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给力读书网 > 其他类型 > 豪门恩怨:千金小姐的贴身保镖陆熙沈湛结局+番外

豪门恩怨:千金小姐的贴身保镖陆熙沈湛结局+番外

醉小柠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秦乔将信将疑,“真的?”陆熙作势翻找手机,“他刚还给我发了张裸照,不信我给你看看…”“哎哎!”秦乔连忙阻止,“可别,我怕辣眼睛。”“那我走了,你帮我跟大家解释,改日我再请吃饭。”轰隆!雷声猝不及防,天际电光频闪。秦乔抬头望天,嘟嘟囔囔,“这是哪个渣男又遭雷劈了…”*陆熙感到从未如此疲惫过!明明指缝在流血,明明高跟鞋磨得脚痛,她却用仅剩的力气告诉老张,“我想吃桃花糕,绕一下,走人民大街吧。”她不是真的想吃桃花糕,而是去买桃花糕的话,一定会路过柏洋集团。音乐会开始前,她刷到白芷的朋友圈动态:去你妈的,淮市!配图一张飞往北城的机票。没过多久,江怜就给她发了一张图片,是一家五星级酒店订房信息。金樱花的总统套,十一万一晚,以沈湛的名义定了一个...

主角:陆熙沈湛   更新:2024-12-20 10:58: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熙沈湛的其他类型小说《豪门恩怨:千金小姐的贴身保镖陆熙沈湛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醉小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乔将信将疑,“真的?”陆熙作势翻找手机,“他刚还给我发了张裸照,不信我给你看看…”“哎哎!”秦乔连忙阻止,“可别,我怕辣眼睛。”“那我走了,你帮我跟大家解释,改日我再请吃饭。”轰隆!雷声猝不及防,天际电光频闪。秦乔抬头望天,嘟嘟囔囔,“这是哪个渣男又遭雷劈了…”*陆熙感到从未如此疲惫过!明明指缝在流血,明明高跟鞋磨得脚痛,她却用仅剩的力气告诉老张,“我想吃桃花糕,绕一下,走人民大街吧。”她不是真的想吃桃花糕,而是去买桃花糕的话,一定会路过柏洋集团。音乐会开始前,她刷到白芷的朋友圈动态:去你妈的,淮市!配图一张飞往北城的机票。没过多久,江怜就给她发了一张图片,是一家五星级酒店订房信息。金樱花的总统套,十一万一晚,以沈湛的名义定了一个...

《豪门恩怨:千金小姐的贴身保镖陆熙沈湛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秦乔将信将疑,“真的?”

陆熙作势翻找手机,“他刚还给我发了张裸照,不信我给你看看…”

“哎哎!”秦乔连忙阻止,“可别,我怕辣眼睛。”

“那我走了,你帮我跟大家解释,改日我再请吃饭。”

轰隆!

雷声猝不及防,天际电光频闪。

秦乔抬头望天,嘟嘟囔囔,“这是哪个渣男又遭雷劈了…”

*

陆熙感到从未如此疲惫过!

明明指缝在流血,明明高跟鞋磨得脚痛,她却用仅剩的力气告诉老张,“我想吃桃花糕,绕一下,走人民大街吧。”

她不是真的想吃桃花糕,而是去买桃花糕的话,一定会路过柏洋集团。

音乐会开始前,她刷到白芷的朋友圈动态:去你妈的,淮市!

配图一张飞往北城的机票。

没过多久,江怜就给她发了一张图片,是一家五星级酒店订房信息。

金樱花的总统套,十一万一晚,以沈湛的名义定了一个月,总共330万。

当秦乔还在感叹沈湛的70伴手礼太壕的时候,他已经为白芷豪掷300万求一容身之所。

金樱花距离柏洋不过500米,真可谓随时随地、想见就见,和金屋藏娇没什么区别。

车子停在步行街入口时,天上已经下起小雨。

老张将车熄火,回头对陆熙说,“小小姐,你在这儿等,我去去就来啊。”

“张叔,再去刘记打包一份炒鹅肠和乳鸽。”

“呦,那等的时间可长,要不,我先把你送回家再来买?”

“没关系,你去吧,我等你。”

“哎!那成!”

陆熙自恃坦荡,却独独在沈湛的问题上,像个偷窥的贼。

她在众人面前扮演幸福,不敢告诉秦乔自己的丈夫有个忘不掉的白月光,也不敢命令老张直接把车开到金樱花她要去捉奸。

她不逃避,只是在维持面子。

“爱”让她疑神疑鬼,爱“逼”她疯魔。

就像现在,她光脚站在金樱花停车场,雨水花了妆容湿了衣衫,狼狈不堪。

那辆熟悉的迈巴赫缓缓开入视线,停罢,撑伞的男人打开副驾车门,将那一抹纯白打横抱在怀中。

他怜爱白芷,不忍雨水浇打,他认真专注,丝毫没察觉与陆熙擦身而过。

以前,他心里没她眼中有她,现在,怕是眼中也无她了!

……

陆熙回到翰林府邸就发烧了。

桃花糕、炒鹅肠、乳鸽,一样都没动。

林妈也是在第二天叫她起床的时候,才发现她床头放着退烧药。

林妈懊恼腹诽:这孩子从小体质就弱,小伤小痛小感冒都是潜在的危险,怎么一声不吭就自己吃上药了?

“小小姐?”林妈轻轻摇了摇陆熙肩膀,又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小小姐,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陆熙睁开眼,失神半晌后暗哑开腔,“林妈,我梦见我妈妈了…”

林妈拂去她眼角的泪水,不免心疼。

她的小小姐,可是连母亲的面都没见上,就天人永隔了。

小时候,还常常冲着照片喊妈妈,可自陆兆远烧了所有有关覃瑜霈的东西,小小姐就再无处诉说思念了。

如今再次提起,想必是受了委屈。

“小小姐,老张说昨晚拉你去了步行街,可你点的东西一样都没吃,跟林妈说实话,是不是跟姑爷闹别扭了,要不然他怎么彻夜未归?”

彻夜未归就对了呀!

好不容易盼回来的初恋,必是要搂着、抱着、打死都不再放手的。

彻夜未归…

他们,做了吗?

“小小姐?”

陆熙回过神,撑着酸痛的身子坐起来,“林妈,你想多了,沈湛加班应酬,夜不归宿不是太正常了。况且他为我布置了那么盛大的一场音乐会,我都要感动死了,怎么会跟他闹别扭呢!”


陆熙迅速复盘,这手镯究竟是什么时候被江怜放进自己包里的。

思来想去,也只有自己被江怜揪住头发时,将手拿包放在了地上…

“这回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江母怒嘲,“人赃并获,贼还捉贼!”

江母文化水平不高,唯一一点儿墨水都泼在陆熙身上了。

江怜也惨兮兮地努力扮演受伤角色,恨不得将“委屈”两字写在脸上,“姐姐,我那么信任你,你为什么…我对沈先生并无意,你为什么要如此糟蹋我清白呢!”

刁民!

尤其是面对有意陷害你的刁民,最忌做无意义的争辩。

陆熙平静地调出录像,放在沈湛身旁的小边几上。

里面立刻传来了江怜的声音,“别误会,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她往那边去了,你们…哎…别动手动脚的…”

“听见了吗?江怜知道他们的目标是我,还指了路,只不过语言不通,那两个男人误伤了自己人。”

江怜拼命摇头,“不是这样的,我当时被吓坏了,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陆熙一个眼神射过去,“吓坏了的第一反应不是跑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江怜抱着头,又开始喊叫。

沈湛让医生给她打了针安定。

恰逢此时,孙哲进来,欲言又止,眼睛还时不时瞥着陆熙,“沈总,呃…”

沈湛面无表情,语气却在明显压抑愤怒,“说!”

孙哲:“呃…那两个外籍男人抓到了,警方说,从江小姐身体里提取的体液,证实是其中一个,可以提起诉讼了,可是…”

“可据那两个人交代,他们是受,是受夫人指使的,还提供了转账记录。”

沈湛脸色来越冷,孙哲的声音也就越来越小。

江母可听见了,抱着自己女儿哭喊着“终于真相大白,沈先生可要为我们娘俩做主”。

陆熙定定看着他,一字一顿道:“不是我做的!”

她的解释,他向来不屑。

“不是”两个字说多了,他已经免疫。

只有陆熙自己知道,她有多无辜,过去、现在,都是!

果然,沈湛打算无条件站在江怜这边。

他将手机丢回陆熙怀里,起身走到病床边,眸色深深看着江怜,却云淡风轻开口:“交给公安机关处理,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你要报警抓我?”陆熙眼中噙泪,声音有些许颤抖。

“人犯了错,不能总被原谅。你善妒、满口谎言,是该有个地方好好管一管。”

“我没有错!”

“跟警察去说吧,他们比我公正。”

都说男人的性和爱是分开的,从前陆熙还不信…

也不是不信,不甘而已。

现在,他可以在欢好之后,绝情地将她推开。

大义灭亲,原来是形容词,形容沈湛的狠心。

深知辩解是徒劳,陆熙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沈湛叫住她,背对她,“江怜的东西留下。”

陆熙一笑,轻轻把手镯放在边几,同时放下的,还有她耳朵上的耳钉。

江母可算舒心,见陆熙离开,才开口问沈湛:“沈先生打算怎么处理她?”

沈湛把玩着床头的百合花,反问,“你打算怎么处理?”

江母一听,这是把权力下放给她了呀,那不得把握住机会!

“让她也尝尝被轮奸的滋味,外国人生猛,给她找十个!还有,得赔钱,赔她个倾家荡产!”

啪,他折断花径,半开的白色花骨朵被丢进垃圾桶,“呵,够毒,也够狠!”

沈湛拂袖而去,经过边几时愣了一下,然后不动声色地将那对耳钉揣进口袋。

江母懵懵的,“我这是,没说到他心坎里去?”


饭后,吃得五饱六撑的俩人,互相搀扶着向男装专卖店走去。

陆兆远除了西装是订制的,内衣和家居服都一直是陆熙在买。

这么多年,穿一个牌子穿出感情,也习惯了。

后来陆熙结婚,就又负责沈湛的内衣。

专属sales是个娘娘腔的“姐妹”,叫Laila。

他不知道陆兆远蹲监狱的事儿,只半开玩笑地调侃陆熙“有了老公忘了爹”。

陆熙尴尬笑笑,还得是秦乔的嘴谁也不惯着,“甭管是老公还是爹,我姐妹儿少往你这儿送业绩了?叫你们店长过来,我要换个不会逼逼赖赖的接待。”

Laila被怼得脸红一阵白一阵,自然不敢招来店长,也不想失去陆熙这个“大客户”。

打工人能屈能伸,宁可装孙子也不能得罪金主!

Laila立刻道歉,糕点水果摆满了桌子,立刻挂了一排当季新品供两人选择。

秦乔翘着二郎腿,扔了颗葡萄进嘴里,冲陆熙抬了抬下颌,“挑!”

陆熙不骄矜,报了陆兆远的尺码,选了几套款式简单低调的家居服和休闲套装。

正当她跟sales核对会员卡信息以便升级时,身后由远及近的聒噪声愈发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这一回头不打紧,可不就碰见了江小白花和她喋喋不休的母亲。

这都不是重点,关键是江怜身穿的淡紫色连衣裙,是她的。

这时,江怜也看见了陆熙,立刻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缩着脖子躲在江母身后,畏首畏尾地呢喃了一声“姐姐”。

江母的目光,从一件黑色成衣落到陆熙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扯嗓门儿喊道:“呦,沈太太,你也来给沈先生买衣服啊?”

陆熙有些生气地走到江怜面前,“谁允许你穿我的衣服,脱下来!”

江母挡在其前,俨然把陆熙当成了洪水猛兽,“哎呦你这么小气的嘛!怜怜白裙子脏了没的换,才去你衣橱里挑了一件最不起眼儿的,哪有让人当众脱下来的道理?”

江怜讪讪的加了一句,“是沈先生同意的,他让我…随便挑。”

“这件不行,脱下来!”陆熙脑子一热,伸手就去扯江怜的裙子。

江母自然拦着,你来我往吵吵嚷嚷的引来不少人侧目。

沙发上的秦乔听见动静,连忙起身上前,将胳膊随意搭在陆熙肩膀上往怀里一揽,“怎么个事儿?”

颇有些“你惹我姐妹儿,我弄死你”的狠劲儿。

江母色厉内荏,见秦乔是个狠茬儿,气势明显弱了许多,“就算是我们花钱跟沈太太买了这件裙子,开个价儿吧。”

反倒是江怜哭哭啼啼的,“沈太太是大家闺秀出身,怎么也这般鲁莽模样?你要衣服我脱下来给你罢了,何苦在大庭广众之下给我难堪?”

秦乔只看一眼,便知江怜道行不浅。

她不屑一笑,“这件衣服是陆熙母亲在世时,选料亲手缝制的。饶是再瞎,也不会看不见领口绣的陆熙两个字吧。”

“我确实没看见…”

“据我所知,”秦乔根本不想听江怜的辩解,自顾自道:“陆熙甚少穿这件裙子,当宝贝似的收藏在箱子里…你能去别人房间里翻箱倒柜,不像是随意,倒像是故意。”

江怜哑口无言,默默从包包里拿出一张卡,向陆熙身后微微挥手,“麻烦…”

Laila接收到江怜的眼神,立刻屁颠屁颠跑过来,颤颤巍巍接过那张金卡,连眼神儿都直了。

“麻烦您,去隔壁随便买件女装过来,我好把身上的裙子换下来。”

何止Laila惊诧,陆熙也同样怔住了。

见了这张金卡就如同见了沈湛本人,而他除了是这间商场的至尊客户,更是实际控股人。

没有人比陆熙更了解这张卡的含金量,然而,就是这样一张持有量仅个位数的卡,竟出现在江怜手上。

“这是…沈湛给你的?”陆熙问得有些痛心疾首。

江母得意抢答,“沈先生看重我们江怜,不但安排了工作、购置了新房,又给了张不限额的卡,说实在的沈太太,我们真的不差你一个件裙子的钱。”

江怜突然握住陆熙的手,“姐姐,请不要敌对我,沈先生把我当妹妹加以照顾,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拒绝他的好意。”

这话茶得要死!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小三挑衅正宫的戏码!

秦乔看不得陆熙被欺负,不由分说出手推了她一把。

秦乔手劲儿大,推得江怜向后趔趄了好几步。

眼瞅着就要摔个四仰八叉的时候,沈湛及时出现,并揽着她的腰将她捞进了怀里…


“哎呀哎呀好啦!”男警官连忙把人往外推,“你以为你是私人保镖啊!”

“那我劝她她不听,作为人民警察当然要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啊…”

两人推推搡搡出了病房,后面的话就听不太清了。

秦乔拉了把凳子坐下,“她要是不说这点儿人话,我还真收不住我四十米大砍刀!不过她说的不无道理,你要不要跟你家沈湛说说,让他帮你出口恶气?”

陆熙若有所思看向床头摆的那个相框,她拼死护住的相框。

“不知道他是怎样过的生日,有没有找我…”

陆熙的手机被安妮一脚踩碎,直到现在还处于失联的状态。

“乔儿,帮我往翰林府邸打个电话,我要给林妈报个平安。”

秦乔拿出手机,帮陆熙拨号后递给她。

电话很快就通了。

陆熙刚说了一句“林妈,我是陆熙”,林妈就着急地脱口而出:“姑爷脱离危险了没有?”

陆熙愣了半晌,再开口声音一下就哑了,“你说,沈湛他怎么了?”

“姑爷出车祸,你、你没和他在一起吗?”

*

正午一过,原本大晴的天,被一大片突如其来的乌云笼罩。

狂风渐起,颇有雷暴来临前的戾气。

此时的恒康医院,沈湛从脾破裂手术中逐渐苏醒,刚刚从重症转到了0727病房。

医生护士围着病床交代病情,制定恢复方案。

身为院长的宋平津始终眉头深锁,一言不发。

沈湛的伤不是大问题,而是他拉着江怜的手、干涸嘶哑地不停呢喃“江岁”,宋平津就知道这个女人一直都没有彻底从沈湛心里走出来。

沈湛忧思想念,保不齐昨晚的车祸就是因她而起。

“宋院?”苏栀推了推他,“主任问您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宋平津看了眼床上病容憔悴的男人,轻叹道:“有时间找精神科的来会诊吧。”

医生护士乌泱乌泱走出病房,只剩忙前忙后的江滨和孙哲,还有哭哭啼啼的江怜。

“沈先生…你痛不痛…呜呜…都怪我…要不是我非要给你办生日会…你也不能…呜呜…”

沈先生、生日会两个关键词,触发了沈湛的某根神经。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面前的女人不是江岁,他的江岁只会柔声喊他“阿湛哥哥”…

彻底清醒时,所有温柔缱绻消失殆尽。

他放开手,有些排斥地在被子上蹭了蹭,“我没事,你先回去吧。”

江怜向前倾身,迫不及待证明自己关心则乱,“我怎么能离开呢,我不放心沈先生,我要留下来照顾沈先生!”

看着面前与江岁三分相像的脸,沈湛不禁回想起昨晚。

到底是思念过盛出现了幻觉,还是那个坐在机车后座上的女人就是江岁,已经死了的江岁。

江怜被这炙热眼神盯得心猿意马,说话有些放肆了,“沈先生,我什么都会做,不比沈太太差的,别赶我走。”

沈湛回过神,转头看向孙哲,“陆熙有没有打来电话?”

孙哲:“呃…没有。”

沈湛轻哼,“好一个沈太太!”

江怜心里盘算着。

昨晚陆熙把邵伊珊打进了医院,邵伊珊一边包扎一边联系打手,扬言势必要弄死她。

既然有机会借刀杀人,那自然不必让沈湛知道前因后果。

沈太太是时候让位,也该她江怜尝尝坐享其成的滋味了。

雨不停地下了一整天,入夜后更甚。

陆熙提心吊胆,茶饭不思。

终于等到陪护床上响起了秦乔均匀的呼吸声,陆熙才拔了手上的留置针,披上风衣,顺了把立在门边的伞,蹑手蹑脚走出病房。


沈湛也因此学会了包扎,包得既美观还不影响弹琴。

其中几次,不乏陆熙故意,就想摸摸沈湛的手。

可这次,她是一点儿龌龊心思都没有了。

捏着她纤纤玉指,沈湛包得认真,怕弄疼她,始终眉头紧蹙,“音乐会什么时候?”

“下个星期五。”

“每天练琴不准超过四个小时,我会让林妈看住你。”

陆熙鬼使神差问了一句,“那天,你会来吗?”

“当然!”沈湛没犹豫,“我保证那天座无虚席。”

“你要找人来给我捧场?”

沈湛抬眸,“那不是一呼百应吗!我说过,我要看沈太太在台上是如何熠熠发光的。”

陆熙怅然。

这要是他的心里话,就好了…

时间一晃,很快到了陆熙开音乐会的日子。

学生的毕业汇报演出地点,可以选择在学校的音乐厅里,也可以自行联系场馆。

沈湛为人低调,却在这件事上给足了陆熙面子。

星期五傍晚,北城国家级音乐厅门前,豪车林立,人满为患。

人们手持宣传单络绎不绝地走进,场面堪比名家大场。

红毯一路铺到音乐厅门口,两侧花篮随行,全部都是价格不菲的茱丽叶玫瑰。

所有到场观看的来宾,座位上都放着伴手礼,最贵重的,还属纯金打造的一枚钢琴造型的书签。

秦乔兴奋推开化妆间的门,对正在弄头发的陆熙说:“你家沈湛太壕了,伴手礼里面放金子!我算了一下,音乐厅座位小两千个,纯金书签就算0.5克,金价700多,那就是…70多万呐!”

陆熙今天美得不行,连化妆师都止不住赞叹,说陆熙底子优秀、脸型五官完美,简直就是个等比例的手办娃娃。

妆造已经进行到尾声,陆熙给化妆师结了账,说了句“口红我自己画吧”。

化妆师高高兴兴,捧着伴手礼的袋子离开了。

候场室里隔音不好,关上门仍能听见外面的嘈杂声。

陆熙很平静,比她任何一次演出前表现得都要淡定。

“哎,你咋不激动?”秦乔问。

陆熙旋出一只淡色哑光唇釉涂上,恰好配她身上的金棕鱼尾抹胸长裙。

“我要是激动会忘谱子的,到时候晾在台上,多尴尬。”

“我问你,”秦乔拄着下巴,一副八卦样子看着陆熙,“沈湛是不是开窍了,他会不会献花,或者在中场休息的时候向所有人介绍你是他老婆?”

陆熙摇摇头。

秦乔不解,“啥意思,不知道还是不会?”

“不会。”

秦乔贴近了些,发现她眼里布满红血丝,“咋了,哭过了?”

“嗯,这个美瞳直径大了,戴了好久才戴进去,戳得我眼睛痛。”

“真的?不会是因为沈湛哭的吧。”

陆熙笑了,双手掐着秦乔脸蛋儿,“也算吧,70多万的伴手礼,这不妥妥败家老爷们儿嘛!好啦,我要上场了。”

秦乔揉了揉脸,总觉得陆熙怪异得很。

……

音乐会很成功,现场掌声雷动。

观众反响热烈,陆熙还演奏了好几首返场曲目。

八十多岁的导师、钢琴家余青上台讲话,充分给予陆熙肯定。

甚至好几个乐团和音乐机构,都想当场签下陆熙。

对陆熙来说,她给自己四年的大学学习交了一份满意的答卷,也对得起她走了二十多年的音乐生涯。

接下来的“庆功宴”她没有参加,借口“太累”,让老张送她回家。

秦乔追了出来,拉着她手腕质问:“姓沈的放你鸽子了,又要躲起来哭?”

“你想象力太丰富,我着急回家是因为…”陆熙突然压低声音,“是因为沈湛他已经洗白白了在等我。”

“去躺着,身体要紧。”
“可是姐姐说那手镯很贵…”
“哪有你贵…”
江怜不解释前因后果,沈湛也不屑知道。
两人打情骂俏,仿佛热恋中情侣,把陆熙这个正经沈太太晾在了一边。
看着沈湛搀扶江怜走进里面病房,陆熙彻底怔住。
原来,沈湛不是不易采撷的高岭之花,他也会调侃、会开玩笑,只不过,不是对她陆熙罢了。
江母把地上散落的手镯碎片搜罗了起来,捧给她看,“沈太太,这些还能值些钱吧!”
……
外面大雨滂沱,电闪雷鸣。
陆熙在走廊里从站着到靠墙蹲着,足足等了两个小时。
直到起身透过门板的玻璃看去,0727病房已经关了灯漆黑一片,却始终不见沈湛出来,她的心脏蓦地一阵钝痛。
沈湛甚少在外过夜,跟别的女人共处一室就更不用说了!
陆熙的轴劲儿犯了,拿出手机给他发了条微信:我在门口等你,我有话说。
想了想,又发送了一条:一直等。
另一边的病房里,江怜见沈湛手机响了,他却没有要看的意思,便主动提醒,“沈先生,你要不要看看,说不定是姐姐。”
沈湛没有理会连续两次震动的手机,反而慵懒地扬了扬唇角,“你继续说。”
男人双腿交叠,微微后仰,皮相骨相都一流的他,随便每一帧动作被截图下来就是大片。
江怜心动得不行,刚才还惨白的脸现在染上两坨绯红。
她眨了眨眼,十分俏皮地歪着脑袋,“沈先生,我可以叫您姐夫吗?”
沈湛眼神幽深,突然有了种江怜看不懂的疏离。
江怜自知失语,连忙解释,“别误会,我不是挑拨您和沈太太之间的关系!只不过…堂姐她说过,她会嫁给她的少年郎,会和他厮守一生,那我叫你一声姐夫,不过分吧。”
他,明显是透过江怜在看另一个女人,“这话,江岁倒是没对我说过。”
硬汉柔情,往往最打动人心。
江怜内心欢愉,表现乖巧,“堂姐专情呢!放心,我不会在沈太太面前瞎说,只在私底下叫你姐夫。”
沈湛勾唇,“她还跟你说过我什么。”
……
十点一过,护士就过来撵人了!
陆熙撑着身子坐起,挪动着有些浮肿的双腿从走廊移到了电梯间。"



晨光熹微时,淮市卸下了所有喧嚣。

霓虹散去,迎接初升的太阳。

陆熙记得,上次见证“日月交替”,还是两年前的蜜月。

她也一夜未睡,和沈湛手牵手肩并肩地坐在海滩,就像期盼未来一样,期盼那一轮红日。

现在想来,既是她的一厢情愿,也是徒劳。

手机屏幕上,是她和秦时昱聊天的微信界面。

聊天内容你来我往,不过三两句。

可一整晚,她都没让屏幕熄灭,直到视线渐渐失焦…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许是叹气声大了,搅扰了床上男人的清梦。

他翻了个身,睡眼惺忪时就看见了坐在窗边的侧影。

他定睛一看,微微讶异,“陆熙?”

她不动声色拭去眼角泪水,回眸时仍带着笑颜,“醒了,知道自己身上有伤还喝酒?工作不值得拼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你怎么来了?”沈湛低头看了看已换好的睡衣,又没感觉到以往宿醉时的头痛,“昨晚是你照顾我的?”

“是啦,这种事情让江怜一个小姑娘做,不合适。其实我来找你,是有急事的。”

沈湛坐起,揉了揉眉心,“你没说什么让江怜难堪的话吧。”

陆熙背着光,轮廓一圈光晕,可沈湛看不见,她已然红了的眼圈。

“没有啊…”她故作轻松,实则深呼吸想要憋回眼泪,“我在你心中是泼妇啊!”

他自然没那么想,“说吧,什么急事?”

陆熙拿出自己被造谣陪酒的证据摆在他面前,平静地讲述了事情发展经过。

邵伊珊的手下如何把她拖拽进卫生间,如何抢走她的项链,她如何拼命护住沈湛的生日礼物,如何反抗无果,又如何逃出。

“我被停学,音乐会取消,也许连毕业都成问题。我不为难你,也不需要道歉,发个声明证明我是被造谣的,让我顺利毕业就行…还有,邵伊珊脖子上的盎然,你得自己去要回来了。”

照片里,陆熙身穿月白色旗袍,被压在钢琴上疯狂灌酒。

她纯洁但痛苦,他亦如被剜了心。

原来那晚,她去赴宴了。

她打扮得漂亮,是想给他庆生,他没去,却亲手将她推入深渊。

她该多怕啊!

他非但没有安慰,还把去医院探望的她赶走,还用手机砸她,让她滚…

如果悔恨有声,那此时必定震耳欲聋。

他捏着照片,小臂青筋暴起!

不止是邵伊珊,那晚所有欺负过陆熙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沈湛,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帮帮我吧。我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陪你的客户喝酒…”

“你脑子有毛病?当你自己是什么?”沈湛不可置信,气愤地掀开被子下床,“那么喜欢陪酒就去夜总会找个工作!”

见她低头不语,他就知道自己话说重了。

这丫头,准是又在哭!

沈湛有些懊恼,这嘴比脑子快是什么毛病。

他走上前,展开双臂将她轻轻揽入怀里,语气放和缓,意在哄她,“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你自己来,我不放心。”

陆熙破天荒没有沉溺在他的温柔里,推开他道:“我这么大个人了,还能丢了不成?连我爸都放手了,你还能管我一辈子?”

虽是笑着,但这笑意不及眼底,“说正经的,你愿意帮我吗?”

沈湛被她的疏离弄得有点儿不舒服,“我抱你是什么不正经的事吗?”

“你要是答应,我就回去等消息,不耽误你工作;你要是不答应,我也要回去谋别的出路,总不能坐以待毙不是?”


看着墓碑上聂柏洋三个字,心中五味杂陈,

“爸,陆兆远被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我接手陆氏,重建柏洋,夺回了属于我聂家的一切…可我又不甘心他死得太容易。”

“爸,儿子无能,没手刃仇家为您报仇雪恨。”

“我本非良善之人,可每每面对陆熙,我又不忍心赶尽杀绝,我…耗尽良知,却始终犹豫…”

又抬眼望着旁边“沈姝”的墓碑,仿佛看见温柔若水的母亲在冲他微笑,亲切喊他“阿湛”的模样。

他忍痛,颤抖着声音叫了声“妈”。

仍记得沈姝,踮着脚尖搂着他的肩膀,善解人意地说,“我将来的儿媳妇,长相、家世,通通不重要,我儿子中意,我就中意!”

沈湛讪笑,“妈,陆熙她,很漂亮,你中不中意啊?”

一阵微风吹过,百合香气飘进鼻腔。

沈湛起身,来到妹妹聂芙墓前。

聂芙最喜欢白色百合,沈湛买了一大束给她。

“怎么了小家伙,对哥哥有意见,怪我只跟爸妈说话,冷落你了?”

又是一阵微风,花瓣翕动。

一想到这个小他六岁的妹妹,被陆兆远活体取了心脏移植给陆熙,他对陆家人的恨就到达顶峰!

妹妹死的那天,就是7月27日。

你忌日,我生日,我怎过得安心!

因此,生日这天对于沈湛来说,是永远醒不来的噩梦。

他告诉自己,之所以没动陆熙,仅仅是因为聂芙的心脏在借着她的身体在跳动,无关其他。

“芙芙放心,哥哥会保护好你的心脏,有哥哥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雨势减小,云雾拨开。

一抹阳光射下,在天际展开一道彩虹。

往事暗沉,前途光明,看似拨开云雾,可他却始终站在黑暗中,难逃阴霾。

*

另一边,雨停了,陆熙的检查也做完了。

从头到脚,连妇科都查得清清楚楚。

有些结果要等几天才出,陆熙就加了秦乔堂哥秦时昱的微信,以便通知。

临走前,秦时昱当着陆熙的面警告秦乔下不为例,再托关系找后门,别怪他六亲不认!

说完拂袖而去,一点儿都没顾陆熙红一阵白一阵的脸!

秦乔脸皮厚,不以为意,“学霸都这样,高冷,要不然他也六亲不认,别往心里去,他不是针对你,有啥问题该问问,该找找,他要是不帮忙,你就告诉我,我让我大伯收拾他!”

陆熙可不敢!

秦时昱比沈湛还冷,都不会笑的。

两人坐上了车,老张回头问,“小小姐,回学校还是回家?”

陆熙:“先回家。”

秦乔疑惑,“什么叫先回家,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吗?”

“嗯,要去唐尊会所给沈湛过生日。”

“沈湛?他不是不过生日的吗!那跟你回家有什么关系,别说你要梳妆打扮讨好那狗男人!”

陆熙心虚抿了抿唇,“他,送了套珠宝给我,让我戴着去。”

秦乔眯起眼睛,“他不会是,想借着这机会把你公之于众吧。”

会吗?

陆熙被说得活了心,竟有些迫不及待…

说她恋爱脑也好,无药可救也好,事关沈湛,她总是像飞蛾扑火,明知道会遍体鳞伤,仍会义无反顾。

刚刚下过雨的入夜有些冷,陆熙在月白色旗袍外面穿了件薄款风衣。

她化了淡妆,口红是知性的枫叶红色。

头发用翡翠发簪挽了个低低的发髻,又踩了双5厘米的限量版白色高跟鞋。

一系列打扮下来,优雅又不张扬,倾国倾城,美得不可方物。

手提的袋子里,是一个用画框装裱起来的、名为“平安喜乐”的刺绣作品。


林妈:“你们好好的就行,我这个老婆子还能活几年,看你幸福最重要了!”

陆熙像小女孩儿一样依偎在林妈怀里,“你最好给我长命百岁的!否则沈湛欺负我,都没有娘家人给我撑腰了。”

林妈轻抚她墨色的长发,“嫁了人,丈夫就是你的底气。我瞧着,姑爷对你愈发上心,脾气也和缓不少,你们夫妻恩爱,你母亲在天上,也能放心了。”

陆熙并未回应。

中午饭后,她又烧了起来。

林妈请杜大夫过来诊脉,开过药后就去熬煮了。

陆熙烧得迷迷糊糊,林妈端过药碗,想扶她起来喝药时,她一把打翻药碗,嘴里还嘀咕着“有毒,再不要喝”。

这一幕,被赶回来的沈湛尽收眼底。

林妈一边收拾一边叙述前因后果。

在沈湛看来,陆熙就是因为他昨晚音乐会失约在闹脾气,拿自己身体不当回事。

原本的愧疚转化成愤怒,沈湛将新买的名牌包丢在一边,扯了扯领带,吩咐林妈重新端一碗来,他来喂。

林妈惶恐,端来后再三叮嘱,“慢点儿,别呛着她。”

沈湛没耐心,叫了两遍人没反应,他就上手把人捞起来,直接灌。

中药奇苦,迅速蔓延味蕾。

陆熙本能抗拒,推不动沈湛就拼命摇头。

一碗药进嘴不过一分,还全被吐出来了。

沈湛盛怒,丢了碗,狠狠钳住陆熙下巴,“撒泼耍浑,你以为你三岁,吃药还要哄吗!”

陆熙舔了舔开裂的嘴唇,嗓子哑的一开口全是气声,但仍能听明白她说的,“不用哄,我不吃。”

沈湛松开手,怒气未减,“如果你想用我的错误惩罚你自己,那就随便!到时候你在牢里的父亲知道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说不定黄泉路上还跟你是个伴!”

沈湛摔门离开,陆熙躺回床上。

下一秒,林妈进来,手里还攥着两块水果糖。

看着刚收拾好的地毯上,又是狼藉一片,难免不解。

“小小姐,你到底是抗拒吃药,还是抗拒沈先生?”

……

下了楼的沈湛,在前院的金桔树旁,点了一根烟。

烟蒂燃尽,他的气儿也消得七七八八。

再次走进别墅,他挽着袖子来到厨房,系上了林妈的淡紫色围裙。

将杜大夫的方子看了一遍,重新熬药的同时,加了乌梅、山楂和冰糖进去。

怕她觉得苦,冰糖加得有些肆无忌惮。

林妈下楼看到这一幕,忙上前阻止,“你怎么能干这种活儿,快把围裙解下来,像什么样子!”

沈湛解下围裙,“里面加了冰糖,应该不苦了。跟她说,她乖乖喝药,我就再给她申请一次探监机会。”

林妈试图解释,“小小姐梦到妈妈了,可能心里面不太好受,你好好哄哄,别跟她硬碰硬。”

“我近一个月都不在家住,就麻烦林妈帮我哄老婆了,我会让孙哲往您卡上每个月多打十万,劳您费心。”

话落,沈湛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

林妈一声长叹,转头就看见陆熙失魂落魄地站在楼梯上。

“小小姐,你…”

陆熙声音嘶哑,“药拿来,我喝。”

*

与沈湛未见面的这半个月里,陆熙天天都能收到江怜发给她的照片——沈湛和白芷共同出入金樱花酒店、白芷在沈湛办公室给发财树浇水、沈湛带白芷吃饭逛街购物、沈湛戴着兔子耳朵在游乐园里和白芷一起坐旋转木马…

陆熙病得断断续续,每天都处于低烧的边缘,人也恹恹的没精神。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