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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疯批帝王在线看我演戏温柔萧怀瑾最新章节

云初初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夜晚,温柔的膳食急转直下,她拿起筷子,疑惑地问:“给病人吃这么清淡,能好吗?”如霜安慰她:“美人,这都是根据太医方子做的药膳,最利于您的身体。”温柔……前路已经被堵死,她认命地开始吃饭。以前她还想着这回所幸病到底,即使好了也装病,这样混下去就好。现在她觉得,不能那样了,眼看着桌上的菜,吃几天就能把脸吃绿。见温柔叹了一口气,如月先吃了一口说:“美人,味道很不错呢,您别太难过啊。”道理温柔懂,御膳房的手艺她也了解,但是她是个无辣不欢,无肉不欢的人啊!哎,事已至此,温柔生无可恋的吃起饭中。养心殿里,皇上刚见了御史大夫,也就是贤妃的父亲,他求的恳切又卑微,立了军令状才出宫。然后当晚,刚去冷宫屁股都没坐热的贤妃,就重新回到了长宁宫,甚至一直伺...

主角:温柔萧怀瑾   更新:2024-12-08 15: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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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柔萧怀瑾的其他类型小说《替身?疯批帝王在线看我演戏温柔萧怀瑾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云初初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夜晚,温柔的膳食急转直下,她拿起筷子,疑惑地问:“给病人吃这么清淡,能好吗?”如霜安慰她:“美人,这都是根据太医方子做的药膳,最利于您的身体。”温柔……前路已经被堵死,她认命地开始吃饭。以前她还想着这回所幸病到底,即使好了也装病,这样混下去就好。现在她觉得,不能那样了,眼看着桌上的菜,吃几天就能把脸吃绿。见温柔叹了一口气,如月先吃了一口说:“美人,味道很不错呢,您别太难过啊。”道理温柔懂,御膳房的手艺她也了解,但是她是个无辣不欢,无肉不欢的人啊!哎,事已至此,温柔生无可恋的吃起饭中。养心殿里,皇上刚见了御史大夫,也就是贤妃的父亲,他求的恳切又卑微,立了军令状才出宫。然后当晚,刚去冷宫屁股都没坐热的贤妃,就重新回到了长宁宫,甚至一直伺...

《替身?疯批帝王在线看我演戏温柔萧怀瑾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夜晚,温柔的膳食急转直下,她拿起筷子,疑惑地问:“给病人吃这么清淡,能好吗?”

如霜安慰她:“美人,这都是根据太医方子做的药膳,最利于您的身体。”

温柔……

前路已经被堵死,她认命地开始吃饭。

以前她还想着这回所幸病到底,即使好了也装病,这样混下去就好。

现在她觉得,不能那样了,眼看着桌上的菜,吃几天就能把脸吃绿。

见温柔叹了一口气,如月先吃了一口说:“美人,味道很不错呢,您别太难过啊。”

道理温柔懂,御膳房的手艺她也了解,但是她是个无辣不欢,无肉不欢的人啊!

哎,事已至此,温柔生无可恋的吃起饭中。

养心殿里,皇上刚见了御史大夫,也就是贤妃的父亲,他求的恳切又卑微,立了军令状才出宫。

然后当晚,刚去冷宫屁股都没坐热的贤妃,就重新回到了长宁宫,甚至一直伺候她的宫女也被拨了回去。

虽说长宁宫落了锁,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了,贤妃复位指日可待。

谁让人有个好爹呢。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贵妃烦的要命,贤妃刚回来,她就接到了宫外来信。

她爹在信中咒骂她的无能,威胁她再不能笼络君心,生下子嗣的话,家里就要送新的人来了。

看完信后,她很想问,在丞相大人眼中,她到底是什么,只是一个为卢家生孩子的工具吗?

末了,她只是摔了几个花瓶,悻悻睡去,因为答案显而易见,她就是一个工具。

“君心,呵,”贵妃笑了,君心在哪呢?

皇后都得不到的东西,花落谁家。

而即使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奈何呢?

贵妃独自喝闷酒,未央宫里也温了一壶好酒,还是暖情的。

萧怀瑾照例来到未央宫,看白日端庄大气的皇后,穿着素净,褪去了凤袍,她穿上了往日旧衣。

皇后有些踌躇,但还是大胆迎了上来:“臣妾参见皇上。”

看这一身粉衣,萧怀瑾抬眼:“这身衣服很是眼熟。”

皇后有些不好意思:“这是当年您选妃时,臣妾穿的那件。”

萧怀瑾想起来了,他坐下后,直接问皇后:“你怎么想的呢。”

皇后屏退左右,亲自斟酒呈给皇上,她说:“臣妾想要一个孩子。”

皇上轻笑一声,“凭什么呢。”

皇后知道他是在说,朕凭什么给你孩子。

斟酌再三,她回:“臣妾想坐稳皇后的位置。”

“凭什么。”

又是这句话。

皇后已经溃不成军,她哭了,哭得梨花带雨。

然而这并没有引起对面男人的怜惜。

“当年选妃时,朕一眼挑中了你,那时你接过如意手在颤抖,朕以为你是害羞。可大婚夜,酒意浓时,你却喊了皇兄的名字。”

“江映雪,不情不愿地嫁过来,你现在又在求什么。”

皇后咬牙,今日她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她必须成事。

于是她低下头,开始解自己的衣裙。

堂堂皇后,轻解罗裳,她什么面子也顾不得了。

萧怀瑾没动,眼也没抬,表情散漫。

皇后心一横,连喝三杯酒。

暖情酒加暖情香,很快她就红了脸,眼神也迷离起来。

她扑了过去,男人没有推开,心一松,下一瞬被抱起,却被扔在了床上。

萧怀瑾眼中的淡漠,比任何时候都强烈。

她说:“您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肯碰臣妾,是不肯原谅臣妾,还是嫌弃臣妾太过不堪。”

“身体能骗人,心却不能,靠暖情香和暖情酒才敢靠近朕,是谁在嫌弃谁。”

皇后猝然落泪,“是臣妾的错。”

萧怀瑾垂眸,他也口干舌燥,皇后为了成事,今日真是做好了准备。

但他抬步去了外间小榻,留皇后在凤床上抱紧了自己。

她的身体是热的,他也是。

今日她算计了他,他却依然留在了未央宫。

皇后想起,这么多年,皇上一直是这样给她颜面的。

是她不知足啊。

第二日,天没亮,圣驾已经离去。

一晚上燥热,皇后难受得翻来覆去,洗了两次冷水澡,萧怀瑾像没事人一样,皇后也不敢打扰他,早起越想越愧疚。

她召来秋水,拧眉想了一阵儿说:“拿出那套蓝宝石头面,去重华宫,赏给给温美人。”

秋水不解,“温美人失宠了,您还抬举她做什么。”

皇后想,皇上那么喜爱德妃,可惜德妃死了,昨天她实在是糊涂又丢人,皇上给她面子,她这不是投桃报李吗。

那个顾昭仪,心思不纯,人也蠢钝。

皇上现在宠她,但发现她真面目定会失望。

而温柔虽病了,平日最像德妃,做事也不出错,做个解语花还是挺好的。

于是温柔接到了皇后的赏赐,当场懵了。

再听皇后的要求,“给养心殿送汤,好好陪皇帝说说话。”

温柔呆若木鸡,什么鬼,她小产了,不能侍寝,皇后让她招惹萧怀瑾做什么。

难道昨夜帝后不和谐?

不然为什么是绿豆莲子汤。

火这么大吗?

因为有事求人,秋水态度异常好:“温美人,那就劳烦您了。”

说着把煲好的汤都递给了如霜。

温柔:啊?

准备这么充分,这么着急?

秋水:“皇后娘娘说了,皇上心绪不佳,劳您赶快劝劝。”

得,温柔懂了,这是皇后惹恼了皇上,拿她当灭火器呢。

看了看那套头面,价值不菲啊。

温柔收下了,然后立刻吩咐如霜去养心殿送汤,谁让拿人手短呢。


如霜却心头大震,这一天,温柔告诉她的话,她一句不落全部记在了心里,包括后来那声“嗝”,都终生难忘。

只是当时如霜没有经历,未解其中深意。

眼下似懂非懂,如霜只又多了一层对温柔的心疼:“苦了娘娘了。”

“不苦啊。”

不苦。

温柔这样做,只是为了自己能活下去。

皇上知道了她的身份,或许早就知道了。

可她没有像其他的德妃替身一样香消玉殒,说明她努力筹谋有用。

价值,就是她活下去的依存。

靠山为了监视皇上,派她进了宫,而她为了安抚皇上,又默默帮他做事。

如此,陷入平衡,此招虽累,但可夹缝求生,温柔甘之如饴。

第二日,皇上昨日宿在储秀宫的事就传遍了后宫。

晨会上,看着顾昭仪满面春色,再看温柔轻抚肚子,贤妃笑笑:“皇上还真是爱屋及乌,听说昨日去了重华宫不久就去了储秀宫。到底是温容华面子大,顾昭仪也会看人,这可都是别人没有的福气。”

这话笑里藏刀,全是挑拨。

是说顾昭仪受宠,都是靠巴结温柔才换来的。

明着捧温柔有能力让皇上去储秀宫,暗里把顾昭仪贬的一无是处。

可顾昭仪闻言似乎没听明白,甚至还笑了笑,娇嗔道:“臣妾也觉得有福气呢,温姐姐待臣妾好,特意求了皇上来看臣妾。”

温柔微微皱了眉,听起来顾昭仪的话作不得假。

难道,萧怀瑾真是这么说的?

顾昭仪话音落,四下的目光都移到了温柔身上,像是要把她看出一个洞来。

有人不屑,也有不受宠的嫔妃艳羡,温柔再次感受到了八方冷箭。

故意的,萧怀瑾一定是故意的。

而后温柔看向顾昭仪,她一如往昔天真可爱,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都是感谢和欣喜,没有不满和愤怒。

温柔心却一凉,因为这不符合常理。

按理即使真不在意,但被这样下面子,也会有几分不自然。

可顾昭仪脸上却只有喜悦,这只能说明,她在演戏。

温柔知道她与自己交好目的不纯,也明白天真无邪是她的人设。

但是她们一直没有撕破脸,维持着虚假的姐妹情,如今却被萧怀瑾毁了表面平静。

温柔气急。

就因为自己不答应投诚,萧怀瑾就这样算计他。

好贱啊,这个男人。

握紧了手,迎着四周目光,温柔温声回了一句:“既然入宫我们都是姐妹,皇后娘娘德披后宫,时常指点臣妾提醒皇上雨露均沾,如今臣妾只是谨遵皇后娘娘教导罢了。”

拍马屁总是没错的。

皇后也是她的上司。

听温柔这样说,皇后面色更好了几分。

“怪不得温容华受宠,她这嘴啊就是甜,你们啊,也都和温容华学一学。”

“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今日晨会,就在这一声里结束了。

出了未央宫,顾昭仪就凑了过来:“温姐姐,多谢你为我美言。”

温柔摇摇头:“没有,是你讨人喜欢,皇上看到你了自然喜爱。”

顾昭仪脸一红,低下头戳了戳手帕,娇羞道:“是这样呢,皇上说他今晚还来看我。”

假装没听出她的炫耀,温柔:“嗯嗯嗯,那你快回去准备吧。”

听到这顾昭仪点了点头:“那我听姐姐的。”

说完她小步离开了,看着她走几步扶一扶腰,像是不胜春恩的模样,温柔啧啧啧。

萧怀瑾这么行?

也是,很快温柔就释然了。

他来重华宫找她侍寝没有不发疯的时候,除了上一次让她用手,之前都是守身如玉的。

而这几个月他又基本都和自己在一起,所以憋的久了不节制也合理。

思及此处,温柔有些心疼顾昭仪。

然后她转头继续怒骂狗皇帝。

万恶淫为首!

微风过,吹落一地落花,温柔吸了吸香气,朝重华宫走去。

储秀宫。

晚上顾昭仪接驾,特意准备了一桌皇上爱吃的菜。

昨夜她没有侍寝,甚至皇上连手指没有碰她一下,说是没兴致。

为了不被嘲笑,今日她只能打肿脸充胖子,庆幸皇上说晚上还来,她还和温柔炫耀了一番。

想迷住皇上,顾昭仪今夜特意穿了一件大胆的寝衣,就是想让皇上眼前一亮。

她娘说了,男人嘴上说喜欢端庄的女人,其实心里都喜欢热情妩媚的。

顾昭仪觉得温柔也就长了一张脸像德妃,平日木头一样,把规矩挂在嘴边,无趣至极。

皇上喜爱她几日,也是看在德妃面上,总有烦的时候。

而她温柔小意,热辣明媚,后宫中比她大胆的没她天真,又纯又欲的也只有她一人。

所以她自信能拿下皇上,不枉费隐忍这么久和温柔交好,不经意和皇上刷存在感这招果然奏效了。

顾昭仪摸了摸战袍跃跃欲试,翘首期盼。

晚上,萧怀瑾来到了重华宫,看着顾昭仪今日穿的格外清凉。

他问:“你不冷吗?”

顾昭仪低头娇羞:“多谢皇上关怀,臣妾不冷。”

萧怀瑾:“哦。”

然后没了。

顾昭仪尬在原地,最后尝试抛了个媚眼,皇上似乎也没看到。

扶着皇上坐下,顾昭仪决定上剂猛药。

她拉着皇上的手就往胸口搁:“皇上,您一来,臣妾的心都是热的,怎么也不会冷。”

顾昭仪站着,身子微微前倾,整个人都往皇上怀里倒。

而她的手握着皇上的手,萧怀瑾能感受到手心里清晰的起伏柔软,他挑眉看顾昭仪更进一步:“皇上摸摸,臣妾的心烫不烫。”

皇上微微一笑。

顾昭仪再接再厉,腿一软就往萧怀瑾怀里扑。

感受到宽厚的胸膛,心里一喜。

“啊~皇上,臣妾突然有些心慌。”说着她抬头眉眼传情,手指在萧怀瑾胸口打圈,檀口微张,十分诱人。

就在顾昭仪以为自己已经拿捏萧怀瑾的时候,猝不及防,她被人一把从怀里扯了出来。

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了,顾昭仪委屈的眨眼,看着萧怀瑾面露不解。

听他说:“朕看顾昭仪不是心慌,是你的春心在荡漾。”

顾昭仪:?


可不得不说,她也被顾昭仪犯蠢气的不行。

她低下头看着地上的顾昭仪:“皇上入口的东西,岂是我们能插手的,就算是补药也要经过太医院,顾昭仪你疯了吗?”

顾昭仪哭得凄凄惨惨,她只是太着急了,不得不拼一把,谁知道她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再继续做虎头鞋,她眼睛都要熬瞎了。

李三元又端来了用剩下的药混起来的酒。

用的不是酒壶,是酒坛了。

这都没用完呢。

萧怀瑾一开口就带着刺:“啧,顾昭仪手笔挺大啊,买了这么多药,是奔着把朕补死去的吗?”

“皇上息怒,臣妾哪敢用这么多,臣妾只是想着……有备无患,细水长流,臣妾不敢啊。”

顾昭仪确实没这么大胆子。

所以萧怀瑾特别宽容的笑了一下:“顾昭仪天真无邪,一时无知也是正常的。”

顾昭仪眸光一亮。

又听一句:“你说朕应该原谅顾昭仪吗,温美人?”

温柔寻思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但顾昭仪已经可怜巴巴凑到她脚边了,她倒是能屈能伸:“温姐姐,您快替我和皇上求求情,妹妹真的只是想给皇上补身而已。”

然后她又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脸转向萧怀瑾:“皇上明鉴啊,那药珍贵的很,对龙体不会有一点影响,您看臣妾喝了一壶酒,不但没事,还觉得身暖体健,臣妾真的只是一时糊涂。”

温柔默默看了一眼李三元手里拿出来的药,类鱼目又似珍珠,这不是鼎鼎大名的“夜郎春”吗,好家伙,顾昭仪真是财大气粗。

萧怀瑾还在坐着,表情松懒,他一眼也没看在地上乱爬的顾昭仪,他看着温柔,眼尾卷起一道明晰的眼线,如描如摹,带起一双眸凌厉审视,是拷问的意味。

温柔想别开眼,但是触及他似勾非勾的唇角,温柔就懂了。

她吸了口气,状若不经意:“哎呀,皇上顾昭仪说的没错,您看这药不是夜郎春吗,这可是千金难求的珍药,当真是对身体无碍的。”

顾昭仪疯狂点头:“温姐姐好眼力,就是夜郎春,真的无害的,这是顶顶的好药。”

萧怀瑾淡淡地把目光从温柔移开,这次垂眸看向了顾昭仪:“难为你费尽心机从宫外弄了这么好的药进宫只为给朕补身,如此倒是朕错怪你了,顾昭仪起来吧。”

说着他还亲自伸出了手,顾昭仪欣喜的起身,可屁股刚抬起来,就又听到一句:“只是这么大手笔,不知顾昭仪从何而来啊。”

“扑通”,顾昭仪一把瘫了回去,她的眼珠子乱转,想要糊弄,可是萧怀瑾却勾了勾手指,对她温声细语:“顾昭仪可要想好了说。”

她那一缕发丝被萧怀瑾放在耳后,这时的柔情有多慎人自不必说。

顾昭仪下意识地抖了一下,不敢随意开口了。

她的父亲是户部尚书,掌管全国土地,财政赋税,军需财政,俸禄粮饷,天下人眼中,他是有名的清正忠臣,日日上朝,鞋子都是带补丁的。

可她的女儿,随手就是一包夜郎春,千金一粒,她却跟洒水一样。

这能说明什么。

顾昭仪心头大震,完了,这事是她背着她爹求她娘做的,因为这药她娘那里有好多,用的多了她早就忘了它的价值,所以用起来毫不在意。

顾昭仪再也顾不得求饶了,她直接认了罪:“皇上,臣妾有罪,一切都是臣妾的错,臣妾请您赐死,这和臣妾的家人无关,请皇上高抬贵手。”


她醒了后看到如霜顶着一个核桃眼,一见到她睁眼,哭的惊天动地。

“温美人……”

这一声呼唤,温柔就知道她被降位了,狗东西还真是无情无义。

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里还是有些痛,温柔脸色苍白,呢喃一句:“水。”

如月赶紧给她喂了甜汤。

里面的血燕和灵芝都没了,待遇下降的还真是快。

但也合理,那些贵重补品是因为她有孕才有的,现在孩子没了,自然不配她吃。

如霜见温柔盯着碗发愣,硬着头皮解释:“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怜惜您,特意用了软轿抬您回来,还嘱托您好好休养,这两个月不用去请安。”

似乎是找不到其他能安慰的话了,如霜戛然而止,面露难色。

她没提萧怀瑾,所以温柔知道,她出事后,大概萧怀瑾面都没露过。

从御膳房这么快就撤走补品可以看出,她失宠了。

温柔低头一笑。

如月惊了:“娘娘,您在笑什么。”

自然是笑她自由了。

她的靠山要她勾引萧怀瑾就算了,还要求她当眼线传递消息,最好再生一个孩子能为他所用。

但萧怀瑾已经知道了她是被专门送过来的,再做细作,她的坟头草马上就能三米高。

所以温柔兵行险招,选了绝子这条路。

她不能生孩子,就注定不会受宠了,他的靠山知道前因后果,听到她是被陷害的,也不会生气了。

而后宫中的人,看她这样,更不会针对她了。

再加上萧怀瑾现在的冷淡,温柔觉得她可以安心在重华宫里养老了。

自从她穿越而来,就没睡过好觉。

不是学技能,就是面对勾心斗角。

刚入宫小打小闹的争斗就算了,现在越演越烈,次次奔着她的命去。

于是温柔躲了,谁爱当宠妃谁当。

今早用药的时候,温柔就期待着结束后能退出争斗漩涡,现在心想事成了。

她看得清晰,萧怀瑾不是一个为了她像白月光就会对她格外珍惜宠爱的人。

他脾性恶劣,冷漠无情,等待她的和其他像德妃的人一样,是终有一日的消亡。

主动退出,还能保留一条命。

至于孩子,她本来也不想生,虽然可能是在做梦,但温柔一直盼望着能穿回去,她还有好多钱没花呢!

由此,她更不想给自己留牵挂。

这时如月进来了,看到温柔先是一愣然后就开始哭,最后又咬牙切齿地说:“美人,刚见圣驾往储秀宫去了,看来今夜又是顾昭仪侍寝,她果然心存歹意,踩着您上位,奴婢……奴婢替您不值。”

如月多次提醒温柔小心,都不被她放在心上,看顾昭仪今日做法,如霜也觉得心寒。

如月还在愤愤不平:“奴婢就说顾昭仪与您交好另有目的,您还不信,现在她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当真可恨。奴婢真为您难过,一片真心付之东流。”

温柔噗嗤一笑,她点了点如月的鼻子:“如月你都气成包子了,我不生气,你也不许气了。”

如月抬头僵住了:“美人,你怎么还有心情开玩笑。”

如霜也小心翼翼看着,倒是发现她不是在强撑,反而是真的欢喜。

温柔笑而不语。

顾昭仪那么欣喜能得宠,喜欢当后宫的靶子就让她当吧。

虽然她反咬自己一口的吃相不太好,但是有她接盘,温柔还是很开心的。

喝完水,温柔还是觉得有些晕,对上如霜如月担心的眼神,她温声道:“我再睡会,你们不要担心我了,等我好好睡一觉,我要好好睡一觉。”

如霜和如月应下,他们在温柔床前守着陪着她,重华宫里还是井井有条,没有人因为温柔失宠而生二心。

因为温柔早就预想到自己会有这一日,所以之前对任何宫人,她都很宽容大方,宫里捧高踩低的事情多了,但尊重总能换几分尊重。

于是温柔刚醒,就喝到了御膳房送来的鸡汤,滋味十足,一看就在炉上煲了很久。

花房也送来了新鲜的百合,可以安神,上面还有水珠,每朵花都娇生生的挺立着。

如霜安慰道:“美人你看,宫人没有因为您降位而怠慢您,您还年轻,总有东山再起的那天。”

温柔小口喝着汤:“我妝匣里有几百钱,你去拿了,给重华宫里每个人都分一点,再留一些,下次给御膳房、内务府和花房都塞一点,别失了礼。”

“美人,您该不会早就做好准备,猜到有这日了吧。”

温柔继续喝汤。

如霜心里大震:“美人,奴婢真是又佩服您,又看不懂您。”

温柔这时抬头:“如霜,你只要知道殿门一关,我们都可以在重华宫做自己就好了,现在也没有人能害我了,这不是好事吗。”

说到这,如霜终于明白温柔了,她擦了擦泪:“好。”

她这位主子志向与人不同,别人求恩宠,她求安稳。

看温柔这时素面朝天,身着素白寝衣,她终于摆脱了德妃的壳子,做了自己。

如霜轻声:“美人,您真好看。”

温柔摸了摸自己的脸:“还好吧,有几分姿色。”

顿时重华宫的笑做一团。

主殿的笑声,让外面的宫人也都舒缓下来,他们再不担忧哭丧着脸,继续着干自己手里的活,嘴角也多了几分笑意。

外面有小太监把看到的这一幕传给了李三元。

李三元听到后去回萧怀瑾的时候,差点一个踉跄,摔没了他的职业生涯。


全程,萧怀瑾就在一旁静静听着,温柔见他没阻拦,就知道他没意见。

狗东西真会顺杆爬,还真好意思让她敬酒。

奶奶的,平白被拉过来看他们显摆一晚上,末了还要自己谢谢他。

温柔在心里骂到萧怀瑾祖宗三代时,一抬头就看到萧怀瑾那双冷眼,似漆木浸幽潭,那里有戏谑还有一贯的嘲讽。

温柔紧急撤回一个目光。

还能怎么办,说我不想感谢你,这能行吗?

肯定不行。

于是温柔亲眼见太监试完酒,等了一会儿见他毫无反应,才端起了酒杯:“臣妾多谢皇上关怀。”

萧怀瑾的眼睛只流连在那杯酒和温柔的手上,他也不接,直到温柔举了半天,手都酸了只能灰溜溜地先收了回来。

也不知道他又抽什么风。

温柔仰头,准备自己先干为敬,却骤然感到手上一疼,她被飞来的一只手,弹了圆润的一下。

力度震荡,那酒杯倾刻脱手,酒也随之顺着衣襟,流进了她的胸口。

温柔微怒:“皇上。”

萧怀瑾:“脑子一顿饭吃没了?你能饮酒吗。”

对了,酒也是要忌口的。

可温柔真的生气,眼馋一晚上就算了,被逼着敬酒也算了,现在萧怀瑾还故意在顾昭仪面前羞辱她。

温柔想问萧怀瑾,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整理好心情,想抓紧敬完酒赶紧跑路,温柔又端起了杯,语速如炒豆:“臣妾一时忘了,多谢皇上提醒。请皇上饮尽此杯,聊表臣妾感激之情。”

顾昭仪也在一旁劝着:“是啊,皇上,温姐姐举了半天,手都该累了,您快接一接她。”

萧怀瑾这次倒是接过了酒杯,温柔刚松了口气,心又提了上来。

他捏着酒杯,根本没喝,转圈欣赏了一阵儿后,直接把酒泼在了顾昭仪脸上。

顾昭仪当场就蒙了:“皇上……”

萧怀瑾冷笑:“你好大的胆子。”

顾昭仪:“皇上,臣妾听不懂您在说什么,您吓到臣妾了。”

萧怀瑾今天可没有耐心等她想明白,他直接扔下一句:“蠢的要命,听不懂就去死。”

这话太重,顾昭仪知道自己暴露了,跪下赶紧解释:“皇上不要误会,臣妾只是加了一些补药,对龙体无碍的。”

温柔皱了皱眉,等想明白听到了什么以后,她真是觉得又无语又可笑。

可真是开了眼了,用这样的方式争宠,顾昭仪挺猛啊。

李三元端着酒送到了顾昭仪的旁边,顾昭仪花容失色。

只听一声:“喝光它。”萧怀瑾声音冷得像古潭里的冰。

顾昭仪一个犹豫的功夫,纷意姑姑已经捏起她的下巴灌了一杯下去了。

温柔睁大了眼,我滴个神啊。

纷意姑姑平日对她可真是手下留情了。

这是萧怀瑾的授意,顾昭仪不敢挣扎,一杯后,纷意立刻接着第二杯,她灌酒一看就是专业的。

温柔看到她利落的手法,脑中回荡几个字:惟手熟尔。

顾昭仪咽下一壶酒后,人已经吓傻了。

可这还不算完,因为李三元还去踹翻了香炉,拿出来了里面的药。

这回顾昭跪也跪不住了,她哭着求饶:“臣妾真的没有坏心思,这只是补身体的药,请皇上明鉴啊。”

萧怀瑾却把目光淡淡地移向了温柔:“这就是你举荐的,天真烂漫的顾昭仪?”

温柔这才终于知道自己今晚为什么要被这样对待了。

感情是因为这回事。

但腿长在他身上,耳朵和脑子也是他支配的,又不是被压着来的,温柔不服。


尤其是那个用冬瓜和蘑菇做的扣肉,温柔吃了几口很是惊艳,但是食不过三,她还是恋恋不舍地转向了其他菜。

萧怀瑾摆了摆手后,那道菜不但留下来了,还放在了温柔面前,

温柔懂了他的意思,还是回道:“这不符合规矩吧。”

她在演德妃诶,违逆人设的事,她不做。

萧怀瑾给她的陷阱,她也是不会跳的。

谨慎如她,可是尼姑庵最佳毕业生。

可萧怀瑾只淡淡吐出一句话:“吃的如果堵不上你的嘴,明天你就饿着吧。”

听到这里,温柔见好就收。

得,他是皇帝,他就是规矩。

这一日,是温柔近期吃得最好最饱的一顿。

撤膳的时候温柔还心不在焉的,魂都要跟着菜走了。

真是见一面少一面的感觉。

纷意看得只想笑:“温美人,以后您忌口期间,御膳房都会这样给您做的。”

闻言,温柔第一反应就想站起来抱着纷意原地转圈,可是这太失礼,于是她对纷意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只听一声冷哼,温柔很是上道:“臣妾,多谢皇上关怀。”

见温柔腿子模样,萧怀瑾又捏起了她的脸:“白眼狼,吃了就忘。”

此刻,温柔心中有个小人,如果可以,她真想把萧怀瑾绑起来,天天拿着鞭子抽。

让这狗东西一天到晚不是捏她的脸,就是戳她的酒窝。

神经病!

萧怀瑾看她贼兮兮的,问她:“憋什么坏呢,面目狰狞的。”

温柔扯出一个标准德妃笑:“臣妾哪敢啊,臣妾感激皇上呢。”

“哦,这可是你说的。”

温柔:诶?

怎么狗东西,这么没眼力见儿,什么都当真啊。

然后温柔就被拉到了床上。

她有些嗫嚅:“臣妾不便侍寝啊皇上。”

萧怀瑾眼一瞥,刺人的话脱口就出:“侍寝,你想的挺美啊。”

温柔默默翻白眼。

可再一想,不对呀,萧怀瑾已经知道了德妃是广平王的人了,还在为她守身如玉。

是他们情比金坚,矢志不渝呢,还是说……狗东西对德妃的宠爱和感情本来就有问题。

温柔猛地看向萧怀瑾。

“怎么,朕脸上有花啊。”

花倒是没有,但是人怎么可以狗到这个程度。

温柔真正想问的是这句。

萧怀瑾拍了拍床,“上来。”

温柔应声而去。

“看你今日在太后面前,嘴皮子挺利索啊。”

“事关重大,臣妾只能谨慎对待。”

“别谦虚了,给朕好好说说。”

“说什么?”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啊?”

“自己辩,朕听着。”

这不是成睡前故事了,温柔无奈地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

重华宫里均匀呼吸声响起的时候,慈宁宫昏倒刚醒来的太后却再也睡不着了。

她想起今天萧怀瑾跟她呛声,还有顾昭仪一事,她就头疼。

上次贤妃的事,已经影响了御史,这次顾昭仪又和户部结仇了。

想着距离广平王进京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了,太后沉下目光,杜若安慰她:“太后娘娘息怒,皇上宠爱温美人也无妨,总归她也是广平王的人。”

太后就是因为知道这个,才在温柔小产后没有立刻杀了她,本想她失宠,在宫里养着也就罢了。

但是眼下看来,后宫竟然没有能和温柔分庭抗礼的人。

温柔虽然争气,学德妃学了个九分像,但是身子已经毁了,人没用就算了,现在还霸着皇上,她已经变成了麻烦。

太后眼中杀意流转,她吩咐杜若:“等不了那么久了,传信出去,送新的人进来,温柔这枚棋子已废。”


第二日,温柔眼下发黑睡得一点也不好。

前半夜萧怀瑾拉着给她捏腿,她拒绝失败,被捏的胆颤心惊。

后半夜萧怀瑾让她给他捏腿,不过是别的腿。

原来他不是不举,他只是单纯的有病,脑子有病,性癖也有问题。

想起来温柔就黑了脸,刚被如霜伺候着反复洗了几次手,就看到了如月顶着大嗓门欢欢喜喜的走了过来:“恭喜娘娘遇喜,圣上早起就赏赐您一大箱子宝贝,重华宫上下也被赏了月例,大家都在为娘娘欢喜呢。”

得,狗皇帝又给她添一把火。

“娘娘,皇后娘娘知道了您有孕,特许免了您的请安。”

温柔起身道:“更衣。”

她就算真怀孕了,也不可能皇后说免礼,她就真的免礼了,这不是傻子吗。

到了未央宫,这次大家的目光没有像往常停在温柔的脸和装扮上,她们一齐看向了温柔的肚子。

虽然那里平平如也。

“快给温美人的茶水换了,上酸梅汤。”皇后吩咐完又看向温柔:“温美人,本宫不是说免了你的请安吗,你刚有孕,凡事都要小心。”

温柔继续行礼:“娘娘关怀,臣妾不能不知礼数。”

皇后微微一笑:“温美人如此懂事,本宫甚感欣慰。”

说罢,皇后旁边的秋水便拿着赏赐,呈给了温柔。

“这是本宫祝贺你有孕的礼物,你能为圣上开枝散叶,该重重有赏。”

温柔没有多推拒,也没细思皇后话里恭喜她的真假。

因为不用想就知道,哪有皇后自己膝下空空,却能忍受妃子先诞下子嗣呢。

不过是做做样子。

其他人见状,也都送上了礼,无论看不看得上温柔,这点礼节大家都懂得。

而就在温柔感谢礼物时,圣旨到了。

李三元专门来未央宫宣读,说温柔有孕,被晋升为容华了。

明明可以在重华宫告诉她,却偏现在搞这一出,萧怀瑾真是怕她死的不够快。

温柔心凉了一分,虽然早知道萧怀瑾很狗,但就这么迫不及待给她拉仇恨吗?

昨夜她还受了半天累呢!

“到底是温美人有福气,后宫多年没有好消息,温美人才来三个月就遇喜了。”

说这话的是贵妃她还是那么心直口快。

“不知道温容华的孩子生下来,会不会也像德妃。”

不语则已,一语必扎人心的是容华姜彩屏。

她这一句,可比贵妃十句有用。

有人低笑出了声,温柔恍若不觉话中讽刺,她缓缓道:“德妃娘娘德行贵重,若臣妾能生下像她的孩子,也是三生有幸了。”

说完,温柔抬头环视四周,眼中都是真诚。

一时间,满座寂静。

她们以为温柔会恶心,温柔才不会呢。

别说她没有孩子,就算真的生下孩子像白月光,那她这个亲妈也乐见其成。

德妃已经死了,她的荫庇却能护佑她的孩子。

为什么想不开呢。

真有那时,温柔会给德妃烧两卷往生经,感谢德妃的馈赠。

“温容华这样的心态,才是最令人敬佩的。”

贤妃终于说话了。

温柔回以一笑:“说起臣妾有孕,还要感谢贤妃娘娘呢。”

贵妃:“哦,这是何意?”

“贤妃娘娘送的送子观音臣妾摆了几月就遇喜了,一定是菩萨显灵。”

贵妃不满的瞥了贤妃一眼,意思是这东西这么灵,怎么不要告诉我。

但转念一想,几个月了,皇上的影儿她们都抓不到,菩萨显灵也没用。

贵妃更恨了,温柔仗着那张脸受宠就算了,还有孕了。

贤妃听到观音像,脸上有一瞬的不自然,抬眸见温柔真是一脸感谢,宽了心,“那也是温容华有福气。”

温柔低头羞怯一笑,浑身散发着初为人母的喜悦。

贤妃见状默默冷笑:笑吧,现在越开心,摔下来时才越惨。

这日晨会结束后,温柔坐上了软轿,这是她怀孕的特权。

顾昭仪在温柔出发之前,上前来高兴地说:“温姐姐,我是真为你开心。”

说着她差点不顾礼仪拍起手来。

温柔忙提醒她:“未央宫前不得失仪。”

顾昭仪吐了吐舌头表示知道啦。

她们两个的确最交好,因为宫殿离的都近,顾昭仪天真可爱,特别喜欢粘人。

但是否真心,温柔笑而不语。

“姐姐,刚才我见贵妃娘娘话里有话,你可要小心,龙胎三个月前都不稳,什么你都要尤为注意。”

温柔点了点头。

接着顾昭仪似乎松了一口气,笑着送温柔:“姐姐,那我不耽搁你了,你快回去吧,晚点我再去看你。”

说罢她又补充了一句:“我也想吃姐姐宫里的红豆汤团啦。”

“好。”温柔一如之前对她很是疼爱。

回重华宫的路上,如月在外头嘀嘀咕咕,“娘娘,那顾昭仪就会装傻充愣。嘴上说着和您交好,但是晨会上,她一次都没为您说过话,您可不要对她太真心了,她哪里是为了重华宫的吃的去的,八成是为了皇上。”

“如月,慎言。”

顾昭仪的表露给温柔的性格一直是天真懵懂又有些社恐的。

在皇后等人面前,她胆小像个鹌鹑。

但在温柔面前她一向活泼鲜活。

这份特殊,更像是她喜爱温柔,对她完全放下了戒心。

对温柔来说,宫里的真心太难得也太虚伪了,有人嘴上愿意交好已经十分不易了。

至少这么久了,只有顾昭仪一个人愿意靠近她。

其他人应该早前都觉得,她又是一个模仿德妃的炮灰,全然没放在心上。

因为之前的德妃替身,没有受宠或者活着超过三个月的。

实在没必要浪费感情。

温柔愿意为了这头一份情谊,回报她一些善意。

而且顾昭仪所图不过是受宠而已,她想截人,正是温柔乐意且想要顺水推舟的。

带着六宫的赏赐回宫了,温柔特意去观音像又拜了拜,那里每天都有人打扫,温柔看今日香灰都被擦的一干二净,问道:“今日打扫观音像的是谁。”

如霜回:“应该是红鸢。”

“传她来见我。”

“是。”


“奴婢红鸢拜见温容华。”

温柔闻言只是拿起汤碗,用勺子轻轻搅动着,没有出声。

红鸢渐渐跪不住了,心里也泛起了嘀咕,都说温容华最体恤下人,赏赐也大方,怎么对她和外人说的完全不一样。

难道?

红鸢心里一颤,悄悄抬眼,就撞进了温柔那一双似笑非笑的冷眸中。

慌张地低下头,心跳如鼓。

又过了一会儿,看出她心里防线逐渐动摇,温柔直抒胸臆。

“是谁派你来害我的。”

红鸢惊慌地抬头:“容华在说什么,奴婢不懂。”

温柔淡淡道:“不懂?那你就在这跪着吧,跪到晚上,你那碰了隐明草粉的手,碰上白帆就会变成红色。”

红鸢已经脸色雪白:“容华娘娘,奴婢……奴婢没有。”

她只能这样艰涩的解释,温柔根本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

“哦,那你就等到晚上吧,一见便知。”

红鸢到底不是什么专业细作,眼看无法糊弄过去,三言两语就交代了:“容华饶命,奴婢鬼迷心窍,铸下大错,但奴婢是有苦衷的,奴婢一家老小都在贵妃娘娘手里,不敢不听她的话啊。”

贵妃?原来策划这件事的人是贤妃,但是她背后还有一个贵妃。

也是,贤妃全家都仰仗贵妃,做事自然都有贵妃一份。

温柔想到这里,对萧怀瑾让她假孕的意图,温柔更明白了。

感慨一句:当皇帝的,心真脏啊。

“隐明草粉呢?”

“奴婢按吩咐倒掉了。”

温柔手指轻敲碗壁:“证据没了啊。”

红鸢疯狂磕头,温柔展颜一笑。

“你的手脚倒是利索。”

红鸢咬了咬牙:“是奴婢对不起您。”

说着她似乎就要咬舌自尽,她早做好了这一准备。

温柔起身,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打断了她。

“红鸢,你可以死,但是你死了谁又知道呢?你宫外的家人,他们又能活吗?”

这本身就是一条死路,事后,只有被灭口的下场。

无论是她,还是她的家人,时间早晚而已。

红鸢不是不知道,她只是别无选择。

“所以红鸢,何必如此。”

红鸢愣住了,有些不理解。

只见温柔摇了摇头:“你虽然糊涂,但是也没铸成大错,我一早就发现了这事,此事尚有余地转圜。”

红鸾默默低下头,心里却满是绝望,因为退路是贵人们才有的,她命如草芥,哪敢痴心妄想。

“容华聪慧,奴婢有罪。”她心存死志。

却听到温柔说:“有一条生路,你走不走。”

如久旱逢甘霖,红鸢不可置信抬起了头,唇角呢喃:“容华……”

“来我身边,为我所用。”温柔伸出了手:“为了家人,你连死都不怕,我的话又有什么不敢信的。”

救红鸾,没有随手杀人的习惯这是其一。

另一个是因为虽然如霜稳重,但是来年她就二十五岁了,且温柔知她宫外有未婚夫一直在等着,更不想耽搁她。

所以,日后只剩如月一人是不够的。

红鸾胆大,勇敢,有一腔孤勇,眼下,温柔很看好她,就是不知道她如何抉择了。

“可是奴婢的家人们……”

“我保他们不死。”温柔语气坚定。

是人都会想活,犹豫过后,红鸾到底是抬起了头:“奴婢愿听您驱使,万死不辞。”

温柔点点头,对她说:“红鸾,去告诉贵妃,午后你毁掉了隐明草。”

红鸾立即应声而去。

然温柔看着红鸾的背影表情却淡了,她一口答应说明不是真心信她,不堪其用。

迎上如霜如月想要劝说的眼,温柔安抚道:“我心里有数。

她们两个见识过温柔的手段,对她只有敬服,于是没有多言。

温柔端着茶杯没有喝,默默思索。

没了隐明草的刺激,不出三日,奎水就会来,届时假孕一事就会爆发。

而纵观这场阴谋,隐明草只是一环,贤妃是第二环,贵妃是第三环,而萧怀瑾是第四环。

想到这里,温柔吩咐道:“派人给养心殿里送碗甜汤。”

抓住主要矛盾,才能解决问题。

萧李三元送甜汤的时候就知道,今晚圣上又要宿在重华宫了。

但谁让温柔肚子争气,现下她是后宫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有孕的人,就连太后也不能说她专宠了,毕竟龙嗣为重。

果然,处理完政务,萧怀瑾就去了重华宫。

里面还有顾昭仪在,她连夜赶工亲手做了一双虎头鞋为温柔贺喜。

若不是腹中空空,看那鞋子针脚做工,温柔生下孩子,真的想给他立刻穿上。

因为真是太可爱了。

而圣驾的突然到访,顾昭仪很是惊奇,后宫里除了温柔和妃以下的人,三四个月能见一次圣颜都要烧香拜佛了。

顾昭仪盯着皇上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涨红一张脸急忙请安,语气娇俏:“臣妾参见皇上。”

“哦,起身吧。”

“那臣妾就不打扰皇上和温容华了。”

虽然最后一眼,顾昭仪有些恋恋不舍,但是她还是很有眼力的退下了。

如月松了口气,本以为她是故意来争宠的,没曾想真是单纯来送礼物的。

“看来还是温容华会看人”,如月在心里偷偷夸赞温柔。

而温柔举起那个虎头鞋献宝一样给萧怀瑾:“皇上您瞧,难为顾昭仪一片心意。”

萧怀瑾随意瞥了一眼那虎头鞋,与寻常样式却又不同,虎耳和虎眼,又大又圆,比起威猛的老虎,更添童趣。

见他不说话,温柔继续说:“顾昭仪天真烂漫,这鞋子也就她做得出来。”

萧怀瑾听出了温柔对顾昭仪的推荐,幽深的眸子更暗了些,“你比她还小一岁,她天真烂漫,你骨子里老气横秋?”

温柔刚想回,就被萧怀瑾扯进怀里,她也不敢使劲坐在她腿上,两只腿撑着打颤,晃成了筛子。


温柔很难受,她的心情陡然坠入谷底,似乎在这个朝代,再尊贵,也摆不脱时代的局限性的。

她闷闷地问了一句:“非得派公主和亲吗。”

温柔知道问这个属于妄议朝政,她本不应该开口,但是她就是忍不住问,一时忘了装德妃。

萧怀瑾难得见温柔不装傻充愣,还这么直接。

他语气好了不少:“她总有自己的责任。”

是嘞,听到这温柔再也说不出什么阻止或者质问的话了。

她喏喏出声:“那等公主的洗尘宴,您好好准备一下,哄公主开心吧,毕竟此去三千里,公主日后想家,也能有个念想。”

萧怀瑾眸光若星,他盯着温柔,低低又回了一个“嗯。”

而后在温柔缓了一口气的表情里,萧怀瑾轻声道:“广平王,也会来。”

温柔直接回道:“广平王和皇上和公主都是手足,回来也是应该啊。”

萧怀瑾一眼不眨看着温柔:“可先帝有旨,广平王有生之年,不得离开封地,这是抗旨。”

刹那间,温柔的心跳了起来,感觉到危险的逼近,温柔试图躲避:“臣妾不懂这些国事,皇上还是找别人讨论吧。”

结果刚说完,一把就被萧怀瑾拉了回来。

身侧的男人,臂膀弯起,轻易搂住了她的腰。

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温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低下头,用另一只手捏着温柔的脸。

看她惊慌失措,他问:“温美人,马上就能见到你背后的靠山了,开心吗?”

“什么靠山,您不就臣妾的靠山吗。”

温柔刚说完就感觉自己的面皮被扯起来了,萧怀瑾是泼妇吗,一言不合就掐人。

温柔疼得龇牙咧嘴,但是她不敢推开那只造孽的手,毕竟皇权在那压着呢。

让温柔突然爬起来表演一个反帝反封建,她没那个胆子。

因为她亲眼见过宫人被活活打死,也见过如她一样的女子被草席子一裹,扔进山间野坟。

既来之则苟之,温柔是这样劝自己的。

萧怀瑾却把话说的更明白了些:“广平王,不就是送你进宫的人吗?”

温柔眸光流转,这个时候承认属于自杀行为。

也不敢耽搁太长时间,于是她硬着头皮回了一句:“臣妾听不懂。”

果然听到萧怀瑾冷冷一笑:“你就装吧。”

温柔眨眨眼,神情更端正了一些,人在心虚的时候就会显得很道貌岸然。

萧怀瑾看她这副模样,嘴角嘲讽的笑意翘得更高了,他拨开温柔散落的发丝,吓得温柔一颤,如玉的手指在温柔背后慢条斯理地摸索着,温柔回了一张笑得很难看的脸。

萧怀瑾饶有意趣绕着温柔的头发,“不认识广平王,朕才是你的靠山是吧。”

温柔点头如捣蒜:“臣妾对皇上忠心耿耿,您是臣妾的天,是臣妾永远的靠山。”

“呵。”

萧怀瑾又捏起了温柔的脸,温柔下意识侧了侧,却被他瞬间摆正了头,这下她被迫只能直视萧怀瑾,这种角度,让萧怀瑾的脸在温柔面前放大了。

像条毒性十足的蛇,温柔缩了缩脖子,听他吐信子:“朕怎么舍得你死,朕疼温美人都来不及呢。”

温柔不敢动。

“不过,既然温美人都这样说了,朕心甚慰,眼下有一件事,能证实你的忠心,不知美人可否愿意替朕分忧啊。”

温柔不愿意。

但她别无选择。

做好心理建设,温柔勇敢抬头:“能为皇上分忧,臣妾三生有幸。”

夭寿啦,夭寿啦,温柔一猜萧怀瑾就没憋什么好心思。


温柔偏了偏头,想逃避萧怀瑾审视的目光,然后被他一把提了起来,这次她的脸,和萧怀瑾的脸,几乎是面对面的角度。

她无处可躲。

温柔只能装聋作哑,打算咬死了不开口。

问就是不知道。

却觉得有一只手正在摩挲着她本就纤细,又因为最近吃素,变得更加不盈一握的腰。

沉默不到一息时间,她的腰就被人握住了,那只手力道不轻不重,手指似动非动,而他的主人目光如炬,嘴角笑意浅浅,正等着她开口。

此刻扑面而来的都是萧怀瑾身上的龙涎香味道,配上他幽沉的目光,温柔觉得自己浑身都透着冷意,像浸入初融的湖水中,那份刺骨的寒。

温柔咽了咽口水,感觉自己头皮发麻。

后来闭上眼,想着干脆装昏算了。

大不了就被掐死,还真能自爆啊,那不是傻子吗。

然后温柔觉得又有一只手捏住了她的鼻子,心里一颤,随后默默换成了用嘴呼吸。

结果还没高兴几秒就发现嘴也被堵住了,温柔只能屏气凝神。

直到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自己因为缺氧真的要昏死过去了,才有人在给她渡气,温柔贪婪的吸了两,也不过是饮鸩止渴。

她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赫然对上一双含笑的眸。

不是,这又是什么毛病,酷刑新增了亲嘴捂鼻子把人憋死这一项吗?

简直比她以前训练过的一切酷刑都可怕。

众所周知,人不呼吸,就会死。

萧怀瑾果然是个心狠手辣的狗东西。

“怎么不继续装死了。”

因为再装就要真的死了。

温柔刚缓和了呼吸,因缺氧而极速跳动的心平静下来的一瞬,又猛烈的跳了起来。

因为原本握在她腰上的手,此刻正在游走,而他的目标也并不是要做什么旖旎情事,而是按在了温柔的阙阴俞穴上,那是一处死穴。

亦为习武之人最忌讳的地方,但凡用内力轻推,小小震荡便可致心肺破裂而亡。

感受到萧怀瑾的动作,温柔脸色不变,还在小口喘着气,她凝神静气,心跳恢复了正常。

这些变化只在瞬息之间,接着温柔就听到了一声称赞,来自她的耳边,他说:“真是出色啊,温美人。”

萧怀瑾这一声赞,只换来温柔一个懵懂的眼神。

“想明白了吗,温美人,到底什么人才能被太后允许,生下朕的子嗣。”

温柔还要装傻,而萧怀瑾突然发难,他身子侧开素手一折,刚要推那处死穴,温柔见不好,下意识的反应让她一个勾身而起,刹那间与他拉开了距离。

她假装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对上萧怀瑾冷冽的目光:“皇上,您压到臣妾头发了,臣妾一时激动。”

萧怀瑾二话不说,伸手就出了招,只一击,温柔便被他钳住了细弱的脖颈,这次温柔不动,也没有反抗。

萧怀瑾再次夸赞:“你真的很好,这个时候还坚持着不暴露,学了那么多年功夫,能忍着不用,也是一种本事。”

“皇上,你在说什么。”

萧怀瑾不答,他用手轻弹了一下温柔颈窝,“折断这里,会怎么样。”

会死呗,温柔直翻白眼,没想到狗皇帝还会功夫,内力似乎也不弱。

但温柔虽心虚尚且还稳得住,因为她的内力早在进宫前就逆转经脉压制住了,她现在就是一个比寻常人还娇弱几分的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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