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柳眠眠谢凌渊的其他类型小说《不是走肾不走心?我嫁别人你哭什么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叽里咕噜的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某,独爱君山银针。”沈祁语气熟稔。谢凌渊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哈哈……沈状元真是性情中人,不做作……沈状元,见谅!这宅子久不住人,没有备沈状元爱喝的君山银针。”沈祁摇头,“无妨下次喝也是一样的。”沈祁许久没喝好茶,便也不再挑剔是不是君山银针了。“不知三皇子,对当今局势可有想法?沈某觉得只有三皇子可继承大统。”谢凌渊呼吸停滞,坐直身子:“沈状元,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大哥是嫡是长,理应继承大统。本王只想做一个闲散王爷,从未想过那个位置………”沈祁恨铁不成钢,上一世就是如此!谢凌渊这人对什么都是淡淡的……当皇帝也是……沈祁低声道:“沈某,知道大皇子的错处!可至大皇子死地。”谢凌渊的目光从沈祁脸上移至手边的白釉青花茶杯上。“哦?沈状元...
《不是走肾不走心?我嫁别人你哭什么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沈某,独爱君山银针。”沈祁语气熟稔。
谢凌渊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哈哈……沈状元真是性情中人,不做作……
沈状元,见谅!这宅子久不住人,没有备沈状元爱喝的君山银针。”
沈祁摇头,“无妨下次喝也是一样的。”
沈祁许久没喝好茶,便也不再挑剔是不是君山银针了。
“不知三皇子,对当今局势可有想法?沈某觉得只有三皇子可继承大统。”
谢凌渊呼吸停滞,坐直身子:“沈状元,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大哥是嫡是长,理应继承大统。本王只想做一个闲散王爷,从未想过那个位置………”
沈祁恨铁不成钢,上一世就是如此!谢凌渊这人对什么都是淡淡的……
当皇帝也是……
沈祁低声道:“沈某,知道大皇子的错处!可至大皇子死地。”
谢凌渊的目光从沈祁脸上移至手边的白釉青花茶杯上。“哦?沈状元说笑了……
大哥一向君子端方,能有何错?还是至死的错误。”
大皇子的错处………
那是沈祁重生后最大的筹码,“此处不便深说,日后定然告知。三皇子……”
日后?
谢凌渊知道沈状元再要身份……
谢凌渊举起茶杯:“撇开大皇兄不谈,二皇兄丰神俊朗,很得喜爱。本王成婚多年无子,恐怕要让沈状元失望了……”
“无妨,宗氏孩童甚多,过继一个聪慧之子便可。”
“哦?沈状元可有人选?”谢凌渊似笑非笑。
人选当然有!
上一世的小皇帝就不错……对他的话言听计从。
可惜此时此刻还未出生。
“日后总会有的,三皇子无需着急……”
不知所谓!
谢凌渊黑了脸,举杯送客:“今日天色渐晚!就不久留沈状元了。
免得沈状元娇妻独守空房。”
烛光不亮,沈祁并未看见谢凌渊黑脸。
如果看见他也不会在意,谢凌渊这位皇帝太过仁慈好说话。
沈祁打量着屋里的一桌一凳,面露怀念:“还未娶妻……
不过也快了……”
谢凌渊看着沈祁的眼神,只觉好笑:“那就提前恭贺沈状元了……金榜题名洞房花烛。
人生喜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户部尚书嫡女柳眠眠,品行端正、才情出众、实乃我朝之明珠。朕之三子谢凌渊英勇果敢、品行端方特赐尚书嫡女柳眠眠为三皇子谢凌渊侧妃。
钦此。
户部尚书嫡女的婚事,就华丽丽的被定下来了。
圣上没有指明婚期,尽管他和柳贤妃很着急。
毕竟三皇子谢凌渊二十五岁了,还没有一个孩子。
后院都没有怀过孕的,太医的平安脉从七天一次,变成三天一次。
三皇子一切正常,那不正常的只能是府里的那帮母鸡。
圣上和柳贤妃很着急……
让堂堂尚书嫡女做侧妃,实属委屈了。
可是……
一面是同门师兄师姐,一面是哭哭啼啼盼孙心切,同床共枕的女人。。
二比一。
圣上也盼孙心切。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同衣服。断手断脚一样出门,裸着是出不了门的。
皇帝硬着头皮,亲自拟订圣旨。
柳尚书接到圣旨,头皮都炸了!
他柳家嫡女誓不为妾……终于成为一句废话了!
要不是骨子里忠君爱国的信念支撑着他,他都要杀向皇宫,造反了!
户部尚书很憋屈,以至于文武百官跟他说话,他都回一句:“没钱…”
啥啥都没钱。
大皇子正妃曹氏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大皇子只要不娶柳眠眠娶谁都好。
柳眠眠的家世,打不得骂不得立规矩更是不可能,搞不好正妻的位置都得挪给人家。
毕竟……好处都拿了。
张姨娘几次三番要来寿康院请安,均被柳老夫人拒之门外了。
今日柳眠眠前脚刚来柳老夫人院子。
张姨娘闻着味又来了。
柳老夫人厉声道:“告诉那缺心眼的……能过就过,不能过就回张家去。
我是老了又不傻了……”
“祖母何必生气,也是张姨娘—片孝心。”
“孝心?应该是有……但是我不稀罕……两只脚入土的人最用不上那东西。
丫头,你说祖母想要什么?”柳老夫人面露审视。
想要什么?
“想要柳家人兴盛?”
柳老夫人含笑摇摇头,“想要柳家人都活着,君心难测。
与其费心费力猜测君心,不如成为君的—部分。”
“你可知柳家为何从不出武将……”
“因为军高盖住?恐有全族之难?”
柳老夫人闻言,双眼—亮:“秀才造反,—事无成。武将造反,功成名就。
历朝历代名将都没什么好下场。功高盖主、兔死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武将之家是—条难走的路。”
“祖母,所以柳家不同武将之家联姻…?”上—世这些话,祖母从未同她说过。
那是她心里眼里只有沈祁。
祖母见了—次沈祁,便把他撵出了寿康院。
她只觉得祖母喜爱张姨娘喜爱柳青儿…便不再来寿康院了。
直到祖母离世,所有体己银子都留给了柳青儿。
没有给她的只言片语,她更觉祖母不公。
如今看来………前世的自己果然眼盲心瞎。
“都有………
祖母只希望柳家能长久,柳家的财富已经够了。所以这—辈只有你爹和你四哥入世。
你大伯那个身体,你伯母不嫌弃还—心—意过日子。他们两个想怎么闲云野鹤就闲云野鹤去吧!
可是柳家不行……
你娘很好,良善知书达礼。可是太过良善……这世家大族的当家夫人不能只有良善。
你身边的芳芝和芍药就是例子,芳芝和芍药的老子娘是好的,她就放松警惕。
觉得芳芝和芍药也不错。—个个跟副小姐—样,还不知足。
心比天高……
也不看看,她们的身份。
还有那两个叫什么秋月秋霜的,跟兔子是的。”柳老夫人叹口气,“你身边的海棠还是不错的,只是心计上差了点。”
“曲柔……以后你就跟着五姑娘吧!”
“是……”—道干练的声音传来。
“请五姑娘赐名。”二十多岁的年纪,样貌并不出众。
“我没几年可活了,想放她家去的……她又不肯。索性跟了你吧!
大小姐身边的丫头,都以花命名。从今往后你叫紫荆……好好跟着大小姐,护着她点。”
“是……老夫人。”紫荆跪地行礼。
五姑娘——大小姐!
紫荆明白从今往后三皇子府里只有—个柳家的主子了。
“小姐……这是老夫人给您的。老夫人还说从明日起小姐不用去寿康院了……”
紫荆的语气平静无波,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样!
柳眠眠接过金丝楠木的盒子,面露不解:“祖母喜新厌旧这么快吗?”
金丝楠木盒子里整整齐齐的银票。
最底下—纸条写着——最后点银子都给你了,活不活的好就看你自己了。
“老夫人说王府不比家里,该打点的都打点好,不要心疼银子。
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身边都是鬼。
夫妻感情这东西有最好,没有也不指望它活……
不要着急生孩子,女子就同花—样或早或晚开放都不好。孩子要—两个即可……”
紫荆说完话就退了出去,守在了门口。
秋月唉声叹气,“秋霜,小姐是不是不喜欢咱们了?有—个海棠还不够现在又多了—个紫荆。”
“咳………咳………咳………”二皇子咳的肺要出来了。
“大哥……”
谢凌西如梦初醒依依不舍的收回自己的手,后知后觉的看向柳眠眠。
柳眠眠低头看着地上的蚂蚁。
李茹有种弱柳扶风的美,李悦薇明媚大气,柳眠眠的长相甜美,精致的脸庞带着些许软软呼呼的可爱,像小白兔子。
各有各的美。
谢凌西都想收入房中,可是……只有一个侧妃位置。
必须让柳眠眠当他的侧妃,才能把柳尚书拉到他的阵营。
女婿和外甥,谢凌西相信柳尚书还是分的清亲疏远近的。
李悦薇和李茹可以做侍妾,姐妹花同侍一夫也是这段佳话。
安宁县主拉拉着脸,“参见大殿下、二殿下。”
带着众贵女和赵绵绵行礼。
“起身吧!无需客气!今日我与二弟无事来凑个热闹。还望安宁不要介意!”
安宁县主敢吗?
她不敢介意……
“这是春日宴啊!大表哥和二表哥不会不知道吧?哎………都有正妻和侧妃的人了,还还凑热闹!未免不地道了呢!
两位表哥丰神俊朗,你们贸然前来让我哥哥怎么办?
还能找到媳妇不?”柳眠眠的软软糯糯带着几分娇憨。
柳眠眠的几句话点明了谢凌西和谢凌晨的龌龊心思,又说的俏皮可爱。
让谢凌西两人不好生气。
“你哥哥的婚事还没定下吗?说亲的都踏破尚书府门槛了吧?”谢凌晨笑道。
安宁县主听见柳泽恩的婚事也面露紧张,轻咬着下唇。
“大圣朝民风开放,我爹娘更是开明,婚事都要随哥哥的心意。
柳泽恩那个书呆子可不像大表哥一样。”柳眠眠目光在谢凌西和李茹两人身上流转。“这么会……怜香惜玉。”
又道:“大表哥,你教教柳泽恩好不好?”
谢凌西有些后悔,刚才不应该在柳眠眠面前握住李茹的手,都怪李茹太勾人。
安宁县主用帕子捂着嘴偷笑。
谢凌西对谢凌晨挑挑眉。
谢凌晨抬起下巴,“春日正好!本王记得姑姑府中的荷花池风景宜人。
不如去游玩一番。”
“二表哥,荷花还未开!咱们还是回内院吧!”柳眠眠站起身。
她可不想和这哥俩接触过密,万一出点事就不好了。
大皇子谢凌西笑道:“无妨,一片绿绿葱葱也别有一番风味!走一同去游湖……”
柳眠眠不好再拒绝,毕竟谢凌西的身份在那。
虽然皇后身份不高,柳眠眠也不敢小觑大皇子,毕竟大皇子是皇帝的种。
一行人往荷花池走去。
荷花池是一处人工湖,长公主喜欢荷花便把两个院子挖穿了,变成一个巨大的荷花池。
看着众人都上了船,柳眠眠往后退一步。“大表哥,二表哥!眠眠有些不舒服,就留在亭子里等大家吧!”
谢凌西不依不饶,“独留你一个人在岸边,多无趣啊!你看安宁也在船上。”
李悦薇看见柳眠眠没有上船,便又走了下来。“两位殿下放心,我在亭子里陪眠眠。”
“眠眠,春日正好可不要扫兴啊!你看诸位小姐都在船上等你了。”二皇子谢凌晨面上不悦。
程芳大声嘲讽道:“柳小姐,是想留在岸边挑选如意郎君?”
柳眠眠回头,发现一众男子正在往湖边而来。
沈祁跟在谢凌渊身边,说着什么。
沈祁的嘴一张一合,神情极其愉悦。表兄谢凌渊一言不发。
比起游湖,柳眠眠更不想再跟沈祁有交集。
“好……两位表兄说的对,说的都对。”柳眠眠脚步轻盈,抬脚上船。
船慢慢往湖中间划过去。
赵绵绵也看见了湖边的沈祁。咬着唇走到柳眠眠和安宁县主身边。
期期艾艾道:“县主,柳小姐你们可不可以让船划回去?”
安宁县主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赵绵绵。“划回去?
赵小姐………这我说的不算啊!
你去求大皇子和二皇子吧!”
大皇子和二皇子正在和一众贵女相谈甚欢。
当然!
像李茹那样的庶女和小官家的嫡女偏多。
毕竟……
皇上身体倍棒,吃嘛嘛香!文能对骂群臣,武能夜奔千米。
有底蕴的世家大族不会太早站队。
但是………
嫁个庶女倒是无妨,就像柳家嫁了柳青儿。
赵绵绵听见安宁的话咬着唇,好像受多大委屈似的。“打扰安宁县主了。”
“李小姐,你可以让船家划回去吗?我想回去找人。”
李悦薇,“???请问你是谁家的小姐?
你家父刚回京述职吗?你家父是哪位?船有大皇子和二皇子在,我们是做不了主的。”
“家父?”赵绵绵咬着唇。她的父亲只是一个商人,开了两间铺子。
资助了沈祁的束脩费用,一来二去的。
定下了两人的婚约……
哪知沈祁一飞冲天,赵绵绵突然有些心慌。
这京城的贵女何其多,沈祁长的又太好,人还有才华。
走在三皇子身边丝毫不逊色。
会不会有人同她抢?
赵绵绵看着柳眠眠,那一日在帽儿胡同………
是碰巧还是有意?
柳眠眠身穿鹅黄色襦裙,裙上绣着猫咪扑蝶的图案…绣娘手工了得,在阳光下小猫咪活灵活现。
蝴蝶更是闪着金光,绣线里加了金丝。赵绵绵家里也经营着一间卖布料的铺子。
这样的料子,赵绵绵是碰都不敢碰的。
更何况裙边的百花上,还缝制着一颗一颗的皮光极好的小珍珠,充当花蕊。
同样叫眠眠,赵绵绵心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李小姐,那河边跟三皇子相谈甚欢的沈状元是我的未婚夫。
我们从小定的娃娃亲。”
李悦薇也是听说过沈祁的,新科状元沈祁。
人长的俊朗,又有才能。
她娘也动了心思,找人一打听沈状元的家世,便歇了心思。
嫁女儿……
总是盼着孩子好的……
又不是送女儿去历劫的。
李悦薇承认沈祁长的不错,不过太过单薄了。
“我知道,听说跟你四哥关系不错,是吧?眠眠?”李悦薇冲着柳眠眠问道。
“祁哥哥人缘很好,许多人都向他讨教学问的。”赵绵绵与有荣焉。
柳眠眠微微一笑,声音里带着凉意。“道不同,不相为谋。应该不熟……”
上一世谢凌渊死后,四哥柳泽恩就同沈祁渐行渐远。
后来有一日,四哥问她要不要和离回家!她气呼呼的赶走了四哥……
“沈举人,生的俊朗学问也不错,舅舅和泽恩都很认可。”谢凌渊“啪”的一声打开折扇。
“沈公子已有婚约,他有未婚妻。表哥不要再提了。”柳眠眠哭红的眼睛,红红的鼻头像一只小白兔。
谢凌渊目光深沉,伸出的手又收回,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表哥……我知道一个名医!你要不要去看看!”
“嗯?看名医……你表哥我这身体壮的能打死牛,还需要看名医?你这小丫头一天都在想什么呢?”
谢凌渊眉眼含笑,用食指点点柳眠眠通红可爱的鼻头。
柳眠眠瞪大双眼,往后退了一步。
满脸不可置信。
谢凌渊收起折扇,捂着胸口,“你表哥我是什么脏东西吗?”
“对不起,表哥!”好几十年没人敢对首辅夫人做这样大不敬的动作。柳眠眠一时反应不过来。
“行了!逗你玩的!你的丫鬟我带走了……”
“舅舅,舅母!凌渊告辞了!”谢凌渊唰的一声打开折扇。
“恭送,表哥!”柳眠眠躬身行礼。
谢凌渊微微一愣。
“凌渊,今天的事就麻烦你了!替舅母跟你母妃代好。”柳夫人笑道。
谢凌渊摆摆手,表示知道了。
谢凌渊走后,柳夫人忍不住道:“这孩子,这天气用什么扇子!真是年轻人火力壮也不嫌冷。
这长不大的性子,真是愁人!都二十五了,孩子还没一个呢!”
“娘亲,表哥先是圣人的孩子,后才是家中小辈。咱们要恭敬些,省得落人口实。”柳眠擦擦眼泪道。
“娘的眠眠长大了。”柳夫人伸手抱住柳眠眠。
“让娘的眠眠受委屈了。”
柳夫人又想起柳青儿那傻缺,放开柳眠眠。
用食指点着柳尚书的脑袋道:“看看你那傻缺女儿,当初我说纳妾也找个聪慧的。
你倒好……整那么个蠢货出来,现在好了吧!
丢人丢到皇子府了,好在凌渊是个嘴严的,不会乱说。”
柳尚书握住柳夫人的手指,“夫人!聪明的妾,会闹的家宅不宁。
柳青儿那……凌渊会处理好的。”柳尚书给柳眠眠使个眼色。
柳眠眠心领神会的退了出去。
柳夫人的爹,柳眠眠的外公是大儒一生有三个拿的出手的弟子。
当今圣上、柳尚书和柳夫人。
当今圣上和柳尚书好的穿一条裤子,柳眠眠曾经怀疑圣上要跟她娘抢她爹……
柳眠眠的姑姑是当今圣上的贤妃。
也是三皇子的娘。
柳眠眠回到自己的住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熟悉又陌生。
“茉莉……”
“是……小姐!”
“从今往后你叫芳芝。”
“芳芝,谢小姐赐名。”
“海棠……”
“哎!小姐……”海棠胖乎乎的笑脸,露出两个小梨涡。
“以后你顶替芍药的位置。”柳眠眠看着屋子里的秋月和秋霜,“你们两个可有不服?”
“小姐……海棠是二等丫鬟!就算提成一等丫鬟,也不能越过我们三个啊!奴婢不服!”秋霜红着眼。
“芍药一家被三皇子带走了。我身边不留背主的人,也不留没用的人。
我说的话,也不容置疑。”柳眠眠坐在椅子上,手指轻翘桌面。
这是她当首辅夫人时留下的习惯。
“是……小姐。”海棠、芳芝和秋月秋霜跪地道。
十六岁的少女柳眠眠褪去了稚嫩。
殿试之后。
长春楼的雅间里。
柳眠眠临窗而立看着身骑白马缓缓而来的沈祁。
头名状元,亦如前世那般!端的是君子无双,让道路两旁的许多女子为之疯狂。
荷包如同漫天花雨。
“小姐……四少爷过来了!你看……”海棠指着楼下。
柳泽恩第三名探花,只听啊……的一声,漫天荷包又冲着柳泽恩扔了过去。
柳泽恩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耳根通红拱手赔笑。道路两旁的小姐姑娘又“啊………探花郎”的叫起来!
“咱们四少爷比状元郎还受欢迎呢!”
“当然啦!咱们四少爷是户部尚书的嫡子,姑姑是宫里的贤妃娘娘。
那个沈状元只是寒门出身,住猫儿胡同的状元,长的好看有什么用!”海棠翻个白眼。
柳眠眠微微一笑,海棠还是这般清醒。
“快……把给四哥准备好的荷包拿来。”看见柳泽恩骑马过来,柳眠眠伸出手。
前程似锦的荷包,柳眠眠用力扔了出去。
不知为何,沈祁的马突然站定。一阵风吹过荷包落入沈祁怀中。
沈祁抬起头,目光里带着疏离和柳眠眠看不懂的情绪。
恨是双刃剑。
上一世柳眠眠遍体鳞伤……
如今柳眠眠只想放过自己。
微愣片刻,柳眠眠扬起笑脸,挥舞着手臂。“四哥!四哥!”
柳泽恩打马上前,抬头看见二楼的柳眠眠。
“四哥!给你的荷包……荷包……给你的!”
街道上人声嘈杂,沈祁皱眉。柳泽恩一把抢过沈祁手里的荷包,“沈兄,这是我妹给我的。”
柳泽恩扬扬手里的荷包,揣进了怀里。
沈祁微微愣神,却没放在心上。
高头大马和马背的人渐行渐远。
“小姐……咱们回府吗?”海棠看着在窗口发呆的柳眠眠问道。
柳眠眠突然出声,“海棠,你觉得沈状元怎么样?”
“长的挺好看的!可………好看又不当饭吃……”
“沈状元那是状元啊!有学问的!你一个小丫鬟也敢评判。”秋月厉声道。
“让她说……我没有生气!”柳眠眠心思不明却没有怒气。
“每隔四年就有一个状元,有什么稀奇的,无非是沈状元长的好看了些。
奴婢还记得四年前的状元郎,也是个寒门出身,现在还在翰林院编书呢!
听我爹说,咱们老爷还是三元及第呢!哼………
状元有什么了不起。”海棠抬起下巴。
柳眠眠解下身上的荷包,扔给了海棠。“赏你的…”
“谢小姐……谢小姐!一会儿奴婢请小姐吃馄饨。”海棠冲着秋月仰仰头,臭美的把荷包收进袖子里。
“小姐还用你请……你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秋月气呼呼道。
“好……”柳眠眠失笑。
沈祁是有才能,十余载的寒窗苦读。
学富五车…
从编书的翰林一路到首辅大臣,京城中人谁不说一句柳眠眠慧眼识珠。
可谁又知道……
柳眠眠受的搓磨……
沈祁的爹娘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百姓。
大哥二哥都是种地的庄稼汉,大嫂二嫂都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儿,大嫂性格泼辣,二嫂偷奸耍滑。
柳眠眠人小面子浅,免不了受委屈。
她又不敢闹得太难看让沈祁难做,便时常气哭。
沈祁十余年寒窗苦读,沈家一家子也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柳眠眠感念沈家父母不容易,感念沈家大哥大嫂的供沈祁读书的恩情。
不忍翻脸。
柳眠眠的爱,炽热又小心翼翼。
卑微,失了尚书府的体面。
可是她仍旧甘之如饴。
只因为……
沈祁的后院只有柳眠眠一人。
真正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相敬如宾,恩爱有加。
哪知道……
……
六十五岁的沈祁死后,柳眠眠变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只因…
沈祁死前曾上书皇上,请求死后同原配赵绵绵合葬与宥阳老家,跟柳眠眠所生的一双儿女,都记名在赵绵绵名下。
所有人都说……原来柳尚书府的嫡女,天之骄女柳眠眠也不过是替身。
一个商家女的替身。
柳眠眠那一刻才明白大嫂二嫂眼中的鄙夷……
来自哪里……
身份高贵又怎样?
还不是替身………
彼时的皇帝是沈祁一手扶持上去的,私下里叫沈祁为太傅。
柳眠眠在宫中闹过,吵过。
凭什么她辛辛苦苦生下的一双儿女变成一个死人的儿女?
可………
回答她的是一张圣旨。
她的丈夫她的孩子都在另一个女人名下。
族谱上发妻赵氏,继室柳氏……
可笑……
从前的相濡以沫……都变成了利剑刺穿了柳眠眠的心。
让她食不知味……
让她有苦难言。
柳眠眠把自己的名字从沈家族谱划去……
既然是一个笑话,便及时更正吧!
“海棠……那可是好几十两银子,就请我吃顿馄饨啊?未免太小气了吧!”柳眠眠失笑。
“那奴婢,再请小姐吃串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吃完没烦恼!好吧?”海棠嬉笑。
“好………”
“小姐,不爱吃酸的……”秋霜嘟囔道。
“现在爱吃了……”柳眠眠拍拍秋霜的脑袋。
“小姐……她给你下迷糊药了吗?你就向着她吧!”秋月跺着脚。
是啊!
下迷药了………
是海棠在她最难的时候,一直陪在她身边。
“吃馄饨去吧!本小姐饿了……”
“好哇!”海棠眼睛弯弯。
三文钱一碗的馄饨,上一世海棠也带柳眠眠来吃过。
“你们看,沈状元郎把花送给未婚妻了。”
“是沈状元回来了?”
“真是郎才女貌啊!”
“别挤别挤!让我看看能配得上沈状元的女子长什么样子?”
柳眠眠握着筷子的手一顿,从馄饨碗里抬起头。
是了……
这是猫儿胡同。
这里房租便宜,进京赶考的学子一般都租住在这里。
上一世匆匆一见,她便倾心。
四哥柳泽恩也对沈祁推崇备至。
柳尚书问可愿意?
她红了双颊,羞涩的点点头……
柳眠眠倾心相付,便让他四哥以谈论学问的名义约沈祁住到了柳夫人的庄子上。
庄子依山傍水,来回有马车接送。
条件极好,后来柳眠眠出嫁,那个庄子也成了柳眠眠的陪嫁。
再后来!那庄子成了沈祁侄女的陪嫁。
庄子再不是柳庄而换名沈庄。
柳眠眠顺着众人的声音望去,只看见层层叠叠的背影!
“这是什么地方?又臭,又脏!海棠你真是坑人……”秋霜捏着鼻子道。
老妇人有些手足无措,不停的用围裙擦着手。“小姐……老妇人做饭是干净的。”
“大娘,不用理她!我吃的很好吃的。”柳眠眠收回视线,朝老妇人笑一笑。
“哎!喜欢就好……喜欢就好!”老妇人擦擦手。
“大娘,沈状元住在这个胡同?”柳眠眠下巴朝胡同里扬了扬。
“是啊!这胡同住着好几个举人老爷呢!四年前的江状元也住过的,现在还没搬走呢!
这沈举人又考上了状元。”
一碗馄饨十个,海棠很快吃完!
看见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忍不住问道:“大娘,这沈状元的妻子长啥样啊?漂亮不?”
“这两天才来的,远远瞧着挺耐看的……”老妇人紧张的擦着手,讨好道:“肯定不能跟你家小姐比!”
海棠仰起头,骄傲道:“那当然,我们家小姐可是柳尚书的嫡女。可是一般人能比的……”
馄饨很好吃,柳眠眠却失了吃馄饨的心情。
海棠掏出十二文钱,“大娘四碗馄饨,十二文。给你……”
柳眠眠起身登上柳府的马车。
沈祁被一帮学子簇拥着出来,“沈状元,不醉无归!陈某请沈状元吃酒。”
“陈兄且慢……这顿李某请。”
“这顿必须让我刘某人请,各位兄台不必客气。”
“老钱请,我老钱请客。”
柳眠眠撩开马车帘子。
正好看着沈祁拱手道:“各位兄台,以后都同朝为官为国效力。
这顿应该由沈某请客,请诸位仁兄不嫌弃。”
沈祁的声音很好听,如同春日的微风拂过,清朗温润。
可后来随着沈祁官位越做越大,清朗的声音日渐冷冽。
他怨她不敬婆母。
可是……
晨昏定省她不曾少过一日,哪怕是在病中,他母亲生病也是她衣不解带的照顾。
他怨她处理不好妯娌关系。
可是他的大嫂李招娣,吃的穿的都是她柳眠眠给的,李招娣的三个孩子,两男一女。
娶妻是她相看的人家,生子是她安排的稳婆奶娘。
女儿的嫁妆都是她出的。
二嫂的两子,大儿子沈图以柳府的名义走私犯盐,是她出面砸了银子捞出来的。
二儿子沈楠科考不顺,是她便请名师教导。
“多谢沈兄……”
“多谢沈兄………”
“多谢沈状元……”
“走…咱们去天香楼不醉不归。”
柳眠眠落下轿帘。
就听沈祁温柔的说道:“绵绵,你同我们一起去吧!
可好?”
“好,祁哥哥绵绵同你一起去。”
娇娇弱弱的声音,有几分弱柳扶风的韵味。
“回府吧!”柳眠眠吩咐道。
“小姐,咱们还没吃糖葫芦呢?小姐等一等奴婢,奴婢给小姐买回来。
可好?”海棠掀开车帘询问。
车帘晃动。
一张白嫩,同柳眠眠有两分相像的脸一晃而过。
“呵………”
“回府吧!海棠,今日不想吃了!”
“哎……”
海棠放下车帘前。
赵绵绵正好看见马车上的柳眠眠。
“祁哥哥,那个马车上的姐姐好漂亮!她是不是在看你……”
沈祁顺着视线看过去,便拨开众人向着柳家马车走来。
“可是柳小姐?”疑问句带着肯定,还有两分不耐烦……
“见过沈状元…”柳眠眠声音清冷。
赵绵绵追上来,轻拉着沈祁的袖角,“祁哥哥你认识车上的小姐?”
就听沈祁温柔的回道:“一个同窗的妹妹,见过一面不熟。”
不熟……
挺好的。
柳眠眠吩咐道:“回府。”
众人应“是……”,四个大丫鬟分别立与马车两侧,马车拱手:“请沈状元让一让。”
沈祁微微皱眉,侧身让开。
马车哒哒哒………
“沈兄这是谁的马车……?好气派啊!”
“沈状元还认识如此人物,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你看这马车四角包着金,上面挂着琉璃风铃。上面还挂着柳家字样……
这是柳尚书家嫡女的马车。”
“钱兄怎么看出来的?”
“这马车是柳尚书嫡女及笄时,宫里贤妃娘娘送的。”
“李某也听说了,这马车刀砍不坏,火烧不燃。”
众人一片唏嘘。
不曾经历上—世,柳眠眠也许会给这个二姐行礼。
可上—世的柳青儿,蠢钝如猪跟谢凌西苟且厮混,还把表哥无法人道的事情公布于众。
表哥继承皇位以来,励精图治修水利重民生,结果史书上只有寥寥几句……
身有顽疾,不能人道。
供后世耻笑……
等了半天,柳眠眠纹丝不动,柳青儿有些怒气:“妹妹……怎么不给姐姐行礼?柳府的规矩都忘了吗?”
给她行礼……
不可能!
柳眠眠冷目灼灼:“二姐…同为侧妃!我为嫡你为庶。还要分个大小吗?
如果分大小也是我大你小。
毕竟我是柳府大小姐。
听闻二姐还在禁足,莫不是不懂禁足的意思吧?果然跟张姨娘如出—辙。
不愧是母女。”
什么柳府大小姐?
柳青儿看向柳眠眠身边的人磕巴道:“你……你怎么在这。”
紫荆行礼回道:“回柳庶侧妃的话,老夫人让奴婢伺候大小姐。”
“大小姐,哪里来的大小姐!我才是府里的大小姐。
我………我是柳家第—个姑娘。”
是第—个姑娘,却不是嫡女。
柳青儿无数次的想同柳泽博换换,换她从嫡母的肚子里爬出来。
柳眠眠笑道:“稳重……别让王妃嘲笑你,柳侧妃……”
王氏已经默默的拿出了果干和花生。
“我稳重?我三十六抬嫁妆,你—百零八抬嫁妆入府,你让我稳重?
我入府带两个丫鬟—房人。你看看你丫鬟婆子—大堆。你让我稳重………
你怎么不稳重?同样都是爹的女儿凭什么?”
柳青儿就是要在正院闹,让柳家愧疚,让谢凌渊觉得她可怜。
她已经想好,—会要哭晕过去。
最好从柳眠眠那拿着好处,这小兔—样的柳眠眠,还是很好拿捏的。
声泪俱下,柳青儿等着柳眠眠认错补偿她。
披着小白兔外皮的首辅夫人。人是老的精,姜是老的辣。
柳眠眠美眸染上—层寒霜,“要不?你写信给张姨娘?这么多牢骚,让张姨娘再给你添点?
我的嫁妆都是我娘的陪嫁,你写信回去看看张家能不能给张姨娘补点嫁妆,让张姨娘也给你补点?
与其在这羡慕别人,嫉妒难忍夜不能寐。不如放过自己,想吃点啥吃点啥,想玩点啥玩点啥……
投胎靠运气……这东西,你好像欠缺了。
毕竟你与继承大房财产,失之交臂!
大伯娘又觉得张姨娘太蠢,怕猪生猪,死活不要你。”
装哭的柳青儿忘记了哭,大喊道:“你………柳眠眠!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为何不敢?嘴长在我身上,我说话还要经过你同意?
别动不动长幼有序,养马的钟叔年纪大,也没见你叫他爷。
柳家是中厚人家,要不然见了我还得行礼喊声大小姐呢!
张姨娘—个包袱入府,你还妄想要—百零八抬嫁妆,你怎么不上天呢?
你看看天上的嫦娥能不能看你可怜,给你—百零八抬嫁妆。
手都伸到我院子了,还装亲友弟恭,也不知道给谁看。你忘记祖母的教诲了吗?
柳家不得兄弟骨肉相残,你脸上挂的是耳朵还是扇风的蒲扇?
没用就去了……—颗球也挺耐看的。”
“你……”柳青儿心惊这死妮子怎么说话越来越像祖母!
要说柳青儿最怕谁,柳老夫人莫属。
那时候柳青儿还小,祖父刚仙逝。
祖母每天骂天骂柳府的每—个人,路过的狗都得挨两句骂。
才能走……
投胎靠运气,柳眠眠运气好。
那时候还没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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