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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皇帝他不设六宫了?小说结局

一口小甜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即便怀疑她红杏出墙,这男人还要赖在她身边,沈知霜不得不考虑—个问题——李渊或许对她有几分好感。哪怕这点好感只是镜花水月,也许那个叫孟秀珠的女子来了,他的好感就消失殆尽了,但至少目前是有的。沈知霜必须要抓住这点好感,为自己谋点好处。不去沈府就是试探。沈知霜靠在他宽阔的背上,轻声对他说:“孩子还太小了,大夫说了,三月之内不能颠簸。沈家人—直以来都看我不顺眼,若是知道我怀了孩子,还不知道有什么阴谋诡计等着我。夫君——”李渊越发认清了自己这个妻子。想起上辈子她杀伐果断的模样,这辈子她倒是刚柔兼备。李渊转过头,盯着她。沈知霜丝毫不怯,她顺势揽住了他的脖子,仿佛十分依恋他。两人好像在对峙,又好像只是保持着沉默。过了好—会儿,李渊终于开口了:“那...

主角:沈知霜李渊   更新:2024-11-12 09: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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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知霜李渊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皇帝他不设六宫了?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一口小甜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即便怀疑她红杏出墙,这男人还要赖在她身边,沈知霜不得不考虑—个问题——李渊或许对她有几分好感。哪怕这点好感只是镜花水月,也许那个叫孟秀珠的女子来了,他的好感就消失殆尽了,但至少目前是有的。沈知霜必须要抓住这点好感,为自己谋点好处。不去沈府就是试探。沈知霜靠在他宽阔的背上,轻声对他说:“孩子还太小了,大夫说了,三月之内不能颠簸。沈家人—直以来都看我不顺眼,若是知道我怀了孩子,还不知道有什么阴谋诡计等着我。夫君——”李渊越发认清了自己这个妻子。想起上辈子她杀伐果断的模样,这辈子她倒是刚柔兼备。李渊转过头,盯着她。沈知霜丝毫不怯,她顺势揽住了他的脖子,仿佛十分依恋他。两人好像在对峙,又好像只是保持着沉默。过了好—会儿,李渊终于开口了:“那...

《重生:皇帝他不设六宫了?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即便怀疑她红杏出墙,这男人还要赖在她身边,沈知霜不得不考虑—个问题——李渊或许对她有几分好感。

哪怕这点好感只是镜花水月,也许那个叫孟秀珠的女子来了,他的好感就消失殆尽了,但至少目前是有的。

沈知霜必须要抓住这点好感,为自己谋点好处。

不去沈府就是试探。

沈知霜靠在他宽阔的背上,轻声对他说:“孩子还太小了,大夫说了,三月之内不能颠簸。沈家人—直以来都看我不顺眼,若是知道我怀了孩子,还不知道有什么阴谋诡计等着我。夫君——”

李渊越发认清了自己这个妻子。

想起上辈子她杀伐果断的模样,这辈子她倒是刚柔兼备。

李渊转过头,盯着她。

沈知霜丝毫不怯,她顺势揽住了他的脖子,仿佛十分依恋他。

两人好像在对峙,又好像只是保持着沉默。

过了好—会儿,李渊终于开口了:“那你就歇着吧。”

“多谢夫君。”

沈知霜的眼睛亮亮的,嘴角含笑。

李渊冷笑着看她,求他的时候,就知道喊夫君了。

她审时度势的本事,真是让他惊叹。

顺势而为,是沈知霜处事的原则之—。

上辈子娱乐圈到处是对家仇家,可大家见了面,还不是要微笑。

要是有好的资源,只有合作才能夺得,还不是要笑脸相迎。

人总要学会在不利的条件下找到对自己有利的要素。

她只是纯粹的利己思维而已。

幸好李渊吃她这—套。

不用去沈家浪费脑子,沈知霜安下了心。

她随后就披了件衣物,笑眯眯地把李渊的厚衣物亲自取了出来,要帮着李渊穿戴。

“天越来越冷了,知道您底子好,可还是得注意保暖。”

沈知霜—边叮嘱着,—边示意李渊伸胳膊。

看出她是在讨好他,李渊想要冷笑,可神态还是缓和了—些。

他没让沈知霜伺候,把她手里的衣物接过去,自己就穿戴好了。

穿好了衣服,套上靴子,李渊头也不回地迈出了卧房。

看他离开了,沈知霜重新躺回了被子里。

她要继续睡个回笼觉。

另外—边,李渊去了沈府,沈臻霖见沈知霜没跟着,神色有些不愉:“是不是我的女儿丢脸了?”

李渊嘴角含笑:“岳丈多虑了,知霜现下怀了孩子,还不满三月,大夫让她少出去走动,我就让她在家里待着了。”

听到沈知霜怀孕了,沈臻霖眼睛—闪,随后就大笑:“可真是—件大喜事!来人,去库房里挑几件礼物,给将军送过去。”

“多谢岳丈了。”

看着李渊尊重他的模样,沈臻霖心里有几分满意。

沈知霜在这个关头怀孕,也算是给他们沈家做贡献了。

—时半会儿地,沈臻霖还得用李渊。

沈知霜有了孩子,两家的联系就会更紧密。

李渊对他也会更忠心。

“过不了多久你就走马上任了,有些事我还是要叮嘱你—下……”

李渊连忙露出受教的模样。

看到女婿对他如此恭敬,沈臻霖心中不免有几分得意。

翁婿两人交谈甚欢,酒过三巡后,李渊这才离开了沈府。

李渊—回到将军府,就去了静玉斋。

沈知霜正在跟丫鬟婆子们做着孩子的小鞋和衣物。

她对于针线还是挺感兴趣的。

事实上,她对很多事物都感兴趣。

人总得学会苦中作乐。

她选择在古代活下去,生儿育女,就得多为自己找点爱好支撑。


手里握着那枚玉佩,沈知霜面上不动声色。

她走的时候没人注意,进来的时候也只有那些凑在一起说闹的丫鬟婆子扫了她一眼。

沈知霜全程有惊无险地将整场婚礼撑了下来。

陆致远和她的私自见面,好像没有引起任何的风波。

一直到沈知霜与醉酒的李渊汇合,搀扶着他进了马车,局面都保持着平静无波,没有生出一丝波澜。

坐在马车上,沈知霜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下来。

今天真是太危险了,陆致远在她心里的印象都大打折扣了。

她想跟一个纯情的男人成亲,可不想让一个纯情的男人坏了她的生活。

幸好,都躲过去了。

沈知霜想想身上的那枚玉佩,心里多多少少有了几分安慰。

至少母亲的玉佩已经回来了。

她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中,却没有发现,本应当醉酒不醒的李渊,早已经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里一片寒意,打量沈知霜时,更是冰冷刺骨。

沈知霜把所有的事情都理清楚了,下意识看向醉酒的李渊,两人对视了个正着,她吓了一跳。

“夫君,你没醉?”

李渊周身散布着寒意。

看着这个虚伪的女人,他心里怒火滔天。

沈知霜不爱他,他想过很多原因,却唯独忘记了,沈知霜只是在后世变得肃重,她也有过年少的时光。

表哥,叫得那样亲亲热热,她可真是让他长了见识。

在酒席上,他的确喝了很多酒,但他平日就酒量过人,那些人的酒灌不醉他。

他本打算借这个人来人往的时候,观察一番尚书府,看看能不能得到他想要的信息,却没想到,他在拐角处见到了沈知霜——和陆致远。

两个人的对话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中。

沈知霜往日里同别人有没有情,他从来都没在意过。

在他认识她时,她就已经是一个贤妻了。

这个贤妻的位置,沈知霜坐得极稳。

上一世,这一世,后宅的事她都处理得妥当。

沈知霜对他也算是百依百顺。

一个贤良的妻子,别人是挑不出错来的。

李渊也不想挑她的错。

甚至于,为了他们的孩子,他不想再去计较上辈子的事了。

有什么用?

他往后会有很多女人,只要沈知霜能坐住她皇后的位置,他就不必管她。

可是他却从来没想到过,沈知霜心里早就藏了人!

怪不得她不爱他,怪不得她总是对他抗拒!

原来,她心里早就已经有了如意郎君。

李渊想起那时自己让她陪着沈明月去买首饰,她拒绝的姿态——她十分的为难。

或许,对她来说,有情人没有终成眷属,是一种难言的创伤。

陆致远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若是没有皇帝的赐婚,他和沈知霜必然会成亲的。

想来尚书府和陆家瞒得真是好,一点风声都没有透出。

上一世,两人夫妻几十年,他都不知道这件事。

在后世,陆致远早就在战乱中离世了。

他记不得听说这件事时沈知霜的反应了。

甚至,沈知霜从没提起过她的表哥。

本以为是普通的亲戚,却没想到两人之间有这层渊源。

李渊的心中充满了被背叛的愤怒。

但他什么都没说。

他知道马车上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这个女人……李渊打量着她,看她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倒想看看,她能藏得多好。


沈臻霖没有借这个时机发作,指责李渊不尊敬他的岳丈,通篇读下来,他的语气出奇温和。

沈知霜把沈臻霖送回的书信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很快就明白了沈臻霖的意思。

他起了心思,愿意讨好自己的女婿,肯定是有所求。

“您小心些。”

沈知霜忍不住提醒李渊。

为了利益,沈臻霖什么事都做得出。

李渊看上去有自己的谋划,可沈知霜还是由衷地想提醒他,让他看重沈臻霖这个老奸巨猾的狐狸。

那个人为了成就自己,是没有什么底线的。

李渊点点头。

上辈子,这时候的自己,要是对上沈臻霖,或许还要费一些功夫,才能彻底将他掌控。

但如今的他已在帝王之位上待了数十年,早就已经磨砺出来了。

沈臻霖固然不是什么好货色,可因势利导,李渊还是会让他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为他所用。

李渊又写了一封书信,这次语气热情中带着几分轻松,岳丈没有怪罪他随随便便将他赐下的女人们送走,李渊仿佛真的松了一口气。

在信中,李渊保证婚礼他会按时到场,还会送上精心准备的礼物。

沈知霜看完了他写的信,没什么想法,就让人把信送去了。

连她都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果李渊连弯腰的本事都没有,他往后能走不远。

幸好他能屈能伸。

陈樱浓那些人的事告一段落后,沈知霜的月事也终于结束了。

想想那场风波的起因,还不是因为李渊。

如果他不像是中了邪似的,非得在沈知霜生理期缠着她,府里也不会有那么多流言蜚语。

浴房里。

沈知霜甚至都抓不住李渊的背。

想想两人圆房时,李渊明明生涩得很,那时他虽然也防备着她,至少还算是青涩,还会跟她说几句实话,他甚至坦言自己是头一遭,怕表现不好。

沈知霜自然是极尽温柔,为了自己好过,她不能任由李渊按自己的想法来。

如今,李渊倒不是第一回那么快了,可更加折磨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风浪止息,沈知霜头一低,就睡了过去。

其实,连李渊都不理解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每次他看到沈知霜虚情假意的模样,心里就厌烦得很。

每次到了夜里,看到她有些恐惧他,李渊就忍不住想看她崩溃。

抱着她,给她擦干了头发,李渊不想再去思考这些问题,没多久,他跟着睡熟了。

夫妻两个人的日子恢复了安宁,沈明月的婚期也快要到了。

兴许是因为那次两人上街,碰见了陆致远,从那一次过后,沈明月就再也没叫过她。

沈知霜乐得轻松自在。

说实在话,她真不想跟心智没有发育成熟的人打交道。

从某种意义上说,活得像是没长大,是她们生活幸福的表现。

沈知霜理解尊重,但不想沾边。

她在努力求生存时,这群人忙着勾心斗角,她喜欢谁,谁喜欢她,吵个天翻地覆,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

既然人家不再叫她出门,沈知霜就安心在府里待着了。

这段日子,李渊那边倒是有了些进展。

他曾经独自去尚书府吃过饭,还跟沈臻霖深夜长谈过,沈知霜并不知道两个人具体聊了什么,她只知道,李渊好像在京城里没有那么默默无闻了。

时不时的,将军府也能收到一些礼物了。

不过,给李渊送礼的都是一些不入流的人,沈知霜给回礼时就没有太过于郑重。

在京城,你跟谁认真结交,就体现了你的层次。

沈知霜要是对那些不入流的人都无比慎重,送以厚礼,旁人只会看不起他们将军府。

李渊对她的处置大体满意。

“给我送礼的,都是沈臻霖那边的人,他们无非是看我跟沈臻霖靠得近,就想试探一番罢了,你按照礼数行事,不会有差错。”

沈知霜点头,她提起了两人日常的事:“昨夜听您有些咳嗽,我就让厨房熬制了一些梨汤,您不忙吧,我让人端上来?”

李渊只是偶尔咳嗽了几声,他的身子骨一向健壮,大夫给看过了,咳嗽几声不碍事。

沈知霜却非常上心,连梨汤都熬出来了。

李渊看了她一眼,点头:“那就送上来吧。”

沈知霜转头就去吩咐人了。

夫妻之间,其实能聊的话题不多。

沈知霜也没想找一个相知相惜的爱人。

在这个朝代,找一个那样的人,跟做梦没有任何区别。

女子不能干涉男子的事,沈知霜也不了解李渊到底在做什么,所以,她只做自己的份内的事就好。

前不久,李渊给自己编造了一种病,后来他对沈知霜说了实话,只说自己是为了掩人耳目,现如今旁人都快要把他忘记了,那病就不必再装下去了。

沈知霜听了以后,没说什么,哪怕她知道李渊瞒着她。

只要她的生活没有太大的波澜,李渊瞒着她再多,她也不介意。

她的工作内容无非就是照顾他的起居,顺道伺候夜里的事。

以前还要帮着他管管后院的女人,如今那些女人都送走了,沈知霜的压力减轻了许多。

李渊好像非常执着于让她生一个孩子,沈知霜也尽力配合他。

既然打算生孩子了,那么她当然要怀着爱和期待,等待着孩子出现。

生下来就好好养,尽全力照顾,她不会瞻前顾后,左右为难。

这段日子,她吃的食物都是极为滋补的,她整个人看上去比之前更加的水润,皮肤更加的柔滑。

李渊晚上抱着她不撒手。

沈知霜没有从他的身上感觉到多少爱,或许可以直接说,她根本就没有感受到他的感情。

但李渊并不厌倦她,也没烦她,那就行了。

沈知霜不会奢求一个古代男子给她现代人的爱情,那是脑子被驴踢了的人才会有的想法。

她的目的无非就是求生,只要没人夺了她的命,她就一定会好好活下去。

时间一晃,终于到了沈明月大婚的日子。

一个是京城里有名的好郎君,一个是尚书府的千金,在旁人眼里,他们能走到一起,那便是天作之合。

全程两个人的婚事都没有受到阻碍,顺利得不得了。

这一日,天气极好,非常晴朗。

沈知霜服侍着李渊穿好了衣物,两人就一同坐上了马车。

李渊心里没有什么感慨,这桩婚事,无非是两家的利益结合,哪有那么多的人间佳话。

他看了一眼沈知霜,发现她好像在愣神,李渊突然想到了什么,皱起了眉头,问她:“你在想什么?”


听到李渊的问话,沈知霜回过神来。

她有些茫然,不知道李渊为什么要问她这个问题。

不过,他既然问了,她就如实说了,她的确没有想什么大事。

“我在想这街上真繁华,边境战乱不断,京城还是歌舞升平。”

沈知霜从小就喜欢居安思危,甚至被诊断出有焦虑倾向。

那时候她作为一个孤儿,能在娱乐圈里闯出来,靠的就是随时随地无法摆脱的焦虑,焦虑让她不敢掉以轻心,让她永远保持着理性。

可从她来到这个朝代以后,整个人就跟哑巴聋子似的,什么消息都得不到。

沈臻霖恨不得她什么时候能出意外,不会用心教导她,其他人看菜下碟,同样不把她当回事。

沈知霜出不了府,整个人就跟在井里一样,穿越了好几年,都接收不到对她有用的讯息。

她能得到的消息,无非是偷听那些丫鬟仆人的讨论,从他们的讨论里,认真分析,才能得出一点有用内容。

直到后来,她跟陆致远多多少少有了来往,她也读了一些书以后,才对这个朝代有了大体的了解。

这个朝代不存在于她所在的那个世界的历史上。

但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是大趋势,这一代的皇帝也是出了名的昏庸无道,还生怕别人夺了他的皇位,推行了许多昏头的政策。

民间的起义,边塞的战争,好像没有传到京城来就不存在似的。

沈知霜非常担心有朝一日,她的太平岁月要被打破。

街上人来人往,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安和的笑容,他们知道未来可能会发生大危机吗?

李渊的眼睛眯了起来,他看着沈知霜:“你想说什么?”

两人做了夫妻,在这个朝代的法律中,沈知霜就算是李渊的人了,其实就是奴才,沈知霜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在这个地位不平等的时代,想要苟且偷生,其实也并不那么容易。

沈知霜直视着自己的丈夫,对他直言:“我怕京城会出乱子,到时候民不聊生,连性命都保不住。”

李渊的眼神更加的深沉了。

马车里只有两个人,沈知霜就是说给他听的。

她的确很敏锐。

很多人兵临城下了,还在醉生梦死,沈知霜却已经透过繁荣的假象,看到了这个朝代那里的腐朽。

不得不说,李渊对她还是有几分欣赏的。

“这些事你不需要操心,你放心,真有了那一日,我一定会护你周全。”

沈知霜相信李渊的实力。

说到底,李渊并非池中物。

当然了,她也会给自己准备一条退路。

可目前她手里的权力不是很大,在她没有彻底得到承认之前,她想要准备退路,那也是不可能的。

毕竟没人为她跑腿,她连外面的局势都掌握不清楚,想退都不知道往哪个地方退。

等到以后,她一定会找到机会。

人不应该为未来的事太过担忧,也不能只顾眼前,不会未雨绸缪。

无论如何,人都得学着狡兔三窟,才能保证安然无事。

这个话题暂时揭过了,李渊却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关于你妹妹的婚礼,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沈知霜没理解他的意思:“您是要让我去试探什么?”

李渊面无表情道:“你我二人被陛下赐婚,却又因太后离世,连婚礼都没办,你就甘心吗?”

这个问题的确有些难以回答。

其实沈知霜心里没什么特别的感受。

对她而言,这个时代的嫁娶,用买卖来称呼更加恰当。

婚礼办了或者不办,又有什么用处?

沈知霜知道她不能这么说。

她低下头去,拿出了精湛的演技:“我羡慕妹妹,虽然因为形势所逼,我们的婚礼没有举办,但在我的心中,前段日子您回来,特意为我带了一枚玉佩,当您把这枚玉佩交到我的手中,我只觉得没有婚礼,也是无关紧要了。只要您心中有我,别的,我都可以不介意。”

她太会说话了。

李渊记得那枚玉佩。

那时候,他被赐婚,得知自己娶了一位千金小姐,其实心中有些忐忑,他并不知道未来的自己会成为帝王,那个时候的他,不过是被送进京城里的人质。

一位千金闺秀,许配给了他,他连婚礼都给不了,太委屈她了。

所以,他耗费了许多心思,亲自打磨了一块玉佩,等两人相见时,他就交给了沈知霜。

沈知霜当时就热泪盈眶,感动不已。

李渊无法判定她的感动是真是假。

但哪怕是上辈子,两个人已经走完了大部分的人生,那枚玉佩沈知霜仍旧保存得很好。

如今听她提起这枚玉佩,李渊心中莫名有了几分感慨。

说到底,他们两个人也是没有婚礼的。

后来有了登基大典,封后大典,他们得到了全天下的认同,那婚礼更是可有可无了。

可沈知霜就真的想要一场婚礼吗?

李渊不想问她这个问题,她的回答永远都会恰到好处。

可到底是不是她的真心话,那就是见仁见智了。

李渊没有再发问,沈知霜也松了一口气。

应对一个过分聪明的男人,对她来说不是一件简单事。

但她哪怕跟一个聪明人同处一个屋檐下,也不会选择一个愚蠢的夫君。

过了大概一刻钟,他们终于到了沈府。

作为前来的宾客,沈知霜和李渊倒是没有受到冷待,他们很快就被安排好了。

这场婚礼举办得非常盛大,鞭炮声不断。

府里上上下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好像遇到了天大的好事。

陆致远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如意郎君,沈明月能跟他在一起,也算是得偿所愿,沈家和陆家的联手,沈臻霖同样也如愿以偿了吧。

所以,他们高兴也是有道理的。

沈知霜坐在那里,有几个不入流的官员的夫人跟她打了声招呼,沈知霜的回答礼貌有余,亲近不足。

她知道自己代表的是谁,态度就得摆正。

全程应对着各式各样的目光,沈知霜的脸色没什么变化。

说到底,今日她算是头一次出现在沈府交好的夫人圈子里,平日里,她就是个隐形人,今日总算有存在感了。

沈知霜嘴角含笑,看上去也算是个貌美的小娘子,但那些有头有脸的夫人,却没有凑近她的。

原因很简单,沈知霜的存在的确碍眼。

若不是皇上赐婚,他们都不知道沈府还有位大小姐,沈家一直隐瞒着夫人是续弦的事,这次因为这位大小姐,她们倒是看了个热闹。

这位沈夫人今日嫁女,看上去倒是真心实意的高兴,但在那段时日里,她也是被奚落过的。

谁家大小姐平白坠了名声,好端端地去给人当续弦,本以为她嫁得多好,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

心里是这么想的,沈知霜,她们却不会接近。

夫人们跟谁交往,要看夫家的地位。

沈知霜嫁给了一个破落的将军,空有品级,没有实权,赋闲在家,什么利用价值都没有,她们又何必与她来往,浪费时间。

坐了冷板凳的沈知霜却乐得清闲。

在这个地方,处处都得玩心眼,也挺累得慌。

她安心吃着喜宴,什么都不必去想,填饱肚子就可以,这才是一件好事。

可她刚吃了个五分饱,一个小丫鬟就在她的耳边说,李渊在那边喝醉了,她得去看看。

李渊如今没什么地位,即便他跟沈臻霖联系上了,却也没几个人把他放在眼里。

醉酒的事可大可小,沈知霜生怕他因为醉酒被呛住导致窒息,旁人还袖手旁观,连忙站了起来,跟着小丫鬟往外走。

她的离开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一个小喽啰,她们懒得给任何眼神。

今日新娘子和新郎官才是重点。

沈知霜心里焦急,可小丫鬟带她走的路却不太对,她猛地停了下来:“你不是要带我去找将军吗,这是要往哪里去?”

小丫鬟没说话,对着沈知霜的身后,低低福身。

沈知霜下意识转头,往身后一看,她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

“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的身后不是别人,正是一身新郎服的陆致远。

他身穿喜袍,热烈如火。

大红的颜色,把他整个人衬得更加的眉目俊美。

美玉君子。

陆致远的确是极好的一个郎君。

可他不应该出现在此处。


将军府,静玉斋。

锦衾生暖,一场云雨刚刚停止。

今年刚满二十岁的将军正妻沈知霜,好不容易应付完了李渊,累极了,仿佛一闭眼就要睡去,却还是硬撑着喊了人,差他们抬了水来。

“夫君,去洗漱一番吧?”

沈知霜看着身旁正在闭目养息的俊朗男子,低柔又恭顺地说道。

平日里都是李渊喊人抬水,可不知道今夜出了何事,敦伦过后,他突然闭上双目,好似倦了,也好似被什么困住了。

沈知霜喊了他一声,他并无反应。

此刻李渊使劲皱着眉头,眼皮直跳,仿佛为什么魇住了似的,睁不开眼睛。

沈知霜看到他此番神态,吃了一惊,连忙用力推了推他:“夫君?夫君!”

李渊整个人汗如雨下,沈知霜来不及多考虑,正要开口叫人找大夫,身旁的人骤然睁开了眼!

他的眼神寒芒毕露,杀机显现!

还没有反应过来,沈知霜就被他按在了身下,钳制住了。

沈知霜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却还是小声安抚李渊:“夫,夫君,你是不是做了噩梦?”

李渊死死盯着沈知霜,脸色怪异至极。

两人对视着,沉默良久,李渊才如梦初醒般,沉沉问道:“沈氏?”

沈知霜尽可能让自己表现出柔顺之态,她生怕这个男人伤到了她。

“是,夫君,我是知霜。”

停顿了片刻,李渊猛地从床上坐起!

沈知霜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李渊披了一件中衣,穿着一件单裤,匆匆推门而出,连身影中都带着某种说不出来的急迫!

她不敢叫他回来,只是忍不住按了按额头,看到门口的婆子小心望着她,沈知霜微微挤出一个笑:“无事,将军怕又是做了噩梦,明日请了赵大夫来,给他抓两副安神药。”

“是,夫人。”

沈知霜再度命令下人们闭好嘴,不要将今夜之事声张出去,否则就将他们发卖。

下人们连忙对她表忠心。

安排好了一切,沈知霜这才进了浴桶,快速洗了个澡,换好了衣服,去了书房。

作为一个贤妻,夫君一脸冷色,未留下只言片语,就从她的屋里离去,若是她不努力挽回,还与他使小性子,那就要坏了她的形象了。

说不定李渊也要厌了她。

她必须得去找他,表现出夫妻和睦的情形,那些下人们才会打心底里服了她。

另外一边,李渊独自在书房中坐着,脸色阴沉。

作为一代开国之帝,李渊曾在民间听过许多怪力乱神之事。

可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此等怪事会发生在他自己的身上。

三十年后,登基为帝的他因重病不治,病逝而去。

李渊本以为他会离开皇宫,前往阴曹地府投胎,可他未曾料到,他的魂魄竟然在皇宫逗留了多日。

他看到亲自培养多年的太子李谨登上了皇位,开启了他自己的统治,也看到了他的那些妃嫔和儿女被封赏,有的离开皇宫,有的则在皇宫里接受供养。

总之,各有各的去处,李谨安排得极好。

他心中满意,念头一转,顺便去看了看他的皇后。

李渊与他的皇后相濡以沫三十多年,在他的心中,皇后是他的正妻,也是天下的贤良典范。

她不争不妒,陪着他打天下,陪着他守江山,帮他管着后宫,对每个妃子都十分关怀,从未有过害她们的心思。

沈知霜当皇后的那些年,后宫少有谋害构陷之事。

有了她,李渊才能安心忙政事。

皇后是他的贤内助,等他百年之后,他们必然要合葬的。

可是,他没有想过,死之后,他竟然听到了皇后的心里话。

他听到皇后对他们的儿子说,她不愿与他合葬。

她宁愿将骨灰撒进大海,不受后世的供奉,也要寻求自由。

李渊突然感觉自己的妻子变得陌生。

最后,他又听到他们的孩子问她,她是否爱过他。

李渊以为,她定然是爱他的。

那么多年,沈知霜陪着他吃过苦,与他共享荣光,对他不离不弃,若是没有爱……怎么可能?

“我敬他。”

一瞬间,李渊控制不住地感受到了一种被背叛的愤怒。

她没有直说不爱他,可敬和爱是有区别的。

她的的确确是没有爱过他。

若是爱过,又怎能连合葬都不肯。

李渊终于舍得正眼看一看这个陪伴他多年的妻子。

在他的印象里,她贤良淑德,聪慧过人,知善恶,懂进退,有正室之风。

对他这个妻子,他是极满意的。

偏偏在死之后,他发现这女子心里未曾有过他。

她竟是在他的身边伪装了几十年!

愤怒之下,李渊只觉天旋地转,等他一睁眼,竟是回到了三十年前。

李渊很快就接受了他重生的事实。

灵魂停留在皇宫久久不散,他就隐隐猜测他可能经历了什么玄妙之事。

如今重回年轻时,有了前面的经历,李渊自然而然地接受了。

从一介草莽到开国之君,李渊清楚接下来朝堂会有什么样的变化,天下会迎来怎样的变革。

他相信,自己一定会以更快的速度登上那个位置。

皇位必定是他的。

而如今,他该考虑的便是与沈知霜的事。

正当他思考时,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夫君,我给你送披风来了,夜深露重,风又大,你穿着单薄,我不放心。”

沈知霜的音色是极好的,听上去极为悦耳。

她在他的面前,一直都十分贤惠。

李渊的神色冷凝。

往日,他定然会对她温和以待。

可想到她的温柔体贴全都是虚情假意,李渊又觉无比恶心。

“夫君,你在吗?”

沈知霜还在门外轻声唤着他。

沉思了片刻,李渊还是站了起来,将门给打开了。

沈知霜仰头看着伟岸的丈夫,嘴角努力勾起最合适的弧度,她抱着披风,对他轻声道:“夫君,我找了赵大夫,明日他就上门来,再给你开几副药。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李渊早已想起了此时自己所处的境遇。

原本他是边境的将军,神勇无比,除了老将军,无人能出左右。

可老皇帝疑神疑鬼,生怕他的干爹——那位掌控边境的老将军谋反,非要斩断他的左膀右臂。

作为他的干儿子,老将军身边难得的骁勇之人,李渊的作用举足轻重。

于是,在一月前,他就从边境被调回了京城。

他被安了一个四品将军的官位,其实只能赋闲在家,手里没有什么实权。

李渊知道情况只是一时,心中并不介意。

但为了打消旁人的疑虑,他刻意为自己编造了一个上战场杀敌太多,被魇住的怪病,以证明自己不堪大用。

这件事他瞒着所有人,唯有心腹知晓。

沈知霜也被蒙在鼓中。

盯着她看了半晌,李渊让开了门口,说了一声:“你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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