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现代言情《落日如红豆,相思写满天》是作者“荷叶鸭”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宋锦书江欲行两位主角之间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宋锦书重生了。伺候临终的丈夫时,竟听他临死叨念着大嫂的名字。他说:知燕,若是有来世,我绝不负你……那一刻宋锦书老泪纵横,重生一世,她愿拂袖而去,成全他们。...
主角:宋锦书江欲行 更新:2025-01-06 14: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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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锦书回到祖坟前,江欲带着哭红眼的秦知燕回来。
甭管是为了侯府颜面,还是替宋锦书做主,老夫人都必须问明白,“你们二人擅自离去,孤男寡女独处,像什么话!”
江欲行面对老夫人的怒火,坦然自若,“母亲,大嫂是念及兄长,悲从心来,怕惹大家笑话,儿带大嫂透透风。”
这借口,以前的宋锦书会信。
眼下,她不在乎。
不等老夫人震怒,宋锦书通情达理地开了口,“我们都懂的,大伙儿莫要触及大嫂伤心事。”
她疼惜秦知燕,带着秦知燕走,极其明事理,顾全大局。
他们有什么错?
不过是两情相悦,命运弄人。
宋锦书和秦知燕率先下山,远远将侯府之人甩在身后,秦知燕眼眶又红了。
回到邑柏侯府,宋锦书着手善后,腰酸背痛,坐在厅堂的黄梨木椅子上,本打算小憩一会儿,谁晓得稍稍闭上眼,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恍惚间,有人往她身上披了什么。
耳鬓酥酥痒痒的。
宋锦书一惊,睁开眼,就见男人的瓷白的手顿在她耳廓边。
江欲行只是想给她整理一下被汗水浸湿后,贴在面颊的发丝,不曾想惊醒了她。
他指尖微缩,“这里凉,回屋睡。”
宋锦书愣神了好半晌。
他行军打仗,不乏细心,要不是自己重活一次,就凭着素日里这些细枝末叶的关怀,也足够令她沦陷其中。
不经意的,宋锦书捕捉到他怀里冒出一截丝娟。
绣着玉兰花的样式,是她从未用过的。
大抵是嫂子的吧?
宋锦书坐直了身,看向厅堂里的一些祭祖杂物,“我收拾完这些就回去,相公不必管我。”
“我来。”江欲行说罢就有了动作,一如他在春草堂,帮衬疏通水渠那般勤快。
宋锦书想说不用麻烦。
祭祖时他和秦知燕独处之事,不必在意她的感受。
但话到嘴边,拐了个弯,“那就麻烦相公了。”
她退到门口,方转身离去,依旧是知礼知节的,让人感到生疏客气。"
为了给心爱的女子献殷情,她的相公恐怕比上阵杀敌还要拼吧?
“弟妹,你怎来了?”秦知燕在房门口捕捉到了宋锦书的身影,小碎步近前,拉起她的手,“这一场雨,天气又凉了些,快进屋暖和暖和。”
秦知燕身披着狐裘大氅,雪白柔软,系带上绣着鸳鸯图。
这可是新婚之时, 宋锦书怕江欲行在外受冻,一针一线给他缝的。
春草堂的屋子里格外素净,除了一些木质家具,一眼看去就没什么值钱玩意儿。
秦知燕拉着宋锦书坐在轩台旁,丝娟掩着嘴角咳嗽,女婢娴熟地送上温水。
她顺了口气,缓了缓才笑道,“弟妹见笑了,我这副身子不争气,光是吃药,就费了府上不少银子,真是累赘。”
“嫂子别这么说,朝廷封赏时,斗胆问陛下讨些珍稀药材,慢慢治,总能痊愈如初的。”宋锦书体贴的安慰,想起扶苏阁,江欲行的书架,堆满了医书。
自家相公行军打仗不在话下,学医方面还下足了功夫。
“我一个遗孀,生死无所谓的。”秦知燕瞥了眼窗外的江欲行,笑问宋锦书,“这次小侯爷回府就不走了,你啊,得抓紧时间,跟侯爷生下个一儿半女,江家的香火,就全看你们夫妻俩了。”
宋锦书心不在焉地摩挲着软垫的边儿,“嫂子可不兴这么说自己,至于延续香火,有情有爱生的孩子,那才是家门之幸。”
她上辈子跟江欲行圆房 ,有了夫妻之实,还是老夫人下药促成的。
若非那般,江欲行大概一辈子都不会碰她吧?
“我看侯爷对你很是上心,都怪边陲挑事的蛮夷,否则你们的孩子,都能唤我声婶婶听了。”秦知燕笑起来,明眸善睐,温婉清雅。
她像是种在温室里的玉兰花,在冬日里独具柔弱的美。
宋锦书有一丝丝嫉妒,可惜她不是秦知燕,也永远取缔不了。
“嫂子无事就好,明日祭祖,穿厚实些,当心着凉。”宋锦书不再逗留,离开时,她又看了眼满身是泥的江欲行,他从始至终都没发觉宋锦书来过。
入夜里,天还是阴沉沉的。
扶苏阁内,男子沐浴更衣,不自觉走到了偏房。
这一天都不见宋锦书人影,心里怪怪的。
总觉得夫人哪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寝卧的门缝漏出烛光,他着手推门,竟发现门从里面锁住,推不开。
“夫人?”
他试探地唤了声,但屋中毫无动静。
宋锦书听到推门声,也听到了江欲行喊她,她没应,不多时,脚步声就远了。
她一生和江欲行相敬如宾,若非他临终时,得知他放心不下的是秦知燕,她还傻痴痴的认为,自己嫁对了人。
青年才俊,封狼居胥。"
秋荷收拾着行李,宋锦书苦笑,“我现在难道不宽容吗?”
她还要如何宽容?
秦知燕要府中的地位,她给。
秦知燕要江欲行的独宠,她也给。
“小姐往昔不会拈酸吃醋的,更不会想离家出走。”秋荷细声嘀咕。
宋锦书无可奈何地摩挲着指尖,她上一世,傻了一辈子,难道还要搭一个甲子的岁月进去?
她这算及时止损。
昼夜交替,秋荷打着哈欠陪宋锦书到天亮,本想去打洗脸水的,出门后就见着江欲行身边的小厮,提着宫灯穿行在雾中。
她仓皇回屋子禀报,“小姐,侯爷来了。”
宋锦书连日熬夜,面色不大好看,“ 换件衣裳,梳妆。”
她是出生商贾之家,礼仪方面,却是请宫廷御娘教的。
既然要走,那也是体面的走。
铜镜前,她着了身钴蓝色的衣裳,上了薄薄的一层胭脂,进来的却只有小厮一人。
“小侯爷呢?”问话的秋荷往小厮身后张望了张望。
小厮俯身,毕恭毕敬地回答,“长夫那边要打包东西去乡下,老夫人的意思,说是长夫人若再留在府中会惹闲话。”
老夫人是个好面子的人。
上回夜宴之事,府中关于江欲行和秦知燕的污言秽语只增不减,触及到她老人家的逆鳞。
小厮偷偷瞟了宋锦书一眼,叽叽咕咕的,声音放得很轻,“小侯爷还说,有他在,谁也别想逼走长夫人,包括……您。”
宋锦书的心,蓦然碎裂了般,疼到难以呼吸。
“小侯爷怎么这样!小姐什么时候逼长夫人了?”
“小姐,咱不受这委屈,咱们找小侯爷说理去!”
秋荷气急败坏,宋锦书却拦住了她,“他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计划着来一场正式的告别,看样子是没这个必要了。
在秦知燕要被送走的前提下,她的离开,显得那么不值一提。
她心如止水地对小厮说道,“你转告侯爷,是我错了。”
待小厮诚惶诚恐去复命,宋锦书回到寝卧,将珠玉发簪压在和离书之上,带上行李,带上秋荷,从邑柏侯府的偏门离开。
静悄悄的,无人察觉,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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