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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花魁:被偏执夫君缠上了靳泠玉冷玉小说

刁子鱼丸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随着系统的话落下,一阵强烈的电流凶猛的冲向已经被打到昏迷的靳泠玉的大脑,冷玉的一生就像是走马观花一般呈现在她的梦里,一幕幕极其真实。意识再次回笼,靳泠玉是被一股味道刺激醒的,她这才开始察觉到身上那种非常人能够忍受的痛楚。那人看她昏迷怎么都叫不醒,竟然用上了盐水,俗话说伤口撒盐,不只是说说的,这种疼已经超脱了她对于疼的认知,只觉得全身火辣辣的一直在抽搐。靳泠玉这才听到系统残留在她脑海中的话,她展颜,笑得灿烂,虽然身上伤口很疼,但是她却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舒适感,她知道那是所谓的内力在滋养她的身体。不管是武功、蛊毒知识还是那份记忆,对她来说都简直是像天上掉馅饼,一点积分的奖励也变得没那么难以接受了,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她暗暗用内力寻找...

主角:靳泠玉冷玉   更新:2024-11-26 23: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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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靳泠玉冷玉的其他类型小说《绝代花魁:被偏执夫君缠上了靳泠玉冷玉小说》,由网络作家“刁子鱼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随着系统的话落下,一阵强烈的电流凶猛的冲向已经被打到昏迷的靳泠玉的大脑,冷玉的一生就像是走马观花一般呈现在她的梦里,一幕幕极其真实。意识再次回笼,靳泠玉是被一股味道刺激醒的,她这才开始察觉到身上那种非常人能够忍受的痛楚。那人看她昏迷怎么都叫不醒,竟然用上了盐水,俗话说伤口撒盐,不只是说说的,这种疼已经超脱了她对于疼的认知,只觉得全身火辣辣的一直在抽搐。靳泠玉这才听到系统残留在她脑海中的话,她展颜,笑得灿烂,虽然身上伤口很疼,但是她却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舒适感,她知道那是所谓的内力在滋养她的身体。不管是武功、蛊毒知识还是那份记忆,对她来说都简直是像天上掉馅饼,一点积分的奖励也变得没那么难以接受了,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她暗暗用内力寻找...

《绝代花魁:被偏执夫君缠上了靳泠玉冷玉小说》精彩片段


随着系统的话落下,一阵强烈的电流凶猛的冲向已经被打到昏迷的靳泠玉的大脑,冷玉的一生就像是走马观花一般呈现在她的梦里,一幕幕极其真实。

意识再次回笼,靳泠玉是被一股味道刺激醒的,她这才开始察觉到身上那种非常人能够忍受的痛楚。

那人看她昏迷怎么都叫不醒,竟然用上了盐水,俗话说伤口撒盐,不只是说说的,这种疼已经超脱了她对于疼的认知,只觉得全身火辣辣的一直在抽搐。

靳泠玉这才听到系统残留在她脑海中的话,她展颜,笑得灿烂,虽然身上伤口很疼,但是她却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舒适感,她知道那是所谓的内力在滋养她的身体。

不管是武功、蛊毒知识还是那份记忆,对她来说都简直是像天上掉馅饼,一点积分的奖励也变得没那么难以接受了,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她暗暗用内力寻找身上蛊的位置,因为在她的记忆里,当内力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是可以用内力将蛊震碎的,这样的好处就是,只要蛊在身体内,施蛊者并不会接收到蛊已经被祛除的反馈,而是会下意识的觉得蛊还在她身上。

见她醒过来,那人更是一刻不歇,鞭子抽打在皮肉上加重痛苦。

靳泠玉合起眼睛,淡定的接受着鞭子的酷刑,找寻蛊虫的位置,顺便翻了一下记忆,记忆中教她蛊毒的师父叫赖三,不长现在这样子,至少那张脸能看得过去,但以这人狠毒的手段,她是百分百确定就是他的。

不知道是不是真名,但是他周围的人都这么叫他,她就本能的觉得这就是他的名字。

有了目标,靳泠玉很快就发现了身体里一动不动的蛊虫,施蛊者若是不下命令,它是很难会自己行动的。

靳泠玉凝神调动身体中的内力集中过去,厚重的危险气息让蛊虫瞬间狂躁,下一秒,它便再也翻不出任何浪花。

解决了身体中的麻烦,靳泠玉睁开眼睛,发现赖三有些迟疑,举起的一鞭子却是怎么也没有打下去。

锦明宛躲得很远看这边,看见赖三停下了手,她轻咳一声询问:“师父,怎么了?”

“没什么。”

赖三沉声,脸色阴晴不定,刚刚那一瞬间他感受到在靳泠玉身上蛊虫的慌张,可是一瞬便什么都感受不到了,他只当是自己感受错了。

转身将鞭子放回,在刑具面前挑挑拣拣,他决定换一种,鞭子使得累了。

可在他拿起银针袋的时候,后腰却有异物插入了身体,随之而来的便是身体的虚弱感以及痛感。

赖三不可置信的回头。

靳泠玉强撑着自己破败的身体,将随手捡到的铁棍从赖三身上抽了出来,沾上了不少血,见他看过来,挥了挥另一只手笑的灿烂:“赖三,真是好久不见了。”

“你、你恢复了?你恢复记忆了?”赖三双目透露出恐惧与惊诧,“你是用内力震碎了绑你的绳索?”

这么快就被猜到了?

她还以为是自己的奇思妙想呢。

“难为你对我煞费苦心,只不过接下来的事,你无权继续参与了。”靳泠玉神色冰寒,铁棍再次被她用内力送入赖三的身体中,只不过这次的目标是心脏。

她看着缓缓倒下去的赖三唇角露出一丝残忍与不屑,抬手将铁棍投掷到远处,稳稳的插入墙面,拦住了锦明宛要跑的前路。

“嗤,锦三小姐这是着急要去哪啊?刚刚不是看我被打看得很爽吗?”

靳泠玉踱步,慢慢往她的方向挪动着,虽然速度极慢,但是锦明宛完全没有试图离开的勇气。

她的一切勇气都来源于师父,可是师父被杀了,师父死了,她又变成了一个人。

锦明宛右手伸进袖子,手心微微出汗。

待到靳泠玉走近,她猛地前扑,恶狠狠的要将手中的匕首捅进靳泠玉的胸膛。

可是靳泠玉哪里会坐以待毙。

在记忆和武功恢复之后,她的很多行为更像是本能。

在她眼中,锦明宛就好像一只随手就可以捏爆的虫子,可是还在苦苦挣扎,她看见那匕首只觉得很可笑,用一种极致的动作,不过一个伸手,就将锦明宛双手手腕卸了下来,匕首没了握着的力,直直插进地面。

靳泠玉站在瘫软在地的锦明宛的面前,欣赏着她惨叫的声音:“锦三小姐,现在惨叫的人换成你了,你有什么感想吗?”

“不、不要杀我,你不能杀我!”锦明宛被吓破了胆,她感受到自己在武力上与靳泠玉的差距,绝不是依靠偷袭就能成功的。

靳泠玉挑眉,居高临下的看着已经控制不住吓呆了的锦明宛:“放心,我暂时还不会让你死,我会让你亲眼看着我是怎么将你在乎的锦府,将你在乎的反贼计划一一摧毁。”

她拎着锦明宛的后领拖着她抬脚往外走,还没走几步,昏暗的壁灯下就看见了前面守着人,人数还不少。

锦明宛看着那些人走过来,就像是看见了希望,她拼命后缩,可是到底脱不开靳泠玉的手,她被迫惊声怒吼:“都上!给我杀了他!”

“呵,锦三小姐难道就不怕我将你作为人质?”靳泠玉笑的意味深长,却松开了她的衣领,看着锦明宛受到惊吓的模样眯了眯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卑鄙?还是觉得这些人就是我的对手?”

虽然她现在状态不好,身上也都是伤口,但是不过这么一些虾兵蟹将,还真是不够她打的。

她随手撕下衣边上的布块将双手缠上,紧紧盯着那群人。

其实她也是很紧张的,毕竟这还是第一次用内力打架,但她还是很有信心,因为这些人的确算不上什么。

可她刚想冲上去,远处传来一阵轰鸣声,上面的顶全部陷落,灰尘荡起,一个身影钻了下来精准的站到了靳泠玉的面前。

靳泠玉看着那个背影笑了笑,浑身放松下来,将往后退出去好远的锦明宛再次拎了过来,伸手将她敲晕,接着眼神紧紧的贴看他的一举一动。

十几声哀嚎瞬间响彻整个通道,灰尘消际,靳泠玉挑眉看过去,那些人个个奇形怪状的被叠在一起,不过可以确定的事,应该是没得救了。

云白回身看她,看见她身上布满了伤口,心头震怒,气势瞬间铺开,这次是冲着锦明宛去的,现在就只剩这一个活人了。

靳泠玉心头微叹,还是伸手拥住了他,埋在他的胸口轻声喃喃:“玉儿好疼啊,都快站不稳了……夫君,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想自己报仇……”

“好。”

她还没说完,云白沙哑的声音便响在头顶,他双手僵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靳泠玉浑身是伤,他没地方放。

靳泠玉小心思得逞,慢慢从他怀里起身,却看见他衣服上沾上了她的血,她一愣,伸手在血迹的地方一下下擦着,可是怎么也擦不掉。

云白轻柔的擒住她的手,小心翼翼的牵着她往前走,却不忘学着靳泠玉拎起锦明宛的领子,毫不怜惜的在地上拖着走。

暗卫在被掀开的洞口外守着,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自觉接过了锦明宛,也不敢换姿势,一路拖着走。

靳泠玉肆无忌惮的将浑身的重量压在云白的臂膀上,这才抬眼打量着周围,已是深夜,她惊诧了一瞬,这里还是王都城中,只是不知是哪处院子。

那么严密的大牢她还以为是在城外,现在才知道那赖三是多么的大胆。

身后的暗卫看见靳泠玉的 动作有些欲言又止,但还是闭上了嘴,任劳任怨的拉人。

“这里是?”

“城东,打铁铺下。”

靳泠玉沉默,看向了云白,自然光下才看清他黑乎乎的脸上沾着或多或少的泥土。

这家伙……

“你是把王都城掀过来找的吗?”

好好的竟然城东的一处不显眼的打铁铺都找过来。

“是啊,整座王都城都掀过来了。”

云白轻声低头望进她的眼里,下一刻他却腿一软直接往后栽倒,即便这样还下意识的抱紧了靳泠玉不让她摔到地上。

靳泠玉察觉到不对劲想接住他拉住他,不管怎么样,但是被抱得死,什么动作都没做出来,就一头栽到了云白的胸口,只听轰的一声,云白结结实实的砸到了地面上。

暗卫大吓,将锦明宛随手丢到地上,冲上前用蛮力将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捞了起来,用自己的身体撑住云白还要栽倒的身体。

靳泠玉站在那里,就那么看着不省人事的云白沉默。

“拉上那个恶毒女人,一切事情,等到了落脚点再说。”暗卫费力的将云白扛在肩上,已经在往外走了。

靳泠玉急忙拉住锦明宛跟上去,她明明是开玩笑说的将王都城掀过来啊,怎么还真的能掀过来了?

云白刚刚救她的那样子明明没什么问题啊,她还以为正值云白功力上涨的时候呢,自己还不知轻重的将浑身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了,难不成这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心思沉重。

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暗卫说的落脚点是一个小小的客栈,住客很少,房间却打扫的很干净。

云白没有任何知觉的躺在床上,靳泠玉坐在旁边守着,自己身上的伤完全不管不顾。

“现在可以说了?从我被抓进去过了几日了?这几日都发生了什么事?云白怎么搞成了这幅样子?”

靳泠玉劈了啪啦的一顿问题吐出来,但关键的还是想问问云白究竟是什么情况。

“距离你被抓已经过去了四日,主上被您的暗卫带回,恰好遇见属下,属下以为是歹人,与之交手不相上下,这才知晓他是您的人。”

“他将主上交给我之后,便回去救你了,我将主上在这里安顿好,担心他醒来会找您,就没有走一直守着,可是您的暗卫过了一整夜都没回来,我忽然觉得不对。”

“您救了主上,属下应该前去搭救,便准备去救您,可是主上醒了,并且全部恢复了,但是会有短暂的虚弱期。”

“主上知晓您的事,这几日算是捅破了王都城的天,属下拦不住陪着闯了李府锦府甚至师府与将军府,却都一无所获,但是主上说了要救你就一定会救。”

“他开始研究那恶毒女人跟谁接触过,锦府李府的暗道有什么玄机,不停的闯李府与锦府,这才在那恶毒女人的床缝中搜出了一片没烧完的信纸。”

“前去造纸坊,在附近打听,这才慢慢查出了那处铁匠铺,耽搁了几日。”

“可主上还是不顾属下的阻拦,擅自调用内力,将地牢轰破,好在您还在。”

靳泠玉侧耳将事情听完,她久久沉默了一下,将目光落到了云白的身上。

这又是何必?

她正沉浸在感动的状态中,忽然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不可思议的转动着僵硬的脖子看向暗卫:“你是说,他昏迷之前是恢复了正常的状态?”

“是的。”

妈妈咪啊,她主动抱了黑脸阎王?还说了那些话……

她还以为那是失去记忆的云白宝宝,完了完了,这不自己给自己整社死了?

可是云白在昏迷的时候又主动抱回来,所以应该算、打平了吧。

“不过,主上在虚弱期贸然调动内力造成昏迷,接下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就不一定了。”

靳泠玉脸色一正,也就是说,擅自调动内力的后果就不一定了。

至于云白为何不让暗卫将地牢轰破,想必是因为暗卫内力的水准还达不到,而且很容易打草惊蛇。

“给你。”

暗卫朝着她丢过来一瓶药,她没有抬头,却精准的抓在手里,低头看了一眼:“这什么?”

“主上下去前交给我的金疮药,好得快不留疤,特意给你的。”

靳泠玉心头微暖,收到了袖子里,挥手:“你去休息吧,这里我来看着,等他醒过来再说。”

“那属下让小二准备些饭菜给您端过来。”

暗卫说完就退下了。

靳泠玉又重新将那药瓶拿了出来,久久盯着看,嘴角苦笑:“你现在对我这般好,还不顾一切的粘着我,只是因为小时候她是你玩伴的原因吧,可到底这些事都与我无关。”

‘她’自然说的是以前的冷玉,在记忆中,那木门之后被杀的一家子人就是云白的家人,她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惨遭屠门,但却知道‘她’与云白也能算是青梅竹马。

那个时候云白还是软乎乎的一只,也不像现在那般‘阎王’,他不会嫌弃身为乞丐的‘她’,还经常给‘她’吃东西,一起玩,小小的年纪却经历了全家被屠的惨痛经历。

她知道自己不能假戏真做,她是靳泠玉不是冷玉不是任何其他人,虽然她在用着‘她’的身份,可说到底,她又怎么可能将自己看做别人。

所以‘她’以前的关系可以接受,可以笑脸以待,却始终不能把自己放进去,说到底还是过不去心里的那关。

所以她能坦然面对失忆的云白,但是却不能用同样的心情面对恢复正常的云白。

靳泠玉不自觉的伸手轻轻落到云白的额头,没有发热,醒过来也是时间问题。

她忽然想到自己的系统激活了医疗项目,有没有可能让他更快的醒来呢?

“系统,开启医疗项目,检查云白。”

“滴滴滴,医疗项目已启动,检测到宿主是首次使用,不收取积分,是否开启扫描。”

“是!”

靳泠玉已经在心里骂了系统千百遍了,不收取积分真的不是因为她只剩可怜的一点积分了?

“开启扫描,请宿主耐心等候。”

“滴滴滴,扫描完成,是否查看结论。”

“查看。”

“已自动扣取一点积分解锁结论,请宿主自行查看。”

果然……果然扣积分会迟到,但绝对不会缺席,这是摆明了就是不让她存积分呗,狗系统。

靳泠玉将投射到自己手心的内容一目十行的看过去,接着便更加的沉默了。

云白这功法何止是会造成副作用,这简直是在用自己的身体在耗,几乎就是在燃烧剩余的寿命在进行功法的修炼。

‘检测目标:云白;

病症:功法造成的身体摧残与经脉微损;

治疗方案:寻到下部功法修补功法漏洞,或者服用鬼王草;

鬼王草特性:修复经脉,治标不治本;

功法副作用:造成虚弱期以及记忆损失;

寿命剩余:三年零一个月。’

三年零一个月,有零有整。

靳泠玉知道这是因为云白这样完全不管的话,还得经历三次这样的失忆期,每一次都对他的损伤巨大,间接影响生命。

“叮,宿主触发支线任务——营救云白,奖励五十点积分、内力进步两成,限时三年零一个月,提示:鬼脸总舵。”

其实就算是系统不发布这个任务,她也是要去做的,毕竟云白也救了她,鬼脸总舵吗。

靳泠玉一口一口的喝着暗卫端进来的白粥,四天没吃东西还是吃流食最好。

“玉儿,你这是怎么了?身上怎么都是血啊?”云白担忧的开口。

这口还没咽下去,她就听到云白的声音传过来,她一呛急忙起身走到床边坐下。

云白这幅样子明显是又变了回去。

“你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吗?”靳泠玉关切的问,生怕云白还有什么其他的并发症。

云白使劲摇了摇头:“还是那样浑身疼,其他没事,你这是怎么搞的?谁打你了?你告诉夫君,夫君帮你报仇。”

“没事就好。”靳泠玉将心放回肚子里,看来这件事结束之后还真的要走一趟鬼脸了,“你安心,我只是跟人打了一架,养养就好了,还多亏是你救了我呢。”

“是这样吗?”云白有些不相信,那些伤口那么多,杂乱无章,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

还说什么是他救的,可是他还是放下了心中的疑惑,轻声嘱咐,“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可不许再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靳泠玉笑着答应,给他掖被子:“再睡会儿吧,我再吃几口东西。”

将云白哄骗过去,她这轻声轻脚的出了门,招来了暗卫,七名现在还没有消息呢,就算是知道七名的武功不弱,但是双手难敌四脚。

“你确定七名去了锦府寻我去了,然后再也没回来?”

“是的。”

可是她当时直接晕了过去,完全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那么七名的下落就只有两种可能了,一种是被赖三捡去跟她一样被关起来严刑拷打,另一种就是被暗算,让李宏带了回去,可不管是哪种可能,七名的处境都不会太好。

靳泠玉当即动身前往李府,她觉得赖三既然 手中握着她,而且还是一个分部的人,不会不知道七名接触不到总舵的密辛,那对他不会有什么用。

很可能双方交手之后将七名丢下了,然后被李宏捡漏带走了。

可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脚步一转向另一个方向去了,她并不是去师府找师大人的,但是多一个盟友不是更好?

她还是第一次来将军府,这大半夜的,将军府早已经歇息了,但是巡逻的兵士还没有休息。

靳泠玉翻墙进去,不过走了还没 一百米的距离,已经接连遇到了三批巡逻的人,真不愧是大将军府。

她凭着记忆中各大世家院落的构造往后院摸去,一路上都有遇见打斗的痕迹,想来就是云白闯进来之后造成的,这才刚过了没几天,这些痕迹还没来得及修复。

她有心试探自己的武功,游刃有余的伪装自己的气息,都走了这么远了可还是没人发觉她的行踪。

这样也不是办法,靳泠玉无奈在下一批巡逻的人经过的时候故意弄出来点声响。

巡逻的人瞬间警觉:“来人啊!有人闯府了!”

一瞬之间,火光冲天,满府的人竟是在半柱香的时间内全数集结,虎视眈眈的看着她。

聂子安和聂尔蓉都异彩连连的看着她,不知道为何闯府的人是她。

聂子安还是很有礼节的,即便是闯府的‘小毛贼’他还是规矩的打招呼:“玉儿姑娘,深夜造访不知何事?”

靳泠玉下意识的还礼:“聂公子,此次前来是来找聂大将军有事商谈。”

“哈哈哈,我看看是谁闯府只为了见我的?”

人群让出一条路,一个长相魁梧的健壮男子走了进来,虽然已经两鬓白发,但是身体很硬朗。

“这位就是聂大将军了吧,小女子冷玉,想必大将军听说过,我来此是想问问聂大将军,想不想抓反贼?”


“你就是那个黑脸小子?”他简直就要喷火了,面具下的瞳孔不知道放大了多少,哪里还有刚才的那股子开心劲儿。

“死丫头,你当真是不听我的话,抛开那什么李宏,怎么转身就找了个小黑脸?你若是想要人陪你一起搭戏,大可以让七名告诉我嘛,我不比这黑小子好看?”

死丫头这称呼一出,靳泠玉算是知道这叫什么越泽是谁了,好家伙的,鬼主就这样子?

看这出口成章的程度,她忽然跟那个写了整整三页骂她的人对上号了。

您老脑子挺好使的,就这两句话,给云白换了三个称呼。

云白眯了眯眼睛,戒备的架势并没有放松,依旧紧紧盯着咋咋呼呼的那家伙。

靳泠玉看着两个嚣张跋扈的样子,生怕这两位爷动起手来把她这个房间给砸烂了,想走到两个人中间调和一下,有什么事坐下来也能慢慢说嘛。

可是她才刚挪动了一下脚步,云白那看死人一样的目光直直朝着她望了过来,手劲也加大了几分。

她倒吸一口冷气,只觉得被抓着的手一阵发麻,就连 手里的玉都有些拿不稳了。

“黑脸小子,你看什么呢!”见没人理,黑脸小子还这般嚣张,鬼主也毛了,他紧皱着眉头,“死丫头还不快过来?不说话愣在那里是在做什么?”

这死丫头是当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黑脸小子铁定不是什么好人!

靳泠玉做了一番心理建设,然后闭了闭眼:“属下冷玉,未能第一时间参见鬼主,还望勿怪,这位是云白,自己人,没有恶意。”

不说还好,一说话鬼主脾气更甚:“唧唧叨叨说什么鬼话,不就那日没陪你去出去玩嘛,至于到现在还气着?说什么属下属下,你跟谁学的?七名?看我不收拾他!”

不是她说鬼话啊,她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啊,她没有记忆的啊!

念头一动,左臂忽然转为冰凉,紧接着就是一道信息瞬间打入她的脑海:杜越泽,称号鬼主,与宿主的关系——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

说什么鬼话?

这不是绝对分分钟就要露馅的节奏吗?

“说什么云白,还什么自己人,你就那么相信他?小白脸李宏不是什么好东西,小黑脸就是好东西了?”

杜越泽叨叨叨的说个没完,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怪异的看了一眼靳泠玉:“难不成他真是入赘?”

靳泠玉瞬间瞪大了双眼,连连摆手:“不是,绝对不是……”

接着就感觉到手心一空,云白已经冲了出去和杜越泽打成一团,可以看出两人都极度认真。

她顿时有些无力,但还是插在两人之间,一手推一个隔开了他们的距离,只是两人的力卸在了她身上,本就还没痊愈的身体被内力一震,又吐出一口血来。

杜越泽与云白同时收手,同时一左一右搀上她的胳膊,扶她坐下。

云白没有说话,面上显然有些怒气。

“小妮子你是不是不怕死?身上有伤还逞强?”杜越泽一面从怀里往外拿药,一面嘟囔,还倪了云白一眼,“果然还是只有我心疼你吧,不像别人,动都不动,连句话都不会说。”

靳泠玉忽然感觉那颗药有些噎得慌,你这是光明正大的内涵啊。

她轻咳一声,板着脸扭头看杜越泽:“你白日便到了?”

所以她在一品阁说的什么入赘的话才被听见。

“是啊是啊,白日便到了。”

杜越泽给她倒了一杯水递上:“在那什么锦家我就在屋顶呢,你不是知道?”

那个故意被人发现的是你啊,她又没看见是谁……

“说起这个……你真要离开鬼脸?”杜越泽随口问着。

这是全部都听着了啊,靳泠玉刚想开口解释,杜越泽就坐到了她身侧。

“你要是想离开跟我说一声就行了,大不了解散鬼脸,反正那是老头子搞得东西,我也不是很稀罕。”

靳泠玉汗颜,这简直是她见过最不正经的组织头目了,她摇了摇头:“大可不必,我那只是个说法。”

说完,右手下意识的拉住还在站着的云白,往座位上带。

可这边云白还没坐上,杜越泽挑了挑眉,眸子深了深:“你对这位叫云白的可不是一般的好啊……”

“啊?”

靳泠玉有些懵逼,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触电般的松手,扭头看着已经坐下的云白笑了笑。

这实在不怪她,这么多天都习惯了,她若坐着,但是云白站着她就会很不舒服,甚至已经有些习惯性的去牵手了。

杜越泽挑了一下下巴,微微指了指她手上一直攒着的玉石:“这品质怎么样?我让分部给你调的,花了些时间。”

所以他是从一品阁知道她需要玉石后,直接去准备着送了过来,所以才这个时候到了这里?

靳泠玉沉默了,她笑了笑,轻轻放下那些玉石,而后点了点头:“挺好的。”

杜越泽没看见她隐藏起来的情绪,摇头晃脑的好像很高兴:“那就好!不像别人,知道你需要这种东西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好家伙,这种时候你也能内涵。

他左右看看,没在房间里看见那个装玉石的箱子,有些疑惑:“箱子你藏到哪里去了?”

靳泠玉抬手指了指屏风的方向,杜越泽就一摇一摆的绕了出去,云白这才看向她,好似是微微出了口气,大手轻轻在她脑袋上拍了拍。

此时无声胜有声。

云白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心情低落,也不会多问,他只能这样安慰。

靳泠玉也微微出了口气,然后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刚刚才那一瞬间她忽然很羡慕以前的冷玉,甚至觉得自己不过是一个冒名顶替的,凭什么享受这一切,所以她才会放下那些让她爱不释手的玉石。

随着轰隆一声,靳泠玉回神去看,杜越泽竟然徒手把那么重的箱子搬了进来,她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箱子那么重干嘛搬进来?”

“你说这话,要是被哪个小贼惦记上了,偷玉石不要紧,万一看见了如花似玉的玉儿心生歹念呢。”杜越泽一脸理所当然的拍了拍箱子,“你可别说什么自己就能照顾好自己的话啊,我可从来没信过。”

靳泠玉翻了个白眼,虽然对玉石有需求,但是站在她的角度,这些玉石受之有愧。

“行了行了,我又用不着这么多,谁让你把分部的家底都抄了的?我白日跟那锦安安说的话就是故意刁难的,一会儿你给我留下个十多块,剩下的怎么送过来的怎么带走。”

“玉石暂且不论……”杜越泽委屈的眨了眨眼,“这都多久了没见了,刚一见面你就赶我走?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鬼主放在眼里?”

说完,又睨了一眼云白,活似一个被抛弃的小媳妇儿:“我知道了,你就想让小黑脸陪你是不是?”

靳泠玉打了一个冷颤,接着是不是要说上一句,你个负心汉啊?

决不能在这件事上纠缠,她脑子转了个圈,生硬的转了一个话题。

“今日你既然已经去过锦家了,应该也能看出来,锦家也同样留有暗道,跟李家有异曲同工之妙,至于师家应该是没有的,不然七名这么长时间不会发现不了。”

杜越泽啧了一声,翻了翻白眼,哪里看不出来这小妮子的小心思:“锦家野心急切,三日之后的佐证势必造假……玉儿啊,不然还是回总舵去?我再派个人下来,又不急于一时。”

这是不想让她在这待着了啊,是觉得这里危险?

她做特工那时候,可是上刀山下火海,行走在针尖麦芒上都没怕过,不过是些玩弄人心的她又有什么畏惧?

“既然这件事交给我了,那就是我的,我是绝不会回去的。”靳泠玉说的极为肯定,这还事关她的那什么新手任务呢,“这玉石这般放着也不是个办法,你找人弄走吧。”

杜越泽看着实在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了,沉默片刻,不知从哪摸出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朝着窗外手微微抖了抖,没什么声音也不是什么信号弹之类的。

靳泠玉有些好奇是什么东西,能传达信号嘛。

在接下来的短短一刻钟的时间里,她的这个屋子已经钻进来六个人了,个个都戴着鬼脸面具,进来之后一言不发单膝跪地,等待着吩咐。

六个人都是男子,靳泠玉表示理解,杀手这件事的确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

最后一个到的正是七名,满满当当跪了七个,这是把王都所有的人都叫过来了?

除了七名,那六人好像看见靳泠玉脸的那一刻都有些愣住。

“拿出二十块玉石,然后箱子搬走,拿来一个一模一样的,里面填满石头,重量也要与这些玉石对等,去做。”

杜越泽对下属的时候明显跟刚才不同,一股子上位者的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

杀手的职责就是听令行事,他话音刚落,二十块玉石整齐的放在了桌子上,七个杀手仿佛变成了鬼影抬起箱子之后,一瞬便消失在夜色里。

靳泠玉还在感叹这些个杀手的职业素养,没等喝了口刚刚才倒的水,那边已经开始陆续返回了。

整个过程不过半个时辰,一个一模一样装着石头的箱子原模原样的被摆到了屏风外边,七人跪着等待着命令。

杜越泽抬手就要挥退几人,靳泠玉连忙拦下来:“冷玉有一事还要请求鬼主。”

“讲。”

“属下找七名有点要事……”

“七名留下,其余人退下吧。”

接着那六位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走之前还不忘又看了看冷玉。

杜越泽在一旁站着,七名反而不敢讲话,就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七名,别傻跪着了,过来看看这些玉石,先拿走一块凑数。”靳泠玉敲了敲桌子,看着不敢动弹的七名哑然失笑,看向了杜越泽。

杜越泽知道什么意思:“记得好像给你的命令是辅佐冷玉做事。”

七名一个轱辘站起身,同手同脚的走到了桌子边上,随手拿了一块,单膝跪地冲着冷玉抱拳:“多谢鬼王惦念。”

他是万万想不到,鬼王这姑奶奶还真敢在鬼主身上拔毛啊。

“得了,起来吧,让你留下还有件事要你做。”

说完,她又转向杜越泽:“你身上有带人皮面具吧?”


一品阁是整个王都最大的茶楼,除了说书的,一楼的台子上甚至还有表演杂耍的,现在也不过是刚过巳时,其中人络绎不绝。

靳泠玉和云白要了一个二楼正对门的座位,一眼就能看到进出门的都是些什么人。

原本云白是要坐在她对面的,可她想着要是过会儿锦安安来了,岂不是要坐在她的旁边了,干脆就让云白挨着她坐下了。

引得好奇的人多看两眼,但好在靳泠玉脸上还戴着面纱,没被人认出来。

自从李府李宏公子与红鎏院淸倌儿私奔的事情一出,接二连三围绕这玉儿姑娘的事算是层出不穷,别说大街小巷,茶楼酒楼这种地方也成了聚众讨论的根据地。

刚坐下就听见身后的那桌有人在低声说着。

“……你说那玉儿姑娘莫不是妖精变得?怎么那么多人都围着她转?难不成红鎏院还真出了一个妙绝无双的大美人?”

“红鎏院的姑娘?张兄不是向来不喜,倒是稀奇,竟说起这花魁了,怎么今日就敢背着自家夫人说这些了?”那人轻轻一笑,应该是关系极好的。

有夫人啊?

靳泠玉淡定的给自己倒茶,觉得有些无语,家里有夫人还惦记那些个,虽然在这个时代很正常,但她还是想说一句,渣男!

她扭头在表演杂耍和说书的人之间来回看了看,有些好奇那说书的是怎么能在杂耍班子那敲锣打鼓的吵闹中,把自己的声音清楚的传出来的。

正想仔细听听那说书的在说什么故事,身后那桌就好像是喝大了一样,声音突然拔高。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怕了那贼娘们儿一般,在家活似一只母老虎。若不是她伯父是员外一职,我早就纳十八房貌美如花的小妾,哪里还有那母老虎的份儿?”

员外?难不成还是李家?

两个字入了靳泠玉的耳朵,她微微偏头,好像是看向了云白,实则是在用余光看那个说话的张兄,却正好看见他看过来。

那人已经微红了脸,好像真的是喝大了,紧盯着靳泠玉的眉眼,目光却好像是要把她的面纱撩拨开。

靳泠玉心里好笑,伸手将面纱往前掀开了一个小口子,露出光洁的下巴以及一小片侧脸,面对着云白轻抿了一口茶。

云白感受到她的动作抬眼看来,面无表情的脸忽然一动,痴痴的笑着:“给我斟茶。”

靳泠玉心上一颤,差点将嘴里还没咽下的茶喷出来,斟茶就斟茶,怎么还吓人呢?

她都差点忘了这位爷出门就是憨憨的形象了,对她一直冷脸,忽然这样来一出,她还真就差点魂归西天了。

平复了一下心情,随手给他添了一杯。

看似随意,但在有心人的眼里,她的这一下就好像是在故意撩拨人,就比如,那位张兄。

他拿起自己的杯子,避开同行之人的阻拦,踉踉跄跄一个飞扑便坐到了靳泠玉的对面,双眼死死盯着,将杯子放到了她的面前。

靳泠玉皱着眉张口刚要说话,身旁的云白忽然开始散发极度危险的气息,她警钟大响,连忙捉住了桌下云白的手,轻轻挠了挠,以示安抚,那股气息才减弱了几分。

但这摆在面前的茶杯她是万万不敢碰的,她怕黑脸阎王把她扔出去。

“这位公子是?”

“小、小生张岩,见、见过姑娘,不知可否给、给小生添杯茶?”

自称小生的大多是读书人,这是为了给她好的印象啊……

就这一会儿,与他同行的那位男子也走到了这桌,不显窘迫,反而落落大方的躬身行礼:“小生聂子安,见过这位姑娘,张兄如此行事实在是失礼,姑娘莫怪。”

说完,也不落座,弯腰给张岩的杯子添了茶,这才接着说道:“不知小生可否与两位同坐?一人饮茶实在是无趣。”

没听到回话,他就那般站着等,也不着急。

跟渣男做朋友,靳泠玉原本是觉得应该就是狐朋狗友之流,可这聂子安举止投足之间与这张岩可谓是大相径庭。

“聂公子请坐吧。”

“谢姑娘和这位兄台。”聂子安又微微行了一礼,这才在对面坐下。

张岩听到美人说话嘿嘿的笑起来,又觉得不是在跟自己说话,高兴之余又有些火气,加上自己的茶水不是美人倒的,火气更胜。

“你这是做什么?我让美人斟、斟茶,你插什么手?”

聂子安有些无奈的轻轻拍了拍张岩的后背:“张兄,你醉了。”

说完这话,张岩明显火气下去了不少,有些呆愣:“我喝醉了?是啊!我喝的多了。”

他嘿嘿笑了笑,伸手拿起茶杯一饮而尽,接着软塌塌的趴到了桌子上。

靳泠玉抿嘴,大哥,你怎么就说醉就醉,说睡就睡了呢?让你过来是想套你话的,不是让你睡觉的!你到底说的是哪个员外啊?

聂子安叹气,更加无奈的摇了摇头:“张兄喝得多唐突姑娘了,若姑娘无事,小生便将张兄带回李府了。”

带回哪?李府?

难道还真是歪打正着?

可是不对啊,为什么要回去李府,既然已经结亲,总没有去岳父家住的道理吧,总不成这家伙还是个上门女婿?

“聂公子且慢,既然相见就是缘,想必也不忙着回去,何不坐下喝杯茶?聂公子不知,小女子常年不出家门,这才与我家相公结亲,也算是第一次出门见世面,不如聂公子跟我说说这王都有什么好玩的?也算是让小女子长长见识。”

这个时代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视为正常,靳泠玉这谎话也是张口就来。

聂子安犹豫了一下,看向了不发一言的云白,接着大方哂笑,安然坐好:“原来如此,姑娘想知道什么,小生自当直言不讳。”

让你说不是让你问,靳泠玉暗暗咬牙,这是化被动为主动啊,这世家公子果然没有什么善茬。

“小女子听说,这红鎏院的玉儿姑娘与那李员外的公子私奔,是真是假?你刚刚说的要送张公子回李府,这李府……”

“为真,小生所言李府正是李员外的李府,实不相瞒,李员外二弟的女儿正是张兄的夫人。”聂子安沉声低言,“张兄实是入赘,姑娘听入耳,就莫要说出去了。”

靳泠玉点了点头,无所谓的笑了笑:“无事,我家相公也是入赘,没什么可丢人的。”

说完,就感觉自己的小手被一只大手狠狠捏了一下,骨头都酥软了许多,她有些庆幸自己戴了面纱,不然就云白这一捏,她那龇牙咧嘴的样子不全被看见了。

嘴瘾一时爽,后果火葬场。

聂子安目光不动声色的在两人身上来回流转,饮茶压下自己的心思:“姑娘这般说法倒是百无禁忌,小生佩服。”

“还有一事……”

“玉儿妹妹,你在这儿啊?”

靳泠玉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要说的话也放回了心里,她抬眼看向已经朝着她走过来的锦安安微笑。

不是说好了午时嘛,怎么她前脚坐在这没一会儿,锦安安后脚就过来了?

您吼的这嗓子是巴不得人家不认识她啊,她还戴着这面纱有什么意义?

整个茶楼的声音都低了许多,周围的人都暗暗的看向了她。

锦安安走到近前,抬眼看向她对面坐着的两个人,眼睛里有微光闪过,竟是直接行了礼:“小女子锦家锦安安,见过聂公子。”

这两人还认识?

聂子安淡淡的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反而含笑看向了靳泠玉,好像要看透她的面纱:“却是不知道这位玉儿姑娘与锦小姐相识。”

还故意在玉儿姑娘几个字上加重了口气。

靳泠玉觉得自己的笑越发牵强,她想到自己刚刚说的那些鬼扯的话一阵冷汗,还是抬手将自己的面纱取了下来,有些无奈:“锦小姐貌美如花,玉儿自然识得,倒是刚刚说的话聂公子别放在心上。”

“自然,既然玉儿姑娘的朋友来了,小生还是不便打扰了,若是日后还有什么事想要知道的,可以直接来将军府,报上小生的名字便可。”

说完,聂子安站起身拱手,接着将张岩架起,转身离去。

锦安安在人家后面又行了一礼,这才大刺刺的坐到了聂子安刚刚坐的位置:“你怎么和将军府的小公子认识的?之前的几次花会我也只是远远的看上过几眼,总是没机会与他结识。”

将军府小公子?

靳泠玉忽然想到那日遇见的聂尔蓉就是将军府的,都姓聂,兄妹?

“我并不知他是将军府的公子。”

“鬼扯。”锦安安撇嘴,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你怎么好好的还戴起面纱了?”

靳泠玉嘴角抽了抽,你也好意思问?

“锦小姐最好还是左右看看为好。”看看有多少人的注意力被引到这桌了。

锦安安嗤笑:“刚刚坐在这的可是将军府的小公子,现在坐在这的也是锦家的二小姐,他们怎么可能不看?”

竟是……因为这个吗?

靳泠玉有些说不出话,你要是没吼那一嗓子哪里会是这样?

深吸一口气,她伸手叫来了在不远处站着的小二:“给锦小姐在三楼安排个房间,最好是安静一些的。”

用锦安安的名头,自然应该是锦安安结账,她如是想着。


锦府书房。

锦老爷在看着今日靳泠玉作的词出神,有些感叹也有些意外。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小小姐把那个黑脸公子带到府上了。”

“什么?!”锦老爷怒从心头起,明明前几日才警告过她不要胡来的,“老夫人你还不知道吧?”

下人低垂着头回话:“小小姐刚回来,这事还没传到老夫人那里。”

“快!还不带我过去!”

锦老爷猛地起身,跟上下人的脚步,却在门口顿住了:“母亲,您怎么来了?”

老太太就站在书房门口面露不善,身边还跟着从诗会回来就一直不开心的锦如镜。

“怎么?现在就连你的书房我都来不得了?”

锦老爷赔笑着摇了摇头:“孩儿不敢,母亲想来便来。”

“哼。”老太太轻哼了一声,接着睨了一眼待在一边的下人,“那什么玉儿又惹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了?她今日在诗会上闹得还不够吗?看看把如镜的名声丢哪里去了?”

锦老爷有些汗颜,心里叹气,怎么好好的还被母亲撞见了,却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不知母亲可否记得玉儿第一次到锦府的时候带来的那个黑脸小子?”

不说还好,一说老太太更怒,甩了甩衣袖:“那种事换成哪家的小姐会做?你这么着急莫不是她又将那小子带了回来?”

老太太双目一瞪,拉住锦如镜就往后院走,竟是要直接去找靳泠玉算账,今日让她的怪如镜吃瘪,那靳泠玉这个罪魁祸首也别想好过。

锦老爷着急,但劝不下,只能跟在后面,还担心的护住腿脚不灵便的老太太,生怕她走得太急摔了。

靳泠玉将睡着的云白安置在自己的床上,给他掖了掖被子,暗卫不能明着从正门进来,但她知道,云白的暗卫现在就在屋顶趴着。

有人接近小阁楼的时候,还给了靳泠玉一个暗号。

靳泠玉不用猜就知道是谁,她带男人回自己的房间,在这个时代可是大不韪的事。

担心云白会被锦家人的吵闹给吵醒,她干脆主动出了门,还不忘把门合上,她刚出去,身后床上躺着的云白就睁开了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床幔。

门外正是气冲冲的老太太三人,靳泠玉看见还跟着的锦如镜挑了挑眉,看来今日之事有人告状了。

“老夫人腿脚不方便,若是来找玉儿算账的也还请慢点走,别磕着了。”

这只是一个善意的提醒,毕竟老太太年纪大了。

可是老太太并不买账,还以为是靳泠玉在诅咒她,站定后拐杖都要把地面戳一个洞了:“你这丫头,本来老太太还觉得你只是少不更事,多多调教也能变得落落大方,没想到你今日在诗会上不仅让你嫡姐颜面扫地,现在更是带来了一个男人上门,还安置到了自己的闺房!你让老太太我如何能容你?”

不能容就不容呗,她又没想着让锦如镜颜面扫地,那可是锦如镜自己做不好,还指责她作的是烂词,这才丢了一直把持的大家闺秀的形象,现在来怪她了?

靳泠玉对这番话很是不喜的皱起了眉毛:“老夫人大可不必拿着身份压我,若不是你们非要让我入府,我还在红鎏院活得好好的,至于让锦如镜颜面尽丢,你该是问问她起因是什么,不是她先指责我写的是烂词?读了这么多年书连好坏都分不出来了吗?”

锦老爷有看过那首如梦令,知道这词写的不错,但若是说烂词,那还真的是无稽之谈:“如镜,玉儿说的是真的?”

就连老太太都看了过来,其实老太太是不相信这话的,如镜从小就是大家闺秀,怎么也不可能会因为一个诗词的事情就说这种话。

锦如镜咬着下唇,眼泪无征兆的大颗大颗掉落,看着可怜极了,她啜泣着:“女儿只是没有听过玉儿妹妹作诗词,这才有些口不遮拦,词是极好,但玉儿妹妹真的不是拿了别人的诗词吗?”

这么一说靳泠玉就笑了,你说她拿,证据呢?

“不知锦小姐是在哪里看见了这首诗词吗?自己作不出就说别人也作不出?你的眼界仅此而已了吗?”

锦老爷眯了眯眼,这时候才有些信了锦如镜的确有说‘烂词’这种话,只是自己的女儿,还是要维护的:“玉儿,你的词作的极好,但也不是你将男子带回府,还安置在自己闺房里的原因啊。”

靳泠玉撇了撇嘴,这话题转的还真是让人毫不意外:“锦老爷,上次我跟你说的话也很清楚了,我若带人回来,你没什么资格干涉我的事。”

“但既然说到了云白身上,我也希望锦老爷知道一件事,我也不止一次对外这么说过了,云白是我找的夫君,也就是俗称的入赘,我将清白交给了他,也不可能再找第二个人,那他住在我的闺房是名正言顺,这么说,你们理解了?”

老太太瞬间瞪眼,张着嘴指着靳泠玉半天也没说出话,她不知道为什么靳泠玉能这么不知廉耻,男女之事竟说的这么轻巧。

锦老爷沉默了许久,忽然怒喝:“玉儿你糊涂啊,他的身世你知道吗就敢这么做?你还未及笄啊!”

说起这个,靳泠玉一噎,她还当真不知道云白的身世,但这并不妨碍什么,虽然黑脸阎王看着不好惹还凶巴巴的,却总比这些时刻准备找她麻烦的人好多了。

“事已至此,那就这样吧,你说呢,锦老爷?”

锦老爷刚想开口,身边一直没说话的锦如镜这才将脸上的泪擦干净:“父亲,玉儿妹妹还未及笄就将清白之身丢了,传出去会不会让锦府被人诟病啊?”

可闭嘴吧,大小姐,你的人设都没了,还不给自己想办法,现在有闲心操心她的事了。

“就不劳锦小姐费心了,若真是担心给锦府抹黑,玉儿愿意自行脱离,只是这药……”

她没说完,可是锦老爷知道是什么意思,这说的就是鬼王草,锦明宛的病需要这个,反正靳泠玉锦府之前名声就已经糟透了,多一条也无关痛痒了。

“既然那位公子是入赘的,事也已经到了现在的地步,却是没什么别的办法了,母亲,你说呢?”

老太太被气得压根不想说话,只暗暗的道了句阿弥陀佛,小声嘟囔着什么。

靳泠玉笑了笑,知道锦老爷只是想通了:“听闻府内已经在准备几日后锦小姐的及笄礼了,若是不想看见玉儿和云白一起出门,那日我便不去了,你们觉得呢?”

什么及笄礼,与她无关,也完全没有兴趣参加。

却不曾想,开口挽留的竟然是锦如镜:“玉儿妹妹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及笄礼怎能少了你呢?父亲,你劝劝玉儿妹妹。”

锦老爷凝视了一会儿锦如镜,能看出她说的是真的,这才点了点头:“玉儿,别闹脾气了,只剩几日了,到时候一家人聚在一起才是对的。”

说完,安抚般的拍了拍老太太的手:“母亲,如歌这及笄礼还要您主持大局呢,随孩儿回吧。”

老太太雷声大雨点小,也不知这是第几次了,总是来势汹汹的,却每次都被锦老爷劝回去。

锦如镜没跟着一起走,她仰头看着靳泠玉:“希望你到那日也能像现在一样淡定。”

说完才离去。

靳泠玉挑了挑眉,自己的及笄礼还要作妖?

她转身就要推门回去,感应到了什么,往一旁看过去果真就看见了走的飞快的锦安安。

这是又要做什么?

锦安安明显面上有些着急:“主母和长兄明日就要回来了,要怎么办?”

主母和长兄?

靳泠玉来锦府这么久倒是从没见过这两个人,她还一直以为锦老爷只有女儿呢。

“他们两个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他们两个出门是为了给三妹妹凑药材的,锦如镜不是要及笄了吗,他们就回来了,约莫明日就到。”

这么说的话……

靳泠玉忽然看向锦安安,上下打量着:“你说的那什么长兄包括锦如镜锦明宛全部都是嫡系?”

不然为何是这两人出门找药材。

锦安安点头:“是啊。”

感情弄了这么久,这个家小辈里就锦安安这一个‘外人’。

靳泠玉扶额,锦安安能在这样一个如狼似虎的锦府活下来还真是不容易。

“好了好了,看你慌得,不就多了两个人嘛,你这么多年还活的好好的,她们即便要对付也是对付我啊,我都不担心,你就别自动带入了。”

她总算明白刚刚锦如镜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应该就是知道了自己的母亲和兄长就要回来了,觉得有靠山了呗。

锦安安果真美继续追问,只是神秘兮兮的凑近,贴在靳泠玉耳边,压低了声音:“你当真将那个云白公子看做夫君?”

“当然了。”

靳泠玉不假思索的回应,理直气壮的将锦安安扒开:“你给我走远点啊,我刚要进去跟云白联络感情呢!”

说完自顾自的推门进去,将一脸懵逼的锦安安关在了门外。

床上的云白还是睁着眼,听见进来的声音才缓缓转头,艰难的伸出双手冲着靳泠玉:“玉儿,夫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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