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衍的手有些冰。
“唔——”宋怀瑾往后缩了缩。
“对不起，”纪衍飞速收回手，“是不是吓到小瑾了？”
“没，但是好冰啊。”
宋怀瑾在被子下面一阵摸索，找到了纪衍的手，“我的手暖和，我帮你捂捂。”
中间塞了个毛绒玩偶，两人的手紧紧相握，没一会儿就开始出热汗。
“好点了吗？”宋怀瑾问纪衍。
纪衍笑着回：“好多了，谢谢小瑾。”
宋怀瑾打了个哈欠，说要睡觉了。
两人互道晚安，纪衍平躺着，等宋怀瑾睡着后才闭上眼睛。
第二天清早，纪衍是被宋怀瑾挤醒的。
经过一晚，宋怀瑾已经和鲨鱼玩偶换了位置，他背对着纪衍，抱着玩偶睡得很沉。
宋怀瑾像个小火炉，浑身发热，还时不时往后挤。
他睡觉不老实，隔三差五又动一下，睡着睡着头都快埋进被子里，露出一截白嫩的脖颈。
纪衍把被子往下拉了拉，防止宋怀瑾呼吸不上来。
拉完被子，纪衍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臂被宋怀瑾抱住，睡梦中的人顺势翻过身，窝进他的怀里。
一股淡淡的香味随着宋怀瑾的动作扑面而来，钻进纪衍的鼻腔里。
太熟悉了，因为这也是纪衍的味道。
这两天，他们用的所有东西都是一模一样，所以宋怀瑾浑身上下都带着纪衍的味道。
等宋怀瑾醒过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情，他睁开眼睛看到纪衍放大的脸，表情懵懵的。
纪衍问：“醒了？”
宋怀瑾点点头，发现自己一侧的手和脚都搭在纪衍身上。
他自言自语地小声疑惑道：“我怎么跑这来了？”
被冷落的鲨鱼玩偶躺在床边，差一点就会掉下去。
与之相对的另一边，宋怀瑾和纪衍挤在一起，占的位置连床的一半都不到。
朋友的故事展今天举办，纪衍和宋怀瑾吃过早饭就出门，到的时候馆内人正多，很是热闹。
墙上挂着的多是些国外的故事集，就算旁边贴了中文翻译宋怀瑾还是看不懂，对他来说过于复杂了些。
但其中一篇的插画吸引了他的注意，宋怀瑾拉着纪衍站在前面，迟迟不肯离去。
“小王子的玫瑰花，”宋怀瑾指着插画问纪衍，“这个是不是？”
被宋怀瑾这样一说，纪衍也觉得像。
他认真看了会儿，发现插画的署名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口十木风……
这时，身后有人喊了纪衍的名字。
宋怀瑾跟着回头看，是个陌生人，脸上好几处穿了孔，挂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小东西。
那人走上前来，主动和宋怀瑾打招呼。
宋怀瑾礼貌回道：“你好。”
他朝纪衍旁边挪了挪，手也悄悄拉上对方的衣角。
男人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对着纪衍挤眉弄眼问：“你家那位？”
纪衍淡淡地“嗯”了声，他牵起宋怀瑾拽着他的那只手，继而柔声道：“小瑾不怕，他是我的朋友。”
宋怀瑾愣愣地点头，还是不敢看男人。
“这胆子也太小了。”男人笑了两声，故意凑过去逗宋怀瑾，被纪衍无情推开。
纪衍眼里的嫌弃不加掩饰，看着男人道：“你自己什么样心里没点数？”
“怎么说话呢你？”男人挑眉，眉骨上的小银环动了动，“这简直酷毙了好吧。”
纪衍不接话，男人又道：“看你们一会儿了，站这干嘛呢？”
他看向墙面，发现挂着的插画。
“怎么，被我的画迷住了？”
男人问完，纪衍和宋怀瑾齐刷刷地望向他。
纪衍问：“这是你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