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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途:迷局者黄海川黄海川全文

骑鹤东巡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江城,江海省的省会城市,政治文化中心。前几年,说起江城,只要是江城以外的江海省人,都会兴起羡慕的眼神,那是整个江海省经济最发达的地方,一些较为偏远的山区,更是认为那里处处是商机,遍地是黄金,只要去了就能赚到钱,不愁没饭吃,前几年的江城,人口一直都是呈爆炸性的增长,外来的人口疯狂般的涌了进来。直至这几年,地处江城南边一百多公里的宁城异军突起,经法发展后来居上,外来人口涌进江城的狂热才逐渐冷却下来,而宁城,已经隐隐有赶超江城的趋势,国民经济总量在去年彻底的超过江城,若不是这一两年来省委省政府加大了对江城的财政投入,江城早已经被宁城大步甩开,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江海省的经济中心已经在向宁城转移,省城江城目前只是江海省的政治文化中心,经济中...

主角:黄海川黄海川   更新:2024-11-22 17: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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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黄海川黄海川的女频言情小说《官途:迷局者黄海川黄海川全文》,由网络作家“骑鹤东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城,江海省的省会城市,政治文化中心。前几年,说起江城,只要是江城以外的江海省人,都会兴起羡慕的眼神,那是整个江海省经济最发达的地方,一些较为偏远的山区,更是认为那里处处是商机,遍地是黄金,只要去了就能赚到钱,不愁没饭吃,前几年的江城,人口一直都是呈爆炸性的增长,外来的人口疯狂般的涌了进来。直至这几年,地处江城南边一百多公里的宁城异军突起,经法发展后来居上,外来人口涌进江城的狂热才逐渐冷却下来,而宁城,已经隐隐有赶超江城的趋势,国民经济总量在去年彻底的超过江城,若不是这一两年来省委省政府加大了对江城的财政投入,江城早已经被宁城大步甩开,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江海省的经济中心已经在向宁城转移,省城江城目前只是江海省的政治文化中心,经济中...

《官途:迷局者黄海川黄海川全文》精彩片段


江城,江海省的省会城市,政治文化中心。

前几年,说起江城,只要是江城以外的江海省人,都会兴起羡慕的眼神,那是整个江海省经济最发达的地方,一些较为偏远的山区,更是认为那里处处是商机,遍地是黄金,只要去了就能赚到钱,不愁没饭吃,前几年的江城,人口一直都是呈爆炸性的增长,外来的人口疯狂般的涌了进来。

直至这几年,地处江城南边一百多公里的宁城异军突起,经法发展后来居上,外来人口涌进江城的狂热才逐渐冷却下来,而宁城,已经隐隐有赶超江城的趋势,国民经济总量在去年彻底的超过江城,若不是这一两年来省委省政府加大了对江城的财政投入,江城早已经被宁城大步甩开,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江海省的经济中心已经在向宁城转移,省城江城目前只是江海省的政治文化中心,经济中心的地位已经被宁城抢去,这是大势所趋。

周明方,在宁城主政六年,一手推动了宁城的大发展,尽管这跟宁城优越的地理位置和良好的经济基础离不开关系,但周明方的功劳亦不能被埋没,宁城这几年的跳跃式发展,更是引起了中央主要领导的瞩目,凭着这出色的政绩,周明方在两年前被破格任命为江海省省委常委,同江城市委书记葛建明一样同属省委领导序列。

江海省省长项华今年已经66岁高龄,按照国家规定,省部级党政正职退休年龄是在65岁,若任期未满可延续三年,到68岁,而项华的任期是到今年年底,省里早已传出风声,项华省长就将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退居二线,至于具体时间,就无人得知。

在这个关键时刻,周明方率队到省城考察,其间的意图令人无限猜想。

黄海川没心思去管那些大领导在想着什么,琢磨着什么,那对他来说都是十万八千里的事情,他一个小小的副主任科员连自己的前程都无法掌握,又有什么资格去关心人家大领导的前程。

从下午车子到了省城,黄海川就有些心不在焉。

这个城市,是灰色的,在他心里留下的只有灰暗的影子。

“海川,晚上干什么去。”酒店的走廊过道里,刑天德亲密的挽着黄海川的肩膀,下午队伍一到省城,就马不停蹄的直接赶往了省城最著名的高新园区参观学习,傍晚五点多,才到了下榻的酒店。

黄海川刚洗完澡,晚上的时间,上面没有要求必须统一活动,黄海川正准备自己出去吃饭。

“没什么事,吃完饭了就随便去溜达溜达。”黄海川笑着摇头。

“嘿,那正好,我也想出去走走。”刑天德满脸笑容,“待会我先看看书记有没有什么事需要候着,没事的话我给你打电话。”

黄海川迟疑了一下,旋即默默的点了点头,他对于刑天德的热情已经有些习惯。

吃了晚饭,黄海川独自出去了,带着一种复杂的心情,黄海川参观着这个城市,几次到省城来,给黄海川留下的只有屈辱和心痛,他都不曾仔细的看过这个城市。

车水马龙的街道,喧嚣的城市,躁动的夜晚。

城市的夜晚是光明的,如火的灯光在夜空下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小杨,帮我看住他,老子打个电话。”林茂打了黄海川一拳一脚似乎解气了很多,他明显也认得张然的司机,朝对方吩咐道。

林茂走到一旁,拿起电话咆哮了几句,黄海川大致能听得出他是在叫人过来。

“怎么样,是不是怕了?怕了可以向我跪下求饶啊,看在张姐的面子上,求得我心情好了,就饶你一条狗命。”打完电话的林茂走到黄海川的跟前,一脸不屑的看着黄海川。

“你个乌龟王八孙子,老子今晚要是向你求饶,就不是一个男人。”黄海川嘶吼了一句,一拳砸了过去,今天晚上,他已经豁出去了,甭管对方的父亲是什么林刚还是王八刚,又或者是什么省城公安局的局长,黄海川此时只想把心中交织在一起的各种情绪狠狠的发泄出去。

黄海川这一拳落空了,张然的司机是从武警部队挑出来给市领导开车的,黄海川的拳头被对方轻松的挡下,林茂更是趁势在旁狠狠的踢了黄海川一脚。

黄海川疼的抱着肚子蹲了下去,林茂见状,得势不饶人的冲了上来,又是对黄海川一顿拳打脚踢。

“打呀,你刚才不是很英雄吗,给老子站起来打啊,是男人就站起来啊。”林茂面色狰狞的吼叫着,双脚狠狠的踢着。

黄海川护在自己的要害,他的眼神仿若野兽一般森冷的盯着林茂,每一次挣扎着爬起来,换来的是对方狠狠的一脚,黄海川浑身疼痛欲裂。

看向了坐在车上神情淡漠的张然,黄海川的眼神复杂无比。

这一刻,黄海川终于明白人的无情和可怕,他,太天真了。

“林茂,这里是小区大门口,这小区里面住着不少市里省里的干部,你注意下形象。”张然眼神闪过一丝犹豫,终是只说出了这样的话。

“好,张姐您说的是,待会我把他带到公安局里去收拾。”林茂没有反驳,阴森的笑了笑。

……

江城市公安局里,刑天德同林茂两人互相对峙着,彼此眼神里充满着敌视的味道。

一个是宁城市委第一秘,一个是江城公安系统的第一大少。

“黄海川是我们宁城市委的工作人员,你们江城市公安局无凭无据就可以公然对一个国家公务人员动用私刑吗?”刑天德声色俱厉的质问着林茂,他原本是打电话给黄海川问对方在哪里,却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事,也多亏他电话打的及时,若是晚个几分钟,此刻黄海川不知道要多遭多少罪。

刑天德瞥了一眼坐在旁边椅子上,面色苍白的黄海川,表情愤怒的质问着林茂的同时,没有人看得清他眼底的那一抹幸灾乐祸。

“怎么能说是动用私刑吗,这只是普通的民事纠纷而已,我同他两人发生个人冲突,公安局介入调查而已。”林茂撇了撇嘴道。

刑天德盯着林茂看了一阵,他刚才一来就自报了身份,否则对方也不可能对他这么客气,林茂的身份他却是不清楚,这间审讯室里,除了身穿公安制服的几个警察,就是对方穿着一身休闲服,而且一身酒气,几个公安局的警察还明显看他的脸色行事。

“得了,今天这事我这个受害者也不追究了,张队长,这事就算了,我不告了,至于这赔偿嘛,等我到医院验验伤,看严不严重再说。”林茂笑眯眯的看了刑天德一眼,大摇大摆的从其身边经过。


“老子就是喜欢开快车,喜欢玩漂移,你管得着吗。”驾驶座上,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二十多岁的年纪,穿着一件花格子衬衫,张嘴间,酒气弥漫。

“你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我管不着,别人的生命你就可以随意践踏吗,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很容易出事吗,你撞人不要紧,被你撞到的人呢,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黄海川怒目圆睁,即便是刚才差点被撞的不是他,对这些酒后驾车,还玩飙车的年轻人,黄海川心里只有憎恨。

“撞人?老子撞到你了吗?”男子朝黄海川直直的竖起了一根中指,“就算是老子今日撞到你了又怎么样,我爸是林刚,有本事你告去。”

“你这种人就是人渣,社会的败类,多一个你这样的人活在世上就是社会的悲哀,我今天不揍你就不姓黄。”黄海川火气蹭蹭的往上冒,浑身血液被气的直往头上冲,再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冲上前来拉开车门,将男子使劲的往外拽,一拳挥了过去。

黄海川从来都不是一个缺乏血性的人,几年的社会沉淀,见惯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的他早已经不再天真,但成熟的他不代表就已经失去血性,心底那潜藏的血性依旧会因正义而兴奋,因丑陋而愤怒,此时此刻的他,脑袋里想的只有教训眼前这一个没有一丝人性的王八羔子。

“你敢打我?”脸上被抡了一拳的男子仿佛一下子酒醒了过来,脸色狰狞,盯着黄海川的双眼阴森而恐怖。

“老子管你爸是林刚还是什么乌龟王八刚,今天揍你是替天行道。”黄海川的火气被激了起来,直接爆出了粗话,二话没说一拳又挥了过去。

男子兴许是酒喝太多了,此刻已经清醒很多的他脚步仍有些虚浮,手脚更是不太灵活,闪躲了两下,就再次被黄海川给砸中眼眶,脚步有些蹒跚。

“黄海川,你干什么,还不住手。”就在黄海川还准备挥拳过去的时候,后面蓦然传来那熟悉的声音。

黄海川手上的动作一下子在半空中停住,“张然?”

黄海川转过头,张然的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已经倒了回来,张然更是站在了他后边。

“你知道他是谁吗,他父亲是市公安局局长,你知道你打了他后果有多严重吗?”张然冷冷的看着黄海川。

“小杨,去把林茂扶起来。”张然吩咐着自己的司机。

黄海川突地觉得有些悲哀,张然在刚才与他说话的过程中,始终坐在车上,尽管他们已经不再是恋人,但哪怕是普通的朋友,张然也没有一丝丝碰见朋友般的喜悦与惊喜,此时却为了一个没有人性的畜牲关切的走了下车。

难道,人心真的能变化如此之快?

“他是市公安局局长林刚的儿子,你要是趁现在就赶紧道歉的话,对方或许会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会与你计较。”张然经过黄海川身边时,微微停顿了一下。

“认错?笑话,我何错之有?我差点就被他撞死在这大门口,竟然还要我认错?”黄海川悲哀的笑了一下,“张然,你变了,你彻底的变了。”

“我变了?”张然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转过身来,“不是我变了,是这个社会让我变了。”

“你有见过天生下来就是坏人恶棍的吗?瞧瞧,哪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儿不是充满童真可爱的?最后又有多少人会变成为祸社会的人渣败类?”张然嘲讽的看了黄海川一眼,“社会在变,人亦在变,事物都是相对运动,没有永恒不变的,海川,你太天真了。”


黄海川不知道的是,今天晚上,同样还有着一场阴谋等着他。

黄海川无奈的挑选了一个打扮比较清纯的女子,刑天德脸上才露出了笑脸,笑眯眯的在剩下的几个女子身上来回扫视着,最终挑了一个十分丰满,长相艳丽的女孩子。

黄海川不能否认,这几个女孩子姿色都是上上之选,随意放到大街上都是能吸引眼球的那种,能被酒店特意捧出来的也不会是普通的货色,黄海川同刑天德两人各选了一个,其余的才被酒店胖经理带了下去。

“刑秘书,您吃好喝好,有什么需要招呼一声便是。”胖经理临关上门前,再次对刑天德露出了极尽阿谀的笑容,转头冲黄海川也微微笑了笑。

“你们两个今晚的任务就是陪我们吃好喝好,陪好了有你们的好处。”刑天德一只手放到了坐在自己身边的丰满女孩腿上,轻轻的揉捏着,此时此刻的他完全褪去了官场上的那层外衣,表现出了其更真实的一面。

“海川,今天这里只有我们兄弟两人,你也别拘束,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该玩就玩。”刑天德说着还对黄海川示意了一下身旁那位小美人儿,“人生短短几十年,该享福就得享,以后老了再想玩也没本钱玩了。”

刑天德一语双关,黄海川不是笨蛋,听出了刑天德话里的暗示。

今晚的刑天德很是热情,每一杯酒都要和黄海川干了才喝,喝了两三瓶,黄海川已经是有些招架不住。

“邢哥,咱们吃点菜,别光喝酒,伤胃。”黄海川胃里翻江倒海,实在是受不住,忙对刑天德道。

“好,好,吃菜,吃菜。”刑天德笑着直点头,他在酒桌上的功力彻底表现了出来,连喝三瓶的他,面不改色。

“我这位兄弟比较腼腆,你要主动一点,不然叫你来干嘛。”刑天德不悦的冲黄海川身旁的那位女孩子道。

“邢哥,没事,我更喜欢安静一点的。”黄海川笑着插话道,他心里其实还有些庆幸自己眼光好,选了一个没那么妩媚的,瞧刑天德挑的那个,早已热辣辣的一只手在刑天德身上乱摸,刑天德似乎也很享受这种感觉,揽着女孩身体的一只手不安分的在女人那几处最吸引人的位置到处乱窜。

“哈哈,原来海川兄弟你是好那一口,成,我就不多嘴了,你喜欢就好。”刑天德哈哈笑着。

整个晚上,黄海川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刑天德一个劲的跟他干杯,黄海川无法拒绝,直至最后,黄海川感觉自己大脑都失去了意识,他模模糊糊中只看到了刑天德跟那个丰满艳丽的女孩子动作尺度越来越大,两人几乎是旁若无人,在沙发上亲亲我我,黄海川模模糊糊记得自己醉倒的前一刻就是看到两人亲热的场面。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黄海川突然梦到自己掉进了一个大水池当中,原本会游泳的他在梦中竟然不会游泳,一个劲的在水里挣扎着,快要窒息身亡,黄海川这才惊得醒了过来。

“怎么回事?公安局查房,瞧你睡的跟死猪一样,非得用水泼你才能醒的过来。”

耳旁的声音如同震天雷鸣,震得黄海川耳朵嗡嗡响,冷水泼在身上,在这炎热的夏季里,其实是说不出的舒服和惬意,而今,黄海川却是惊得浑身发冷,他已经看清了房间里的情况,三名警察正一脸不善的盯着他,朝他喊话的那名警察一脸横肉,站在窗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手上还端着一个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脸盆。


“这部队,到底有哪一位邱姓的高层呢,或者,上头有哪一位邱姓的领导?”黄海川静静的站在原地,对方没问他话,这种场合,他更是没资格插话,看看周明方堂堂的省委常委,市委书记此时的姿态就知道他一个不入流的小公务员在这里的身份是多么的卑微。

“旁边另外一位男子,想来也是身份显赫吧?”黄海川悄悄的瞅了眼坐在周明方对面的那位始终没开过口的男子。

“邱老,这次市公安局办案太过草率,我已经狠狠的批评过他们了。”周明方突然出声道。

“不要太过为难下面的人,他们只是秉公办案而已。”老者摆了摆手,旋即就看向了黄海川,“年轻人,这次你帮了我孙女的忙,我这个老头子要对你说声谢谢。”

黄海川早就在等着对方问话,此时一听,忙道,“我和邱小姐以前有见过,算得上是朋友了,自然应该帮这个忙。”

“嗯,不错。”老者赞赏的点了点头,“年轻人,我送你一句话,要时刻保持一身正气,仕途方能通达。”

邱淑涵走了,仿佛一阵风来一样,轻飘飘的来,轻飘飘的走了,黄海川在邱淑涵走时,还见了对方一面,邱淑涵专程约他出来感谢他的。

黄海川直至此刻才知道在邱淑涵身上发生了什么事,那天下午银行内部发生了失窃案,丢失了一部分现金,作案的人只能是内部员工,因为外人是进不去的,市建行在案发后展开了内部自查,所有人都要提供当天下午的行踪,并且要有人作证。

邱淑涵那天下午不在银行,她跑出来了,但是她偏偏找不到周围的同事证明她当时不在场,她那天下午的消失反而更被认为是她有预谋的行为。

邱淑涵原本对这事并没有放在心上,她认为清者自清,正是因为她的不屑狡辩,反而让行里的领导对他疑心更重,最后行里的领导报案了,将此事移交给了警方,当天晚上,邱淑涵就被警方带走了,否则,类似银行这种条管单位,警方也不能随便来抓人。

黄海川此时才得以释疑,他还一直想不明白邱淑涵被警方带走,她是银行系统的人,要是有领导出面保人的话,邱淑涵不至于被关起来,再者,邱淑涵被抓,肯定会有同事或者领导去看望了解情况,邱淑涵要找到一个帮她打电话的人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但正是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让邱淑涵对行里的人再也不敢相信,她来到宁城,只不过是因为这里风景优美,又远离京城,让她可以享受自由,但她原本也并没有想在这里久呆,没有完全融入周围的圈子,关键时刻,愣是没有一个同事愿意为平日里看上去比较清高的她出来作证,有些人甚至抱着看戏的态度。

人情冷漠,社会悲凉。

邱淑涵对这里的人和事彻底失望了,她最后选择了离开,眼不见为净。

邱淑涵走了,黄海川的生活依旧是一潭平静的死水,荡不起一丝丝涟漪,每天朝九晚五,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对于邱淑涵爷爷的身份,黄海川那日过后终于弄明白了,他没有专门问邱淑涵,事后他的心态平静下来,自己琢磨了一下,隐约猜到老人的身份,后来上网查了一些比较早的图片新闻,也确认了自己的猜测,邱淑涵的爷爷赫然是曾经的领导人之一,那一日,周明方的恭谨并非是故作姿态,而是实实在在的敬畏,邱淑涵的真正身份,在整个宁城市也只有周明方一人知道,老人对自己这一个孙女异常疼爱,哪里敢放心让她一人在宁城生活,早已暗中关照了周明方给予照顾,周明方那几日去外地出差,就发生了那样的事,也难怪那一天会惶恐的向老人赔罪。

“海川,瞧你这几日事儿挺多啊,经常有人来找你。”办公室里,跟黄海川关系处的还可以的同事李东阳在黄海川进门后就凑到了他跟前。

“没有的事,都是些不熟悉的。”

“嗳,你听说没有,刑大秘好像犯事了。”李东阳突然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道。

“你听谁说的?”黄海川悚然一惊,李东阳口中的刑大秘是这市委大院的第一秘刑天德,省委常委,市委书记周明方的秘书,刑天德私下被人称为宁城市第一秘,人前人后,风光无比,谁都要卖他几分面子。

“这事早传了好几天了,看你这几天经常有人来找,时不时的往外跑的,心不在焉的,怎么样,不知道这种天字号头条新闻吧。”李东阳得意的瞅了黄海川一眼。

“我看是你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吧。”黄海川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其实心里已经信了几分,市委政研室也在市委大院办公,跟市委办公厅更是邻居,整个市委大院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这里的人往往也能第一时间听到消息。

“嘿,你还真别不信,我听人说,刑大秘这几日可没往日那么雄纠纠气昂昂的了,走路都怂了几分。”李东阳煞有其事的道。

“呵呵,你亲眼所见了?”黄海川笑着瞥了李东阳一眼。

“既然能传出这种消息,就不可能是空穴来风,咱们这是哪里,市委大院,无风不起浪,但要是有那么一丁点微风,也足以溅起一大片浪花了,要不然咱们等过些时日再见见真章。”李东阳仿佛对自己听来的消息十分确信。

黄海川也是为之默然,机关大院里面虽然是小道消息满天飞,但也不乏能从中截取一些有用的信息,有些小道消息的真实性还是非常之高,李东阳的话并非不可信。

“算了,我看你还是别整天喜欢打听这些不着边的事儿了,人家大秘书有啥事也不关我们这些小人物的事,你有闲心操那个心,还不如多去网上浏览几张美女图,你不是正好那口嘛。”黄海川笑着走向自己的办公桌。

“说的也是,大秘书下了也轮不到我们顶上去,我还是去干点有意义的事。”李东阳嘿嘿笑了两声。


两人说笑了几句,黄海川告辞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黄海川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对于刑天德,无论对方表现的再怎么热情和关心,黄海川总感觉两人之间存在着一层无法打破的隔阂,刑天德给他感觉有些假,又有些惺惺作态。

在省城待了三天,宁城市委的商业考察队从省城回来了,黄海川的事情仿若一粒沙子被风卷走,不声不响,过后再也没有音信,周明方也没有为此再找过黄海川说过什么。

黄海川没有抱怨什么,周明方一个市委书记犯不着为了他这样一个小科员去跟省城的政治力量暗中较劲,何况他也没有证据证明对方的车子差点就撞到他,空口无凭,没有人会相信他,这里是省城,对方有的是方法和手段做出对他们有利的证据。

黄海川不明白周明方在想什么,周明方同样也不会刻意去跟黄海川解释什么,他跟江城市委书记葛建明两人五百年前是一家,却是面和心不合,周明方不会为了区区小事就冒然的在江城出头,黄海川目前也没有值得他这样做的价值。

周明方在等,他还在等来自中央的确切消息,至于黄海川有没有价值那还得看以后的情况。

黄海川到家已是当天傍晚,父母亲两人都关心的赶回来。

“海川,怎么回事,你的脸上怎么有点青紫色。”邹芳细心的看着自己儿子,一下子就看到了黄海川脸上那还没完全消除的青色伤痕。

“妈,没事,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撞到门了。”黄海川笑着摇头道。

“怎么这么不小心。”邹芳有点怀疑的看了黄海川一眼,嘴巴张了张,终归是叹了口气道,“海川,这两天我又看到了那个钟灵几次,妈妈是越看越喜欢,你应该主动跟人家联系,能不能成也该试一下,妈妈是希望那个姑娘能成为自己的儿媳妇,你要是能娶到她也是你的福气。”

“是啊,海川,电话号码我上次给你了,你要是没记下来,爸爸直接给你写在纸上。”黄源说着拿出了手机,翻找着号码。

“爸、妈,你们就别操这个心了,我的婚姻大事,我自己能解决的。”黄海川苦笑道。

“你能解决?那怎么现在还是光棍一个?你有本事明天就带一个女朋友回来给我看看,以后妈妈也不在你面前念叨这事。”邹芳有些生气道,同黄源对视了一眼,两口子都是担心儿子到省城会不会再去那个张然,才会紧巴巴的赶回来,一看到儿子脸上的伤痕,心里更是不安。

“海川,我跟你妈妈的意见一致,你要是有女朋友,我们就不用操这个心,要是没有,钟灵那姑娘真的是很不错,爸爸希望你能跟人家主动联系。”黄源附和道,夫妻两心有灵犀,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让黄海川相这个亲。

“爸、妈,我接个电话。”

黄海川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如临大赦的黄海川赶忙趁机走进了卧室。

“海川,在干嘛呢,待会一起出来吃饭如何。”电话是刑天德打过来的。

黄海川有些迟疑,这还是刑天德第一次主动邀请他,黄海川犹豫着要不要答应下来,若是不去,对方怕是会认为他不识抬举。

“海川,就这样说定了,你在省城受了委屈,今晚我给你压惊。”刑天德没给黄海川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掉了电话。


从宾馆出来,黄海川边走边念着,生怕将邱淑涵给其的电话号码给忘了,通讯这么发达的年代,要打个电话实在是再简单不过,邱淑涵要他帮的忙说是举手之劳也不为过,根本不用费什么劲。

拿起自己的手机,黄海川微皱了下眉头,此刻静下心来也才觉得怪怪的,以邱淑涵的长相气质,追求的人恐怕是趋之若鹜,她虽然出事,但现在也仅仅只是嫌疑而已,来看她的同事应该是很多才对,只要是个男人,谁都不会傻得不知道女人在最脆弱的时候最需要帮助,邱淑涵若是因为通讯工具被没收,想找人帮她打个电话,那应该是很容易的事情才对,来看她的同事,亦或者银行的领导,帮这么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忙实在是没有道理不帮。

黄海川不是一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想不通的事情也懒得去想,邱淑涵最后的眼神仍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里,那仿佛是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他身上,仿若身家性命都压给了他,虽然这样说夸张了点,但黄海川偏生就是产生了这种感觉。

“不就是打个电话嘛,亏我还是个爷们,这么前怕狼后怕虎的,难不成打个电话还会被人吃了不成。”黄海川苦笑着摇了摇头。

心里数落着自己,黄海川手上也毫不迟疑的按下了手机上的数字键,邱淑涵给其的电话是个座机号码,区号还是京城的,光听号码就能让人感觉比较特殊,黄海川此时也没心思去想这个,电话拨过去后,就是一阵嘟嘟的盲音等待,只是几秒钟的事情,黄海川就感觉漫长而遥远。

“喂?”那边的电话终于有人接起,声音带有一点疑惑,有几分严肃。

“喂,你好。”黄海川赶紧礼貌的问候。

“你是?”疑惑的声音更重。

“我是邱淑涵的朋友,她让我打这个电话。”黄海川干脆直接说出了目的,也懒得再去问对方是不是邱淑涵的家人,邱淑涵也没多交代什么,此刻也不是多废话的时候。

“她让你打的?她人呢?”对方的声音明显重视了起来。

“她因为涉嫌一宗犯罪,暂时被公安局拘留,我是她的朋友,今天去看望她,她委托我打这个电话。”黄海川简洁利落的说道。

“她涉嫌犯罪?”对方的声音带有严重的质疑和不敢相信,更有一丝愤怒。

电话陷入一阵无声的沉默。

从打这个电话起,黄海川就感到有一种莫名的压力,特别是对面那个人的低沉的声音,总给人很严肃的感觉,此刻沉默下来,黄海川不知道为什么,更是感到有些些微的紧张,这种感觉让他都很是奇怪。

“这是你的电话吗?”

“是的。”

“好,感谢你打这个电话,我们会跟你联系。”

黄海川正待问什么,电话已经砰地一声挂掉。黄海川拿着电话苦笑了一下,对方倒是比他这个不相关的人还干脆,都没再详细询问有关邱淑涵的事情。

“没问也好,问了我也不知道。”黄海川自言自语着,他刚才还真忘了了解邱淑涵到底牵涉到什么案子了。

……

黄海川生活在一个普通的家庭,父亲是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在市区的一家中学教书,母亲则在一家事业单位上班,没有十分优越的家庭条件,但日子也不至于过的寒酸,小两口花了半辈子的积蓄,在市区买了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因为买的早,赶上了好时候,房子就位于市区一处不错的地段,也是黄海川的父母亲运气好,买的时候才一平米3000不到,买完后一个月多点,房价就噌噌的涨了上去,一个月涨了一千多,涨势之恐怖实在是让人咋舌,不过那也是八九年前的事了,当时一个月涨了一千多,一平方米4000多的房价已经让人觉得天价,现在的人则是早就麻木了,位于宁城市中心的房价,一平方米早已过万,八九年前那种一平米三四千的日子早就一去不复返。

黄海川就住在父母早年买下的这套单元房,这栋小区建了有十年,看上去也不是十分老旧,关键是小区的规模还不小,是宁城比较早的一批小区之一,而且地段好,即便是现在,这栋小区卖出去的二手房仍然十分抢手,有价无市,黄海川父母的同事就十分羡慕他们的运气,当时下手的早,省下了一大笔冤枉钱,黄海川对门那家子就比黄海川家晚买了一个月,一平米就多花了一千多,这要是搁在光靠工资过活的黄海川父母身上,就没法承担这多出来的一大笔支出了。

下班后慢悠悠的走回自己的家,被邱淑涵高跟鞋尖踩的那一脚早已经慢慢恢复,黄海川倒是恢复了以往健步如飞的状态,只不过相对于仿若赶死一般的走路来说,黄海川更喜欢像现在这样半散步似的慢慢走回去。

“要是把这房子卖出去,咱不也快成了百万富翁了。”走到自家的小区楼下,黄海川抬头看着那贴着红色墙砖的小区居民房,傍晚的夕阳斜照在红色的墙砖上,折射出了漂亮的光线,小区的房子看上去仍是有七成新的样子。

黄海川此刻之所以会发出这样的感慨,那是因为他对门住了几年的老邻居已经搬走了,原本花了四千多一平米的买下来的房子前些天刚刚转手出去,临搬家前那晚,对门的邻居还过来黄海川家串门了一下,毕竟是住了这么久的邻居,总要过来告别一下,黄海川当时打听了一下,好家伙,当时4000多一平买下来的房子现在竟然还以接近8000一平的价格卖了出去,黄海川当时听了之后,唯一的想法就是要是把他家的房子也卖出去,那岂不是赚大发了?要知道他家的房子可是比对门的邻居买的价格更便宜,这要是转让出去,不知道能多赚多少钱。

这种想法黄海川也仅仅就是敢想想而已,要是说出来恐怕非得被父母亲打死不可,黄海川知道父母的意思是把这房子作为他以后结婚用,到时也不用再为房子发愁,因为黄海川的父亲在学校里面还有教师宿舍,也是属于那种学校盖的集资楼,平日里父母亲两人偶尔也不会回来,就住在学校里面的房子,将这套房子腾出来给黄海川作为结婚用也未尝不可。


“你们是不是准备干犯法的勾当我们是不清楚,但我们有怀疑的权利,有将一切犯罪苗头扼杀在摇篮的责任,你们好好回答问题,只要我们觉得没有嫌疑,自然就立刻让你们走,并且还向你们道歉。”协警语气不阴不阳道。

“即便是要问,也是正式的警察来问,而不是你们吧。”黄海川这时插口道。

“今晚所里的人都出警了,现在只有我们几个。”黄海川对面的协警回答了一句,旋即脸色就冷了下来,“叫你们回答问题就回答,废话这么多干嘛,再啰嗦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吧,你们俩是什么关系?老实交代。”

“我们是什么关系也在你们问问题的范畴吗?”何丽冷眼看着对方。

“不错,这个问题很重要,你们要如实回答。”协警一本正经,严肃道。

“呵。”何丽冷笑了一下,冷冷的看着对方,不作声,直到问其话的协警被看的有点不舒服,板起脸来正欲训斥,何丽的嘴角才微微勾起,眼神轻蔑的看着对方,“说吧,你们要多少钱?”

“咳咳……瞧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们这是正常办案。”协警差点被何丽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噎到,不动声色的和另外几名协警对视了一眼,几人眼里都闪过一丝喜色,心说这下遇到肥羊了,看何丽的样子,对他们的伎俩已经知之甚深,并且已经做好了挨宰的准备了,想想刚才何丽乘坐的是最新款的宝马,几人心里一阵窃喜。

“正常办案?”何丽不屑的看了对方一眼,讥笑道,“你们这么晚还在风景区外蹲点,无非是想捞点外快,大家都是明白人,你们也别装腔作势了,想要罚多少钱就直说吧,你们的时间宝贵着,我们耽误不起。”

何丽的话把几人说得神色悻悻,没想到遇到这么一个‘明白’又直接的人,不过既然把话说开了,揭掉了那块遮羞布,也没啥不好意思的了,几名协警凑在一起低声耳语了一番,经过了一番唇枪舌剑之后似乎是达成了什么共识,一名协警站了出来,清了清嗓子,威严道:“这样吧,我们也不计较你们这么晚在风景区外干嘛,至于你们是什么关系我们也不问了,你们交三万块罚金就走人吧。”

那名协警一说完,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何丽,其他几人也颇为紧张的看着何丽,何丽经过刚才和对方的口舌交锋,已经被对方认定是能拿主意的人,而他们想要罚金,已经寻思着从何丽身上入手了,至于黄海川,这会已经被他们直接无视,心说这估计是一个小白脸。

“三万块?”何丽提高了音调,拿眼斜视着几人,她倒没真把这三万块放在眼里,但却知道这几人是把她当成肥羊在狠宰了,三万块怕是能列入这几人开出的单笔罚金最高的金额了,哪怕是心里已经做出了拿钱消灾的决定,何丽此刻也偏偏要吊吊几人的胃口,明明眼下是处于弱势地位,但她也要拿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去俯视几人,你们不就是要钱吗,老娘有的是钱。

“这已经是我们能做出的最大宽容了,你要是嫌多,那我们就要按程序来了,到时候后悔的是你们。”说话的协警脸色一黑,但那心虚的眼神却是已经出卖了他,事实上,此刻他心里也是突上突下的,他和同在问询室里的其他几人经常会夜晚到风景区外守着,专门等候一些很晚还到这里来的男男女女,根据他们多年的‘侦探’经验,大晚上还来这里的男女双方基本上不是什么正当关系,大部分都是找刺激来的,遇到这种情况,就是他们来钱的时候了。

他们会随便找个借口说要办案之类的理由,先将人带到派出所,然后开始询问,重点询问男女双方的关系,而被询问的双方只要不是正当的夫妻关系,在这种时刻就开始遮遮掩掩了不敢明着说了,这时候就是这些协警表演的时候,他们欲擒故纵的吓唬着说要先通知家里人之类的话,等把人吓得差不多了,就开始寄出最后一招了。

当然,这里面必须有人唱红脸,有人唱白脸,一切目的就是为了最后让人心甘情愿的罚钱还要感恩戴德的,而基本上被带进来的人最后也都捏着鼻子认倒霉,交点钱走人,毕竟碰上这种事情谁也不想声张,要是真被这帮人通知到家里人,这后果可能就不只是随便交点钱了,而是事关自己的名声乃至家庭和谐问题了。

今天碰到了何丽这种明白人,几人都还没来得及唱红脸白脸的,就直接被何丽说出了最后目的,这多少让几人有点尴尬,甚至恼羞成怒,但想想既然对方这么上路,也没必要再浪费时间了,刚才几人凑在一起就是在合计着准备罚多少钱来着了,平常一般他们也就罚个几千块,碰到穷点的还更少,鲜少有罚到一万块以上的,毕竟他们这番做法本身就是不合理的,也不敢做的太过分,兔子惹急了还咬人,何况他们一瞅何丽的架势,就知道对方也不是善茬,说不定背后还是有点硬关系的人。

但即使是猜到了这种可能,他们也照样不手软,这种事情干多了,他们对这些男男女女的心态再清楚不过了,都是害怕声张,巴不得低调的解决,就算是对方是有头有脸有关系的人,也不敢明着找人来解决,都嫌丢不起这人,多半是恨恨不平的交点钱走人罢了,有钱的人谁会计较这点小钱?

只不过今晚一下子开口了三万块,这在几人过往的战斗事例中还从来没有罚过这么多钱的,这算是几人唯一心虚的地方了。

三万块毕竟不是一笔小钱,几人这会看着何丽的脸色,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其实他们也做好了跟何丽讨价还价的准备了,就等着何丽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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