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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心动,娇娇太撩人结局+番外

此间十一桥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男人执着的盯着她,似乎在等个结果。温瓷窘迫之下脸更红了。傅景淮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盯着温瓷看,发现这女人虽然看上去冷冷清清的,嘴巴却盈润饱满,像颗将熟未熟的樱桃。垂在身侧的指蜷了蜷。狠狠压下那个让人烦躁的念头。转身往回走。走到几步,见温瓷还愣在原地,又回头问:“你杵在那儿,是打算自己走回去?”温瓷:“……”快走几步追上了他。不远处有个小广场,很多小孩子聚在那里玩耍。忽然“砰”的一声巨响。温瓷下意识去掏枪,却见远方天空,炸开了朵绚丽的烟花。孩子们笑声乍起。温瓷舒了口气,肩膀跟着一松。傅景淮看到她的反应,又想起她前些日子在码头遭遇枪击,他靠近过去时,她那毫不犹豫射出的一枪。不像是训练出来的。更像经历过某些事情后的应激反应。一路无话。车开回揽...

主角:傅景淮温瓷   更新:2024-12-29 17: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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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景淮温瓷的其他类型小说《婚后心动,娇娇太撩人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此间十一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男人执着的盯着她,似乎在等个结果。温瓷窘迫之下脸更红了。傅景淮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盯着温瓷看,发现这女人虽然看上去冷冷清清的,嘴巴却盈润饱满,像颗将熟未熟的樱桃。垂在身侧的指蜷了蜷。狠狠压下那个让人烦躁的念头。转身往回走。走到几步,见温瓷还愣在原地,又回头问:“你杵在那儿,是打算自己走回去?”温瓷:“……”快走几步追上了他。不远处有个小广场,很多小孩子聚在那里玩耍。忽然“砰”的一声巨响。温瓷下意识去掏枪,却见远方天空,炸开了朵绚丽的烟花。孩子们笑声乍起。温瓷舒了口气,肩膀跟着一松。傅景淮看到她的反应,又想起她前些日子在码头遭遇枪击,他靠近过去时,她那毫不犹豫射出的一枪。不像是训练出来的。更像经历过某些事情后的应激反应。一路无话。车开回揽...

《婚后心动,娇娇太撩人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男人执着的盯着她,似乎在等个结果。

温瓷窘迫之下脸更红了。

傅景淮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盯着温瓷看,发现这女人虽然看上去冷冷清清的,嘴巴却盈润饱满,像颗将熟未熟的樱桃。

垂在身侧的指蜷了蜷。

狠狠压下那个让人烦躁的念头。

转身往回走。

走到几步,见温瓷还愣在原地,又回头问:“你杵在那儿,是打算自己走回去?”

温瓷:“……”

快走几步追上了他。

不远处有个小广场,很多小孩子聚在那里玩耍。

忽然“砰”的一声巨响。

温瓷下意识去掏枪,却见远方天空,炸开了朵绚丽的烟花。

孩子们笑声乍起。

温瓷舒了口气,肩膀跟着一松。

傅景淮看到她的反应,又想起她前些日子在码头遭遇枪击,他靠近过去时,她那毫不犹豫射出的一枪。

不像是训练出来的。

更像经历过某些事情后的应激反应。

一路无话。

车开回揽星居院外,停了下来。

男人没有要走的意思。

甚至降下了玻璃。

明显是有话说,不又愿意主动开口。

温瓷:“……”

温瓷说:“下车喝杯茶?”

傅景淮接话:“三天后陪我去参加个应酬,礼服我会叫人直接送到揽星居。”

尽管傅夫人没再派人来催,温瓷还是去了督军府。

这次副官破例将她请进了门。

见她的不是督军傅宗寿,而是督军府总参谋长,楚文正。

楚文正看她的眼神,像看自家小辈。

脸上带笑,眼里有光。

他招呼着温瓷坐下来,亲自倒茶给她。

楚文正问:“我去驻地呆了一段时间,才回来。听说督军安排你进了傅家老宅,住的还习惯吗?”

温瓷:“都挺好的。”

楚文正欣慰:“那就好,你来找督军,还是为你父兄的事儿?”

温瓷点头:“我来了好多次,督军一直不肯见我。我想知道,我父兄究竟怎么样了。”

楚文正叹气。

将茶水往温瓷面前推了推。

又问她:“之前报纸上写的内容,你看过了吧?”

温瓷:“我看过,报纸上写的是操控证券市场,可是参谋长您应该知道,我父亲职位再高,也只是银行职员,他是没有这个权力的。而且……”

温瓷说了码头遇袭的事儿:“前些天我遇到枪击,有人想杀我。”

这事儿楚文正并不知道。

震惊的看着她:“什么时候的事儿?你有没有受伤?人抓到了吗?”

“就在督军从皖城回来的前夕。我没受伤。人抓到了,二少帅亲自审的。”

温瓷一口气回答完。

提出自己的疑问:“审问后,二少帅只叮嘱我不要随便出门,这也是督军的意思。二少帅还带我去见了母亲他们。”

“督军把他们安排进租界,保护起来了。”

“总参谋,如果我父兄只是涉及经济案件,法庭会依法进行宣判,为什么会有人来追杀我们?”

有些问题,楚文正也无法回答。

他道:“我们一定会保证两位温先生的安全,具体原因,真的没办法和温小姐透露。”

温瓷:“那我能见一见他们吗?”

楚文正摇头:“温先生是总统府下令批捕的,宣判之前,别说温小姐,就是督军也不能去见他们。”

不忍温瓷失望。

他又道:“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

从督军府出来,温瓷心情格外沉重。

楚文正说很快有结果的时候,她看出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忍。

这个结果,未必会好。

温瓷去趟小公馆。

回老宅时,手上提了一个长方形盒子。

朝云没见过。

好奇地问:“二少夫人,这是什么?”


瞧见温瓷的表情,沈诗瑶眉毛一挑,得意起来:“没想到吧,我今天可不是一个人来的。”

站在她身边的。

是涔涔。

沈诗瑶心想,涔涔可是二表哥的心上人。这些年,连姑母都拿涔涔没办法,温瓷落在涔涔手里,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温瓷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眼底却是一片冰凉。

“涔涔姑娘,上次我说过,你敢再来我面前蹦达,我就不客气了。”

沈诗瑶愣住。

问涔涔:“你们之前见过?”

涔涔却是没回她。

满脸堆笑到走到温瓷面前,讨好的拉温瓷的手:“姐姐误会了,我不是来找麻烦的。听二少帅说姐姐受了伤,我特意过来看望姐姐。”

从包里掏一个小罐子来。

往温瓷手里塞。

继续道:“这是积雪膏,我之前受伤时托朋友从港城带回来的,祛疤特别管用。”

“姐姐伤在脸上,千万别留下疤。”

还说:“上次的事,确实是我的错,我让嫉妒给冲昏了头脑。我已经好好反省过了,姐姐放心,我以后一定和姐姐好好相处,绝不给姐姐添麻烦。”

沈诗瑶都看呆了。

怎么个事儿?

她从上巳节被关禁闭关到现在,趁今天姑母带着刘嬢嬢去寺里上香,才威胁佣人把她放出来。

找来涔涔,不是哄温瓷开心的。

一个劲儿干咳。

涔涔没什么反应,程婶没好气的道:“表小姐这是嗓子关出毛病来了?光咳可不行,还是去看看医生吧。年纪轻轻的,别再得个痨病什么的。”

沈诗瑶怒了:“你……”

程婶:“没事多看看书,要不就只会你你你。”

沈诗瑶气的脸都绿了。

涔涔强行把积雪膏塞给温瓷:“姐姐好好养伤,我们就不打扰了。”

转身拉着沈诗瑶就走。

等她们背影消失在揽星居门外,朝云忧心忡忡的道:“二少夫人,我怎么觉得表小姐她们没安什么好心,给的东西能用吗?”

温瓷一笑。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真这么好心的话,开始就不会在半路上拦她的车了。

涔涔今天来,不是为了送东西,而是示威。

她昨天受的伤,涔涔今儿一早来,还特意声明她受伤是傅景淮说的,就是为了表明傅景淮昨晚和她在一起。

可惜……

她根本不在意傅景淮跟谁睡一起。

不以为意的对朝云道:“我饿了,去提饭吧。”

出来揽星居不远。

沈诗瑶挣脱了涔涔的手。

不满的叫嚷道:“我叫你来,是为了让你讨好她,给她送东西的吗?”

涔涔哼了哼:“我怎么做,不用你管。”

沈瑶诗瞪眼:“你……”

涔涔:“刚才那婆子有句话说的对。”

沈诗瑶:“什么?”

涔涔:“没事多看看书,要不就只会你你你。”

沈诗瑶气的跺脚。

可她还要利用涔涔对付温瓷,在心里默默想,等收拾完温瓷着。

涔涔没理会沈诗瑶的小算盘。

朝她伸出手:“说好给我的东西呢?”

沈诗瑶不情不愿:“在我房里。”

涔涔:“去拿。”

朝云提饭回来,跟温瓷说,看到涔涔跟着去了表小姐的院子。表小姐脸色很不好看,像被敲诈了。

程婶道:“那也是她活该。”

温瓷心头一暖。

忍不住笑了。

吃过饭,她去了书房。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傅景淮嘱咐她最近不要出门,她不是不听劝的人。

好在昨天带回了几本书。

不至于没事干。

只是不知傅景淮需要多长时间,师兄让她送的资料,她还没找到,别耽误了事。

下午,主院来传话,傅夫人叫她过去一趟。

温瓷只好放下书。

稍做收拾,带着程婶去了主院。

二夫人和三夫人都在。

大嫂郑素云也在。

傅夫人像往常一样坐在主位上,端着架子,看不出心情好坏。

倒是沈诗瑶又站回了傅夫人身边。

看到温瓷,眼中透着得意,故意扬了扬下巴。

温瓷视而不见。

进了屋,挨个儿打完招呼,就到郑素云旁边坐下了。

二夫人率先开口发难:“你家里人是怎么教的规矩?长辈让你坐了吗?你就坐?”

温瓷笑笑:“凳子摆在这里,不就是用来坐的?”

二夫人一噎。

随即反驳:“那也要长辈点了头,才能坐。”

温瓷:“我下次先问再坐。”

二夫人:“……”

傅夫人掩唇轻咳了两声,二夫人立刻偃旗息鼓。

傅夫人问:“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

找她来,为的是这事儿。

温瓷淡淡道:“不小心划的。”

沈诗瑶大声揭穿她:“她说谎,她根本不是划伤的,而是被打伤的。我都听人说了,她不知道在外面招惹了什么人,被人家追杀。不但自己伤了,还连累二表哥也受了伤!”

“她就是个祸害,扫把星。”

“克的自己家破人亡不说,还要来祸害我们家。”

“姑母,快把她赶出去。”

沈诗瑶说话时,温瓷没开口。

只静静听着。

等沈诗瑶说完,傅夫人问她:“诗瑶说的,都是真的吗?”

温瓷:“不知表妹从哪儿听来的话本,我也想听听。”

沈诗瑶的消息来源是涔涔。

傅夫人讨厌涔涔,她赌沈诗瑶不敢告诉傅夫人,她和涔涔见过。

果然……

沈诗瑶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没有消息来源,就不能坐实温瓷犯错,傅夫人转移了话题:“再有两日,督军就回来了,你去请督军回来吃顿饭,当将功折过吧。”

温瓷:“……”

兜兜转转,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温瓷越想越气。

这次的麻烦,是涔涔惹出来的。

傅景淮要负全责!

回到揽星居,她就给傅景淮别馆打去了电话。

副官接的。

告诉她二少帅在招待客人。

一直到晚上,傅景淮才打回来电话。

傅景淮很敏感,添油加醋和说谎都被他一眼识破,温瓷只把事情原委陈述了一遍。

电话那头,男人沉默了片刻。

道:“知道了。”

温瓷以为他会像上次那样,直接挂断电话。

不想,半晌后,电话那头又传来男人清越的嗓音:“我会处理,挂了。”

温瓷意外。

惊叹于男人那句“挂了”。

原来他也会客客气气的挂电话。

忽然想到什么。

她又抓起电话,给傅景淮打了过去。


听到声音的同时,温瓷在第一时间错身躲闪。

子弹还是擦过了脸颊。

“砰”一声。

贯穿车玻璃,斜着射进副驾门框。

又是一声枪响,她顾不得察看伤口,飞快的撤身往车尾退去。

附近人们被突如其来的枪声吓到。

尖叫声四起。

也是同时,温瓷找到了对方藏身的位置,毫不犹豫的拔枪还击。

砰!

砰!砰!!

温瓷藏在车尾躲过两枪。

趁男人犹豫的间隙,再次打出一枪。

不偏不倚。

打中对方手臂。

趁那人受伤反应不及,她猫着腰从车尾冲出来,拽开了驾驶室门。

刚要上车,枪声再起。

她就地一滚,再次退回车尾处。

对方不是一个人。

她的枪里只有六颗子弹,刚才用了两颗,如果对方是四个人,那她还有机会搏一搏。

人再多,就有点儿悬了。

到底是什么人?

又为什么要对她下死手?

思绪纷飞间,她已经绕到了副驾那一侧。

正准备借车身掩护,寻找对方藏身的位置,猛的看到车漆倒映出一道身影……

!!!

温瓷猛的转身。

同时,扣下了扳机。

“是我!”

傅景淮的嗓音和枪栓同时响起。

温瓷放枪的同时,也看清了傅景淮的脸,电光火石间,只来得及将枪口向右偏了半分。

子弹贴着傅景淮脸颊划过。

留下一道擦伤。

傅景淮瞳仁紧缩,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铁青色。

不知道吓的。

还是气的。

温瓷觉得可能两者都有,但生气的部分更多。

傅景淮抹了把脸。

掌上沾了血。

他竟然就笑了。

十几岁开始上战场,多少次命悬一线,九死一生,他都平安无事的渡过了,今天,竟差点儿死在女人手里。

还是他扯了婚书的老婆。

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温瓷:“会开车,会开枪,温瓷,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他来跟人谈生意,听到枪响叫副官过来察看情况,结果发现是她遇袭。

他生意都顾不上了,来救她。

她可好,不分青红皂白,就朝他开枪。

温瓷自知理亏。

收了枪,满是歉意的道:“我不知道是你。”

她光看倒影里的枪了。

再说,他今天穿的西装。要是和平时一样的军装,她也许就认出来了。

这时,副官长张诚小跑了过来。

叩靴向两人行过礼,刚要开口,看到傅景淮脸上的伤,整个人紧绷起来:“二少帅受伤了。”

傅景淮:“没事,那边怎么样?”

张诚:“人抓到了,一共五个,其中一个手臂中枪,估计半条手废了。”

傅景淮沉声下令:“带回去审。”

张诚再次叩靴:“是。”

转身离开了。

傅景淮目光重新落回温瓷身上。

她也受了伤,在脸上,位置竟跟他出奇的一致。

心里忽然没那么气了。

视线在她身上巡视了一遍,问道:“什么情况?”

温瓷推测,他问的是杀她那些人的情况。

无奈道:“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我装完行李正打算走,他们直接就开枪了。”

回头看到千疮百孔的汽车。

温瓷一阵肝疼。

“我把车修好,再还你吧。”

傅景淮:“不用。”

又道:“他们是什么人,我会审。我问你别的地方有没有受伤。”

温瓷忙回:“没有。”

问他:“你怎么会在这儿?”

傅景淮听她没受伤,莫名松了口气,答道 :“谈生意,顺便接个人。”

温瓷意外:“你还做生意?”

傅景淮:“你以为给你的大黄鱼,是天上掉下来的?”

他围着车绕了一圈儿。

驾驶室门快被打成马蜂窝了。

这种情况下,能活命就很厉害了,她竟只受了一点小伤。

“这车不能开了,我叫人再开辆车来送你回去。”

温瓷:“那修车的钱……”

傅景淮:“谁干的,我让他赔十倍。”

他是堂堂督军府二少帅,确实有这个本事。

温瓷没再坚持。

向傅景淮道了谢。

问他:“审出来结果,能不能告诉我?”

她只想知道,他们为什么杀她。

她回国不过两个月时间,一直在忙家里的事,没得罪过任何人。

傅景淮:“行。”

顿了顿,傅景淮又开口,嗓音清越微凉:“我今天救了你一命,你又差点杀了我……一正一反,你就欠了我两条命。记着点儿,以后要还。”

温瓷:“???”

账不是这么算的!

傅景淮不给她分辩的机会:“我接的人快到了,先走了。”

傅景淮转身时。

温瓷看到他脸上的伤。

担心的道:“你用不用先去医院,包扎下伤口?”

傅景淮:“没那么娇气。”

温瓷:“我包里有药棉和纱布,我先帮你处理下,别感染了。”

这次傅景淮没拒绝。

温瓷用药棉帮他清理了伤口,贴上纱布。

女子指尖清凉,触碰在他脸颊,他心头莫名生出几分异样的感觉。

“还没好?”

“好了。”

傅景淮压下心头异样。

起身走了。

很快,副官开来了另一辆汽车。

把行李搬上新车,副官礼貌的道:“二少帅让属下问二少夫人,是属下送二少夫人回去,还是二少夫人自己开车?”

温瓷不确定,那些人会不会卷土重来。

问副官:“你会开枪吗?”

副官:“会。”

温瓷:“那你送我吧。”

副官:“……”

离开码头往外走时,温瓷又看到了傅景淮。

他和一个老者并肩走在前面。

谈笑风生。

冯曼曼跟在两人身后,时不时跟着聊上几句,俨然是女主人的身份。

温瓷心里闷闷的。

不知道该不该提醒傅景淮,冯曼曼还有别的男朋友。

到小公馆放下行李,温瓷让副官先离开了。

她要把行李归类,还要挑一部分日常用的,带去傅家老宅。

师兄来信中,说放了份文件在行李里。

让她拿到文件后,送去申城医院。

她从半上午忙到天黑,也只整理出来一部分,还没找到师兄说的文件在哪儿。

她不能在外面过夜,得回老宅。

挑了几件这个季节穿的衣服,放进小皮箱。

又放进去几本医学书。

想了想,进去卧室,掏出藏在柜子底下的木盒。

里面还有一把手枪。

她拿了出来,又拿了备用弹匣。

一起塞进包里。

带着收拾好的行李出了小公馆。

路上出奇的平静,回到揽星居,傅景淮竟然在。

“问出来了。”他说。


宋韵玲约温瓷在申城饭店见面。

饭店位于和平路最好的地段,规格很高,能进来的人非富即贵。

温瓷到时,宋韵玲正在包厢里,和几个穿着相当的阔太太搓麻将。

看到她,招呼人顶上自己位置。

带着温瓷去了阳台。

拿出烟盒,问温瓷:“抽烟吗?”

温瓷礼貌笑笑:“不会。”

宋韵玲也笑。

笑容里有几分落寞:“老宅的日子过上几年,你就知道这是好东西了。”

点上烟。

她吸了口。

缓缓吐出烟雾,才道:“督军去皖城了,估计要呆小半个月,这下他不回老宅,那女人也怪不到你身上了。”

算是好消息。

温瓷道:“多谢。”

宋韵玲:“不客气。”

目光往麻将桌那边挑了挑:“回老宅也没事儿,留下打几圈?”

温瓷:“我不太会。”

宋韵玲“啧啧”两声:“都说你们留过洋的人新派,你怎么什么都不会?行吧,那我不留你了。”

温瓷跟她道过别。

下了楼。

从走廊经过,她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序庭?

男人进了电梯,停在第五层。

温瓷追了过去。

五楼装修的金碧辉煌。

走廊里悬挂的水晶吊灯瑰丽奢靡,价值不凡,地上铺的都是极柔软的厚绒毯。

地毯上有几个不太明显的脚印儿。

温瓷跟到门前。

正要开门,手腕倏然一紧。

温瓷下意识去摸手术刀,抬头却撞上了傅景淮阴翳的眼眸。

男人蹙着眉。

气压沉沉。

拽着她往回走:“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温瓷觉得,傅景淮只是她证书上的丈夫,他们将来是要各奔前程的。她私心的想与他划清界限,不让他出现在自己认识的人面前。

随他进了电梯。

电梯关门前,她朝那间包厢又看了一眼。

问傅景淮:“那是什么地方?”

傅景淮已经放开她的手腕。

烦躁的扯了扯衣领。

他应该刚从包厢里出来,上身只穿了件白衬衣,第一颗扣子没系,衣领敞开着,袖子挽至手肘处。

凛冽中透出几分随意。

身上还有一种淡淡的木质香,应该是出门前喷过香水。

听到温瓷的话,他冷声回:“也不是你该问的。”

温瓷噤了声。

她不会认错人,她只是想不通,这时候,江序庭应该还在国外才对。

什么时候回来的?

正出神,男人凉嗖嗖的嗓音又从头顶传来:“你来这儿做什么?”

和宋韵玲见面的事,温瓷没想瞒傅景淮。

坦言道:“宋姨太太约我来,告诉我督军去了皖城。”

傅景淮狐疑:“你还跟她有交情?”

温瓷:“只见过两面,第一次是领证那天,第二次是救人那天。”

傅景淮:“那她跟你说这些?”

宋韵玲什么时候变那么好心了?

温瓷:“兴许同情我。”

傅景淮更为疑惑:“同情……你?”

温瓷没再解释。

她该交代的交代了就行,至于宋韵玲对她那种微妙的同情,她猜想源于宋韵玲体会过傅夫人的刻薄。

叮~

电梯停在三楼。

侍者开了门。

傅景淮往外走,温瓷道:“你忙吧,我先走了。”

傅景淮“嗯”了声。

长腿跨出电梯。

侍者关门的档口,温瓷看到一个年轻女郎快步朝傅景淮走来。

她穿着旗袍,扎的却是利落的高马尾。

可能鞋跟有点儿高,地毯又软,她险些摔了。

傅景淮快走一步扶住她。

她皱起脸,跟傅景淮抱怨起来。

傅景淮只是笑,脸上没有一丝不耐烦。甚至被女郎推了一把,也浑不在意。

还主动勾起手臂,让女郎挽。

女郎也很自然的挽起他。

男人肩宽腰窄,挺拔卓绝,女郎身材高桃,五官浓艳又有几分英气。

两人站在一起,竟出奇般配。

电梯往下走,隔断了温瓷的视线。

温瓷想起上次她说涔涔是傅景淮心上人,傅景淮当即发飙,差点儿揍人,看来他心上另有其人。

以后她说话得注意点儿了。

别触了他的逆鳞。

时间尚早,温瓷绕道去了趟军医院,想了解了解柴平章的病情,好完善病历。

到门口被告知,没有督军或军政府批条,不让进。

温瓷只好作罢。

回来又路过申城饭店,温瓷眼尖的看到涔涔从黄包车上下来,往里面去了。

温瓷忽然有点儿庆幸,她跟傅景淮是假的。

要不然,光应付外面的女人就够忙的了,哪有时间去想工作的事儿?

回到揽星居,程婶快步迎来。

“二少夫人,您可回来了,夫人差人来了好几遍,请您过去主院。”

温瓷:“说什么事了吗?”

程婶:“没说,只一遍遍的派人来催。”

温瓷回屋收拾了下。

她去见宋韵玲,本身穿的就是旗袍,不用换。

只把外套脱了,换上了披肩。

去主院路上,程婶道:“二少夫人来来回回就这几件衣裳,明儿我让府里管事通知裁缝过来,给二少夫人添几件衣裳。”

担心温瓷怕花钱,程婶还说:“府里的主子们每年都有十六身衣裳,春夏秋冬各四身。”

温瓷应下来。

得知家中出事,她提前回国,大宗行李都没带。如今天气转暖,她确实该做几身衣裳了。

不能花傅家钱,她道:“钱我自己出。”

程婶不解:“衣裳和日常饭菜一样,每个屋里都有。表小姐也有。您是少夫人,其实应该更多的,只是您没正式过门,管事说就按未出阁的小姐们来。”

她已经去问过了。

温瓷笑笑。

“你别担心,我手里有钱。”

出国前,父母长辈怕她在外面吃苦,塞给了她一大笔钱。在国外的后两年,她跟着老师做医学研究项目,也赚了不少。

程婶不知她家底。

只以为她脸皮薄,没正式过门不好意思。

没再多劝,心里打定主意,量衣服时再嘱咐裁缝,钱走府里公账,不能让二少夫人花钱。

“你还敢来!”

沈诗瑶在路上拦住了温瓷。

上次吃过亏,这次她身后跟了两个粗壮婆子。

趾高气扬的道:“我就说你在外面惹了祸,你还嘴硬不承认,人家现在找上门来了,我看你还怎么辩解。”

命令婆子:“把她捆起来,先抽二十个大嘴巴,再送过去给柴夫人磕头赔罪!”


傅景淮换回了军装,双腿交叠着坐在沙发里,手臂抬着,指间掐了支烟。

姿态优雅矜贵。

又有几分生人勿近的凛冷。

温瓷把行李交给程婶,让程婶拿去楼上。

她走到茶几前。

“等了很久吗?”

茶几上的烟缸里堆着好几个烟头。

闻言抬眸朝她看来。

眼神探究,带着几分不虞。

刀锋般菲薄的唇动了动,问道:“你跟宋遇良是什么关系?”

宋遇良就是温瓷的师兄。

也是好友。

宋遇良出国比温瓷早,在国外时一直很照顾温瓷,是大哥哥一样的存在。

她暂住的小公馆,就是宋遇良的。

今天副官送她去小公馆,她想到副官回去会向傅景淮汇报她的去处。

只是没想到,傅景淮会去查小公馆的主人。

如实回答:“朋友。”

傅景淮唇角泄出一声冷笑:“温小姐朋友还挺多。”

男人笑容刺眼。

温瓷忍不住回:“人是群体性动物,难怪二少帅没有朋友吗?”

傅景淮眸光一沉。

隐有怒意。

温瓷:“……”

她也很生气。

这男人太难伺候了,一句话不满意,就要发火。

但她也知道。

寄人篱下,没有生气的资格。

耐下性子解释:“我出国学医认识的,我们跟着一个老师上课。他年长几岁,入学又早,很照顾我们这些学弟学妹。”

傅景淮却是没答话。

黑眸滚了滚。

探身把手上只抽了一半的烟,怼进烟缸,摁熄了。

站起了身。

温瓷以为他生气了要走,急忙道:“你还没告诉我,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傅景淮嗓音比眉眼还要冷:“有人出钱,买你的命。”

温瓷诧异:“什么人?”

傅景淮:“在温小姐的群体里,只有朋友,没有仇人吗?”

温瓷:“……”

真不知道,谁能受得了傅景淮这样的脾气。

她一遍遍告诉自己,对方是上峰,脾气大点儿很正常。

反正又不用忍一辈子,等家里的事儿有结果了,她就不用再看他脸色了。

调整好心态。

微笑着向他道歉:“刚才是我态度不好,我以后一定注意。”

又道:“我最近七年都在国外,国内有来往的人很少。回来之后,接触的也都是老宅里的人,实在想不出来谁会对我下手。还请二少帅告知。”

傅景淮眸色沉沉。

视线扫过她脸上没处理的伤口时,停了一瞬。

说道:“他们的身份,我还不能告诉你。我来是想提醒你,最近尽量别出门,如果有要紧事,打电话给我,我会派人护送你。”

温瓷心一沉。

问他:“是不是跟我家里的事有关?”

傅景淮矜默。

温瓷觉得自己猜对了。

愈发担心:“连我都要杀,他们是不是也要杀我家人?”

傅景淮:“他们很安全。”

温瓷:“他们在哪儿?”

傅景淮:“我不知道。”

傅景淮都不知道她的家人在哪儿,口中那句“他们很安全”,就显得很没说服力。

温瓷的担心愈发浓烈。

几乎是祈求般的问:“那督军呢?他一定知道吧?等督军回来,你能不能带我去见督军一面?我想知道我家人到底怎么样了。”

她看过家里出事时的报道。

报纸写的是“财政要员温树声父子涉嫌操控申城证券市场,被总统府批捕”。

总统府批捕了她的父兄。

可是被带走的,还有她的祖父、祖母,她的母亲、大嫂……她从国外回来,一个家人都找不到了。

温瓷眼神过分急切。

带着浓浓的恐惧。

傅景淮见过她很多表情。

沉静的。

温和的。

得意的。

虽然有一部分是装出来的,但从来都是自信从容的样子,连今日在码头遭遇枪击,她都没露出半分害怕。

差点杀了他。

也只淡淡说了话“我不知道是你”。

他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

神色松动了几分:“柴军座回皖城了,督军明后天应该能回来,到时我问一问他。”

温瓷垂眸:“谢谢。”

这晚,温瓷整晚都在做梦。

先是梦见和家人其乐融融的在一起,接着不知哪里响起了枪声,父亲中弹,接着是大哥、母亲……

一阵兵荒马乱后,她的家人都不见了。

她怎么找也找不到。

急的哭醒过来。

程婶听到动静,匆忙赶来。

开了床头的台灯,担心的问她怎么了?

温瓷只是摇头。

泪水湿了枕头。

程婶不知她为什么哭,但知她一定受了很多委屈,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怕枕头上的泪水浸湿她脸上的伤。

给她换了干净枕头。

一直到她又睡过去,才关了台灯。

轻手轻脚的出门离开。

第二天,程婶还担心温瓷没睡好,要补觉,特意嘱咐朝云打扫卫生时轻点儿,别吵醒二少夫人。

温瓷就下楼来了。

除了眼睛有点儿肿,半分看不出来哭过。

程婶主动道:“二少夫人昨晚就没吃饭,饿了吧?今早大厨房做了糯米藕,是从南浦马古塘运来的七孔藕,做出的糯米藕特别香糯。我去给二少夫人取点儿吧?”

温瓷点头:“谢谢程婶。”

程婶提了食盒,朝云放下手里的活跑过来。

“我去吧。”

接过食盒才走到门口,忽然停下来。

“表小姐,你不是还关着禁闭,怎么来这儿了?”

沈诗瑶声音响了起来:“还有脸问,我被关禁闭,是谁害的?”

“你这个小贱人,还有姓程的老贱人和温瓷那个祸害,一起陷害我,想让姑母把我赶出傅家。”

“呸!”

“你们做梦!”

“就算我走了,督军府二少帅夫人的位子,也落不到温瓷那个扫把星头上。”

“滚开!”

“叫温瓷那个扫把星出来见我。”

沈诗瑶嘴跟迫击炮似的。

骂起来没完没了。

程婶跑过来,直接开怼:“是哪个狗笼子没关严,让你给跑出来了?再不把嘴巴放干净点儿,信不信撕烂你的狗嘴!”

沈诗瑶吓得退了半步。

色厉内荏的喊:“别忘了你的身份,你的命早就卖给傅家了,再敢对我不敬,我现在就叫人来打死你。”

程婶就要撸袖子。

温瓷出来了。

拦下程婶,笑吟吟的道:“现在是民国,新社会,早不兴卖身契那一套了。”

看到沈诗瑶身边还有一人。

眸光一挑:“哟,今天还有新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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