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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农女忙着种田经商柳风汪全才全文免费

童夕君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太姥姥有些惧爷爷,一听爷爷发话,立即捡起手杖走了。奶奶赶紧送她:“天黑了,我送你!”太姥姥挥挥手:“不用不用!路我走熟了,你照顾长鹰和云涛去。”长鹰是大伯娘的长子,和诗华同岁,不过要大上两个月。此时大伯娘正身怀六甲,所以长鹰多是奶奶在照顾。奶奶瞪了一眼柳风细,直接从她怀里抱走柳云涛,看也不看两姐妹一眼就关上了堂屋的门。风越来越凉了,柳风细轻声问柳诗华说:“爷爷说是让我们睡哪一间?”柳诗华指着左边的侧屋:“这间。”柳风细推门进去,点上煤油灯。一看竟然没有床,只有一堆稻草铺成床的样式,被褥也是又旧又破。诗华却毫不挑剔,拉着柳风细躺下,吹了灯:“睡吧姐姐!”此刻,柳风细一面忍受着难闻的被褥和粗糙的稻草,一面细细回忆原主的记忆,祈祷这是上天...

主角:柳风汪全才   更新:2024-12-02 14: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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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柳风汪全才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后,农女忙着种田经商柳风汪全才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童夕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太姥姥有些惧爷爷,一听爷爷发话,立即捡起手杖走了。奶奶赶紧送她:“天黑了,我送你!”太姥姥挥挥手:“不用不用!路我走熟了,你照顾长鹰和云涛去。”长鹰是大伯娘的长子,和诗华同岁,不过要大上两个月。此时大伯娘正身怀六甲,所以长鹰多是奶奶在照顾。奶奶瞪了一眼柳风细,直接从她怀里抱走柳云涛,看也不看两姐妹一眼就关上了堂屋的门。风越来越凉了,柳风细轻声问柳诗华说:“爷爷说是让我们睡哪一间?”柳诗华指着左边的侧屋:“这间。”柳风细推门进去,点上煤油灯。一看竟然没有床,只有一堆稻草铺成床的样式,被褥也是又旧又破。诗华却毫不挑剔,拉着柳风细躺下,吹了灯:“睡吧姐姐!”此刻,柳风细一面忍受着难闻的被褥和粗糙的稻草,一面细细回忆原主的记忆,祈祷这是上天...

《穿越后,农女忙着种田经商柳风汪全才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太姥姥有些惧爷爷,一听爷爷发话,立即捡起手杖走了。奶奶赶紧送她:“天黑了,我送你!”

太姥姥挥挥手:“不用不用!路我走熟了,你照顾长鹰和云涛去。”

长鹰是大伯娘的长子,和诗华同岁,不过要大上两个月。此时大伯娘正身怀六甲,所以长鹰多是奶奶在照顾。

奶奶瞪了一眼柳风细,直接从她怀里抱走柳云涛,看也不看两姐妹一眼就关上了堂屋的门。风越来越凉了,柳风细轻声问柳诗华说:“爷爷说是让我们睡哪一间?”

柳诗华指着左边的侧屋:“这间。”

柳风细推门进去,点上煤油灯。一看竟然没有床,只有一堆稻草铺成床的样式,被褥也是又旧又破。诗华却毫不挑剔,拉着柳风细躺下,吹了灯:“睡吧姐姐!”

此刻,柳风细一面忍受着难闻的被褥和粗糙的稻草,一面细细回忆原主的记忆,祈祷这是上天给她开的玩笑。待明早醒来,她肯定还坐在那个公交车上!要不然,这也太坑了!

穿越就穿越吧!不是公主郡主也就算了,贵族千金富豪小姐总行吧!再不济,小康之家也好啊!怎么会把她穿到这个苦命娃身上!

爹死娘离家,奶奶不爱伯娘不疼,家里还穷的连一张闲床都没有!若是独自一人也就罢了,凭借现代知识,进城也能混个饭吃。可还带着两个小拖油瓶!长姐的身子,亲娘的命!当然,不是自家那个不负责任的亲娘。

有这么一双又小又可怜的弟妹在,柳风细觉得她的脚被拴的牢牢的。当然,她的心也被拴得牢牢的。怀里这个柔柔软软的妹妹,刚刚那个又萌又乖巧的弟弟,让她丢下他们,她也舍不得啊!

半夜,被饿醒了。翻个身,再翻个身还是难受。

柳诗华搂着她的手臂:“姐姐,你是不是也饿了?”

柳风细饿着也就饿着,这一听妹妹也饿,那就不行了!竟然还让孩子挨饿,在她生活的时代是绝对不能原谅的。“你睡着,姐姐去厨房找找看有没有吃的。”

柳诗华赶紧拉住她:“不要啊姐姐,明天奶奶发现会骂人的!”

“没事,我就去看看,别乱动。”安抚好妹妹,借着淡淡的月亮,柳风细来到厨房。

一眼望去,好吧!这地方绝对不会有吃的!就两个锅灶两个桶,几个碗筷,一堆柴,估计吃食全被奶奶收到她房间了。

柳风细揉揉肚子,不行啊!妹妹还等着她呢!干脆溜到奶奶房间看看?才走到堂屋前,门突然被打开了。吓的柳风细差点跌到地上,那人赶紧拉住了她。是个中年男子,他十分温和地问:“怎么了风细?你也起夜吗?”

柳风细在原主记忆的资料库中对上号,这人就是她大伯柳有勇。老好人一个!就是耳根子软,大伯娘说啥是啥。柳风细点点头:“是,是啊!我忘了我睡侧屋。”说完就想走,可是一阵咕噜声不合时的响了起来。

大伯一拍脑门道:“你和诗华没吃晚饭吧!你奶奶忙,估计忘了给你们留饭。你等着,大伯给你拿吃的。”

大伯转身进屋,不多时拿出两个凉掉的红薯:“红薯凉了也吃不坏肚子,去和诗华填填肚,明早再喝粥。”

柳风细差点哭了,在码头找娘没哭,被狠毒舅舅打没哭,这会子拿着两个红薯却觉得鼻子直酸。低头对大伯说:“谢谢大伯!”

大伯失笑:“你这孩子,还说谢了!一家子,谢个啥子!风细啊,大伯明早要进城做工。你是大姐,在家帮奶奶照顾好弟妹。等大伯回来,给你买糕吃。”

大伯常年在城里做短工,每个月才回家一次,这次回来是因为汪素云的事,特意被爷爷叫回来的。“嗯,我知道大伯。”

“乖丫头!你打小就聪明,你爹娘不在了,我们这些长辈再好,也比不过亲爹娘!以后你眼睛放亮点,别让诗华和云涛在村子被欺负了。”

柳风细一个劲的点头,这一天见识到无情的母亲、狠毒的舅舅,只会骂人的奶奶和大伯娘,这会在大伯这里,倒得到点亲情的温暖。

和妹妹狼吞虎咽地吃了两个红薯,又去厨房喝了两口生水,虽然被噎了,但也不敢再多喝。并且趁机教育妹妹,以后绝不许喝生水!看样子在这个家,生病只能靠挨了,不喝生水就会少生不少病!

第二天鸡才叫一遍,奶奶就推门叫道:“两个懒丫头快起来!诗华来烧火,风细去挑水!再别想撅着屁股睡到太阳起来,以后都给我勤快些!”

两姐妹飞快地爬起来,诗华乖巧地叫了声奶奶,揉揉眼睛熟练地去烧火。看来妹妹平时没少干烧火的活啊!

柳风细看着奶奶拿过来的扁担和水桶,在记忆中找挑水的地点。赶在奶奶再次开骂之前,笨拙地挑起了桶。好重啊!还没装水就这么重,这装了水,依我这小身板,能挑几步路?

大伯却在这个时候过来了:“娘,风细哪里挑的动水啊!我去挑,风细打扫院子。”

奶奶叫道:“挑不动一桶就挑半桶,今天你回城,以后这挑水的活就得她来干!”

大伯呵呵笑了两声,也不顶嘴,直接挑着桶出门了。柳风细赶紧拿起比她还高的竹扫帚扫院子。不多时,爷爷和大伯娘都起来了,早饭也好了。

大伯娘叫醒柳长鹰,柳风细叫醒柳云涛。小小的孩子睡的还熟,长姐摇醒后第一句话就是:“娘亲,我要娘亲。”

柳风细眼睛一酸,赶紧捂住他的嘴:“别叫娘,奶奶听了又要生气。小弟乖,娘亲很快就会回来的。到时候还给你带果子吃。”

小云涛乖巧地点点头,由着姐姐穿衣穿鞋,到了饭桌了,也没再吵一句要娘。早餐是一锅切了碎红薯叶的粥,稀的跟米糊糊差不多。

大人孩子,每人一碗。奶奶又单独拿出一筐红薯,首先挑了个最大的给爷爷,又挑了个给大伯。


进秋后夜长,孩子们白天就不睡午觉了。三姐弟先开始收拾家里,妹妹扫院子,风细将屋里所有的家具都擦一遍,又趁着太阳还高,把被褥抱出来晒一晒。小云涛干不了什么活,就跟着二姐,在院子里拔草捡树枝。

很快就黄昏了,三姐弟看着打扫干净焕然一新的家,心里都美滋滋的。爷爷还没送柴来,风细便将中午埋的红薯扒出来,已经烤的焦香。三姐弟就着锅里的热水,一人吃了两个红薯,倒也饱了。

柳风细又用剩下的热水兑些冷水,给弟妹洗了脸和脚。今日没柴,待明日柴够用,一定要烧上一大锅热水,给诗华和云涛好好洗个澡!

“晚上睡哪个床?”柳风细将两个床都铺好,笑问弟弟妹妹的意见。

云涛先一步跳到母亲的大床上,缩到最里面睡下,拍着枕头说:“睡这里!这是云涛的位置。”

以前风细和诗华是睡小床的,不过现在,三姐弟还是睡一张床的好。柳风细躺到中间:“那我就睡娘的位置。”

诗华睡最外面,紧紧地贴着姐姐:“我睡这里。”那句我睡爹的位置,到底没说出来。

风细搂着弟妹,三个小脑袋揉到一起。“那就睡觉了,明天姐姐去山上逮野鸡和兔子,晚上咱吃肉。”

“云涛也要去!我给姐姐背筐筐。”

“不行哦,云涛和二姐看家,别让长鹰来家里捣乱。”

小云涛一听,立即握着小拳头:“他要来,云涛打他!”风细和诗华都笑了起来。

这时,太阳完全落山了,窗户上的那一抹黄也变成了全黑。三姐弟今天也确实累了,不一会就睡着了。

柳爷爷来的时候,叫了两声。见没人应,门也从里面锁上了。在窗前站了一会,听到三姐弟均匀的呼吸声,知道他们已经睡熟,便将一捆柴放到厨房外面,悄无声息地回去了。

半夜时分,柳风细的手臂被弟妹枕麻了,抽回来时完全没了知觉。这一抽,就听到诗华小声的呻吟。风细赶紧摇醒她:“怎么了诗华,哪里痛吗?”

诗华半睡半醒,捂着肋下小声说:“这里痛姐姐,又热又痛。”风细帮她轻轻地揉了揉,看来明天还要再找爷爷要点草药才行!那个狠毒的大伯娘,把诗华踢成这样,这个仇我可不会忘!

“妹妹忍着点,明天姐姐找太姥姥要个鸡蛋给你敷敷。来,侧着躺。看看会不会好点。”

诗华依言侧到右边躺好,果然没那么痛了:“好点了姐姐,快睡吧!早上不知道奶奶会不会又来叫你去田里。”

风细吻了吻她的额头:“嗯,你也快睡。”

看妹妹睡着,柳风细松了口气来摸摸云涛,看他踢被子没有。这一摸却把风细吓的惊坐了起来,触手一片滚烫,云涛额头脖子的温度都高的惊人!天啊!云涛发烧了!

柳风细赶紧起来点上煤油灯,一看云涛脸色又白又黄,小手小脚还不时抽搐一下。这烧的最少有三十九度,再高下去,就很容易高热惊厥了!柳风细摇醒诗华:“弟弟发烧了!你快穿好衣服去叫爷爷,我来打水给他擦身。”

这个家可不像后世的家,备了一大堆常用药。若是在后世,直接一管子美林也就退烧了,可是现在,只能用最简单的物理降温。柳风细将云涛抱到床最外面,一遍遍地用湿毛巾擦他的额头脖子,脚心腿腕。

诗华穿好衣服跑到外面,不一会又跑了回来。眼泪在打转,低头羞惭地说:“姐姐,外面好黑,我害怕。”

今夜没月亮,外面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夜风飒飒,吹的树枝像鬼影一样婆娑。不时还有猫头鹰怪戾的叫声传来。这对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说,简直就是恐怖片现场。会怕也是应该的。

柳风细安慰她说:“是姐姐的错,忘了外面有多黑。那诗华来给弟弟擦身子,像姐姐这样,浸了毛巾再拧干,多擦额头和脖子。你在家里不要怕,姐姐一会就把爷爷叫来了。”

诗华用力点头:“我会擦,以前弟弟生病,娘就教我擦过。姐姐快去吧!”

怕诗华失手打翻煤油灯,风细把它拿的离床远些,套上外衣,大步朝爷爷家跑去。外面还真冷,远处的大山,像沉睡的怪兽一样伏着。

作为一个心理年龄快三十的老阿姨,自然不怕这样的黑夜。一口气跑到爷爷家,拍着门喊道:“爷爷!爷爷快起来,我弟弟发高烧了!”

一阵喊叫,满村的狗都叫了。爷爷堂屋的灯亮了起来:“怎么回事?中午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也不知道,睡前还好好的,半夜就烧起来了。爷爷你快来看看吧!”爷爷很快出来了,奶奶的咒骂声也一同传了出来:“作死的死丫头,我带云涛你还不让,现在病了吧!云涛有个好歹,我打死你!”

柳风细理也不理,拉着爷爷的手,快速跑回家。爷爷径直走到卧室,摸摸云涛后,皱眉说:“烧的太高了,牛筋草和藿香都不中用了。接着用水擦吧,天亮了我借李老头的驴车送到城里看大夫。”

已经擦了半天了,云涛的烧一点也没退。并且他已经开始说胡话了,伸着小手对着空中挥着:“娘,娘亲我要吃奶奶。娘亲我要抱抱。”

风细泪如雨下,抱起瘦小的弟弟,在他耳边轻声说:“娘亲在,娘亲在。云涛乖乖,明天娘亲带你进城去玩。”

云涛的手又抽了一下,浑身滚烫的像是一团火。柳风细吓到了,这个生病全靠撑的时代,孩子的夭折率高的惊人。多少孩童不过发个烧,拉个肚子,都能要了命去。

弟弟烧的这么高,他能撑到天亮进城吗?万一烧坏脑子怎么办?不过才短短两天的相处,柳风细却觉得这双弟妹与她真的血浓于水。特别是此刻,那种害怕失去弟弟的心情,让她的心像是在油锅煎一样痛苦。


柳风细心想,看来自己是要一直干田地活的,弟妹就得留在家里由大伯娘照看。

照今天这情势,弟弟妹妹估计还要挨打挨骂。难道三姐弟就得一直这么被打骂下去吗?弟弟还这么小,这样的打骂惊吓,生病了怎么办?

大伯娘打弟弟还知道收敛,毕竟是老柳家的孙子。打妹妹明显是往死里打的,这一脚踢的,妹妹受住了,可是以后能受住几脚呢?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柳风细立即问道:“诗华,你知道咱们家里,还有没有粮食?”

诗华想了一会,点头说:“床下面的坛子里有米,娘放的,奶奶没找到那里。”

柳风细摸着她的头说:“那我们回家去住好不好?白天我请太姥姥看你和弟弟,姐姐去干活。晚上咱们三个一起睡。你怕不怕?”

柳诗华黯淡的眼睛重新亮了起来,连连点头:“我不怕!我要回家姐姐。大伯娘打的我好痛啊!”

柳风细心痛的一抽一抽的,六岁的小女孩,在后世还在上幼儿园,每天撒娇玩笑的年纪,现在却要受这样的苦楚。再看小弟,他捂着被堂哥咬破的手背,瘪着小嘴,也不敢哭出声,只在那抹眼泪。

柳风细背起一大筐红薯叶,我辛苦一上午摘的,背走吃应该的!一手牵着弟弟,一手牵着妹妹:“走!跟姐姐回家!”那个家不管多破旧,总好过在这里挨打挨骂吧!

三姐弟脚步欢快地朝家里走,奶奶在后面追了出来:“死丫头!你想干什么?快给我回来!”

柳风细脚不停地道:“我们回家去住!留在这里,等大伯娘打死不成?”

奶奶冷笑道:“还给我硬气起来了!有本事你就回去,饿死冻死别求我!”说完啪的一声关上院门,她认定,一会三个孩子饿了,就会乖乖回来。

三姐弟回到自家门口,不过一夜没住人的茅屋,这会看来就有几分凄凉之意。先让弟妹在门口等着,柳风细把父亲做白事的幌子等搬到屋子后面,这样一来,看着舒服多了。

推开堂屋的门,家具不多,却打扫的很干净。左边是卧室兼父亲的书房,靠里面放了一张大床,大床旁边横放了一张小床。

外面靠窗的地方,放着桌椅,桌上有只有两本书并一些笔墨。卧室同样收拾的很整齐。看来自家母亲比起奶奶和大伯娘,这收拾屋子的本事倒是强些。

右边是厨房兼餐厅,灶台擦的很亮,比奶奶家黑糊糊的灶台看着舒服多了。水缸里的水还有大半,就是柴少了些,只有一点引火的稻草。

诗华和云涛回到家,明显情绪好了许多,甚至忘了身上的疼痛,欢快的在三个房间看来看去。诗华在看家里少了什么东西,而云涛却是在找娘亲。他还以为,娘亲就在家里等着他们回来呢。直到三个房间都看个遍,他才失落地坐到母亲的床上。

柳风细在盘点家里的粮食和衣物,看看够三姐弟吃用多久。“妹妹,你说娘把米藏哪了?”

诗华指着小床下面:“那里面的坛子里,上次奶奶来,只把大床下面的坛子搬走了,小床她没看。”

风细爬下去,果然看到一个不高的黑坛子,将它一点点挪出来。打开一看,只有半坛子糙米,就算和了红薯叶熬粥,也就够三姐弟五天的口粮。

风细抱着黑坛子叹气,诗华又说:“姐姐,里面还有一小坛猪油。”她对姐姐忘记了母亲藏粮食的地点,感觉很奇怪。但也没询问,只当姐姐一时忘了。

风细又将猪油坛搬出来,再加上外面那一筐红薯叶,这就是三姐弟的口粮了。风细又想,母亲好歹是汪家小姐,虽然嫁到柳家穷了这么些年,总该有些体己东西,也不知道她是带走了,还是藏在这个家里了?

立即翻看被褥衣柜,很明显都已经被人翻过了,衣柜的衣服还没整理。柳风细什么也没翻出来,想来定是奶奶已经找过了,就算有东西,也被她收走了。

诗华看着姐姐东找西翻,直到姐姐停下,她才说:“姐,娘床头板后面有个暗阁,娘的钱都藏在那里的!”

柳风细无语地看妹妹一眼,这事你该早点说啊!立即将床搬开一点,果然找到一个用灰棉布包着的小木盒。打开一看,一串钱,一对银耳环,一对赤铜簪子,还有几方丝绸绣帕。这就是母亲全部的体己了!仔细数了数钱,只有五十枚。

柳风细现在,有点同情那个便宜娘了。估计在汪家做闺女的时候,也是穿金戴银,从不为吃喝发愁。才嫁人几年,却穷成这样。由奢入俭难,更何况是由奢入赤贫!她受不了这样的穷苦日子,也能理解。可理解归理解,这抛下三个孩子的行为,柳风细是永远不会原谅的。

正当三姐弟对着母亲的小盒子细看之时,院子里传来爷爷的咳嗽声,接着就听他喊道:“丫头出来!”

柳风细赶紧将小盒子放回原位藏好,小声对弟妹说:“这东西是娘亲留的,千万别跟爷爷奶奶说啊!”两个小人正经地连连点头,惹的风细轻笑了起来。

打开堂屋的门让爷爷进来,三姐弟都是又生气又戒备地看着爷爷。爷爷拉过云涛,看了看他的手。从怀里拿出几片不知道什么叶子,揉碎了往他手上涂了一层。

又拉过诗华,看看脸,可能觉得不需要涂药,又问:“伯娘踢你哪了?”

诗华立即瘪着嘴指指肋下,爷爷掀起衣服一看,眉头皱了皱,将叶子揉到诗华肋下。柳风细一看爷爷的表情,知道他是在怪大伯娘下手太重。

赶紧道:“爷爷你也看到了,才一上午。大伯娘就将云涛和诗华打成这样!这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们三姐弟若一直与大伯娘住一起,早晚有一天会被打死的!”

爷爷瞪她道:“什么死不死!都是老柳家的孩子,爷爷还真能让她打死你们不成?”


柳风细一咬嘴唇,带着哭腔说:“爷爷自然爱护我们,可风细与你白日要在田地干活。诗华和云涛日日在家与她一起,她随打随骂着,咱们能怎么办?

我们三姐弟命也太苦了!爹爹尸骨未寒,娘又离家。本以为靠着爷爷能平安长大,可家里有个恶伯娘。这让我们三个怎么活呀!”

柳风细本意是想让爷爷同情,接下来才好谈条件。可是这话一说出口,立即就觉得心酸无比,三姐弟都哭了起来。爷爷想起惨死的儿子,看着他的书桌,再看着与儿子十分像的孙子,也背过身抹起了眼泪。

哭了一会,爷爷叹道:“你伯娘如今有孕,脾气燥了些。等生了孩子也就好了。你们三个年纪小小,怎么能自己住?随爷爷回去,奶奶还等你们吃饭呢!”

这是爷爷第一次这么温柔的说话,以前都是吼来吼去的,倒让柳风细有些不习惯。

不过,她已打定主意不回去了,正色道:“爷爷,我家的十几亩田契是您收着的吗?”

柳爷爷一愣,皱眉道:“大丫头你想做什么?这田是要留给你弟弟的,以后你弟弟还要靠这十几亩田娶媳妇呢!”才八岁的丫头,短短几天,怎么觉得说话行事,长大不少呢!

柳风细摇摇头:“我这身板也种不了田,还能问爷爷要回来不成?我想说,既然田现在由爷爷种,那我三姐弟的口粮总该爷爷负责吧!以前父亲租给别人,每年不光有口粮,还有富余的能换些钱回来。

如今爷爷种,这富余的孙女也不要了,只求爷爷每年能给些口粮,就让我三姐弟在家自煮自食。不必再去跟爷爷奶奶还有大伯娘一个锅吃饭了!”

柳爷爷眉头皱的更深:“你这是什么话?爷爷难道还让你们饿死不成?我已经说过你大伯娘了,以后她不会再打你们。现在跟我回去。”

诗华和云涛立即躲到姐姐后面,一副“死也不回去”的表情。风细低头一想道:“爷爷,我们三个在家里能住,实在不行白日我请太姥姥来。我们现在回去,大伯娘又要添气,还给奶奶添麻烦。不如您就让我们在家住一段时间,等大伯娘生了孩子满了月,那时农活忙了,我们再回去帮忙。”

爷爷厨房卧室转了一圈,见家常东西都有,三姐弟住也行。再一想家里老婆子和大儿媳确实嘴碎脾气差,孩子住过去也是受气。算了,既然大孙女有主意,不愿回去就不回去吧!

“还有多少米?”

风细打开坛子:“还够吃几天稀饭,就是柴不多了。”

“一会我让你奶奶送些红薯来,柴晚上我给你送来。你们不想回去就先在家住着,等你大伯娘生了,一定要回爷爷家住!三个小娃娃,有个什么事怎么好?”

柳风细笑着拉起爷爷的手:“有事不是还有爷爷吗!离爷爷才几户人家,我在门口扯着嗓子一喊爷爷就听的到,爷爷放心吧!”

云涛也跑过来搂着爷爷的手臂:“爷爷放心!等娘煮肉粥,云涛还给爷爷送一碗。”以往每次父亲从城里回来,都会带块肉。母亲煮上一顿肉粥,总是先给爷爷奶奶送一碗。这送粥的差事,自然落到孩子们身上。

云涛和风细每次给奶奶送粥,奶奶都会又笑又亲的。所以,云涛最喜欢的就是往爷爷家送粥。爷爷一听云涛的话,叹了一声摸摸孩子的头顶,什么话也没说大步走了。若是奶奶听了这话,估计早开骂了。风细对爷爷的印象,经此一事,又好上几分。

没多久,奶奶提着一筐红薯和一小罐盐气呼呼的来了。诗华躲在卧室不敢见奶奶,风细也不与她多说,接过东西送到厨房就准备做饭。奶奶骂道:“两个死丫头饿死也就算了,敢饿着我孙子,看我怎么打你!

云涛,跟奶奶走!奶奶煮鸡蛋你吃!”

鸡蛋的诱惑虽大,但是大伯娘更可怕。小云涛扒着门,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说:“我怕大伯娘,我怕长鹰哥,我不去奶奶家。”

柳风细赶在奶奶之前抱住云涛:“好好好,咱们不去!奶奶你看,弟弟都吓着了,你先回去吧!”

奶奶咒骂几声走了,走远了又回头叫道:“烧火小心些,先拜拜灶王奶奶!”

柳风细高声应了一句:“知道了!”终于把奶奶送走了。

此时已经过午了,三姐弟早饿的前胸贴后背。柳风细切红薯叶淘米,让弟弟妹妹就在屋前屋后捡些枯树枝回来,没多少柴,只能随便煮个粥了。

虽然也是菜粥,但柳风细加了一勺猪油,又加了一点盐。这粥的味道跟奶奶煮的比起来,就香甜多了!三姐弟一人抱着一个碗,用勺子大口大口吃粥。小弟吃的满脸糊糊,柳风细给他擦了,笑着点着他的鼻子说:“慢点喝,长鹰不在,没人跟你抢!”

小云涛烫的嘴唇红的像樱桃,嘟着嘴可爱极了:“不许长鹰哥来咱们家!他打云涛,抢云涛的东西。”

“好好好!不许他来,也不许大伯娘来!”柳风细揉揉他的头,轻声安慰着。

三人各喝了一碗,锅里就只剩下一勺了。柳风细先一步收起自己的碗,将一勺粥平分给弟妹:“姐姐在地里偷吃了一个红薯,不饿。你们多吃些。”

云涛甜甜地应了一声,低头喝粥。诗华却看着姐姐,她才不相信姐姐能在奶奶面前偷吃到东西呢!推着碗说:“我也吃饱了,这一点姐姐替我喝了吧!”

柳风细觉得心里暖暖的,前世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却从来没有人像妹妹这样,省一口粥给自己。将粥推到妹妹面前:“快喝了!听话!”

诗华见姐姐态度坚定,立即小口的将粥喝完,收拾碗筷去洗。乖巧的让人想抱到怀里亲一口!柳风细趁着灶里还有余温,赶紧埋了几个红薯进去。又将锅洗净,添了小半锅清水。若是爷爷晚上没送柴来,这就是三姐弟的晚餐了。


突然想到酒精擦身体退烧,柳风细赶紧问爷爷:“爷爷你有酒吗?用酒擦,退烧效果更好!”

爷爷叹了一声:“咱们家里,哪里会有酒哦!”然后就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他也着急啊!可是又没有办法。

云涛突然扯过风细的一缕头发:“娘,娘。我要娘。”以前云涛睡觉,手里都是要握一缕娘的头发的。

诗华无声的哭了起来,学着姐姐,在弟弟耳边说:“娘在,娘在这里。”两姐妹就这样,一左一右的守着小小的弟弟,像护着这世间最珍贵的宝贝。一遍遍的在他耳边学着娘的声音回应,想让这个可怜的孩子心里好受些。

爷爷看着床上抱成一团的三个孩子,心中同样如刀割一般难受。“村长家应该有酒,我去借点来!”

经风细拍打爷爷门,再到爷爷拍打村长门,满村的人都被吵醒了。爷爷带来了酒,也带来了村长和许多村民。村长随爷爷进了卧室,村民们都围在院子里讨论着苦命的三姐弟。

柳风细将那一小瓶混沌的米酒倒进清水里,将弟弟的衣服全脱了,只盖一屋薄被,然后和诗华一起,用酒水擦他瘦小的身子。大约擦了一刻钟,云涛不再说胡话,睡熟了。再摸身上已经没那么烫了。“爷爷,你来摸摸,弟弟是不是退烧了?”

爷爷赶紧上前:“是没那么烫了,先让他睡一觉。明日要是烧全退了,我就煎药给他吃。要是还烧,就送城里看大夫。”

柳风细牵着诗华朝村长深深鞠了一躬:“多谢村长爷爷给的酒,救了我弟弟!大恩大德,风细永记于心!”

村长被柳风细的一番话给说的不好意思了,拉起两姐妹对柳爷爷说:“你看看,这读了书的孩子就是会说话!一点子酒而已,哪里就值两个丫头行这么大的礼哦!”

柳风细还想再说,突然院子里传来尖锐的议论声:“我早就说过,这柳大丫头就是个灾星!打她一出生,我家二叔的日子是过的一天不如一天。可她一长大,就克死了爹,克离了娘。现在还要来克家里唯一的男丁!

小云涛上午在我家好好的,能吃能喝,她硬要带着回来住。现在好了,才回来孩子就病了。你们说说,她不是灾星是什么?”这是大伯娘的声音,没有一丁点关心侄子的意思,倒带着幸灾乐祸。

村民们顺着大伯娘的话,开始说着柳二家这么多年的惨状。“也是呢,当年柳老二多有才能啊!小小年纪就考中秀才。这一成亲生子,到连个举人都考不回来了。”

“要我说,这女俏娘,就汪氏那样子,这女儿又能好到哪里去哦!”

大伯娘立即道:“可不是吗!咱这十里八村的,哪有女人比姓汪的还不要脸!我当初嫁过来就看出来了,这姓汪的骨子里就是个荡货!

仗着自己是城里人,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你们再看那风细丫头,跟她娘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平时又懒又无理,我这大伯娘说两句,她就用那死人眼瞪着。”

听她说的越来越过分,爷爷听不下去了。才要出去,却被风细拉住。“爷爷,你帮我看会儿弟弟。”说完,拉着诗华冲到了院子。

大伯娘正说的兴起,一看双目喷火的两姐妹出来,不自然地声音小了。柳风细将全场人扫了一遍,最后看着大伯娘骂道:“你才是天下最坏的妇人,还有脸在这里编排我!

大叔大婶都看看我妹妹的脸。上午我和爷爷奶奶到地里,这毒妇在家看三个孩子。中午回去一看,她把诗华打成这样。脸上的抓伤也就算了,这肋下还被她踢的青紫,可怜的诗华睡觉都痛的睡不着!

我弟弟是怎么病的?你家长鹰把他咬出血也就算了,你这大伯娘又打又骂,早把我可怜的小弟吓丢魂了!大家若不信,可以进去看看,我弟弟的手还肿着呢!”

柳风细说着哭了起来,诗华早已哭成泪人。这样一对单薄的姐妹,妹妹还满脸的伤,再看那大伯娘,被骂的脸一阵白一阵红的,也知道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再说,大伯娘在村里本就有着泼妇之名。左邻右舍都知道她爱打骂孩子。

邻家的牛婶突然道:“怪不得我晌午听到你们家孩子哭的凄惨,还以为是跌了,原来是你打的呀!”这下,大家看大伯娘的眼神都变了。

这爹死娘离家的三个孩子,本就苦命。你这大伯娘不照顾也就算了,打骂之后还这么刻薄的编排人家姑娘。这心还真是像柳风细说的,毒啊!

大伯娘被大家看的火大无比,她指着柳风细骂道:“你这乱嚼乱说的死丫头!我什么时候打骂云涛了?你照顾不好还怪到我身上!就你这样说长辈,你不是灾星是什么?”

柳风细实在懒得跟这妇人多纠缠,若是能一举让她再不登门就好了!才这么一想,一阵风吹过,后墙上放的白幌子吹过一道残影。柳风细计上心来。

柳风细一幅看到什么奇怪东西的恐惧样子,突然对着后墙跪下哭道:“爹!爹是你来了吗?你来看云涛了吗?爹你放心,女儿一定会照顾好弟弟妹妹,你安心去吧!”

诗华不明所以,但还是学着姐姐,朝后墙哭道:“爹,爹安心去吧!诗华会看好弟弟的。”

在场的村民被风细这一番动作吓到了,特别是大伯娘,她突然觉得那吹起的冷风,特别像是鬼影在身后呼气一样。又一阵风吹过,白幌被吹倒了。“哗啦”一声响,伴随着一道白色的残影。众人看来,那就是两个女儿一哭,这些还盘旋在屋外的亡魂回应了。

众人小声的议论起来:“都说枉死的人怨气重,这柳老二年纪轻轻,又是文人。这般枉死,肯定丢不下三个孩子。不舍得走也是应该的。”

这话听在大伯娘耳朵里,差点没将她吓死!柳风细一看她那青白的脸色,再看她四处乱瞄的眼神。心中一笑,再给你最后一击,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踏进我家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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