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宁熙上官清的其他类型小说《江山为谋,凤唳九天萧宁熙上官清》,由网络作家“一诺重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白衣女子不解道:“可惜什么?”“可惜玲珑姑娘纤细的腰肢载不住其酥胸之波涛,翘臀之浑圆,若不是她伏在窗台前,而是站立起来,蛮腰必折!”经上官清这么一说,萧宁熙细看之下才意识到画上女子身体尺度确实夸张不和谐,不过男人想必察觉不到,毕竟他一眼看去,注意点立即跑偏。白衣女子道:“即便如此,公子从何断定我是玲珑?”上官清负手而立,一字一顿道:“我断定,你是我的玲珑。”白衣女子眼露困惑。萧宁熙却立即明白过来,任何进入天香阁的人都会有一名白衣女子指引,通关与否完全在于白衣女子是否看来人顺眼。只是这一次,白衣女子或许没想到来人精通琴棋书画,强势通关容不得她拒绝。上官清走到白衣女子跟前,佯装动了情,拉起女子的手道:“玲珑,你对我不满意?”白衣女子甩开...
《江山为谋,凤唳九天萧宁熙上官清》精彩片段
白衣女子不解道:“可惜什么?”
“可惜玲珑姑娘纤细的腰肢载不住其酥胸之波涛,翘臀之浑圆,若不是她伏在窗台前,而是站立起来,蛮腰必折!”
经上官清这么一说,萧宁熙细看之下才意识到画上女子身体尺度确实夸张不和谐,不过男人想必察觉不到,毕竟他一眼看去,注意点立即跑偏。
白衣女子道:“即便如此,公子从何断定我是玲珑?”
上官清负手而立,一字一顿道:“我断定,你是我的玲珑。”
白衣女子眼露困惑。
萧宁熙却立即明白过来,任何进入天香阁的人都会有一名白衣女子指引,通关与否完全在于白衣女子是否看来人顺眼。只是这一次,白衣女子或许没想到来人精通琴棋书画,强势通关容不得她拒绝。
上官清走到白衣女子跟前,佯装动了情,拉起女子的手道:“玲珑,你对我不满意?”
白衣女子甩开上官清的手,后退一步,冷声道:“还望公子自重,我不是玲珑姑娘,公子的画能否通关,等待我家姑娘定夺。”她转身立即离去。
萧宁熙凑到上官清耳边,小声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上官清沉默片刻,轻声道:“萧三,你是否听闻过乐平山四贤?”
“乐平山琴棋书画四贤是前朝翰林院四大学士,大齐亡国之后,四人结伴归隐山林不问世事。其中一人擅吹笛,作一曲《无羁沧海行》流传于世,方才在琴室,我便听出来了,他的曲子中时不时夹杂《无羁沧海行》的音律,如若不是本人吹笛,别人怎么能将这首曲子不着痕迹的融合到随兴奏乐中?”
“思及此,我并未重复他的曲子,而是弹了他另外一曲《雪中逍遥游》,告诉他,我明白了他的曲中意,知他在向我们暗暗的表面身份,等到了书室,推测出“救命”两个字,我便十分断定,乐平山四贤被绑架到这里,做了天香阁吸引人来的噱头。”
萧宁熙听罢,不禁对她肃然起敬,这般学识见闻,堪比状元之才,实在令人惊叹。倘若他没猜错,这天香阁是挂羊头卖狗肉,明面上附庸风雅,实际做的皮肉生意。
前段日子,容彻偶然告诉他,京郊有座天香阁,阁里有一美人名唤玲珑,只要过了她设的关卡,不但可娶她为妻,还能得到玲珑一千两黄金的嫁妆。见过玲珑画像的人无不赞她美若天仙,不少达官贵人文人才子为她争风吃醋,虽然只要付一两银子便可进入天香阁,但有些同僚去的次数太多举债到倾家荡产的地步。
开阁三年来,尚无人能抱得美人归。
有些幸运的男人被玲珑侍女看上,也可春风一度,不过,那就是另外的银子。
白衣女子回到画室,对上官清道:“恭喜公子,玲珑姑娘愿与公子一见,把酒言欢,公子这边请。”
上官清与燕王对视一眼,两人正要挪步,只听白衣女子又道:“只公子一人前往,仆从在此等候。”
“不可!”萧宁熙立即出声道,他万不能以她性命为赌注。
白衣女子讥讽的瞟一眼燕王,语气不屑道:“你家公子难道连见我们姑娘的胆量也无,何谈真心?”
上官清不敢辩驳,若是她懂武功,龙潭虎穴也敢闯一闯,可惜她于功夫上一窍不通,贸然逞能,多半小命休矣。
倘若不跟着白衣女子去见所谓的玲珑姑娘,天香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不得而知,更不能救出乐平山四贤。
第二日,萧宁熙早朝后并未乘马车回府,他与庆泽一前一后,慢慢悠悠的闲逛回府,回京一年,很少有闲情逸致看看上京城的人物风貌。
遥想当年离开上京城时不过十四岁,打马游街的恣意少年郎,瞧什么都新奇好玩,整日里除了读书习武,便是带着容彻、庆泽还有侍卫高武四处玩乐,快活的日子总是短暂,拜上官良所赐,一道西征圣旨,此后面对的便是风霜刀剑,命悬一线的日子,他几乎死在战场上,他没有死在战场上。
行至半路,庆泽忽道:“王爷,站在街角东张西望的那位是不是容公子,他在找您?”
萧宁熙望过去,确是容彻,他喊了声容二。
容彻听见声音,茫然四顾,待看到燕王,一瞬间冲过来,拉着他就跑。
到无人的小巷子,容彻才气喘吁吁道:“你今日怎的回来这般迟,我在王府等了你好一会儿,实在等不及,才沿路来找你。”
燕王甩甩袖子,问道:“何事如此着急?调查宋启民有线索?”
“能有什么线索!”容彻顿了顿,“宋启民死了!”
燕王惊道:“怎么死的?”
“被一个叫李红玉的妓女杀死的。”
“何时死的?”燕王素来清明的头脑震惊的回不过神。
“今日一早,李红玉已经收押在京兆府大牢。”容彻沉默片刻,“巧合还是预谋?咱们才怀疑到宋启民身上,他就死了,宁三,我这脊背怎的凉飕飕?”
***
春风楼的娼妓李红玉谋害了国公府庶出的公子宋启民。案件之惨烈,甚至惊动圣上。
大梁建国十七年,经历武帝,传至文帝,时局不稳,百废待兴,皇帝为彰显律法之公正,特批京兆府公审此案,燕王督办,百姓皆可听案。
距离案发五天,燕王萧宁熙亲自升堂审讯嫌犯。
一早大雾,弥漫在上京的角角落落,粘湿而冷冽。街上人头攒动,纷纷涌向京兆府公堂,步履匆匆,雾里来,雾中去。
卯时三刻,京兆府内堂门打开,两列皇庭卫率先奔出,井然有序的分站在公堂两侧,接着,一位体形修长,身着圈金绒绣四爪蟒袍,头戴玉冠,看模样二十上下的年轻人缓步而出,落座主位,正是燕王。
京兆府少尹周怀安紧跟燕王身后,坐于侧位。
燕王拿起惊堂木扬手一拍,“啪”的一声,周遭立刻安静如鸡,他开口道:“带犯人上堂。”
李红玉被衙役带上来,她头发蓬乱,眼窝凹陷,细嫩的双腕被粗粝的手镣磨得红痕累累,人如断翅的蝴蝶瑟瑟的跪在大堂中。
众人一阵唏嘘,昔日春风楼琴技精湛,气质如兰的美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燕王扫一眼李红玉,冷冷问道:“犯人李红玉,你可知罪?”
李红玉低着头,身子微颤,声音却不慌乱:“回大人,宋启民确为民女所杀,我认!”
“为何杀人?”
李红玉缓缓抬起头,脸色微白,深吸一口气才道:“宋启民一路尾随民女归家,之后,强行闯入民女家中。”她停下来,眼中掠过慌乱,“他……他想要轻薄我,我抵死不从,无意中摸到一把剪刀,刺伤了他,他怒不可遏的掐住我的脖子,情急之下,我……我又用剪刀刺他,求王爷明鉴,民女并非真的想要杀他!”
“一派胡言!”内堂里突然冲出一名妇人,扬手狠狠打了李红玉一巴掌,气的身子颤抖不止。
围观人群中立刻响起闲言碎语。
“听说这妇人是宋公子的母亲,国公大人的妾室。”
“难怪要打这妓女,儿子都死了,换我,杀了这女人的心都有!”
“......”
周怀安站起身,大声道:“肃静,肃静!”
燕王示意手下搬来一张椅子,对妇人道:“温夫人,节哀,坐下吧。”
温夫人丧子之痛无以言说,直恨不得当场手刃李红玉,而公堂之上,不敢造次,只好欠身施礼:“谢王爷赐座。”
燕王继续审问:“李红玉,方才你说宋启民欲对你行不轨之事,可有证据?”
“回王爷,民女贴身丫鬟张小蛮当日也在家中,可以作证。”
周怀安立即命侍卫带张小蛮上堂。
很快,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被带上来,“扑通”跪在地上,怯怯道:“民女张小蛮见过青天大老爷。”
燕王看一眼周怀安,周怀安立刻会意,道:“起来回话,张小蛮,当日,宋启民是否闯入李红玉家中?”
“回……回大人,并非闯入,民女亲眼所见,宋公子揽着小姐的肩,有说有笑的回来。”
李红玉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张小蛮,“你,你怎么能说谎!”
张小蛮急道:“民女并未撒谎,公子与小姐二人进入房中,还上了门栓,接着……接着房内便传来苟且之声。民女见状,立即离开去厨房烧水。再后来,就见小姐拿着带血的剪刀冲出房间,而宋公子已经咽了气。”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大人明鉴,张小蛮所言绝非事实。”李红玉辩解道,“两年前,民女还在春风楼卖艺,宋启民便经常调戏于我,可是民女卖艺不卖身,想尽法子躲开他,最后实在被他逼得忍无可忍,又刚好攒够银两,便为自己赎了身,离开春风楼,在京郊买了处院子安身。民女对天发誓,从未跟宋启民相好。”
温夫人愤然起身,“王爷,赎身不下百两,李红玉一个娼妓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银子,分明是我儿为她赎身,又安置她做外室,可她偏偏贪心不足蛇吞象,一心想嫁入国公府,试问我国公府又怎会让一个妓女进门,她一定是听说我儿近日已与门当户对的小姐议好了亲,所以害死民儿。”
温夫人悲痛至极,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虚晃的跌坐在椅子上。
萧宁熙脸色深沉,问李红玉道:“你方才说你行凶之时用的是剪刀?”
不待李红玉应答,周怀安先道:“对,王爷,她用的是剪刀,刺了宋公子多次。”
“王爷,这最后一幅图,便是常见的佛家室利摹磋符号,如来的瑞相,用作万德吉祥的标志,它旁边这个箭头应该是说一切皆归于佛海,永生长存。”她起身转到箭头旁,沿着指向看去,赫然是已倒掉的如来佛像。
两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万恶归于佛海也需佛法无边的力量,那佛像必然藏着什么秘密。
燕王看一眼其余三人,许是太过疲乏,三人酣然大睡,他提步走到佛像旁,身后上官清也轻手轻脚的跟过来。
两人围着佛像佛台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名堂,上官清叹口气,许是她过度解读了符号。
萧宁熙突然道:“你看这个万德符是不是与之前的不太一样?”
上官清凑上前,仔细辨认,惊喜道:“不错,它的方向发生了反转,王爷,你试试将其扳正。”
萧宁熙运足力气,手指卡紧万德符,发力拧转,一转之下发现并不需要太多力气便可转动,“咔哒”一声脆响,佛台中间缓缓凹陷进去,距离佛台顶部大约七八寸时,下陷停止。
他矮身往中间凹陷处瞧,发现左侧面还有个一寸左右高的夹层,夹层内塞着一团东西,他小心翼翼的探手取出,是一个油布包裹。
“如果不是佛像倒塌,纵然发现机关,也找不到这个包裹。”上官清想了想,又道:“但如果佛像不倒,说明未遭恶人破坏,不需要使用这个包裹,难道说这个包裹里是惩治恶魔的法术?”
“打开看看便知。”萧宁熙拆除油布,里面包着的是一本书,他将书翻到正面,上面写着五个大字:大慈大悲掌。
从未听说过这门掌法。
他随手翻了几页,光线太暗,看不清楚,便问:“你可听说过大慈大悲掌?”
上官清摇摇头,这次难倒她了,她只听过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想来是练功用的吧,我对武功一窍不通,王爷是习武之人,不妨回去参详一番。”
已是半夜,外面雨势不减,哗哗的下个没完,两人站在佛台后,一时之间没了言语。
半晌,上官清轻声道:“王爷,夜已深,我们还是回去......”
“你和王应坤是怎么回事儿?”他想起这茬儿,索性先问个明白。
上官清一怔,心想他应该不知自己哄骗王应坤的过往,难不成问的是今日被那厮掳走之事,含糊道:“他可能是想带走谭小姐。”
“本王怎么觉得,他想带走的人是你?”
“我与他素昧平生,缘何要掳走我?”上官清嘴上这么说,心里虚的厉害,难不成王应坤的目标真是她?他确实有报复她的理由,只是他如何得知谭妙音今日会约她踏青,又是怎样悄无声息的换掉马夫?
夜深人静,萧宁熙注视她一会儿,面貌看不真切,不妨碍让她把肝儿气成两半,他冷笑道:“素昧平生?你说的可是真话?”
当日她与王应坤可是郎情妾意,情投意合,转眼间变成素昧平生,她嘴里到底有几句实话!
上官清语塞,一时拿不准王应坤到底是不是针对她,转而一想,燕王有何立场问东问西,更何况他还钟情宋启莲,今日那声莲儿叫的真够亲热,当下不冷不热道:“臣女与王应坤的私事跟王爷有何干系。”
“你!本王救了你!”他火气噌的上来,也不拐弯抹角了,直言道:“我就问你,你是不是对王应坤有意?”
事到如今,燕王其实不信上官清会真的看上王应坤,不然她断不会在被王应坤带走后求救,那时他和容彻打马经过,隐约听到有女子呼救,细听又没了声音,疑心后还是决定返程瞧一眼,这才能出手相救。但茶楼里这两人私会也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他要听内情。
上官清被燕王的话堵住,在旁人看来,她的确太有门路了,事实却是四处碰壁毫无出路,不免沮丧道:“我曾听清儿妹妹说,上官首辅不赞成她入仕为官。上官世家做官的其他子弟又怎敢拂逆首辅大人的决定。”
敢帮她的也只有大哥上官鸿,毕竟是爹爹的儿子,最多挨一顿骂。
燕王摸了摸鼻子,还算上官良对自己女儿了解的清楚,不过他好奇的看着她道:“宋小姐没有入仕的意思?本王倒觉得你心思细腻,洞察秋毫,入大理寺合适。上次为李红玉伸冤的也是你吧?”
“的确是我!王爷当真觉得我可入大理寺?”上官清眉眼微动,忽然想到自己现在顶着的是宋启莲的身份,眼神又黯淡下去,“还是算了吧。”
萧宁熙眼睛眯了眯,越发好奇,看她样子分明是期待入朝为官,偏偏不知遇上什么事情左右为难进退不得,那副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抚平她蹙起的秀眉,佳人容华若桃李,宽大袖子中他的手动了动,到底也没能伸出去。
“宋小姐身为高门贵女,怎么会结识风尘女子李红玉?你为她伸冤之事,国公是否知晓?可有为难你?”
上官清放下筷子,拿出绢帕擦了擦嘴,才道:“臣女与李姑娘机缘巧合相识,她虽出身风尘,却抚得一手好琴,说是大家也不为过,更难得的是,淡泊名利不慕虚荣。臣女略通琵琶,每每与她琴声相合,心意相通,人道高山流水觅知音,三教九流亦不乏知我心者。不怕王爷见笑,我与她也够得上伯牙子期之交。”
她停顿片刻,义正言辞道:“我兄长的死因蹊跷,李姑娘虽用剪刀刺伤他,但凭她的气力不至于令人丧命,宋启民虽是我国公府的人,亦不可冤枉好人。”
“宋小姐眼界不凡,交友不问出身,本王当另眼相看又怎么会笑话。”萧宁熙停了停,像是在思索什么,“这么说来,宋小姐琴棋书画无所不精?”
“略通一二。”上官清说的谦虚。
燕王笑了笑,“本王有一事相求,若是宋小姐肯相助,事成之后,本王也答应为小姐做一件事。”
“当真?”上官清来了精神,其他不敢托大,论琴棋书画,她却敢放手一搏。
“君子一诺!”
城东京郊的天香阁人满为患。
不是青楼不是酒楼不是茶馆不做生意,门前却大排长龙,一溜的年轻才俊等着被叫进去。
队伍里有一位身着青霜长衫,手执折扇的年轻公子,一来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无他,相貌过分出众而已,白净如玉的面庞,水光潋滟的大眼,举手投足贵气优雅,儒雅冷清的气质让人忽略了他不够高大的身躯。
更何况,这位公子身边跟的随从也不像是一般的书童伴读,虽麻衣粗布,黑靴短衫,长相气质却是队伍里其他贵公子都不能比的,这种好看与他的主子截然不同,一个精致一个凌厉,加之高大清瘦,足足比主子高出一个头,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年轻公子打开扇子遮住头顶骄阳,不一会儿,想起身边不苟言笑的随从,悄悄举高扇子挡在两人中间。
众人恍然大悟又纳闷,这明明断袖分桃,偏偏还来天香阁?
谁不知来天香阁的人都是奔着国色天香的美人玲珑来的。
上京西城门下。
寒风凛冽刺骨,偶有雪花飘下来,落在地上,顷刻融化。
稀疏的人群时不时出入城门,为了生计,奔波忙碌。
李红玉最后望一眼上京城,心中凄凉,就算躲过战火纷飞朝代更替也无济于事,零落成泥碾作尘,短短二十五载,像是过完一生。
“别看了,再看也留不下。”押解的官兵不耐烦的推李红玉一把,催促她快走。
李红玉茫然的看着前方,一路艰辛未可知。
忽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李姑娘,请留步!”
是宝珠,李红玉惊喜的看着来人。
宝珠骑马到了跟前,拎着包袱利索下马,塞给押解官兵们一些碎银,讨好道:“几位大人,天寒地冻,李姑娘也是可怜人,这包袱里是给她的御寒衣物和一些药材,还请大人过目。”
说着,将包袱解开,一一让官兵检查。
官兵见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又收了钱财,便允了。
宝珠连忙道谢,又掏出一些碎银塞到官兵手里,低声道:“可否让我跟李姑娘说几句话。”
领头官兵瞧宝珠一眼,挥手示意其他人等往后退一步,不耐烦道:“你快点,马上就要启程。”
宝珠赶紧点头,将李红玉拉到一边。
“李姑娘,衣服内里缝了几片金叶子,待你到流放地,可支撑你过段时日。”
李红玉忍住泪意,握着宝珠的手,喉间哽咽,半晌才说出话,“清儿,她还好吗?”
“我家小姐好着呢,李姑娘放心。”
“红玉出身低贱,却也知结草衔环,今生恐不能报答清儿,来世愿为她当牛做马。好宝珠,敢问清儿是哪家府上的小姐?”
宝珠笑笑:“我家小姐说你肯定会问她这个问题,相识一场,怎能名姓不知?她复姓上官,单名就是一个清字。”
上官清,李红玉心底隐隐冒出一个念头,她该不会是上官首辅的女儿?
“快点!”官兵催道。
宝珠向着官兵的方向喊道:“片刻就好。”
“李姑娘,长话短说,此去一路保重。我家小姐也有几句话相送,她说……”宝珠歪头想了想,尴尬道:“哎呀,对不住,我给忘了,好像是什么山上雪融化,多看看月亮,对了对了,还有雪山之巅,红尘一笑。”
李红玉的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滚烫晶莹,红尘笑是她们共同写的曲子,还未来的及合奏,已相隔万水千山。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她转身踏上北去的路,心中清明,不畏前路,不念过往,亦不惧岁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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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府,书房内。
庆泽捏着炭夹从炭箱内夹出块儿新炭,添进炭炉,合上炉盖,炉内传出轻微的煤炭烧裂声,他盯着炉子看了一会儿,又从一个袋子里取出些栗子,煨在炉盖上。
做完这些,转身回到燕王书桌旁,继续研墨,等王爷批完一份折子,他趁机问道:“主子,什么时辰用饭?”
萧宁熙闻言,抬眸看了眼尚未处理的堆积如山的公文折子,心里忽生出一丝厌烦,本本折子上都写着“为造福百姓”,“为体察民情”,既然都是泽被苍生的好提议,为何百姓的日子还那么苦?
李红玉那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萦绕心头,挥之不去,在大齐,她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在大梁,她惨遭欺凌落得流放的下场。
为了江山社稷,到底是为了谁的江山,又是为了谁的社稷?
萧宁熙放下笔,揉了揉额头,回道:“照常用饭。”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敲门声。
燕王回应:“进来。”
门打开,侍卫高武带着一身风霜踏进来。
“李红玉走了?”燕王问道。
“回主子,李红玉已经离开北上,不过属下并未见到那日遮面的女子前来送她,倒是来了个丫鬟模样打扮的年轻女子,还送给李红玉一个包袱,应该是些御寒之物。”
萧宁熙有些失望,继续问道:“那你怎么回得这么迟?是路上遇到意外?”
“回王爷,属下见李姑娘走后,本想立即回府,不料发现有人暗中跟踪送别李红玉的丫头。”
高武回忆当时情形,他发现跟踪的人有些武功底子,怕那丫头遭人毒害,于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暗中也跟着,然而万万没想到,那小丫头胆大心细,武功也不弱,到了城中后,立即弃马,三拐两拐的,竟然把他们都甩脱了。
庆泽听完,捂着嘴偷笑。
燕王皱眉:“.....合着你出去大半天,一无所获。”
高武尴尬的摸了摸脑袋,忽然想起一样东西,赶紧从怀中取出,呈给王爷,“这张纸是从那丫头身上掉落的。”
燕王接过来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山前山后,终有雪晴。千里万里,明月昭昭。
字迹清秀,显然是女子执笔,但字字力透纸背,刚毅不输男儿。
尤其是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笔迹?
电光火石间,他记起来了,宋启莲的佛经!
燕王心神激荡,当日在公堂上,便觉得那双夺目的眼睛似曾相识,没想到真是她,他小心收起纸张,放入袖中。
不对,他猛地身子一挺,宋启民作为宋启莲的兄长,即便不是一母所出,也是同宗同脉,当妹子的宁愿维护一个毫不相干的风尘女子,也不关心自家兄长?
更令人怀疑的是,温夫人居然认不出堂堂国公府三小姐,纵然她轻纱遮面,听声音听不出来?
还是,国公府已经内讧到六亲不认的地步?
宋启莲为李红玉开罪之事,国公是否知晓?
萧宁熙眉头越皱越紧,去一趟国公府迫在眉睫。
这时,砰的一声,庆泽煨在炉盖上的栗子爆开,丝丝缕缕的栗子香飘向鼻尖,香甜暖心,勾的人食指大动。
高武咽了咽口水,外面天寒地冻,出去大半天,吸入的冷气呛的肺管子疼。
燕王唇角微扬,“还等什么,吃吧。”
饭后,萧宁熙派高武请来容彻,最近发生诸多事情,先是金印被盗,送回来之前又被人动了手脚,刚查出宋启民有嫌疑,他便死了,死后爹不疼妹子不爱。仿佛有根无形的线穿着所有的事情,又抓不住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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