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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下神坛,公主,尾巴给你玩后续+全文

鱼丸o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露禽的翅膀受伤了,清瑶进来的时候它已经恢复了正常体型,泡在一个小盆里。看见清瑶,它一下子瞪大眼睛:“你怎么还没有出去,人!”“不行,我要去找山神大人!”清瑶按住它圆滚滚的脑袋:“我出不去,鸟。”露禽:“什么意思?人!”清瑶:“字面意思,鸟。”看着她琥珀色的眼眸,露禽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瘫回到盆子里。清瑶也松开了手,“你的翅膀还好吗?”露禽哼了一声:“不好,都怪你!”“那只臭狐狸居然蹲在长生殿外面,鬼鬼祟祟手段阴险,如果不是你掉进来被他发现,我美丽的翅膀也不会受伤!”清瑶点头,“对不起。”露禽看着她诚恳的脸,戛然而止,不再看她:“算了,跟你说不明白。”清瑶只能听懂它和山神说话,小花待她亲切,但是她听不懂花语。去找山神说话她也不敢...

主角:清瑶观南   更新:2025-02-12 04: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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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清瑶观南的其他类型小说《山神下神坛,公主,尾巴给你玩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鱼丸o”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露禽的翅膀受伤了,清瑶进来的时候它已经恢复了正常体型,泡在一个小盆里。看见清瑶,它一下子瞪大眼睛:“你怎么还没有出去,人!”“不行,我要去找山神大人!”清瑶按住它圆滚滚的脑袋:“我出不去,鸟。”露禽:“什么意思?人!”清瑶:“字面意思,鸟。”看着她琥珀色的眼眸,露禽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瘫回到盆子里。清瑶也松开了手,“你的翅膀还好吗?”露禽哼了一声:“不好,都怪你!”“那只臭狐狸居然蹲在长生殿外面,鬼鬼祟祟手段阴险,如果不是你掉进来被他发现,我美丽的翅膀也不会受伤!”清瑶点头,“对不起。”露禽看着她诚恳的脸,戛然而止,不再看她:“算了,跟你说不明白。”清瑶只能听懂它和山神说话,小花待她亲切,但是她听不懂花语。去找山神说话她也不敢...

《山神下神坛,公主,尾巴给你玩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露禽的翅膀受伤了,清瑶进来的时候它已经恢复了正常体型,泡在一个小盆里。

看见清瑶,它一下子瞪大眼睛:“你怎么还没有出去,人!”

“不行,我要去找山神大人!”

清瑶按住它圆滚滚的脑袋:“我出不去,鸟。”

露禽:“什么意思?人!”

清瑶:“字面意思,鸟。”

看着她琥珀色的眼眸,露禽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瘫回到盆子里。

清瑶也松开了手,“你的翅膀还好吗?”

露禽哼了一声:“不好,都怪你!”

“那只臭狐狸居然蹲在长生殿外面,鬼鬼祟祟手段阴险,如果不是你掉进来被他发现,我美丽的翅膀也不会受伤!”

清瑶点头,“对不起。”

露禽看着她诚恳的脸,戛然而止,不再看她:“算了,跟你说不明白。”

清瑶只能听懂它和山神说话,小花待她亲切,但是她听不懂花语。

去找山神说话她也不敢,只好硬着头皮来问露禽。

她打量着露禽白色的羽毛,流着血,它浸泡在水中正在慢慢愈合,盆中的水也变成了血水。

清瑶把它提起来。

露禽:“你干什么!”

清瑶将盆里的水倒掉,把桶子里的清水加上,把它重新放了进去。

露禽一愣,对上她弯成月牙的眼,哼了一声。

“我叫清瑶,你叫露禽对吗,你长得威武不凡,羽毛洁白,是我见过最有气度的鸟,不愧是山神大人身边的灵鸟。”

这番话说的趴在她头上的小花晃了晃。

露禽咳嗽起来,几秒后憋出句:“你这个人……还挺有眼力。”

清瑶继续开口:“我不知道什么原因入了画中,但是一见到露禽与山神大人,还有小花,只觉三生有幸,清瑶竟得神灵庇佑,可以窥见神灵天颜,出去后,定将画作高高供起,每日……”

“停停停。”露禽打断她,盯着她的嘴巴,居然比它还能说。

看着清瑶眨了眨眼,一副眼巴巴的神情,它作出深沉状。

“什么画中,这儿是真实存在的长生殿。”

清瑶:“那我现在还是在云森吗?”

“你当然在云森啦,不过……长生殿是有结界的,已经几百年没有人进来过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露禽眯了眯鸟眼:“难道你……也是修炼成人形的妖……”

“露禽。”清冷温润的声线打断它,站在门口的观南目光平和。

“山神大人!”露禽立刻从盆里站起来。

清瑶看着男人,莫名有点心虚,垂下脑袋不敢吭声。

她不知道刚才说的话有没有被他听见。

冰蓝色的光晕裹住露禽的身体,它的翅膀飞速愈合。

“谢谢山神大人!”

他好厉害,清瑶呆呆看着活蹦乱跳的露禽。

“清瑶,跟我来。”观南出声。

清瑶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紧张,小花从她发上飞下来,不敢跟去。

人对未知的事物总是充满害怕的。

清瑶站在主殿内,一直低着头,她不太敢看这位出尘的山神,这样美丽的人多看一眼,好像都是一种亵渎。

她从内心升起一股敬仰之情,想将他好好供起来那种。

“怎么了,你好像很怕我。”观南冰蓝色的眼注视她。

清瑶摇头:“没有,我……我,我是尊敬您。”

“尊敬我。”观南听着这三个字,语气染上了很浅的笑意:“你供奉过我?”

清瑶便苦了脸,“没,没有……”

观南:“坐下吧。”

清瑶乖乖坐下,姿势端正,一脸正气。

观南:“……”

长生殿内所有声响,只要他想,他都能听见,观南注视着她。

她说自己叫清瑶,她并不知道自己怎么进入的这儿。

两个人谁也没有先开口。

观南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人了,而这个落在长生殿地界的女子,不过才十几岁的模样。

用他的年龄来说,清瑶还是一个幼崽。

更令他奇怪的是,她送不出去,长生殿是他所创,却将她送不出去。

观南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难道她是天道送进来的吗……

她身上那一抹转瞬即逝,他的气息,到底又是什么缘故。

她,真的是人吗。

亦或是天道给他的考验吗。

“清瑶。”薄唇轻启。

清瑶坐的如芒在背,她有种接受审判的感觉,在那双冰蓝色凤眸下无处遁形。

听见他叫,脸颊晕红:“我,我在。”

“离我近一些。”

清瑶挪动步子,往他走去,他坐在榻上,银发羽冠,身后有月辉,只觉得他愈发眉眼高洁,如寒晨薄雾。

等她离他很近后,她再次屏住了呼吸。

观南扫过她乌黑的辫子,视线停在她脸上。

干净,纯粹的眼,一点污秽也找不见。

他伸出手,轻轻抬起清瑶的下颚,清瑶身子一颤,他的温度很冷。

她忍不住害怕,但观南的手很快松开,又抬起她的手。

袖子很宽很长,抬起后,袖子滑下去,露出嫩白的皓腕,玉镯滑下去,撞到手环叮咚一声。

他近在咫尺的美貌容颜令她无措,观南的语气柔和:“呼吸,清瑶。”

她这才放松一瞬,憋的通红的脸呼吸起来,“对,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观南看着她手肘上的擦伤,“抱歉,擅自碰了你。”

他可以确定了,她就是人,不是妖也不是天上的仙女。

观南:“那儿是净池的水,去用帕子擦拭伤口。”

清瑶乖巧点头,但她的手腕还被抓着,脸越来越红。

观南的凤眸平淡从容,他睨着她肌肤上红色的咬痕开口:“这儿,怎么弄的?”

清瑶有些慌,又有些羞恼,这些都是怪梦里那个人咬出来的。

她不知道怎么说,动了动唇,“应该是……被虫咬了吧……”

观南没有深究,松开她的手,语气温润:“清瑶,你暂时要待在长生殿了。”

“我不会伤害你,等我找到将你送出去的方法,好吗?”

他很温柔,清瑶抬眸注视他,对上他的眼,里面有属于神灵的怜悯。

她就像是他庇护的花草生灵一样。

清瑶点头,乖巧道:“听山神大人的。”

观南眉眼舒展,额间的红色神印嫣红,“我叫观南。”

观南,清瑶心里默念,真好听。


清瑶松了口气,她还没准备好成为一个瞎子。

她觉得山神大人有点怪怪的,听着他的声音也有些不一样。

山神大人说话语速和缓,声线清冽柔和,可现在这个,声线好像差不多,却暗哑,低沉些。

清瑶有些不明白,方才她问他是不是山神大人,他也是那么斩钉截铁的说不是。

可他身上的香味,他的白玉珠,就是山神大人没错呀。

雾行看着她因为失明,更加清澈如水的瞳孔,压抑住的野性又要喧嚣起来。

他不甘心的学着观南说话,“好些了?”

“嗯,清瑶感觉很好。”她点头,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问:“我可以上去了吗,腰上这个缠的好紧。”

“山神大人,您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雾行瞥了眼自己的蛇尾,慢慢泄力,“只是普通的藤蔓。”

他将清瑶懒腰抱起来,“不用泡了。”

清瑶被他的动作吓到了,去拉他的衣领,却发现湿哒哒的,她贴着冰冷的肌肤,指尖试探性的戳了戳。

好坚硬的肚子。

她迅速抽回手,低头红了脸,做了错事一样。

山神大人居然抱她出来,这个画面……

她眼睛看不见,脑子就更加活跃,想着…..

清瑶猛的闭上眼睛,“不行!”

“什么不行。”男人低头,抱着她的双臂颠了颠,像是在逗她,声音擦着她的耳尖而过。

清瑶又被吓了一个激灵,结结巴巴道:“您……我……您把我放下去吧,我自己可以走。”

话音刚落,她就被放在了榻上。

雾行施法弄干净白袍,就这么瞧着她,她的烟紫色裙子,布料单薄。

曲线玲珑,柳腰酥……

偏偏自己还不知道,也看不见,傻乎乎的对着他,露出迷茫,懵懂,信赖的神色。

雾行的舌滑过上齿,笑容越发肆意。

咽了口唾液,每一寸仔细看完,才伸出手对她施法。

清瑶察觉身上一热,摸了摸衣服,“山神大人,谢谢您!”

雾行勾起唇,靠近她,“饿吗?”

不仅饿,还累,渴。

清瑶乖乖点头,下一秒失重感袭来,她一愣,手掌撑在了男人胸膛上。

“山神大人?”

雾行抱着她,大掌倒是很规矩,没有乱动,“想吃什么?”

“我……我是坐在您怀里吗?”清瑶面色慌乱,“您……您为什么要抱我?”

真是直白,雾行轻声笑了一下。

他的低沉笑声听在清瑶耳朵里,越发耳垂发烫,令她很不自在。

她怂怂的开口:“山神大人,我身体没事了,浑身都有劲。”

您不用抱着我……的。

清瑶小幅度的挣扎一下,见他没什么反应,准备一鼓作气站起来。

结果下一秒男人的手就掐在了她的腰上,沉声开口,冷冽气息逼近。

“是吗,有多有劲?”

“啊?”清瑶呆住了。

山神大人好奇怪。

命令她不许乱跑,问了她想吃什么就离开了。

她现在看不见,怎么乱跑呢。

清瑶摸了摸榻,旁边还有冰凉的玉枕,她不是在次殿,而是在长生殿中。

“小花?”她小声喊了一声,没有回应。

“露禽?”也没有回应。

等等,她想起来了,有什么东西被她遗忘了。

清瑶的小脸露出歉意,露禽好像还在狐狸洞里……

山神大人没有救它吗!!



有多久没有出去过了,怕是观南自己也记不清了。

在他设置结界的那一刻,就永远不会在踏出去半步。

雾行看着树中水镜,冷哼了一声,他观南把自己关住,一副远离红尘的仙人样,他可不屑。

在他迈步的那一刻,神识中响起观南虚弱的声音:“不行。”

雾行眸色冷漠,嘲讽的瞥了眼白玉串珠,“观南,什么都也不能做到底有什么意思?”


“换个地方咬。”

他瞳孔变成竖瞳,露出狐狸的尖牙,“和我成亲,有什么不好?”

“为什么如此不愿意……我能救你……清瑶……陪我呆在这儿,一辈子!”

在他扯开清瑶衣襟的时候,冰蓝色的光刃骤然出现,半空中凝成无数根冰针,朝雪隐插来。

雪隐脸色一变,一扬衣袍翻身下床,浅粉色的光雾与之对抗。

“观南……你居然强行出关!”

他身后的狐尾狠狠甩去。

观南白袍宽袖飞扬,眉眼沉静,眸色冷淡,只伸出手轻轻一挥,雪隐便哇的吐出一口血。

他冷白清雅的模样如神祇,冰蓝色的瞳孔包容万物,看着雪隐却如冰霜一样凌冽,“我的人……你也敢碰。”

雪隐看着他高高在上的样子,只觉得无比恶心,又看清他格外苍白的脸色,勾唇,“既然来了,那就一起留在雪狐殿吧!”

“观南,你早该死在我手里了……”

他身后出现巨大的雪狐,粉色雾气翻滚,屋内红烛熄灭,一声尖锐的兽吟。

利爪朝观南而去,他单手掐诀,白玉珠发出柔光。

雪隐居高临下同他对视,“怎么……她在这儿……你不敢显出原形?“

“不是山神吗,那你怕什么,让她看一看,你是哪门子的……神灵!”

观南蹙眉,额间朱砂红的滴血,他的眸色一瞬间变成金色,日光般嚣张,银发飞扬,他吐出一口血。

“放肆。”金色瞳孔陡然又成了冰蓝。

白玉珠飞升在空中,将雪狐捆住。

观南双手合十,睨着他。

雪隐痛苦的低吼,“你……你要成神……怎么杀我……你敢吗,杀了我?”

“你伤我一次已是犯了杀戒……哈哈哈哈,观南,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啊!”

观南薄唇溢出的血越来越多,他充满神性,怜悯的眼不停波动,他的力量在反噬他自己。

白玉珠回到他的手腕上,冰蓝色光芒四溢,洞内几乎明亮,雪隐被狠狠丢了出去。

雪隐哈哈大笑,跪在地上,看着洞内,伸出手施法,“有本事……你就带走她!”

他猜得没错,观南受伤了,他在压抑自己的妖性,又强行出关。

淡粉色光晕撞击,又被狠狠反弹回来,雪隐再次吐出一口血。

“咳咳……你在我的洞内设结界?”

雪隐咬牙,“你能撑多久!观南……这次是你自己跑到我的地界……”

他看着自己的手掌,有点不敢置信,观南受了这样的伤,还能打过他。

他的修为……已经如此强了吗?

雪隐的尾巴不停流血,他们打斗时出现的气波,将外面的小狐狸全部震晕了。

他强撑着身体再次施法,却再次趴了下去。

若不是观南受了伤,他绝无可能打过他。

看着洞内,目光阴冷,“那就耗着……”

雪隐在洞外施法一层他的结界,变成雪狐,一瘸一拐离开。



洞中。

观南平息气息,坐在床上,又迅速站起来,手指轻扬,红烛再次燃起。

洞中一片狼藉。

他看向清瑶,肉身凡胎,离他们打斗太近,昏了过去。

观南将她手腕上的锁扣解开,试探了一下她的鼻息。

万幸,并未出事。

他松了一口气,眉眼疲倦,扫视周围的摆设,朝小塌而行。

丹田处气息骤然紊乱翻滚,观南蹙眉压制,神识却倏然迷蒙,晕了过去。

——

清瑶是被压醒的,她觉得手臂好像不是自己的了,有什么重物枕着她。

睁开眼,看清还是在洞内的那一刻,她想要再晕一次。

不对,山神大人不是来了吗?

她猛然看向一侧,呼吸一窒。

压着她手臂的就是山神大人,他就这样侧躺着,淡色的唇比平日要红。


在长生殿发生的事情都太快太乱,清瑶终于有了丝安定感。

手肘上的擦伤都是刚刚从露禽身上滚下来导致的,她拿了帕子在盆中浸湿,又想起了那个骚狐狸。

坐下来轻轻擦拭伤口,冷凉的净水令她舒适至极,清瑶看着伤口慢慢愈合,心中还是觉得神奇。

如果这样子的神物出现在世间,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她仰头看着殿内,宽敞庄严,充满神性,墙壁上镌刻的动物花草皆栩栩如生。

清瑶目光不自觉的,就会被坐在榻上的男人吸引过去。

她慌忙低下头,脸颊在发热,心中默念,不可亵渎神灵,不可亵渎神灵。

继续擦拭伤口,清瑶垂着头,耳畔忽然出现一股气息,洒在她的耳廓,暧昧道:“你在看他……”

“他有什么好看的,嗯?”

从她的耳廓游离到耳尖,酥酥麻麻,就像有人正抱着她耳鬓私语。

清瑶吓了一跳,猛的站起来,看着四周。

空无一人,只有山神大人。

她放下袖子,拍了拍自己的脸:“白日都开始做梦了。”

将帕子放好,清瑶看了眼闭着眼的男人,走了出去。



观南手腕挂着的白玉珠发着光,骤然被黑雾取代,黑雾在之中横冲直撞,像是要冲破束缚。

神识中,一片白茫。

他睁开眼,额间红色朱砂神印滚烫,冰蓝色的凤眸沉下去,“滚出来。”

黑雾凭空出现,朝他直直打来。

那一团黑色浮动游走,如一条黑色的蛇尾,与他缠斗,招招狠辣。

“压制我百年,你早已对我无可奈何了哈哈哈。”黑雾的声线暗哑低沉。

观南蹙眉,伸手施法,冰蓝色的光晕将它缠住,“冥顽不灵。”

黑雾安静一瞬,随即朝他额间神印攻击而去,丝丝缕缕的钻入,“山神大人?哈哈哈观南你真可笑……”

“妖就是妖,居然妄想修炼成神!”

观南咬牙,冰蓝色的眸渐渐变成金色,又立刻被蓝色压制。

那黑雾又低低笑起来,“我才是你,真正的你。”

“接纳我吧……我们本就是一体的……”

“不过情劫,你如何渡天劫!哈哈哈哈!”

观南睁开眼,猛然吐出一口血,腕上的白玉珠黑雾消散,发着柔光。

他的凤眸难掩倦意,看着月光撒下,凝聚在面前的两个字。

情劫。

妖修炼成神,要像人一样经历八苦。

他已活千年,一切皆已经历看淡,将之摒弃。

可唯有情字,观南从未体会过,什么是情,爱情亲情亦或是友情。

情劫两字缓缓消散,出现了一行字。

观南看着,轻轻出声:“心不死则……道不生。”

他淡然从容的眼中闪过从未出现过的迷茫。

这是天道的指引吗?

世有百般苦厄,为情劫最是难破。

观南平复呼吸,嘴角血迹消散,他的肌肤越发冷白,他站起身,行至殿外。

圆月当空,星光点缀。

他的额间神印滚烫。

观南垂眸,指尖轻碰神印,身后,梁上悬挂的兰因风铃无风作响,叮叮咚咚。

一串娇俏的笑声传来,他垂下手,循声看去。

溪水澄澈,却比不得小姑娘眉眼莹润,她捧起一汪水,洒在露禽的身上,愉悦的笑起来。

虎牙可人,梨涡浅浅,眼若新月弯弯,泪痣添不上一丝愁苦,反而灵气四溢。

观南静静的注视她,琥珀色的眼。

他见过的人中,她拥有最纯粹的眸子,不谙世事,如同净池。

风铃不再响动。

清瑶像是察觉了什么,她偏头看见站在那儿一身白袍的男人,立刻站起来,窘迫的红了脸。

她的视线与观南相撞,他倏然捏紧手里的白玉珠。

露禽呸呸呸几声,飞过来告状:“山神大人您快管管她呀,她居然敢弄湿我尊贵的羽毛!”

它翅膀叉腰:“你等着吧!山神大人会护着我的!”

观南一步步走近,清瑶头低着,她紧张又不安,乌黑的辫子上沾染了水珠。

“对,对不起……”清瑶小声道歉。

她出来找东西吃,碰见了露禽,就同它玩闹了起来。

观南:“抬头。”

清瑶捏紧衣袖,慢慢的抬起脸,白皙绯红的脸颊上也有湿漉漉的水珠。

一方白色的丝帕出现,清瑶陡然屏住呼吸,被他的动作吓得背脊发僵。

山神大人比她高,拿着丝帕轻轻为她擦拭,冰冷的肌肤温度传到她滚烫的脸蛋上,清瑶的心跳慢慢开始加快。

他在给她擦脸。

近在咫尺的冰蓝色眸子有水一样的包容,深邃温润,睫毛根根分明,竟都是银色。

清瑶又忘记呼吸了。

她在山神大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兄长对她的照顾,让她控制不住的对他产生依赖与相信。

有时候真的很难说明白。

就像一眼见到山神,她就觉得他是好人。

一眼见到骚狐狸,她就觉得他不是好人。

露禽气鼓鼓的拍了拍翅膀:“山神大人,为什么不擦我的羽毛啊!”

“这个丫头在外面走来走去,您应该把她……”

一堆丝帕朝它飞去,把它裹起来,只一个呼吸,露禽被冰蓝色的光晕撞进了殿内。

半空中只有它一声凄厉的鸟啼。

清瑶呆呆的,踌躇开口:“它……您……您把它怎么了?”

“山神大人,是我乱走,您别罚它。”

观南注视她的眼,“清瑶,或许你来到这儿与我有些关系,不要不安,也不要害怕。”

“我会庇佑你的。”

清瑶眼瞳一缩,眼眶有些湿润了,山神大人能够看得出她的不安。

她仍旧觉得自己在梦中,可醒来不是梦,让她无比害怕。

清瑶伸出手,小心抓住他的衣袖,“山神大人……我是不是死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来到这儿的,清瑶想着在琉璃宫的一切,分不清到底哪边是梦。

观南没有抚开她的手,只是温柔的看着她,“没有。”

“你只是坠入了另一个世间。”

他伸出手,无数蓝色白色相间的蝴蝶飞出,空中泛起星星碎碎的光点,光怪陆离,浮生若梦。

“你命不久矣,却坠入长生殿,或许……一切皆有定数。”


雪隐缓缓直起身体,“只有我……能救你。”

“那儿是干净衣裳,还给你放了吃的。”

他把水放在清瑶面前,“晚上我再来看你。”

雪隐没有得到她的回应也不恼,他现在需要疗伤,不能陪着她。

等他好了,先圆房。

再杀了观南。

这山神他做了那么久,也该到他了。

什么长生殿,雪狐殿,一山不容二虎,他才是真正的妖。

绝不能让一个披着人皮的妖踩在他的头上。

妖就是妖,居然妄想飞升成神灵。

呵……真是……可笑至极。



清瑶坐在榻上,眼中滑过一丝迷茫,山神大人……是妖?

他好像从未说过,是她自己先入为主,觉得他是神灵。

她晃了晃脑袋,就算是妖又如何,现在最重要的是拖延时间,让山神大人可以恢复体力,把这个骚狐狸打爆。

清瑶扫了眼更加破破烂烂的洞穴,拿起他给的果子闻了一下,应当没什么问题。

她太饿了,至少得吃饱,不然逃跑都没有力气。

果子水分多,这样就不用在喝水。

清瑶看着那杯清水,实在是不敢喝。

吃了三四个果子,用毯子裹紧自己,盯着窗外发呆。

不知道山神大人那儿……怎么样了。

他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呢?

对了,这几日那个梦中的男人也不见了……



月色静谧,草丛里的发光虫不停闪烁。

洞中,圆月之光不停涌动,全部萦绕着端坐的男人。

观南紧闭着眼,额间神印嫣红,冷白的皮肤苍白到近乎透明,却眉心一蹙,月华灵气涌动的越发快。

神识中,被白玉珠捆住的雾行,金色瞳孔闪出愕然,“你疯了?”

“你居然强行吸纳灵气……?”

雾行黑色的蛇尾翻滚,吐出蛇信,“哈哈哈哈……过犹不及……不怕你的丹田裂开吗,嗯?”

观南置若罔闻。

他强行打破闭关,又因为压制雾行妖性反噬,灵力消耗太多。

只有强行加快修炼速度才行。

雾行盘踞着蛇身,就这样懒懒的看着他,金色兽瞳一片盎然,带着兴奋。

他迫不及待的等着,等着观南露出破绽,然后夺回这具身躯。

小公主。

他等不及要同他的小公主在一起了。

观南凤眸猛然睁开,神情一变,吐出一口鲜血,他看着自己颤抖的手,背脊僵直。

“观南……我都说了……过犹不及哈哈哈哈……”雾行游动,身上的白玉珠柔光越来越暗。

他张开嘴,尖锐的蛇牙闪着森然的光,“交给我吧……”

——

清瑶迷迷糊糊,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扫她的脸,睁开眼。

对视上一只灰色的狐狸,它的尾巴快要把她捂死了。

“你醒了。”

狐狸跑开,雪隐仍然穿着大红色的婚袍,长发微卷,妖娆俊美的脸笑着,一步步走向她。

清瑶低头,看见自己衣服变了脸色一白,捏紧自己的衣襟。

“别紧张,是昨天那只赤狐为你换的。”雪隐看着她,“等以后你习惯了……我给你换好不好?”

清瑶慢慢松开手,看着自己身上这条裙子,烟紫色,布料有些旧,但也算得上秀美。

她打量四周,“这是哪儿?”

不是洞穴,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房间,有床榻桌椅,窗门紧闭,香炉中燃着香,闻不出什么味道,烟却很大。

雪隐没有回答,只是笑着问,“喜欢吗?”

清瑶抿唇:“你又在搞什么花样。”

雪隐沉默几秒,伸出手掌,那桌子上的妆奁便乖乖飞到他的掌心。

“不要皱眉。”雪隐的指尖点在她的眉心。

清瑶偏头躲避,被他倏得抓住手腕,用力一拉。


天色渐沉,凤仪宫殿内温暖如春,沉香静然,桌上的佳肴皆珍馐美味。

等男人踏入殿内,慕容若曦才站起身行礼:“臣妾给陛下请安。”

婢女将临渊的墨色大氅接下,退出殿内,慕容若曦将热茶递给他。

等男人喝了几口,才跟着他坐下,“陛下,小厨房新熬的虾鱼肚儿羹,温里祛寒,您尝尝。”

临渊尝了几口,将筷子放下,眸色冷沉:“直接说吧。”

慕容若曦唇角的笑依旧不变,站起身行礼,“陛下,臣妾斗胆问一句,您真要将公主远嫁吗?”

临渊看向她,“豫竹有灵药,能让公主起死回生。”

“陛下,灵药是真是假如何得知,那豫竹国纲纪废弛之地,公主金枝玉叶何故要受如此委屈?”

她眼里弥漫水雾,“太医说公主还能活三月,若是那药是假的,公主又已到豫竹,难道是要公主最后的日子也不得安宁吗?”

临渊的手渐渐收紧,这些话就是他要听的,只要有人说出来,他才能用法子留下清瑶。

“皇后所言孤都明白,你能救公主的法子是什么?”

若曦低下头,柔魅的声音啜泣:“狸猫换,太子。”

“假公主到了豫竹,就算灵药是假的也不打紧,若是豫竹真用假灵药骗了清禾天子,他们本就理亏,如此行径,又有什么理由起兵?”

她伸出手,放在男人的膝盖上,美目含泪,婉转祈求:“陛下,您也不愿看见战争,看见百姓流离失所对吗?”

“如今的清禾内忧尚且刚平定,需要时间修养,陛下。”

临渊的手指渐渐松懈,他俯身抬起女子的脸,“皇后字字珠玑,为清禾和孤考虑,孤很感动。”

“那真公主怎么办呢?”

若曦与他对视,眼中诚挚坦诚:“臣妾的母家云森城虽不如清禾国都繁华,却也怡然,将公主送去,也许对公主的病症也有好处。”

“陛下,您若是想念公主,脚程也快。”

良久,捏着她下颚的手掌垂下,若曦看着他站起来,依旧维持着行礼的姿势。

临渊往外走,声音幽幽传来:“准。”

茯苓进来将她扶起来:“娘娘。”

若曦抹去眼尾的泪,缓缓勾起唇,到最后愈发妖娆,笑出了声。

“陛下一定会让黑骑,假扮公主和亲的随从,可当他拿到灵药送回清禾,我们尊贵的小公主早就……哈哈哈……”

茯苓蹙眉:“若是陛下还是开战怎么办?”

“他不会的,如今清禾用什么打。”若曦冷哼,“两日后,公主启程云森。”

“我们的人安排好了吗?”

茯苓:“嗯,全是野路子的山匪。”



琉璃宫。

清瑶瞥了眼苦哈哈的汤汁,手里的笔没有停,装模装样的画着,等小诗出去,小情转身擦拭摆件。

她立即拿起碗,将药倒在旁边的冰裂纹梅瓶中,里面的天山竹叶子晃了晃,像是被苦到了一样。

“受苦了,受苦了。”清瑶摸了摸它的叶子,安抚着。

“公主,您嘀嘀咕咕什么呢?”小情快速靠近,手里还拿着掸子。

“没什么,苦的厉害。”清瑶将碗塞给她,“皇嫂这幅画收起来吧。”

“您不临摹啦?”小情瞧了眼她的话,闭上嘴巴,“公主,您脸怎么那么红?”

“有,有吗?”清瑶差点咬到舌头,她本来认认真真临摹,看着长生殿三个字,神思越飘越远,夜晚的梦不停冒出来。

“热的吧。”她小声嘟囔一句,见小情立刻紧张,她又道:“我没事,不是发病了。”

“吓死奴婢了。”小情这才去卷画轴,她不由赞叹:“皇后娘娘将云森画的真美,奴婢也好多年没有回去过了,不知家里的弟弟爹娘怎么样了。”

清瑶看向她:“小情,你是云森人吗?”

“是呀,但奴婢后来进宫了,也就没提起。”她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在奴婢的记忆里,云森比这画中还要美丽。”

清瑶眼眸泛光,“云森真的有这儿吗?”她伸出手,点在长生殿那儿。

小诗也从外面进来,凑近她们,一脸好奇。

小情清了清嗓子:“每个云森的孩子都听过长生殿的传说,但从没有人见到过。”

她眼珠一转:“应该有人见过,只不过已经去世许久了吧,否则怎么会有这种传说呢?”

清瑶好奇的问,心脏跳得快了些:“什么传说?”

小情压低声音:“长生殿,有神灵。”

三道视线一同盯住画,小情继续道:“这儿住着,神仙呢!”

长生殿,有神。

清瑶心里升起一股无法言语的情绪,昨晚有人在她耳尖低笑,说他是,是神灵。

“世上……真的有神?”

小情看着她迷茫的小脸,忍不住笑出声,“公主,这只是传说而已啦,信则有,不信则无,您怎么这副表情?”

小诗开口:“都说吃了神仙肉可以长命百岁,治百病,若是公主吃了,是不是就不用在吃药,健健康康的了!”

“是这个道理没错。”小情双手合十:“若是真的有神仙,快快显灵让我们公主咬一口吧!”

清瑶脑中纷乱,回过神小脸认真,“谢谢,但是我不是很想咬。”

太血腥了。

外头有人进来,茯苓笑着行礼:“奴婢给公主殿下请安。”

清瑶笑起来:“是皇嫂来了吗?”

“皇后娘娘有话让奴婢带来,公主殿下,两日后,您要启程去云森城。”

“云森城?”她一呆。

茯苓:“是的,陛下也准了,让公主殿下去那儿养病。”

清瑶的目光落在画上,心跳砰砰砰如擂鼓,响个不停。

她要去,云森城了?



从冰池里出来,清瑶被裹了个严实,等她体温逐渐降下来,才扬起一抹笑:“我不疼。”

小诗小情不说话,藏起眼中的湿润,闷闷嗯了一声。

其实清瑶说的也不算假话,她的确觉得这几日热症发作,没以前那么难受了。

或许这就是书中所说的回光返照。

捧了会热手炉,她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热茶,动了动手腕,拿起质地细密坚韧的楠木小心雕刻起来。

小诗过来吓了一跳:“公主,您怎么可以拿……”

“我不会伤着自己的。”清瑶打断她,眼眸专注。

“陛下说了,琉璃宫不能出现利器,公主您怎么可以拿刀呢!”

小诗急得险些跳脚,被小情捂住嘴巴拖走。

门外,小诗皱眉:“小情你干什么,这那些东西是你给公主殿下准备的吗?”

小情拉住她:“姐姐别生气,本就没想瞒你。”

“公主马上要离开皇城,她现在雕木,也是为了送给陛下皇后吧。”小情说着,“这几日公主连药都没喝。”

小诗:“什么?公主没喝吗?”

“你低声些。”小情嘘了一下,眼中是心疼,“公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吗?”

因为公主殿下,命不久矣了。

小诗流出眼泪,许久才嗯了一声。

——

清瑶雕了半个时辰,等天色彻底暗了,她才看了眼湖中的瑶池灯,将刻刀放下。

睡前,清瑶看着床榻,莫名有些羞恼,要是今晚又做那怪梦,她岂不是又得把自己扒光?

等小诗小情出去,她轻声猫步下床,又穿了几件衣裳,配着殿内的热炭,她热的用手扇了扇。

清瑶觉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的,脸颊晕红,一把扯过衾被,睡觉!

……

“嗯……”

冰冷的触感,暗哑的嗓音朦胧传来。

那笑声似乎是在嘲讽,带着戏谑。

清瑶的睫毛不停颤动,黛眉轻蹙,红润的唇紧紧咬着。

红色的咬痕,一点点扩散,像是有人正在游离,重吻。

她的手脚被似雾一样的尾圈住。

耳畔的声音畅快嘶哑:“我们……快见面了……”



清瑶睁开眼,看着床榻上乱糟糟的衣裳,小脸发青。

上次只是一个肚兜!

现在直接扒光了!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她赶忙去看脚踝,没有黑洞洞,低头检查面前,咬痕明晃晃的盖在肌肤上。

这不是梦,从一开始的梦中模糊不清到如今,她能想起昨晚那个声音笑的多么戏谑。

他是在笑她自不量力,穿那么多衣裳吗!

怪梦变成了怪事,清瑶脸颊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将衣服胡乱披在身上,自己去换新的。

神灵,什么神灵。

明明是妖怪!



冷日光一晃而过。

清瑶觉得琉璃宫有邪祟,可她不知如何开口,只好憋着气给自己刻一个桃木牌。

琉璃宫一如往常,自从说要将她送去云森城,皇兄皇嫂一次没来过。

清瑶叹了口气,咬了一口食之无味的桂花糕。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桃木牌真的有用,昨日她没有做梦。

将刻好的木牌放在香囊里,小诗和小情推开门,神色都不太好,“公主。”

“皇后娘娘说,今晚启程。”

“晚上?”清瑶有点不明白,但还是嗯了一声,“皇兄什么时候来?”

小诗:“陛下传了口谕,说……不来了。”

小情见清瑶眼瞳一暗,立刻道:“许是怕见公主离开触景生情,再说了云深城也不远,陛下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

清瑶揉了揉香囊,“再检查检查还有什么东西没带吧。”

“是。”

她的热症每晚都会发作,慕容若曦到琉璃宫的时候,清瑶正在冰池中。

她坐在外面等着,穿着较为素雅的裙,发上的簪也寥寥无几。

虽淡妆,但也掩不住她本就妖娆的面容。

慕容若曦看着燃烧的炭盆,心里预备着等下的说辞。

比如为何她们夜半启程,为何陛下不来见她。

清瑶出来后只对她笑了笑,在榻上蜷成一团,如画的眉眼虚弱至极。

她是第一次见清瑶从冰池出来的模样,这样漂亮,剔透的人,抱着热炉,盖着毯,脸色却白的不像话,淡粉色的唇也苍白至极。

寒冬腊月,神仙都扛不住泡在冰池里。

慕容若曦眼里滑过一丝心疼,又快速敛去。

等清瑶缓过来,她轻声道,“皇嫂,启程吧。”

天上挂着很多星星,月辉洒在湖面,与瑶草灯相互辉映,琉璃宫仿若仙境。

清瑶曾经想过病好后,她是如何走出琉璃宫的,而现在坐在船内,她的心情竟然无比平静。

慕容若曦将斗篷披在她身上,同她道:“明日一早就能到云森。”

清瑶看见了几辆马车,她以为自己和小诗小情坐一辆,结果刚上去,慕容若曦就上了来。

“你的婢女留在宫中。”慕容若曦开口,拉住她的手,“这是陛下的吩咐。”

“瑶瑶,你病危……的消息外面都还不知道,所以此去养病是密事。”

清瑶看着小诗她们,她们挥了挥手:“公主,您一定要好好的!”

清瑶点头,手被皇嫂拉的很紧,她放下车帘,眼尾染上水汽。

慕容若曦拍了拍她的手,吩咐:“出发。”

——

小诗小情往回走,眼泪啪嗒啪嗒滴下来,看见不远处站着的男人立刻跪下来,“奴婢,奴婢参见陛下。”

临渊玄色龙袍,目光注视着殿门方向,良久开口:“回琉璃宫,伺候好公主。”

小诗小情:“奴婢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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