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悦苏欣的其他类型小说《胖妃重生:嫡女的复仇路太绝了苏悦苏欣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芃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月凉如水,冰冷的月光铺在富丽堂皇的东幽国皇后娘娘的吟凤殿上,“啊!!”一阵一阵的惨叫从殿内传出,当今的皇后娘娘苏悦正在拼尽全力的生产。一盆盆鲜红的血水被宫女从殿内端出,一个个神情紧张,大气都不敢出。“娘娘,娘娘使劲啊。”稳婆此时满头大汗,一刻不敢松懈。这皇后娘娘实在是太胖了,两百多斤的身子,能不能平安诞下皇子她也不敢保证。苏悦此时已经痛得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本能地随着稳婆的话使劲。“快了,快了,出来一点了。”忙碌了快一个时辰的稳婆,终于看到了一点肉色出来。“娘娘,娘娘你使劲,稳婆说快了。”一旁身着粉色宫装的少女,满脸的担忧,恨不得替皇后受了这生子之痛。那薄凉的皇帝,皇后娘娘生产他竟然看都不来看一下,肯定在和皇后的姐姐锦妃在一起。不过目...
《胖妃重生:嫡女的复仇路太绝了苏悦苏欣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月凉如水,冰冷的月光铺在富丽堂皇的东幽国皇后娘娘的吟凤殿上,“啊!!”一阵一阵的惨叫从殿内传出,当今的皇后娘娘苏悦正在拼尽全力的生产。
一盆盆鲜红的血水被宫女从殿内端出,一个个神情紧张,大气都不敢出。“娘娘,娘娘使劲啊。”稳婆此时满头大汗,一刻不敢松懈。
这皇后娘娘实在是太胖了,两百多斤的身子,能不能平安诞下皇子她也不敢保证。
苏悦此时已经痛得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本能地随着稳婆的话使劲。
“快了,快了,出来一点了。”忙碌了快一个时辰的稳婆,终于看到了一点肉色出来。
“娘娘,娘娘你使劲,稳婆说快了。”一旁身着粉色宫装的少女,满脸的担忧,恨不得替皇后受了这生子之痛。
那薄凉的皇帝,皇后娘娘生产他竟然看都不来看一下,肯定在和皇后的姐姐锦妃在一起。不过目前她并不打算告诉皇后这些,平安生出皇子才是大事。
“这……这……快去喊太医!”随着苏悦的使劲,稳婆也看清了先出来的竟是孩子的脚,要知道,正常生孩子都是头先出来的,这皇后娘娘明显的难产呀!
“不用了,我来便行了,小荷,你还是继续守着皇后吧。”门口走来一容貌艳丽的女子,随着她的步伐,头上象征着帝王宠爱的金步摇也跟着一晃一晃的。
“锦妃娘娘,虽然您是药王的徒弟,但是毕竟皇后娘娘生产出血实在太多,奴婢怕吓着你,奴婢还是去找太医吧。”小荷被女子拦住了去路,显然十分焦急。
“医者仁心,况且皇后娘娘还是我的妹妹,我怎么会害怕?”害怕?笑话,她筹谋多年,只为了现在,如果不让她亲眼见到苏悦的惨样,这辈子该是多么遗憾呀。
“小……小荷,让姐姐进来吧。”那小荷还想阻拦,只听见床上传来皇后极为虚弱的声音。
小荷只得退到一旁,锦妃赏了她一个不识抬举的眼神:“皇后娘娘生产关键时候,我需要安静才能治疗,你们都退下吧。”
“是。”众人听命全都退了下去,毕竟宫里人人都知道锦妃是当朝药王的唯一徒弟,她的医术是毋庸置疑的。
苏欣走进内室,看到脸上无一丝血色的苏悦,身上明黄色的被子浸透了鲜血,正一滴一滴往床下滴落。
苏欣只觉得心中畅快异常。“妹妹,你好像难产呢。”见苏悦的孩子先出来一只脚,她不由得暗爽,真是老天爷都在帮她。
“姐姐,你是药王的弟子,你救救我好不好?”苏悦伸出毫无血色的右手,想抓住眼前救命的稻草。
可惜,她觉得救命的稻草,其实是索命的麻绳。
“妹妹,这种情况,我有一个办法呢。”苏欣秀目间满含的是冰冷的杀意,可惜此时去了大半条命的苏悦并没有注意到。
“姐姐,什么……办……办法。”听到自己有救,苏悦心情也放松了一点。
“就是呀,剖腹取子。”苏欣伏在苏悦耳边一字一句,樱唇扯出一抹嗜血的笑意,仿佛地狱爬出来索命的修罗。
她盯着苏悦长长睫毛下极美的凤眸,此时充满了不可置信。从小到大,她一步一步地谋划,毁了苏悦的身材,样貌。
但是任凭她怎么折腾,这双美到令人侧目的双眸,却从没有改变过,苏悦的身上,怎么配有这么美丽的东西。
“妹妹,你别这样看着我,被这么漂亮的眸子盯着,姐姐都觉得你可怜呢。”她长长的指甲划过苏悦的眼角,苏悦想躲,但是实在没有一丝力气。
“啊!”剜心般的剧痛从双眼传来,苏欣狰狞可怖的嘴脸成了苏悦眼前最后的画面,随后眼前一片黑暗。
蚀骨的疼痛从眼睛处传来,苏欣竟生生剜了她的双眼。
“为什么!”苏悦声音凄厉,两行鲜血顺着眼角流进了头下的枕头。
她不明白,一向温柔体贴的姐姐为何如今犹如索命的厉鬼。
“娘娘!娘娘!你怎么样?锦妃,你这样对娘娘不怕皇上责罚吗?”小荷听见苏悦惨叫,慌忙跑了进来,入目便是已经失去双眸的皇后。
“皇上?呵呵,苏悦,你不会以为皇上真的爱你吧?你睁开眼看看清楚,就连你生产这么大的事,他都没来呢。”她神情淡漠的扔掉苏悦的眼球,拿出手帕轻轻地擦拭着。
“哦,我忘了,你现在看不见了呢,不过对于皇上来说,你的利用价值已经没了,你向来聪慧,这点不可能想不到吧?”
“来人呀,皇后娘娘难产,需要剖腹。”见苏悦不说话,她并不想墨迹,门外自己带来的人,可是等了好久了。
“你们想动皇后娘娘,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小荷见冲进来两个凶神恶煞的侍卫,伸出双手想要阻拦。
“你倒是忠心不二,可惜了,你的皇后娘娘之前可是一直对你不好呢,不过既然想死,便成全你吧。”话音刚落,那其中一位侍卫会意,直接一刀刺出。
“啊……”小荷发出一声惨叫,接着,便是安静,可怕的安静。
“小荷,小荷。你怎么了?”她现在看不见,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能无助地带着哭腔喊着小荷。
“别喊了,她下地府给你探路去了。”苏欣一点头,只见两个侍卫拔出匕首一步一步靠近床上的苏悦。
“你们要做什么,不要靠近我!本宫命令你们走开!”感觉到有人靠近,苏悦慌了,她拼尽力气,两只手胡乱的抓着。
下一刻,她的双腿被死死压住,肚子被生生剖开的剧痛,比刚刚剜去双眼还要痛十倍百倍,她感觉到自己生命在快速的流逝。
“啊!!苏欣!我就是做鬼也不放过你的!”凄厉地惨叫在吟凤殿回荡。
“哇……”一声啼哭打断了苏悦的惨叫声。“锦妃娘娘,是个皇子。”黑衣人冰冷的声音传到苏悦耳里。
“皇子吗?不过是个死胎罢了。”苏欣的声音犹如冰冷的匕首,刺在她的心上。
“你个天杀的玩意,你丈夫都被烫成这样,你才刚起来?整天睡得跟猪一样死!”云妈正愁一腔怒火无从撒,眼见儿媳妇出来,看都没看地上儿子一眼,劈头盖脸骂了起来。
翠翠整个人都被骂懵了,这才注意到地上躺着的张东。
“哎呀,当家的,你怎么样啊,你别吓我啊!”翠翠手劲极大,使劲摇晃着张东,而裸露在外被烫的已经起泡的皮肤就这么在地上来回摩擦起来。
“啊啊啊……你个贱娘们是不是故意的,你他妈的想害死老子是吗?”张东疼得一抽一抽的,他真是服了眼前傻子一样的母亲和妻子,自己躺在这半天了,都不知道带自己去看郎中。
“我和娘亲去喊郎中。”见到这个场景,苏悦还是觉得先避避风头,于是找了一个借口,便带母亲跑了出去。
此时天已大亮,走到宅子门口,苏悦回头,正好看到翠翠像拎鸡仔一样把瘦弱的张东拎回了屋,后面跟着呼天抢地的云妈。
“哼,自找的!!”她拉着母亲,不再回头。
“悦儿,你知道郎中家在哪里吗?”顾氏跟着苏悦在外面走了半天,她才想到问这个关键的问题。
“不知道。”此时苏悦心情大好,看着庄子外熟悉的一切,真好,老天又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
“啊?那你怎么说……”顾氏显然没想到,女儿连郎中家在哪里都不知道,居然嚷嚷着拉她出来请郎中。
“我就是想让那狗东西多痛苦一会儿。”苏悦心底泛起一丝杀意,眸底是深不见底的冰冷。
路边的一棵狗尾巴草吸引了她的注意,许是正好长在一块巨石旁边,那巨石替它挡住了寒风,在这冬日长得居然还不错。
她扯下狗尾巴草,死死地捏在掌心,似乎下了一个什么决定。
“娘亲,我记得,父亲曾经送你一颗东珠,你十分的宝贝。”摊开手心,那狗尾巴草已经被蹂躏的不成样子。
听到女儿提到东珠,她心底一愣,那是她还没成婚时,丞相特意亲手送给自己的。那时候,他还不是丞相。她还记得,那时候他满目温柔的样子。
那颗东珠是她少女时代感情的见证,她一直藏得很好,就是庄子里那三个人隔三差五地搜她房间,也没有找去。
见母亲不说话,她转过身来,十四岁的她已经快和母亲一样高了。
“母亲,我需要它,我们都需要它,现在能改变我们生活的,只有这一颗东珠了。”她并没有说的太明白,但是顾氏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母亲,放下对父亲的执念吧,但凡他有一点爱你,也不会在外公一家遭人陷害,一落千丈时,他毫不犹豫地将我们推走,明哲保身。
更不会把我们丢在好几年这不管不问,任凭恶奴欺辱。母亲,你是出身名门的千金小姐,因为这段错误的感情沦落至此,你觉得真的值吗?
你还要再抱着那可怜的幻想,等着父亲回心转意吗?每天看着张东狗一样的眼神,你不恶心吗?
我的父亲,你的丈夫,此时正在那柳氏的温柔乡里,你深夜握着他送你的唯一的东珠夜夜垂泪时,他在和那柳氏芙蓉帐暖!
他对你,不过是利用二字!母亲!你醒醒吧!”
女儿的话,犹如那极寒时分泼上的那一盆冰水,凉透了她心底仅存的一点温暖,原来女儿什么都懂,她什么都看在眼底。
“你让我再考虑考虑。”即使现实如此残酷,她对丈夫的感情也不是说断就断的。
苏悦见娘亲情绪低落,也不再逼迫,只是一把扔掉手里的狗尾巴草,拉着母亲往庄子里赶去。
刚到门口,只见她迅速调整好情绪,大大的眼睛瞬间充满眼泪,她一边往宅子里跑,一边叫嚷着:“云妈,云妈,郎中家在哪里啊?”
云妈闻言从房内走出,“你个小蹄子,我儿子都快痛死了,你出去半天跟我说不知道郎中家在哪?你这个贱人,是不是故意想让我儿子多受罪!”
她跑得飞快,直接一下扑在云妈的怀里,在她崭新的袄子上狠狠地擦了下鼻涕眼泪。
就是现在动不了她,也要恶心她一把。
“你个小贱人,离我远一点!我昨天刚做的袄子!!”云妈看着那恶心的鼻涕泡,气的连儿子都忘了,一把薅开苏悦,‘啪啪’就在她脸上甩了两巴掌,她的脸上立马就浮现巴掌大的红印。
“云妈,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担心你儿子才着急去找郎中的,呜呜呜……”本就瘦弱的她,哭得极为伤心,还不忘和她道歉。
再加上那显眼的巴掌印,饶是早已习惯打骂她们的云妈都有点不忍心了。
“行了,行了,别给我哭丧一样,不知道还以为咱们庄子死了人了。”云妈一把推开苏悦,自己出门找郎中去了。
房内还能听到张东一边痛苦的哀嚎,一边骂着翠翠又把他哪里弄疼了,而凶神恶煞的翠翠,只是一直诺诺地不敢还嘴。
苏悦抚摸着自己红肿的脸,笑了,两巴掌换那色狗哀嚎疼痛半日再加上恶心了一把云妈,值了。
郎中过来瞧完后,叮嘱云妈按时换药,因为是冬日的缘故,裸露在外的皮肤并不是太多,所以张东的烫伤涂上烫伤膏,休养几日便行了。
苏悦一边装作认真打扫院子,一边听着郎中的叮嘱,心里对居然没有把那色狗烫的多躺几日而惋惜。
寒风犹如刀子一般割着她握着扫把的双手,她打了一个寒颤。
那条色狗还没有得手,一定不会甘心的,等他好了一定会再找机会动手的,必须马上把计划提前。
自从重生后,她便习惯性地低头,很少与人对视。
上一世的她太苦太恨,即使她再精通伪装,不经意间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而在外人看来,她的低头不过是低眉顺眼懦弱的一种表现,谁能想到她的眼底,是比这严寒还冷上三分的嗜血杀意。
入夜,大雨早就停了,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气息。
黑暗中,苏悦睁开了双眼,想到白天张东那盯着母亲令人恶心的眼神,她不再掩藏自己的杀意。
这一世,她绝对不允许娘亲受到任何伤害。
宅子本就不大,她隐约间还听到隔壁屋张东和翠翠像比赛似的打呼声,一声高过一声。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她轻轻翻身起床,将破旧的被子盖在母亲身上。
许是白天干活太累了,母亲睡得正熟。
她悄悄打开房门,‘吱呀’一声,破旧的木门在寂静的夜里发出的声音,让她一愣,回过头看床上并没啥动静,便走了出去。
熟练地走出家门,她记得这宅子后面有一条小溪。母亲那时候经常来这里,在石头下面偷偷抓几只螃蟹,煮熟了给她吃。
她来到溪边,许是下大雨的缘故,小溪变成了小河,河水湍急,以苏悦现在的小身板,她根本不敢下去,于是失望而归。
也许过两天就好了,抓不到螃蟹,就先去找别的工具。于是她又转头朝山上摸去。
还好有点月光,她不至于迷了路,找到一块约大人手掌长度的石头,她才满意的回到河边,借着河水的声音,一下一下打磨捡来的石头,河水刺骨,但不及她心底的冰冷。
磨了一夜的石头,饿了就啃两口母亲给的半块馍馍,馍馍硬得咯的牙疼,也让苏悦的心坚硬起来。
她抬头看看天色,估摸着差不多了,才停了下来。
她小心地将打磨得有七八分石杵样子的石头,她要做一个简易的研钵,宅子里厨房有,但是她不敢用,怕露了破绽。
做完这一切,她将石杵藏在了宅子后面,才心满意足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间躺下。
天蒙蒙亮,母亲便轻轻爬了起来,动作十分轻柔,生怕惊醒了苏悦,家里的粗活都在等着她。
“娘。”她现在满腹仇恨,哪里像上一世的自己,可以睡得死沉。
“悦儿再睡会吧。”听到女儿喊自己,只觉得是自己动作重了,于是回头轻声安抚。
“我不要,我帮娘亲干活吧。”苏悦麻利地穿上已经洗的发白的衣服,跳下床,拉着母亲往外走。
“悦儿……”眼前的女儿好像真的变了,变得懂事了。
苏悦刚出门,便对上了一双猥琐的三角眼,不是张东还是谁。
那张东撒尿刚回来,听见苏悦房中有动静,知道这个时辰是顾琴儿起床的时间,于是趴在门上,透着门缝使劲地往里瞧。
不巧苏悦开门太快,差点让他栽了一个跟头。
母亲见到张东,身体本能地害怕往后退了一步,想着女儿也在,于是拉着女儿快步离开。
苏悦走了几步,回头看时,又看到张东盯着母亲露出令人恶心的眼神,从始至终张东没说一句话,但是那个眼神足以透露出太多欲望。
她心底一沉,隐隐觉得不安。
“娘,是不是快到冬至了?”她小心询问,不透露一丝情绪怕母亲怀疑。
“还有五日便冬至了,悦儿是想吃饺子了吗?娘亲想办法给你做。”顾琴儿也没多想,只以为是女儿馋了。
此时正好一阵寒风吹过,本就穿着单薄的母女俩同时打了一个寒颤。
还剩五日了吗?看来自己得加快行程了。
母亲在忙着早饭,看着那张东一直没有进房间,反而直勾勾地一直盯着母亲,苏悦心中暗叫不好,这狗不会现在就忍不住了吧。
苏悦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正好瞥见母亲刚烧好的开水冒着滚烫的热气,她计上心来。
与此同时,张东趁天没亮透,悄悄朝着顾琴儿摸了过来。而顾琴儿背对着他,显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
就在他准备扑上去那一刹那,一声尖叫在宅子中炸开:“救命呀!有小偷!”一盆滚烫的热水,就这么迎头浇下。
“啊……娘啊……”下一刻张东的惨叫在平静的宅子里炸开了锅。
“儿啊,儿啊,你怎么了?”听到儿子惨叫,云妈跌跌撞撞地从房间里跑了出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大冷天只着了一件中衣。
看儿子虚弱的躺在地上哀嚎,身上还冒着热气,云妈一下便反应过来儿子这是被烫了,而那贱人母女像呆子一样站在一旁,苏悦手里还端着一个木盆。
“你个小贱人,没事干了,烫我儿子!”她气的肝肺疼,抄起旁边的木棍就要打苏悦。
苏悦见云妈向她冲过来,‘哐当’一声极为夸张的扔下木盆,坐在地上就打滚哭嚎起来,边哭边喊:“云妈,云妈,有小偷啊!”那架势好像被烫的是她一样。
这一出,把云妈都整不会了。
“娘,救我,救我。”张东的哀嚎拉回云妈的理智。
“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哪里的小偷,你个贱丫头,眼睛瞎了不成。”说着另一只手伸了过来,想将苏悦薅起来。
她哪里会给云妈碰自己头发的机会,于是极为巧妙地躲开,爬了起来。看着倒在地上疼得抽搐的张东,因为天气极冷,泼出去的开水,现在都开始结起了薄冰,可谓冰火两重天。
“天啊,我做错事啊!这天没亮透,我只看到一个黑影,以为是小偷要偷咱们的米面过年。”也不给云妈责骂的机会,直接装作做错事十分害怕的样子,大声哭泣着,哭声直接压过了张东的哀嚎。
而她的嘴角,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扯出一抹得逞的笑。
这云妈提个棍子,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打吧,人家说以为小偷偷东西,不打吧,自己儿子烫的实在太惨。
“娘啊,你能不能先带我看郎中啊!”此时躺在地上冻得直哆嗦的张东憋出来这么一句,身上被烫的地方火辣辣的像千万根针同时扎上一样疼。
“怎么了,这一大早让不让人睡觉了,哭什么哭,你娘那个贱人不是好好站在你旁边吗?”此时的翠翠才姗姗开门,并没有注意到地上的丈夫。
大雨下了整整一天,天色渐暗,呜咽的风声夹带着冬天的凉意打在了几扇破败的窗子上,发出令人害怕的声音。
一位脸上苍白的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女,蜷缩在一张小床上。
少女的满头都是豆大的汗珠,长期营养不良而显得枯黄的头发湿哒哒地耷拉在上面,她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像是被困在什么可怕的噩梦里面。
“我杀了你们!”她突然‘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双极美的凤眸迷茫地盯着前方。
“呜呜……”秋风夹杂着冰凉的雨点透过未关紧的窗户,滴落在她的脸上,冰凉的寒意让她打了一个颤栗,这才回过神。
伸出手准备擦拭脸上的雨点,眸子落到自己瘦地干瘪的双手时,顿时瞳孔一缩。
“咔嚓……”屋外此时正好落下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而就在这个功夫,她看清了自己身处的房间。
这是一间极为简陋的房间,入目也不过一个连门都没有的木柜,一张歪七扭八的木桌,上面放着一个摇摇欲坠的茶壶和杯子。
而桌旁,一只只剩三条腿的木凳,吸引了她的目光。
这个凳子她再熟悉不过,在乡下时,这是母亲专属的凳子,碰都不让她碰一下,现在想来,母亲只是怕她坐这个凳子摔倒受伤。
那柔柔弱弱的母亲,总在用自己细致的爱照顾着自己,可惜那时候的自己并不领情,反而怪母亲运气不好,因为外公一家,连累自己在这乡下受罪。
刚想到这,忽然“砰”的一声,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被大力撞开,那木门差点当场牺牲。
只见来人是一个身穿墨绿色袄子的年轻妇人,因为常年干活的原因,生的膀大腰粗,她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进来后那妇人直接来到苏悦床边,像拎小鸡仔一样把她拎了下来,顺手抄过床头的扫把狠狠的在她后背打了三下。
“你个废物娘亲生出来的偷懒货,还以为自己是丞相府小姐吗?不知道起来做饭?在这躺着偷懒?”
妇人的怒骂声在苏悦耳边炸开,此时天并没有黑透,那妇人离得近,她才认出来这不是之前乡下破院子管家云妈的儿媳妇翠翠吗?
翠翠居然还活着吗?她记得自己当初被风光接回丞相府时,父亲便将乡下宅子里的人杀了精光,当然包括眼前的翠翠。
而此时翠翠生龙活虎地站在自己眼前,这怎么可能?
她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身体,瘦骨嶙峋,竟没有一分多余的肉,很明显这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
自己并不是肥胖的样子,她腾地站了起来,身体是从未有过的轻松,而后背被抽打得火辣辣的疼痛提醒她这一切并不是在做梦。
“哈哈哈哈……”她像是疯了一般大笑出声,直到笑出了眼泪,直到笑得本就柔弱的身体支持不住直接瘫软在地。
她感激老天垂怜,可怜她死得太过悲惨,可怜她错信他人,愚蠢到死,又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打骂,她应该是在乡下十四岁的时候。
“你个贱骨头,莫不是疯了不成?”见她又是哭又是笑,她直接看呆了,想着这小蹄子不会鬼上身了吧?
于是“啪啪啪……”又狠狠打了几下,一阵钻心的疼痛从后背传来,这倒是止住了苏悦控制不住的情绪。
“翠翠,悦儿不舒服,是我让她休息的,晚饭我来做就行。”只见门外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位女子,因为来得匆忙,也不顾及被雨淋了一头一身。
见苏悦正在挨打,她想也不想便冲上前来,紧紧抱住苏悦,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她。
熟悉的母亲的味道,让她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一次落下。
“不哭不哭,悦儿乖,是母亲不好,你疼不疼?”顾琴儿手足无措地替她擦拭着泪水,因为长期受翠翠驱使干活,之前母亲葱白细嫩的双手,如今摸在她脸上,传来的是粗糙的刺痛。
苏悦长长的睫毛下,眼泛寒光,母亲,上辈子是我对不起你,现在,便由我来护着你。
而自己的滔天恨意,便从眼前的翠翠开始吧。那些害她的人,她会一个一个去索命。
“母亲,悦儿不疼。”她歪过脸,让自己脸蛋更加靠近母亲。以前最讨厌母亲抚摸自己,因为她的手实在粗糙,每次抚摸都让自己很不舒服,久而久之母亲也不碰自己了。
“哼,少在我面前装什么母慈女孝,今天这活不干完,你们俩都别给我睡觉!”说完,带着怒意扬起高高的笤帚想打向她的母亲。
苏悦脸色一沉,这贱人居然敢打她母亲!
下一刻,她将母亲轻轻推开,一把抓住了扫帚,使劲一拉,翠翠一个没准备直接在地上摔了一个狗啃屎。
“放肆,丞相府主母你也敢打?你好大的胆子!”冰冷的声音在翠翠头顶炸开,不带一丝感情。
翠翠心脏狠狠地一跳,正好又一道闪电劈下,冬日还有闪电本就不正常。她抬头,又恰巧对上苏悦那犹如人间厉鬼寻仇般的眼神,心底一寒,竟不知说啥。
苏悦的眼神太过狠厉,她仿佛觉得眼前的小女孩像被厉鬼附身了一般。
再仔细一看,那小贱人还是那小贱人,那种眼神,仿佛是她的错觉。
“丞相府主母?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你难道不知道现在丞相府的主母是柳夫人吗?”翠翠一声冷笑,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
她自是知道这柳氏,苏欣的生母,在母亲怀了自己后,父亲便把她接进府里,跟着来的,还有三岁大的苏欣。
父母的婚姻,一直是母亲卑微的单恋,父亲娶了母亲,也只不过是看中了母亲的娘家势力,也是因为娘家的势力,他才能在婚后平步青云,成为万人羡慕的丞相大人。
父亲曾告诉母亲,柳氏在他还未婚配时,救了他一命。所以柳氏才是他一生的挚爱,可惜父亲至死都不知道他的这个挚爱给他戴了绿帽子。
“丞相府把你们丢在了这鸟不拉屎的庄子里,你个小蹄子不会还想着回去吧?实话告诉你,我现在做的事,可是丞相府默认的。”
仿佛真的有被苏悦吓到,翠翠透露出上一世不曾透露的信息。
临近冬至的夜晚是冰凉的,肮脏恶臭的猪圈里传来好几个人的呼嚎声,传到寂静的外面,让人听着发憷。
“儿呀,你到底怎么了呀?”
“当家的,你别吓我呀!”
苏悦就这么冷眼看着地上的张东,此时的他脸肿成了猪头,喉咙也传来‘呼噜呼噜’的声音,仿佛连气都要喘不过来了。
云妈从来不让那条色狗碰发物,如此严重的过敏,她根本没见过,自然也不会朝那个方向想。
“云妈,我好怕呀,你儿子不会是撞鬼了吧?”苏悦装作十分害怕的样子,边哭边喊。
她害怕云妈去请郎中,而暴露了吃的有问题的事,所以故意往鬼神方面引。
云妈一直信佛,对鬼神之事本就十分迷信,家里的堂屋还被她常年供奉着一座观音。
听到苏悦的提醒,云妈心里也打起嘀咕,莫不是真的中了邪?
此时正好一阵寒风吹过,在这四面都是窟窿的猪圈,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像极了一群怨鬼在哭泣。
云妈头皮发麻,平生她做的亏心事不少,她害怕鬼敲门呀!
她连滚带爬跑到观音像前,重重磕了几个响头,又在香案上挖了一把香灰,兑了一大碗水给张东强行灌下。
那张东没有丝毫反抗的力气,香灰水灌下,引来极强的恶心感,哇哇哇的连带着晚上吃的晚饭都吐了出来。
吐完后,竟不再抽搐,安静了下来,引得云妈跟翠翠直喊菩萨保佑。
苏悦看到这个状况,一双秀目满满的不甘,她死死地捏紧自己的拳头,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然误打误撞救了他。
没死是吧?那我就把你整得生不如死,把你整废,我会让你后悔今晚没死成。
一场闹剧,到夜深才停下,母亲被吓得有点失常,除了她谁靠近就挠谁,而她看云妈的眼神不对,也装作被鬼吓到的样子,哭闹个不停。
云妈心疼儿子,又指望不上她们,只得不情不愿地自己烧了几大锅开水,逼着翠翠将张东清洗干净。
饶是翠翠是乡野丫头出身,也受不得张东身上的秽物,边骂边洗边干呕,洗完翠翠也跟着去了半条命。
回了房,母亲逐渐安稳下来,人也清醒了许多。她在那破蚊帐上熟练地将东珠摸了出来,交给了苏悦。
今天的事,彻底将她打醒,也彻底击破了她的幻想,她决定放下少女时代的执念。
“悦儿,我把它交给你了。”见母亲神情落寞,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抱住母亲,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胸前传来湿意,她知道这是母亲的泪水。
“娘,你还有我。”她紧紧握住东珠,眼神,是无比的坚定。
上一世,她无比羡慕苏欣能成为药王的弟子,自己成为皇后时, 经常跑到太医院,跟着太医认药材学医理。
而能当上太医的,自是有两把刷子,一国皇后屈尊来学习,他们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绝学都教给皇后。何况皇后极为聪慧,许多医理一点就通,甚至会举一反三。
她知道自己怎么做都比不上苏欣,但是内心的小倔强让她一直没有放弃,她此时无比庆幸那时候自己藏在心底卑微的嫉妒,以及那些看似无用的努力。
“娘,你能教我读书认字吗?”上一世,因为柳氏的一味纵容,母亲又疯疯癫癫,管教不了自己,所以她自从回到丞相府基本没上过几天学。
后来她成为太子妃,成为皇后,都在被人诟病比不上她那个姐姐第一才女苏欣。
纵使她后来极力想要改变,但是小时候长歪的苗子,又岂是后天努力能扶正的。
“悦儿,你……”听到女儿想读书,顾氏睁大了眸子,一脸的不可置信,要知道之前在丞相府,因为读书的事,女儿没少发脾气。
而自己父亲看到外孙女的样子,也是连连摇头,哀叹自己书香世家,怎么出来个不想读书的娃。
她理了理母亲凌乱的头发,“娘,我们不会待在这一辈子的,以前是我任性,不明白娘的苦心。”
她的母亲顾氏,少女时,文采极好,连外公都经常叹气,说是可惜了她是女儿身,不然顾家又得出一个状元郎。
而当初来这里时,母亲并没有带多少财物,倒是带了不少书籍。
那云妈三人搜走了母亲为数不多的财物首饰,对那书是看都不看一眼,只是家里桌子凳子不平整时,他们会摸走一本两本垫着。
而母亲对他们的行为敢怒不敢言。
“好好,悦儿,娘明天就开始教你读书认字。”对于女儿这几天的改变,让顾氏心里十分欣慰,心中郁结也消散大半。
接下来几天,张东躺在床上,宅子里清净不少,苏悦每天都抽时间去后山上溜达,寻找着什么。
母亲不忙时,会拿着树枝教自己在地上练字,她也学的极其认真。
张东躺在床上,看着眼前送饭进来的苏悦,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他总觉得自己变成这样,总觉得跟眼前贱人有关系。
本来他好好的时候,每天出去赌赌嫖嫖好不快活,如今被困在这房间里就连翻身都得使吃奶的劲,这特么是人过的日子?
“啪”当着苏悦的面,张东又摔碎了一只碗,“贱人,我这样你很开心是不是?等我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后面又跟着一连串不堪入耳的谩骂。
他居然还想站起来?可笑,现在他每天的吃食都是经过她的手,这辈子,他都没可能站起来了。
她之前打算当了母亲的东珠,手里有点钱找个机会和母亲一起搬出去,离开这个肮脏的宅子。
可是前两天的遭遇让她彻底打破了这个想法,笑话,她凭什么要离开,何况这三人真能放过她们任她们离去?
自己重生一世,本来就是为了复仇。
这个宅子只是开始,她的敌人才三个,她如果这都搞不定想躲开,那她如何面对吃人不吐骨头的丞相府?
她也不说话,对那男人的谩骂充耳不闻,只是蹲下来收拾着碎片,长长的头发撒了下来,正好遮住了苏悦犹如刽子手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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