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定珠萧琅炎的其他类型小说《她功成身退,禁欲皇帝杀红眼 番外》,由网络作家“我吃饱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当夜。萧琅炎早已沐浴过,靠在榻边看书,等到戌时初,也不见沈定珠。时辰不早,徐寿进来询问是否熄烛,萧琅炎合书,薄眸黑沉地问:“沈定珠去哪儿了?”徐寿一怔:“方才经过偏屋的时候,瞧见里头灯火亮着,沈姑娘许是在屋内,可要奴才去传?”萧琅炎合书起身,神色冷冷地走出屋子,推开沈定珠的房门,她正对着光烛穿针引线,细嫩俏白的面孔,浮着一层桃花似的粉,更显得娇娇。余光看见萧琅炎来了,沈定珠忙站起身:“王爷。”徐寿直接开口:“沈姑娘,你怎么还在琢磨绣工,王爷要就寝了,等着你铺床呢!”沈定珠长睫翩跹轻眨,像灵动的蝶翼,她口吻乖乖地道:“王爷没传唤,我不知要去。”她在装傻。萧琅炎眯起薄眸,狭长目中显出危险的讯号:“你忘了要求本王什么事?”徐寿知道这些私己...
《她功成身退,禁欲皇帝杀红眼 番外》精彩片段
当夜。
萧琅炎早已沐浴过,靠在榻边看书,等到戌时初,也不见沈定珠。
时辰不早,徐寿进来询问是否熄烛,萧琅炎合书,薄眸黑沉地问:“沈定珠去哪儿了?”
徐寿一怔:“方才经过偏屋的时候,瞧见里头灯火亮着,沈姑娘许是在屋内,可要奴才去传?”
萧琅炎合书起身,神色冷冷地走出屋子,推开沈定珠的房门,她正对着光烛穿针引线,细嫩俏白的面孔,浮着一层桃花似的粉,更显得娇娇。
余光看见萧琅炎来了,沈定珠忙站起身:“王爷。”
徐寿直接开口:“沈姑娘,你怎么还在琢磨绣工,王爷要就寝了,等着你铺床呢!”
沈定珠长睫翩跹轻眨,像灵动的蝶翼,她口吻乖乖地道:“王爷没传唤,我不知要去。”
她在装傻。
萧琅炎眯起薄眸,狭长目中显出危险的讯号:“你忘了要求本王什么事?”
徐寿知道这些私己话,他断断是不能再听,故而告退出去。
沈定珠低了低头,露出细白的脖颈:“没忘,只是想想也不好让王爷帮我出那么多银子,所以我下午去将傅小姐给的衣服首饰,都典当了,换来了八十两。”
再加上周陆离剩下的钱,凑一凑,刚好一百两整。
萧琅炎抱臂嗤笑,语气不善:“你还真是没让我失望,但凡利用得上,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沈定珠面颊火辣辣的,她也知道这样不好,但此生打定主意不想以色媚好,故而那样亲密的事,能避则避。
她红唇轻启:“那王爷答应我向漠北送银子的事......”
萧琅炎不跟她废话,径直打断:“过来铺床。”
他转身即走,沈定珠面色微微发白,只怕今晚还是躲不过去,认命地跟在他身后去了主屋。
床榻铺好,枕头早已换成沈定珠为他做的荞麦枕。
沈定珠正想上榻时,萧琅炎冷冷道:“出去。”
她忙不迭地熄烛,退出内室。
方才没有得到萧琅炎肯定的答复,沈定珠不敢走远,就怕萧琅炎反悔,她便守在了外屋,以防他忽然唤人伺候。
次日天色蒙蒙亮,萧琅炎要进宫参与早朝,徐寿进来时,看见沈定珠趴在外屋的椅子边熟睡,顿时心头一惊。
萧琅炎穿戴完衣裳,经过外屋看见蜷缩成一团的身影,他皱了皱眉
沈定珠侧颜被一缕黑发覆盖,露出一半白皙娇美的面孔,长睫浓密,雪肤红唇,当真睡得安稳。
徐寿忙道:“奴才这就喊醒沈姑娘。”
“没时间跟她折腾。”萧琅炎冷冷说罢,抬脚就走。
半个时辰后,沈定珠才腰酸背痛地醒来,朝内屋看了一眼,已经没人了。
她心中直觉不好,萧琅炎定是看见她睡得那样沉,昨晚还惹他不高兴,就怕他不肯再帮忙。
沈定珠连忙更换衣裳,稍作梳洗,就向门房告知了一声,出门去买针线,她给萧琅炎做的靴底,还差一点就完成了。
从针铺出来,沈定珠听到一声声熟悉的急促呼唤:“小姐!小姐!”
她一抬头,只见两名夫妇,凶神恶煞地押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经过沈定珠时,对方更加急切:“小姐,是奴婢!”
“沉碧?”沈定珠又惊又喜。
沈家倒台之后,所有年轻的女眷皆充奴,被官府发卖到了各处。
而沉碧是她的贴身丫鬟,自小就跟在沈定珠身边伺候,事发之时,沈定珠本要被官府卖给两名面相凶狠的男人。
沉碧怕她受辱,于是代替她被买走,后来下落无踪。
前世,沈定珠得宠以后,曾尝试将沉碧找回来,却听说她几经辗转,最终流落青楼,没多久就染了一身病,很快死了,连处坟都没有。
此生再见,她心情激荡不已,抓着沉碧的手,眼圈都跟着红了。
一旁传来妇人泼辣的骂声,她一把推开沈定珠:“别耽误事,还不让开!”
沉碧急忙向沈定珠求救:“小姐,救救奴婢,他们要将奴婢卖去青楼!”
妇人盯着沈定珠,上下打量她,语气刻薄:“你就是从前她家小姐?这个婢女,自打我们从官府买来,她就好吃懒做,连挑水都笨手笨脚的,现在我们准备将她卖了,你要是不为她赎身,就别挡道,浪费我们时间!”
沉碧流着泪摇头:“不是的小姐,他们每日让奴婢睡在牛圈里,每日只准睡一个时辰,动辄打骂,奴婢实在累得很了,小姐,您救救奴婢吧!”
沈定珠立刻看向那对夫妇,神情微冷:“要多少钱才能从你们手中赎了她?”
那对夫妻对视一眼,眼里迸发出算计的光芒,男人一伸手,比出一个数。
“九十两。”
沈定珠惊怒:“你们这是明抢。”
从官府买来婢奴,最多不超过十两。
妇人冷哼:“这个死丫头姿色清秀,老鸨可是出了五十两要买,你要是出不起这个银子,就少废话。”
沈定珠紧咬红唇,秋风之中,她娇弱的身条显得单薄,面色为难。
她现在正好有些银子,但,那是准备送到漠北去接济父母的,若无银子打点,母亲会冻死在这个冬天,可要是不救沉碧,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沦落风尘。
妇人见她不说话,一使眼色:“咱们走。”
沉碧哭的嗓音沙哑,勾着沈定珠的袖子,不断挣扎:“小姐,小姐!”
男人推搡着她离开,终于,沈定珠开口:“我给你们银子。”
她打开随身的荷包,从里面拿出五两,随后整个荷包递过去:“这里是九十两。”
荷包只打开了一角,露出白花花的银锭子,夫妇俩眼中都迸发出精光,男人伸手就要抢。
沈定珠避开,美眸冷冷:“把沉碧和她的身契交给我,我再给银子。”
妇人赔笑:“应该的,这就给小姐身契。”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顺手将沈定珠手上的荷包抢了过来,数了数银子,笑得合不拢嘴。
沈定珠展开纸看了一遍,神情忽而变得严厉:“这不是她的身契。”
妇人瞥她一眼:“当然不是,你手上拿的,是我们跟老鸨签的卖契,一会还要拿你给的银子,去退老鸨的钱呢!”
沈定珠气得满脸绯红,因着怒火眼瞳透亮:“那让我将沉碧先行带走。”
妇人吊梢眼高挑,呵笑:“那可不行,你这个银子,只是买下了她,我们顶多不会把她送到青楼,但是,她在我家的这些日子,吃我们的喝我们的,你想带走,还得再给我们三十两。”
沈定珠面色一变:“你们休要贪得无厌,再这样,我们就去公堂上理论。”
妇人根本不怕,嗤哼一声:“切,你以为我怕你报官?我们有她的身契,上头有官府的印,任你说出花来,我们都是占理的。”
沈定珠抿紧红唇,她现在人单势薄,对付这种流氓无赖,毫无底气。
末了,夫妇俩指着身后的茶楼说:“三日后巳时,你把三十两送来,我们在这儿等你,要是你不来,呵,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把她再转手卖了!”
沉碧被他们强行拖拽拉走,嘴里不住地哭喊求救,一声声地敲打在沈定珠的心上。
她魂不守舍地回到王府,只觉得眼前所有路都灰暗渺茫。不仅银子没了,沉碧也没救下来。
此时,徐寿就带着一名侍卫模样的人,叩响了房门。
“徐公公,有什么事?”沈定珠回过神来。
“这是凌风侍卫,王爷吩咐,沈姑娘将银子给他就好,他负责快马送去漠北。”
沈定珠的脸色一下苍白起来。
宣王迫不及待地亲吻她粉嫩的脖子,突然,他吃痛一声,捂着脸庞:“你敢刺我!”
沈定珠指尖里,藏着方才从绣品上拔下来的银针,早在宣王进来的时候,她就准备好了防备的手段。
可奈何她与宣王力量悬殊,犹如螳臂当车。
趁着宣王刺痛,沈定珠紧握银针,还想再朝他的眼睛扎去!
然而,被宣王一把按住手腕,他恶狠狠怒骂:“贱人,不识好歹,别以为本王舍不得杀你!”
说着,他单手掐住她的脖子,沈定珠吃痛一声,顿觉呼吸困难,她不停地踢踏双脚,宣王已经气得眼睛充血通红,失去理智。
沈定珠挣扎的力度也越来越小,就在这时,一道闷棍重响的动静传来,宣王掐着沈定珠脖子的力道骤然松了下来。
宣王轰然倒下,昏死在沈定珠身边。
她大口喘息着,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脖子疯狂后退,直到抵到一双黑靴,沈定珠抬眼一看,萧琅炎正神色冷冽地看着她。
而那打昏宣王的闷棍,被他扔去一旁。
沈定珠看见他,第一反应便是哭了出来,沈定珠这一哭就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了。
她眼泪流不尽,恨不得将两世所遭受的所有不公和挫折全都发泄出来。
沈定珠狠狠踢脚,重重踹了两下宣王:“混账,王八蛋!”
萧琅炎蹲下来,望着美人垂泪愤恨的面孔,他扬眉问:“怎么样,还逞强吗?你觉得你有资本跟本王谈条件,可离开宁王府,外面处处都是陷阱。”
沈定珠不理会他,止不住地流眼泪,直到哭累了,才抽噎着抬头:“王爷,小女的条件不变,跟着您虽好,但我只希望王爷能庇护我在漠北的家人。”
萧琅炎冷笑:“冥顽不灵,差点被这样的人夺走身子,还如此固执。”
沈定珠垂下挂着泪珠的羽睫:“我相信王爷也不是贪色之人,您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上次小女所说之事,已然成真,王爷既然信了,为什么不能答应我的条件呢?”
萧琅炎起身,居高临下地垂眸望着她,高大身躯的阴影,将她笼罩。
他就那么看着她如一朵倔强的蒲公英,在周围摧残的寒风中,骄傲地挺立着。
“你很聪明,猜对了,也说的不错,前天冀都快马加鞭来报,大雨冲毁堤坝,百姓三百余人伤亡。”萧琅炎沉沉道。
若是寻常事件,他只会认为是凑巧,但上次,沈定珠精准地说出了伤亡人数,他就不得不重视起来。
沈定珠抿了抿唇,捂着酸痛不已的脖颈,她继而道:“王爷若还是不能够信我,我便再告诉您一件事。”
“太子殿下马上要举办的游船宴上,他会失足落水,一名叫郑铎的散品侍卫会将他救了,从此以后郑铎便会成为太子的贴身侍卫,直至在皇上面前得到青睐。”
“王爷必须要阻拦此人,因为郑铎与马尚书有关,让马尚书的势力投靠太子,只会对您不利。”
萧琅炎目底漆黑,他定定地看着她,一时间没有说话。
沈定珠也不知他是否相信,但她的条件很明确,她可以提供这些即将发生的危难,帮他扫清路上一切障碍。
不过,萧琅炎必须救她的家人!日后他得势,也要为沈家平反冤案。
现在最重要的,是拦下郑铎,不能让他得到太子的恩宠,从而被派去漠北构陷沈家。
萧琅炎看着沈定珠方才还哭得肝肠寸断,这会儿已经擦干净眼泪,只有一双美眸通红无比。
身上裹着他的衣袍,更显得身姿娇弱颤颤。她生得饱满美艳,作为沈家嫡女千金,被娇养着长大,从不曾亏待。
可就是这样一个闺阁小姐,竟在这一刻,让萧琅炎看出她心里有一颗强大的种子。
须臾,他冷冷开口:“本王暂且信你一次,也答应你的条件,但为沈家平反冤情,容后再说。”
沈定珠露出欣喜的面色:“多谢王爷。”
平反的事反而不急,萧琅炎一日没有大权在握,一日就不可能洗清沈家冤屈。
然而,萧琅炎又说:“你留在本王身边不能惹眼,只能做通房,守规矩,记住你的身份,不得僭越,否则,本王对你一样不会手软。”
沈定珠不在意通房这样的身份,只要她的目的达成,做侍女都愿意。
于是,她很快地点头:“听凭王爷吩咐。”
两人要走,沈定珠低头看向宣王,她眼神中闪过一抹恨意,随后抬脚,朝着宣王的腿间狠狠踢了一脚。
萧琅炎恰好回眸,看得眉梢一扬,沈定珠发泄完了,才拿好绣品,和自己为数不多的行囊,跟着他离开。
她披着萧琅炎的薄披,一路低着头紧紧地跟在他身边。
过往的人看见萧琅炎,纷纷低下头恭敬请安:“宁王殿下。”
萧琅炎不予理会,带着沈定珠顺利地离开赵府,然而,却恰好被回府的赵玉圆看见。
她当然知道自家爹娘的计划,还以为会看见沈定珠被占了清白,哭哭啼啼地寻死觅活。可没想到,竟瞧见她跟着宁王走了。
“我刚刚是眼花了吗?那是宁王的话,宣王去哪儿了?”赵玉圆赶紧让丫鬟去打听。
不一会,丫鬟面色焦急地赶回来:“小姐,听内园的管事说,宣王和宁王一前一后地进了后院,不一会,只有宁王带着表小姐出来了。”
“之前夫人叮嘱过,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能进去,所以他们还不敢去瞧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玉圆愣住:“这个沈定珠......可真有本事,快去告诉我娘,出事了。”
回宁王府的马车上,萧琅炎忽而开口问她:“本王见你也不蠢,你应当知道,利用你的美色,去俘获旁人更为容易,为何非要跟本王周旋?”
沈定珠怔了怔。
旋即她微微低头,白嫩的脖颈上,还有宣王色急中掐出来的青紫。
“小女与王爷一样,都另有所爱,我能交换的资源不多,这副身躯不愿随便予了旁人,但倘若能让王爷出手帮忙,我伺候王爷,也是心甘情愿的。”
言下之意,是她已有心上人,可无法在一起。
与其被别人玷污了身子,倒不如她自己给一个最能帮到她的人。
萧琅炎从前与傅云秋的事,满京城皆知他们两人青梅竹马,故而沈定珠猜测他喜欢傅云秋,也无可厚非。
可没想到,沈定珠说完这句话,却久久听不到萧琅炎的回应。
她不由得抬起头来偷瞧,却见,萧琅炎薄眸阴沉得像是坠着浓云,隐约的寒光乍现其中。
“想伺候本王,凭你也配?”他莫名地生气了。
沈定珠怔了怔,她倒是不怎么生气,萧琅炎一贯说话难听,她眼中只有她自己的目的,对于其他的,全然不在乎。
于是她讨好地将这几日做的绣品,是一副护手的绒套,双手呈递去了萧琅炎面前。
萧琅炎侧颜冰冷,乌黑沉霜的薄眸里满是距离感。
“这是什么?”
沈定珠低头,面颊簇着彤云:“我记起来,在绝马寺那夜,王爷练剑的手上旧伤撕裂,猜测是冬日所冻,这是之前在王府里没做完的,后来去了姨母家才做好,想着有机会给王爷。”
萧琅炎不接她的东西,只低着头冷冷地看她。
须臾,他开口,便是凛冽话语:“东西不要,我嫌脏。”
这话一出,沈定珠眼中凝聚的泪珠,骤然滴落,滚烫的泪水恰好掉在他的手背上。
萧琅炎拧眉,垂眸看去,只见美人眼圈通红,哭得无声无息,但那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从她面上滚落。
他冷笑:“哭什么,谁知你到底做给谁的,还想本王捡别人不要的东西?”
沈定珠抬眼,泪珠滚滚:“这是专门给您做的。”
萧琅炎不予接受这样的讨好,马车恰好停稳,已到宁王府了,他一臂掀开车帘,撂下一句:“留给你的心上人吧!”
对于他莫名的怒火,沈定珠不知从何而来,但她缓缓擦去泪水,心想这一世如之前约莫一样。
萧琅炎是一块内外都冷硬的冰,要想抱紧他,需得自己忍受种种痛楚,不过也罢,她只要达成自己的目的,便什么也不在乎了。
沈定珠跟着进入王府以后,连大丫鬟郑尔兰都面有惊色,没想到沈定珠竟真的被萧琅炎带回来了。
她很快收敛面上的神情,上前为萧琅炎脱外氅,沈定珠自觉地退到旁边。
哪想到萧琅炎冷冷回眸,盯着她:“带你回来,不是供着好看的,过来伺候。”
沈定珠只能走过去,为他脱大氅卸玉冠,萧琅炎的习惯她还记得,将大氅挂在屏风上,要用清冷的竹丝香熏一遍。
萧琅炎看着她的动作,对郑尔兰淡淡吩咐:“去叫徐寿给她上牒,往后,她就是宁王府的人。”
郑尔兰忙问:“以何身份入府?奴婢也好跟徐公公交代得清楚点。”
“通房。”萧琅炎说罢,就折身换常服,去了书房。
郑尔兰心中别提多么嫉妒难受了,她自幼就在王府里服侍,等着萧琅炎为她开脸,收入房中。
苦等几年,她都已十八了,本以为王爷心心念念都是傅家那小姐,她自认为比不过,也不想比,做个妾室,也能满足。
可,谁想到半路杀出个沈定珠!
面对郑尔兰的敌视,沈定珠状似没看见,只问:“我住哪儿?”
“自然是下人的耳房!跟我来。”郑尔兰没好气地说。
沈定珠却不动,只扶着门框,身姿娇弱如柳,她俏生生地看了院子一眼,指着院内的偏房:“将那处收拾出来,我住进去。”
郑尔兰皱眉:“王爷的院落,不是谁都能住的,就算是通房,也不过是下人罢了,怎配住在这儿?”
沈定珠语气慢慢:“既然是通房,职责便是为王爷暖床,随叫随到,住得远了不方便,若是你办不好这件事,那我就去找王爷,让他找能安排好的人来。”
“你——!”郑尔兰咬紧下唇,气得心里闷疼,“真不要脸,当众炫耀为王爷暖床,你好没规矩。”
沈定珠不理她,提裙追去萧琅炎的方向,嘴里呼唤:“王爷~”
郑尔兰生怕被萧琅炎责罚,急忙上前拦住沈定珠:“别喊了,我给你把这个屋子腾出来。”
沈定珠这才眯眸,脸上没有半分笑容,白皙的俏脸如新开的芙蓉:“还不赶紧去做?”
随后,就双臂环胸,倚靠房门等着。
只见郑尔兰叫来两个小丫鬟,把偏房屋子里的东西往外搬,看了才知道,原来之前郑尔兰自己就住在这儿。
大概是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萧琅炎也不曾说她什么,现在要给沈定珠让地方,也怪不得郑尔兰不情不愿。
当天夜里,沈定珠看着时辰到了,自觉地沐浴更衣,只穿着白净的内衫,捧着手炉爬上了萧琅炎的床榻。
先前她在手炉里放了陈皮,这会儿烧出阵阵清香,将他的被褥暖得犹如春昼,可等了好久,萧琅炎都没回来。
她本想强打精神,奈何过了半个时辰,更漏点滴到子时,还不见萧琅炎的身影,沈定珠就自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一声严厉的冷斥:“谁准你在此处睡的,滚下去!”
沈定珠连忙睁开困倦的水眸,在看见萧琅炎冷冰冰地立在床榻边的时候,她大梦初醒,急忙退下床榻,顺手捞走自己的手炉。
“我来为王爷暖床,可迟迟等不到您回来,我就睡着了,这就走......”
沈定珠露出来的两只小脚,在烛火中显得更加莹白,纤纤细腰藏在白色的内衫之下,披散的长发像上好的墨锦。
她还没走两步,肩膀就被萧琅炎按住,他轻而易举地将她扔回床榻上。
沈定珠摔进团团被褥中,闷哼一声,待爬起来用无辜的眼眸看向萧琅炎时,他上前扼住她的下颌,膝盖顶进她的腿心。
“跑什么跑,忘了我白天告诉你的规矩?伺候更衣。”
沈定珠连忙从他的臂弯里逃出去,从容地站在地上以后,乖乖地伸手为他脱去外袍和发冠。
她照旧为他掸了掸衣裳,挂在屏风上,点燃竹丝香,放在衣物下熏蒸。
忽而,萧琅炎开口:“你惯会察言观色,何时知道本王喜欢用竹丝香?”
沈定珠整理他黑靴的动作一顿,萧琅炎这个人从不爱将真正的喜好表露人前,所以他喜欢竹丝香这件事,也是前世她留在他身边开始伺候,刻意观察才得知的。
顺从他的喜好已经成了她的习惯,这会真要解释,还不好说。
沈定珠纤细的腰肢弯着,好一会才直起来。
“王爷喜欢竹丝香吗?我不知晓,只是这房中台子上,唯有这一味香料,我顺手拿的。”沈定珠面色如常地说着,白玉般的纤纤指尖铺开被褥。
萧琅炎盯着她,沉黑的目光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片刻后,他才冷冷道:“你不必在本王面前扮弱做低,你的性子到底如何娇蛮,那夜在绝马寺,本王就见识过。”
这下,沈定珠樱红的面色终于多了一丝尴尬。
门外很快冲进来一群人。
傅云秋的婢女一人当先,将沈定珠推开,看见傅云秋纤细的手腕上鲜血直流,她吓得大呼:“奴婢去找郎中!”
江蛮子探头看了一眼,身影又很快消失在门外。
傅云秋疼的抽泣,看着萧琅炎道:“王爷,她......”
沈定珠抢先一步打断:“傅小姐不用感谢我,换做任何人在房内,都不会让你做傻事的。”
傅云秋瞪圆了秀目,这个沈定珠居然黑白颠倒!
萧琅炎拧眉:“到底怎么回事?”
沈定珠低头,只说:“傅小姐的病脉,连江蛮子都诊不出,我看她想不开,就将碎瓷抢了下来。”
三言两语,隐去了关键的原因,但却讲清楚了,为什么割伤傅云秋的瓷片在她手中。
萧琅炎沉沉眼眸看了沈定珠一眼:“你先出去。”
旋即他伸手,示意她将瓷片交给他,沈定珠顺从地放在他掌心,转而离开。
傅云秋急忙道:“她不能走,嘶......”
稍微一挣扎,手腕就疼的厉害,鲜血直流,她吓得脸色也白了。
其余的丫鬟连忙扶着傅云秋躺去榻上,萧琅炎不便在她屋内久留,离开前,让成廷将碎瓷打扫了。
“琅炎,”私下无人的时候,傅云秋含泪直呼他名讳,“我不知哪里得罪了沈姑娘,竟让她这样对我,找来所谓的鬼医,却连我的病也瞧不出来。”
她哭的泪雨阑珊,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
可是,想到沈定珠的话,再结合傅云秋眼下的模样,萧琅炎深沉的眸色中,浮起淡淡的怀疑。
“你真的病了么?”他开口道。
傅云秋的哭声顿住,她猛然抬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相信那个江湖游医?琅炎,你被沈姑娘糊弄了呀!”
萧琅炎目色冷冷,若是寻常的郎中,哪怕是他府上的名医说,他都不会信。
可对方,是江蛮子。
“你知道给你看病的人到底是谁吗?先帝闭气,众人以为驾崩,沈丞相将鬼医请来,不过半个时辰,先帝重新睁开眼,又延寿了四年有余。”
“方才给你看病的那个人,就是鬼医江蛮子,你说他会诊错,难道你真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还是说,你根本就是装的。”
傅云秋面色一变,支支吾吾的,不知说什么。
萧琅炎神态更加冰冷凛冽:“你已经得到了许多,如今太子身处劣势,我劝你少折腾。”
说罢,他转身要走。
傅云秋生怕就此被他厌弃,哭着下榻:“琅炎,你听我说......”
她一挣扎,手腕上的伤口更是撕裂疼痛,傅云秋惨叫一声,但萧琅炎没有回头。
他走到门口,恰好碰到傅大人和傅夫人仓促赶来,看见满地是血,傅云秋皓白的雪腕更是猩红一片。
“秋儿,你有什么想不开的,这不是要娘的命吗!”傅夫人急出了眼泪。
“娘,不是我,是......”傅云秋刚要说出沈定珠的名字。
但一抬头,却见正要离开的萧琅炎,目光黑冷,于是,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艰难地咽了回去。
“是我自己不小心。”碎瓷被成廷收走了,萧琅炎存心要护着那沈定珠,她还有什么好说!
傅大人将萧琅炎送到门口,一脸歉意地拱手:“多谢王爷肯请来鬼医帮忙医治,只可惜小女身子自己不争气,倒是枉费王爷一番苦心了。”
萧琅炎眉宇神情淡淡:“世间怪疾,无非都是心病引起,要想痊愈,傅大人还是多劝劝她自己。”
傅大人心虚地点头,连声说是。
萧琅炎登上马车,看见江蛮子正在给沈定珠把脉,他抚了抚胡须:“你倒是病的比府里那位严重,起码是真病了。”
沈定珠捂唇轻咳,面色莹白地收回了手:“江伯伯给我开一副灵丹妙药吧,外头的郎中都不如你,吃了几副都不见好。”
江蛮子得意地笑了起来:“你小时就嘴甜,好,等着。”
他打开药箱,扯出一张宣纸,落下草书。
期间,沈定珠抬眸,看了一眼坐上来的萧琅炎,等他目光投来时,她又连忙低眉不再看他。
萧琅炎心中一声嗤笑,她居然还知道心虚。
江蛮子开药后就要离开,临走前也不看萧琅炎,只对沈定珠说:“沈娃娃,这个机会我不算你用了,下次你最好是留给自己。”
说完,他拖着药箱,背影潇洒地走了。
萧琅炎挑眉:“他说的机会,是什么?”
沈定珠舔了舔干涩的樱唇:“没什么,对了,傅小姐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伤口割得不深,”他目光幽幽,意有所指,“下手的人,到底没有用狠劲,应当自己也怕吧。”
沈定珠垂下黑睫,唔哝两声:“嗯,她应该也不是真的想寻死。”
话音刚落,萧琅炎突兀地逼近,摁着她的瘦肩,将她桎梏在自己的身影之下。
沈定珠仰眸,俏美的面孔神情无辜:“王爷?”
萧琅炎眼中黑云凝聚,语气低沉:“我说过,别管闲事,你动她干什么?”
原来是为傅云秋声张正义来了。
沈定珠粉润的唇角扯了扯,萧琅炎心思缜密,瞒不过他。
她索性承认了:“我如果不反抗,她就会扑倒在瓷片上,还会让你将我赶出去,我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
“何况,江伯伯也说了,她是装病。”
萧琅炎看她声音虽然低软,但微微上翘的眼眸中分明有着不服气,像抓了人还不认错的猫儿一样。
他一时咬牙切齿:“真蠢,那瓷片割出来的伤,但凡明眼人来查,都能知道不是她自伤,太子若问,到时你还指望本王为你做主?”
沈定珠低着头没说话,萧琅炎拧眉:“哑巴了?”
忽然,一滴温热,落在他掐她下颌的手背上。
萧琅炎一怔。
低头看去,沈定珠眼圈红红,受尽委屈一般,她哭腔侬软:“我也没指望王爷为我做主,反正连奴籍都没脱,要是太子怪罪过来,王爷只管将我扔出去就是。”
她边说,边哭的更凶,泪水湿了胸前的衣襟,染出一团团的深晕。
萧琅炎按了按眉心,直接坐去了她身边,语气凶横:“我还没说什么,你就又哭上了。”
沈定珠背过身去,娇躯颤颤,一下下抹着眼泪,转为小声的呜咽。
萧琅炎拧眉闭上眼去听,只觉得声音靡靡,不似哭,只像吟。
他终究睁开长眸,看着她冷声道:“再哭,晚上就登榻侍寝。”
这下,沈定珠的啜泣戛然而止。
萧琅炎眼中闪过阴冷的嗤笑,这个女人,但凡提起床笫之欢,都像遇到了洪水猛兽,马上乖顺起来。
他就那么恐怖吗?还是她要为那所谓的心上人守节?
沈定珠将眼泪擦干净,才扭过头看他,眼睛还红彤彤的,像沾了雨水的白牡丹,只有脆弱的美丽。
萧琅炎再一冷声强调:“不准再去招惹傅云秋,你跟她不是一类人。”
沈定珠听的沉默,她知道,他与傅云秋青梅竹马,自然是要护着她的。
即便当初,全京城的人都以为,傅云秋会变成宁王妃,但傅云秋一转头,却跟太子互相中意,一旨赐婚,她成了准太子妃。
萧琅炎和傅云秋的事,也成了权贵们私下的茶余谈资。他却根本不在乎傅云秋的变心,依旧愿意暗中照顾着她。
不过这都是假象,只有沈定珠知道,其实萧琅炎心中在意至极,不然也不会登基以后,马上赐死了废太子,又将傅云秋抓入宫软禁起来。
几日过后,吃了江蛮子开的药,沈定珠的身子大好不少。
她却得知,皇后听说傅云秋的怪病连鬼医都诊不好,还想尝试自尽,于是皇后特派身边的掌事嬷嬷,前往傅府一探究竟。
具体怎么看的不得知,但是嬷嬷回宫后没多久,皇上就以好好养病为由,推迟了傅云秋和太子的婚事,直接延到了来年初春。
萧琅炎忙得很,时常半夜回府,沈定珠已然睡下,他也不曾来喊她。
眼看着秋天一日日地冷了下来,她担心漠北的家人,想到父亲的死对头马尚书,和背后指使他的皇帝,他们恐怕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她得想个办法。
这天日头好,沈定珠从几位好说话的厨娘那得来了一些荞麦,她一点点地剥去碎渣,铺在筛子上来晒。
正坐在廊下边晒太阳,边织软枕布的时候,一抬头,看见郑尔兰脸色阴冷地扶着一名威严的妇人走入庭院。
前世她也见过对方,正是萧琅炎一向敬重的乳母,章嬷嬷。
沈定珠看了两眼,就知对方来意不善。
沈定珠被婆子拽着,郑尔兰趁乱伸手,拽住沈定珠的耳坠,狠狠拉扯!
她恨不得这个狐媚子毁容!
剧痛袭来,让沈定珠的头脑清醒了几分,她反手就是一巴掌打过去。
“滚开!”她厉声呵斥,娇丽的脸颊上泛着病态的嫣红,更显得双眸漆黑如墨。
郑尔兰捂着脸,她咬牙切齿地拿出:“大胆罪奴还想反抗,敢偷东西,按照王府规矩,理应剃了头打发出去!”
说罢,她一甩袖:“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扒光她赶出去,让众人都知道偷东西的下场。”
沈定珠厉声呵斥:“我看谁敢在王爷的院子里动手!”
这话一出,那几个婆子也露出了犹豫的面色,她们确实是想讨好郑尔兰,毕竟章嬷嬷可是王爷的乳母。
但是,这里到底是王爷的主院,除了主母有权利动王爷房里的人,郑尔兰一个丫鬟,凭什么下这样的命令。
沈定珠举起桌上开的药:“看见了吗,我出门是去买药的。你凭什么说古铜钱是我偷的,万一是王爷送我的呢?你敢保证看到我偷拿东西了?”
郑尔兰一时理亏,有些语塞:“王爷喜欢古玩,怎么可能送给你,你要是没偷东西去变卖,又哪里来的钱买药,刚做通房,这个月的例子银还没发呢。”
但她眼底闪过心虚,也知道这番话片面了。毕竟沈定珠受不受宠,她还不敢确定。
沈定珠呵笑一声,红唇吐出冷冽的话语:“东西和钱,都是王爷给的,你倘若不信,等王爷回来,一问就知。”
然而,郑尔兰不愿放过这个赶走沈定珠的机会,她不依不饶起来。
“就算要问了王爷再做决定,但你现在也身有嫌疑,”她瞪着那群婆子,“去!你们将她关进柴房里,等王爷回来,我亲自问他!”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徐寿的声音:“王爷带回来的人,郑姑娘哪儿来的本事发落?”
几人回头,徐寿扶着小太监的手,一瘸一拐地走进来。
大概是之前帮了沈定珠进宫,所以受到了萧琅炎的责罚。
郑尔兰冷笑:“徐公公此言差矣,王爷是好心将她带回,殊不知引狼入室,我可在她房间里搜到了古铜币,人证物证皆在,她无从狡辩。”
徐寿坚持道:“就算她真的做错了事,也要等王爷回来再做定夺。”
“我身为王爷身边的大丫鬟,难道连这点事都无权做主?”郑尔兰反问。
她话音刚落,余光却见门外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郑尔兰吓了一跳,看清是萧琅炎以后,急忙低下了头,脸上全然不见了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怎么不继续说了?本王还想听听,一个大丫鬟,还能怎么发落我房里的人?你以为你是谁,当家主母么。”萧琅炎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走进来,语气却冰冷得可怕。
郑尔兰听的浑身发颤,面色苍白地跪在地上:“王爷明鉴,奴婢并无僭越之心,而是她偷东西在先,赃物在此!”
她双手递上古铜钱,萧琅炎挑眉接过,看了一眼,才望向沈定珠。
这会儿,她撑着桌子才能勉强站立,大概是不舒服,樱唇微张,悄悄地喘息着。
肩头的衣裳被扯的半敞,露出白皙滑腻的肩头,萧琅炎微微皱了皱眉,见她脸颊乃至脖子,都红的像熟樱桃。
唯独那张绝美漂亮的脸蛋上,依旧是不服输的倔强。黑色的眸子湿漉漉的,却不像是委屈,而是小猫般故作露出凶光。
萧琅炎深邃的眸瞳暗了暗:“东西是本王赏的,也要向你汇报吗?”
沈定珠和郑尔兰都是一愣,郑尔兰下意识脱口而出:“怎么可能,王爷居然会......”
“大胆!”徐寿呵斥郑尔兰,“整个王府都是王爷的,王爷想赏谁、赏什么,轮不到你置喙!”
萧琅炎将古铜钱扔在桌上,语气淡漠:“徐寿,拖她出去,棍棒教训,再打发去前院伺候,我的院子里,容不下这么擅自做主的丫鬟。其余随同她来的下人,都赶出府去。”
郑尔兰万万没想到,下场凄惨的人,居然是她!
“王爷不要赶走奴婢,奴婢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奴婢只是害怕她对王爷不利,毕竟她已是贱籍,奴婢是关心则乱呀,王爷......”郑尔兰哭着被徐寿的人带走了。
萧琅炎从始至终没有皱一下眉头。
沈定珠心中狐疑,郑尔兰是他乳母的亲女儿,自打萧琅炎生母去世,除了抚养他长大的娴妃,萧琅炎最为敬重的就是这个乳母。
今日,他居然为了她,将郑尔兰给赶走了?
屋内只剩下他二人,沈定珠想说话,刚张口,却剧烈地咳嗽起来。
萧琅炎挺拔的身影朝她踱步过来,在她面前站定,垂眸看来:“真的病了,不是装的?”
沈定珠心里一阵气闷,捂着心口轻咳,天生娇软的声音有些沙哑:“昨夜,梦到傅大小姐要生病,且很难医治,王爷担心之余去探望,却被皇上知晓,狠狠训了您一顿。”
她面色通红,泛着不健康的彤云:“到时若傅大小姐真的病了,请王爷避嫌,不要将府中名医送去为她诊治,以免被皇上知晓。”
萧琅炎面色幽幽:“她还未病,倒是你怎么病的这么厉害?”
沈定珠闭了闭眼,有些难受地道:“梦里有人问我,要是我愿意替傅大小姐病这一回,她就不用病了,想到她不生病王爷就不会去看望,索性同意了。”
她抚了抚额头:“大抵是胡乱做梦,早上起来才发现是窗子漏风,想必之前郑姑娘从这里搬走时,将窗户弄破了。”
萧琅炎目光掠过她,看向屋内的窗牖,他走过去检查,果真见到三层纸糊起来的破洞,拿手指一戳就破了。
他皱起冷眉:“怎么不叫人补?你费尽心思留在我身边,不要连半点架势都拿不出来,丢本王的脸。”
话毕,他余光看见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荷包,款式不似女子所用。
萧琅炎凝眸拿起来打量:“你买药的银子从何而来?”
沈定珠头晕沉沉的,声音也变得娇哑:“路上碰见周少将军,朝他借的。”
萧琅炎眼神漆黑,神色顿时冷了下来:“本王是死人吗,你不会找我要?”
萧琅炎问完回头,却见沈定珠已然闭紧双眸,轰然向一旁倒去,他眼神一变,顿时上前,揽住了摇摇欲坠的她。
一碰才知道,她何止是病得厉害,还烫的惊人。
沈定珠在他怀里,乌发散乱,长长的睫垂出一片阴影,哪怕是昏着,黛眉也依旧紧蹙。
徐寿在外面交待事宜,却听到身后一阵咣当重响,一扭头瞧,居然是萧琅炎脸色阴沉地抱着沈定珠,一脚踹开了房门,直奔他自己的屋子。
将人放在床榻上,萧琅炎冷声吩咐:“去叫府医过来。”
沈定珠睡了一个很长的觉,再醒来时,已不知是几日后。
她浑身就像是散架了一样,酸痛难当,好像出过一场淋漓的大汗,虚弱得很。
沈定珠刚撑着坐起身,就看见不远处,萧琅炎坐在桌子后看书,身形高大笔挺的他倚靠座椅,穿着青蓝色的衣衫,显得格外清隽冷峻。
察觉到目光,他抬头看来:“醒了?旁边有药,喝吧。”
沈定珠看向身旁,脚榻边的红木矮几上,放着一碗褐色的汤药,旁边还有两粒糖渍青梅。
碗端起来,居然还是温热的。
她有些恍惚。
前世她病了的时候,怕苦不喝药,萧琅炎也是这样,命人准备两粒梅子。
见她一动不动,只拿那双通红的眼睛望着他,萧琅炎放下书卷,语气慵懒地问:“病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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