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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爱,霸道权臣诱娇婢女容寂卿言最新章节列表

杨姒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又说不中听的话……容寂凑近她颈间细嗅她衣里散发的阵阵香气,“你何时看到过本官有相好的姑娘?”卿言被他肆意轻薄,脸颊、耳朵、脖颈全都羞赧通红。“大人让我做奴婢,就该守信让我只做奴婢,大人既要奴婢为大人谋利,又要奴婢做贱妾通房做的事,未免欺人太甚!”她哪有资格说他欺负她,可是他对她的这些行为实在让人忍无可忍。容寂闻言微怔,他早早要了她本就不该,与她羁绊越深,对他们二人全无益处。肃王已经盯上她,还意图利用她做棋子,容寂决心让一切回到原轨,就该冷落她,对她心狠,万万不能被她扰乱心神,使她有成为他软肋的可能。原以为她小小女子,养她在府中,只要她乖巧听话,不会有多大的影响,将来等他完成该做的事,再将她收入房中也不迟。他忽略了两年前她是未及笄的豆...

主角:容寂卿言   更新:2024-11-30 10: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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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容寂卿言的其他类型小说《囚爱,霸道权臣诱娇婢女容寂卿言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杨姒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又说不中听的话……容寂凑近她颈间细嗅她衣里散发的阵阵香气,“你何时看到过本官有相好的姑娘?”卿言被他肆意轻薄,脸颊、耳朵、脖颈全都羞赧通红。“大人让我做奴婢,就该守信让我只做奴婢,大人既要奴婢为大人谋利,又要奴婢做贱妾通房做的事,未免欺人太甚!”她哪有资格说他欺负她,可是他对她的这些行为实在让人忍无可忍。容寂闻言微怔,他早早要了她本就不该,与她羁绊越深,对他们二人全无益处。肃王已经盯上她,还意图利用她做棋子,容寂决心让一切回到原轨,就该冷落她,对她心狠,万万不能被她扰乱心神,使她有成为他软肋的可能。原以为她小小女子,养她在府中,只要她乖巧听话,不会有多大的影响,将来等他完成该做的事,再将她收入房中也不迟。他忽略了两年前她是未及笄的豆...

《囚爱,霸道权臣诱娇婢女容寂卿言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又说不中听的话……

容寂凑近她颈间细嗅她衣里散发的阵阵香气,“你何时看到过本官有相好的姑娘?”

卿言被他肆意轻薄,脸颊、耳朵、脖颈全都羞赧通红。

“大人让我做奴婢,就该守信让我只做奴婢,大人既要奴婢为大人谋利,又要奴婢做贱妾通房做的事,未免欺人太甚!”她哪有资格说他欺负她,可是他对她的这些行为实在让人忍无可忍。

容寂闻言微怔,他早早要了她本就不该,与她羁绊越深,对他们二人全无益处。

肃王已经盯上她,还意图利用她做棋子,容寂决心让一切回到原轨,就该冷落她,对她心狠,万万不能被她扰乱心神,使她有成为他软肋的可能。

原以为她小小女子,养她在府中,只要她乖巧听话,不会有多大的影响,将来等他完成该做的事,再将她收入房中也不迟。

他忽略了两年前她是未及笄的豆蔻少女,如今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娉婷多姿的女人。

他本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多年控欲,欲望的闸门一旦打开,便如滔滔洪水奔腾狂涌,难以止息。

此刻他亦本能想将她揉进骨血里,狠狠占有。

“本官说过,奴婢要如何使唤,全凭本官的喜好。”理智让他放开她,他温热的指尖却只想畅意在她身上游走。

他身上烫的要命,卿言在心里骂他混蛋!王八蛋!

“你乖一点,不想被人听到,就别乱动。”容寂面上还算镇定,伏在她颈窝里轻喘喟叹,除了将手伸进她的衣里寻找慰藉,他没做别的事。

马车外面是上京大街,人来人往,恕己驾车的身影投在车帘上。

卿言耳珠红的快要滴出血,她不敢动,也不敢发出声音,怕有人突然掀开车帘,看到里面的场景。

待到恕己驭停马车,卿言奋力挣脱,在面前的男人身前猛推了一把,而后跳下马车仓皇而逃。

恕己耳朵没聋,一路上马车里主子低喘轻喟的声响他都听见了,男人什么情况下会发出那种声音他还是知道的。

再一看卿姑娘丢下主子逃走,主子掀开车帘一脸阴霾,目光紧紧追随。

回到内院,西厢房门窗紧闭,一室漆黑。

主子沉默片刻才吩咐备水,还是备凉水。

恕己站在院中纳闷,主子既已要了卿姑娘,又忍着作甚?

*

容寂每日从台院回府,卿言才能见到他,之后他便会带她乘马车外出。

坐在昨夜的马车里,卿言憋着恼恨,容寂却是一脸坦然自如。

他新换了一身竹青色氅衣,手执折扇,墨发冠玉,一派君子气度,很难让人联想到昨夜在这辆马车上拉过她的手,无耻地对她说“帮我”的男人会是他。

他松了对她的禁锢,卿言立即将他推开,跳下马车,丝毫不管他。

她在教坊司里看到过那些女子隔着亵袴为男子侍弄,他竟让她为他做这种事,当真是与那些男人没有分别!

容寂罕见的在马车上一言不发,也没多看她一眼。

马车停在教坊司门口,他起身先下,不理会她。

容寂今夜会的还是刘弘基、王邑、郭曹那帮纨绔,三人见他进来,身后跟着戴面纱的卿言,表情都有些深晦。

“昨夜容兄带着美人去哪儿了?”王邑先发问。

昨夜他们都饮了助兴酒,那酒喝了之后的感受他们再清楚不过,不找个女人解决一下定是难捱。

他们房中除了三个陪酒的女子,就只有一个卿美人儿,容寂没叫教坊司的女子来陪,他喝了酒,身边最趁手的可不就是卿美人儿?

卿美人儿让他碰过,那他们也无需再忍着了~

“昨夜三位兴致高涨,在下便带她回了府。”容寂朝卿言睨了一眼。

卿言露在外的一双眼里清澈如水,她根本不知道昨夜他喝的酒里加了什么。

一想到昨夜,容寂冷哼一声,别过眼脸色难看。

“只是带回了府?”刘弘基不信。

“说到这里,在下昨夜回府,贵人派人来过问这女子的情况,问她可知错,可愿悔改,想来贵人放不下这女子,不日便要将人要回去。”容寂摇头惋惜。

刘弘基等人闻言,都面有不愉,摆在眼前的美味珍馐,难道真的只能看,不能碰?

“容兄府上藏着这样一位绝色佳人,就没生出过半点占据之心?”王邑仍有不甘,“不就一个女人嘛,咱们享用一番没人说出去,贵人岂会知道。”

卿言十指紧握成拳,无法平淡地听这几个男人言语亵狎她。

“在下能守口如瓶,难保这女子心性高傲,得了贵人宠爱后会将有人欺辱过她的事说出去。”容寂眼底冷冽,面上薄笑。

王邑被噎住,眯着眼再问,“容兄所说的那位贵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王孙贵胄,在下岂敢提起贵人名讳。”容寂伏低,状似不敢多言。

单是“王孙贵胄”四个字,就让几个男人打消了蠢蠢欲动的念头。

郭曹悻悻叫来鸨母,给他们安排四个美人,至于卿言,只能看那便让她如同昨夜给他们献艺。

卿言依然是那副冷侵模样,抱着琵琶闭目弹奏,将周身的一切都视作无物。

“这四个美人都是新来的,容兄看上了哪一个,今夜让你先挑。”刘弘基发现每次容寂上前搭讪,身边都没叫教坊司里的女子相陪。

四个各有特色的美人并排而立,容寂只扫过一眼,淡笑,“还是三位公子先挑吧。”

刘弘基三人展开怀抱,便有美人顺次乖巧依偎上去,独剩来伺候容寂的美人跟他保持着距离。

容寂不似那三人摆开要美人投怀送抱的架势,孤零零剩下的美人略作考量,主动朝他身上靠去。

“倒酒。”

在美人碰上他之前,容寂折扇往杯盏旁边的桌面一点。

美人只得端正身子,重新跟他拉开距离,“奴家遵命。”

卿言无意中睁眼,正巧看到这一幕。

另外三个好色纨绔早已耐不住,美人投怀立时与之唇舌相交一番,容寂岿然不动,连身旁美人半片衣角都没挨到倒显出不同来。

他昨夜对她做出那些无耻行为,在一丘之貉面前何须装出道貌岸然?

“容兄不喜欢这个美人,要不咱俩换换?”郭曹离他最近,交换个女人,没什么大不了。

“在下……”容寂似有隐语难言,“在下身体有恙,无法消受美人恩。”

听到这话,在场人都愣住,刘弘基、王邑、郭曹三人一听就懂他的意思。

就说他进教坊司不要美人陪,原来是不举……


不仅上京城内马球场不胜其数,就连大魏宫里,大大小小的马球场也有十五处。

大魏朝中官员以士族居多,几乎人人都会打马球,偶有闲暇,便组成队打上一两场愉悦身心。

太子和魏明帝的皇子们时而也会参与其中。

日前太子和肃王相约在宫内最大的马球场打一场马球,各自挑选认为球技最好的朝臣组队。

球场上的站队,又何尝不是党派上的站队。

因马球算来也是一种比较危险的运动,安全起见,太子和肃王只在文臣中挑人。

容寂在宫里陪人打过几次马球,单球技就赢得了不少上级官员的赏识,肃王选人,他赫然在列。

而太子那边选了桓晏。

马球分为两队,每队十人,太子的队伍里无一例外,皆是士族子弟在朝为官的文臣。

而肃王这边有士族、有寒门、还有庶族。

“皇兄的队里还差一人。”肃王魏承恪骑在马背上气势磅礴,他的马比旁人的都要高大威风。

话音刚落,就见一人驾马缓缓出现,神态孤高傲然。

太子温和笑道,“瑾瑜不做官,可孤不愿埋没瑾瑜的才干,便邀了瑾瑜进宫助孤一臂之力。”

待李瑾瑜入列,太子才又道:“五弟骑的这匹马可是突厥进贡,父皇的新宠‘翔麟紫’?”

突厥进贡那日,太子和肃王都在场。

马场内,魏明帝亲挑了十匹作为御马,并亲自赐名,其中魏明帝最喜爱的就是这匹‘翔麟紫’。

曾金口称赞其:骨大筋粗,鬣高臆阔,眼如悬镜,头若侧砖,腿像鹿而差圆,颈比凤而增细,后桥之下,促骨起而成峰,侧鞯之间,长肋密而如辫,耳根纤锐,杉竹难方,尾本高粗,掘砖非拟,腹平肷小,自劲驱驰之方,鼻大喘疏,不乏往来之气。

这才过了几日,魏明帝就将‘翔麟紫’送给了肃王,可见他有多偏宠肃王。

太子队伍里的士族子弟脸色都变得有些深晦,皇帝对肃王的偏宠多过太子,实在让人义愤。

太子即代表大魏朝的五大世家,太子不受宠,作为五大世家的子弟,桓晏和李瑾瑜一个预感到危机,一个充满不屑。

“那日陪着父皇跑马,父皇令臣弟与他比试,赢了就将‘翔麟紫’送给臣弟,臣弟岂敢赢过父皇,比赛结束后,父皇还是把‘翔麟紫’送给了臣弟。”

魏承恪的眼中闪烁着狂妄和自信,让人无法忽视。

魏承乾笑意悄然敛去,父皇对五弟,才像父亲对一个儿子。

父皇还有什么没给五弟,他的太子之位吗?

魏承乾唇边只剩苦涩。

肃王性格刚勇猛进,马球场上亦是如此。

比赛开场,肃王队便取得先机。

须臾间,鞍马疾驰,尘土飞扬,月杖争击,彩球激射。

“臣弟不赢如何对得起父皇御赐的宝驹,皇兄恕臣弟在赛场上不能相让了。”魏承恪夺过太子杖上的球,如流星飒沓而过。

太子崇文,肃王更精通骑射,半场过后,肃王队遥遥领先。

太子和肃王剑拔弩张的场合,容寂不宜展露出十分的实力,他只在球经过他面前时出手,争球抢球自有旁人卖力。

容寂跑马靠近围墙边缘,接过球一杖击出后,忽见城墙上一抹粉羽坠落。

他心头猛地闪过什么,不假思索驾马飞驰而去,在粉羽落地之前,将其接入怀中。

一瞬间天雷滚动的巨响在他的胸口狂震,与他相隔两寸的另一颗心亦是如同擂鼓,魂惊四散。


卿言案面上的经卷突然被人抢走。

“这是本小姐抄的。”李渔薇抢了卿言的东西还姿态傲慢,理直气壮。

身后两个李贵妃派来接她的宫女强势挡在卿言面前,任由李渔薇拿着卿言抄的佛经上交。

“你的还不快抄!每人每天二十份,本小姐会替你向嬷嬷求情,留你一个人在这儿多抄一会儿。”李渔薇一定要好好教训她才能解气。

卿言明白她因桓晏而针对她,她只是个奴婢,就算大家都看到是李渔薇抢了她的东西,也没人敢为她作证。

卿言默然重新抄写,李渔薇轻哼着离开。

所有人都被嬷嬷带回了掖庭宫,卿言独自一人在文宣阁待到夜深人寂,她必须在宫门下钥之前回到掖庭宫。

从小练字,她的书写速度可以做到很快,白日里配合着其他人的速度,她故意写得很慢。

另外又抄完二十份,卿言的手腕酸麻,她不敢耽误时间,立即出了文宣阁。

刚走出几步,月光映照,投射出墙角两道人影,卿言觉察到异样,警惕地移动脚步,发现影子看到她出来也跟着移动,她心高高悬挂起。

目光四下扫视,没有看到巡夜的羽林卫,她强自镇定朝着路面宽阔,灯光亮堂的地方走。

那两道影子仿佛看到周围无人,胆量陡然增大,脚步加快朝她赶来。

卿言身体预感到危险,在那两人追赶之前,本能先行跑起来。

她不能大喊救命,把羽林卫引来,可能会将她当成刺客误杀掉。

跟着她的人脚步轻盈,想来也怕招来羽林卫,只想悄悄除掉她,或是对她不轨。

她最优的脱险方式是找个地方躲开这两个人,等危险过了再回掖庭宫。

离文宣阁最近的是弘文馆,往日这时辰里面的烛火早已熄灭,此刻却依然灯火通明。

卿言赌一把绕到墙边幽暗处,发现窗户能拉开心下惊喜,她不假思索翻身跃进去。

宫门快下钥了,弘文馆里静悄悄,负责编著修书的文人学子应该都已离宫,这里马上也会上锁。

卿言躲到高耸林立的书架后,担心被馆内检查熄灯的太监发现,好在追她的那两个人没进来。

许是刚才外墙有个拐角,他们追的时候没看到她翻身进了弘文馆,又或者他们就在外面,等她一出去就会自投罗网。

她小心谨慎借助书架遮挡,躲过了两个太监的检查,馆内的烛火渐渐变暗,直至最后一盏灯被熄灭,门口传来叮当碰撞的声音。

大门被锁上,整座馆内静谧下来。

不一会儿,卿言看到窗上映照出橘光。

羽林卫巡夜过来了,她此时出去,还能赶上回掖庭宫。

然而,等她去推方才进来那面窗户,却纹丝不动。

弘文馆聚书二十馀万卷,里面经史典藏珍贵,窗户竟是里外都上了锁!

她出不去,等明日天亮有人开门她一定会被抓住。

还没等她思量该怎么办,她的腰上遽然缠上一条坚硬的手臂,强势将她纳入怀中。

卿言打了个冷颤,反射性惊叫,嘴唇先一步被人捂上,她人也被按到了沉重的书架上。

“嘘~,卿卿别出声。”

他的掌心微凉,嗓音低沉惑人。

属于他的气息将她紧紧包裹,卿言抬首撞入他一双深邃黑漆的眼。

借着幽光,容寂瞧清她眸中的愕然以及微恼,他俯身凑近她的面庞,唇边浮笑,“怎么?才几日不见,卿卿就不认识我了?”


“除了腰上,还有哪里严重。”容寂好看的手指挖出一点乳白的脂膏。

卿言确信他真有亲自给她上药的意思,抿着唇,“不劳烦大人,采桑和采月可以帮我上药。”

“我说话不喜欢说两遍。”她再不自己解,就他来帮她解。

容寂站在床边,强势威压,或许逆来顺受,她能少受些折辱。

可是,她的风骨不肯被折断。

卿言僵着半晌不动,她明知不顺从改变不了结果,可她仿佛短暂被抽走六识,魂魄游离出身体,留在尘世中的只是一具躯壳。

这具躯壳坚韧顽强,任他威逼胁迫,就是不肯屈服一点。

容寂又被她激起怒意,将她推进帷帐里,亲手将她全身衣衫剥下。

在这一刻,卿言的屈辱感达到顶峰,牙根被她咬的发麻。

“这般屈辱怎么没想着自尽?”容寂冷声嘲她。

初次碰过她,她没寻死,便说明她还有求生欲,不会轻易去死。

话音落,容寂视线定在她的脸上,看到她唇瓣蠕动,他脸色一瞬宛如黑云压城般的可怕。

容寂掌心握住她的下巴,掰开她的牙关。

他的动作再慢一点,她的尖牙就会咬断她的舌头。

“你敢寻死!”容寂往下压制着情绪,声音也压得极低。

对上她清冷死寂的目光,容寂身体里潜藏的野兽再次被唤醒。

冷漠无情才是他的本来面目,他凶厉狠绝的一面鲜少示人,她却总能惹他失控。

他带着惩罚性质衔住她的唇,分不清是谁的舌尖被咬破 ,血腥气在两人口中弥漫。

“没我的允许,你不准死。”

青帐中人影交叠,不多时便传出她的啜泣声……

待她疲累睡过去,容寂重新拿过药膏,将她身上新添红痕和旧的青紫都涂抹了一遍。

指腹留在她的腰间,那块今夜又被他狠狠钳制过,明日需得请大夫给她开药。

他终是再抹了一层药,轻柔在那块按压揉搓,帮她活血化瘀。

她就不能听话一点,在他面前乖顺一点吗?

只有睡着她才能如此顺他的意。

*

烈阳从宫阙檐角初升,容寂轮值朝堂,刚下早朝,官员们陆陆续续从太极宫出来,准备回各自的官署。

“五弟常能为父皇分忧,今日又得父皇嘉奖,为兄自愧不如。”

太子魏承乾和肃王魏承恪皆可入朝参政,他二人走在百官前列,太子停下脚步,留肃王说话。

“皇兄是太子,臣弟岂敢担皇兄一句不如。”魏承恪嘴上说不敢,神态和语气却无半点谦逊。

魏承乾温文尔雅,察觉到弟弟对他不敬,他脸上仍挂着笑,“五弟势力滔天,孤竟也有难办到的事。”

魏承乾所说的是何事,两人心知肚明。

卿相一死,卿家被抄,卿家的家眷奴仆按照律法处置,魏明帝没有明示要严惩卿府家眷,魏承乾原本只需要一句话,便能让桓晏去牢狱中将卿言带走。

然而大理寺卿却推脱要先将人送到教坊司,再让桓晏世子去赎人。

事实却是,魏承恪插手提前将人带走了。

太子势力不如一个王爷,魏承恪的野心愈发不加掩饰,魏承乾的太子之位受到严重威胁。

“审时度势,为官基要,皇兄还不明白吗?”魏承恪锋芒毕露。

魏承乾脸色骤变,这时在朝中任太府少卿的安国公世子桓晏走到近前。

“肃王殿下今日可否一叙。”桓晏虽为臣子,却是一等公爵嫡出,将来世袭爵位,他母亲还是太祖皇帝皇子之女,被封为郡主,与魏明帝算是堂兄妹。

庆国公一家与皇室沾亲带故,桓晏从小便是皇子伴读,与太子、肃王相熟。

“衷卿许久不曾与本王相邀过,太子皇兄可要一同前往?”魏承恪唤桓晏的字,一如他们在崇文馆听学,亲厚无匹。

魏承乾知道桓晏所为何事,淡笑着,“孤还有事要去政事堂。”

容寂从旁经过,不出意料魏承恪叫住他,“听闻容卿马球技术精湛,不如陪本王和桓晏世子打一场马球?”

魏承恪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

士族通过举荐便能入朝为官,桓晏在太府寺任职两年,而容寂先前进士及第后无官职,一直在弘文馆修书,他们并不认识。

“微臣多谢肃王殿下赏识。”容寂不推脱。

肃王府后面就有一处马球场,里面有专门陪打的马球将。

桓晏意不在此,简单打过两场,休息的间隙他直接开门见山,“肃王殿下可否告知臣下,卿相之女的下落。”

“衷卿还惦记着那罪臣之女?”魏承恪假装惊讶。

“在臣下心中,她不是罪臣之女,是臣下的未婚妻子。”短短十天,桓晏不仅身形消瘦下去,脸上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整个人眼窝凹陷,眉宇间愁苦堆积。

魏承恪面上的笑容意味深长,朝容寂看了一眼。

容寂就站在一旁,脸上晦暗不明。

“衷卿便如此中意那卿相之女?”魏承恪轻抿了一口茶水。

“臣下与卿言两情相悦,曾立誓‘非卿不娶,非君不嫁’,卿言是臣下此生挚爱,求殿下告诉臣下她的下落。”桓晏不明白肃王为何要从中作梗,他们幼时分明还有过兄弟之谊。

“她的下落本王怎么会知道,本王只是救她出牢狱,出来后她在哪儿本王也不清楚。”魏承恪抬眼漫不经心。

桓晏从他的口吻得知,他一定知道卿言在哪儿。

不过他若想知道,是有条件的。

“肃王殿下想要臣下拿什么来交换。”桓晏心急,顾不得拐弯抹角。

魏承恪最喜欢跟聪明人说话,“衷卿觉得,本王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

桓晏猛然起身,果然如此吗?

肃王将他心上之人藏起来,目的是为拉拢他。

“庆国公府全由臣下父亲做主,桓家忠于陛下,不涉党争。”桓晏负手握拳。

“国公府不涉党争,那衷卿本人呢?”魏承恪继续紧逼,“衷卿向太子求助,而非向本王求助,是选择了太子?”

桓晏朝容寂的方向看了一眼,魏承恪摊开讨论结党,容寂在场就说明他是肃王一党。

“太子宅心仁厚,臣下恳求太子殿下念及昔日同窗情谊,伸出援手搭救,仅此而已。”桓晏压下心底的激涌。


“容兄多番结交,诚意咱们看到了,来,坐下喝酒。”美人夺目,刘弘基他们将士庶观念抛诸脑后,口口声声与容寂称兄道弟起来。

容寂目的达到,在四方桌还剩的那一方落座。

卿言眼睫低垂,站在原地,与他们格格不入。

“美人过来坐下喝酒。”王邑将怀中的美人推开,敞开怀抱,唤她过去。

卿言抬头再次望向容寂,她曾经看过一个话本,里面有一个歹人,强迫美貌女子出卖色相为他谋利,原来她就是那个女子,而他就是那个歹人。

围桌的三个男人见她跟个月下仙女似的,浑身冒着冰气儿,拒人于千里之外,被酒割过的喉咙干燥发紧。

“三位见到了,这女子倔强难训,贵人看了都生厌。”容寂将她拉到身边。

这模样哪里惹人生厌,惹人抓心挠肝还差不多。

刘弘基三人恨不得马上将美人拉进怀中一亲芳泽,可听容寂一再提到那位“贵人”,他们还不知“贵人”到底是谁,万一是个招惹不得的人物,他们碰了这美人,怕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他们思忖着容寂的考量不无道理,这样的美人送出去,贵人迟早后悔,兴许过个几天,贵人给够了教训,就会把人要回去。

贱妾被用来随意赠送买卖,本来就是常事。

他们只得先忍着骚动,不敢明目张胆轻薄于她。

“给三位公子倒酒。”容寂将卿言的手搭在酒壶上,使唤她做婢女该做的事,不露痕迹让她躲过了陪人喝酒。

卿言想撤手,奈何容寂手劲大,压着她根本抽不出来。

她的骨头软下去,向他妥协,容寂跟她有了默契似的松开手。

卿言强自忍耐着,将桌上的空盏全部倒满,倒完酒她又退回容寂身边站着,眼里的空洞仿佛超然世外,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屑一顾。

男人们的眼睛长在她身上,看得见吃不着,一饱眼福也是好的。

容寂陪着他们继续喝酒,在他们酣醉之前借故带卿言离开。

马车里,容寂扫见她坐在离他最远的位置,心生不快。

“坐过来点。”

卿言对他憎厌至极,上了马车后自动跟他隔开距离,听到他说话只当没听见。

容寂一把将她拉拽过来,冷笑着,“不是你说不做妾?本官成全你做奴婢,奴婢要如何使唤那是本官的事,你还敢不乐意?”

“利用女子讨好士族,就是容大人的为官之道?”卿言对他不耻。

“最简单快捷的方式,本官为何不用。”容寂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容大人枉读圣贤书,你若节节高升,天下百姓必定遭殃。”卿言鄙夷他。

“那就等着看天下百姓会不会遭殃。”容寂不怒反笑。

卿言跟他简直无话可说,在她以往生活的环境中,为官者清正廉明,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以天下百姓为己任才是好官应该做的。

不为国为民,只为趋炎附势,那都是小人行径。

马车驶回容寂府上,容寂照样没传她进房里伺候沐浴更衣。

卿言去灶房,采桑采月刚为大人打过水,说炉子里还有多的热水,她要洗漱她们可以帮她打到房间里用。

卿言自己就是丫鬟,不麻烦她们,往后洗漱洗衣她都自己动手。

*

容寂与刘弘基三人约了明夜再聚,次夜容寂只带着恕己,身边不见卿言。

郭曹直截了当,“美人儿还在容兄府上吗?今夜怎么没带美人儿出来?”

“在下担心私自带她出来被贵人发现,教坊司毕竟人多眼杂。”容寂状似有顾虑。

“将她带出来咱们又不会张扬。”王邑期待落空,被损了兴致,脸上不高兴。

昨夜的事,他们都守口如瓶,当然知道张扬出去,美人哪还有他们赏玩的机会。

“那明夜在下再带她出来?”容寂拱手尽是讨好之意。

从教坊司出来,恕己驾着马车,心头困惑不解,“大人往后当真只让卿姑娘为奴为婢?”

那夜恕己出内院后,突然想到有事要告知大人,又折返回内院。

采桑采月拦住他,说姑娘在大人房里。

而后该安寝了,里面灯还亮了一个多时辰,恕己只得退出去,等第二天才将事告诉大人。

大人多年来一直洁身自好,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

向肃王求要卿姑娘,又占有了卿姑娘,都事发突然毫无先兆,恕己跟在大人身边多年也没看明白,大人究竟是在意卿姑娘还是不在意。

若是在意的话,利用卿姑娘接近士族,卿姑娘定然会恨他。

“你的话越来越多了。”马车内,容寂声音低沉。

恕己知道大人做事一向不喜他人置喙,忙闭嘴不敢再问。

卿言安静待了两天,第二天傍晚,容寂回府再次唤她一同乘马车外出。

她坐在左侧,脸上蒙着面纱,气质出尘绝世。

下巴遽然被人握住,卿言一双秋水横波的眼眸猝不及防与马车里的男人对视上。

“果然是个尤物,难怪总被人惦记。”容寂如是道。

卿言被他嘲讽惯了,他一开口她便觉得他不怀好意,又要羞辱她。

“能为本官所用,本官自是不会亏待你,往后跟采桑采月一样,每月初一找管家领月银。”容寂冷哼。

“大人将我弄到手里,就是为了利用我为大人谋利?”眼下他会利用她讨好士族,将来若有大利可图,他完全有可能将她送出去,她已认清这一点。

她身似浮萍,漂泊无依,始终没逃出过牢笼,往后随时可能跌入万丈深渊。

这一天或许只是早晚问题,可是她暂时不想去想那么多,她怕她一想,心里那盏灯会熄灭。

她眼中藏着的暗伤不经意流露出,容寂绝情的话被堵在喉间。

“只要你听从本官的安排,本官保你无虞。”他别过眼。

卿言眼底闪过一丝错愕,不确定他话里的真假。

马车再次在教坊司门口停下,卿言心弦绷紧,全身保持警惕。

刘弘基等人特意要了包间,推开窗能看楼下歌舞,关上窗有独立的空间能尽情独自玩乐。

他们看到容寂身后跟着卿言,婢女的装扮,脸上戴着面纱,偷藏着被带进教坊司,别样的刺激,要是能趁机得手就更刺激了!

容寂今夜来不仅带来了卿言,还给刘、王、郭三人各备了份大礼,这三样礼物正投其所好,他们愈发觉得容寂其人可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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