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贬妻为妾?贤德大妇她掀桌了容枝枝沈砚书后续+完结

小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容枝枝哪里会知道,杨嬷嬷的心里在琢磨什么。此番便也只是含笑看着谢氏:“既然世子妃已经说了欠我一个人情,那我便厚颜讨了。”杨嬷嬷听到这里越发难受了,这个人情若是真的讨了去,容氏日后想反悔嫁给大公子都是不能了。谢氏却是对容枝枝的识相十分满意:“那你且说说,你想让本世子妃为你做什么?”容枝枝:“叫齐语嫣为妾的事,还请世子妃想法子,把责任都归咎在我那婆母身上。”谢氏看容枝枝的眼神,不免深了一些:“枝枝是怕齐家人联想到你身上,怪你?”容枝枝微微笑道:“世子妃今日既然敞开心扉与我说话,那我也不妨明言。这三年来,但凡覃氏想给齐语嫣求什么非分之物,总是要我来为她奔波。我劳心劳力,使银子废心神,换来他一家母慈女孝。”“即便齐家并无感恩之心,可若能保有...

主角:容枝枝沈砚书   更新:2025-01-05 13: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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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容枝枝沈砚书的其他类型小说《贬妻为妾?贤德大妇她掀桌了容枝枝沈砚书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小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容枝枝哪里会知道,杨嬷嬷的心里在琢磨什么。此番便也只是含笑看着谢氏:“既然世子妃已经说了欠我一个人情,那我便厚颜讨了。”杨嬷嬷听到这里越发难受了,这个人情若是真的讨了去,容氏日后想反悔嫁给大公子都是不能了。谢氏却是对容枝枝的识相十分满意:“那你且说说,你想让本世子妃为你做什么?”容枝枝:“叫齐语嫣为妾的事,还请世子妃想法子,把责任都归咎在我那婆母身上。”谢氏看容枝枝的眼神,不免深了一些:“枝枝是怕齐家人联想到你身上,怪你?”容枝枝微微笑道:“世子妃今日既然敞开心扉与我说话,那我也不妨明言。这三年来,但凡覃氏想给齐语嫣求什么非分之物,总是要我来为她奔波。我劳心劳力,使银子废心神,换来他一家母慈女孝。”“即便齐家并无感恩之心,可若能保有...

《贬妻为妾?贤德大妇她掀桌了容枝枝沈砚书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容枝枝哪里会知道,杨嬷嬷的心里在琢磨什么。

此番便也只是含笑看着谢氏:“既然世子妃已经说了欠我一个人情,那我便厚颜讨了。”

杨嬷嬷听到这里越发难受了,这个人情若是真的讨了去,容氏日后想反悔嫁给大公子都是不能了。

谢氏却是对容枝枝的识相十分满意:“那你且说说,你想让本世子妃为你做什么?”

容枝枝:“叫齐语嫣为妾的事,还请世子妃想法子,把责任都归咎在我那婆母身上。”

谢氏看容枝枝的眼神,不免深了一些:“枝枝是怕齐家人联想到你身上,怪你?”

容枝枝微微笑道:“世子妃今日既然敞开心扉与我说话,那我也不妨明言。

这三年来,但凡覃氏想给齐语嫣求什么非分之物,总是要我来为她奔波。

我劳心劳力,使银子废心神,换来他一家母慈女孝。”

“即便齐家并无感恩之心,可若能保有我当家主母的位置,我自也不与他们计较这许多,但如今……既是这样的局面,那他们踩着我得来的家宅安宁,也该退还给我了。”

若齐语嫣知道自己是因为覃氏被要求做妾,本就在为嫁妆闹腾的她,定是会与覃氏翻脸。

谢氏听到这里,眼底不由得掠过一丝欣赏,若容枝枝是个只能被人欺负的软柿子,谢氏反是瞧不起她。

只是她也难免心惊,这样的女子确实是不能做自己的儿媳。

若是一家安宁便还好,但凡有些什么不妥的,自己都不知会不会吃亏!

谢氏笑道:“你求的事情,我应了。”

容枝枝起身告辞:“那就多谢世子妃了,家中还有些事,我先回府,改日再来拜会。”

谢氏颔首,叫杨嬷嬷送了人出去。

杨嬷嬷回来之后,脸色复杂得很:“夫人,这容氏竟是半点都不避讳您,她想报复覃氏的事,哪怕她找个借口呢。”

居然直说就是不想叫覃氏母女好过。

谢氏心情却好:“你懂什么,她是故意与我说的。”

杨嬷嬷:“啊?”

谢氏:“你一把年纪,竟是都看不出来?

她有意展现出自己对覃氏的态度,其实就是想叫我知道,她确实不想嫁给蘅儿,所以在我面前装都不装,她如此,是想叫我放心,免了我针对她。”

杨嬷嬷愣了:“竟是这般……”谢氏惋惜道:“当真是个七窍玲珑心的姑娘,难怪婆母喜欢她。

我那两个女儿,没一个比得过她一星半点。”

如果不是二嫁,她哪里不想成全儿子呢?

杨嬷嬷担忧地道:“世子妃,您今日这样做,就不怕大公子那边……”谢氏知道她想说什么,打断道:“我儿只是这两年年轻,才糊涂些,待到年长些,便会知道身边有个知冷暖的人的重要,届时我再给他安排婚事,他自会答应。”

杨嬷嬷见她这样笃定,便不好说什么了。

她们不知道的是,此刻内院,乾王妃刚到了自己的院子。

一表人才、俊逸非凡的姬无蘅,便笑着上来扶着自己的祖母:“主母,我扶您进去歇息。”

乾王妃嗔道:“你哪里是来扶我?

你是想来打听容家大姑娘的事吧?”

姬无蘅脸一红,没第一时间反驳。

乾王妃进了屋内,与自己的孙子道:“你且放心,事情我都与容氏说了,她颇有些愣怔,没有反应过来,但我相信这事儿是能成的。”

姬无蘅眼睛都亮了:“果真吗?”

乾王妃:“这有什么不能成的呢?

你哪一样都不比那齐子赋差,论起出身也没几个人比得过你,容氏改嫁给你,对她和容家也是好事。”

“再说了,以后府上有老身这样的祖母关照她,不比在覃氏跟前讨生活轻松多了?

待她和离了,若是容家不同意,我拉下这张老脸,都亲自去帮你说媒。”

虽然乾王妃实在是想不出,容家有什么不同意的理由。

姬无蘅听到这里,忙是跪在祖母面前,感动地道:“多谢祖母包容孙儿的任性!

若能娶到容家大姑娘,孙儿一生再无所求,必定与她好好孝顺祖母。”

乾王妃好笑道:“你非她不娶,我不包容又能如何呢?

只是‘一生再无所求’的话,以后就不要说了,既然要求娶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她嫁给你是要享福的,你以后在朝中要更上进才是。”

姬无蘅忙是道:“祖母教训得是,孙儿谨记!”

张嬷嬷也开心地道:“大公子,今日王妃还替您探问过了,那容氏还是冰清玉洁之身,与齐子赋并未圆房呢。”

姬无蘅听着脸又是一红,忙是道:“我不在意这些,只要能娶到她便知足了。”

可不得不说,听到这一点,他心里确实更高兴了。

乾王妃与张嬷嬷对视一眼,笑了起来:“我孙儿是个情种,不过好在喜欢的人足够出众,配得上你的真心。

只希望容家老太太身体快些好,莫要将枝枝再拖在齐家了。”

想着能娶到容枝枝,姬无蘅开心得很,这数年来心里的阴霾,都一扫而空。

忙是道:“祖母,那您好好休息,孙儿先去忙公务了。”

乾王妃点头:“去吧!”

张嬷嬷欢喜地道:“得知能娶容氏为妻,大公子更上进了不少。”

乾王妃:“这就是为什么世人常说成家立业,总是要先成家,更好立业。”

他们哪里知道,这桩事已经被谢氏给搅黄了。

此刻回府的马车上,朝夕忍了又忍,实在是没忍住哭了起来。

容枝枝好笑地看她一眼:“你哭什么?”

朝夕哽咽道:“都怪这齐家,害了您一辈子!

乾王府是多好的人家啊,王妃对您也和善,可就因为嫁过齐家,世子妃便说那些话,奴婢真是为您委屈!”

容枝枝拍拍她的头:“没什么好委屈的,其实不论与齐家和离还是做妾,我日后都少不得是有闲话相伴的,只是总归要听闲话,便选了和离这一条叫自己畅快些的路罢了。”

“今日这样的情状,我心里早有准备,你也不必觉得屈辱。

未来旁人说什么,都不必在放在心上,过好自己便是了。”

朝夕愤恨道:“那谢氏也是欺人太甚,明明是王妃提出要您做孙媳妇,又不是您上赶着要嫁入他们家,她却与您说那些!”

容枝枝笑着摇摇头:“人家说得也是实话!

我嫁过人也是事实,没有理由不让人说。

谢氏为人坦白,比那些什么也不讲,阴着害人的强多了。”

“她若是狠毒些,是可以直接叫太后让我做妾。

却还与我掏心掏肺说这些,说到底也是想给我选择的机会,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苛责的?”

只是这样的人家,她是死也不会想嫁进去就是了!

朝夕一时间语塞,姑娘活得通透,心胸也豁达,是自己不能比的,朝夕气呼呼地道:“那就叫谢氏日后后悔去吧!”


容枝枝听到这里,眸中露出讽笑,今日到底是谁叫容家和侯府丢尽了人,看来自己这个婆母,是半点都不明白。

齐子赋听了覃氏的话,面上露出一分迟疑:“这么冷的天……”朝夕连忙道:“是啊,夫人,世子,这么冷的天,可不能叫世子夫人自己走回去啊!

世子夫人身体娇弱,哪里受得了。”

她本以为这么一说,齐子赋会心生怜悯,求侯夫人收回成命。

却不想齐子赋听完,竟然看向容枝枝:“枝枝,你的丫鬟也说了,你吹不得这样的冷风!”

容枝枝定定看着这个看似温文尔雅的俊美男人,问道:“所以夫君的意思是……”齐子赋:“只要你答应,明日随我面圣,自请为妾,我便求母亲让你上车!”

容枝枝脊背挺得很直:“如果我不呢?”

齐子赋断然道:“那你若是冻出了个好歹,死在路上,便休怪我没有提醒你!

难道对你而言,正妻的位置,比命还重要不成?”

容枝枝笑了,她是真的没想到,三年前离开京城之前,信誓旦旦地说,此生绝不相负的齐子赋,如今竟会为了不委屈另外一个女人,这样威胁自己。

可笑她当初竟然还以为,他是个温润君子。

见她这样讽刺的笑,齐子赋只觉得十分刺目:“你如此笑什么?”

好似瞧不起自己一样!

覃氏这会儿已经上了马车,打开了车窗,对齐子赋道:“好了,我儿,莫要与她多言!

先前我还当她真的多贤德,没想到竟都做的表面功夫。”

“你同她说这些话做什么?

她呀,主意大得很,如今婆母说话敢公然打断,夫君的要求她也丝毫不顾,没半点三从四德的模样。”

“你便让她冻死在路上,也省了以后在我们府里,生出乱子来!

真是个小贱蹄子,平日里装乖装得我都骗过了!”

覃氏这会儿真正是气头上,便越发口不择言。

陛下的看重何等重要?

她的儿子躺在床上病了多年,无法参加科举,如今好不容易熬出头了,做密探传回来的那么多有用的消息,陛下还亲自接风洗尘,现在好了,叫容枝枝这么一闹,全毁了!

见覃氏拿这么难听的话出来骂容枝枝,朝夕气得红了眼眶,可偏偏对方是她家姑娘的婆母,她敢怒也不敢言。

饶是容枝枝已经对他们一家的薄情寡义有所准备,也没想到覃氏会如此不修口德!

齐子赋这会儿还道:“枝枝,你也看见了,母亲如此生气。

你若还是不肯答应我的要求,一会儿便是我想给你求情让你上马车,母亲都不会听了!”

容枝枝抬眼看向他:“这个马车,难道我上不得吗?”

既然他们这样对自己,那她也只能自己心疼自己,她可不能真的冻死在路上,祖母知道了会伤心的。

齐子赋一愣,越发觉得她没了以前的温顺样子。

覃氏听容枝枝到现在竟然都没有半分悔改之意,话里话外,似还打算强上马车,当即便指着她道:“我不发话,我看你如何能上来!”

容枝枝盯着覃氏:“婆母,容儿媳提醒一句,您现在坐的,是儿媳的马车!”

覃氏一愣,面皮僵住了。

容枝枝接着道:“我出嫁当日,十里红妆,祖母为我准备了从生到死要用的所有物件,包括棺材,包括马车。”

“婆母你坐的马车,是祖母怜我,花重金请天下第一巧匠打造,里头铺的毯子也柔软无比,马车比寻常马车少些颠簸。”

“只是婆母您体弱,看上了这辆马车,儿媳便借您在用。

这件事情,相信婆母没有忘记!”

覃氏气懵了,指着容枝枝的鼻子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是想说,我占用你的马车不成?”

容枝枝依旧温和:“儿媳素来知晓,婆母爱惜名声。

所以婆母若不想被人说占用,可以下车。”

覃氏登时呼吸都困难了,指着容枝枝:“你,你,你……”听说子赋立功回来后便直接进宫复命,她与容枝枝也奉命一同乘马车进宫,信阳侯作为一个富贵闲人,本在外头钓鱼,所以自行骑马而来。

于是他们侯府,便只有这一辆马车在此。

自己要是下去了,这大晚上一时半会儿怕也雇不上车马,那冻死的就是自己了!

齐子赋听到这里,蹙眉看着容枝枝,指责道:“你怎么如此不孝?

你看看你,把母亲都气成什么样了?”

容枝枝情绪稳定:“夫君,我也是为婆母着想。”

“想来夫君也不希望明日整个京城,都传得沸沸扬扬,说婆母占了我的嫁妆马车,扬长而去,将我这个马车的主人丢在路上。”

“若是这般,婆母的名声,怕是不好听了!”

她能当上所谓的京城第一贤妇,自然靠的不全是忍让,还有对外将整个侯府立起来的手段。

从前覃氏很是喜欢容枝枝这些手段,能叫外头不敢看轻他们侯府,可今日容枝枝这手段用到她的头上,她才终于知道痛了!

信阳侯不快地道:“好了,闹什么,都赶紧上车回去!”

今日因为儿子的事,他们信阳侯府已经十分丢人,若是再加上占用儿媳的嫁妆这一出,怕是府邸都要被唾沫星子给淹没了。

覃氏心中恼恨,却也只得不情不愿地看着容枝枝上车。

郁闷之下,她深呼吸了几口气,讽刺地道:“像你这般,一点不顺心,便表露爪牙的模样,真正是令人憎恶至极。

难怪我儿不喜欢你,宁可与那亡国公主一同担上无媒苟合的恶名,也不想继续叫你做妻子!”

容枝枝沉默,一点不顺心便露出爪牙吗?

她在侯府不顺心的时候太多了,她尽心侍奉婆母,可婆母天天给她立规矩,晨昏定省一日不能少,就连雷雨暴雪天也不见松散。

家里也没几个省油的灯,她哪一天顺心过?

从未!

这一次若不是齐子赋叫她做妾,踩到了她的底线上,她也断不会如此!

而且,齐子赋与人苟合,倒成了她的错了?

深觉疲累的她,闭上眼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覃氏还在骂骂咧咧:“我儿不与你和离,只叫你做妾,那是怜悯你,你出了信阳侯府,在哪儿不会遭人嫌弃?”

“偏生的你分不出好赖,叫我儿如此没脸!

现在好了,显着你了,我倒是要看看,明日这个京城,还有几个人说你好!”

“今日这祸都是你闯的,但凡你还有半分良心,明日你就回容家一趟,叫你父亲好好为我儿走动走动,他得势了,才有你的好日子!”


朝夕愣了一下,问了一句:“是不是姑娘常常帮的那个叫夏语的丫头?”

玉嬷嬷:“对,是她。”

朝夕撇嘴:“不能是又有什么事情,找我们姑娘帮忙吧?

姑娘这都与齐家和离,要走了啊!”

不是说她不够良善,不愿意帮人,实在是那夏语不管怎么说,到底是齐家的家生子,还是齐语嫣身边得用的人。

再帮她,总觉得晦气。

容枝枝放下手里的物件,淡声道:“先叫起来,听听她怎么说吧。”

倒也不必急着认为,对方是有求而来。

玉嬷嬷:“是,老奴这便带着她进来!”

不多时,夏语便进了门。

到了容枝枝的跟前,“噗通”一声跪下了:“世子夫人,贸然求见,还请您原谅,莫要叫我家姑娘知道。”

朝夕:“你先前来求见,我们家姑娘什么时候叫齐语嫣知道过?

你若是害怕,就别来啊!”

容枝枝看了她一眼:“朝夕!”

听到姑娘警示的语气,朝夕不情不愿地住口了。

容枝枝这才对夏语道:“我与你家世子,已经签了和离书,不是你们家世子夫人了,你有什么事便说吧!”

夏语犹豫了又犹豫,终于道:“容大姑娘,有一件事,奴婢不知道应不应当告诉您。”

容枝枝语气和缓:“你既然都来了,那便说明,你心里是认为应当说的。

既然如此,那便讲吧!

你放心,你来过的事情,我一定替你遮掩好。”

夏语咬了一下唇,这才一脸恐惧地道:“方才……方才夫人和我家小姐,一起在夫人院子里换衣裳,她们聊了几句,奴婢才知道,您的祖母,竟是被夫人算计而死!”

容枝枝脸色惊变:“你说什么?”

玉嬷嬷也忙是道:“夏语,这是大事,可是开不得玩笑!”

夏语都吓哭了:“奴婢哪里敢拿这样的事开玩笑?

是我家姑娘愤恨不已,又不好穿着脏兮兮的衣裳在府中晃悠,便命人取了衣服,在夫人院中一起换了。”

“我家姑娘咽不下这口气,与夫人说您竟然掀桌子,害得她一身脏污,夫人一脸得意地说,倒也不必太生气,她早就收拾过您了。”

“接着便说出,她叫钱嬷嬷买通了容府的丫鬟,故意说漏嘴的事情,夫人担心此事东窗事发,还在不日之前,杖毙了钱嬷嬷,这事儿您应当也是听过的!”

容枝枝几乎身形不稳。

她想起来收到祖母不好了的消息的前一刻,朝夕正在与自己说,覃氏发了疯,连钱嬷嬷都怀疑,将之堵了嘴打死了。

朝夕也是吓了一跳,忙是扶住了容枝枝:“姑娘,您冷静……”容枝枝脸色惨白,手心被自己的指甲攥出了血。

她盯着夏语问道:“为什么?

覃氏有没有说,她为什么要害我祖母?”

夏语一个小姑娘,也是第一回听到这样腌臜的事儿,哆嗦着道:“说……说了!

她说是想把曼华公主接回来照顾,但是怕您的祖母不高兴,来齐家捣乱。”

“便是花了不少银子,遣人打听了一番容家的情形,得知是病了之后,便索性将您祖母给除掉了。”

“是以夫人还说,您今日是决计不会走的,因为容家只有您的祖母疼爱您,现在,现在……”容枝枝:“现在什么?”

夏语一咬牙,大着胆子学着覃氏的话:“她说‘现在,那死老太婆死了,容家还有容枝枝的容身之所吗?

容枝枝以后就是我们家的一条狗’!”

容枝枝气得红了眼,浑身发颤:“我祖母一直没有参与过齐家的事,为什么……他们为什么?

他们也无人与我提议要接玉曼华回来,我也从未拒绝过,他们为何不放过我祖母?”

夏语哆嗦着道:“夫人说,她自己到底是您的婆母,想接公主回来,您就是不同意也没用,有一个孝字压着您,您也没法子。”

“但您的祖母就不一样了,是长辈,真的闹起来实在是麻烦,她说为了府上的嫡长孙,就只能牺牲您的祖母了!”

容枝枝听到这里,肝胆俱裂,生生气得吐出一口血来。

朝夕:“姑娘!”

她忙是对夏语道:“你别说了,你走吧!

你快回去吧!”

容枝枝制止了朝夕,盯着夏语道:“你别走,你继续说!

这件事情,还有谁参与了?

信阳侯是否参与?

齐子赋先前是否知情?

齐语嫣之前是否知情?”

夏语摇摇头:“应当都是不知情的,夫人告诉我家姑娘的时候,我家姑娘都吓了一跳。

夫人也嘱咐姑娘,不要与侯爷、世子他们提起。

只不过我家姑娘后头又说,又说……”容枝枝:“又说什么?”

夏语一骨碌地说道:“我家姑娘说,您的祖母活该。

谁叫她谁都不宠爱,偏偏宠爱您这个丧门星,这样的下场是您的祖母应得的!”

说完这一切,夏语对着容枝枝磕了一个头:“容姑娘,先前我家姑娘心情不好,便克扣奴婢的月银,奴婢的母亲生病了没法子,都是您拿出自己的嫁妆,帮了奴婢。”

“您的恩情,奴婢没齿难忘!

正是因为如此,这一回即便是背主,奴婢也不想您的祖母,死得不明不白。”

“只是此事,容姑娘您心里有数便行了,您没法子与她们斗的!

您的母亲阴差阳错,杖毙了容府那名被收买的丫鬟,钱嬷嬷现下也死了。”

“人证物证都没有,您没法子指控夫人了。

夫人也是因此,得意不已!”

“您还是快走吧,这就是个虎狼窝,若是不走,说不定什么时候,您的性命也搭在这里了!”

朝夕道:“可是不是还有你活着吗?

只要你愿意为我家姑娘指控她们,那便……”夏语吓了一跳,忙是摇摇头:“这,这……朝夕姐姐,你不要为难我了,我父亲是侯爷身边伺候起居的人,是以我一家的卖身契,都捏在夫人手里,我哪敢……”朝夕:“可先前姑娘帮你那么多……好了。”

容枝枝打断,对朝夕道,“你不要为难她,即便她肯站出来,也是无用。

我朝律法,一人之言,不足为证!”

岂止是大齐的律法如此,历代以来,大多数朝代都是如此。

需得有两个及两个以上的证人,或者是物证,才能拿人去审。

如果一个人站出来,手里也没有物证,便可以空口白牙地指控他人,王法早就没了。

朝夕气得红了眼:“那就真没法子了吗?”

钱嬷嬷和容家那个吃里扒外的贱婢都死了,难道还要姑娘吞忍了此事不成?


少帝蹙眉,看信阳侯一家的眼神,早已不如开宴的时候那般和善可亲。

而信阳侯没等到天子开口,便看向容枝枝,劝说道:“好儿媳,你父亲素来教女有方,他若是知道此事,想来也是会叫你顾全大局的!”

眼底带着讽笑的容枝枝,不紧不慢道:“公爹,我父亲是教我顾全大局,可没教过我做妾!”

话毕,她俯跪在地:“陛下,为妾,万万不能,我容氏一族的清名,决不能毁在臣妇手中,还请陛下明鉴!

为了大局,容枝枝愿意和离,我容家与信阳侯府就此分手!”

罢了,三年而已,她输得起!

左右他们也还没圆房。

从小祖母就教她,人生恰如棋局,容家的孩子要有风骨,若是输了,便该有好的棋品认输,更该有再开新局的勇气与魄力。

这一家白眼狼,她舍得下!

和离的话一出,满堂皆惊。

只因大齐的律法虽还算保护嫡妻,可和离的妇人,若是想再嫁,婚姻也难免艰难些。

而且对名声,总是不好的。

令众人意外的是,第一个提出反对的人,竟然是齐子赋:“不行!

枝枝,你已经是我的妻子,生死便都是我齐家的人,怎么能和离?”

容枝枝讽刺道:“难得夫君也知道,从前我嫁入你们家,是为了做妻子的!”

齐子赋听完这话,好一阵没脸:“我知道此事委屈了你,但我还是爱重你的!”

容枝枝不咸不淡道:“哪个好儿郎,会让自己真正爱重的人做妾,把无媒苟合的人娶回来做妻子?

不如夫君还是爱重爱重昭国的公主,叫她来做这个妾可好?”

齐子赋:“……”他实是没想到,记忆中温顺的妻子,竟如此牙尖嘴利,竟是在陛下和满朝文武的面前,怒怼自己,半分颜面不给自己留,甚至还说自己与人无媒苟合!

到了这步田地,容枝枝自然是不会给齐子赋留面子了,她好好做着一个受人赞许的贤德大妇,他一家偏要将她的脸面扯下来,丢到泥地里踩。

竟如此,那谁都别想痛快了。

覃氏此番也不快地道:“容氏,你怎这样说你夫君?

亏得我还以为,你当真是个好儿媳!”

容枝枝面无表情道:“婆母说得是!

若您也觉得我不好,便同我一起请陛下允准和离吧!”

覃氏:“你……”她被噎住了。

她哪里会不清楚,容太傅在朝中根深蒂固,学生众多,比起玉曼华这个亡国公主,儿子要想得到更多的实权,容家能给的助力只会更多。

她也当真是恼火,先前容枝枝在家里,对自己十分孝顺,不管自己如何磨搓她,怎么给她立规矩,她都是含笑以对,尽心为全家上下盘算。

可今日这是怎么回事?!

要翻天了不成?

只见一家一家看热闹的眼神,落到了他们家身上,眸光还多有对他们一家的轻视,覃氏也是一辈子都没觉得如此没脸过,这令她越发地厌恶容枝枝今日所为了!

永安帝被吵得头疼,开口道:“好了!

此事攸关国事与先昭国公主的安置,朕还并未亲政,相父如今也亲往昭国肃清叛逆,此事还是等相父回来,再行决断吧!”

永安帝口中的相父,乃是十七岁便连中三元,二十一岁拜入内阁并兼任太子太傅,二十三岁便做了首辅的沈砚书。

说来,沈砚书当上首辅那一年,陛下才八岁,先帝临终前命沈相摄政,让陛下拜沈相为相父,托孤于沈相。

先帝驾崩后,沈相已经辅佐陛下五年了,相爷如今也二十有八,至今未曾娶亲。

永安帝发话之后,便起身道:“散了吧!”

众人起身:“恭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是帝王临去那一眼,看向齐子赋,眸光极为冰冷。

这样的眼神,信阳侯一家自然收入眼底,他们当然知道,陛下是对齐子赋不满了,信阳侯夫妇心里对容枝枝的怨念也更大。

永安帝往内宫而去。

杨大伴小心地问道:“陛下,您似对信阳府不满?”

少帝黑着一张脸道:“自然了!

那一家做的什么事儿,你看不出来?

容氏的贤名,整个京城谁不知道?”

“先昭国的公主委屈不得,不能做妾,那我大齐的姑娘,堂堂太傅的嫡女,就能受委屈不成?”

“若是相父在这里,定是得说一句:我大齐攻破昭国,是为了壮我国威,使大齐百姓们过得更好,难道容枝枝就不是我大齐的百姓,要平白为此受这样的折辱?”

杨大伴也摇摇头:“可不是!

信阳侯世子这事儿,的确是做的不地道!”

永安帝:“要朕说,那玉曼华就是要嫁给齐子赋,也只能是妾,绝不能动摇容氏的正妻之位。”

“只是涉及了昭国旧部,朝堂上那帮糟老头,又会吵得朕头疼,还是叫相父去操心吧!”

现在玉曼华怀孕,永安帝能想到的,对容枝枝的处境最好的法子,便是看相父能否安排玉曼华做妾。

和离了,对容氏的名声,到底是不好听。

杨大伴自也只好跟在陛下身后,连连称是。

……信阳侯夫妇黑着脸,仿佛容枝枝做了什么十恶不赦,对不起他们全家的事情一般,大步往宫外走。

冬日里十分严寒,今日还落了些薄雪。

到了宫外。

见着容枝枝出来,在宫外等着她的陪嫁大丫鬟朝夕立刻冲过去,递给了容枝枝一个汤婆子:“世子夫人,快拿着,保暖。”

容枝枝看了朝夕一眼,接过了这个汤婆子,冰冷的手心渐渐有了暖意。

也令她被信阳侯一家,弄得寒凉至极的心,稍微回温了几句:“你有心了!”

再不回温,怕不是被生生气死,就是被寒心到生生冻死。

朝夕笑着道:“这是应当的!”

只是她心里也奇怪,按理说今日不该是个好日子吗?

怎么侯爷和夫人的脸色都这么难看?

这令朝夕脸上的笑,也连忙收了几分。

而覃氏的怒气,此刻似乎隐忍到了极点,她看着容枝枝道:“你今日委实是糊涂,丢尽了你们容家的脸,更丢尽了我们侯府的脸面!

陛下御前,你竟丝毫不顾及你夫君的处境,就罚你自己走回侯府去吧!”

朝夕惊了:“什么?”

宫门口走到侯府,少说也得小半个时辰,这么冷的天,夫人是想冻死她们家姑娘不成?


庆功宴上,众人笑语晏晏。

可容枝枝心中颇有些不安,不为别的,只为自己三年未见的夫君,眼下虽然坐在自己身侧,可对方不知为何,一直在回避自己的眼神,根本不敢与自己对视,仿佛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一般。

这令容枝枝心思微沉。

此刻,老乾王妃看着容枝枝,笑着开了口:“照本王妃说,这世上再没有比枝枝更贤德的大妇了!”

老乾王妃开了口,其他命妇便也如数家珍般,夸赞了起来:“可不是?

容氏嫁给信阳侯世子三年,给小姑子安排了好亲事,给小叔子找了好夫子,还日日侍奉婆母,恪尽孝道,可惜我福薄,没有这样的好儿媳。”

“这算得什么?

最令世人称道的,还是当年信阳侯世子病重,大夫都说活不过几日,世人都以为容家嫡长女怕是会悔婚,却不曾想枝枝毅然嫁了过去。

婚后更是跪了三千台阶,找释空大师求来奇药,给世子治病,如此重情重义,谁家儿郎听了不欣羡?”

作为主角的容枝枝,勉强压下了心中的忐忑,含笑道:“王妃和诸位夫人谬赞了,枝枝实在是担不起!”

这些赞誉的话,这些年她不知道听了多少回了。

她的贤名在大齐早就广为流传,京城早就因此,有了“容家有女百家求”的说法。

而这会儿,乾王妃还想起来什么了:“枝枝啊,说来这三年,一直听闻世子卧病在床,我还以为,你求的那奇药未能治好世子,只吊着命。”

“没想到世子早就痊愈,暗中潜伏到昭国做密探,今日立功归来,陛下亲自设宴款待。

如此看来,当初你便是用那药,治好了世子世上的暗毒了?”

容枝枝笑道:“正是如此!”

乾王妃拊掌道:“好啊!

好啊!

信阳侯夫人,本王妃真是羡慕你极了!”

容枝枝的婆母信阳侯夫人覃氏,此番也是笑容满面,露出与荣有焉的神情,抓过容枝枝的一只手拍了拍:“我家能聘得这样的儿媳,确是我儿莫大的福分!”

就在这个时候,容枝枝眼尖地发现,自己的夫君齐子赋想要起身。

那种不好的预感,在此刻达到了顶峰,容枝枝的另一只手,兀地攥住了对方的衣袖。

齐子赋一顿,偏头看了容枝枝一眼,温和俊美的脸上写满了歉疚。

容枝枝看着他这死出模样,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更甚,忙是小声道:“夫君,你可是有什么事要同陛下讲?

我们先回府商量一下再说可好?”

然而,齐子赋竟是十分坚决,一点一点将自己的袖子,从容枝枝的手里扯了出来,还低声说了一句:“抱歉!”

接着,便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大步走向殿中。

见此,容枝枝的心凉了半截。

众人也都顿住看向他,只见齐子赋走到了大殿中央跪下,对永安帝道:“陛下,臣有事相求!”

永安帝年仅十三岁,却已经有了少帝该有的威严。

帝王盯着齐子赋,缓声道:“齐爱卿是朕的大功臣,若不是你传出来的那些消息,王元帅也难以灭了昭国,将其归于我国版图。

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齐子赋一字一句道:“陛下,臣出使昭国这三年,遇见危机无数,三个月前险些丧命,亏得昭国公主玉曼华救了臣一命,臣已经答应娶她为妻,还请陛下允准!”

他这话一出,满堂皆惊,不少人的眼神,都往容枝枝的脸上看。

容枝枝脸上的笑也彻底僵住,悬着的心到底是死了,她就知道,齐子赋今日表情不对,情状定是对自己不利。

只是……娶妻?

他的意思,是要休妻不成?

这会儿是张御史第一个没忍住,站起来道:“荒唐,信阳侯世子,你已经有妻子了,现在又说娶妻。

你这是将你的元妻,置于何地?”

齐子赋道:“陛下,昭国虽然已亡,但先昭国还有许多势力,未曾归附我国,臣以为臣娶了昭国公主,善待于她,能叫先昭国之人看见天子仁慈,从而生出归顺之念。”

他这话一出,工部尚书道:“此言也有理!”

齐子赋接着道:“公主虽然已是亡国公主,但到底是金枝玉叶,只能为妻,所以枝枝她可以为妾!”

容枝枝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也没想到,他能说出叫自己堂堂太傅的嫡长女为妾的话,她活了这许多年,第一回有了气得想仰倒的感觉。

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倒!

她若是倒下了,成了众人的笑话不说,接下来她的处境,怕就真的是这些人说什么是什么了。

她死死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方才叫自己冷静几分,只是眼神也逐渐冰冷。

这会儿,是张御史怒道:“信阳侯世子,你莫不是忘了,我朝不允许贬妻为妾!

若有此等做法,杖九十,还得将妻子还于嫡妻之位!”

大齐的律法,极是保护原配正妻,齐子赋的说法,不止违背礼教,甚至触犯国法!

容枝枝也盯着齐子赋,她倒是想知道,对方能说出什么话来反驳张御史。

却没想到,齐子赋竟开口道:“本世子也知道如此是不妥的,但是枝枝贤德,也为了家宅安宁,说她愿意做妾,给公主让位置。”

说完之后,他央求的眼神,看向容枝枝:“对吗?

枝枝?”

容枝枝没想到他竟能无耻到如此地步,竟说是她求的!

在他今日发癫之前,她甚至都不知道的他与那昭国公主的事!

好!

好!

好!!

这就是她嫁的夫君,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众人难以置信的眼神,都看向了容枝枝。

就是乾王妃都忍不住说了一句:“好孩子,你要想好,这为妻和做妾可不一样,你若是做了这个妾,你和你的子女未来一辈子都出不了头了!”

齐子赋:“王妃放心,枝枝生的孩子,本世子也会当嫡子看待!

枝枝,你快说句话,不然张御史怕是要说为夫在陛下面前编造事实,欺君罔上了!”

说完,他定定地盯着容枝枝。

他这是要把容枝枝架在火上烤。

若是不答应,他便是欺君,众人见她在这个时候,都不维护自己夫君的利益,会有损她的名声,这也就罢了,若是陛下因为欺君之罪震怒,整个齐家包括她,恐怕都要倒霉。

可若是答应,她就是妾!

从尊贵的正室嫡妻、世子夫人,变成在大齐国,可通买卖的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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