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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了摄政王后,我跑不掉了完结文

一口五头猪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秦牧羽回头,“舅舅?”“秋猎已经开始了,怎么还拉着九皇子说话?若是影响了九皇子的战绩,坏了九皇子名声,你吃罪得起?”萧夜行策马过去,将秦牧羽带走。楚狸看见摄政王,耳根子隐隐作痛,但又想起那日在珊瑚水榭、他说的话,怕他借着秋猎作掩饰、大开杀戒,不得不策马上前:“皇叔。”“皇叔每年秋猎都战绩不菲,小九自知骑射不佳,不如跟在您身后,帮您捡猎物吧?”楚棣迟冷淡的看了她一眼:“你还会绣香囊?”“什么?”楚狸刚反问,便见摄政王策着将夜,入林深处。他这话何意?想了两秒,不得其解,立忙跟了上去。跟他待在一起,他总不能把她也干掉。欸等等!他们在一起,他要真想动手,哪怕是干掉她,也无人得知,她这巴巴的跟上去,不是找死吗?于是,佯装着跟上去,实则速度越来...

主角:楚狸楚棣迟   更新:2024-11-27 09: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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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狸楚棣迟的其他类型小说《撩了摄政王后,我跑不掉了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一口五头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牧羽回头,“舅舅?”“秋猎已经开始了,怎么还拉着九皇子说话?若是影响了九皇子的战绩,坏了九皇子名声,你吃罪得起?”萧夜行策马过去,将秦牧羽带走。楚狸看见摄政王,耳根子隐隐作痛,但又想起那日在珊瑚水榭、他说的话,怕他借着秋猎作掩饰、大开杀戒,不得不策马上前:“皇叔。”“皇叔每年秋猎都战绩不菲,小九自知骑射不佳,不如跟在您身后,帮您捡猎物吧?”楚棣迟冷淡的看了她一眼:“你还会绣香囊?”“什么?”楚狸刚反问,便见摄政王策着将夜,入林深处。他这话何意?想了两秒,不得其解,立忙跟了上去。跟他待在一起,他总不能把她也干掉。欸等等!他们在一起,他要真想动手,哪怕是干掉她,也无人得知,她这巴巴的跟上去,不是找死吗?于是,佯装着跟上去,实则速度越来...

《撩了摄政王后,我跑不掉了完结文》精彩片段


秦牧羽回头,“舅舅?”

“秋猎已经开始了,怎么还拉着九皇子说话?若是影响了九皇子的战绩,坏了九皇子名声,你吃罪得起?”

萧夜行策马过去,将秦牧羽带走。

楚狸看见摄政王,耳根子隐隐作痛,但又想起那日在珊瑚水榭、他说的话,怕他借着秋猎作掩饰、大开杀戒,不得不策马上前:

“皇叔。”

“皇叔每年秋猎都战绩不菲,小九自知骑射不佳,不如跟在您身后,帮您捡猎物吧?”

楚棣迟冷淡的看了她一眼:

“你还会绣香囊?”

“什么?”

楚狸刚反问,便见摄政王策着将夜,入林深处。

他这话何意?

想了两秒,不得其解,立忙跟了上去。

跟他待在一起,他总不能把她也干掉。

欸等等!

他们在一起,他要真想动手,哪怕是干掉她,也无人得知,她这巴巴的跟上去,不是找死吗?

于是,佯装着跟上去,实则速度越来越慢,直至拉开一定的距离后,赶紧夹着马跑走。

溜了溜了。

不远处。

“六皇子,您瞧,九皇子跟摄政王在一起。”

每一位参加的人,都配着一名专门拾取猎物的侍卫。

六皇子眯眼看去,一个计划浑然天成:

“我要的东西呢?”

“早已备好了。”侍卫见周围无人,警惕的从袖中摸出一小张纸袋。

六皇子用指尖夹起,“便是这点微默的药粉,便足以使猛兽发狂?”

“是,此药乃黑市所售,是为禁品,奴才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弄到这一些许。”

“够用了。”

猛兽发狂,若是咬死了摄政王,那也是情理之中。

若咬不死摄政王,咬死他旁边的楚狸,摄政王也难辞其咎。

大皇嫂之仇,今日必报。

林深。

秋猎进行得如火如荼,四处只听得射箭的‘唰唰’声,动物的逃窜声,以及侍卫的通报声:

“秦少将军猎得狐狸一只!”

“兵部安侍郎猎得……”

“三皇子猎得黄金蟒一条!”

当侍卫扛着一条足足有手臂粗,七八米长,还滴着血的黄金蟒,拖出林子时,众臣皆瞪大了眼。

嚯!

这么大一条蛇!

若是被它咬了,岂不得东一块、西一块?

“三皇子勇猛!”

“依我看,今年的头筹只怕又是三皇子!”

“好!”

文官柔弱,但瞧着这热血的画面,仿佛浑身都沸腾起来,不停的鼓掌喝彩。

年轻一辈的武将都去参赛了,年长的武将看着年轻一辈的战绩,个个脸上都露出满意的光。

少年强,则国强。

年轻人争气,大楚的未来才能马肥兵壮!

林子里。

浅些的地方,只有些山鸡、野兔等常见的猎物,入林深处,才能寻得些山羊和野鹿,更深处,听说有狮子、老虎,但没人见过。

七皇子楚璟麟策着马,直往山中深处去。

几个青年男人追随着溜须拍马:“七皇子骑术一绝,果真得皇上真传。”

“今年秋猎,七皇子必战绩不菲!”

他们是朝臣之子,为了家族、为了前途,自然想巴结上这位靖皇贵妃的独子。

楚璟麟单掌握着弓,冷傲的昂着头:

“这是自然。”

父皇打得大楚的江山,他的骑术是父皇亲自教的,必不会差。

他要打,便打最壮的猎物!

“今年,我势必要将九皇子那个废物比下去!”

几人:“……”

每年秋猎,七皇子与九皇子几乎都是垫底的。

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有什么区别……

还以为七皇子口吻疏狂,要拿第一呢。

不过,七皇子一出生便站在了万人穷尽一生、也抵达不到的终点,他只需伸出手,便能轻而易举的得到一切。


楚狸心里感叹。

大皇兄生母位份不高,只是一位贵人,但他身为皇上的庶长子,为人诚恳,待人宽和,周全四方,平日里没少照顾她。

“大皇兄的心意我明白,皇叔又立战功,声名正盛,还请大皇兄收敛谨慎,不要为了我、得罪他。”

“我的伤不碍事。”

楚渊池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不要多想,一切有他。

关问了几句,便去与别的官员说话。

放眼看去。

大皇兄二皇兄三皇兄四皇兄……他们全都在百官之间游走有余,洽谈政务,唯独楚狸杵在那里,哦,还有八皇子楚傲天。

二人杵在一块,游手好闲,无人问津。

为此,楚傲天还安慰她:

“九弟,你还小,等过两年父皇给你分派任务,你便也能像大皇兄他们,为父皇分忧了。”

楚狸看了他一眼。

他难道不是跟她一样吗?

还安慰她。

傻子。

楚狸撅着屁股走了。

“九弟你屁股好翘……唔唔!”

闭嘴!

约摸两刻钟后,百官皆已到齐,诸皇子落座,皇上携皇后与皇贵妃前来,楚狸正要起身行礼,竟看见入席的摄政王走到她旁边,折身坐下。

他们的席座是靠在一起的!

为什么!

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的坐席最靠近君王;即便要排着坐,不应该是八个皇兄排她前面?

“父皇,儿臣排行老九,为何席座如此靠前?”

当今楚皇是个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一袭明黄色的锦袍加身,身量偏瘦,略微发福的脸尽显年轻时的风姿。

他看过来,温和道:

“小九个子矮,坐远了,朕瞧不见你。”

楚狸微噎。

真的会谢。

“诸位都落座吧,今夜佳宴,为庆摄政王大战告捷,为我大楚签下三十年和平条约,此乃大楚之福,百姓之福。”

楚皇阔腿坐下,高举酒杯:

“好一个屡战屡胜摄政王。”

“好一个肱股之臣、楚棣迟!”

话音高昂激扬,百官举杯同庆:

“敬摄政王殿下!”

楚棣迟墨眸平静,似一汪没有波澜的深潭,苍劲的指节捻起白玉酒盏,一饮而尽。

楚狸坐在他身旁,好小一只。

他将近一米九的身形,肩宽腰窄,常年征战沙场,周身尽是风沙饮血般的肃杀之气,仅是往那一坐,自带强大气场。

而十五岁的她还在长身体的年纪,刚刚一米六,在他身边的衬托之下,像只又瘦又小的鸡仔。

不过。

这也就罢了。

但二人坐平了,脑袋一样高。

因为楚狸臀部有伤,席座上垫着足足二十公分的软垫。

一对比,十分滑稽!

楚狸埋着头,听他们杯觥交错、高声阔语,只觉得坐在摄政王旁边具有极强的压迫性,就连伸手想吃东西,仿佛都被一双锐利如刀子的目光盯着。

万分煎熬。

如坐针毡。

只盼着庆功宴早些结束。

刚走神,便听得一阵唏嘘:

“世间真有如此刚硬之玉?”

“玉脆易碎,它当真能如剑一般,坚毅不折?”

什么玉?

楚狸抬头扫去,只见一名太监捧着一只长形锦盒,那墨黑色的软布上,躺着一把湛蓝色的长剑。

湛蓝的色彩剔透无暇,在烛光映衬之下,折闪暗芒,熠熠生辉,美得如同万里无云的天空,至蓝至纯。

这竟是玉做的!

玉能做成剑?

它不是一摔一磕一碰,就会碎的吗?

楚棣迟慵懒的靠坐,双手闲散的搭在扶手上,“此乃本王西征之时,从西域国千米之高山脉的地下挖出来的荆壁蓝玉,传闻此玉硬如钢铁,削铁如泥,特命工匠连夜打造成剑,赠予皇兄。”

楚狸的手紧忙缩回去。

二人坐席紧靠,共用同一个扶手。

他靠过来,她恨不得缩到角落去,远远躲着。

男人抬眸,直视上位的龙袍天子,锋利的眉宇间尽显张扬:

“此剑既可美观,也能杀人,皇兄使用时,还请当心些,仔细锋刃刺破王座!”

此话一出,众人心神一震,殿内气氛骇然大变。

玉剑怎能刺破皇位?

摄政王这是在公然挑衅圣上!

好大的胆子!

这是要造反?

多年来,摄政王愈战愈勇,手握亲训黑甲卫,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即便要反,也无人敢拦。

百官握着酒杯,神色僵硬,不敢轻动。

侍奉的宫女太监低头退侍,大气不敢出一口。

楚狸心下拍桌:

母妃说的对,摄政王果真有不臣之心!所以他才敢杖责皇子,肆无忌惮。

父皇,处置他!

快处置他!

气氛凝肃。

良久。

楚皇神色微沉,攥着酒杯的手指发紧,却又不动声色的松开,化笑道:

“世间竟有如此坚硬的美玉,朕倒是第一次见,皇儿们不妨都瞧瞧,开开眼。”

太监捧着锦盒,忍着满头薄汗,一一走到坐席前。

福身奉过。

大皇子楚渊池看了一眼,“确实是一块难得的上乘美玉。”

二皇子道:“美玉难求,皇叔有心了。”

三皇子道:“……”

锦盒奉到楚狸面前时,近了看,美玉雕成的剑实在绝美,她不禁伸出指尖碰了碰。

触指生凉。

真真极品!

啪——

只是,手还没收回,玉剑竟碎成两半。

楚狸登时傻眼:

“这!”

“九弟好身手!”六皇子起身喝道,“传闻中的西域荆壁蓝玉,不过如此,皇叔竟然把它当成宝,哈哈哈!”

楚狸神色大变,下意识看向身旁的男人。

成功看见楚棣迟阴翳的神色,眼角的刀子足以将她就地正法。

不是。

不是她!

她就轻轻碰了一下。

她根本就没使力!

六皇子一笑,化解气氛,丞相也拱起手来,作笑道:

“摄政王在外征战已久,西域风沙眯眼,分不清玉与剑,想必也是并非有意的。”

四皇子打趣道:

“自古来美玉易碎,这荆壁蓝玉也难免世俗,皇叔可能是被西域的那群贼子欺骗了。”

二皇子:“皇叔上了当,还好九弟及时出手,否则,大家全被蒙在鼓里,都成笑话了。”

楚狸慌张的摆着手:“不是我,我没……”

楚皇举杯大笑:

“小九,最得朕心!”

不是!

“父皇,我!我……”

完了。

摄政王挑衅圣上,她却让摄政王成为庆功宴上的最大笑话,形如在摄政王脸上掴了好几个响亮的巴掌。

楚狸两眼一闭,已感性命危矣。

接过太监奉来的酒,刚喝一口,没想到栓栓的!

是醋!

“噗!”

刹那,满殿哗然。

等楚狸缓过来,就见自己喷了摄政王一脸,酸涩的醋从他的眉峰滴到鼻尖,滑到下巴,滴落衣襟。

一瞬间,她连自己埋哪都想好了。


忍了一夜,楚狸终于能洗澡了。

泡在水里,狠狠地用皂角揉搓身上的皮肤,每一寸、每个位置,恨不得将皮搓掉。

搓的通红。

所有的气味全部洗掉。

吸了一口气浸入水中,破水而出时,猛地惊了一大跳,屏风的朦胧投影外,赫然站着一个人。

立即伏低身子,藏住胸口风光。

“谁在外面?”

“奴家来伺候殿下。”

女人嗓音绵软魅人,正是摄政王所赐之人——暖玉。

楚狸捏起眉头。

此人乃摄政王眼线,且没有合理的理由将其赶出去,日日在眼皮子底下,她言行举止都会变得束手束脚。

十分不便。

自己的宫殿里,岂容他人盯着?

楚狸眸色一转,便是厉喝出声:

“好大的胆子,竟敢偷看本皇子沐浴!”

“来人,将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拖去慎刑司,重打二十大板!”

暖玉懵了:“咩?”

打她?

她做错什么了?

若是女子被看,清誉如性命,自该重罚。

可九皇子堂堂大男人,本就该三妻四妾,女人成群,她特意在九皇子沐浴之时,着薄纱而来,显诱人身材,意欲引诱,怎就被冠上个‘偷看’之罪?

这难道不是情趣?

她真是冤枉啊!

二十大板下去,暖玉跟当初的楚狸一样,趴在床上动弹不得。

同时,宫里宫外传出不少流言:

“听说了吗?摄政王向九皇子献于美人,却被九皇子杖责得下不了床。”

“美人在怀,九皇子竟然纹丝不动,还下了这般狠手,‘他’该不会……不行?”

“难道真有隐疾……”

“什么?九皇子不举?!”

昭兰殿深闭殿门,外面怎么传的、楚狸还不知情,倒是暖玉不在眼皮子底下,得了几日清净,伤势养好了许多。

这日。

楚狸正捧着一本《神医娇妻一胎双宝,霸道王爷狠狠爱》的话本子看得津津有味,皇上身边的福公公前来传话。

高大的殿门仍是紧闭着,上面开着一个小窗口,连接内外。

福公公那张布着褶皱、却依旧阴柔白净的老脸从小窗口探了进来。

探监似的。

“哎哟,九皇子,您殿门捂得这么严实,这是防贼呢!”

楚狸正在庭院里晒太阳,看话本。

“福公公,有什么事吗?”

“皇上让您去一趟御书房,说是要赏您呢。”

“啊?”

她立什么功了吗?

楚狸犹疑的张了张嘴:“我不要赏赐。”

这几日,她深闭殿门,足不出户,避免了许多麻烦,也没有见着摄政王。

她不想出去。

她知道,庆功宴那晚的事,有人借她的手针对摄政王,陷害她,但为了隐瞒性别,她不想去查,也不会去跟皇兄们争。

她躲着便是。

再忍两三年,满十八岁,出宫立府,便可活的逍遥自在。

福公公急得掐兰花指:“小祖宗哟!皇上赏赐,您还是第一个敢拒绝的。”

“跟父皇说,我把赏赐捐给国库。”

“可皇上要赏您金子。”

楚狸立忙抬头。

等等!

楚国家大业大,国库丰盈,哪里会缺她这点金子?

“我披件衣裳,马上就来!”

赏些花瓶、字画、古玩什么的,她丁点都不感兴趣,可要是赏金子,她倒来劲了。

谁能拒绝亮闪闪的金子?

当咸鱼的前提是吃穿不愁。

唯有囤够了银钱,下半生才能逍遥快活。

御书房。

足足六天没出殿门半步的楚狸,为了金子,勇闯御书房。

“儿臣给父皇请安!”

楚狸直挺挺的跪在地上,目光却在桌上、案上、台子上,四处寻找金子的下落。

楚皇亲自扶起她,郑重的拍着她的肩膀:

“小九,最得朕心!”

“?”

楚狸心跳咯嘣一下,漏了一拍。

每当父皇说这种话,她便有不详的念头……

果然。

楚皇道:“自摄政王回都以来,行事张狂,我行我素,无人敢谏,唯有小九不畏强权,将他亲手所赠的美人痛打一顿,为朕出了好一口恶气。”

“朕趁此时机,以摄政王赠送美人、迷惑皇子为由,责罚了他,接下来,他势必会消停一段时日。”

楚狸两眼一黑,险些找不到东西南北。

原本杖责暖玉,是因为摄政王杖责了她,她只不过是打回去,出恶气。

可父皇责罚摄政王,还拿她当幌子,岂不等于是她得罪了摄政王?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楚皇很是高兴,对于这个年幼的小儿子非常满意。

“小九,虽然你文不成、武不就,没有你的皇兄们懂朝政、有勇谋,你还胆子小,吃得多,长得矮,但你却是朕最中意的儿子。”

楚狸:“……”

这是夸她吗?

领了一根小金条作为赏赐,这才刚过夜,小金条还没捂热,就收到摄政王已经进宫,并且朝着她的昭兰殿直奔而来的消息。

天爷!

摄政王该不会觉得她与父皇联手,合力对付他吧?

她绝无此心。

苍天为鉴。

“主儿,摄政王马上就要到了,咱们要开殿门吗?”苟八问。

不开!

摄政王来找麻烦了,她岂能有好下场?

可他若是强闯,岂不是将她逮了个正着?

楚狸收好小金条,立马道:“将殿门关好,能顶多久顶多久,我先去太后宫里避避风头。”

说罢,立马就翻了墙。

“主儿,您伤势初愈,当心摔着……”

“快去前殿守着,不必管我!”

“是。”

楚狸蹬着石头,踩着墙面,有武在身,倒也轻松的爬上了三米之高的墙头。

“爬墙作甚?”

谁?

楚狸扭头一瞧,竟见摄政王站在墙下,正抬眸望着她,冷不丁的姿态像鬼魅,吓得她脚下一滑,仰面跌落。

“啊!”

这下怕是完了。

刚刚养好的屁股,从墙上摔下去,只怕又得重新趴在床上,十天半个月起不来了。

他真真克她!

楚狸闭上双眼,重叹一声,就要认命,却是身下狠狠一沉,被一双苍劲有力的臂膀接住了。

昂?

睁眼一瞧,只见自己掉在摄政王怀里,呈公主抱的姿势,而她出于身体的本能,抱住他的脖子。

她微抬着头,身姿小巧。

他低头,垂下的两缕墨发轻扬,眉间更显清冷张扬。

初秋的天,风轻拂,枝头飘来的桂香浸人心脾,几朵金黄色的小花落在男人肩头。

此刻,二人之间安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静好如画。


珊瑚水榭门外。

楚棣迟出来时,看见楚狸蹲在台阶旁,手里拿着一根小木棍,正在戳蚂蚁。

重枫看了一眼,脚步声忽然踩重了些。

楚狸扔了棍子,立忙回头:

“皇叔。”

“嗯。”

楚棣迟迈下台阶下,眼角余光扫去。

不知从哪来的一小块糕点碎屑,引了十几只蚂蚁,不知有什么好玩的。

“皇叔,不是说备车马吗?”

重枫牵来了三匹马,没有车。

“堂堂男儿,不会骑马?”楚棣迟冷眼,“我大楚乃马背上打来的天下,有你这样的皇子,皇帝脸上好大的光。”

楚狸左耳进,右耳出。

让你骂。

我不与你争一时口舌之快。

骂几句,又不会掉一块肉。

君子六艺,她都学过,只不过都是在安全的前提下学的,但看这三匹马高大雄壮,鼻孔吐着浊气,应该军中的战马。

战马随主,最有傲性,一般人难以驾驭。

楚棣迟身形一跃便矫身高坐,“还不上马?”

“知道了。”

楚狸走近,却见这战马足足比她高了两个脑袋。

这么高!

抓着马鞍,踩着脚蹬,试了几下也没能爬上去。

战马呼呼的吐气,斜着眼睛睨她,似乎在嘲笑她。

她微尬。

踮着脚尖往上蹬,使劲强行爬,却突然被从身后托了一把,顺利的翻了上去。

马背之高,坐在上面,几乎能看见一排排房子的屋顶。

她暗松一口气:

“多谢。”

是萧夜行托了她一掌。

萧都督笑起来的模样,看起来倒是平易近人。

萧夜行笑道:

“九皇子客气,只是这战马性子烈,可要抓紧了。”

“嗯?……嗯!”

战马突然扬蹄,奔了出去,惯性差点将楚狸掀下马,她立即握紧缰绳,压低身子,勉强稳住身形。

一路疾驰出城,去往天灵寺。

起初倒也还好,可出了城、城外道路崎岖,马背颠得几乎要将昨夜的晚饭吐出来,抵达天灵寺时,楚狸双腿内侧火辣辣的痛,只怕是皮都磨破了。

再看楚棣迟,阔步直入天灵寺。

“去请玄慧师傅,本王来为太后取佛珠。”

重枫:“是,主子。”

楚狸扶着墙,双腿痛麻了。

楚棣迟回头时,她收回龇牙咧嘴,镇静道:

“皇叔去取佛珠吧,我去菩萨那里拜拜。”

抬腿,神色自若的走了。

等到了拐角处,这才痛得上蹿下跳,虚拍着双腿内侧,跟被开水烫破了皮似的。

为什么要让她跟皇叔一起来取佛珠?

皇祖母到底是怎么想的?

“腿磨破了?”

楚狸猛地回头。

这人!

走路怎么没声音?

“没,没有。”

“那你在干什么?”

“许久未骑马,颠簸的尾椎骨有些痛,我休息会儿就好了。”

说完,赶紧进了大殿拜菩萨。

寺庙香火冉冉,气息令人格外静心,前来拜佛的基本上都是女性,鲜少见到几个男人。

楚狸跪在那里,双手合十,模样虔诚,心道:

菩萨保佑,愿能早日恢复女装,且不受欺君之罪,将来分了府,宫外独居,逍遥一世……

对了。

最好是离摄政王远一点。

楚棣迟站在殿外,看着她虔诚的样子,讥笑的扯了扯嘴唇。

世人皆爱求神拜佛,生老病死、姻缘子嗣、风调雨顺,皆求神佛。

若神佛当真有用,人人便无需自强了。

他不信佛。

重枫快步折回:“主子,玄慧师傅已在禅房等您。”

“让你查的事,还没有结果?”

“属下无用,主子恕罪!”

重枫低下头:

“那夜庆功宴,朝臣女眷皆在宫中,再加上宫女、妃嫔,不计其数,为免他人起疑,属下不敢在宫内大肆排查。”

若是被皇上觉察,必生祸患。

再者,主子就给了他几条蓝色的须线,想要找出这须线的主人,并非易事。

“确实无用。”

楚棣迟冷淡的扫了他一眼,转身出去。

“九弟,你怎么在天灵寺?”那边,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

楚棣迟看去。

几个年轻、华贵的女子在侍婢的随同之下,前来拜佛。

“大皇嫂,二皇嫂,你们也来了。”楚狸起身。

来者正是当今大皇子妃与二皇子妃,旁边还有一名千金福了身子,唤道:“表兄。”

她是温妃娘家的小姐,也是楚狸的表妹,温芷汐。

楚狸点头:

“太后近来总是咳嗽,我便来天灵寺拜拜,为她老人家祈祈福。”

“说来也是,最近天气阴晴不定,焱儿感染了风寒,九弟也要好生注意身体。”大皇子妃温和的说道,

“我最近忙着照顾焱儿,得知你受伤的事,也没能进宫探望。”

二皇子妃笑道:“天灵寺的斋饭味道不错,待拜完了菩萨,我们不妨坐下说。”

“也好。”

妯娌二人先去拜菩萨。

楚狸提步也要进去时,温芷汐站在门角边,小声开口:

“表兄。”

楚狸驻足,看她神色略有忸怩的模样,走过去些,“怎么了?”

温芷汐绞着手指,脸颊微红:

“表兄,我亲手绣了一只香囊,里面装着上好的决明子,戴在身上,十分安神。”

她从袖中取出,羞赧的递去:

“还请表兄……”

楚狸脑中的弦陡然绷直。

自古来,为了保证血脉纯正的延续,许多贵族与皇室表亲结合,是为常态。

可她是女子,万万不能接受表妹的心意。

她们是没有结果的!

她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米虫皇子,不知怎的,竟有如此之大的魅力,吸引得表妹为她所倾拜。

看来,日后她行事还是得更低调些。

楚狸惋惜且残忍的拒绝道:

“芷汐,很抱歉,我不能……”

“还请表兄能够帮芷汐转赠五皇子,芷汐心中感激不尽。”

“?”

楚狸话到嘴边,故作无事的把香囊接过来,“哦,给五皇子啊。”

等等!

五皇兄幼年伤了双腿,成了废人,只能坐在轮椅上度日,余生恐怕也无指望,没想到这般情况,都有女子对他怀带爱意。

她还以为表妹喜欢她。

她的魅力还不如残废的五皇兄!

楚狸心中过尽千帆,脸上神色如常,“表妹所托,我定会带到。”

“多谢表兄!”

轰隆——

突的一记惊雷划破天空,天色说变就变,很快大雨滂沱。

拜佛的百姓们赶着下山,有的则被堵住了。

小僧踩着雨水,跑着来报:

“雨太大,一棵老树倒塌,正好挡住了下山的路,恐怕只能等雨停再清理了。”

不过看这雨势,两三个时辰内怕是停不了。

大皇子妃登时坐不住了:

“焱儿还病着,离不开我,我得赶紧回去。”


几位官员相视一眼,话在嘴边不敢言。

摄政王刚打了胜仗归来,皇上便以‘进献女人、引诱皇子’为由,强行收了摄政王的兵权。

眼下,摄政王未必愿意出手救人。

最后,由年纪最大的内阁老头子试探性开口:

“不知摄政王殿下可有高见?”

楚棣迟抬眸:“本王能有什么高见?”

众人一噎。

“此次西域之战,本王重伤未愈,需要好好调养一段时日,有满朝文武为皇兄分忧,臣弟也放心了。”

楚棣迟起身,对着龙案前的楚皇拱手:

“臣弟告退。”

话落,直接离开。

几位大臣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不敢多言。

出了御书房。

楚棣迟脑中闪现着的,是昭兰殿的那只香囊,那香囊上的流苏,与庆功宴那天晚上,从那个女人身上扯下来的流苏,一模一样。

重枫跟随:“主子,现在出宫吗?”

“去昭兰殿!”

直入昭兰殿。

彼时,楚狸正在喝药,看见强闯而入的男人,并不意外。

“皇叔不是走了吗?还有事?”

楚棣迟步入屋内,盯紧了楚狸那张白皙柔美的面孔。

她年纪小,还没有完全长开,白净的模样完全是个翩翩少年郎,可那明眸皓齿的,也有几分女子的柔态。

他走近榻前:“香囊是你的?”

“什么香囊?”

“别跟本王装傻。”

大掌一扬,将香囊掷在她眼前。

乱了的流苏,犹如御花园里迷情失智的那个夜晚。

楚狸拧着眉头,提起香囊看了看,一旁,伺候的宫女双儿见了,身子狠狠一颤。

楚狸看去:“你抖什么?”

双儿惶恐的跪下:

“主儿饶命!这、这香囊……是奴婢的!”

楚狸闻言,眉头皱得更紧:

“不过是一只香囊罢了,怎么还跪地求饶了?还是说,你有什么事偷偷瞒着我?”

“主儿饶命!”

双儿磕头,伏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

“庆功宴的那天晚上,奴婢准备回昭兰殿时,突然被人抓进了花丛里,那人强行剥去奴婢的衣裳……奴婢瞧清了他的面容,是摄政王殿下,怕是死罪,根本不敢向任何人提起。”

楚狸的脸色隐隐难看:

“那天晚上,我就说怎么找不到你人,原来你与摄政王正……糊涂!”

出了这样的事,竟然不告诉她。

“双儿,你伺候我多年,一直安安分分,诚诚恳恳,怎么能犯这种大罪!”

“奴婢不敢肖想摄政王,更是被迫的,还请主儿、摄政王殿下饶命啊!”

双儿跪地大哭。

楚狸捏紧手掌,恨铁不成钢般的目光已经说尽了一切。

双儿抽噎的啜泣不止。

楚棣迟冷眼看着颇有几分姿色的双儿,倒还没美到能让他失控到无法自拔的地步,

“本王还没审,你便什么都交代了,这个时候就不怕死罪了?”

双儿脊背一僵:

“奴婢福薄,能伺候摄政王一夜已是天大的福分,不敢奢求更多。”

楚棣迟俯视她,薄凉的嗓音不怒自威:

“既对本王有心,次日,本王被诬陷玷污青雪宫的兰贵人时,为何不为本王证明清白?”

“那……那天晚上,奴婢害怕极了,躲在屋里不敢出去,得知青雪宫的消息时,您已经出宫了。”

“是么?”

双儿深深的埋着头,只觉得那锋锐似箭的目光落在脊背上,几乎要射穿她的身体。

双手掌心早已浸满了汗。

十指用力的扣在地上,压制住身体的颤抖。

“这只香囊绣工精巧,布匹乃昂贵的九云锦,恐怕不是你一个宫女配拥有的。”

双儿回道:

“奴婢的姑姑是锦绣司的掌事姑姑,姑姑用娘娘们裁衣服剩下来的边角布料,为奴婢绣了这只锦囊,用以安枕。”

“重枫。”

重枫会意,立即去锦绣司查证。

楚棣迟踱步,走到一旁坐下,把玩着手里的香囊,扫了眼榻上的楚狸。

楚狸面若冠玉,神态平常。

双儿伏在地上,汗水从鼻尖滴落到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很快,重枫折回:“主子……”

两句低语,已经求证。

双儿确实有一位姑姑在锦绣司当差,锦绣司的宫女们也常会用娘娘们赏赐的边角布料,裁制成袜子、手帕或者香包。

楚狸开口:

“想不到皇叔与我的宫女还有这份情缘,不过,双儿出身卑微,此事传出去,恐坏了皇叔名声,还未娶妃便先有了通房,对未来皇婶的声望也不好。”

“不如我为皇叔处置好双儿,此事断不会再叫第五个人得知。”

楚棣迟的神色忽然幽暗,划过一丝锋芒。

“本王宠幸过的女人,自不会薄待。”

“既然双儿已与本王有了夫妻之实,本王便向皇上要了她,入摄政王府为通房丫鬟,总不叫外人以为本王薄情寡义,不负责任。”

双儿大喜:

“奴婢谢摄政王殿下!”

楚狸轻皱眉头。

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

他什么时候在意过自己的声名了?

这些年来,父皇为他多次赐婚,不少大臣引荐自己的女儿,皆没一人能入他的眼。

“多年来,皇叔身边未有妻妾,双儿卑微,能够得皇叔垂怜,是她的福气,想必皇叔会善待她?”

楚棣迟起身,“这是自然。”

意味深长的看了楚狸一眼。

“回府。”

双儿撑起身来,看向九皇子,“主儿……”

放眼大楚,几乎没有几个女子、不被摄政王的风姿所倾倒,就连她也不例外。

能够当摄政王的通房,已是三生有幸。

多谢主儿给她这个机会,主儿所托……她绝不会说漏半个字。

楚狸闭眼。

摄政王的为人品性,以及摄政王府并不是一个好去处,既然双儿有情,还能帮她的忙,她便成全了。

“双儿,你伺候了我九年,忠心耿耿,明日,我会着人安排财物与侍女,当作你的陪嫁,即便是通房丫鬟的身份,我也不会叫你受委屈。”

双儿感激的红了眼:

“多谢主儿!”

“去吧。”

“是!”

双儿跟着摄政王出宫,屋里一空,可那个男人来过的压迫感,仍残留于此,叫人心中不宁。

楚狸惴惴。

摄政王生性多疑,今日却这般爽快,香囊的事……他应该信了吧?

-

摄政王府。

入夜。

双儿端来洗漱的水盆,恭谨的跪在太师椅前,“殿下,奴婢伺候您濯足。”

双手托起男人的黑靴,小心脱下。

楚棣迟靠坐着,展开的双手搭在太师椅的扶手上,指尖漫不经心的轻点着:

“去年,有一个士兵谎报军机,被本王当场识破,本王将他的头颅斩下,削去皮肉,头骨制成酒盏,赏给他亲弟弟饮用。”

双儿的手狠狠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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