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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沈薇燕王最新章节列表

四弯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王府后院的洗衣房,张月正在主子们的洗衣服。洗着洗着,她怜惜地抚摸自己的双手。她是商户女,从小衣食无忧。如果不是家族没落,她绝不会沦为王府最低贱的丫鬟。本来她可以安心当个丫鬟,可沈薇的风光,如尖刺一般扎进她心里。张月盯着自己的双手,喃喃自语:“以前我的手,也如青葱...可现在,满是粗茧。”正走神中,院子木门砰地一声撞开。王妃身边的刘嬷嬷,带着两个魁梧的护院走进来。刘嬷嬷锋利的视线一扫,看到洗衣服的张月,刘嬷嬷厉声道:“抓住她,打二十棍。”张月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护院扭送到刑凳上。砰砰砰——碗口粗的棍子落到张月身上。张月痛得发出尖叫:“刘嬷嬷,为何要打我?”刘嬷嬷冷冷道:“说了不该说的话,活该被打死。”张月无法声辩,一棍子结结实实...

主角:沈薇燕王   更新:2024-12-07 12: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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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薇燕王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沈薇燕王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四弯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府后院的洗衣房,张月正在主子们的洗衣服。洗着洗着,她怜惜地抚摸自己的双手。她是商户女,从小衣食无忧。如果不是家族没落,她绝不会沦为王府最低贱的丫鬟。本来她可以安心当个丫鬟,可沈薇的风光,如尖刺一般扎进她心里。张月盯着自己的双手,喃喃自语:“以前我的手,也如青葱...可现在,满是粗茧。”正走神中,院子木门砰地一声撞开。王妃身边的刘嬷嬷,带着两个魁梧的护院走进来。刘嬷嬷锋利的视线一扫,看到洗衣服的张月,刘嬷嬷厉声道:“抓住她,打二十棍。”张月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护院扭送到刑凳上。砰砰砰——碗口粗的棍子落到张月身上。张月痛得发出尖叫:“刘嬷嬷,为何要打我?”刘嬷嬷冷冷道:“说了不该说的话,活该被打死。”张月无法声辩,一棍子结结实实...

《重生后,内卷狂人靠宅斗成了万人迷沈薇燕王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

王府后院的洗衣房,张月正在主子们的洗衣服。洗着洗着,她怜惜地抚摸自己的双手。

她是商户女,从小衣食无忧。如果不是家族没落,她绝不会沦为王府最低贱的丫鬟。

本来她可以安心当个丫鬟,可沈薇的风光,如尖刺一般扎进她心里。

张月盯着自己的双手,喃喃自语:“以前我的手,也如青葱...可现在,满是粗茧。”

正走神中,院子木门砰地一声撞开。王妃身边的刘嬷嬷,带着两个魁梧的护院走进来。

刘嬷嬷锋利的视线一扫,看到洗衣服的张月,刘嬷嬷厉声道:“抓住她,打二十棍。”

张月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护院扭送到刑凳上。

砰砰砰——

碗口粗的棍子落到张月身上。

张月痛得发出尖叫:“刘嬷嬷,为何要打我?”

刘嬷嬷冷冷道:“说了不该说的话,活该被打死。”

张月无法声辩,一棍子结结实实打下来,她痛得冷汗涔涔,发出一声哀呼,猝然晕倒过去。

等张月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深夜。

张月血淋淋地趴在柴房里,后背衣服和打烂的皮肉粘连,她浑身上下骨头仿佛都快断了,痛得她面容扭曲。

她心里不禁生起几分悲凉。

当下人,自己的生死掌握在主子们手里,人命如草芥。

柴房门嘎吱打开,穿灰衣的刘嬷嬷端着一碗汤药走进来,月光把刘嬷嬷的脸照得惨白,宛如勾魂的白无常。

张月吓得身躯发抖。

刘嬷嬷嗤笑:“运气好,没有被打死,那就喝了这碗汤药上路。沈氏服用避子汤的事,就随着你的死亡烂在地狱里。”

刘嬷嬷要给张月灌毒药。

张月求生欲爆棚,她疯狂摇头,脑子里不停思索活命的方法。

似乎想到什么,张月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抽泣道:“刘嬷嬷,不要杀我,我愿意侍奉王爷!我愿意当王妃的一条忠犬!我会比沈薇还要听话!”

刘嬷嬷若有所思。

她放下毒药,探出枯瘦的手指头,捏住张月白皙的下巴。

面容清丽,是个美人儿。

刘嬷嬷最近正在搜集年轻貌美的女子,填补王府后宅。这张月有把柄在王妃手上,若能为王妃所用,将来也是条好狗。

“算你运气好,生了张漂亮的脸蛋。”刘嬷嬷笑了,随手毒药碗打翻,“我会给你一个偏院子暂住,你好好养伤,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张月痛哭流涕:“谢谢刘嬷嬷!”

刘嬷嬷办事效率很快,让护院把张月抬到一个简陋的院子里,派了大夫照料。

张月死里逃生,捡回来一条小命。

敷了药后,张月痛苦地趴在小院的床上,望着窗外如霜的月光,张月脸色越来越阴沉,手指甲深深掐进手心。

“沈薇,你给我等着。”

“你能爬上去,我也能爬上去。”

“不就是争宠?能有多难。”

...

夜色笼罩芳菲苑,沈薇正在跳帕梅拉健身操。

王府的春日宴临近,沈薇虽然是地位最低的侍妾,但燕王破例让她参加春日宴。

沈薇打听过,往年燕王府的春日宴,办得其实还不错。但有个恒王处处挑刺,话里话外嘲讽燕王的女人穿得像奔丧,导致燕王府春日宴的风评不太好。

身为下属,沈薇最会琢磨领导的心思。燕王兴许是想让沈薇露面,挫一挫恒王的锐气。

内卷之王沈薇,绝不辜负领导的要求。她努力锻炼,保持身材,提升气质,争取在春日宴上大放异彩。

“主子,张月的事打听到了。”八卦小能手采苹,偷偷摸摸地溜进主屋,把张月的事详细地告诉沈薇。

沈薇听完后,边跳操边说:“打了二十棍,忽然又把张月送到偏远养伤...看来是准备培养张月当侍妾了。”

采苹压低声音:“主子,那咱们得早做提防。”

沈薇笑了笑,接过采苹递来的手帕擦汗:“宠妾,不是人人都能当的。”

张月太过天真,以为光靠美色就能吸引燕王。

但宠妾这职业,门道多着呢。

沈薇擦完汗,坐在椅子上喝薄荷茶:“天儿渐渐热了,明天让吉祥和德顺在后院池塘栽下荷叶。墙边的蔷薇撤下,改种防蚊驱虫的艾草。”

“等桃花凋零大半,全部移除,只留一颗长势最好的桃花树,秋天可以摘桃子。夏天把桃树换成紫薇树和三角梅。还有,月亮门外的兔子灯换成花灯。外墙的涂鸦抹去,画上莲花荷叶图。”

采苹全部记在纸上。

除了庭院的花草树木,卧室里的床单床幔、窗帘也要经常换花样,案桌上的鲜花品种也要经常换。

沈薇要根据季节变化,重新装修芳菲苑,带给燕王老板新鲜感。

采苹离开屋,采莲又捏着一封信进来:“主子,您母亲来信了。”

沈薇喝茶的动作一顿,母亲?

她脑海里浮现出原主的记忆——原主出生在贫苦的农户之家,父亲早亡,母亲没有改嫁,艰难地将四个儿女拉扯长大。

大儿子十八岁时去边关参军,在和越国的战争中失去踪迹,大概率战死了。

二女儿沈蔷五年前嫁给一个西南蜀地的商户,被婆婆欺压,日子过得苦,嫁人后再也没机会回来探望母亲。

沈薇排行老三,为了给母亲治病,卖身进王府当丫鬟。

还有个小儿子沈修明,今年才十七岁,是个读书的好苗子,年纪轻轻就考上了举人。但是沈修明不成气候,爱喝花酒爱赌博,还偷了沈母治病的救命钱,给青楼的花魁买首饰。

脑海里回顾原主的出身,沈薇默默叹口气,原主也是个可怜人。沈薇打开沈母送来的书信,阅读。

信里提到,沈母和小儿子下个月来燕京,想要来王府探望沈薇。

沈薇若有所思:“下个月来探亲...”

印象里,沈母对四个孩子还算一视同仁,并没有重男轻女的行为。但人心隔肚皮,沈薇还是决定先探查一番。

如果沈母真的关心沈薇,沈薇可以设法救济这家人。

如果沈母妄图吸沈薇的血,为小儿子铺路,也别怪沈薇大义灭亲。

暂时没有理会家人,沈薇目前的工作重心在接下来的春日宴上。

...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五月暮春时节。

燕王府的春日宴拉开帷幕,王妃精心筹备,让花房把开得繁茂的鲜花,层层叠叠摆满宴会现场。

宴会还未开始,燕王妃忙前忙后,让丫鬟奴仆们将宴会物品摆放好。

“二嫂,安好?”一道调侃带戏谑的嗓音从王妃身后传来。

王妃脸色一垮。

听到这声音,王妃就头疼。

但王妃还是努力调节表情,装作欢喜的样子转过身,朝那手执玉扇的青年王爷说:“原来是恒王驾到,宴会还未开始,您先入座稍候。”

每年燕王府春日宴,恒王都是第一个来的。他主要来挑刺,来给燕王找不痛快。

恒王摇晃手里的玉扇子,俊眸噙着笑意:“前段日子得了一匹浮光锦,专门做了一身新衣裳,特意穿来赴宴。”

恒王生得俊秀,一双凤眸微微上翘,眉眼顾盼风流。他身穿浅银色圆领广袖长袍,腰系红玉金纹带,一身遮掩不住的贵气。

长得甚好,脾气甚怪。

王妃扯出笑容:“还请恒王先就坐。”

恒王捏着白玉扇,笑道:“不急不急,听闻燕王兄后宅佳丽三千,不知今日能否窥见美色——”

话音刚落,王府的三位侧妃徐徐来到春日宴的场地。

恒王眼睛半眯,目光落到柳如烟身上,笑盈盈打招呼:“柳侧妃嫂嫂,你还是喜欢穿孝服啊,本王还以为王府天天办丧事呢。”


燕王则是淡然地抿了—口茶,转移了话题:“最近芳菲苑频频闹鬼,沈氏寝食难安,王妃可知此事?”

王妃勉强笑了笑:“此事臣妾有所耳闻。不过鬼怪之事大多乃子虚乌有,过些日子就消停了。”

王妃知道是张月在恶意针对沈薇,但两个小妾的斗法,王妃根本没心思管。

斗来斗去,很快停歇,没必要在意。

燕王俊眸半眯:“你身为王府主母,管理后宅、庇护后宅平安是你的职责。如今倒好,除了孩子,其他事你竟不闻不问。”

这也是燕王对王妃最失望的—点。

身为正王妃,王妃的责任是执掌中馈——管理王府财产、安抚照顾妾室、管理下人、教育子女等等。

但王妃整天围着自己的二子—女转,甚少关怀妾室和她人所生的孩子。连王府的田产地铺都没心情打理,导致王府每年损失不少财产。

之前王妃负责筹备王府的春日宴,办得也是—团糟,连刺客藏身其中也没发现。

什么都不闻不问,尸位素餐,还自以为淡薄如菊,这算什么当家主母?

王妃心中忐忑,双膝—软扑通跪在地上:“王爷恕罪,妾身失职,明日妾身会派人前去芳菲苑探望。”

虽然王妃跪得很快,但燕王很清楚,她心里深处根本就没有认错。

燕王叹气:“罢了, 你先回去。”

王妃垂头,轻手轻脚离开燕王的书房。燕王目送王妃离去的微胖背影,努力回想当年两人恩爱美满的旧时光。

可想了很久,岁月已经把那段时光消磨殆尽,朦朦胧胧,燕王竟—点也回忆不起当初的美好。

窗外夜色沉沉,燕王道:

“去芳菲苑。”

...

王妃搀扶着刘嬷嬷的手,心力交瘁地回到自己的院子。王妃—路走,眼泪—路簌簌落下。

王妃觉得很委屈。

燕京其他大家族的主母,常常和小妾斗得死去活来,搅得后宅不宁。王妃看透宅斗的虚伪,变得人淡如菊,整个燕京还能找出比她更不争不抢的主母?

可王爷偏偏对她越来越不满。

刘嬷嬷心疼地为她擦拭眼泪:“王妃,您别哭了,王爷不理解您的苦心。”

王妃抹去眼泪,目光露出坚定:“刘嬷嬷,你私下里拿些银钱去找孙学士。承恪和承贞的课业,必须在国子监拔得头筹。”

孩子是她唯—的期望和倚靠。

至于王府后宅那些侧妃侍妾,是死是活,关她什么事?

...

燕王踏着朦胧的夜色,来到芳菲苑。

沈薇还没有入睡,她正和采莲采苹蹲在菜地边,愁眉苦脸地望着菜地。

听见院子门口的动静,沈薇勉强打起精神问候:“王爷,您回来啦。”

燕王看她苍白瘦削的小脸,心里—阵怜惜。燕王握住沈薇的手,她的手心冰冰冷冷,像夏天里的—块冰。

身子弱,温暖的手也凉了。

“薇薇在菜地边看什么?”燕王和颜悦色问。

沈薇低下头,心事重重地说:“王爷,咱们种的菜,不知为何全部蔫了...”

燕王惊愕,目光落到那片菜地。原本绿油油的菜地,菜苗全部东倒西歪,茄子歪歪斜斜落了—地,刚结果的小番茄也溃烂了。

茄子、番茄、辣椒,都是他当初亲手种下。

如今竟全被毁了!

燕王心头恼火。

沈薇秀眉紧锁,嗓音带了点哭腔,小声说:“王爷恕罪,妾身每日悉心照料这片菜地,没想到竟发生这样的事。还有池塘边的水榭,下午也莫名其妙倒了...”


原来,昨晚燕王留宿在芳菲苑,和沈薇缠绵到深夜,兴致上头不慎弄伤了沈薇的腿根儿。

燕王怜惜沈薇,亲自掌灯给她敷消肿药,沈薇俏脸红得像玫瑰...燕王看她红艳艳的脸庞,美艳到极点,实在勾人心魄。

燕王没忍住,又要了她几次。

结果,沈薇的伤处越来越肿...

“王爷,今晚您还是放过妾身,让妾身好生休息。”沈薇揉着酸痛的腰,嗔怪地望着燕王。

燕王看她眉眼如画的模样,心生怜悯:“本王今晚只陪着你,不做其他的。”

沈薇轻抿红唇:“昨晚王爷也是这样说的,可最后...哼。”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纵使沈薇天天锻炼,身体素质大幅度提升。但男女的体力差距在那里,沈薇还是有些承受不住。

沈薇心里感慨,怪不得王府后宅那么多女人当咸鱼摆烂——燕王猛如虎啊。

她这个卷王天天被迫加夜班,腰疼。

沈薇柔声劝他:“王爷,今晚您还是回主屋歇息。”

旁边的富贵见状,也小声提醒:“王爷,您接下来几日要宿在东宫,和太子爷商议边关之事。为了您身体着想,今晚还是早些歇息。”

燕王心里略有不满。

然而这一丝丝的不满,在沈薇送来的两个枕头和香囊时,烟消云散。

沈薇巧笑倩兮:“王爷,妾身特意做了两个艾草绒枕,两个香囊,送给王爷安眠。”

采莲和采苹上前,手里捧着两个柔软的艾草枕头,两个精巧的小香囊。

燕王打量两只枕头。枕头造型圆润可爱,外面用漂亮的绿色花纹的绒布封口,看起来软软糯糯。

两只香囊也是碧玉般的颜色,外面绣了夏日的蔷薇花,淡香阵阵,甚是精巧别致。

燕王触碰那两只艾草绒枕,心脏泛着暖意,他还是第一次收到女子送他的枕头。

燕王道:“富贵,收着。”

富贵立刻上前,将两个枕头和香囊收好。

燕王握住沈薇柔软的小手,眼里荡漾着柔情:“薇薇好生歇息,等本王忙完公事再来看你。”

沈薇乖巧点头。

送走燕王后,沈薇回到卧室里继续跳操,提升身体的柔韧度,增强体力。

她的身体素质还有待提高,必须得好好锻炼!

...

王府的主寝殿,燕王让人将床榻的青瓷枕换下。

在庆国,睡瓷枕是身份尊贵的象征。夏天睡瓷枕,清凉驱热。但燕王不喜欢硬邦邦的瓷枕,又不喜欢那些枕久了冒汗的软枕。

沈薇送的艾草绒枕,不仅柔软,还清凉散热、驱蚊助眠。

燕王靠在艾草绒枕上,闻着淡淡的艾草清香,很快入睡。

...

蔷薇苑,燕王离开后,芳儿和翠儿欢欢喜喜进屋。

丫鬟往张月嘴里灌了参汤,张月才勉强醒过来。她虚软地躺在浴桶里,只觉得身上的骨头都要被捏断了。

“沈薇居然能承受住王爷?”张月开始怀疑人生。

以前张月看沈薇侍寝,每天依然依然活蹦乱跳、精气神十足。张月还以为,府上关于燕王“床上猛如虎”的传闻是假的。

今晚与燕王欢好,张月才知道传言非虚!

燕王真的太强了!

一般女子根本无法承受。

“恭喜主子,贺喜主子。”芳儿和翠儿伺候张月沐浴更衣,嘴里连道恭喜。

张月虚弱地问:“王爷今晚又去芳菲苑了?”

张月不明白,为何王爷总是不愿留宿在她的屋子里。她和沈薇都是侍妾,睡哪里不是睡。

芳儿摇头,窃喜道:“奴婢在门口偷偷盯着。芳菲苑的沈主子拦住王爷的路,妄图勾王爷进芳菲苑。但王爷没有去,自行回了主屋歇息。”


春雨初歇,第二天燕王和太子前往户部,参加“亲耕礼”。

每年春天,天子都筹备“亲耕礼”,天子象征性地用锄头挖地种青苗,表达对农业的重视。

这两年皇帝疾病缠身,已经无法下床。亲耕礼,自然由太子代理。

“太子兄长,二哥,御史都在旁边看着,咱们可得认真挖地。”恒王幸灾乐祸都嘲讽。

恒王由贵妃所生,和太子关系一向不睦。

御史院是恒王的地盘,御史们大多是恒王的亲信。

今日御史的眼睛都盯着仔细,只要太子和燕王在种地上出了一点错漏,都会被御史记在书里,流传后世。

太子不着痕迹看了眼恒王,眼底划过杀意。

“太子兄长,您别这么看我,弟弟好生畏惧。”恒王摇晃手里的白玉扇子,笑得讽刺。

礼乐声响,亲耕礼开始。

刚下过雨,准备好的田里泥土湿润。太子身穿祭祀服,脚踩到泥巴,差点滑倒。还是燕王眼疾手快,迅速搀扶,才避免了跌倒的闹剧。

但太子却连连咳嗽,咳出鲜血。

太子冬日生了场大病,开春后身体一直不好,吹不得大风。

皇帝派来监督的大太监见状,赶紧回宫请旨,皇帝传来口谕,让燕王代替太子种地耕种。

恒王暗中咬牙。

恒王知道,这是皇帝在敲打他——哪怕太子不能登基,还有燕王可胜任。

至于他恒王,永远不能称帝。

“兄长,您先歇息,这里交给我。”燕王将咳嗽的太子扶到一边。

太子握住燕王的手:“元景,你从未种过地,能行吗?”

燕王想到芳菲苑的菜地,他刚刚种了不少菜苗。那明媚活泼的女子,还手把手教他种地的姿势和技巧。

沈薇做梦也没想到,她只是想争宠,竟阴差阳错得到燕王更多的好感。

燕王薄*唇微勾,安抚道:“兄长,放心。”

礼乐声起,在百官的注视中,燕王代替太子进行亲耕礼。御史们一个个眼睛睁大,不放过一丝一毫,想要抓住燕王的错漏。

但他们都失望了。

燕王握锄头的姿势特别标准。他挖地,栽种青苗,所有动作都没有错漏。

百官惊讶,对燕王佩服之极,不愧是贤德的燕王啊!

病弱的太子望着在种地的弟弟,眼里满是欣慰。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撑不了太久,这庆国亿万民生基业,还是要留给燕王的。

礼乐声终止,亲耕礼完美落幕。

御史无错漏可挑,只得硬着头皮写下对燕王的夸赞之词。

恒王气得牙痒痒,眸里一片阴沉。

...

黄昏日暮,心情颇好的燕王回到王府,和王妃共进晚膳。今日亲耕礼没有出错,全靠沈薇的帮助。

他准备今晚去见沈薇,再去看看他种的小白菜和萝卜是否发芽,再和沈薇缠绵一番。

几乎是迫不及待了。

“王爷。”晚膳桌上,王妃温婉地提醒燕王,“那芳菲苑的沈氏虽好,王爷也别忘了陪伴您的旧人。刘侧妃昨日落水,王爷应该好生关照才对。”

燕王放下玉筷,看向王妃:“本王宠谁,不需王妃安排。”

燕王不太满意王妃的态度。

身为王爷,燕王想宿在哪里,想宠谁,都应该由他自己做决定。

但王妃有时候,总会用一种“命令”的语气指挥他。不像是他的妻子,更像是他妈。

实在逾越,令人不悦。

王妃后背一寒,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逾越,吓得赶紧站起来:“王爷,妾身知错。”

燕王起身,离开王妃的院子。

王妃双膝发软,差点摔倒在地。她搀扶住刘嬷嬷的手,眼里浮起凄然和悲凉。

至亲至疏夫妻,王爷待她越来越凉薄了。

这世上的男儿,都薄情。

...

燕王离开王妃的院子,径直沈薇的芳菲苑那边走去。

走着走着,燕王想起他的青梅竹马刘巧儿,童年相处的美好经历浮现眼前。

“也罢,先去明月院看看。”燕王转道前往明月院。

富贵前去通报,刘侧妃惶惶然走出来迎接。她大哭过几场,眼睛肿得像核桃,面色憔悴。

“巧儿,本王来迟了。”燕王主动上前,想要拉住刘侧妃的手。

望着近在咫尺的俊美男人,刘侧妃后背冷汗涔涔。别看燕王英俊非凡,温柔缱绻,他登基后的手段实在可怕。

前世刘侧妃被污蔑偷情,被污蔑陷害皇子,燕王看她的眼神比深渊还可怕。

男人,无情无义的生物!

危险的男人,更要远离!

燕王握住刘侧妃的纤纤玉手,她的手心有热汗,抚上去黏腻。燕王心头不喜,却也没有松开她的手,两人走进屋里。

刘侧妃惶恐地给燕王倒茶,结结巴巴地说:“王爷,妾身...妾身身体还未恢复。今夜,恐怕不能伺候王爷。”

燕王见自己的女人,自然不全是为了鱼水之欢,也可以盖着棉被纯聊天。

燕王道:“本王今晚只是陪陪你。”

这些年来,燕王对刘侧妃的感情淡了不少,但至少还是有点感情。刘侧妃落水,他稍加关照,也算是情分。

刘侧妃闻言,更加恐惧。

她知道自己的魅力,只要她想,王爷肯定会宠她。可前世可怕的经历,历历在目。

她不能再出风头了!

“王爷...妾身身体实在难受。还请王爷,前往别处。”刘侧妃鼓足勇气,再次拒绝燕王。

燕王脸色一寒。

他深深看了眼刘侧妃,刘侧妃浑身发抖。燕王何等聪慧,自然看出刘侧妃的故意疏远。

人的容忍度是有限的。

燕王关心刘巧儿,自然也希望从刘巧儿这里得到回应。

但刘侧妃此番行为,把燕王心里对她的最后一点情谊,也都彻底消磨殆尽。

燕王起身,语气听不出喜怒:“你既然病弱,便好生养病。”

燕王拂袖离去。

刘侧妃战战兢兢送燕王离去。

院子门口,贴身丫鬟实在不理解,好奇问刘侧妃:“主子,您为何要赶走王爷呀?看王爷离去的方向,又是芳菲苑。那沈氏最近春风得意,咱们该好好挫挫她的锐气。”

刘侧妃唇角划过嘲讽:“沈氏现在虽是春风得意,可将来摔下来,只会更惨。”

只要她刘巧儿愿意,肯定能轻松夺回燕王的心。

她和燕王多年情谊,不会因为一个刚冒出来的沈薇消失。

刘侧妃记得清楚,前世,这出身贫寒的沈薇也得到燕王的宠爱,但也仅仅持续了一个月。

哪怕刘侧妃不出手,沈薇也风光不了几日。

...

离开明月院后,燕王越想越气。

他对刘侧妃不薄,刘侧妃病重的这两年里,燕王还特意派了宫里的御医为她治病。

如今刘侧妃病好了,竟变得这般刻薄!

燕王身为皇子,天生尊贵,竟被一个侧妃甩脸子,他眸色阴沉吩咐富贵:“降低明月院的份例,按侍妾的标准送。”

富贵忙道:“是,奴才记下了。”

富贵心里暗暗叹气。

这刘侧妃简直是病糊涂了,王爷才是这后宅的主人。后宅女眷的吃穿用度,全都来源于王爷,王爷是王府的天。

刘侧妃居然敢对王爷不敬,哎。

自寻死路啊。

离开刘巧儿的院子,燕王转身往芳菲苑走去。芳菲苑门上的鲤鱼夜灯换成了玉兔灯,在夜幕下显得格外温馨。

看着两个别致的玉兔灯,燕王心情总算好了些,大步迈入芳菲苑。

沈薇还未入睡,她正在踩着梯子上屋檐,把掉落的小燕子放回燕窝里。燕王站在院子里,仰头看夜幕下的沈薇。

她穿了件浅绿色的襦裙,素面朝天,乌黑头发散在肩头,侧脸明媚又漂亮。掉落的小燕子被她放进窝里,燕子张嘴叽叽叫个不停,似是在感谢。

“王爷,您回来啦!”沈薇站在梯子上,看到下面的燕王,她似乎颇为意外,赶紧顺着梯子往下爬。

一不小心(实际故意),脚踩空。

沈薇发出尖叫。

燕王眼疾手快,稳稳地将她接住。沈薇吓得发抖,像只受惊的小鹿。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一圈,发现自己没事后,沈薇重重松了口气,她一脸崇拜地望着燕王:“王爷好厉害!多谢王爷救妾身!”


沈薇不以为意。

王府就像个大公司,后宅妻妾们就是宫里的员工。公司里偶尔来了新员工抢业绩,是习以为常的事,没必要惊慌和忌惮。

身为半个老员工,沈薇要做的就是努力提升自己的能力,比张月更努力赚业绩。

她开始绕着院子慢跑,锻炼身体。每日锻炼,不可荒废。

正锻炼着,出王府打听消息的采莲回来了。

“主子,已经打听到了。”采莲低声告诉沈薇,“您母亲和弟弟已经到了燕京,现在暂住在一家客栈里。今早两人吵了一架,您弟弟今日去了燕京的赌坊赌钱,夫人则是留在客栈里做绣帕卖钱。”

沈薇停止慢跑,接过采苹递来的毛巾擦汗:“替我梳洗,我要去见母亲。”

在王府里,妾室和通房丫鬟地位低,妾室的亲人没资格进王府探望。

所以沈薇只能出府探亲,但还需要向王妃申请。

王妃倒也没刁难,让沈薇在午时前回来。

沈薇这次出门,没有带采莲采苹,只带了长相凶神恶煞的容嬷嬷、以及吉祥和德顺两个小太监。

出发之前,沈薇还特意换上最破旧的衣服,在脸上涂抹一番,再头戴白色帷帽遮挡面容,和容嬷嬷从后门出王府。

吉祥和德顺赶车,沈薇乘车前往客栈。

小小的马车上,容嬷嬷穿金戴银,一看就是王府里的富贵嬷嬷。反观沈薇,穿着十分破烂,容嬷嬷攥紧手帕,忍不住再次确认:“主子,等会真的要演戏吗?”

沈薇颔首:“自然。”

她想探探沈母的品性。

所以,沈薇这次要“卖惨”。她不再是王府里风光无限的沈薇,而是一个饱受欺凌、弱小可怜的侍妾。

马车抵达客栈。

沈薇和容嬷嬷下车,低调地进入客栈的某间下等房。沈薇敲敲门,屋里传来一个女人温柔的声音:“来了。”

嘎吱一声,木门打开。

沈薇抬眸,眼前是个穿葛布粗服的中年女人,身材干瘦两鬓斑白。此人正是沈薇的亲生母亲。

沈母手里还捏着没绣完的布,她疑惑又谨慎地问:“你是?”

沈薇摘下白色帷帽,露出一张清丽脱俗的脸。美中不足的是,嘴角乌青,太阳穴红肿,眼睛泛红。

看起来仿佛被欺凌过。

沈母手里未完成的绣布,啪地落到地上,颤抖地说:“三丫头...我的三丫头...”

沈薇眼圈泛红,熟练地呼唤:“娘。”

沈母拉着沈薇的手进屋:“来,孩子快来坐,数月不见,三丫头你瘦了好多。”

看到鼻青脸肿的沈薇,沈母心如刀割。

沈母颤颤巍巍地打开自己的包裹,从里面摸出一个钱袋子,哭着说:“三丫头,娘专门找了乡亲们借了十两银子,来给你赎身。跟娘回家,咱们不当丫鬟受苦。”

当初沈母病重, 沈薇被迫卖身为奴换钱。

沈母日夜忧心,病好了后努力干农活、织布绣花,再找乡亲们借钱,总算凑足了十两银子。

沈母连夜启程来燕京,想把沈薇从王府里赎出来。

“娘...谢谢您。”看到那十两银子,沈薇心里的疑惑很快打消。

沈母并不重男轻女,她对每个孩子都细心关照。

不过,沈薇低下头,擦擦眼角的泪:“娘...可女儿已经无法离开王府了,我成了王爷的侍妾。”

沈母目瞪口呆。

她还不知道沈薇当了王府侍妾。

但沈母知道,当妾是没有好下场的。沈母清楚地记得,她们村那个老财主,养了十几房的小妾。这些小妾被主母折磨得很惨,常有小妾血迹斑斑的尸体被抬出来,死状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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