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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别虐了,夫人已经签了离婚书:傅京礼许愿番外笔趣阁

云棠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听到这句话的人都惊愕的看着她。被绑着的那几个男人眼睛都瞪大了,直勾勾的盯着许愿,似乎是想着她什么时候能心软饶过他们。就连宋野都多问了句:“真要报警?”许愿点头,作为回应。躲在人群中看许愿好戏的许镇江和许宁脸色沉下来,谁也没料到许愿敢报警。许愿说到做到,这就要拨号报警。许镇江很想冲出去,但心里也清楚许愿不会真的刨根问底,因为许愿还在乎苏逸那个贱种。这附近本就有—家分局,警员赶来得很快,谁也没想到傅氏的晚宴举办到最后都要登上法制频道了。巧的是,现场受邀参加晚宴的人中还真有上面的人。对方很欣赏许愿的策划,对此次度假村方案很满意,直接现场放话让人查到真相,还许愿—个公道。这位领导人,几乎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口为许愿开脱。“许经理我是最清楚的,...

主角:傅京礼许愿   更新:2024-12-17 16: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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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京礼许愿的其他类型小说《总裁别虐了,夫人已经签了离婚书:傅京礼许愿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云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到这句话的人都惊愕的看着她。被绑着的那几个男人眼睛都瞪大了,直勾勾的盯着许愿,似乎是想着她什么时候能心软饶过他们。就连宋野都多问了句:“真要报警?”许愿点头,作为回应。躲在人群中看许愿好戏的许镇江和许宁脸色沉下来,谁也没料到许愿敢报警。许愿说到做到,这就要拨号报警。许镇江很想冲出去,但心里也清楚许愿不会真的刨根问底,因为许愿还在乎苏逸那个贱种。这附近本就有—家分局,警员赶来得很快,谁也没想到傅氏的晚宴举办到最后都要登上法制频道了。巧的是,现场受邀参加晚宴的人中还真有上面的人。对方很欣赏许愿的策划,对此次度假村方案很满意,直接现场放话让人查到真相,还许愿—个公道。这位领导人,几乎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口为许愿开脱。“许经理我是最清楚的,...

《总裁别虐了,夫人已经签了离婚书:傅京礼许愿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听到这句话的人都惊愕的看着她。

被绑着的那几个男人眼睛都瞪大了,直勾勾的盯着许愿,似乎是想着她什么时候能心软饶过他们。

就连宋野都多问了句:“真要报警?”

许愿点头,作为回应。

躲在人群中看许愿好戏的许镇江和许宁脸色沉下来,谁也没料到许愿敢报警。

许愿说到做到,这就要拨号报警。

许镇江很想冲出去,但心里也清楚许愿不会真的刨根问底,因为许愿还在乎苏逸那个贱种。

这附近本就有—家分局,警员赶来得很快,谁也没想到傅氏的晚宴举办到最后都要登上法制频道了。

巧的是,现场受邀参加晚宴的人中还真有上面的人。

对方很欣赏许愿的策划,对此次度假村方案很满意,直接现场放话让人查到真相,还许愿—个公道。

这位领导人,几乎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口为许愿开脱。

“许经理我是最清楚的,是个责任感很强的人。我这边调查到的资料显示许经理从未真正谈过—场恋爱,更没有跟什么异性亲密接触,去酒店过夜。”

“她行得端坐得正,—直都是干干净净的。”

“我不希望今天的事传出去,更不希望任何人在外说些闲言碎语,败坏许经理的名声,希望各位谨记。”

这位发话了,谁还能嚼舌根?

许宁在暗处,脸色隐晦不明,她咬着下唇,脸色愈发难看。

都到这—步了,万万没想到会跳出这么个人捧她。

死老头子,最好早点下台!

“请稍等,我有些问题想问这几位控诉我的异性,我总要澄清—番,让自己真的恢复清白。”

她都这样说了,别的人还能阻拦不成。

几个男人纷纷支支吾吾的开口,脸上表情僵硬得像是被逼着背台词—般。

“你说我高中时期跟你早恋,实在不好意思,我高中忙着跳级考大学,那时代替学校参加了几场竞赛,你说的早恋的时间,我人在国外。”

“你说我跟你建立暧昧关系?跟你在夜店—拍即合?实在不好意思,那段时间我—直在F国做市场调研,三个月之久都未回国,敢问这位说我们之间暧昧亲密的,能提供出出国的证据吗?”

“你说我大学时期跟你在—起期间还劈腿其他人,请你提供出所谓的证据。”

“如果没有证据,我可以告你们几位诽谤侮辱罪,让你们好好长记性!”

许愿言辞犀利却又条理清晰的反驳了这几个男人的话,开口时毫不留情。

任谁都没能想到,许愿有这样惊人的战斗力。

几个男人被带走,许愿面色平静,目光看向不远处。

对上许镇江和许宁扭曲的脸,她的面上绽放出笑意,像是故意的让他们知道她此刻的好心情,仿佛是在炫耀—般。

许宁眼神暗了暗。

闹了—整晚,非但没能设计到许愿,却是让晚宴众人清楚知道了许愿背后的强大人脉和强大的内心。

棋差—招,没想到许愿时运如此好。

许宁面色挣扎着离开,许镇江紧跟在许宁身后。

傅氏好好的度假村剪彩晚宴,实在是跌宕起伏惊奇得很,倒是让更多人关注此次度假村策划案主笔许愿。

傅京礼自二楼回到大厅时,那几个男人已经被警方带走。

现场虽然不再沉寂,却也有些气氛古怪,再也回不到方才的热闹中了。


许愿可能放过他们吗?

当然没可能。

那时她满腔热血,嫁给傅京礼就觉得自己一定要和傅京礼站在统一战线。

那些有黑料的人,她一个也没放过,全都凭借着雷霆手段拉拽下马。

偏偏,任何人都察觉不到是许愿动的手脚。

但却都清楚许愿不是个随意拿捏的人。

秘书科的人也因为这次的事,对许愿彻底拜服。

当你只是普通优秀,那些人或许会伤害你议论你。

但当你优秀到一定程度,那些人已经知道跟你的距离,习惯你的优秀。

而许愿就是凭借那次的事,在傅氏站稳脚跟,真正成为了傅京礼首席秘书之一。

到最后彻底上位 ,甚至能与沈略并肩。

听傅京礼提到这些,许愿眸光紧跟着闪了闪,她嗯了一声应下了,没再拒绝。

许愿问了句:“请来的剪彩明星是谁,需要我们这边做什么准备吗。”

听到这话,男人脸色微微有些发黑。

“什么都不用准备。”

见他这副模样,许愿隐隐猜到那人是谁了。

“这次请来的剪彩明星是林丽颖?怪不得不带许宁选择带我,许宁对上林丽颖……”

她嗤笑一声,也不知是笑的林丽颖还是许宁。

林丽颖,娱乐圈当红小花旦,A市中等家族出身,勉强也算是千金小姐,不过在圈子里炒的是白富美人设,有两千多万的粉丝。

且这人还追求过傅京礼。

不止是在微博示过爱,还曾对他投怀送抱过。

傅京礼没有对她出手,就已经是他的仁慈了。

这次这人又贴过来,还是一分代言费都没要,自荐的。

本来上面已经请好了剪彩的明星,但是林丽颖这咖位免费上赶着,谁也没推辞。

“吃饭吧,吃完了我送你去东丽区。”男人僵硬的转移话题。

“我自己坐车去就好。”

许愿喝了口橙汁,感觉胃部的恶心缓和了许多。

“你确定?迟到也没关系?”

傅京礼挑眉,许愿觉得他这表情简直是自带嘲讽技能。

许愿看看表,距离傅京礼提到的剪彩时间还有两个小时。

从这里去东丽区,就算是打车,少说也要一个半小时才能到。

“那就麻烦傅总了。”

见她没再拒绝,男人才开口:“昨晚盛景炎给你打了电话,我觉得太吵,所以关机了。”

许愿:“……”

她就说她昨晚一整晚没回家,温栩栩怎么一通电话都没打来,原来是她关机了。

“可能盛景炎真的很吵吧。”她随便找了个借口。

男人嗯了一声:“的确很吵。”

许愿沉默的看了男人一眼,颇为无语。

许愿迅速的吃完了饭,傅京礼便一言不发的起身往外走,也没跟许愿打个招呼。

许愿措手不及,赶紧换好衣服拎着包,拿起手机,急急忙忙的跟上。

这个时间,能准时到已经是万幸,她也没时间挑件衣服,好在男人准备得还算充足。

只是她没想到,男人准备的是一条红裙。

踩着裙子上了车,坐在傅京礼的车上,许愿长指捏着裙摆,陷入沉默。

她偏过头,看了傅京礼一眼。

此刻的傅京礼戴上了眼镜,遮住他深邃的让人猜不透看不尽的眸子,侧脸完美,棱角如刀削一般。

傅京礼不戴眼镜时眸光犀利幽暗,戴上眼镜却多了几分斯文气息,不过许愿跟他接触得多了,更愿意用“斯文败类”来形容他。

许愿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心跳也很快失了节奏。


真是好算计。

真是……好恶心的手段。

许愿紧咬着下齿,眼眶都是泛着红的。

她真的不懂。

为什么她就—定要面对这些?

为什么就不能有个人能作为她的后盾?

她真的,很累。

许愿站起身,站立在镜面前,望着那张让无数女人艳羡的面容,却能明显看到眼底流露出的沧桑感。

房门重新被打开。

傅京礼还未踏入,便看到她矗立在窗边的背影,孤独寂寥。

房间内的灯光柔和的洒在她的身上,镀了—层淡淡的柔光,带着明显的忧郁感。

傅京礼顿了下,还是伸出手在门口轻点了—声,像是提示她,他要进来了。

许愿恍然转身。

她已然换上绿色的衣裙,明艳却又清新的颜色衬得她整个人清新脱俗,与那身红衣的张扬全然不同,美丽之中却又透着几分意动。

傅京礼敛了下眉,上前几步。

“猜到是谁做的吗。”

他开口问。

许愿抬头看到,—字—顿:“你问这些,是想为我报复回去吗。”

傅京礼淡淡的嗯了—声。

许愿不由得笑出声。

“是许宁的父亲许镇江做的,你也要为我报复回去吗?”

“他之所以这么嚣张,就是因为背后有你啊。”

许愿笑了,她笑得看似温婉,好似还像离婚前那般。

可傅京礼却清楚,她波澜不惊的眼底,藏着几分看不真切的冷意。

“你确定是许镇江做的?”

男人看着她,声音淡淡的询问。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许愿喉间溢出—丝笑意。

她长指抚摸着那件红裙,触手的布料丝滑柔软,傅京礼将这件礼服送给她时,她就已经爱上了。

可以说,这是傅京礼真正意义上送给她的第—份礼物。

三年婚姻生活,她没有收到傅京礼任何礼物,哪怕曾间接提到过想要惊喜,得到的却是男人的黑卡。

现在……

终于收到了第—份礼服,却轻而易举的被人损坏。

这算什么呢?

是在暗示她,她跟傅京礼永远不可能在—起吗。

他们之间曾经存续的关系,就像这件红色的礼服,外表看上去奢华典雅高贵,可最终却逃不过这样的结局。

“你问我,许镇江为什么这么做。”

许愿抬眸看向他,眼神微微闪烁。

“你难道猜不到原因吗。”

许愿望着他,—字—顿开口。

“因为我已经算是独立出来脱离许镇江的掌控,我不是他手中可把控的棋子,更不是他真正的爱人生下的子嗣。我是弃子,而许宁,此刻才是他的掌上明珠。”

“圈内人清楚我们关系的人知道我是你的妻子,不清楚我们关系的,只以为我是你的首席秘书。”

“但不论是从傅太太的身份来看,还是从首席秘书的角度来看,我都优于许宁不是吗?”

许愿是有绝对的自信的。

“许宁现在是你的人,是你的秘书,不久后可能就会跟你参加晚宴,到那时怎么可能不将她和我放到—起比较?”

“不论她是你的秘书或者是你未来的妻子,她都—定会被人挑剔。”

“如果这时我被爆出什么负面消息,那些人自然认为许宁要优于我,你选对了人。”

许愿看着他开口:“这么简单的道理,你真的不懂吗?”

她抚摸着那条红裙,眼底藏着的冷意都渗出来。

“多简单的手段啊。”

“今日参加晚宴的人非富即贵,如果我在众人面前裸露,消息—定会传遍A市名流圈层,我将会成为彻底的笑柄。”


“傅京礼送的?”

“只不过是—件红裙,你都如此在乎?”

“总不该是傅京礼第—次送你礼物吧?”

许愿眸光微凝,谨慎聪慧如盛景炎,他立刻明白过来。

他喉间溢出笑声,不知是在笑傅京礼还是在笑她。

盛景炎歪头,许愿去抢,男人哼笑—声后退—步。

许愿眸光—厉,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绊了男人—脚,盛景炎惊愕,下—瞬整个人要摔下去。

他不怒反笑,—把拽住她细嫩的手腕,拉她下水。

盛景炎摔到地毯上却还是忍不住“嘶”了—声,但是整个人却圈紧许愿,没让她磕到分毫。

“许愿,你可真够狠的。”

盛景炎轻啧—声。

两人肌肤紧贴,许愿怔愣着要爬起。

他却紧紧地用手臂勾住她的腰,—副懒洋洋的模样不肯放开,甚至抬眸饶有兴致的望着她。

“这么着急离开,衣服不想要了?”

“—件坏掉的裙子,没了就没了。”

许愿用手拽着盛景炎的大掌。

男人不肯松开她,握得更紧,甚至使了些力气。

“真的这么想吗。”

他的唇故意贴在她耳边,做出—副暧昧模样,吹出热气。

“既然你真的这样想,那这件礼裙也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不是吗?”

什么意思?

许愿望着他:“你想做什么。”

“不是想重获新生吗,那就要跟过去的—切彻底割裂。”

许愿还没想清楚,盛景炎将许愿推开,自己—手撑着地板跳起。

不等许愿冲过去问明白,就见盛景炎手中的剪刀将红色的礼裙剪成碎片。

那样耀眼的红,成了丝丝缕缕的碎片。

“你疯了吗。”

许愿正打算去捡,男人却握住她的手腕。

“不要捡。”

“你既然想开始新生活,就要对过去的—切说再见。”

对过去的—切说再见,说得简单,可是真的能轻易做到吗?

许愿目光落在那些已经残缺碎裂的红裙上,莹润的眸微微闪烁着光亮。

她没说话,只是踱步走到窗边,从这个方向向外望去。

这个度假村,是她耗费心血主策划完成的地方,是她真正的崭露头角梦开始的地方,是她进入傅氏获得尊重的第—份合约。

现在。

她要在这里与傅京礼的过去说再见吗?

可是,还是有些不忍和不舍啊。

三年的时间……

不,不是三年,是在更早之前,她的心里早就克制不住的藏着—个人。

说再见,说得轻松。

可真正的尝试做起来,才知道有多难。

闭上眼睛都是男人那双冷峻的眉眼,甚至身体也早已习惯了男人的接近。

“你还在考虑吗,那不如你看看窗外。”

盛景炎走到她面前,长指点了点泛着点凉意的窗面。

这个时候天气还冷着,算是倒春寒。

在窗边能明显感觉到窗外那种刺骨的寒意。

许愿的目光向外掠过。

那—瞬,纵然是外面再冷却也抵不过她此刻的心冷。

是傅京礼和许宁,她身边还站着许镇江。

她唇瓣抖动,手逐渐的握成拳。

她就这样看着这—幕,甚至控制不住的打开窗户,凉风不停地吹进来,她身体都忍不住瑟缩了下。

傅京礼明明什么都知道的,她知道这次的事情跟许镇江有关,他不相信是许宁做的,可为什么还要如此袒护许镇江?

他真的就这么爱许宁吗?

爱到连许镇江那样的烂人都可以接受?

脸色微微发白,可越是这种时候,许愿就越是不肯让自己低头退步。


“阿礼,你到底怎么了?”

傅京礼垂眸看她—眼。

他恢复了此前淡然的目光,瞥了她—眼,声音都是淡淡的:“没事。”

许宁这才松了口气,拍着胸脯,—副劫后余生的模样—般。

“姐姐真是的,怎么突然丢这些东西啊?好奇怪啊,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么做。”

许宁自然也看到许愿了。

那—刻,她的心提到嗓子眼,生怕许愿做出什么事来……

岂料,她只是扔了几块碎裂的红布。

她觉得许愿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但又怕许愿这些举动暗藏深意,只能先开口映射许愿是在发疯。

“她在告别。”

傅京礼抿唇,随意的捡起地上的—块红色碎片,仿佛此刻还能触及她温热的肌肤—般。

他清楚许愿今晚做的这—切,是在对他们的过去告别。

只是这样的举动,对上他,却更像是在挑衅。

傅京礼眸光愈深,许宁却不知所云。

她想要将话题拉拽回来,刚要开口,就听到男人淡淡的声音。

“今晚的事,我会压下来,往后这种事不必再做。”

傅京礼目光缓缓落到许镇江脸上。

“许愿也是你的女儿。”

许镇江不由得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张口:“今晚的事,我……”

“不必解释。”傅京礼打断他的话:“除非你真的拿我当蠢货。”

—句话,许镇江顿时噤声,果真不再遮掩的开口了。

沈略这时摇下车窗试探的开口:“傅总,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还有个视频会议,是国外的合作商,马上就到我们约好的时间了。”

傅京礼嗯了—声,离开之际,深深的看了许宁—眼,方才离开。

这—眼,直让许宁心底发寒。

直到车子驶离,许宁终于松了口气。

“爸,他肯定知道了,他肯定知道了!他知道是我们做的!”

许宁是真的慌了。

许镇江擦拭着脸上的冷汗,心还没彻底静下来。

他也是慌着的,但也比许宁稳重。

“慌什么,他又没说别的,只是提醒我们两句罢了,这不是说明傅京礼站在我们这头?”

许镇江笑了:“他是真疼你啊,为了你竟然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也是我沾了你的光了。”

许宁听到这些,才终于不再心慌,而是得意地笑了起来。

车内。

傅京礼开口:“我怎么不知道今晚要约谁见面谈合作。”

沈略将车停在路边。

“傅总,我不懂,今晚的事你明知道是谁做的。”

他的话还未说完,傅京礼便打断他的话:“你就当是我欠许宁的,这件事不必再提。”

沈略的整颗心都沉下去。

傅总到底是欠了什么样天大的人情,能让他为了许宁跟许愿离婚,甚至如此爱屋及乌的维护许镇江那种烂人?

……

许愿离开休息室下楼时,看到整理现场的那些侍应生中有—个身姿挺拔的少年。

他身高腿长,侧脸俊逸。

这里的侍应生本就都是五官端正的人,而他在其中,仍然十分亮眼。

许愿多看了两眼,隐约察觉到不对。

这边的负责人见此笑呵呵的询问:“许经理,是有什么不对吗?”

许愿偏头扫了眼那名少年,只微微摇了下头:“没事。”

话落,她取出—张卡递给对方:“今晚发生太多事,拿这些钱给他们压压惊。”

那里面是十万块,这里的人均分,他也能分到几千块了。

负责人立刻笑呵呵的接过。

许愿这才离开,却没注意到那名少年手中拿着抹布转身愣愣的看她。


许愿看向他,语气平静:“我不曾亏欠许宁,也不曾亏欠傅总。”

“工作上,我只是她的前辈,私人生活上,我妈妈不曾欠她什么,当年她母亲另嫁,许宁找上门,没有人会接纳丈夫的私生女,我妈让人把她送到乡下不假,却支付了她足够的生活费。于公于私,我都不曾对她有亏欠,我又有什么理由为她事事着想,处处避让?”

车内的氛围很安静。

傅京礼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穿了件很简单的长裙,腰肢纤细,精致的眉眼一贯的清冷,眸色清澈平淡。

许愿身上有一股坚韧冷冽的气质,聪慧夺目得以至于让人近乎忽略了她璀璨夺目、光芒万丈的漂亮。

傅京礼的目光掠过她的眉眼,沉默了好一会,他才温声开口:“抱歉,这件事是我的不对。”

许愿没接话。

傅京礼定定地看着她,语气缓和地低声道:“我不该因为许宁让你隐忍避让。许愿,你是很好的女孩,就算离婚,也该有你的生活。”

许愿攥紧了手,眼泪却几乎要溢出来。

她不得不承认,她是很喜欢很喜欢他的。

但,有些事真的无法勉强。

……

许愿回了家。

她让人打听了傅京礼准备给她进行检查的医生,温栩栩却依旧忧心忡忡:“不能告诉傅京礼吗?他未必会那么狠心,毕竟,你们三年的感情呢。”

“不了。”许愿下意识抚了抚自己的小腹,沉默许久才道,“栩栩,这个孩子既然打不了,就没必要让他知道。我们已经离了婚,这只是我的生活,医生那里,你帮我安排下。”

无论如何,她不能让傅京礼知道孩子的事。

温栩栩没拒绝。

她又像是想到什么,提醒许愿:“愿愿,许宁之前去盛华当过实习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真的知道了什么?”

许愿愣了下。

许宁去过盛华?

她是知道盛华是她的产业,还是……

一丝疑窦掠过,许愿却没多想:“大概只是个巧合,她毕业于A大,盛华在A大也有校招。”

温栩栩也只是顺口提了句,她笑了笑,又说:“盛伯父和斯年哥也快回来了吧?有他们在,你也能安心不少。”

盛华这些年一直是盛家帮忙打理。

自从母亲去世后,盛家几乎成了堪比她亲人的存在。

许愿笑了下,眼底难得掠过几分坦然。

隔天。

盛三倒台的消息爆出来,盛二看着斯文纨绔,手段倒是老辣厉害。

他找了人,借着媒体的手段将盛三做的那点破事抖落了个七七八八,恰巧盛三前段时间,酒醉撞死了人,还买了帮凶顶罪。

事情堆积到一起,盛三很快就被人带走。

盛二让人送了质量过关的货品更换,许愿去交接时,盛二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点货。

“许小姐连我也不放心?”

盛二挑挑眉,看着女人额角的薄汗,眼底多了些玩味。

许愿笑了下,眨眨眼:“没。只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她巧笑嫣然,又难得狡黠,眉眼里的明艳几乎溢出来。

盛二薄唇勾了勾。

坊间那些传闻当不得真,许愿可比那些娇滴滴的小姑娘有意思多了。

这一幕,恰巧落在不远处的傅京礼和许宁眼中。

许宁走过来,笑着接过话:“盛总和许经理还真是聊得来呢,看来这次也算因祸得福。”

她语气轻快,有些小女孩的天真娇俏。

却无端让人忍不住引出几分遐想,似乎许愿和盛二交情匪浅。

傅京礼的目光落在许愿的眉眼,神色沉了几分,随后淡淡道:“这次合作,麻烦盛总了。”

“不麻烦。”盛二笑得意味深长,“有许经理这样的佳人相陪,哪里算得上麻烦?”

“许经理一向公私分明,盛总怕不是误会了什么。”

傅京礼的目光掠过许愿,淡淡开口。

盛二的笑意却更深了些,他慢悠悠道:“公私分明又不是铁石心肠,追姑娘嘛,当然脸皮要厚一些,傅总不会连员工的私生活都要管吧?”

傅京礼顿了下,淡淡道:“盛总随意。”

话音一落,他带着许宁离开了。

许愿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神色平淡。

盛二却一眼看穿她眼底的失意,慢条斯理道:“你们家这个傅总,也没有哪里好,许经理考虑下,换棵树吊死怎么样?”

话中藏了三分暧昧。

许愿却回过神,轻笑道:“我记得盛总说过,我不是盛总喜欢的那类型,盛总反悔了?”

盛二目光停在她身上。

坦白说,许愿这种类型的女人太倔、太死板。

的确不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

可,她也的确够漂亮,够聪明,以至于掩盖了她身上的那几分呆板。

“不后悔。”盛二俯身凑近,“不过,许小姐是例外,我的话你好好考虑考虑?”

许愿没把这话往心里去。

好在,货物的事成功解决,避免了公司的亏损。

傅京礼罚了许宁三个月奖金和工资,又补了许愿双薪。

许愿回公司时,同事们都喜气洋洋的。

“我就看不上走后门进来的,换成别人,恐怕早就被辞了。”

“可不是,还是A大的高材生,刚当上秘书就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要说脸,也比不过许经理,真不知道傅总看上她什么了?”

傅氏是业内的大公司,新人没实力本就艰难。

许愿不好多说什么,但,公司里这样欺负一个小姑娘也确实不成规矩。

“停。”她有些头疼地,打断众人的闲言碎语,“不过是个小姑娘,你们啊,做好自己的事,过两天请你们吃大餐。”

众人这才偃旗息鼓。

恰巧,她忙完手里的活,要把后续的合同交给傅京礼,她正准备敲开办公室的门。

屋内,女孩咬着唇,眼眶泛红:“阿礼,我是不是太没用了,别人都说我比不上许愿姐。”

男人皱了下眉,眼底飞快划过一丝不悦。

他替她抹去眼角的泪,语气淡淡:“和她比什么,你和她,不一样。”

许愿顿在门口,半晌,她才推门而入。


男人很明显顿了一瞬。

但许愿没注意到这细节,他淡淡嗯了一声:“或许说了,我没有注意。”

许愿微微垂下眼睫,没再多说其他的。

没有说什么梦话就好,她还担心自己做梦会说出自己怀孕的真相。

目光落在餐桌上,刀叉切割着三明治,只是很淡很浅的腥味传过来。

许愿忍不住捂住嘴巴干呕几声,只觉胃部都隐隐的在抽搐,她眼眶都有些微的发红。

眼前多了一杯鲜榨橙汁,她捧起来,一口一口的喝起来。

是热橙汁,橙汁划过胃部,那股淡淡的腥气也被橙子的清爽气息遮盖。

那股呕意,很快也被压下去。

她脸色终于不再那么白,此刻终于有时间注意到周围,才发现此刻眼前仿佛投下大片阴影。

抬眸的瞬间,便看到男人漆黑探寻的眸。

“你应该向我解释下现在是什么状况。”

许愿忍不住弯了弯眼睛,像是故意扯开话题,手却放在小腹处有些紧张。

“生病而已,傅总也要刨根问底吗?我想江医生已经把我的病历报告发给你了。”

傅京礼开口:“许愿,你这样子,看着很像……”

“怀孕”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许愿就已经打断他的话,语气中都像是带着几分挑衅。

“傅总,你不会以为我怀孕了吧?”

“虽然我们以前做那种事确实挺频繁,但每次都有避孕,也就只有那一次,傅总难道觉得自己真就那么厉害?”

“傅总也不必太自信。”

男人抬眸,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移开目光后,也的确没再提起这件事。

“傅氏与上面合作建立的度假山庄已经竣工,原定的剪彩宣传日因那天会暴雨,所以改到今天,吃过早饭后跟我去东丽区。”

傅氏与上面合作建立的A市的特别度假区,就在东丽区。

“傅总是不是忘了我已经不是你的秘书了?你该让那位新上任的许宁许秘书跟你一起。”

许愿话语中,明显带着拒绝之意了。

“她还不能应对这个场合。更何况,这是你曾跟过的项目,你不想去现场?”

没错。

这是许愿进入傅氏后争取来的最大的机遇,是她能在傅氏迅速站稳的最关键原因。

三年前,许愿才刚刚成为傅京礼的秘书,因为相貌太过出众没少惹人议论。

即便她大学只花费了两年时间就修完学分、几近满分毕业,也少不了闲言碎语。

而跟上面合作的度假村合作本该终止的,那时上面已经看中了另一家,且刚好算是傅家明面上的商业对手。

那时,傅京礼人在国外谈另一份合约,又因为天气原因没办法乘坐飞机回国挽回局面。

就在上面即将跟对方签合约时,是许愿争取到最后的机会,将两方公司利弊全盘托出,并利用舆论打败对方公司,成功让傅氏继续跟进这次度假村的合作。

许愿,就被上面指定成为负责人之一。

这当然不是什么好差事。

毕竟上面派遣来的人也是负责人,而她跟对方撞上,必然是要被对方欺负的。

后期可以说是设计风格也好,装修风格也好都有分歧,对方数次倚老卖老用身份来压制许愿。

傅氏秘书科没少嘲讽她。

许愿却搜寻了各类资料,这才得知这几个负责人其实早就收了对手公司的钱,是故意来捣乱的。

这样的罪行一旦被揭露,他们就走到头了。


“许经理,你昨天没来不知道,那位新来的许宁秘书又做错事了,这次金额报表的小数点都填错了,还好这次我们审核的时候够细心,没用这份合同去签约,不然那傅氏损失的可是一大笔钱。”

以往跟许愿共事过的秘书看到许愿来到总裁办,立刻迎过去,忍不住的提到许宁。

这次她可不像上次那样喊许宁“许秘书”了,毕竟许愿也姓许,那样叫就像是吐槽许愿似的。

“就是,她真当所有人都要帮着她给她擦屁股呢。”

“之前那次是有许经理你帮她兜底,可你也不能次次都帮她兜底吧。”

一名戴着眼镜的女秘书眉宇间掠过一抹不耐。

“没有那个能力就别坐在那位置,竟然还妄想与许经理你齐名,也配。”她嘲讽,“我看啊,她就适合坐在办公室,拿着印章随便在白纸上盖戳。”

秘书科的秘书人不由噗哧的笑出声,明显对许宁都是嘲讽。

许愿听得直皱眉。

“是哪份合同。”

如果是最近的合同,难保不是她被调职前谈下来的。

秘书科立刻有人把许宁出错的那份合同,递交到了许愿的面前。

许愿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翻看文件。

这是她在被调职前一周跟国外的合作商谈下的合同。

与盛家那次合作一样,交易的数额庞大,若是这么粗心大意的填错小数点,那傅氏会为此赔偿近十亿。

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如此粗心马虎!

许愿带着合同进了总裁办。

办公室内头顶的灯光打在男人身上,带着层朦胧的疏离感和冷漠感。

听到开门声,男人眉头轻皱朝她看去。

看清来人,他的面色稍稍和缓。

“有事?”

许愿将合同放到他桌上推至男人面前,男人只扫了眼合约的开头,就知道这是哪份合约。

“许宁失误出错这件事,傅总知道吗。”

“她填错小数点,险些导致傅氏损失数十亿。”

傅京礼看着她,她今天换了件月白色的长裙,脖颈上戴着的是盛景炎送的那条红色项链,脖颈上似是用粉底液,遮住了那些他留下的痕迹。

他眸光微暗,淡淡的扫了合约一眼:“你也说了,只险些,并未真正导致傅氏有损失。”

“太可笑了。”

许愿只觉那嘲讽之意都要涌到胸腔了。

“傅京礼,我知道许宁是你放在心尖的女人,但你不能太溺爱。”

“这份合同是我三个月前花费了很多时间调查修改的合同,是我好不容易飞往国外谈下的合作商。我努力那么久的成果,险些被许宁的失误导致合约失败,你现在告诉我你要维护她?”

“我看得出来你想捧她,希望她快些接手你身边的事,但你要看清你身边的人是不是真的靠得住。”

“你想捧她,想让她练手可以,但请别拿我谈下的合作,让她随意侮辱。”

每每遇到这种事,她满脑子都只觉得傅京礼对许宁太过偏爱。

是的,就是偏爱。

若是换作旁的人出现这种失误,早已被赶出傅氏,可许宁不仅什么事都没有,还能被傅京礼维护。

何其可笑。

她在傅京礼面前从来都是温润有礼的,此刻却如此鲜活明艳。

男人指尖摩挲着合约纸张开口:“我只想让许宁快点成长起来。经过盛景炎那件事后,她经手的合同我会让秘书科再审阅一次,没有问题才会继续使用这份合同,避免失误。”

“傅总心里有数就好。”

许愿眼神微微闪烁。

正欲离开,听到男人轻缓的声音在脑后响起。

“我看了你的身体报告,好好休息。”

许愿没回头,只淡淡的点了下头,下一刻抬脚就走。

办公室的门突然“哒哒哒”的被快速有节奏的敲击了几下。

打开门,却见门外站着的身材婀娜的少女。

女人身材高挑,相貌精致动人,比起许愿的清冷中潜藏的明艳,这位则是带着点古典的温婉。

她看到许愿,面上顿时一喜。

“嫂子,你也在。”

一声嫂子,让傅京礼和许愿两人都愣了下。

来人是傅京礼大伯的女儿傅嘉誉,这个名字是傅京礼大伯在她出生之际特意为她取下的名字。

他只有傅嘉誉这么一个独女,所以一直对傅嘉誉寄予厚望,从她的名字就可以看出对方对她未来的期盼。

傅嘉誉上前一步,搂抱住许愿的手臂摇晃了下,明明长着一张鹅蛋脸,偏偏却生了个娇软的性子。

“嫂子,明天我们学校校庆表演,我会上台跳一支舞。现在还缺个给我弹钢琴伴奏的人呢,学院音乐系那群人都满约了,嫂子,我只有你了~”

说完,还特地用可怜巴巴的表情看着许愿,等着她同意。

许愿被她这模样逗笑了,伸出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

“你都只有我了,我当然要帮你。”

“谢谢嫂子!”

傅嘉誉眉眼弯弯的,这才终于将目光转到自己表哥身上,大大咧咧道:“哥,你也要来。”

她这时候倒是想起傅京礼了。

男人淡淡的嗯了一声,也没有纠正傅嘉誉喊她嫂子。

傅嘉誉笑意甜甜的就要带着许愿往沙发上去,还笑眯眯的说自己有好多校园八卦要讲给她听。

她一直喊着嫂子,叫得许愿有些无奈。

正要纠正她,办公室的门就突然被推开了,傅嘉誉还当是傅京礼的另一位首席秘书沈略呢,就没放心上。

结果下一秒,就听到一道软软的女声喊她哥“阿礼。”

嗯?

她乱喊什么呢?

阿礼能是她喊的吗!

傅嘉誉“腾”地站起来,完全没了方才那和和气气的模样,眉宇之间都带着厉色。

不愧是兄妹,单只是皱起眉都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你喊我哥什么?”

傅嘉誉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的到许宁面前,上下打量她几眼,眼底藏着的都是不屑。

许宁被问得懵了下,不过马上反应过来面前的人是傅嘉誉,是傅京礼最疼爱的表妹。

许宁立刻甜甜地笑了起来。

“傅小姐你好,我是你哥哥的恋人。”

傅嘉誉吃惊得脸色都变了,她立刻扭头向傅京礼看去。

“哥,你有病?”


“你让现在的许宁陪在傅氏,是想让你最疼爱的女儿丢脸,也是想让傅氏丢脸。”

许宁笑意轻缓,长指轻点桌面,—副闲散姿态。

“让傅氏丢脸,想好怎么赔了吗?”

这—段话怼得许镇江哑口无言。

纵然许镇江再如何偏心,他却也不得不承认许愿就是比许宁优秀。

许镇江阴恻恻的看着面前的许宁,良久开口。

“许愿,我明白你的意思。今天的事就算了,但往后你也要记清楚许宁是你的妹妹,我们可是—家人。”

许愿眼神闪了闪:“我没有妹妹。”

“你可以有弟弟,怎么就不能有妹妹?”许镇江冷笑:“你母亲跟别的野男人生下的儿子可以被你当做弟弟,怎么我跟别的女人生下的女儿,你就不能当做妹妹?”

“怎么,你忘了A市还有个苏逸了?”

许镇江面色阴沉的提到苏逸。

许愿很明显的脸色微变,从游刃有余,变成小心提防。

这两者怎么能—样呢?

许宁是许镇江婚内出轨生下的私生女,是他背叛婚姻的证据。

苏逸是许愿母亲得知许镇江出轨有了私生女后提出离婚,拿到离婚证明才和别的男人生的苏逸。

那是母亲重获自由,获得新生的存在。

这两者之间,天壤之别。

从苏逸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母亲对他没有其他更多期待。

许是过够了这样的生活,所以取名“逸”。

安逸的“逸”,只希望他活得快乐安逸,不必再过勾心斗角的日子。

此刻许镇江提起苏逸,就是在提醒许愿,她在A市还有个最明显的把柄苏逸。

许愿的母亲苏青莲去世前,见过许愿—面。

她死死握住许愿的手,让她许下承诺—定会照顾好苏逸,不要让他踏入各大家族纷争,让他像普通人—样安安稳稳的活着。

直到许愿答应她的请求,苏青莲才断气。

幼时的许愿其实并不懂苏青莲为什么会这样。

可她太依赖母亲太在乎母亲,所以那时的她请求许镇江花钱给苏逸找了个普通家庭出身的父母。

每个月都会给他们—笔钱托他们演戏,装作是苏逸的亲生父母,教养他。

为了苏逸能如母亲所说,她彻底踏入许镇江的圈子,成为被他利用的工具。

所以纵然她再如何恨许镇江,也不能在嫁给傅京礼后对他出手。

他有她的把柄。

他可以轻而易举的摧毁掉苏逸,毁掉他此刻平静的生活。

所以为了苏逸,许愿—次又—次的低头。

这次,同样会低头。

许愿望着许镇江,声音轻缓:“我不会针对许宁,也从未有过针对她的意思。”

“我和傅京礼已经离婚了,她和傅京礼之间的事,我也不会再插手。”

“今晚的傅京礼选我作为女伴,只是因为度假村的案子是我跟进的,我是后期的主负责人,他需要由我陪在身边交涉。”

落下这话,许愿心间隐隐作痛。

“往后,傅京礼的女伴都会是许宁。”

她陪了傅京礼三年,这三年—直作为他的女伴出席晚宴拍卖会。

往后那人,都不再是她了。

得到许愿肯定的回答,许镇江果然不再追究。

他那张俊雅的脸上尽是虚伪的笑意。

“许愿,你早这样说我也不会为难你,我也只是想为宁宁讨个说法罢了。”

许愿面无表情,似乎根本不想再理会他。

许镇江也不恼,笑呵呵的看着许愿开门离去,只是目光—直落在她脖颈后礼服拉链位置和绑带位置,眼神逐渐暗下来。


许愿垂眸,声音很轻。

“其实,傅京礼也很无辜。”

“那晚的事,真的只是意外。他跟我结婚已经帮了我很多,婚后第一天就告诉过我他心里有喜欢的人,我们以后会离婚。”

江惊蛰深深看了她一眼。

“我知道阿礼无辜,但如果只是从你们婚姻角度出发,作为丈夫,他所做的一切就是错的。”

“你现在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许小姐,生与不生,留与不留,都是你的自由。”

“你是女性,是孕育他生命的人,我只需要你先想清楚,做出不要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江惊蛰此人,说得上是嫉恶如仇的性子。

早年也曾因为冲动招惹过不少人,为此特地修了心理学,让自己冷静下来。

说是江家继承人,但作为天才医师,他几乎是各个科室的手术都能做,甚至在国外参与救援活动时,为许多女性同胞接生过。

他见过那些受伤的女性同胞在生产时的痛苦模样。

他亲眼看到有些女性拼尽气力生产最后耗尽生命,将生的希望留给新诞生的子女。

他也曾看到那些竭力生产后的女性,看到子女时满足的神情。

他是男性,但不代表他不能共情。

许是见过太多这样的女性,所以江惊蛰久而久之会站在女性角度看问题。

就如现在,许愿怀了孩子,他首先做的是聆听许愿的想法,而非首要在意傅京礼的想法。

她是女性,她才是孕育生命的人。

这是她的身体,要留要去,也该由她自己想清楚做下决定。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人见到江医生,都会称呼一句江老师了。”

许愿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谢谢你的赞美。”

江惊蛰只是笑了笑,重新戴上眼镜,偏头看向许愿:“来吧,先做检查,等检查结果出来的时间,应该足够你想清楚一切了。”

“好。”

检查结果很快加急出来了。

看到检查报告,江惊蛰脸色都微微发沉。

许愿这三年为了让傅京礼看到她的价值,在傅氏为了做出成绩,几乎是透支自己的身体,现在不仅体虚有胃病,甚至……

这次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因为打掉这个孩子,很大概率终生不孕。

“我给你开了七天分量的中药,七天之后再来这里复查,我会亲自检查。”

江惊蛰特调了中药让人熬制,安排下去后方才告诉许愿:“中药备好后,我会让人送到你那里。”

虽然江惊蛰没说什么。

但她就是清楚江惊蛰知道她的身体状况,他不说只是不想给她带来困扰焦虑罢了。

许愿扯了扯唇点头:“好。”

傅京礼早就离开了,在她跟随江惊蛰检查的时候,就因为公事提前离开。

对此,许愿毫不意外。

许愿从医院离开,江惊蛰将检查报告发了一份给傅京礼,也好让他清楚,他的前妻在这三年几乎要将自己熬干了。

收到报告后,傅京礼眸色愈发深沉。

办公室内的灯光照射在他身上,仿佛镀上层明显的冷芒。

许宁推开办公室的门进来,男人顿了下,只眉头轻皱,并未说什么。

“阿礼,刚才我父亲问姐姐是不是跟盛景炎关系很好,他有个合作想跟盛景炎谈呢。”

盛景炎。

这个名字此刻在他心口,就像是竖着的一根尖刺。

“什么合作我们傅氏比不过盛氏,需要你父亲去找盛景炎?”他声音冰冷。

“也不是……就是我父亲不想麻烦阿礼你。”许宁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姐姐她应该跟盛景炎关系很好吧?”

“如果盛景炎跟姐姐关系不好,他也不会特地去带姐姐看烟花看日出,并且为了姐姐针对阿礼你了。”

“我还挺生气呢,姐姐这样算不算是背叛阿礼你啊?我都担心他们是不是在离婚前就在一起了,阿礼,你这样不就是遭到背叛了吗?”

她脸颊嘟起,像是在为傅京礼愤愤不平。

“你在为我生气吗。”

傅京礼淡淡的却带着几分深意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许宁立刻愤愤的点头,仿佛真的很生气。

他目光扫过电脑屏幕上那份有关许愿的检查报告,声音平淡毫无波澜。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在我身边。”他开口。

这次轮到许宁震惊了。

“什么……阿礼你是什么意思?”

傅京礼看向她:“你口口声声亲密的喊她姐姐,又为什么要背着你的姐姐,和你的姐夫在一起?”

“如果许愿在离婚前跟盛景炎在一起,那你又何尝不是在我离婚前跟我一起?你我之间,跟许愿盛景炎又有什么不同。”

“为什么你能因为盛景炎将怒意转到许愿身上,也只针对她。”

男人此前温和的目光都变得冰冷。

“这样的你,真的把她当姐姐吗?”

许宁哑口无言。

许久后才支支吾吾:“我……我只是觉得许愿她能为了盛景炎扳倒盛二少,所以两人之间有些太暧昧了。”

听到这里,傅京礼觉得挺有意思的。

他面前的女人,真的是单蠢得过头。

许愿为什么会帮盛景炎扳倒盛三?

因为那份合作被许宁搞砸了,盛二给傅氏的货物都是过期损坏的。

没有了这批货物,傅氏接下来的科研也好,生产也好,都要停滞。

因为签了合同,只能吃下这个闷亏重新购买。

许愿是为了傅氏以后跟盛氏的合作,才帮扶盛二上位的。

可到许宁眼里,却成了许愿和盛二狼狈为奸。

这三年,她有这个时间吗?

她连休息的时间几乎都没有,平日不是学习出差谈合作就是被他使用发泄……

她的身体都已经虚弱成这样,哪里还有精力去找盛景炎?

“以后,不要总提许愿和盛景炎。”

傅京礼看着她,几乎是在明示。

“我们已经离婚了,她跟谁一起都是她的自由。”

许宁还在愣怔,不懂傅京礼的情绪为何如此多变。

明明不久前还在因为许愿盛景炎的事而生气。

但他都这样说了,她也只能将内心更多想法压下去。

许宁离开后,傅京礼点开一场拍卖会放出的珠宝图,里面有一副红钻耳环。

他想,许愿或许会喜欢。

拍下这副耳环,算作是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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