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何天香李冶的其他类型小说《惊!开局我手下就有九十个小娘子全局》,由网络作家“如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豫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看到怀里有个女人,把他吓了一跳。发现是何天香后,他才放下心来。看着何天香枕在他的手腕上,手放在他的心口处。李豫突然有种温馨的幸福感。女儿家的馨香掺杂着头发的香味传入李豫的鼻间。清晨初醒的欲望突然有些压制的难受,这还是他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难受。他正想着怎么办,却发现何天香动了身子,好像要醒来了。李豫感觉闭上眼,何天香在床上蠕动来蠕动去,又抬起双臂要伸个懒腰,却发现她的手碰到的东西。她这才想起来昨晚自己睡在了李豫身上。身上?现在?何天香看看自己和李豫的姿势,那叫一个暧昧。紧张的爬起身就要下床,谁知道裙子太大,一下子把她绊进李豫的怀里。她的手肘还不小心压在了他的那里,温温热热的,吓了何天香一大跳。她赶紧溜下床,...
《惊!开局我手下就有九十个小娘子全局》精彩片段
李豫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看到怀里有个女人,把他吓了一跳。
发现是何天香后,他才放下心来。
看着何天香枕在他的手腕上,手放在他的心口处。
李豫突然有种温馨的幸福感。
女儿家的馨香掺杂着头发的香味传入李豫的鼻间。
清晨初醒的欲望突然有些压制的难受,这还是他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难受。
他正想着怎么办,却发现何天香动了身子,好像要醒来了。
李豫感觉闭上眼,何天香在床上蠕动来蠕动去,又抬起双臂要伸个懒腰,却发现她的手碰到的东西。
她这才想起来昨晚自己睡在了李豫身上。
身上?
现在?
何天香看看自己和李豫的姿势,那叫一个暧昧。
紧张的爬起身就要下床,谁知道裙子太大,一下子把她绊进李豫的怀里。
她的手肘还不小心压在了他的那里,温温热热的,吓了何天香一大跳。
她赶紧溜下床,全然没注意到李豫眉头紧锁的睡颜。
等确定何天香真的走远了,李豫才敢睁开眼,小声的揉着自己的那里。
真是受罪,有个他喜欢的女人在身边,他不能动就算了,那女人还让他又痛又兴奋。
他也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悲喜交加了。
好不容易安抚好了自己,李豫这才下了床。
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转身就看到了镜中的自己。
他的双颊赤裸裸的五个掌印是怎么回事?他这一摸这才感受到了疼痛。
李豫懵了,他是因为脸皮太厚了,所以之前没感受到疼痛吗?
现在还火辣辣的,何天香这个死丫头,对他真是下死手的打。
………………
何天香从三楼下来的时候,大家都在忙着呢,伺候客人起床洗漱,还有吃早膳的吃早膳。
玲儿眼尖的一下子就逮住了鬼鬼祟祟的何天香。
全然没有一派妈妈的稳重,加上她又是从三楼下来,玲儿心想,妈妈肯定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何天香被玲儿的“妈妈”吓了一跳,“你个死丫头,大清早的吓死我了!”
玲儿对何天香的反应很满意,这就是心虚的表现没错了。
“妈妈,你这么大声,我没把你吓死,你倒把我先吓死了。”
玲儿俏皮的打趣何天香,何天香一个无语的眼神丢给她。
“你该干啥干啥去,我回去补觉了。”
“好嘞,妈妈。欸,李郎君醒了?”
玲儿眼尖地看到继何天香之后,三楼的李豫也下来了。
这一前一后也太快了,关键是,李豫脸上那明晃晃的十个手指印,让她一眼就看到了。
昨晚,肯定有场好戏,可惜,她没看到。
何天香听到李郎君,连忙跑回了后院,李豫只来得及喊了声何天香的名字。
“李郎君?你,还好吧?”
李豫看着玲儿指了指他的脸,完全没有不好意思,也没用扇子挡一下。
还一脸骄傲的说了句“你不懂”就离开了天香居。
玲儿抿着嘴好笑,这两人她确实不需要太懂。
………………
自从那晚之后,李豫这个鬼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然脑袋开窍了。
天天都来天香居,他来就算了,还天天带着韦皋来。
看着韦皋每天都和薛涛吟诗作对,琴瑟和鸣,她都忧郁了……
李冶看着何天香的模样,关心得很,“妈妈,你怎么了?今晚你都叹第五次气了。”
何天香对着账本,抻着脑袋,眼神空洞的摇头。
“冶儿,你知道自己好不容易把白菜养大,还养的又好看又好吃的样子,到最后被猪拱了那种心情么?”
李冶好笑,“妈妈,你怎么总说人家府尹大人是猪啊!”
“你不懂,你不懂,你不懂啊~”
何天香摇着头,没心思做账,索性坐在前台,看着三楼的包厢。
那正是韦皋和薛涛所在的厢房。
“嘿,何天香,你在看什么?”
李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突然站到何天香面前,想吓她个措手不及。
“哎呀,你烦不烦,你怎么又来了?”
这个月第几次?她都记不清了,这人怎么脸皮那么厚,她都表现出那么烦他了,怎么还不停往她跟前凑呢。
李豫这样的人,看着也不像舔狗人设啊。
突然之间怎么就对何天香这么上心了!
何天香想不通,原身之前告白的时候,还被嫌弃晦气,突然之间就爱上了?
“烦什么烦,你才烦呢,有我这么一个精彩绝伦,英采逼人的郎君在你身边,你看哪家娘子不羡慕你?”
何天香拱拱手,“我谢谢您嘞,这份羡慕,大可不必。”
李豫看何天香那嫌弃的眼神,突然生气道:“那你想怎样,我就是想对你负责,那天晚上……”
李豫话还没说完,何天香就堵住了他的嘴,看李冶,玲儿一副瞪大了眼的好奇样子。
何天香赶忙解释,“别听他瞎说,他就是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你们先招呼客人,我和李郎君出去谈点事。”
“是,妈妈。”李冶和玲儿识趣的领了交待,去忙了。
李豫被何天香连拖带拽的拉到后院。
“不,我不去,你要杀人灭口。”
何天香看李豫那一副戏精上身的样子,以前不熟不知道,怎么李豫那么爱演戏呢。
这人放现代肯定是个奥斯卡影帝了。
到了后院,何天香突然大声吼问:“李豫,你到底想做什么?”
李豫看着何天香的样子,看来真的生气了。
“我要对你负责!”李豫说的很坚定,何天香看着李豫,突然问:“你如果真的要对我负责,就离我远点儿。”
“为什么?”
李豫突然很想知道,以前说喜欢自己的女人,突然之间像变了个人一样,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因为,我不是何天香,我不喜欢你!”
李豫愕然,看着烦躁又愤怒的何天香,“你为了拒绝我,连撒谎都不愿意敷衍了?”
说的好笑,不是何天香,她不是,那谁是!
李豫突然感觉累,很累很累。
何天香看着退了几步的李豫,还是咬牙说道:“我不是妈妈何天香,我的灵魂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所以,我不可能喜欢你!”
何天香疯了!李豫脑中仅有一个念头,为了拒绝她,何天香真是疯了,什么话都敢乱说,还瞎编,真当他三岁小孩么?
“何天香,我之前对你百般的好,你是良心被狗吃了看不到么?”
“我看到了。”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没骗你,信不信随你!”何天香也懒得和他再说了,这人莫名其妙就喜欢上何天香了,这种喜欢这些天和李豫的接触下她看的清楚。
可是?她就是觉得很好笑。
一个曾经说她晦气的人,突然变得认真的说喜欢你,要对你负责。
总让人看起来像个笑话!
“说说吧,你们和永新的事。”何天香揣着暖水袋和玲儿坐在四人对面。
这天儿是真的冷,就刚刚出门这一会回来,她的手都冻红了。得亏玲儿给她准备了暖水袋。
李娃三人都看向李冶,看样子是李冶跟永新的矛盾更大?
何天香也望向李冶,李冶明白今天何天香这是必须要她交代了。走上前,坐在何天香对面。
“这件事还要从我沦为风尘女子前说起,那时候我家道未曾中落,家中富庶,家严经常举办名仕会,永新的阿爹是名仕会的常客,所以那时候我就认识永新了。
那时候永新的阿爹最是喜欢我,因此永新对我充满敌意,她认为是我分走了他阿爹的宠爱。
其实...”
其实是永新的阿爹在外面有个喜欢的二娘子,故而冷落了永新母女俩。
李冶继续说道:“永新她爹抛弃她们母女后,她阿娘郁郁而终,她也从此沦为风尘女子,再次见到她,也是在今年的天香居内。”
那时候的永新跟小时候很不一样了,胆子大了很多,强大的自信感充斥在脸上。
永新第一眼见到李冶就认出来了,对她冷嘲热讽后,她也忍了,毕竟大家能到这个地步都不容易。
但是没想到的是永新得寸进尺,强把她娘和她的遭遇归咎在她身上,李冶觉得莫名其妙。
听完,何天香淡淡叹了口气。“想必,她无法接受自己的阿爹阿娘的离开,内心的郁结打不开,之所以针对你应该是想让自己无处释放的压抑心理有个可以释放之处。”
“真是难为你了,冶儿。”
何天香能想到的,李冶后来怎么会想不到。她这人本就好强,谁知道为了个小丫头多处忍让就算了。
这个丫头居然还找她这些姐妹的麻烦,不然后面她也不会找她的麻烦。
“妈妈,我吃点亏没事,但是我不想她们三个因此受到无妄之灾。”
听李冶这么说,何天香确实也觉得永新有点心理病。
心理疾病,可大可小,关键是不管的话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万一造成无法挽救的后果也是麻烦。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解决。”
“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踏雪寻的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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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时间终于来到了踏雪寻的日子。
早早的何天香就为永新化了妆,这次的妆容在唐代的妆容上有了很大的改变,一改霸气的八字眉,选用细长的柳叶眉。
铅粉进行了调和,调整成与面色相近,但比面色稍显白的颜色。眼线画的圆润纤长,因为永新是张小圆脸,可爱并不妩媚,但何天香今晚要的感觉就是妩媚。
所以眼尾拉长的多,腮红今日也打的较重,选择的桃粉色,为了搭配白粉渐变的衣裳。
淡淡修饰了一下脸型,特意选择了红梅做花钿,花瓣点缀在眼睛两侧,辅以珍珠缀于额心。
涂得是樱桃小嘴,唇形也如花瓣大小,梳的是乐游髻,看上去别有一番美艳。
这样的永新光是站在那,就是夺人眼球的存在。
“妈妈,这,这真的是我吗?”永新看着镜中美得不可方物的自己,她知道自己的短板,颜色一般,胜在自己的一技之长,唱歌。
但是今天经由何天香这一打扮,突然之间,在颜色之上她少了些自卑。
何天香笑着点头,“你本来就很好看,今晚好好表现,我等你的好消息。”
永新一脸感激的点头,何天香对她的好,让她再一次感受到了人世间的温暖。
何天香说完就出去了,因为踏雪寻的比赛要求,在花船上表演的人只能有一人陪同。鉴于永新的能力,何天香决定让自己的玲儿守着。
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适的丫鬟伺候,玲儿机灵,正好能拿来先用着。
所有青楼的妈妈要在整个长安最大的三艘官舫上跟大家一起观看表演,除了让大家好好学习,更多的是为了公平。
难保这些妈妈们私下贿赂各家郎君。
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该贿赂的早在比赛前就决定好了的。
只是这次让大家不知道的是,有一位神秘人将作为最后的裁判,决定真正的花魁娘子。
至于神秘人的存在,除了平康坊的掌柜和一些相关官员知道,就无人得知了。
所有的参赛娘子都被平康坊聚集在一艘官舫上准备。
何天香坐在裁判官后面的观众席上,上面已经坐着许多官家郎君了,只有其中一小块属于她们这些青楼妈妈的位置。
踏雪寻的现场十分热闹,而且声势浩大。
这还是何天香来唐朝这么久,第一次参加这么热闹的盛会。
不止是官家船舫上的人,还有很多围在护城河两边的看客。纵使不停的有大雪飘洒,在异常明亮的光晕下,大家也看的清楚。
真真是耗了巨资打造的比赛场地。
何天香正惊喜的打量四周,就旁边观众席的人在跟她打招呼。这人被大家簇拥在中心,一看身份地位都不低。
整个长安能做到这样的除了李豫别无他人了。
何天香也好笑着挥了挥手,不知道李豫是不是想引人注目,今日穿的十分惹眼。
绛紫色圆领长袍上绣着不少夜光珠,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个自动发光体。
裁判席上坐了五个人,何天香就认识一个,这一个还是上次李林甫带过来吃饭的人,黎南枝。
黎恒志的阿爹,当今的户部尚书。
何天香一点都不震惊,因为她还记得前两天黎南枝在她那说过的话。
他家的票可是占了大头,想想也是,谁会跟银子过不去呢,她想,应该没人想得罪黎家。
上前说话的人何天香不认识,嗓音孔武有力,想来是练过武功的,不然没有扩音器也不能说的这么大声。
在场的人都要听得清清楚楚才行。
那人话一说完,就看见一阵烟花绽放,算是为踏雪寻的开幕造势了。
随后就看到有位中年大叔接着开始介绍起来踏雪寻的赛事和规则,说完,就迎来了娘子们的才艺表演。
踏雪寻的赛事一般会举行两天,第一天是才艺表演,第二天是飞雪令。
最先上台的就是东道主的平康坊,平康坊家的小娘子这次选的极其有特色!
何天香病了,因为昨晚淋雨的缘故,风寒来的极快。
玲儿在床前看着虚弱的何天香,眼泪又不自觉的流下来。
这些日子跟着何天香吃香喝辣,又经历了那么多事,何天香给她的安全感让她早已没了主仆间的距离感。
玲儿在心里早就把何天香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妈妈,你可得快些好起来。”
何天香只觉得头疼脑涨,耳边还充斥着玲儿的抽噎。
她费力睁开眼,“玲儿。”虚弱的唤了一声,她连拉住玲儿的手费劲。
以前没觉得感冒这么严重,怎么这次搞得要死一样。
“妈妈,您醒了,您感觉怎么样?”
何天香摇头,“给我水。”
玲儿赶忙倒了水送到何天香口中,喝过水何天香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我睡了多久?”
“您都睡了两天了,担心死我们了。”
何天香伸手握住玲儿的手,捏了捏让她别担心。
在古代没有速效的西药,只能天天喝中药。
何天香喝了药,没坚持一会又睡了过去。睡了但没完全睡着,她好像做了个梦。
梦里她看到何天香,真正的生活在唐朝的何天香。
这是一个少女怀春的悲伤故事。
原身何天香原来在初入长安受过李豫恩惠,再到后面开了这天香居,成为老板。
李豫又时常来天香居光顾,两人的羁绊就越来越多。
古人说,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才能报答。何天香就是这样的心理。
她日日期待李豫来天香居,又害怕李豫认出她,因为她现在身份低微,与李豫是天差地别。
然而这一颗又期待又自卑的心,终于在某一日压制不住跳动,何天香告白了。
她说:郎君或许不记得奴家了,可是奴家自郎君救命之恩后就日日思念郎君。
她说:还望郎君不嫌弃奴家,奴家愿以身相许。奴家不求郎君能现在答应,但只要郎君回头,奴家会一直在。
原身何天香的小女儿家心思,在梦里,何天香看得一清二楚。
李豫脸上的震惊何天香也看的清楚,显然原身也看到了,何天香仿佛听到了什么东西碎掉了。
哦,心碎了。
原身最后是狼狈至极的逃回了房间,李豫久久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李好,我没听错吧?”
李好憋笑的样子,何天香看的一清二楚。
“郎君,属下也没想到,您居然老少通吃!”
“嗨,今天真不是个好日子,快,回府回府。”李豫那晦气的眼神,何天香也看的清楚。
原身何天香的抽泣久久回响在何天香耳中。
一梦初醒,何天香觉得脸上湿漉漉的,原来,她跟原身共情了。
擦了擦眼泪,何天香坐起身唤了玲儿进来。
“妈妈,您怎么哭了?很难受吗?”面对玲儿那担心的眼神,何天香越发想哭,眼泪不听使唤的掉下来。
一把抱着玲儿,抽噎起来。
“玲儿,我也不想哭,但我就是很委屈,很心疼,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玲儿揪心,没想到这次大病能让何天香这么难受。轻轻拍着何天香的后背,“妈妈您哭吧,难受的话哭出来会好些。”
何天香边哭边骂:我特么就想不通了,何天香是不是瞎了眼,不就是个渣男吗?这个世界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哪个比不上那个死渣男,啊呸!
玲儿看着何天香又哭又骂,关键还骂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不停的安慰着。
由于白天何天香哭的太凄惨了,晚上那双眼是肿的不堪入目。
本来她不想见人来着,但是今晚是新品上市的第一天,她必须要去看看现场情况,才能做出相应调整。
何天香被李冶安排在前面记账,今晚的主持,开场舞她们都包了。
看着大家那坚持的眼神,何天香也答应了。对于天香居的推陈出新,这段时间一直在做宣传。
不管是到来的客人,还是发传单这样的地毯式宣传,何天香能想到的都做了。
一切成果就在今晚。
灯亮,天香居,营业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香居宣传到位了,刚开门就发现门外等着人。
一开门一楼就满座了,每桌的菜单样式新颖,分为了三个区域,热菜,凉菜,饮品。
在唐朝名菜的基础上加了些新颖的菜品,喝的更是百味齐出。
在舞蹈这方面何天香一点都没天赋,所以李娃这位舞妓特别出任了编舞这一职位。
整个开场舞的设计动作都是李娃设计,何天香很满意。
她在这方面唯一的建树就是服装上,她采取胡服的设计特点,将唐裙做的更方便了。
妆容才是给人最大的改变,改变了传统唐妆的妆面,根据脸型设计了各自最适合的妆容。
陪客的是四大花魁下面的伶人,整个大厅因为满座的缘故异常喧闹。
何天香不觉得嘈杂,反而想着的是白花花的银子。
看着二三楼包厢都被点了,何天香心里正乐呵呵,这不一转头,眼皮子直跳。
打眼一看,这份开心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外面的马车她还挺熟悉的,可不就是李豫的马车么!
何天香看着李豫就没了心思,坐在凳子上开始算账。
李豫进来,何天香眼皮子都没给个。何天香没招呼李豫,玲儿赶忙上前来,“李郎君,您来了,快请进。”
“你家妈妈呢?”李豫明知故问。
何天香头也不抬,玲儿也有点尴尬,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玲儿打着哈哈,“郎君,不巧,我家妈妈得了风寒还在后院养病,今儿个不在这。”
李豫没搭理玲儿,走向前台,手指放在台桌上,不停的敲击。
“哦,原来妈妈病了?”
何天香还是没抬头。
“李豫,你不饿是不是?”说话的人是跟李豫一起来的,只是这声音?
何天香突然抬起头,就看到了跟李豫站在一起的男人。
果然是他!
何天香突然想起自己的肿眼泡,连忙又低下头去。
“娘子?”
何天香忽然被点到,将头压的更低了,本来以为第二次的相遇会是个好的开始。
结果谁能想到她和桃花的第二次相遇居然在青楼!!!
何天香从后院进来的时候差点被迎面而来的刀砍中。
多亏有人拉了她一把,她才活了下来。
不然现在肯定被劈成两半了。
“你没事吧?”
“哇,真的,还好有你,不然我就死翘翘了。”
何天香扶着李豫的肩膀,万分感谢,心里其实害怕极了,有点腿软。
李豫看穿不说破,让何天香安心靠着。
原来就在她离开的这一小会,前面已经打起来了。
打斗的人赫然就是韦皋带领的人和她所怀疑的那个人。
不得不说,韦皋真的是太精明了。
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把戏。
但是这女子看起来很陌生,到底是什么时候到她天香居的来的?
她怎么没注意呢?
那边打斗的激烈,何天香这儿总算镇定了下来。
“你何时来的?”
“来一会了,刚来韦皋这儿就跟那个小娘子打起来了。”
“韦皋是不是认为她是凶手?”
李豫点头,这个小娘子看上去娇娇弱弱,实际上却是个狠人。
看看韦皋的人,被打的多惨,还专门打那种地方,这不是狠人谁是。
听着那些男人痛苦的惨叫声,何天香忍不住啧舌。
“啧啧啧,这是真的狠,下了死手了。”
何天香想着,这要是能活下来可能都是断子绝孙的命了。
“李豫,你快去拦着呀。”
“拦什么,一会阿皋就能抓住她,咱们看着就行。”
女人刚踢中一个,后面一刀劈来,女人一手握刀,一手握拳,手脚并用迅速又打倒两个。
韦皋实在看不下去自己的这些手下了,连个女人都拿不下。
韦皋旋身飞上台,两人缠斗在一块,很明显的看出了女子的弱势。
打不赢了。
何天香心想。
她提起裙子就跑了过去,李豫也跟着跑了过去。
“都住手。”
两人对拳堪堪落在何天香的身上,得亏两人手收的及时。
“你疯了!”李豫连忙拉过何天香,大声呵斥。
何天香害怕的睁开了一只眼,看到自己安全了这才松了口气。
“我差点就死了。”
“你还知道你差点要死了啊,你能不能动一下脑子,不要这么冲动行不行?”
对于李豫的教导,何天香不停的点头。
李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何天香阻止了。
何天香拉下李豫的手,走到女子身前,挡着她。
“韦大人,你弄错了。”
韦皋疑惑,“什么意思,何妈妈?”
“她肯定不是凶手。”
“你觉得她要是凶手的话她还会留在我这儿吗?”
何天香的话不无道理,“即使她不是凶手,她肯定知道什么,否则不会反抗。”
“还有她的武功,一介伶人,武功高强,她定然有问题。”
何天香点头,“你说的,我都知道,她是我的人,不如让我来问。”
韦皋沉默一下,看了一眼李豫,最后点头。
女人被何天香带到了化妆间,四大花魁和玲儿都跟着进来了。
“说吧,你是什么身份。当初伪装成歌姬进了我天香居是何用意?”
女子站在门口,看向对面的六人。
眼神没有了之前的狠厉,走上前,看着何天香。
“妈妈,我没有伪装,我确实是歌姬。”
“我不是纯正的汉人,我阿娘是汉人,阿爹是突厥人,阿爹说我长得像我阿娘,所以看起来跟汉人无异。”
“阿娘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我的武功是我阿爹教的,但是在我七岁那年,阿爹也死了。流浪漂泊的日子里,我遇到了师父。”
“师傅人很好,她教我唱歌,教我跳舞,还教我武功。我以为我会跟着师傅过一辈子。
可是,好景不长,有一天,师傅从外面回来,身受重伤,我很怕,可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师傅没能救过来。”
女子说着就难受了起来,眼泪在眼眶打转,就是没让它流下来。
“后面我就来了天香居,可是我并没有杀那什么林大人,我只是听到了声音,顺着声音过去看到那人被一个黑衣人杀了而已。”
“妈妈,我们习武之人,耳力比常人要好。但我只看到了黑衣人的影子,不知道是谁,我发誓,我说的句句属实。”
何天香点头,“我信你。”
“我们都信你,阿蛮。”
何天香带着谢阿蛮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被韦皋的人收拾好了。
伤员也都被带走了。
“韦大人。”
“何妈妈,如何?”
“阿蛮,你来说说。”
谢阿蛮应是,走上前对着韦皋欠了身。
“韦大人,当时我循声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了林大人被黑衣人击杀,
我叫了一声上前要抓住黑衣人的时候,黑衣人将林大人丢出去就跑了。”
“所以你也不知道黑衣人是谁?”
谢阿蛮点头。
韦皋沉吟一声,看着谢阿蛮,最后决定先告辞。
“何妈妈,我的人先守在你这儿四处看看,最近天香居就先打烊。”
何天香点头。
韦皋走后,李豫才上来关心。
“你怎么样,累不累?”
“能不累么,今天真的是多事的一天。”
何天香瘫在桌子上,玲儿站在旁边给何天香捏着肩,帮她舒缓疲惫。
李豫坐在旁边,喝了口茶。
“你觉得这事是谁干的?”
李豫的话怎么那么奇怪,就好像她能知道些什么?
她腾的坐起身看向李豫,“我要是能知道是谁,我早把那兔崽子抓起来鞭尸了。”
“不让我做生意就算了,还敢在我店里杀人,这不是晦气吗?太过分了。”
李豫见何天香这么生气的样子,连忙递上茶水。
“哎呀,你消消气,消消气,看你这样,把你的姑娘们都吓着了。”
何天香哪里信李豫的话,白了他一眼,让玲儿扶自己回去睡觉了。
李豫见没好戏了,也走了。
何天香知道些什么,李豫不知道,今晚的试探只能说是石沉大海,有去无回。
何天香胆子大,但也是第一次看死的那么惨的人。
做噩梦的何天香满头大汗,可,就是醒不过来。
玲儿跟着就发现了,照顾了一天
到了晚上,何天香才将将醒来。
“你醒了。”何天香转过头,看到坐在床边的李豫。
她吸了吸鼻子,有点堵。
“你怎么来了?”嗓子哑了,非常难受。
这一说话,她才感觉到。
“你发高热了,还做噩梦,昨天,是不是吓到了?”
李豫给何天香倒了杯热开水,用汤匙一口一口吹凉了喂她。
何天香苦笑,她这人不怕别的病,就怕发烧。
浑身又热不说,还难受,就像她现在。
“大概吧,韦大人那边有没有消息传来?”何天香哑着嗓子问道。
李豫摇头,“皇上震怒,下令宰相率领京兆府彻查此案。”
“张有志本就是朝廷重臣,他的谏议向来是为朝廷社稷着想,如此忠臣,陛下自然珍惜。”
“然突遭横死,陛下心痛震怒也无可厚非。”
何天香点头,“我头好晕,我再睡会。”
李豫扶着何天香躺下。
看着面色潮红,睡得极不安稳的何天香,叹气。
临走前,他也吩咐了玲儿仔细看着。
李豫要跟着韦皋一起探查案子,上次的刺杀案虽然不用查,但是刺杀朝廷命官的事他得跟着查。
李豫到京兆府的时候,李林甫已经走了。
两人坐在后堂。
“你有怀疑的对象了吗?”
“你觉得呢?”
“可是我们没有证据。”
李豫摸着手上的杯子,沉声不语。
“阿皋,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很被动。”
“你有想法?”韦皋坐到了李豫身边,眼里盈满精光。
李豫浅笑一声,“敌暗我明,何不来个引蛇出洞。”
“话虽如此,咱们怎么引这条大蛇呢?”
“我手里倒是有个把柄,但是现在还不能用,我们这样……”
韦皋附耳过来,两人的密谋无人知晓。
两人商议完,就听到有人敲门。
“大人,魏仵作来了。”
韦皋拉开门,看到魏然,很是惊喜。
“魏仵作,可是验出来了?”
魏然对李豫拱手,李豫点头回礼后,魏然才看向身边的韦皋。
“大人,毒我是验出来了,这毒名为水仙草,长的跟水仙花相似,但却有剧毒。”
“此毒入喉必死,死后随着时间延长,死者的身体会由内向外溃烂。”
“毒气会伴随着空气导致所有人中毒,所以我建议尽快火化林大人。”
“这,我不能做主,我需要去请示一下宰相大人。”
魏然点头,转身就要走。
“魏大人,我有一个问题。”
魏然转过身看向李豫,疑问。
李豫站起身,“你可以给我示范一下林大人腿上粉碎性骨折是怎么造成的吗?”
“我说过,是一掌造成的。”
“据我所知,单纯依靠掌力能够在有格挡的情况下造成这么严重的伤,很难。”
魏然点头,“我知道啊,但我只是将我看到的告诉你们而已。”
“具体怎么造成的就需要你们来查,这些跟我没关系了。”
说完,魏然就走了。
没给李豫一丁点面子,但是李豫也没有生气,坐在椅子上。
手上比划起来。
掌力。
即使带了内力也很难造成粉碎性骨折。
他想不通,转身也要走。
“阿皋,咱们的计划就靠你了。”
韦皋点头,“我做事,你放心。”
李豫看得到韦皋眼里的精光,当初他们几个能混在一起,不止是为了长安的百姓。
还有一股劲,对困难挑战,越难他们越喜欢。
何天香昏昏沉沉烧了一天一夜,期间是连药都喝不下去。
要不是李冶坚持强灌,也难得这么快好起来。
已经能够好的差不多的何天香,看着眼前的黑色汤药,只觉得苦涩无比。
“真的要喝吗?”
玲儿点头,眼神坚定。
何天香见躲不过去,索性端起来,捏着鼻子一口闷了。
见何天香乖乖喝了药,玲儿赶紧塞了颗蜜饯到何天香嘴里。
“你别以为给我吃蜜饯,我就会再喜欢你,哼。”嚼着蜜饯,何天香说话囫囵不清。
玲儿哪管她,直接抱着何天香挠她痒痒,“妈妈,你喜欢我不,喜欢我不?”
何天香跟玲儿在床上嬉闹一团。
已经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何天香不停求饶。
“好好好,我喜欢你,喜欢你,成了吧?”
说罢,玲儿才止了手。
虽然凶手没有查出来是谁,但是京兆府也贴了告示,说明了情况。
天香居三日后终于迎来了再一次的开张。
陆羽在李冶那,养了大半个月,也算是养好了身子。
“陆羽,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谢谢你。”
李冶将陆羽的包袱递给他。
陆羽直勾勾的看着李冶。
“你……你真的…对我…我没…没有感觉…了…了吗?”
听着陆羽的话,何天香只想说,大哥,要不要这么直白,现场不止李冶一个人好吧。
她们这些电灯泡还站在旁边呢。
李冶却是没有害羞,微笑着点头。
陆羽抿着嘴,点头,背上包袱就走了。
头也没回。
“真是多情自古空余恨啊…”
见陆羽走远,何天香好笑的打趣李冶。
“妈妈,你说什么呢?”
“本来就是啊,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李冶无语,转身上了楼。
“妈妈,你看你,把李姐姐都说难受了。”
协调的话何天香可不赞成。
摇头,“你不懂。”
说完就去前台算账去了。
日子要过,房租要交,这三日只有支出没有收入,她的荷包扁扁哟。
天香居因为上次的事,营业期间,人也是少的大部分。
没办法,古人都封建,死了人的地方,是个人都觉得晦气。
这万一不小心,死的人变成自己,不更晦气了。
天香居的生意不好,平康坊和怡红院的生意就好的很了。
晚上的秦妈妈和李妈妈欢喜得很。
这夜,永新的贴身宫女春燕给了她一封信。
她还没来得及打开。
李光弼就来了。
何天香陪着李光弼在厢房坐着。
“你找我什么事?”
“过了年,我就要回去了。”
何天香倒酒的手一段,继续倒上。
“嗯,我知道,你注意安全,战场上刀剑无眼。”
何天香刚放下酒壶,就被李光弼抓住了手。
她看向李光弼。
李光弼眼里满是期待。
“你会等我吗?”
何天香躺在床上握着金簪,思绪繁复,但最后都没有抵得过一夜未睡的沉重,终归是睡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身体的本身记忆,何天香到点自己就醒了过来,玲儿听着响动就敲门进来掌灯,“妈妈,您醒了。”
“嗯,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看着天还是亮的,只是有些近黄昏。
“现在是申时了,妈妈可要先上膳?”
洗了脸的何天香摆摆手,让玲儿为她梳妆。唐朝的妆容比较仔细,繁琐,施铅粉,抹胭脂,画黛眉,贴花钿,点面靨,描斜红,涂唇脂等,还要针对相应的妆容搭配适合的衣服,唐朝的衣裳,风格大胆,胸部及以上较为袒露。色彩鲜明,较爱鲜色系。
玲儿今天给何天香搭配的就是橘色上儒配大红色下裙,梳的是回鹘髻,整个人看上去成熟中多了几分艳丽。
这应该是以前何天香比较喜欢的打扮了,明明才二十五的年纪,感觉打扮的跟三十五岁差不多。
虽然看上的很漂亮没错了。
“妈妈,昨儿个的账目有什么问题么?”昨天何天香那纠结又不敢置信的样子,玲儿看的清楚,作为会看眼色的丫鬟,她该关心的还得关心。
何天香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个小丫鬟能不能帮她。
“玲儿,你说平康坊和怡红院挣钱不?”昨儿个她没事在外面观察过对面的怡红院,她发现怡红院那边的顾客穿着上就跟来她们天香居的不太一样,华服着身,身边都跟着小厮,光是腰间的钱袋子都是鼓鼓的。
可是看她天香居的客人,个个都清风隽秀,孑然一身的样子,除了昨天那个秦子恒,她就没看出谁比较有钱就是了。
“自是挣钱的,奴婢平常采买时就发现她们那边的酒水采买都比咱们天香居多出一半不止。”
何天香一拍桌子,“对啊,这饭馆酒楼最挣钱的东西除了色,可不就是酒么?”
“哎,我这个脑袋,真是转不过来。可是要用什么办法提高酒水买卖呢?”
何天香让玲儿下去准备营业,自己则是关在房间里想着赚钱的法子。不想也不行啊,今晨虽然没有找到银子,但是却找到了一沓借条,看着日子没几天就要上门讨债了。
古代不是法治社会,到时候她真的被人掳去宰了可没人给她伸冤,好不容易来这一遭,她还不想早死。
何天香撸起袖子,挽起裙子去了后厨。
“妈妈,您来后厨做什么?您小心点,您可别摔了。”玲儿跟在何天香身后,看着何天香跑的老快了,她都跟不上,生怕她滑倒了。
何天香可来不及管玲儿,后厨的管事最先看到何天香,管事是个中年男人,不知道是不是管厨房的缘故,长得胖憨憨的。
“掌柜的,您怎么来后厨了,有啥事您只管吩咐一声,哪用您来这儿?”这话说的谄媚,何天香假笑了一声,就绕过管事去配菜处看了,管事也紧随其后。
“管事,我问你,咱们后厨平常做菜大多都怎么做?”
“,咱们一般都采用蒸,炸,水煮的方式。”
原来如此!“那咱们天香居卖的最好的菜有哪些?”
“浑羊殁忽,鹅鸭炙,鱼鲙,醋芹等。”
管事洋洋洒洒的介绍了这几道菜的食材和做法,这几道确实是硬菜,但是长时间吃这几种也会腻应该。
唐朝这一时代繁盛,该有的调料以及食材大多都有。“管事,咱们这不炒菜么?”
“哦,掌柜有所不知,咱们这个油的提取较为繁复,能购买到的可食用的油也比较贵,所以我们大多是用动植物的油来做菜,”
“如此,植物油较易凝固,所以炒品较少。”
何天香点头,确实如此。如果用菜籽油的话确实好很多。
“这样,我来准备一道菜,咱们一会挑一位有缘人送与他品尝,若是味道好,就推出新品,你看如何?”
“呃,这…”
管事看看掌勺的大厨,又看看何天香,“好,可是掌柜的您会做吃食么?”毕竟以前从没见过何天香下厨,就是玲儿也不敢相信何天香要做饭。
“妈妈,您以前可没下过厨,您真的会做饭么?”何天香意味深长的朝玲儿抛去一个放心的眼神。将繁琐的衣服扎好,戴上围裙,一切准备就绪。
唐朝极少吃牛肉,因为属于耕作之物,杀牛犯法。
不过猪肉还是有的,何天香最主要是这锅底汤。何天香将宰好的猪骨头洗干净后冷水下锅,加入一点白酒和适量的胡椒粉,作用就是去腥,因为唐朝没有料酒。
煮好捞出洗净,重新下锅,放入三片姜,倒入适量的开水,大火烧至汤底变色后换小火慢炖。炖至半个时辰,放一点盐,美味的大骨汤就做好了。
众人看着微微发白的汤底,阵阵肉香刺激着大家的味蕾。
“哎,要不是唐朝没有辣椒,我肯定做辣锅了。”何天香喊着大家来尝尝味道,众人都盛上一小碗,看着大家那享受的表情,回味的模样,何天香就知道自己的汤底十分完美。
何天香盛出小锅,开始准备各种吃汤锅的菜。虽然没有机器做羊肉卷,但是羊肉片也不错。虾滑必不可少,无奈虾少,何天香只能做两个就不敢做了,还得留着晚上客人点菜做的。
鸭肠,腰片,肥肠,脑花。。。。看着越来越多的小碗,大伙也看不懂掌柜的要做什么了。
准备好一切,何天香就出去觅今日的幸运儿来了。
“玲儿,帮我盯着点,我得找个出名的纨绔,这样才能打响我天香居的名号。”
玲儿点头,“妈妈,您刚刚做的那些东西怎么吃呀,叫什么呀?”
“这叫汤锅,火锅的一种,是烫着吃的,搭配上我刚刚秘制的蘸料,我告诉你,简直人间美味。”
“嗯。。。嗯,那您什么时候也做给我们尝尝呗?”看玲儿那一脸渴望的小表情,何天香噗嗤笑出声来,“乖,等打烊了,我就做给你吃。”
“嗯嗯嗯嗯!!!”玲儿双眼放光,目光灼灼的看着进门的客人,她一定要给妈妈找个大纨绔。
何天香跟在大家身后帮忙,转身才看到李豫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你怎么还不去包扎?”
李豫受伤的手臂渗着鲜血,破开的袖子上看得到的血肉。
“我没事,倒是你,没事吧?”
何天香不理他,拉着他没受伤的衣袖到大夫那包扎去了。
李豫也乖乖听话。
包扎好,两人一起回了天香居。
“你回去好好休息,别让手臂沾了水,不然伤口会感染的。”
李豫像个乖宝宝似得,点头。
目送李豫走了,何天香趴在饭桌上,全身无力。
今天真的是多事的一天。
“老爷希望娘子能抓紧步伐,最近,老爷这边的势力频繁被人打压。”
“老爷怀疑是将军府那边的人!”
趴在桌子上的何天香想起昨晚天择的话。
能跟李林甫对抗的,只有李豫家的将军府。
看来是将军府那边查到了些什么。
趴着趴着,何天香的眼皮渐渐耷拉下来,竟直接睡着了。
还是玲儿睡不着出来迎她才发现趴在饭桌上睡着的何天香。
扶着迷迷糊糊的何天香艰难的回了房间。
“妈妈,你可真行,在桌子上都能睡着,桌子那么硬哪有床舒服啊。”
玲儿发挥管家婆的体质,不停的碎碎念。
何天香浅笑一声,一下子睡了过去。
玲儿她们在这儿还不知道今晚官舫上发生的刺杀事件,只觉得是何天香太累了。
给她收拾好,铃儿才熄了灯出去。
妈妈真是不让人省心,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还得是她来。
再醒过来已经是天黑了,天香居虽然营业了,可是人也不多。
昨晚的刺杀对声音影响很大。
玲儿:“妈妈,您醒了。”
薛涛:“妈妈,你没事吧?”
李冶:“妈妈,永新怎么样了?”
何天香一到前院,就被大家围住了。
一连问了她一堆问题。
她眨眨眼,“让我一个一个回答好吧?”
众人点头,给何天香让出一条路。
何天香走到前台,坐了下来。
“我没事,昨晚的刺杀确实死伤了很多人,但是你们妈妈我福大命大,侥幸活了下来。”
说完一顿,看向李冶,“永新中了一箭,但是丁太医已经拔了箭上了药,看丁太医的神情应该问题不大。”
“永新被皇上带去宫里了。”
听到永新没事,李冶总算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看样子,那丫头比我有出息,年纪轻轻就进宫伺候皇上了。”
李冶嘴上含笑,看的出来李冶是真心为她高兴。
其实明知道永新没事,她本不该担心,可总想看着她醒来,再喊她一声妈妈。
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心理,她这是,当妈妈当久了,把这些小丫头当成她女儿了不成?
晚上大家缠着何天香讲昨晚的刺杀情形,耐不得大家烦,何天香就讲了起来。
几个丫头一会哇,一会咦,虽然何天香没看到李豫和黑衣人打架,但是现场的打斗看得出来十分残酷。
正说的大家嘻嘻哈哈,就听到外面马车停下的声音。
众人往外看去,是将军府的马车。
本以为是李豫,结果下来的人竟是李好。
进来的李好对何天香拱手施礼。
“何娘子,我家郎君伤口感染发高热了。”
李好这话说的奇怪,这生病了找她说什么。
“那你去找大夫给他降热呀。”
“郎君昏迷的时候叫着娘子的名字。”
……
几个丫头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都盯向何天香。
本来听到李好的话何天香就很不好意思了,现在自己的丫头们又盯着自己,她的脸瞬间染上红晕。
这李好说话也是直白。
李好见何天香不说话又继续说道:“还请娘子随我走一趟。”
“这……”
不好吧,要她去照顾李豫,可真是……
“其实苏太医用了很多种方法为郎君降温,可不知是何缘故,郎君的身体越发的烫,无奈之下,我才来找娘子帮忙的。”
哟呵,奇了怪了,还有降不下去的高烧?
“妈妈,要不您去看看吧,毕竟李郎君人挺好的,这万一……”
薛涛上前劝道,具体来说,李豫对薛涛真的挺好的。
何天香看了眼李好,点头应下了。
其实李豫昨晚救了她还护送她回来,她本就有义务去看看李豫。
何天香是从后门进去的,跟着李好七转八拐的,走了小半会才到李豫的院子。
雪花飘零,李豫的院子灯火通明。李豫的院子很大,进去就是两进的房间。
走到最后才到了他的屋子。
屋子里坐着一个人。
“苏太医,人带来了。”
苏宁最后扎下一根针在李豫头顶才擦手转身。
苏宁对着何天香微笑,上下打量了一番。
何天香也看着这位医术高超的太医丞苏宁,大方的任他打量。
苏宁眼里明显闪过一丝诧异,最后化为赞赏。
“何娘子,在下苏宁。”
何天香欠身,“奴家何天香,见过苏大人。”
苏宁摆摆手,“老夫已经尽力了,接下来还看娘子的了。”
闻言,何天香皱眉,“敢问苏太医,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为何会出现高热不降的情况?”
苏宁抚了抚胡须,“从脉象上来看,郎君身体并无大碍,至于为什么会高热,我怀疑郎君是入了魇。”
“入魇?”
“是,接下来就需要娘子好好照顾郎君了。”
何天香点头,苏宁和李好一起出去了。
坐在李豫的床边,何天香不清楚,李豫原来也是有阴影的人么?
看这人设着实不像啊,看他一天吃好喝好玩好的样子,真看不出来。
何天香拧了汗巾,给他换了一条。为了降热都是用冰水给李豫擦拭了。
“李豫,你没事吧?”
看李豫的样子,不像是昏迷不醒的样子,倒更像是在清醒还是迷糊间徘徊的样子。
何天香觉得李豫能听到他说话。
“你听我说,你别怕,有我在,谁都伤害不了你。”
“我呀,可厉害了,一个人打六个没问题,你要是在梦里被人欺负了,就叫我,我帮你打回去。”
也不知道李豫做什么梦了,她也只能东拉西扯的随便说点。
也不知道是不是李豫听到了她的话,嘴里喃喃,好像真的在喊她的名字。
何天香无语的笑了声,看样子真的是被人欺负了不成。
看他脸上不停的出汗,何天香又拧了汗巾给他擦着汗。
擦完脸擦手,“我左手一勾,右脚一踢,上挥拳,下捶胸,阿达~看谁能欺负你~”
何天香小声说,怕被外面的李好听到笑话她。
其实也是想让李豫安心点。
擦完左手,正擦右手的时候就被李豫抓住了手。
“何天香……”
“我在。”
“何天香!”
“别怕,姐姐在。”
李豫好似听懂了姐姐,抓她的手明显紧了。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我帮你揍他。”
何天香左手拍拍李豫的胸口,想安抚他。
结果……嗯……还挺厚实,她的手顺着下面摸了几把。
哦嚯嚯,李豫的腹肌真不错,分布均匀,摸起来很有感觉。
李豫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了身,坐在院中,有点烦躁。
在风月场所他能玩的片叶不沾身,怎么就能把一个姑娘家整哭了。
虽然看不太出来,但何天香背对着他,微微抖动肩膀和紧握的拳头,无一不在昭示他惹她哭了。
看着月亮,今晚月色极好,李豫想着,本来他应该有个愉快的夜晚来着。
夜色朦胧,李豫嘴里呢喃: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天香居
何天香坐在藤椅上,望着满天繁星,心里想着,今晚的月色真好,真应了苏轼的诗,明月几时有……
清晨,平康坊
秦妈妈以为何天香会在李豫的包厢过上一夜,正好她也能坐实了天香居的妈妈是个人尽可上的妓子。
却不想去的时候空无一人,将军府倒是来人送银子了。
除了平康坊的份额,何天香该得的也送到了天香居。
照理何天香是没有全额银子收取,因为平康坊要抽取应得的份额,可是李豫却送来了整整齐齐的两万两。
何天香没收,李豫能帮她解围就已经仁至义尽,她虽然穷,但也要硬气。
所以两万两被原原本本的退回了将军府。
李豫气得要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生气,这个死丫头也不知道为啥总跟他对着干!
为了能早日还清债务,何天香早早就跑到后厨教授厨艺了。
鉴于上次大家吃过汤锅后,大家都觉得掌柜非常厉害,所以掌勺跟在何天香身后学的起劲。
今天何天香准备做两道菜。
“肉沫水蒸蛋,芋泥啵啵奶茶。”
何天香来了唐代才知道唐朝人吃鸡蛋大多是水煮和炒,应该还没发现水蒸蛋的做法。
索性她就来露一手,酒水上卖不了钱,就在饭钱上挣点也行。
肉沫水蒸蛋:碗内打入三个鸡蛋,加少许盐搅拌均匀,适量温水,搅拌均匀后过筛,唐朝的筛子洞口太大了,何天香直接刮了面上的气泡就放锅里蒸了。
起锅烧油,放入剁好的肉沫,准备调料,酱油,白糖,淀粉加水调匀,淋入肉沫,煮至浓稠,撒上葱花。
最后将做好的肉沫淋在蒸好的蛋羹上,色香味俱全,入口即化。
掌勺的师傅尝了一口,不由得说道:“原来鸡蛋还有这种做法,掌柜的您真厉害!”
何天香笑说,“接下来这一道饮品,我觉得能卖的更好,冬天还可以做热饮。”
唐朝盛产的芋头,厨房一大堆。
芋头蒸熟,压成泥,一点点的加入红薯粉,不停的揉搓,直到揉成不沾手的面团时即可,搓成长条,切成一颗一颗的搓圆。
若是需要颜色搭配,可以用南瓜加上红薯粉,或者紫薯加红薯粉,这样的颜色更鲜明,好看。
芋圆煮好过一遍凉水加点糖水可防止粘连,何天香会这些都多亏了她以前在奶茶店做过兼职。
现在能用到,真是幸运。
何天香特意叫玲儿定做了一批琉璃杯,按照她设计的样式。
工匠做出一个样品正好玲儿带了回来,形制跟现代的酒杯有点相似,只是杯身修长些。
何天香先用芋泥打底,白糖熬出的糖色,牛奶,芋圆,以及泡好的红茶,依次加入,用勺子搅匀,甜度适中后倒入杯中。
这样,一杯好喝又好看芋泥啵啵奶茶就做好了,要是有冰块就更完美了。
何天香分给掌事,掌勺和玲儿尝了尝味道。
只见三人眼中满是惊奇,何天香满意的点头。
果然奶茶是哪个时代的人都喜欢的东西。
“等物料到了,咱们天香居来个上新活动。”玲儿不停的点头附和,“妈妈,您可太厉害了,我之前不知道您这么多才多艺。”
何天香挑眉,心想,你这丫头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这次她不仅仅要在食品上创新,她还要让天香居的姑娘焕然一新。
于是何天香开始了漫漫教学路,教化妆,教做菜,教做饮品,还要应付债主。
她真的快忙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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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何天香起床,伸了个懒腰,经过一个月的加训,她终于可以好好休假一天了。
将天香居交给李冶,薛涛,何天香带着玲儿出去溜达了。
别说,来古代这么久,她还没去过赌坊,没去过戏院,没干过好多事。
她索性也来个女扮男装,不施粉黛,高束玉冠,胡服着身。
何天香看着镜中的自己甚为满意。
反正她不去青楼,装的像不像男的无所谓,关键方便。
比女子的衣裳方便太多了,至少不束手束脚了。
她可太爱胡服了。
何天香对唐代的吃食没啥兴趣了,倒是去赌坊逛了一圈。
可惜她还是个负债者,不然也能玩几把。
不得不说,赌坊的人流比她的青楼人多的多。
果然从古至今想一夜暴富的人都不在少数。
何天香买了些古代的甜点,甜点她不会做,偶尔买来吃上一两个就行,什么绿豆糕红豆糕都太噎人了,还得喝着茶才能吃完一个。
在路过一家茶馆的时候,何天香听着人讲故事了,索性她也去听听这古代的故事。
说书的是个有些韵味的大叔了,看起来就是个有实力的说书人。
两人刚坐下,就开始了。
“要说咱们唐朝还出了些名将,今天要说的就是这一字并肩王薛仁贵的故事。”
“这薛仁贵是自幼贫寒,既要习文又要练武,结果长大了没啥成就,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民,随后,娶了妻子柳氏,妻子生的一副好饭量,那一顿能吃你三顿的量,你们说你们哪个养得起?”
“可是这柳氏会说呀,薛仁贵三十岁还不得志,他呀,就想着迁坟转运,可是他妻子柳氏就说:有本事的人呀,要善于抓住时机。人家皇上都御驾亲征辽东了,你有这一身的本事,为啥不去建功立业,等你哪天衣锦还乡了,迁不迁坟都随你。”
“就是柳氏这一嘴,才让咱们大唐有了薛仁贵这个名将,开启了他驰骋沙场四十年的传奇人生……”
何天香和玲儿吃着糕点,喝着茶,兴致勃勃的听着故事。
其实这人讲的不错,有看电视那味了。
何天香听完故事,天愈发晚了,想必除了青楼来往客人热闹些,街道只有稀稀拉拉的行人。
“不早了,咱们今儿个就到此为止,回家玩去。”
玲儿附和,结果这刚走了一半路就下起大雨,还打雷闪电的,真是一点兆头都没看出来。
“玲儿快点,咱们去前面亭子避避雨。”何天香拉着玲儿边跑边说着。
两人跑到亭子雨下的更大了,“真是倒霉,都湿透了。”何天香郁闷。
本来今天听了一场大戏,心里正满足,好好的兴致都被一场雨毁了。
“我给您擦擦,妈妈。”
“哎呀,你别管我了,咱俩淋得差不多。”两人对视,噗嗤笑出声来。
“妈妈,咱们真倒霉。”
“可不是,哈哈…”
巧笑嫣兮,不远处跑来的主仆二人听的一清二楚。
两人也淋湿了,站在亭子前,甩着雨水。
“郎君,您先坐着,我去找伞。”
只见男子叫道:“算了,三儿,这么大雨,咱们等雨小点再走也不迟。”
那个叫三儿的仆从应了声是就站在男人旁边不说话。
何天香转头,正好和坐在石凳的男人对视上。
好俊俏的公子哥!
打湿的衣衫紧贴着男人的身体,上下起伏的胸肌,笔直挺拔的身形,生的一副好皮囊,何天香觉得,这应该是她来古代见到的第一个值得夸赞的郎君了。
“妈妈?”玲儿小声唤道。何天香反应过来急忙捂着玲儿的小嘴儿。
“乖玲儿,在外面别叫我妈妈,叫我娘子。”这还是何天香第一次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
何天香看玲儿挣扎的样子赶忙松开手,玲儿委屈道:“娘子,你的力气好大,我快被你捂死了。”
对于玲儿的小声抱怨,何天香都来不及安慰,几步走到石桌前坐下。
“放肆,你…”那个叫三儿的呵斥还没说完就被俊俏郎君截断,“住口,三儿。”
“是,郎君。”
何天香笑盈盈的看着俊俏郎君,真是越看越喜欢,长得完全是她喜欢那款。
“那个,小女子冒昧,敢问郎君是哪家公子?”
三儿正要开口,却被自家郎君用眼神压制了。
“娘子如此直白,确实冒昧了些。”
俊俏郎君嘴上说着就笑了,何天香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这人,笑的太让人心动了。
“你就告诉我呗~”
“哈哈,娘子可真是个妙人儿。”显然何天香的撒娇给他愉悦到了,嘴角抑制不住的笑让何天香也忍不住笑。
“我乃左羽林大将军之子,李光弼。”
“原来是李郎君,久仰久仰。”何天香拱手夸赞,虽然她不太清楚左羽林将军是谁,更别提他的孩子。
但是耐不住帅哥帅啊,该夸还得夸。
男人被何天香的俏皮动作逗笑,“娘子可识得我?”
“识得,你这么好看,不识得也识得了。”何天香双肘放在石桌上,双手捧着脸,对着李光弼笑的灿烂。
玲儿在旁边真是没眼看,这是她第一次见妈妈这么喜欢一个人。哦,不对,妈妈还喜欢过李豫来着。
但也没有像今天这样笑的灿烂。
男人的心情很好,一直在笑。何天香看美男看的舒服,笑的也很开心。
“郎君你家在哪啊?”
“郎君,你平常都在哪玩?”
“郎君,你有什么喜好?”
“……”
这场雨下的久了些,竟然让何天香趁机把该问的都问了。
玲儿在旁边看两人相处的融洽,索性站远了些不去打扰。
可是男人身边的仆从就总想打断两人的交流,要不是男人不停的用眼神制止,想必也不会是场愉悦的交流。
那仆从瞪视的眼睛就没从何天香身上挪过,只是何天香不把他放眼里罢了。
天渐渐亮了,雨也停了。
“郎君,有空咱俩一块去听戏。”
“娘子邀约,自然就去。”李光弼站起身,看着微亮的天空,“雨停了,娘子早些回去休息。”
何天香头点个不停,嘴角的笑就没停过。
这男人跟她很谈得来,三观喜好,有话题。何天香觉得她的桃花运来了。
“郎君,记得喝碗姜茶再休息,可别染了风寒。”
李光弼笑着拱手告辞,率先带着仆从走了。
何天香目送李光弼走远,这才拉着昏昏欲睡的玲儿回家。
这兴奋劲跟玲儿的瞌睡形成鲜明的对比。
“娘子,娘子,慢点~”
“玲儿,咱们以后每隔三天就出来听戏吧。”
玲儿点头,“娘子做主就行。”
何天香回去的时候天香居正好收拾收拾打烊,她也跟着帮忙。
“玲儿,妈妈这是怎么了?”李冶凑到玲儿身边。
“可能是招桃花了,昨晚回来的时候遇到个郎君,妈妈好像非常喜欢。”
“妈妈的样子,兴奋过头了点。”薛涛看着收拾的起劲的何天香说着。
玲儿摇头,“姐姐们不知道,昨儿个妈妈和那位郎君畅聊了一夜,还对那位郎君笑了,笑的可灿烂了。”
“比当初对李郎君还喜欢的那种喜欢。”
李冶擦着桌子,嘴里念叨:“自古多情空余恨~”
“不不不,我觉得那位郎君对妈妈也有点意思,不然能有那么多话说?”
薛涛点了下玲儿的头,“小小年纪,你懂什么,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可是,他说他是左羽林大将军的儿子。”
李冶摇摇头,“家世显赫,门当户对都难,妈妈怕是一梦成空咯~”
“啊~”玲儿听两位姐姐如此打击她,现在连她都觉得妈妈高攀了怎么办?
何天香哪知道姑娘们的议论,收拾完就回房泡了个澡,也不知道是不是累了,刚躺床上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何天香,你知不知羞啊?”
“害羞是什么,能当饭吃么,哎呀,你快点,给我把雪人做好看点。”
何天香拉着李豫,两人一起堆起雪人来。
秦佩玉被自己气的睡不着,穿着衣裳也想四处转转,看看能不能碰到李豫。
这不刚拐个弯过来,远远的就看到了正在院里玩雪的两人。
还有,两人脸上洋溢的笑容。
秦佩玉是越看越刺眼,她怎么就觉得,这李豫除了跟她在一起顺眼,跟其他人在一起都那么刺眼呢?
跟在秦佩玉身后的丫鬟自然也看到了李豫和何天香。
“娘子,那位娘子好像跟咱们住在一个房间。”丫鬟眼尖,一下就看到了。
秦佩玉之前压根没看过何天香,现在看来,果然是个狐媚子。
其实何天香长得只是清纯,可在秦佩玉的眼里,就无端成了狐狸精的模样。
真是看不惯你的人,不管你做什么都看不惯你。
何天香正跟李豫研究雪人怎么做造型好看,打眼就看到了正朝这走来的秦佩玉。
看是看到了,但何天香没打算管李豫的桃花,所以把李豫拉到一边。
突然被拉开,李豫正疑惑间就看到朝他走来的人。
李豫暗道一声不好,转身就要走。
谁知自己的腰带被人拽住了。
转头看去,可不就是何天香这个臭丫头吗?
“你干什么?”
“你跑什么?”何天香不答反问。
李豫看到秦佩玉就要走到跟前了,用眼神向何天香求救。
何天香低笑,“我帮了你,你怎么报答我?”
“你想要什么?”
何天香想了一下,“嗯…等我想到再告诉你,你先应着。”
“好。”
李豫话音刚落,何天香就松开了拽住他腰带的手。
此时李豫也来不及走了,因为秦佩玉已经喊了一声李郎君。
喊的是骄骄怯怯, 嗓音柔软,听的是精神抖擞,不敢回头。
“李郎君?”
随着秦佩玉再喊了一声,李豫就准备转过头来。
谁知何天香用手止住了李豫,“哟,你是谁家娘子,这么晚了,还想私会郎君不成?”
何天香说的声音不小,秦佩玉听的清楚,特别是在听到私会二字的时候又羞又恼。
“你,你瞎说什么?我明明是看到你和李郎君夜晚私会才对。”
听到秦佩玉的话,何天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小娘子,你是在说我和李郎君私会吗?”
看何天香一副不惧不怕,反问她的样子,秦佩玉突然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哦,我还没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何天香,天香居是我的产业。”
何天香突然这么说,秦佩玉一脸懵,转头看向自己的丫鬟。
丫鬟脸红的凑到秦佩玉耳边,小声嘀咕起来。
知道何天香和天香居后,秦佩玉一脸茫然。
“李郎君,你,你找老…你找她做什么?这么晚了?”
“欸,小娘子这就不懂了吧,这种事,就是要越晚越好。”
秦佩玉不傻,这种事她就算没做过也懂,听到何天香直白的话,小脸突的变得红扑扑。
“李郎君?”秦佩玉没了之前的硬气,怯生生的喊了声。
李豫自然没回,何天香顺势挽上李豫的手,“哎,男人嘛,有个红颜知己也很正常,小娘子可别误会了哦。”
说完何天香还娇笑着靠近李豫的怀里。
看的秦佩玉一阵吐血,生气,可是没有办法。李豫压根没搭理她,脸侧着,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身边的女人。
秦佩玉气的跺脚,转身就跑了。
何天香看到这一幕,摇头直笑。
“我说,李豫,你怎么会有这么忠实的桃花啊?”
李豫半天没回,何天香看过去,正好跟李豫的眼神对上。
跟李豫相处这么久,除了嫌弃还是嫌弃,突然这么安静的看着他。
何天香突然觉得李豫也好看啊。
好看?确实很好看,跟李光弼是不一样的帅气。
李光弼有一种温润君子的气度,李豫则是一种无赖君子的感觉。
无赖是挺无赖的,君子嘛,突然之间她的眼神好像看到了跟以前不一样的李豫。
何天香眨眨眼,摇头。
“李豫,你傻了?”
何天香的话能把李豫气死,一个眼白翻过,李豫就要走。
这个女人真是会破坏气氛。
刚刚那个气氛…嗯…突然之间很暧昧是怎么回事?是因为靠的太近了吗?
“喂……”
何天香喊了一声,就听到有人在喊走水了。
看向声源处,何天香突然想起来李光弼,撒腿就往西院跑。
李豫转过身,就只看到离他越来越远,跑的飞快的人。
何天香不知道,李豫还能不知道,李光弼的武功不弱于他,就算是走水,想必他也应该没事。
可是看何天香那紧张的奔跑,他也没了心思,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何天香赶到的时候,着火的房间围满了人,大多数是男子。
何天香气喘吁吁,来不及歇气,就往男人堆里扒拉,想走进去。
边走边喊,李光弼一直没有回应她,她就越来越担心。
不说别的,就好端端的无故失火也不可能。
“李光弼……李……”
何天香刚喊了一声,就看到火光中突然蹿出一团火,一跃而起,飞的极高。
何天香下巴都惊呆了,居然能飞这么高?比天择还厉害!
看着那团火突然被撒开,一个人影缓缓落下。
何天香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光弼。
李光弼刚落地,何天香就跑了上去。
“你…你没事吧?”
李光弼的脸被烟灰染黑了些,上面挂着汗珠,看上去很累的样子。
李光弼对何天香笑着摇头,“我没事,娘子。”
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何天香刚点一下头,准备松口气。
结果身上突然就靠了个人,李光弼整个人直挺挺的倒在何天香的怀里。
李光弼的双手没有受力,何天香险些被李光弼压倒了,费了老大劲儿才抱住他站稳。
何天香的心还吊着,就摸到李光弼身后那湿润温热的东西。
“来,来人啊,快,快救命。”
何天香喊的结巴了,她慌了,她不是第一次见血,可是她是第一次见到喜欢的人在她面前流血。
那么多的血,她慌得话都说不出来,直到李光弼被大家扶起来,何天香还能感受到她的腿软。
坐在藤椅上,何天香望着一个一个走上前的四大美女。
只觉得眼花缭乱,真真儿是美极了。
史上才色双绝,艺色双绝的几位美人儿,居然这么荣幸的出现在同一地方。不过,不对呀,这些人出生和所入乐籍都是不同地方,怎么能同一时间出现在长安呢?
这,这是什么设定?
难道是这个空间的设定就是如此?
“妈妈。”
啧啧啧,听听,这甜美的小嗓音,真是让人听的酥了。
“乖,你们怎么都来我这了?”
“我们来看看您,您受伤我们都不在您身边照顾,真是惭愧。”说话的小娘子梳着花髻,娇滴滴的容颜上挂着担忧,令人也跟着揪心。
上衣穿着青绿色右衽交领式儒衫,系于腰际,束于大红儒裙之内,裙上绣着兔子模样的花纹,纹案错落排列,搭着一条橘色披帛,看上去成熟中带着些俏皮。
何天香直感慨,李冶呀,明明可以靠颜值吃饭却非要靠才艺出名。
握着美人儿的手,何天香摇头,“乖,我知道你们都乖,我没事。”四个小娘子那担心的模样,何天香看在眼中,心里确实感动。想必原来的何天香对这些小娘子不错,才能引得他们倾心相交。
要知道这些小娘子能流落到青楼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很难打开心扉不说,更别说把一个老鸨当亲人看待了。
安抚好她的乖女儿们,何天香聊天中才了解到,他们都是原来的何天香跋山涉水慕名挖来天香居的,何天香对她们好,她们又怎么会感受不到呢。
何天香非常佩服原来的的何天香,不过,心善之人却没得到好报,要不然自己也不会来到这儿。
一番畅聊后,玲儿送走了四大花魁。
“玲儿,咱们也休息够了,明儿个就开业吧。”何天香吃着苹果,看着满天繁星的天空,思绪遥远。
“是,妈妈。”
。。。。。。
何天香没做过生意,但是玲儿已经给她大概说了一下她们的职责。天香居有四大花魁,每个花魁手下各有十二伶人,是负责声色表演这一块的,其次就是所配专业乐师四人,大型表演需要。负责招待客人的小厮兼护院二十人,加上花魁身边伺候的丫鬟,厨房的厨师学徒十人,就有九十人之多。
就这还是没算上何天香和玲儿两人。
没想到啊,这天香居的分配就像现代社会的小组分配,各自手里都有客源,真真是想不赚钱都难。
天香居开门迎客大多是巳时,何天香今儿个醒得早,就随着玲儿出门了。玲儿是跟何天香的,自然是要负责天香居的大小采买,职位就跟宅院里的总管差不多。
这古代的集市跟现代还是没啥差别,时间还早,来往的人流也不大。何天香就嚷着玲儿吃早餐。
玲儿带她来的是一家小摊贩,热腾腾的馄饨没一会就上来了。馄饨里包着肉馅,小小个,没有大骨汤的加持,总觉得吃的寡淡。
何天香是地道的蜀中人,口味本来就重。
食之无味,何天香没吃几口就跟着玲儿去采买楼里姑娘需要的胭脂水粉,零食甜点。长安城也是真的大,逛了一个时辰,连个东区都还没逛完,不过值得一提的就是这长安城摆摊做生意的虽然多,但是没啥吃的倒是真的。
吃的也就那几样,一点新意都没有,何天香是连看都不想看了。
索性购置好东西,就回了天香居。
何天香到的时候,天香居正好开门,何天香以为这么早没人回来,结果一开门就被那些老爷们儿挤到犄角旮旯了。那些伶人和小厮各司其职的招呼起来。
什么李公子,朱大爷,天香居是一片热闹。
“何妈妈,好久不见,先前听闻你被打的挺严重,本郎君还说来看望看望,哪成想天香居打烊了。”
“呃。。。”何天香赶忙求助旁边的玲儿,面上装的是巧笑颜兮的样子,玲儿反应也快,连忙接口,“多谢秦郎君的关心,妈妈已经好多了。”
何天香笑着对这位秦郎君点头,“郎君快请进吧,别怠慢了郎君。”
何天香一发话,就有姑娘出来引进,也算了解了何天香的尴尬。之前光想着有人帮她招待客人,却忘了老鸨这份职业的特殊性。
回了后院,何天香就让玲儿给她清晰的介绍了一下天香居的常客。
秦郎君名秦子恒,各大青楼的常客,花魁灼灼的疯狂爱好者。“不就是脑残粉?”何天香这样想着,又陆续大概记了下这些人。
“玲儿,你可得好好跟着我,不然就太尴尬了,人家认识我我不认识他。”
玲儿点头,“妈妈,你也不用太担心,不认识的人你喊他郎君就好,姐姐们看到了自然会出来招待。”
“嗯嗯,有你在,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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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天香居灯火通明,何天香没有出去招待,李冶带着其他三位花魁把前面打点的极好。
躺在软塌上,何天香望着天空,“没有经验,还有点社恐,我都怀疑我不能经营好天香居了。哎,何天香,你怎么就是青楼老板呢?做个饭店老板不香么?”
何天香的喃喃自语,风一吹,谁都没听见。
何天香虽然当老鸨不行,但是算账她在行啊,开业的天香居灯火通明到第二天清晨,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大家都回屋休息了。看了一夜的账本,何天香非常惊叹天香居的营收。
居然是负的。
什么鬼?
除掉房租,人工,水电,食材酒水的损耗,负十万两千九百五十八两三钱,何天香算了几遍,确实是亏本经营没错。
“妈妈,还不去休息么?”玲儿带着丫鬟小厮做完清洁,发现自己的老板还在算账,还一脸震惊的样子,她这才来问问怎么了。
何天香看着账本,挥手让他们先下去休息,她决定再算一遍!
正好昨夜的记账也在,按比例何天香算了一遍,昨晚还好是盈利,不过她以为是个香饽饽的天香居原来也不挣钱啊。
“哎呀,我这穿过来没有记忆,何天香的体己钱放哪都不知道,要死,不会一穿过来就还债吧!”何天香站起身往后院屋里跑,翻箱倒柜。。。一无所获。
不死心的何天香又继翻找起来,果然除了枕头下面的金簪,连个机关暗柜她都没找到。
瘫软在地,何天香想死的心都有了。
“老天爷,你非要搞我是吧?”现在好了,她现在连觉都不想睡了。
恐怕,在穿越队伍里再穷也没有她穷了,一来就是负资产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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