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常溪赵叔的其他类型小说《这个医女不一般,打破世俗不嫁人?常溪赵叔全局》,由网络作家“笙笙入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常姑娘,是你。”云影还记得上次为他们带路的常溪。只是她一个姑娘家怎么会在百花楼这种地方。“云影侍卫真巧啊。”常溪冲他微微一笑,“我是来给王妈妈医治头风的。”云影敏锐的捕捉到常溪话语里的医治两个字眼,他想起来这位常姑娘上次就是去给杜老爷子送药的。现在指望春风绕的解药是彻底没有希望了,既然这位常溪姑娘会医术,不如把她带去见公子,兴许会有用呢。“常姑娘,我家公子性命危在旦夕,恳请你出手相助。”云影单膝跪地,声音诚恳。常溪还没有答复云影。王妈妈就急忙反对,方才还虚弱的声音陡然就变得铿锵有力,她急得脖子都红了,“常姑娘,你不能去,天底下有那么多大夫又不止你一个,让他家公子去寻旁的大夫。”“况且大晚上孤男寡女,传出去对你一个姑娘家的名声也不好...
《这个医女不一般,打破世俗不嫁人?常溪赵叔全局》精彩片段
“常姑娘,是你。”云影还记得上次为他们带路的常溪。
只是她一个姑娘家怎么会在百花楼这种地方。
“云影侍卫真巧啊。”常溪冲他微微一笑,“我是来给王妈妈医治头风的。”
云影敏锐的捕捉到常溪话语里的医治两个字眼,他想起来这位常姑娘上次就是去给杜老爷子送药的。
现在指望春风绕的解药是彻底没有希望了,既然这位常溪姑娘会医术,不如把她带去见公子,兴许会有用呢。
“常姑娘,我家公子性命危在旦夕,恳请你出手相助。”云影单膝跪地,声音诚恳。
常溪还没有答复云影。
王妈妈就急忙反对,方才还虚弱的声音陡然就变得铿锵有力,她急得脖子都红了,“常姑娘,你不能去,天底下有那么多大夫又不止你一个,让他家公子去寻旁的大夫。”
“况且大晚上孤男寡女,传出去对你一个姑娘家的名声也不好。”
闻言,云影噌的站起身,双目中的怒火喷薄欲出,仿佛下一刻就要把王妈妈给烧个干净。
这无知妇人把他们家公子当什么人了。
他们公子可是清风霁月的谦谦公子,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云影再次把目光落在常溪的脸上。
而常溪脸上的神色显然有一点点犹豫,此刻她的内心正在进行天人交战。
王妈妈坐直身子,她的身体略微前倾,伸手拉住常溪的手腕,苦口婆心的劝道:“常姑娘,你听我一句劝,真的别去,那个春风绕......”
云影觉得这位王妈妈碍眼极了,他想到中了药的公子,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他冲上前,一把将常溪扛在肩头,转身飞速离开。
听见常溪‘啊’的一声尖叫。
然后两个人的身影就彻底消失了。
王妈妈嘴里的话还没有说完,人就这么没影了。
她迅速反应过来,神色显得更加着急,“春杏,你快带着护卫去把常姑娘给我追回来。”
“你快去!”
“是。”春杏提着裙摆慌忙跑出去。
接着,王妈妈双手合十在心里祈祷春杏一定要把常溪带回来。
她最清楚春风绕的药性如何,除了百花楼特制的解药可以解其药性,那就只有中药之人与她人行鱼水之欢,除此以外再无任何办法。
现在常溪和那位中了春风绕的公子待在一起完全就是送羊入虎口,没有春风绕的解药,那位公子是扛不住的。
那常溪的处境就会万分危险。
真是作孽啊。
......
这边,云影扛着常溪以生平最快的速度离开百花楼。
然后他把人塞进了马车内,自己驾着马车朝荷风小筑的方向飞快前进。
春杏带着护卫追出来到底还是迟了一步。
对于突然出现在马车内的常溪,马车内的薛酌和云洄有些不明所以。
云洄大声朝外面喊,“云影,不是让你去买解药吗,你怎么把常姑娘给带回来了。”
马车外的云影正在忙着驾车,压根就没有功夫向云洄解释缘由。
而此刻常溪的脑袋实在晕得慌,云影一个糙汉子哪里懂得什么怜香惜玉,颠得她差点把中午吃的午饭吐出来。
她靠在马车内壁上缓了好一会儿。
云洄见云影迟迟不应声,他只能转头向常溪询问,“常姑娘,你是怎么碰上云影的?”
常溪将她所知道的全部告诉了眼前的两个人。
薛酌听后向她说了一声抱歉。
常溪连连摆手,表示自己不怪云影,她理解云影的作法,这也是云影身为属下的一片好心,还让薛酌不要去责罚云影。
她又在心里补了一句,来都来了,她又不能半道跑路。
旁边的云洄听完常溪说的这些话,他更加替自己的好兄弟云影羞愧了。
这常姑娘真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薛酌的心底微微泛起了一丝涟漪,他看向常溪的目光多了些许不同。
作为刑部侍郎,他审问过的犯人不知道有多少,真话假话他自然可以听出来。
他知道常溪这番话的确是真心实意。
常溪也注意到薛酌的脸很红,她想到云影把自己扛过来的目的,“那个薛公子,我先说好,我并不能一定保证帮你解了这,这个,这个春,春药。”
说到春药两个字,常溪的脸上跟喝了酒似的,白皙脸颊两侧迅速染上一片绯红,她微垂下眸子,如蝉翼般羽睫不停扑扇。
虽然作为医者她自己知道这个春药是什么功效,但在两个男子面前说出口还是觉得难为情。
薛酌自然也知道难为常溪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了,“常姑娘,你放心,治不好和你也没有关系。”
云洄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薛酌给了他一个眼神,所以他只能乖乖闭嘴,把话都咽回肚子里去。
到了荷风小筑。
云影和云洄把薛酌扶进了他居住的内室。
内室。
常溪简单给薛酌把了脉,面色凝重。
由于薛酌中药的时间有些久了,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的情况有些危险。
常溪让云影和云洄赶紧去找一些针来,熬药已经来不及了,现在薛酌这个样子她只能冒险试一试。
谁让云影一声不吭直接把她扛走了,导致她的药箱连同里面的针囊一起留在了百花楼。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又不是天上的神仙想要什么一挥手就能变出来。
云影和云洄忙不迭去找丫鬟婆子们要针。
现在内室里只剩下常溪和薛酌两个人。
常溪把巾帕放在铜盆里用冷水浸湿,拧干后帮薛酌擦拭脸颊和脖子,希望可以让他好受一些。
擦拭的时候,薛酌一直闭着眼睛。
这是常溪第一次这般近仔细瞧薛酌的这张脸,她不禁感叹老天爷格外偏袒某些人。
譬如眼前这位就是。
常溪浑然不知,看似平静的某人实则已经在临近崩溃的最后一丝边缘。
薛酌能够感受到自己体内的情潮涌动得厉害,他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尤其是常溪还离他这般近,他闻到了她身上独属于少女的馨香以及药香,让他体内的气血翻涌。
偏他现在无法分神,不能告诉她。
就在此时,变故突生。
永安二十五年。
江南,扬州城。
下过一场春雨后,空气中都透着一股湿漉漉的气味,天空也是雾蒙蒙的。
乡间小路上不比城里有石板铺成的道路,下了一场春雨,小路泥泞不堪,人走在上面随时还会有滑倒的风险。
按理说这路不好走,应该没什么人会出门,除了家里有牛车的。
今日这路上却多了一道特立独行的倩影。
一个穿着靑褐色布裙,肩上背了一个竹篓的姑娘正艰难的行走在这条小路上,看着衣服和布鞋上被溅上的泥点,郁闷的心情油然而生。
常溪忍不住对着自己抱怨,“常溪啊常溪让你昨晚熬夜看话本,现在好了吧,赶不上赵叔家的牛车,你就自己走吧。”
他们这个地方叫桃花村,十六年前,常溪的阿娘常瑶带着尚在襁褓的常溪来到这里并靠着一手医术安身立命。
这里民风淳朴,山清水秀,是个好地方,唯一的缺点就是路不好走,本来常溪和村头的赵叔说好了搭他家的牛车进城。
赵叔家是做一些小杂货买卖的,今日是赶集的日子要进城去卖货,正好可以捎带常溪进城,奈何常溪自己不争气,因为看话本睡过头而错过了时间,总不能叫人家赵叔耽搁自己做生意的时间留下来等她吧,常溪自问没有那个脸。
想到这里,常溪一双柳叶细眉耷拉着,嘴巴鼓起,但很快就自己开解自己。
她这个人一向乐观,用她阿娘的话来说就是没心没肺,就算是天塌了下来也能乐呵呵的先笑一声,“算了,走就走吧,又不是没有走过,本姑娘走过的路比自己吃过的盐都多。”
“我还是想想一会儿办完事该买些什么好吃的犒劳自己。”常溪已经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的美梦中。
在如此这般的安慰下,一个时辰半后,常溪靠着自己倔强的双腿走到了扬州城。
进了城,常溪先去了一条小河边擦洗衣服和鞋上的泥点,待会儿要去见人顶着这样一身的打扮未免太过失礼,所幸扬州城内有一条运河穿过,水系发达,这样的小河多的是。
用手帕擦干净身上的泥点,清澈的水面宛若一面镜子映出了姑娘姣好烂漫的笑颜。
常溪拧干手帕收起来,转身踏上台阶离开。
姑娘涌入喧闹的人群,街上的小摊林立,五花八门的东西让人看得眼花缭乱,但是还记得自己有正事要办,遂收拢心神,不去看这些身外之物。
穿过人群,身边路过的行人越来越少,常溪取出放在竹篓里的短帷帽戴上,遮住自己的面容,因为她要去的这个地方不太适合露出自己的真容。
最后,来到一片人烟稀少的巷子群,这里扬州城内的烟花巷子,而她要去的地方便是百花楼——扬州城里最有名的青楼。
俗话说牛也有打盹的时候,今日正是烟花巷子闭门谢客的日子,所有青楼里的姑娘都可以不用接客,而常溪来这里自然是为了替百花楼里的姑娘看病,这是她和百花楼的王妈妈约定好的。
为了不耽搁事,常溪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飞檐青瓦,处处都是雕梁画栋,精致的亭台楼阁如画卷一般,她听说到了这里便是整个扬州城内最繁华热闹的地界,尽管她已经来了好几次还是忍不住在心底发出惊叹。
但是这里各种各样的脂粉气混杂在一起直往她的鼻子里钻,着实让她头疼,倒不是说难闻,只是香的让人头晕。
常溪甚少用胭脂水粉,不太习惯这些。
约摸走了有一刻钟,常溪来到了百花楼。
百花楼作为这片烟花巷子的王牌,自然是占据了最好的地理的位置,不仅占地面积广,而且建筑精美华丽,远远望去宛如一幅绝美的水墨画。
按照约定,常溪来到百花楼的后门,她扣响了木门上的铜环。
不一会儿,一个梳着双丫髻,穿着粉色衣服的圆脸丫鬟笑盈盈的来给她开门。
“常姑娘,你来了。”
“嗯,谢谢春杏姑娘。”常溪抬脚跨过门槛。
“不客气。”等人进来,春杏将后门用钥匙锁上。
“常姑娘,我带你去见王妈妈。”
别看春杏年纪不大,她却是伺候王妈妈的贴身丫鬟,极得王妈妈看重,而王妈妈便是这百花楼的管事妈妈。
在这百花楼里,王妈妈便是这所有姑娘们的天,任何人都别想逃过王妈妈的五指山。
“好。”
春杏带着常溪绕了好一大圈,先是穿过一条长长的游廊,又是穿过好几个月洞门,才走到百花楼主楼。
只是常溪来的时机有些不巧,一入内,就看见前方王妈妈正拿着银针收拾百花楼新买进的几个姑娘。
这是青楼常用来调教姑娘的法子,姑娘要接客身上自然不能留伤疤,否则会让客人心生不悦,妈妈们就想出来用针扎在不服管教的姑娘身上,这样既能磨磨她们的性子又不会留疤。
被收拾的姑娘个个倒在地上,衣衫散乱,她们的嘴巴用绢布塞住发出痛苦的呻吟。
常溪还听见王妈妈嘴里对新来姑娘的咒骂,“什么骚蹄子,小贱人,下贱胚子......。”
那些污言秽语简直不堪入耳。
春杏从出生起就待在百花楼,这些场面于她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
但常溪......
戴着短帷帽,旁人看不见常溪的脸,但她知道自己脸上的温度烫的很,好像被火烧了一般。
除此以外,常溪对这些姑娘还抱有些许同情,明明是好人家的姑娘却落到了青楼,可悲可叹啊。
但是常溪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不是那天上救苦救难的菩萨,她只是一个医女,这里是百花楼,是别人家的地盘,她自己也是受人家雇佣来为姑娘们看病的。
或许她救得了命,但她救不了人家姑娘已经死了的心。
阿娘说过有善心是好事,但过于泛滥的善心不仅不会帮到人甚至还会害人害己,所以常溪每次来百花楼为姑娘看病都尽量在心里劝自己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莫要去强加干涉。
除了看病,她尽量不和她们说话,不然自己心软的毛病容易犯。
春杏知道常溪一个姑娘家听见这些不合适,此情此景再上去打招呼也不合适,所以直接带着她去了王妈妈的房间。
王妈妈此人喜好奢华,极爱金银珠宝,所以她的房间是整个百花楼最豪华的,用一座金屋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一进门常溪差点被博古架上几个金光闪闪的黄金花瓶和几块成色极佳的宝石摆件给闪到眼,这还只是冰山一角,房间里从上到下都透着两个字‘有钱’。
在旁人看来王妈妈就是暴发户品味,粗俗且上不得台面,但常溪一向就欣赏这般朴实无华的品味。
常溪不止一次这样想住在这般亮堂的屋子,难怪王妈妈会失眠睡不好觉。
春杏让丫鬟春红为常溪准备茶水和点心,自己则去通知王妈妈。
这边,王妈妈亲自动手收拾了一通那些新来的硬骨头,这会儿有些累了,坐在梨木圈椅上的屁股还没有坐热,春杏就来了。
她微躬下身子,凑到王妈妈的耳边轻声说道:“王妈妈,常姑娘到了,此刻正在您的房间等您。”
听见春杏说的话,王妈妈打盹的心思一下就没了,眼皮子立马就抬起来,她站起身,抖了抖衣袖,快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常姑娘到了怎么现在才和我说。”王妈妈说话的语气颇为不满。
“这个...”春杏压低声音,脸上有些难为情,“方才您在调教那些姑娘们不太方便,奴婢就先带着常姑娘去您的房间了。”
王妈妈瞬间明白了春杏的意思。
反应过来,王妈妈有些懊恼,本来她知道今天是常姑娘来百花楼为姑娘们看病的日子,今日这样难得的安生日子她不想大开杀戒的。
奈何有硬茬子不安分挑事,她这才杀鸡儆猴,没曾想居然被外人看见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外人。
王妈妈心下百转千回,路恰好走到头了,在推开门之前,她已经换上了和善可亲的笑容与方才教训那些不听话姑娘时嚣张气焰截然不同。
听见门开的声音,常溪从一堆茶点中抬起头。
一个风韵十足的女人,扭着腰婀娜多姿的走进来了,女人的穿着打扮自然沿袭了和房间相似的风格,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珠光宝气。
常溪看见房间内的主人回来了,顾不得嘴角还挂着的点心碎末,她蹭的就站起来了,有些生疏的对王妈妈行了一个礼,这是对主人家的尊重。
王妈妈热情地说道:“哎哟,常姑娘,辛苦你了,大老远的跑这一趟,。”
看见常溪肉眼可见有些僵硬的身体,她上前按着姑娘的肩膀坐下,“站着干嘛,快坐下。”
“多谢王妈妈。”姑娘说话的声音有点生硬。
此刻常溪的记忆还停留在王妈妈调教姑娘的时候,她一时还没办法把眼前这个和善的女人与方才凶神恶煞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来了百花楼几次,今日倒是头一遭亲眼看见王妈妈调教姑娘,从前常溪只在她人言语中略有耳闻。
“不说这些见外的话了。”王妈妈知道常溪到底是一个年纪轻的姑娘家,方才那样的场景确实不适合她瞧见。
她笑了笑,转移话题,“那我们今日可以开始施针了吧。”
王妈妈患有头风,发作起来头疼欲裂,整夜不能安眠,尤其现在到了春日,发作的次数更是频繁。
这扬州城内的排的上号的大夫王妈妈是见了个遍,甚至是其他州县的大夫,哪怕花费重金,她也是请了的,无一例外这些人开的汤药,最多可以缓解一会儿头痛,剩下的只能靠她自己硬扛。
但自从常溪到了百花楼为她施针开方后,不仅头风发作的次数少了,而且发作的时候喝了汤药也就没什么事,一夜安眠。
这也是王妈妈对常溪态度如此之好的重要原因。
常溪可是她命中的贵人,可不得好好当菩萨似的供着。
“可以,王妈妈,你先把外衫脱下,躺到那边的软榻上去。”
春杏上前伺候王妈妈宽衣,扶着她躺在软榻上。
常溪从竹篓里拿出药箱,在里面一堆瓶瓶罐罐里准确拿起一个葫芦形状的小瓷瓶,将自己的针囊也一并拿在手中。
春杏搬来绣墩放在软榻旁,常溪走过去坐下。
王妈妈已经服下她特制的药丸,闭上眼睛睡得正香。
......
一个时辰后,施针完毕,常溪收好了自己的银针。
常溪掐好了药量,没过一会儿,王妈妈睁开了眼睛,她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嘴里发出一声慵懒的呻吟。
足可见这一个时辰王妈妈睡得有多香。
王妈妈点头向常溪表示感谢,“谢谢你啊常姑娘。”
随即,她又哈了口气。
“王妈妈,这是我的分内之事,不必言谢。”作为医者,治病救人乃是本分,这是常溪一直秉持的道理。
在这风月场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王妈妈什么人没有见过,她是越看越觉得这个姑娘单纯善良。
以前那些收了她银子的大夫们有多少人明里暗里看不起她这个青楼管事妈妈,个别架子大的还以为自己是那宫里的皇帝老爷。
对此,王妈妈只想狠啐那些人一口唾沫,披着人皮的癞蛤蟆,装模作样。
至于眼前这个。
是一个心眼实诚的好姑娘。
“王妈妈,为那些姑娘们看完病后,我。”常溪心中有一股紧张情绪占据胸腔,说话有点磕绊,“我,我能不能去见一见牡丹姑娘?”
毕竟她要见的这位牡丹姑娘可是百花楼的四大头牌之首,是王妈妈最看重的摇钱树,平时扬州城内的那些显贵公子们一掷千金都不一定能见上一面。
她却冒昧向王妈妈提出见牡丹姑娘。
但这是她欠牡丹姑娘的人情,应该还的。
“多亏了牡丹姑娘,我才能有幸到百花楼来见到王妈妈,我想和牡丹姑娘说几句话感谢她。”
说实话,常溪拍马屁的功夫很拙劣。
但王妈妈就喜欢常溪这样的直率,她丝毫没有怀疑常溪话里面的漏洞,既然想向牡丹姑娘表示感谢,那为何前几次来的时候不说,偏这次说了。
显而易见,王妈妈压根就没有怀疑常溪在和她耍心眼,她痛快的答应了,笑的春光灿烂,“没问题,等你为那些姑娘们看完病,我就让春杏带你去见牡丹。”
如果常溪是男子的话,王妈妈可不一定会答应她去见牡丹,一男一女共处一室最容易出事了。
“谢谢王妈妈。”刹那间,姑娘脸上绽放出如花笑颜,她背起了放在地上的竹篓,“王妈妈您再多休息一会儿,我先去帮姑娘们看病了。”
“嗯。”她颔首。
常溪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房间。
秋月还是跪着不动,“常姑娘,奴婢有错应当受罚。”
“哎呀,你那里有错了,快起来。”常溪使了力气硬是把秋月从地上拉起来。
姑娘伸手拍了拍秋月膝盖上沾上的尘土,她故意板了一张脸,“秋月,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就去找云影了。”
秋月连忙点头,恨不得要把头磕地里去了,“奴婢听常姑娘的。”
“这还差不多。”
......
午后,常溪带着秋月还有几个小丫鬟在花园里玩捉迷藏。
常溪的眼睛上蒙着布条,“你们快藏好,我要来找你们了,我数三个数,一——,二——,三——。”
午后春光正好,一阵清风袭来,吹动少女青色衣袂飘飘,发髻上装点的丝带如蝴蝶翩翩,嘴角笑意嫣然宛如春光明媚。
也勾勒出女子姣好的身姿,似春日盛开的海棠,明媚清雅。
薛酌站在不远处看见了这一幕,他呼吸微微一怔,脚步似乎定格在此,目光连一刻都舍不得分开。
经年再忆,这一幕胜过无限春光。
由于常溪的视线被遮住,所以她只能依靠双手向前方摸索。
她误打误撞朝着薛酌站着的方向走去。
而男人站在原地,并未出言提醒。
不知心里存了什么心思。
而躲在四周的秋月和几个丫鬟竟也无一人出言提醒。
不是她们不想,而是男人扫向她们阴冷发寒的目光叫人心生畏惧,实在不敢多说一个字,她们只能看着常溪一步步主动走到薛酌的面前。
忽然,被布条蒙住眼睛常溪她的手掌碰到了衣服,她激动的一把将那人抱住。
只是当她抱住以后发现这人的身体硬邦邦的跟石头差不多,一点都不像姑娘家身上又香又软。
最重要的是她闻到了一股清幽的檀香,这个味道她只在一个人身上闻过。
常溪猛地意识到自己抱错人了,她扯下蒙住眼睛的布条,声音不由自主拔高,“薛公子,怎么是你!”
薛酌却表现得很淡定,“刚巧路过。”
旁边站着的云影和云洄听见自家公子脸不红心不跳的睁眼说瞎话,努力压下扬起的嘴角。
“那你就继续路过吧。”常溪才不信这种鬼话。
薛酌肯定是故意站在那里等着她撞上去的。
她转过身就走,躲在四周的秋月和几个丫鬟见状赶紧追上去。
常溪脸变得太快,徒留男人站在原地,他的脸黑得如同一池墨水,片刻,男人弯腰捡起常溪方才用来蒙住眼睛的布条,还有一块她不慎掉落的玉佩。
云影和云洄已经彻底把笑容憋了回去。
他们公子前二十年顺风顺水,唯有常溪敢同他们公子甩脸子,高不高兴全凭自己的心意,偏他们公子还愿打愿挨。
只是心里憋了气难免是要发泄出来的,当然这撒气的对象肯定不是常溪,是谁还用说嘛。
云影和云洄只能夹起尾巴努力做人。
这边暗处悄悄隐匿着两道身影,她们看到了方才发生的一切,而后其中一位垂下眸子遮住了嫉恨的目光。
旁边放着的杜鹃盆栽上面就只有零星几朵花,地上惨败的杜鹃花凌乱一地。
......
这边,常溪气鼓鼓的走了,她低着头没怎么看路,一不留神就撞到了人。
“哎呀。”
“嘶。”
两边的丫鬟见状赶紧围上去关心自己的主子。
“小姐,您还好吧。”对面的几个丫鬟将那身着香妃色蜀锦云裙的秀丽女子围住,丫鬟们神色焦急。
然后,薛酌掀开被子,当他看见了丝绸床单上那一抹鲜艳的落红时,他愣了片刻。
随后薛酌起身下床,重新找了一身衣服穿戴好,他推开门走出去。
岂料,一开门就看见云影和云洄趴在门上做偷听的姿势,又因为他开门的动作连带着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薛酌反手就将门关上,冷着脸道:“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是不是闲着没事干。”
“属,属下......”云影和云洄低着头,两个人支支吾吾的说不利索。
该怎么说呢,总不能直截了当问公子您对常溪姑娘打算怎么安置,他们身为下属这样对主子说话其实算是僭越 ,是要受处罚的。
但云影在心里鼓足勇气,还是问出了那句话,“公子,对于常姑娘您打算怎么办?”
说到底,若不是因为他将常姑娘请来,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是他对不起常姑娘,害得她一个未出阁姑娘家失了清白之身,姑娘家的名节何其重要。
云影已经想好了,他愿意以死谢罪,只是得等他先完成此行来江南的任务。
薛酌抬眸扫了云影一眼,墨色的眸子动了动,他沉着声音道:“我自然是要对她负责。”
昨晚之事,是他有错在先,他占了人家姑娘的身子,负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听见薛酌说要负责,云影和云洄二人脸上皆是一喜。
只是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考虑过常溪本人的意愿,或许在他们的心里压根就没有想过常溪会拒绝这一种可能。
“对了公子,这是从京城传来的密信。”云洄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恭敬得递到薛酌手上。
薛酌拆开信,信上面只有寥寥几行,他看完后将信纸收起。
“云洄,你先和我去书房。”
“是。”
然后薛酌吩咐云影去找几个丫鬟婆子伺候常溪,再去准备一些姑娘家喜欢的衣服首饰。
走了几步,薛酌又折身回来,说不管常溪要做什么都可以,只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不能让她离开荷风小筑。
云影垂首应下。
稍后,云影去挑了几个看起来老实本分的丫鬟婆子,顺带她们敲打了一番,让她们一会儿无论看见或听见什么都一律把自己的嘴巴闭紧,否则她们自己的舌头能不能保住就不一定了。
吓得那几个丫鬟婆子赶忙发誓表忠心。
云影看着那几个丫鬟婆子把准备好的东西拿进去,自己则站在门口随时等候吩咐,到底男女有别,况且从今日开始常溪也是他的主子了。
那几个丫鬟婆子拿着东西进去后看见内室里面的景象也是暗自在心里咂舌。
怪不得云影侍卫对她们这般耳提面命,她们都是在富贵人家伺候的,该有的见识不差,自然明白眼前的场景是因为什么。
只是想不到看起来清冷矜贵的薛大人居然如此急色,瞧瞧这一地的碎布条,这薛大人昨天晚上是有多着急。
而年轻的丫鬟心里则更多是对这床幔内女子的嫉妒,这女子如此好运,能得到薛大人的垂青,从今以后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尽管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但她们可不敢宣之于口。
丫鬟婆子迅速将房间收拾整洁,而后站在一堆面面相觑。
只因床幔内的女子似乎当她们全然不存在,按理说她们进来也有这么久了,这女子却一个字都不曾说过,若说还睡着那倒也未必。
她们摸不清常溪的态度,这才踌躇着不敢上前。
最后,还是年纪最大的一个老婆子站了出来。
老婆子走到床榻前,隔着床幔对着里面的常溪小心翼翼说:“姑娘,热水已经准备好了,您可要沐浴?”
等了半晌也没有听见应答,就在老婆子以为自己白说了一通的时候。
从床幔内传出一道略微沙哑的女音,“先把衣服拿过来,我要沐浴。”
闻言,捧着衣服丫鬟立刻上前。
老婆子则将垂落的床幔挂在两旁的铜勾上,她们也终于看见了常溪的庐山真面目。
五官清丽如画,一双眼眸如秋水盈盈,真是好一个美人,只是她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整个人好像枯木一般失去了生机。
老婆子试探性开口,“姑娘,那奴婢服侍您穿衣吧。”
“不必。”常溪双目无神,微微起皮的嘴唇冷冷的吐出了这两个字。
接着,她又补了一句,“你们都出去吧,我不需要你们的服侍。”
几个丫鬟婆子先互相看了一眼对方,然后齐声应道:“是。”
她们躬身退了出去。
守在门外的云影看见他选的那些丫鬟婆子全都出来了,于是上前质问是不是她们伺候的不周到。
丫鬟婆子连忙解释是里面那位姑娘自己说不需要她们的伺候,所以她们才出来的。
云影立刻噤声了。
内室,常溪勉强撑着酸痛的身体穿好衣服,迈着极缓慢的步子朝净室走去,每走一步她都感觉自己仿佛踩在刀尖上。
沐浴的时候,常溪看见自己身上的那些痕迹,她选择闭上眼睛,眼不见则心不烦。
清洗好身子,常溪重新穿上衣服,她想离开了,于是她朝房门的方向走过去。
只是她的脚的还没有跨出门槛,云影就拦住了她的去路。
“常姑娘,您怎么出来了,若是有什么吩咐您直接唤我们一声就行。”
常溪柳眉颦起,语气尽量平和道:“我没有什么吩咐,你让开,我要回家。”
云影依旧岿然不动。
常溪决定绕开他走,只是云影又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让开。”常溪绷着一张脸。
“常姑娘,我们公子说了您不能离开。”云影硬着头皮说道,“他还说了只要您不走有什么要求随便提。”
此话一出,常溪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你们公子把我当什么了,我是有良籍的清白女子,不是签了卖身契供他使唤的奴仆,他凭什么不让我走。”
“常姑娘,您误会了,我们公子绝对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关心您的身体。”云影急得手足无措。
常溪冷笑一声,“你们公子的关心还是留给别人去,我可消受不起。”
她抬脚欲走,云影张开双臂还是不让她走。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薛酌处理完事情赶回来恰好就看见了这一幕。
云影看见自家公子来了就跟看见了救星,他赶紧退到旁边,还是让公子自己和常姑娘解释。
薛酌走到常溪面前,嘴里解释的话语还没说出口。
常溪抬手就重重的扇了他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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