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王素芬吴培忠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八零年代王素芬吴培忠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别胡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喜欢那种酷似大海的颜色,让人觉得神秘幽深,带着一抹与生俱来的治愈感。看见余缺递过来的粉色头盔,梁婉清顿了一顿。但随即她还是笑着说了句:“谢谢。”从余缺的手中接过了头盔。梁婉清将头盔戴上试了试,她的脑袋偏小,很多头盔戴在她头上都会有些松松垮垮的。但她戴上后却发现,这个头盔正好符合她头围的大小,一看就是特别定制的款式。余缺率先坐上了自己的机车,随后梁婉清才坐上了他的后座。“梁婉清,抱紧我。”戴上头盔前,余缺最后侧了侧头说道。梁婉清倒也没有推脱,她知道高速行驶下的重型机车带来的冲击会有多大,于是她乖乖地抱紧了余缺的腰,随后整个人靠在了余缺的背上。余缺勾了勾唇,随后戴上头盔,他的声音在头盔里听起来有些闷闷的:“走咯!”楚寒年目送着梁婉清和...
《重生八零年代王素芬吴培忠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她喜欢那种酷似大海的颜色,让人觉得神秘幽深,带着一抹与生俱来的治愈感。
看见余缺递过来的粉色头盔,梁婉清顿了一顿。
但随即她还是笑着说了句:“谢谢。”
从余缺的手中接过了头盔。
梁婉清将头盔戴上试了试,她的脑袋偏小,很多头盔戴在她头上都会有些松松垮垮的。
但她戴上后却发现,这个头盔正好符合她头围的大小,一看就是特别定制的款式。
余缺率先坐上了自己的机车,随后梁婉清才坐上了他的后座。
“梁婉清,抱紧我。”
戴上头盔前,余缺最后侧了侧头说道。
梁婉清倒也没有推脱,她知道高速行驶下的重型机车带来的冲击会有多大,于是她乖乖地抱紧了余缺的腰,随后整个人靠在了余缺的背上。
余缺勾了勾唇,随后戴上头盔,他的声音在头盔里听起来有些闷闷的:“走咯!”
楚寒年目送着梁婉清和余缺远去,心中的不爽却愈演愈烈。
梁婉清和余缺如此亲昵的姿势,简直是在刺激着楚寒年的神经。
更何况,刚刚梁婉清面对余缺递来的粉色头盔,她竟然什么都没说,就这样接受了。
如果这事是从前的楚寒年干出来的,梁婉清起码会整整三天不理他。
此时的楚寒年还没想明白,正是因为足够在意,梁婉清才会和他闹脾气。
……梁婉清抱着余缺的腰,她闭上了双眼,感受着车速的飙升。
虽然没怎么体验过坐在机车后座的感觉,但她却并不觉得害怕,甚至梁婉清靠在余缺的背上还觉得有些昏昏欲睡。
果然一夜没睡,她的精力还是受到了影响。
梁婉清能感受到,被她环抱着的这躯身体,是非常健壮的,甚至她都能隔着衣服感受到余缺块块分明的腹肌。
城市竞速赛的赛场在京北的郊区,于是过了好一会儿,余缺的车才停了下来。
余缺一路将车开到了赛事选手的休息区,他作为赛事的发起人之一,自然是享有独立的贵宾休息室的。
感受到发动机声的停止,梁婉清才睁开了双眼,她这才发现竟然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赛场。
梁婉清从余缺的后座下来,随后摘下头盔,拨弄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长卷发。
她透过休息区域的玻璃,这才看清了赛场的全貌,是极大的椭圆形赛道,看起来有些像学校操场。
赛道两旁插满了彩旗,观众席上也已经坐满了观众。
梁婉清靠着栏杆,有些惊讶,她没想到这个赛事居然规模这么大。
余缺原本一脸兴致勃勃,将自己的机车交给赛事裁判组检查后,他又折返回了梁婉清身边。
但他看见了梁婉清脸上的倦色,随即面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他有些关心地问道:“梁婉清,你怎么了?
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休息休息。
是不是我刚刚骑得太快了,你有点不舒服?”
梁婉清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我只是昨天晚上没睡好,所以看起来脸色不好。”
随即她又玩笑道:“余缺,你眼睛挺尖的啊,我今天早上特地将妆化的浓了些,就是想遮住我没睡好的脸色,结果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可余缺的脸上却并没有笑意,“梁婉清,你如果太累了我就送你回去休息,你不要逞强。”
梁婉清安慰般地拍了拍余缺的手,“余缺,我真的没事。
你好好比赛,拿下好名次,才不枉有这么多人为你而来,我会为你加油的。”
“素芬,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
你要是再生个娃,老大的工作就没有了。”
“我凭什么相信?咱们村小学就五个老师,我就不信,上面会把他给下了!”
“爸?妈?”
躺在席子上的吴应成身躯一震,满目诧异的望着黑漆漆的烂蚊帐,双眼变得无神而无助。
重生,他竟然重生了,看着屋里的一切,听着父亲和后妈王素芬的争吵,吴应成彻底无语了。
只是像平常一样,睡了个午觉,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呢?
虽然他今年已经六十二岁了,可他每年体检,身体很好,应该不会就这样无疾而终呀?
那个世界的后妈怎么办,老婆、孩子、孙子怎么办?
想起来就头疼。
日了狗了,奋斗几十年,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几千万身家,就这样化为乌有,看来又只能白手起家了。
六十来岁,正是志得意满,儿孙满堂,享受天伦之乐的年龄。
没事带着老伴平常养养花,遛遛狗,陪着孙子跑跑步、做做怪,好不惬意,偏偏重生了。
哎,小说书里,不是废物才要重生啊,自己这样的成功人士还需要重生吗?
等了一会,没有所谓的叮叮乱响的系统,没有神仙指路、高人传功,唯一的优势就是拥有前一世的记忆。
可是记不得彩票号码,暴富是没希望了。
股票倒是记得几个,可那是90年的事呀,这才80年呀。
也知道房价会涨,可是没有本钱啊。
一句话,然并卵。
不过,现在的吴应成早已没了年轻时的躁动,即来之则安之。
前一世都能凭着努力与才干把日子过得幸福美满,又何况是这一世呢。
“不让我生是吧?好,我去跳堰塘!反正肚子里的活不了,我活着也没意思!”
正在这时,隔壁的争吵更加激烈了,王素芬的大小姐脾气又来了,吴应成急忙起了床。
王素芬比父亲吴培忠小十岁,她的父亲王奎山是公社里的领导,母亲邓玉芳是会计,家庭条件挺好的。
只是在那场全国的浩劫中,被打成了右派,天天都拉到公社批斗。
王奎山年龄大了,身体也不怎么好,没斗几天便生病死了,邓玉芳也跟着喝了药,只留下王素芬一个人,没吃没住的四处流浪。
父亲吴培忠赶集时遇着了她,看她一脸的黑泥巴、一身脏衣服,像个疯子似的,便给她买了吃的穿的,她一见父亲是个好人,便死命跟着回了家。
起初,父亲是不接受她的。
家庭条件就那样,还带着他和妹妹吴彩华,日子已经过得够苦了,哪里还养得起一个官家小姐。
况且,他这种行为,已经可以划为保资派行为了,得拉去批斗,要是他遭了,两个娃娃该咋个办呀?
可王素芬虽然是个官员子女,人倒是挺勤快的。
早上天不亮就起来了,一个人摸黑去担水,然后回来烧饭。
天亮了也不出去,就关在家里做针线,就是怕别人见着,害了父亲。
父亲心软,而且家也没在大院子,各家早出晚归地挣工分,也不怎么串门,便偷偷摸摸地把她留了下来,后来二人有了感情,便私定了终身。
1978年9月,平反运动开始了,王素芬恢复了名誉,还得到了上学的机会。
可那时的她已经怀了三妹吴小桔,便把上学的机会让给了吴应成,自己则正式嫁给了父亲,成了他的后妈。
不过在吴应成的老家,那时还没有后妈的叫法,他一直都叫她王孃孃,后来等到吴应成结婚了,才改口叫的妈。
1978年10月,吴应成同父异母的妹妹吴小桔出生了。
1980年7月,吴应成高中毕业,被分到了村里小学当老师,王素芬又想要儿子了。
在前一世,吴应成因为这事,对王素芬的好印象全无。
可后来随着年龄增加,才体会到那种被人指着脊梁骨说没儿养没儿得的痛苦。
进了灶房,王素芬正抹着泪,吴培忠正在劝他,二人见了吴应成,都不说话了,一个继续烧火,一个人继续切红薯。
“爸,我不干老师了!”吴应成说道。
“啥!?”
二人同时抬起了头。
惊讶、错愕、不解。
王素芬的眼里还多了几分愧疚。
“老大呀,你说什么呢?好好的,怎么就不干了呢?
那可是铁饭碗呀,多少人想都想不到的!
我看你小子是睡迷糊了,听爸的话,再去睡会,一会饭做好了,我叫你。”
吴培忠说着,放下菜刀走过来推吴应成出去。
吴应成抓住了父亲的手,终于能再次感受他的温暖和粗糙。
“爸,我是说真的,我真不想干老师了。”
“那你说说,你为啥就不干了?”
前一世的吴应成,是没有任何妥协的,而是直接回去了学校,自己架起锅灶过日子。
僵持了一段时间,王素芬就自己跑到乡卫生院把孩子打了,回来之后也没有怎么吵闹。
只是后来人越来越郁郁寡欢,没事晚上还抱个枕头拍,连二妹也不怎么管了。
父亲见着事态不对,只能学着别人一样,又偷偷让她怀上了,后来肚子大了,天天就躲在山洞里过活。
可后来还是被公社的人发现了,吴应成的工作也丢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走上了下海经商的道路,才过了比当时一起教书同事富足的日子。
可那已经是两年后的事了,他走的路也是别人走过的,失去了太多的机会。
与其这样,还不如早一天不干,自己凭着本事去挣钱。
当然,这些话是不能对父亲说的。
“爸,王孃孃为了我跟大妹还有你,已经付出太多了。
我觉得我不应该这样自私,只为自己考虑,而让队上的人戳她的脊梁骨,说她没人养没人得。”
“戳什么脊梁骨,难道你小子就不是她儿子了吗,她老了,你就不养他了吗?”
“王孃孃对我跟亲儿子一样,我肯定会养她的,可队里那些人的嘴巴那么毒,你让她一个女人家家的怎么过?”
吴培忠听着这话,一时有些难受,王素芬被说中痛处,则呜呜地哭了起来。
那个时候的农村人,可以分为两类,好的特别好,恶的特别恶,特别是一些泼妇,骂人巴不得把你往死的骂。
加上王素芬从小在当官家庭里长大,长得不错,总有那么几个丑老娘们惦记,就差指着鼻子骂了。
为了这事,王素芬不知背地里哭了多少回。
吴培忠道:“那你不干老师了,你干什么?
难道像爸一样,一辈子在这山沟沟里打兔子捉野鸡过日子吗?”
吴应成信心满满,“天道酬勤,吾应有成,这不是当年算命先生给我取名时说的吗?
我相信,只要肯干,我一个大男人,有脚有手的,人也不笨,饿不死的。”
糖糖关了门,也走进来。
“梁婉清,那块翡翠你不清不休雕了多少个晚上才雕出来准备送给你小叔的,你为什么要答应卖给他们?
你……”梁婉清轻声打断,反问道:“糖糖,你觉得他们俩像什么关系?”
糖糖也有些迟疑,说是情侣,又不太像是,但说是普通朋友,楚寒年也对她太好了,刚才她开口50W,他眼都没眨就刷卡了。
虽然这点钱对他本就是九牛一毛,可这也太大方了。
但她当然不能说实话:“应该就是朋友吧。”
梁婉清苦笑,没再说话。
晚上回到梁宅,父母又说起让她跟结婚对象见面的事,这次还换了迂回战术。
只说楚家投资的一个童话主题乐园开园了,明天让楚寒年带他们去玩玩儿。
梁婉清张口就拒绝的话瞬间咽了回去,她以前就一直想跟他去游乐园玩,是抱着其他的小心思的,因为她觉得那是情侣会一起去的地方。
她想去,想和楚寒年一起去。
于是第二天,梁婉清还是坐上了他那辆布加迪。
她有些意外,原以为楚寒年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会答应去游乐园这种幼稚地方的。
“小叔,你也喜欢游乐园吗?”
楚寒年正在专心开车,淡淡道:“不算喜欢。”
不算喜欢,那还去?
直到下了车,看到在游乐园门口站着的宋襄,梁婉清的脚步停了下来。
她看到宋襄高兴的朝楚寒年跑过来,她应该比梁婉清大几岁,为了贴近游乐园的气氛穿的格外可爱。
“你们终于来了,梁婉清,你好。”
她高兴地打着招呼,下意识跟楚寒年站在一起。
梁婉清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所以,他是为了宋襄才来的?
她竭力忍住心里的酸胀感,挤出一个笑容:“你好,我们走吧。”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冲天的油门声,一个穿着黑色机车服的男生开着摩托停在游乐园门口。
余缺放下头盔,引起一阵女孩的尖叫。
他嘴里叼着根棒棒糖,迈着大长腿朝梁婉清走来。
“别走啊,怎么不等等你结婚对象?”
梁婉清脸一白,没想到爸妈选的结婚对象竟然是这个风格,而且这人还越看越眼熟,余缺看她盯着自己,笑道:“梁婉清,还没认出我?”
听到这个称呼,梁婉清才惊呼:“余缺?”
爸妈给她选的结婚对象竟然是他!
余缺点头,一只手熟稔地搭上她的肩,朝楚寒年和宋襄抬了抬下巴就算打招呼,“你们好,我是她小学同学兼同桌。”
楚寒年打量了余缺几眼,只点头以作回应。
倒是宋襄笑道:“梁婉清,看来你们很有缘分啊。”
梁婉清尴尬道:“我们进去吧。”
进去后,她倒是没想到虽然很多年没见,余缺倒是一点儿也不生疏,拉着她玩了很多项目。
只是她还是有点闷闷不乐,盯着走在前面楚寒年和宋襄的背影。
他们俩好像自有结界,哪怕在这么繁闹的游乐园,也没人能打扰到他们。
接着,余缺又拉着她去玩了一个高空惊险项目。
他玩一遍还不够,还想多来几遍,梁婉清玩了一遍就快吐了,连忙摆手说出去等他。
可出去后,发现一直等在外面的楚寒年和宋襄却不见了。
大概是两人觉得无聊先离开了吧,她这样想着。
忽然觉得有些口渴,便去前面的便利店买水喝。
便利店在游乐园最大的摩天轮前面不远,此时已经接近傍晚,她买完水忍不住停下来欣赏与夕阳交相辉映的摩天轮。
忽然想起,在偶像剧和各种年情小说里,摩天轮总是一个不错的约会圣地。
梁婉清笑了笑,正打算离开,却猛然看到了摩天轮下两个拥抱在一起的熟悉身影。
两瓶水滚落在地上,她眼睛怔怔的盯着前方。
她看到宋襄抬头,踮起脚亲在了楚寒年的脸颊左侧!
梁父梁母还在客厅没有休息,看到女儿这异常的反应,还以为她是不满意余缺,又在和家里闹脾气。
“梁婉清,余缺怎么样?
听说之前也一直在国外上学,肯定跟你有共同话题。”
梁婉清早把什么结婚联姻抛之脑后,听到妈妈提起才想起来,大哭一场之后,她内心平静了很多。
“他挺好的。”
看到她终于没有再态度激烈的反对,梁母大喜过望,没几天又安排了两人见面。
西餐厅,余缺这次换了一身白色夹克,整个人看着格外潇洒帅气。
梁婉清想起那天突然离开的事,略带抱歉的说:“对不起啊,我那天身体不太舒服。”
余缺非常nice的表示没关系,他似乎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表面上看着放荡不羁,其实却是一个特别细心体贴的人,哪怕是这样尴尬的相亲饭局,也没有让她觉得不舒服。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画面居然还挺和谐。
到最后,梁婉清忍不住问了。
“你到底为什么会同意跟我结婚啊?”
余缺看着实在不像是会接受这种“包办婚约”的人啊。
他伸手给她倒了杯柠檬水,直截了当:“因为我喜欢你啊。”
“什么?”
余缺看着她眼睛,认真道:“我真的喜欢你,你在美国三年参加过的所有设计大赛我都去过,你毕业后设计的第一条项链捐给了学校的做慈善义卖,卖了十二万,还记得吗?”
梁婉清不敢置信的问:“你买的?”
余缺点头,“我看你应该也不讨厌我,要不跟我试试?”
他的直白让梁婉清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我……你……”她向来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种场面,最后只能说:“对不起。”
好像还是没有办法接受楚寒年以外的男人。
余缺竟然也不意外,甚至还安慰她:“不用内疚,咱俩有的是时间,我也没想逼你现在就做决定。”
看他如此洒脱的模样,她竟然还有些羡慕,原来不是所有人,都会像她一样困在爱而不得的痛苦里。
吃完饭,即使表白被拒绝,余缺还是非常有风度的送她回家,而梁婉清也体验了一把机车后座风驰电掣的感受。
下车时,两只腿都在发抖,余缺看她小脸吓得惨白,忍不住捏捏她脸上的肉。
“梁婉清,再见了。”
“轰!”
机车飞速离开,梁婉清一边揉了揉自己的脸一边转身,却正好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楚寒年。
他大概是正好从家里出来,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梁婉清站在原地,脑海里不受控制的回忆起那天他和宋襄相拥的画面,情绪有些低落。
他却已经朝她走了过来,眸色微深。
“跟余缺出去了?”
她点点头,发现他好像也是准备去她家,手里还拿一封邀请函。
“这是什么?”
“奶奶八十寿宴的邀请函,我找你爸有点事,正好来送这个。”
原来这样。
两人又陷入沉默,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曾经那么亲密的两人,竟然有一天也会无话可说。
最后,是楚寒年先开口。
“梁婉清,你觉得余缺怎么样?”
农村人住,大多以院子为单位,就算是像吴应成他们家那种单家独户,也离大院子不是很远。
院子与院子之间,近的有一两里路,远的有三四里路。
现在一切都还是秘密行动,吴应成没有在吴家院子守,而是去了较远的唐家院子。
这个时候,天差不多已经开始黑了,在外打猎的、干活的都回来了。
吴应成以进城看几个同学为借口,以竹鸡子、野鸡2毛一斤、兔子1毛5一斤的价格开始购买。
可别小看这一毛钱,那个时候,鸡蛋才五分钱一斤,猪肉才八毛钱一斤,家鸡也才三毛钱一斤。
这些东西都是山里打来的,一分钱不要,还是死的,多了又不能放,吴应成能给这么些钱,很多人已经高兴地把他当成傻子了。
二十块钱的购买力,在那个时候是惊人的。
等用完了这钱,吴应成手里已经有了五只野兔、四十只竹鸡子、三十只野鸡,还有几十只顺带送的小麻雀,加上原来的已经一百多斤了。
这点东西,吴应成一个人背到县城也是没有多大问题的,可关键是这大山里,谁也不知道路上会遇到什么,有个人放心一点。
第二天早上,当鸡叫第一遍鸣不久,两个人便用背蒌背着这些山货,拿了刷子枪,披星戴月地往县城赶。
路上还算安全,并没有遇到野狼、豹子之类的,只是黑灯瞎火的,拿着火把又不好走,等天麻麻亮,二人总算是来到了县城。
那个时候的县城不大,远远的就只有几所房子,沿着一条铺满石板的路往前走,房子慢慢变多,偶尔可见几个人,有背玉米、大米的,有背这样那样蔬菜的,开始找地方摆摊卖。
吴应成因为前世做生意的缘故,对县城还是很了解的,很快便找到了指定的农贸市场。
那个时候,改革开放刚开始,这些小东西,也还没有税的说法,人比别的地方多了很多。
吴应成大概看了看,有买木头的、有买席子的、有买糢糢饼子的,也有买柜子家具的。
唯独他这些野味,没有一个人在买。
想来也是,县城已经是平原地带了,条件也好了许多。
虽然有这些东西但不多,大多数人都不会拿来卖,而是自己留在家里尝鲜,要不然吴应成也没有赚这钱的机会了。
吴应成看得心头一团火,熊熊的烧,吴应春却是坐立不安。
这是他头一次来城里,本来就是又好奇、又害怕,心慌的不行,现在见着那么多人买卖东西,他大概也知道吴应成要做什么了。
摸了摸有些发冷的耳朵,像是做贼似的看了看旁边几个人,“哥,咱们这是要搞资本主义吗?”
吴应成想笑又怕伤了吴应春的自尊,只能憋着个脸,“你怕啥子,别人都能买,咱们为啥不能买?”
吴应春还是有些担心,他可是见过当年斗地主、斗资本家是怎么斗的,“说不定别人上面有关系呢。”
“有关系,能站着,要是你怕,就蹲边上去。”
吴应春挠了挠头,终究还是没有走。
可有人过来时,他便把头上的烂草帽一扣,遮住半张脸,就等吴应成招呼。
吴应成也不客气,本来就没想着这些事情,吴应春能出多少力,如果说非要他出,那就只有两个字,喝酒。
只要喝上二两酒,这小子话就比屎还多,可大多说的都是不着边的话,说到底,正事还是不能太指望他,得多花点心思培养一下才行。
“大姐,买只竹鸡子吧,一只六七两,只要三毛钱,就比家鸡贵一点。”
吴应成看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少妇,急忙介绍道。
妇女身上穿着崭新的确良衣服,肚子微微鼓起,下面穿着一件卡叽布裤子,一双鞋子也是新新的,一看就是个有钱的孕妇。
她伸出手摸了摸那光滑的羽毛,又看了看那还没有怎么干的血,问道:“这东西的肉好吃吗?”
吴应成道:“这东西煮熟了,又细又软,能撕成一根一根的细丝,再沾上一点酱,不要太好吃。
而且这东西呀,都是山里跑的,吃得都是松子、山核桃呀,对孩子老好了,吃了聪明。”
少妇摸了摸肚子,一副十分疼爱的样子,“那先给我来两只吧,我回去试一试。”
少妇说着,递了六毛钱过来。
吴应成急忙拿了两只不大不小的,用谷草拴了脚,递了过去。
少妇拿了,便摸着肚子往前面去买别的了。
“哥,这就六毛钱了?我们才买成...。”
少妇一走,吴应春的草帽便扣不住了,吴应成急忙捂住了他的嘴。
一看就是少见多怪,这东西再过几十年,你去馆子,一只没有一百二三,你能弄得下来才怪,这才哪儿跟哪儿呀?
“少说话,多做事,一会请你喝酒。”
“哦。”
吴应春点了点头,但还是用草帽遮着头,拿起谷草,给竹鸡子绑腿。
城里人吃东西,一图好吃,二图吃好,三图吃奇。
有刚才的少妇提着,很多人便开始注意,你问我,我问你的开始打听。
“小伙子,你这些野鸡,不会是毒死的吧?”
不一会,一个看起来很懂行的老大爷凑了过来。
吴应春急忙把草帽扣了扣,猛然一看,更加可疑了。
吴应成一见,一面在心中暗骂这小子打不出来粮食,一面拿起一只野鸡,给大爷看了看那血口子。
“大爷,你看这血,要是毒死的,能有这么鲜,这么红吗?”
老头伸出指头摸了摸,又在鼻子旁闻了闻,“嗯,还真是打死的,给我来上四只。”
咳!咳!咳!
不待吴应成说话,蹲在地上吴应春已经受不了了。
这人是谁呀,这么牛逼,价格都不问,就要四只。
吴应成用脚轻轻踢了一下他,笑道:“大爷,你不问多少钱吗?”
大爷呵呵一笑,“我们这个岁数的人,大多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什么钱不钱的。只要不是毒死的,钱不是问题。”
吴应成陪笑道:“要是毒死的,我出去就被雷劈,不过,我也不收你贵价钱。
我也没有称称,这一只平均下来,大概两斤,你就给上一块钱一只吧。”
“好。”
大爷人很爽快,立即摸了四块钱,递了过来。
吴应成接过钱,急忙绑了四只野鸡递给老头。
老头呵呵笑道:“小伙子,要是好吃,我下一场再来买,你要是有,再给我再留上四只。”
“好呢。”吴应成对着老头的背影,挥了挥手,“大爷,再见。”
“哥,这...。”
吴应春抬起头来,一脸的蒙,世界观完全被颠覆。
这鸡可是差不多四毛一只呀,这一转眼,就挣了六毛钱。
这也太资本主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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