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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恶女后忙着搞钱复仇陆知行沈晏清结局+番外

鱼见鹿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雨停了,沈晏清将野菜采够了才转身回村。眼下她生活在南边一处名叫宁河村的村庄内。她重生在沈家时,正是沈家最艰难之时。沈晏清的父亲沈川本是游商,一年有大半年的时间在外,虽如此却银子多。偏偏天不遂人愿,沈川在一次意外中腿骨摔断,因没有及时医治留下了瘸腿的毛病,自打那时起沈家一夜败落。自小过惯好日子的沈晏清接受不了家境的改变,便是家中再难也依旧过着从前娇姑娘的生活。从最初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到后来报复似的到处在村里干坏事儿偷东西。若不是沈家每回替她擦屁股,怕是不用她跳河也早已被乱棍打死!在一次相中一朵绢花而不得时,原主终于跳河自尽了。她死了倒是便宜了沈清,让沈清得以夺舍重生。这些年为了一改原主在村民们中的形象,沈晏清花了不少精力。只……原主的...

主角:陆知行沈晏清   更新:2024-12-09 14: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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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知行沈晏清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成恶女后忙着搞钱复仇陆知行沈晏清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鱼见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雨停了,沈晏清将野菜采够了才转身回村。眼下她生活在南边一处名叫宁河村的村庄内。她重生在沈家时,正是沈家最艰难之时。沈晏清的父亲沈川本是游商,一年有大半年的时间在外,虽如此却银子多。偏偏天不遂人愿,沈川在一次意外中腿骨摔断,因没有及时医治留下了瘸腿的毛病,自打那时起沈家一夜败落。自小过惯好日子的沈晏清接受不了家境的改变,便是家中再难也依旧过着从前娇姑娘的生活。从最初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到后来报复似的到处在村里干坏事儿偷东西。若不是沈家每回替她擦屁股,怕是不用她跳河也早已被乱棍打死!在一次相中一朵绢花而不得时,原主终于跳河自尽了。她死了倒是便宜了沈清,让沈清得以夺舍重生。这些年为了一改原主在村民们中的形象,沈晏清花了不少精力。只……原主的...

《重生成恶女后忙着搞钱复仇陆知行沈晏清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雨停了,沈晏清将野菜采够了才转身回村。

眼下她生活在南边一处名叫宁河村的村庄内。

她重生在沈家时,正是沈家最艰难之时。沈晏清的父亲沈川本是游商,一年有大半年的时间在外,虽如此却银子多。

偏偏天不遂人愿,沈川在一次意外中腿骨摔断,因没有及时医治留下了瘸腿的毛病,自打那时起沈家一夜败落。

自小过惯好日子的沈晏清接受不了家境的改变,便是家中再难也依旧过着从前娇姑娘的生活。从最初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到后来报复似的到处在村里干坏事儿偷东西。

若不是沈家每回替她擦屁股,怕是不用她跳河也早已被乱棍打死!

在一次相中一朵绢花而不得时,原主终于跳河自尽了。

她死了倒是便宜了沈清,让沈清得以夺舍重生。

这些年为了一改原主在村民们中的形象,沈晏清花了不少精力。只……原主的负面形象到底是在大家心里根深蒂固了,这些年她所做的那些收效甚微。



雷雨过后的宁河村,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子土腥味。

时辰已不早,沈晏清抱着怀里的竹篮,自山脚下快速往村子里跑来。

今日的她穿着一身发白的麻布长衫,沈晏清长长的头发被一根树枝挽起,一半固定在头顶一半散落在肩头。俏皮清丽的容颜在同龄人中已显得十分出挑,可想而知几年后她的容颜该如何倾城绝色。

宁河村内,有村民远远地便瞧见沈晏清奔跑而来,纷纷退回院内,关上大门。甚至有些人家还把狗放了出来拴在大门口,也有人将挂了一整日的腊肉提了回去,生怕一不小心便叫沈晏清给顺走。

许是因为心里装着事儿,是以沈晏清没注意到村中二狗子家的那只大鹅,脖子一伸,翅膀一扑棱,就冲她飞奔而去。

沈晏清不怕鬼,不怕狗,就是怕大鹅。

偏偏原主当年偷了这大鹅一个鹅蛋,这鹅也是怪,一个鹅蛋让它记恨了许多年。

大鹅一路追赶着沈晏清到了沈家,直到沈晏清进屋关门,这事儿才算完。

“又被二狗子家的鹅追了?”

沈晏清刚刚站定,一道讽刺的声音便自院子里传来。

“你姐叫鹅追,你就这么幸灾乐祸?!!”沈晏清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原主的亲弟弟,年少她两岁的沈言江。沈言江自小与沈晏清不对付,便是寻遍原主的记忆,沈晏清都没听沈言江喊过她一声姐姐。

自打她来了沈家后,他们的关系倒比此前缓和多了,至少他现在愿意主动与自己说话了,虽然说得话那么欠扁。

“幸灾乐祸算不上,毕竟是你活该!”沈言江跑进了堂屋中,“爹娘……沈晏清又被二狗子家的大鹅追了!!!”

沈晏清没理会她,径直在院子里舀水清洗起来。

沈家不大,一个仅供七八人站立的院子,两间屋子便是全部了。

因爹沈川对原主宠爱,是以沈晏清一人独占了一个屋子。

奶奶许氏,爹娘以及弟弟则是挤在了稍大些的堂屋内,堂屋的中间用破旧衣裳所制的帘子隔开。

左侧是奶奶许氏睡的床榻,以及一个不大不小的灶台。右侧则是爹娘弟弟所睡的床榻。

沈晏清来了之后,不是没想过重新分配屋子,但却被女儿奴沈川一口否决。

夜色渐渐将宁河村笼罩,沈家人刚刚围坐在堂屋的小桌子上准备开饭,院子外便由远及近地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沈家的大门被人从外头‘哐哐哐——’地敲响。

敲门声一响起,饭桌上众人的目光皆‘嗖——’地一瞬直射到了沈晏清的身上。

沈晏清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个突然,她忙挥手,“别……我已洗心革面了,没有再去偷去抢。”

这话说得如此自然,自打她来了宁河村后,小到少了鸡蛋,大到牛羊走失,她总是第一个被问候的。

即便她已不干坏事儿很多年了,也依旧改不了村民们对她的印象。

“不是你,人家能随意找上门来?”沈晏清的娘林氏丢了手里的筷子,骂骂咧咧地冲大门走去。

说实话,沈晏清在林氏身上受过不少责骂,与其说林氏是沈晏清的亲娘,在沈晏清眼中反倒是更像是后娘。

因为似乎不论她做什么,林氏对她都抱有不满。

沈晏清起身一并跟了出去,院门甫一打开,门前便聚集了三两个举着火把的人。

“沈晏清呢!!干什么不好,非要做偷鸡摸狗的事儿来恶心我们?!!!大家都说你改了性子,我就是不信,果不其然!!”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妇人,她的身形瘦瘦高高,因为瘦是以脸上没有多余的肉,乍一看便是尖嘴猴腮的刻薄之像,不是别人正是二狗子的娘亲,花氏。

“你可别血口喷人,”沈晏清无奈,“这次又是丢了什么东西?你们好歹说明了,也叫我被冤枉个明白不是?”


“哎呀!不好玩不好玩!子淮我可比你年长,照理来说你该尊敬地唤我一声兄长,你怎么这般没眼力劲儿,让着我点儿怎么了?更何况……我来这儿没几天,就想赶我走?!”

“我不过是怕你回头没命回去。”陆知行伸手将属于他的黑子一枚枚捡起,丢回棋罐内。

“不不不……”苏子昂起身看着陆知行,眼睛一眯凑近他道:“你不对劲,陆知行!你不对劲……自小到大你哪有担心过我,你分明就是想要金屋藏娇!”

陆知行神色未变,伸手大掌附在他脸上,将他推离自己。

“想来,凤苓尾眼下应当在满京城寻你吧,不知若是叫她晓得你在这儿,最快她会几日赶到呢?”陆知行收拾好了黑子后,继续收拾白子,完全没有把眼下气得跳脚的苏子昂放在眼中。

“我明日就走!”苏子昂丢下这么一句话后便匆匆离开了,临走时还不忘将赤古给勾走了。

凤苓尾是苏子昂的未婚妻,苏子昂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泼辣无度的凤苓尾。

“小主子,是否要将赤古带回来?”穆寻见状试探着询问。

陆知行摇头,“不必,子昂不会乱说什么。”说话间,他已将自己与苏子昂的棋局复原,方才那一局看着虽是苏子昂完败,可实际上如何只有陆知行自己清楚。

世人都说,苏家二公子飞扬跳脱不着调是个草包无赖,可在陆知行看来却并非如此。

聪明的人,是知道要如何保护自己的。

“穆寻,你继续盯着那丫头,若有什么便来回禀我。”

穆寻离开后,房间内便只剩下陆知行一人,他低头看了一眼此前受伤的手腕。

没想到,沈晏清果真是个有秘密的人。

只是……

她的秘密当真只有这些吗?

陆知行摇头笑笑,执起一白子落在棋盘上,瞬时死气横生的白子在这一子落下后,似乎又重新有了生机。



沈晏清从药庐回到宁河村时,天色已暗。

寻常这个时候,沈家应当已经用过饭了,可今日他们却一直等到她回家才开饭。

沈晏清自是晓得他们会如此,是因为她离开前的那番话。

可这三年来她过得一直都是狗都嫌的日子,他们突然改了态度,反倒是叫她有些忐忑。她说那番话完全不是为了看到他们这样,不过是怕中途沈川遇上什么事儿,自己也好有借口出手,且不被怀疑。

“晏清啊,咱们都晓得了。今日那大夫已经来给你爹治了腿伤了,这么些年,你爹也算是没白疼你!”许氏夹了一筷子的瘦肉到沈晏清碗中。

“赤脚大夫与我说过了,他们说了只要爹好好休息,日后就不用拄拐杖了。”沈晏清低头扒了几口饭,掩饰内心的尴尬。

这……一人分饰两角,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此时此刻她倒是有些后悔说那番话了。

……

一顿饭期间,许氏时不时地就冒出个问题来,好在沈晏清都支支吾吾搪塞过去了。

“那个……你们这样我有些不大习惯,那些都是我这个做女儿该做的,所以从前你们对我怎么样便还是怎么样吧?”用完饭后,沈晏清纠结了半天还是将她内心的想法道出。

也顾不得众人尴尬的神色,她便匆匆离开回房了。

“沈晏清,你睡了没?”

刚坐下没一会儿,屋外便传来了沈言江的声音。

“干什么?!”见沈言江立在门口,沈晏清玩味心起,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晓得平日里苛待你姐姐了,现下后悔了?若真后悔,要不就唤一声‘姐姐’来听听?”

“啪——”地一声,沈言江将她的手狠狠打开,“沈晏清,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们?”

沈晏清转身坐回到床上,“我还能有什么瞒你的,小小年纪这心里怎么那么多想法。”

“我总觉得今日之事十分怪异。”

沈言江紧拧着眉,不得不说这个死小孩年纪虽小,可这脑袋瓜子却灵活地很。

今日她在家里给爹治伤时,这死小孩就时常打量她,沈晏清一度以为他将自己认出来了。

“怪异什么!小小年纪,跟个小老头似的!赶紧睡去,今日我累惨了可没心思陪你想那些有的没的。”

沈言江闻言抬头,扫见她脸上那抹淡淡的疲色,到底是没有再继续纠结什么。

离开时,一如既往地将房门摔得哐哐作响。

“沈言江!!你要拆房子啊!房门坏了你修吗?有那么多力气去地里使!在家里横什么!”

这一日,沈晏清第一次听到了娘对弟弟的骂声。

次日,沈晏清本是想多睡会儿,等醒了之后再去药庐替康爷爷收拾药草。

不想有人却在这个时候上门扰人清梦,急促的敲门声打碎了她的美梦。沈晏清出去时正好瞧见沈言江打开了院门。

来的不是别人,又是那阴魂不散的花氏。

沈晏清不明白,花氏是不用睡觉的吗?这作息时间怎么和老年人似的!

“又来做什么?上回的事儿不是已了结了吗?!”

沈言江讨厌花氏,是以他对她的态度从来都是冰冰冷的。

“此番我可不是为了上回的事儿来的,而且也不是我故意来你们的事儿。”说话时,花氏翻了一道白眼。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放完赶紧滚!!”沈晏清看到来人,真麻了!

原主当初怎么惹了这么个‘人物’,三天两头上门找事儿。

“沈晏清!你且嚣张着吧!回头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花氏瞪着沈晏清的眼神里充满了恶毒,“他们是从隔壁白浪村来的,这几日他们家中遭了贼,今早辗转问到了咱们村,我这才领着他们来此。”

“怎么?眼下邻村丢了东西,都要怪到我沈晏清头上了?”

“若没有依据,我自不会带着他们上门来,只是证据确凿之下,你也莫要再狡辩了。”

“你是他们的什么人?什么话都要你来传达,这些大叔是自己没嘴巴不会说话吗?”

沈晏清望着站在花氏身后那三个粗壮的汉子,这三人身材壮硕皮肤黝黑,一看就是日晒久了的结果。

花氏咬牙正欲开口说话,那三个男子中的其中一个便已率先开了口。

“你就是沈晏清?!”男子盯看着她,打量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意味不明的神色。


“只可惜,就是这个你口中满身铜臭的农女,破坏了你的计划。”陆知行唇角一勾,那本就俊美的容颜在这一刻平添了一丝邪肆之味。

“若我猜得不错,当初梁府之案也有你的一笔吧!”

“陆知行,莫要把人当傻子,你……”

“噗——”地一声,一支飞镖稳稳地扎入了黑衣人的胸口。

那只飞镖不知从何处飞来,他本是冲陆知行而去,只陆知行反应够快稳稳避开。

这么一来,那飞镖便直勾勾地冲那黑衣男子去了。

不得不说,甩飞镖的人身手非常好,这支飞镖的目标就两人,一个陆知行另一个便是黑衣人。

任何其中一人死了,对他们而言都是有利的。

隐在暗处的赤古现身,第一时间来到了黑衣人面前,将被他劫持的男子救出。

“小主子,飞镖上有毒。”

陆知行蹲下-身,看着那个正在不停往外吐血的黑衣人,“可惜,你还是叫人当傻子了,站错了队这就是你的结局。”

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对于这样自找的人,陆知行向来没有同情心。

“陆知行,帮我!!!”黑衣人在咽气之前,用尽全力抓住了他的袍角,“我叫王忠,他们用我妻儿威胁我……那个人……叫lv……”

“小主子,他死了。”

陆知行缓缓起身,转头望向方才飞镖飞来的方向。

那里树木郁郁葱葱,有风拂过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好似根本没有人存在过的痕迹。

“公子!公子!”派来追寻周县令之子的追兵这才姗姗来迟,当他们瞧见这处的景象时,纷纷握着手中的长剑直指陆知行。

“劫持你们周公子的人已死,若不想你们公子有事儿,便赶紧带回去寻大夫给他看看。”陆知行偏头目光落在那黑衣人身上,“至于他……你们也一并带回去交给周县令吧。”

“是……多谢少侠相助,不知少侠在何处下榻。”

“回头我自会上衙门寻县令。”说罢,陆知行已然脚尖点地,体态轻盈地腾空不过一瞬便与赤古消失在众人面前。

待追本们回神,便是想抓人也不知该去何处寻人了。

“头儿,我想那人应当不是与他一伙的,不然就不会救咱们公子了。”

“废话少说,赶紧带公子回去,万一公子出事儿你我都没好日子过!”

……

沈晏清在客栈等得焦心,虽然依旧安安静静-坐在床上没有表现出来,但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若陆知行再不出现她怕是要冲到街上寻人了。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房门被人推开。

陆知行与赤古进了屋内。

“回来了?如何?你们可有伤着?那歹人抓着了吗?周县令的儿子可救回来了?”一连串的问题自沈晏清的嘴里蹦出。

陆知行斜斜地扫了她一眼,沈晏清知趣地忙闭上了嘴巴。

“赤古,你遣人去查查那人-妻儿的下落。”

“小主子……可是要救?”

“尽力吧。”陆知行撇了撇嘴,“或许他的家人会知晓些什么。”

“是,属下这就去办。”

陆知行又与赤古交代了一些话后,赤古与穆寻这才退了出去。

“你……没受伤吧?赤古呢他受伤没?”沈晏清见他脸色冰冷,本能得不敢多问。

陆知行摇头,“无事,当晚袭击你的歹人已经死了。”

沈晏清有些诧异,片刻后才回神。她下床来到桌边给陆知行倒了一杯水,“你的意思是,挟持周县令儿子的人与杀我以及给戚老爷下毒之人,是同一人?!!”

“嗯……”陆知行喝了一口水,“待会儿我得去一趟县衙,方才插手了事情,总该过去说明一下情况,我会让穆寻给你买吃的回来,在客栈好好呆着。”

“我不能随你一道去吗?”沈晏清犹豫道,“至少我也是受害者吧。”

“你想去?”

“嗯,想去。”

当然想去,那人是县令是眼下她能巴结上的最高官位之人,若是能搭上这条线,对于日后复仇之路应当多少会有助力吧。

三年过去,眼下林墨到了什么地位这一点她根本无从打探。

不论如何,依着林墨的手段,沈晏清想他应当不会过的太差。

陆知行蹙眉深深地看了沈晏清一眼,“做梦!在客栈休息吧,这事儿……你不该掺和。”

说罢,陆知行根本不给她说服的机会,便已出门离开。

沈晏清望着那离去的背影,在心里恨恨地吐槽了一声。

可惜了,她是沈晏清,既然她想那便无人能阻拦。

周县令的府邸就设在衙门后头,因早上发生的事儿让本是热闹非凡的县衙府邸冷清不少。

陆知行与赤古二人将将来到县衙前,两人的身边便已多了一道娇小的身影。

“陆少侠,别来无恙。”沈晏清戴着面具理了理衣裳站到了他的身前。

陆知行看着突然冒出来的沈晏清正欲开口,便听得前方传来了捕快的声音,

“来者何人?周县令说了今日不论是谁都不见,除非有大冤情。”

“这位大哥,今早府上周公子遭歹人挟持,是我身边的护卫将周公子救下。”沈晏清抢先陆知行一步开了口。

那捕快闻言在陆知行身上扫了两眼,“请三位稍等,容我进去通传一声。”

“请。”沈晏清举止从容不迫道。

“沈晏清,你跟来做什么?”陆知行没好气地扯了一把她的手臂,迫使沈晏清面向他。

“那歹人想杀我,我也是局中人,是该知晓其中原因的。”沈晏清并不清楚为何陆知行这般排斥她一道前往,可她有她的目的,她不能因为陆知行的不允而放弃了这个难得的机会。

“好!好得很!沈晏清!但愿你不会后悔。”陆知行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隐隐的不悦。

站在一旁的赤古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安静地如鹌鹑一般连大气都不敢出。

“我为何要后悔,”沈晏清不解,眯起了双眼审视着面前着莫名发怒的陆知行,“倒是你陆少侠,你不对劲。虽说,你救了周公子是事实,可怎么看这件事儿似乎跟我的关系比较大,但为何你却表现地如此感兴趣呢?还是说,这件事还有我所不知的隐情?”


此人名叫谭介,是梁鸣去主家当差后才认识的。

这些年他所犯得案子,大多都是经由谭介从中周旋,他才没有入狱吃牢饭。

而谭介口头上虽称梁鸣是兄弟,但实际上也不过是梁鸣身上有利可图,若非如此他又怎么可能宁惹自己一身骚,也要保下这位头脑不大聪明的‘兄弟’呢。

“谭捕快,你怎么来了?”

谭介刚登门便遇见要出门的梁鸣,当下二话不说便将他拦下来撵回了花家院子里。

彼时,花氏也正好骂骂咧咧地在院子里收衣裳,见有客人登门也依旧不为所动。

谭介早已习惯了花氏的为人,是以也没放心上,只冲梁鸣小声道:“我的祖宗你是又惹了哪号大人物啊?”

“什么意思?”梁鸣不解。

“今儿,咱们县衙来了位少年,见了县令后,就连县令都对他点头哈腰,一路相送出衙门,还特意借给他一匹快马。我任职十多年,可从未见过裘县令如此战战兢兢,手脚无措的模样。待那人一走我问了才知,那少年是为了宁河村花氏与沈家的矛盾而来,这宁河村不就你们一户花家么?!”

梁鸣的神色呆滞,渐渐地眼中有一抹恐慌渐起。

谭介的话说到一半时,梁鸣便知他口中的人物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住在沈家名叫陆知行的少年郎。

“喂,我与你说话呢,你怎么不吭声了?”谭介捅了捅梁鸣的手肘。

梁鸣回神,“所以你眼下过来就是因为这事儿?”

“那不然呢!”谭介大声嚷嚷道,“你以为我吃了空,从清安县大老远跑来你们宁河村是为了找你聊天?”

梁鸣动了动嘴没有说话。

“今儿我赶过来就是与你支会一声,明儿千万不要与那沈家的去县衙,否则你的底裤怕是都要被扒拉出来。”说着谭介又看了一眼正在堂屋走动的花氏,压低声音道:“我晓得你是怕你家里这母老虎,但作为兄弟,你听我一句劝,妇人之间的战争,你莫要跟着掺和!都是一群头发长见识短的,眼下你有实力,即便你俩真不和了,也有大把好的等着你,何必守着这母老虎。”

梁鸣闻言,扫了一眼花氏,她依旧还在骂,嘴里的话也是越来越难听,完全不顾家里还有外人在。他的眉心不由地蹙了蹙,竟是对谭介的话有些许心动。

“你自己想清楚吧,总之明儿千万不要与你家婆娘一起掺和。”谭介拍了拍梁鸣的肩,“天色不早了,我还得赶回去,就不与你多说了。”

说罢转身就要走,在堂屋的花氏似是察觉了,跑出来冲谭介嚷嚷道:“谭捕快,怎么说话着就要走啊?!不多留一会儿吗?”

谭介眼皮子抽了抽,回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道:“弟妹,不了不了,我也是路过所以过来看一看,眼下还有要事在身,就不久留了。”

“既如此,那我也不强迫了,有机会来玩!”

目送谭介离开花家,花氏又忍不住道:“还说是县衙捕快,结果今儿还不是叫咱们吃了闷亏!我说梁鸣,”花氏小跑着来到他身边,“这谭介没点儿能耐,我瞧着日后还是少与人来往,依你的能力能遇上更好的兄弟!”

“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梁鸣沉默许久,终于自嘴里挤出这么几个字来。

花氏站在原地傻眼,自打两人成婚十多年来,梁鸣从未忤逆过她的意思。

当年梁鸣是她自山野间捡回来的,瞧他无父无母可怜,容貌也长得好,她才没有半点聘礼地嫁给了他,谁想今日这狗男人竟这样与她说话!

花氏疑惑与讶异,看着转身往堂屋去的梁鸣,她追了上去。

“梁鸣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头发长见识短?我叫人欺负去了,你作为我丈夫,给我去出口恶气怎么了?!”

“那也要看对方是谁!”梁鸣的声音抬高了几分,“往后,那沈家你还是少去招惹吧!”

“什么叫……什么叫我去招惹?”花氏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分明是那贱骨头扇了我耳光,怎么就是我去招惹了?”花氏的话顿了顿,“不是,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明儿咱不去县衙了?”

“去什么去?你可知那陆知行是何人物?若明儿去了,那就自己自己送上门去找死!”梁鸣毫不客气地道。

“什么人物?我才不管他什么人物!我就是见不得他们沈家过自在日子!”花氏疯疯癫癫的撒泼,因为激动过头,头发都散落了下来,那形象与泼妇一般无二。

看着这样的媳妇儿,梁鸣脑子里又响起了方才谭介说的那番话。

这边,花家鸡犬不宁,吵闹声传遍了四下邻里,乡邻们都带着好奇探出脑袋冲花家望去,可花家是个是非地,谁都没有主动上门去劝架。

相较于花家的腥风血雨,沈家显得格外岁月静好。

沈家狭小的院子里堆满了一地的礼品。

林氏与许婆子两人帮衬着沈晏清一道收拾,因诧异微张的嘴巴压根就没合拢过。

“晏清啊,这样会不会不好?”许婆子接过沈晏清给她的一匹崭新的布料,“这些到底都是人家送给沈大夫,你如此带回来,会不会惹得沈大夫不开心?”

“怎会?”沈晏清笑了笑,“沈大夫人可好了,哪里会介怀这点儿小事,更何况这些都是他让我带回来的,还有这个……”

沈晏清起身,从怀里摸出了六两银子,将其递给许婆子,“这是我此番去曲明县所得的酬劳,奶奶您收着,这个家里吃饭穿衣都要用银子,这五两银子也能撑一些时日了。还有……”说着,她的话顿了顿,“弟弟年纪也不小了,此前先生都是夸过他功课好,若可以还是叫他继续去镇上的学堂里念学吧。”

许婆子看着手心里那五两银子,与身边的林氏交换了一道眼神,两人的神色略略惊恐。

“晏清,这……这真是酬劳?”林氏说着与许婆子一道将目光投向了那一直站在旁侧,乐呵呵瞧着沈晏清的陆知行身上。

只见陆知行悄无声息地冲两人点了点头,两人见此这提起来的心可算是重新落回了原处。

沈晏清没有察觉到两人的眼神,自顾自得道:“不是我偷的,是那家主人给的,就放心吧。”说着他又从一堆东西里抽出了一身崭新的衣裳,与那些布料不同,这是一件成衣。

沈晏清冲沈言江招了招手,“快,过来试试看合不合身。”


沈言江受宠若惊地看着那身衣裳,看这尺寸不用问也知是他的。

“这……这是给我买的?”

“当然了?咱们家就数你最矮了,除了你这衣裳他人可装不下。”

沈晏清粗鲁地将衣裳套在了沈言江身上,“我瞧着,你的衣裳都短了,爹娘奶奶都有现成的布料做衣裳,但你没有,所以我就单独给你买了一身,嗯……除了袖子有些许长了,其他倒是合身。”说着,沈晏清往后退了一大步,“果然,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行头一换,倒是人模狗样了起来。”

沈晏清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察觉到大家看她的眼神犹如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沈晏清,你是叫鬼怪附身了吗?怎么突然对咱们家人上心了?”沈言江下意识地开口。

回应他的是一记爆栗,“死小孩,怎么说话呢?人是会变的,就不允许你姐姐变个性子么?”

“可你这反差也忒大了,”沈言江吃痛地揉着脑袋,“咱们都有些不习惯了。”

沈晏清这才注意到院子里除了陆知行之外的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她尴尬地轻咳两声,而后才掩饰般地道:“诶……自打在药庐时间呆的久了,看多了生老病死,所以……对于生命就有了不一样的理解与定义,也是因此我才下定决心要改变。”

“怎么?这样……不好吗?”沈晏清叫她们的眼神看的有些发毛,一时间连说话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

“不不不……如此很好。”许婆子忙挥手,“甚好甚好,只是还有一事……那个沈大夫,咱们也晓得他是正义人士,可你一个姑娘跟着他免不了会受颇多非议,沈大夫他……”

见奶奶犹豫的样子,沈晏清当下便知她心中的想法,无奈之下开口道:“放心,沈大夫他自己是有婚约在身的,药庐里可不仅仅就我一个女子,沈大夫的未婚妻也在,沈大夫本性正直,待其未婚妻也极好,才看不上如我这般的人呢,大家就放一万个心吧……”

沈晏清不知道该如何向家人说明,只能给自己编了一个未婚妻出来,好叫家人安心。

一旁的陆知行见沈晏清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谎,早已见怪不怪了,只是对于她所说的未婚妻之事,倒是有几分喜感。

一板车的礼品在几人协力下,可算规整完毕了。

“沈晏清,咱们都有东西,你呢?这里头也没有你能做衣裳的布料啊,你咋不给自己买一身行头?”沈言江扫了一眼那几个大箱子,突然意识到。

沈晏清抓了抓脑袋,“我的衣裳够穿,家里衣裳最多的非我莫属,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啊,多吃点儿,长高点儿日后才找媳妇儿才容易。”

“沈晏清,你太不正经了!!”沈言江捧着衣裳便转身回了堂屋,一说到媳妇儿他的脸就变得通红,叫沈晏清瞧得直乐。

“沈大姑娘的未婚妻……在下倒是很好奇长得如何呢。”

院子里只剩沈晏清与陆知行两人,陆知行见人都走光了,便按捺不住地想要调侃沈晏清。

背对着陆知行的沈晏清闻言,忍不住唇角一抽,“陆知行,不损我你能死。”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你有一个未婚妻。”陆知行的声音里充满了浓浓的笑意,“若是叫沈叔知晓自己女儿有了未婚妻,不知道会不会惊得直接从床上跳起来。”

陆知行说话的声音不轻,但凡是耳力好点儿的,便能听到。

沈晏清闻言急了,转身拽着他的手臂便往外头走去。

“陆知行,我警告你,你可莫要胡说否则我便将你扫地出门,便是你再讨好我奶奶也没用。”沈晏清作势威胁。

陆知行却一点不害怕地扬眉道:“你觉得本少侠会怕?”说着陆知行冲沈家旁边走了几步,在旁边那正在修建的新宅子上停下,“喏……这是本少侠的宅子,过不了多久应当便能入住了。如何,可是气派?届时若不介意,本少侠可以请你上门来小酌一杯。”

沈晏清看着陆知行,再看了看那已经修建到了一半的‘豪宅’,其实回来的时候,沈晏清就已经发现了这处已经修缮到一半的宅子,只是此前已经听闻爹提过,是以对此她也不甚在意。

而眼下,听闻陆知行说这宅子是他的时,沈晏清还是忍不住地诧异了一番。

只是,知道了这个实情后,在回顾此前的种种,倒是能把某些事情联系到一起了。

“所以,一直以来在收购沈家旧宅的,就是你?”沈晏清牙齿咬的咯吱作响,竟有种被人戏耍的感觉觉,“陆少侠,您还说我是骗子,您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陆知行拍了拍手掌。

“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呢?”

“自信点,把感觉去掉。”陆知行乐呵呵地行至沈晏清面前,“往后,咱们就是邻里了,邻里关系是该处好才是,不然少不了争吵。”

“明知要争吵,还非要往沈家旁边凑,也不知你是不是有什么受虐倾向。”沈晏清是没得选,只能住在沈家,可陆知行不一样,他有钱有势,便是真喜欢这宁河村,也大可以买了另一处地皮居住,根本没必要如此,思来想去沈晏清都觉得陆知行是个受虐狂。

“倒也不是。”陆知行否认,“方才我见你对上梁鸣那样凶神恶煞的人都没胆怯,怎么?你就不怕他发狂直接把你摁进土里?”

沈晏清转头对上了陆知行的视线,陆知行身量高,沈晏清只能仰着头,半饷才道:“陆少侠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陆知行笑着满意的点头,“所以眼下你该晓得我要把宅子选在此地的原因了?若是我不在,你不知会死上多少回……”

陆知行揉了揉沈晏清的脑袋,笑着转身进屋去了。

沈晏清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在原地呆了半响,她伸手掸了掸自己的脑袋后,才跟着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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