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玄霄仙君瑶华的女频言情小说《司命:百年荒梦烬余生小说》,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悠悠转醒。一睁眼,瑶华便俏生生地立在我床前。见我摇摇欲坠,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勉强支起身体,她笑出声。“看来姐姐这几百年过得的确艰难,怎么不来我的庙里祝祷?我定会给姐姐一份体面。”我垂下眼,神色淡淡。我去谁的庙里祝祷,也绝不会去她的神庙。三百多年前的那次推卜中,我算出瑶华将会引发仙魔大战的浩劫,于是向天帝请求圈禁瑶华。正当天帝犹豫时,瑶华从人群中站出来,以上任司命大弟子的身份重新推卜,却得出了截然相反的结果。“启禀天帝,我的推卜显示,将来几百年不仅不会有仙魔大战,我仙族和魔族的兵力差距还将拉大,魔族必不敢生出不臣之心。”天帝仍是犹豫:“你们的推卜完全相反,朕该信谁?”我正欲进言,身旁瑶华发出一声惊呼:“啊!”卜卦的命盘...
《司命:百年荒梦烬余生小说》精彩片段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悠悠转醒。
一睁眼,瑶华便俏生生地立在我床前。
见我摇摇欲坠,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勉强支起身体,她笑出声。
“看来姐姐这几百年过得的确艰难,怎么不来我的庙里祝祷?我定会给姐姐一份体面。”
我垂下眼,神色淡淡。
我去谁的庙里祝祷,也绝不会去她的神庙。
三百多年前的那次推卜中,我算出瑶华将会引发仙魔大战的浩劫,于是向天帝请求圈禁瑶华。
正当天帝犹豫时,瑶华从人群中站出来,以上任司命大弟子的身份重新推卜,却得出了截然相反的结果。
“启禀天帝,我的推卜显示,将来几百年不仅不会有仙魔大战,我仙族和魔族的兵力差距还将拉大,魔族必不敢生出不臣之心。”
天帝仍是犹豫:“你们的推卜完全相反,朕该信谁?”
我正欲进言,身旁瑶华发出一声惊呼:“啊!”
卜卦的命盘中忽然射出一股神力,将瑶华重伤在地。
不待众仙反应,玄霄仙君一个闪身,便已搂住浑身是血的瑶华。
他目眦尽裂,看我像是在看杀妻仇人:
“洛灵,你竟然这般歹毒!陷害不成,你便要杀人灭口吗?”
我是第一次看见清冷自持的玄霄神君如此失态。
不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反而一句话给我安了三个罪名:
欺君罔上,陷害同胞,杀人灭口。
我一脸错愕,脸上的血色骤然褪去,“你觉得......是我害了她?”
玄霄仙君一脸怒意,反问道:“难道不是?你因爱生妒,由妒生恨,你恨不得瑶华死了才好!”
天帝站在高高的天阶上,也是满脸失望地俯视我:
“洛灵,我没想到你的心思恶毒至此,圈禁不成,你竟还想杀了她?”
“今日起,我与你断绝父女之情,帝女今后只有瑶华一个。”
“将洛灵拖下去,废修为,抽仙骨,贬下凡间思过。”
几记重锤落下,砸得我眼冒金星。
不待我反应,便已被天兵们绑在受刑架上,浑身剧痛袭来。
那时我的骨气还没被消磨殆尽,我忍着剧痛,向围观众仙解释哭求,以星宿命盘赌咒发誓,可他们只冷眼旁观。
直到我的修为被废,仙骨被整根抽出,我才看清楚,忍不住咒骂出声。
随后就被玄霄仙君一个掌风扫下诛仙台。
前尘往事,犹在眼前。
瑶华施施然走到我面前,嗤笑出声。
“姐姐,当初你本就不该回这天界来。”
“你没回来之前,玄霄仙君是我的未婚夫,父帝母后疼我如珍如宝,我还是司命仙君的大弟子,日后就该继承这司命的位子。”
“可你偏要回来,夺了我司命的传承,还想夺走我的一切!”
“你就该是这个下场!”
我眼睫颤动,心底仍是泛起细密的疼痛。
或许我当初跟着玄霄仙君回到天界,就是个天大的错误。
瑶华蹲下身来,用手捏住我的脸,逼得我抬头看她:
“还不止呢,你知道上一任司命是怎么死的吗?”
“也是我。”
我骤然落下泪来,师傅是天界唯一对我好的人。
她总说我心思赤诚,合该成为她的徒弟,推卜天命,聆讯天音。
我伸出手,攥住瑶华的裙角,哽咽着想要个说法:
“求仙子告诉罪奴,究竟为何?”
瑶华凑到我耳边,海妖呢喃般,恶毒且蛊惑:
“她竟然敢把我的东西给了你,她就该死。”
她握着我的手走到门口,蓦地倒飞出去。
几道身影迅速从院外飞身进来,将半空中的瑶华拦住。
“洛灵,你还真是死性不改!”
玄霄仙君,天帝天后,皆是一脸怒意地看着我。
“瑶华担心你的伤势,怕我们人多吓到你,便孤身带着药去看你。谁曾想,你竟还是如此不知悔改!”
我深知大祸临头,立刻伏跪在地,头磕得山响:
“罪奴知错,求天帝天后仙君恕罪!”
解释无用,我只能一个劲地道歉。
头被我磕得血流如注,血顺着石阶的纹路蔓延到他们脚下。
天后似是有些动容,“也不是太大的事,要不就......”
话音未落,瑶华便含泪开口,于我无异于催命符咒。
“看来姐姐还是不能原谅我。玄霄哥哥,这战神正妻的位置还是还给姐姐吧,不然到时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听见玄霄仙君的声音从我头顶冷冷响起:
“就她也配?本想全了大婚礼数,允她回天观礼。”
“但我瞧着她这些年反省并不到位,你若不喜,再将她送下去就是。”
他语气随意极了,像在说什么阿猫阿狗般,一句便定我生死。
我如坠冰窟,头磕得更响了。
“罪奴不敢妄想,求仙君不要送我回去!”
即便卑微跪求,那双金丝黑底的战靴仍是向我走来。
我不断瑟缩着后退,忽然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我鼓足勇气,“若仙君仍不解气,罪奴愿意自罚去禁地,以身饲龙!”
一时四下无声,连瑶华小声地抽泣都停止了,那双战靴也不再往前。
半晌,玄霄仙君有些恼怒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要去禁地?你可知为避免逃跑,去那里的人都必须签奴契?”
“你可知去禁地饲龙的人至今无人生还?”
“还是你觉得,去死远比呆在我们身边要好?”
我不懂他为什么会生气,我只是不想再去人间遭受磋磨。
为自己赌一条可能的生路罢了。
我没告诉任何人,当年推卜我不仅看到了那场浩劫。
还看到天崩地裂哭喊漫天中,仅有禁地那条罪龙扶摇直上九重天。
它与那位上古神君必有联系。
以那位神君的秉性,这龙也不会是滥杀无辜之辈。
我伏跪在地上,将身子压得更低:
“罪奴卑劣不堪,不敢再劳上仙们操心。”
“求仙君,天帝天后,允诺。”
玄霄仙君冷冷哼出一声,一甩衣袖,抱起瑶华转身便走。
天帝叹出一口气,“你想去便去吧,不要后悔。”
天后还想说些什么,也被天帝扯住带离。
很快便有天兵带着奴契前来,画押结束后当天就被丢入了禁地。
禁地不若我想的那般荒芜不堪,反倒富丽堂皇。
金银珠宝堆得到处都是,光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我再次睁眼,却置身于玄霄的寝殿内,那张从来冷淡的脸上布满情欲,微带酒色晕染得容光更添艳丽。
他骤然将我拥入怀中,滚烫的身躯令我喟叹出声。
温热的唇贴住我的耳朵,急促的呼吸从耳中穿过,勾起浑身酥麻:
“阿灵,我想你了。”
一句话,令我怔神的双眸逐渐清亮起来。
玄霄从不会这般做派,也从不会如此亲昵地喊我阿灵。
我抽出头上唯一一根银簪扎入手心,“从我的脑中,滚出去!”
微风吹过,眼前景色骤然转换,我又回到了那个满是珠宝的大殿。
远远的一声龙吟传来,和着清润低沉的男声:
“这还是第一个走出欲念幻境的,有趣。”
我看着地上醉生梦死的一众仙侍,这才明白为何禁地有进无出。
一如我的猜想,禁地之主并不嗜杀,只是并不搭理我等弱小之辈。
于是我大着胆子,在大殿角落里找了处地方。
沉沉睡去。
我是仙界推卜命数的司命。
亦是战神玄霄仙君命定的未婚妻。
可在成婚前夕,我因推卜出几百年后仙魔必起战乱,被天帝养女瑶华借题发挥,污蔑陷害。
天帝与战神震怒,两个我最亲的人,废我修为,抽我仙骨。
贬我下界历经三百年苦难,反思己过。
我受尽磋磨,终于重回天界,与玄霄仙君冰冷双眸对视。
我立刻伏跪认错,连连磕头:
“十世历劫,罪奴早已知错。”
“罪奴再不敢觊觎仙君,唯愿仙君与瑶华仙子永结同好,恩爱美满。”
后来,我斩情断爱,以司命神魂为祭,逆天改命,直上九重天。
可恨我入骨的玄霄仙君,竟放低姿态,求我成亲。
在人间受尽磋磨的第三百多年,天帝终于想起了我这个女儿。
他派下天兵们来寻我。
好在这一世,我终于投了个人胎。
但不巧,我是个妓子。
天兵将怡春院围起来的时候,我正被恩客压在身下。
辗转吟哦,身姿妩媚。
没有半分曾经司命仙君的傲骨。
天兵们用神识轻轻一扫,便将这小小的地界一览无遗。
他们将我赤条条地从恩客的床上拎来,扔在地上。
像打量一条发情的狗一样打量我。
面色鄙夷,言语轻浮:
“这就是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帝女?现在这么趴在地上,倒也和猪狗没什么区别。”
“那还是有差别的,你瞧这身段,玄霄仙君往后是有福喽。”
“放你爹的屁,仙君马上就要和瑶华仙子成婚了,哪能看上她?说不得,仙君仁慈犒赏三军,让她给我们暖暖床也不错!”
我闭了闭眼,无声地承受着这些屈辱。
刚被贬下界时,我还心存幻想,想着我的未婚夫会向天帝求求情。
也想着我的父亲,仙界的天帝,能念及一点亲情。
将我从这吃人的地狱里接出去。
我没日没夜地祝祷,比女祖娘娘的信徒都虔诚。
可事实证明,向上天祈祷并没有用。
这三百多年的磋磨,早已教会了我认命和逆来顺受。
一番嬉笑戏弄之后,天兵们看着仍是伏地拜跪的我,觉得无趣极了。
领头那人随意挥了挥手,“把她带上去吧。”
神魂与身体分离的过程痛极了,但我并未叫喊,只是木然地看着自己满是裂痕的神魂被勾出来。
好在被勾出的神魂终于不再是赤身裸体,我心下稍安。
再次睁眼,我重新置身诛仙台上,一个满是雷电的阵法中。
许久不见的仙家们隔着电帘围观我。
我的未婚夫玄霄仙君一脸冷漠,垂眼看我:
“下界的这些时日,你可反省清楚?”
“你说瑶华会引发仙魔大战,可这三百多年间,不仅无事,魔族还爆发几次内乱,仙魔兵力差距愈发悬殊!”
“事实证明,当初你的确污蔑了瑶华,还想置她于死地。这三百多年,十世轮回,不过是小惩大诫,望你改过自新,你可明白?”
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如坠冰窖。
三百多年的磋磨,在玄霄仙君口中竟也只是小惩大诫。
我害怕极了,正欲伏跪认罪,一个鹅黄身影却伸手搂住我的胳膊。
是瑶华,那个夺走我一切的假帝女。
如今的继任战神未婚妻,继任司命仙君。
瑶华仍是那副天真善良的模样,她搂着我,有些嗔怪说道:
“玄霄哥哥,姐姐才刚回天界,你可不许这样吓唬她!”
“当初那件事,不过是姐姐一念之差,她只是太爱你了,这才做下那些错事。好在经过这些年我也已然痊愈,你也不许再追究了!”
玄霄仙君眼中满是厌恶,冷嗤一声:
“这种爱,本仙君当真不稀罕。”
这话一出,又惹得瑶华一阵嗔怪。
我看着他们笑闹,心中苦涩。
从前我还是玄霄仙君的未婚妻时,他也从未与我这般笑闹。
不管我如何示爱表白,他都是端方自持,清冷淡然。
我以为他本性如此,从不会为任何人或事心起波澜。
直到三百年前那天,他搂住浑身是血的瑶华,对我怒目而视。
我才知道,是我不配。
我没想到时隔多日,能在禁地看到玄霄仙君。
或许因为大婚将至,他换下了那身沉闷冷肃的戎装,着一身月白广袖长衫,更衬得他面如冠玉,清冷出尘。
他与瑶华仙子相携站在禁地外,隔着禁制看我。
“时隔多日,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
我有些疑惑,“罪奴不知该和仙君说什么。”
我现在过得很好,没什么需要的,他也没什么能给我。
玄霄蹙着眉,“你不想求我放你出去?”
“不想见见我,见见你父帝母后?”
我这才了悟,他们是来看我的笑话的。
他们想看我生不如死,再施施然给我一个天大的恩赐。
果不其然,玄霄仙君仰头睨着我:
“洛灵,给你个机会,你算算我与瑶华的大婚之势。”
“若算得好,我便允你从禁地出来。”
瑶华也苦口婆心地劝我:
“姐姐,我知道不能嫁给玄霄哥哥对你打击很大。可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如今与玄霄哥哥云泥之别,就别再执着了。”
“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早日从禁地出来,禁地这个地方可不好待的。”
我正想婉拒,殿中忽然传来一阵悠长的龙吟。
带着睡梦中被扰醒的怒意:“何人敢来此地聒噪?”
随着这声龙吟荡开,天地变色,终年晴朗的天界瞬间竟黑云压顶。
龙族的威压不断释放出来,“看来是久不出山,天界之人早已忘记吾的威名,如今尔等宵小竟也敢来吾门前放肆?”
一众仙家慌忙跪地,几欲退走。
忽然一杆银枪从天而降,铮鸣着钉在禁地边缘。
“龙君恕罪,实不想扰您清修,只是我与这禁地罪奴还有牵扯。待此间事了,定来与龙君赔罪。”
玄霄仙君终究是战神,龙族威压面前仍能抗衡。
他伸出手欲将我拖出禁地,还未触碰,便见我被龙尾卷携后退。
一声嗤笑响起:“你要,吾便该放人?你算什么东西?”
“当初丢她进来之时难道不知,吾这禁地只进不出?怎么,如今见她竟能活下来,便又这么多人一起,来逼她去死?”
“天界还是一如既往的道貌岸然,全是些鸡鸣狗盗之辈。”
自回天庭以来,第一次有人如此维护我。
即便只是它立威时的顺带之举,也令我感动到几乎落泪。
玄霄仙君紧盯着缠在我身上的尾尖,松开与瑶华紧握的手,咬牙切齿地说道:“洛灵,你就这般饥渴?连龙君都要勾引一番!”
“真是不知廉耻,让你下界反思你就学了这些回来?”
他说话可真伤人,句句刺在我最痛的地方。
身后众仙窃窃私语,可我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恶语相向。
身上的尾尖被骤然撤去,头顶黑云愈发低了,无数闪电在云间涌动着,无不昭示着禁地之主浓烈的怒气。
我骤然跪地,“龙君息怒,此事由罪奴而起,便由罪奴自行解决。”
随即转身,向禁地内倒退几步,冲玄霄开口:
“不劳仙君费心,罪奴决定永驻禁地,直至身死道消。”
“遥祝仙君与瑶华仙子永结同好,恩爱美满。”
......
我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千百遍吗?似乎不止。
浑身痛极了,脑子也不太清醒。
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了第一次遇见玄霄仙君的时候。
那时......我还不是司命,也不是帝女洛灵仙君......
而是妖族的少妖主,绮罗。
遇见他的那天,我正在被魔族追杀。
只因我的驻地挡了魔族前行的路。
我带着仆从下属一路疾行躲避,却还是很快被四面八方的魔族堵住。
我们被围困在魔堆里,像一群穷途末路的小兽。
身边的朋友一个一个被玩虐致死,我也逃不过。
就在我闭上眼准备引颈受戮时,一阵清冷的,带着梅香的风拂过我。
我睁开眼睛,眼前人长身玉立,玄衣银枪,自成风流。
我看着他毫不费力杀尽那些魔族。
看着他清冷的眸子里只倒映出我。
看着他转身向我伸出手:“跟我回家。”
衣袂翻飞间,我只能听见自己鼓声般愈演愈烈的心跳声。
思绪回转,我猛地睁开眼睛......
却正对上一双写满厌恶的冰冷眼眸。
我嗫嚅着红了眼眶,想问问他为何带我回天庭,却如此凉薄待我。
可不等我开口,玄霄仙君端起尊贵的架子,沉声开口:
“人界糟污不堪,将她带去洗髓池清洗干净。”
我的泪骤然落下来,连连摇头,伏跪起身抖着手扯住玄霄的衣角。
“不!”
“求仙君大人,饶过罪奴这一次!”
“罪奴必定结草衔环以报大恩!”
玄霄仙君皱着眉俯视我:“洗髓池而已,所有飞升天界之人都要经此一遭,何至于就要死要活?平白折了仙家颜面。”
我如堕地狱,浑身颤抖着,不断向他祈求。
却一如人间几百年的祝祷一样,毫无作用。
我还是被天兵扔进了洗髓池,血染红了满池的水。
洗髓池可真疼啊,疼得我浑身发抖,昏死过去又在疼痛中醒来。
疼得让我恨不得立即去死。
我像一片了无生气的烂肉浮在水里,没有半分力气,心中惶然万分。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吗?
为什么,要持续遭受这样的磋磨?
身边看守的天兵换了一批又一批,还是没有人来捞我。
我只能继续漂浮着,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了。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要撑不下去的时候。
洗髓池的大门终于被人打开,几个仙侍将我从池中架出来,随意靠坐在池边的柱子上。
她们像摆弄破布娃娃般将我颠来倒去,一脸嫌恶地用帕子狠狠拭去我全身的浮尘,再以极快的速度给我换上仙裙,生怕沾染半分晦气。
她们将我带到玄霄仙君面前,跪下行礼。
而我骤然失去所有倚仗,支撑不住,即将跌倒时,忽地被人扶住。
鼻尖梅香阵阵,不用抬头,我也知是玄霄。
他往我嘴里塞了一颗丹药,嘴里说着“如今竟是这般没用”,手上却又将我打横抱起,清冷柔软的怀抱,令我一时怔神。
玄霄御风将我带回曾经的院落。
眼前的院落早已不复从前的雅致,四下皆是鹅黄淡粉,活泼得紧。
门框上那幅父帝亲手为我题的字,也早已被换成风铃翠竹。
他脸上露出极少见的尴尬神色,“我忘了,这里早已是瑶华的院落。”
我垂着眼,心下涩然。
也是,几百年过去,我在哪里都是多出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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