,或许她也是和母亲一样的存在吧?
在忐忑不安中,飞机缓缓落了地,看着外面熟悉的景色,她满心痛苦,所有噩梦般的记忆就此汹涌而来,令她没有勇气走下飞机。
直到飞机上只剩下她一个旅客,满脸疑惑的空姐向她走来,她才仓促地起身低头匆匆下了飞机。
等待着她的,又将会怎样一场灾难?
来的时候匆匆忙忙一路打的坐飞机,舍不得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可是当脚一踏上S市的土地,她却反而选择坐公交车。
坐在车上,看着熟悉的街道,内心情绪翻涌起伏。
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她走的时候指天跪地地发过誓的,可是时隔不过三年,她便食言了……
她倒了两次车才来到熟悉的别墅区,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门口保安竟然还是几年前的那批人,他们惊讶地看她,然后笑眯眯地跟她打着招呼,热情地称她‘曲大小姐’。
曾经觉得亲切的称呼,现在只觉得满满的全是嘲讽之意。
她扯了扯嘴角算是打过招呼,加快脚步走了进去。
很快,她就站在了生活了近二十年的白色洋楼前。
院子里,相貌姣好风韵犹存的林姨正在浇花,金色的晨阳照在她脸上,让她看起来很年轻。
三年不见,她竟然比从前好看许多,皮肤也好很多。
女人,果然是要靠钱来滋养的。
大概是她的视线过于灼热,林姨突然朝她看来,先是一愣,随即将水壶往地上匆匆一放朝她奔了过来,一把拉开铁门,像往常一样伸手要拉她。
曲亦函默默退后一步。
林姨的手一僵,无力地垂下,眼眶微微泛红,“你不想进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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