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纪长安黑玉赫的其他类型小说《渣男骗我感情,还把我家吞噬成空壳热门小说纪长安黑玉赫》,由网络作家“第一馒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纪长安知道,这世上有很多的精怪。只是帝都城里的人根本无缘得见。她相信青衣就是其中的一个。因为这个大傻丫头明明看起来十分瘦弱,看起来还憨憨傻傻的。但力大无穷。打起人来,青衣就是往死里揍。纪长安不喊停,她就不会住手的那种。有青衣在,她一个人能顶好几个打手。添香被撞的头破血流,她一开始还能破口大骂。可没撞几次,添香就只能哭哭啼啼的求饶了。这些纪府里,伺候纪长安的丫头,日子就是过的太好了些。她们大多都是纪家的家生子,从小过得日子,堪比寻常人家里头的大小姐。甚至比那些大小姐都还要富裕阔绰。在纪府里伺候纪长安,她们个个十指不沾阳春水。陡然看见添香被打得头破血流,满院子的丫头都被骇住了。有丫头要转身去纪淮那儿告状。曾经的纪夫人温柔贤淑,学富五车。...
《渣男骗我感情,还把我家吞噬成空壳热门小说纪长安黑玉赫》精彩片段
纪长安知道,这世上有很多的精怪。
只是帝都城里的人根本无缘得见。
她相信青衣就是其中的一个。
因为这个大傻丫头明明看起来十分瘦弱,看起来还憨憨傻傻的。
但力大无穷。
打起人来,青衣就是往死里揍。
纪长安不喊停,她就不会住手的那种。
有青衣在,她一个人能顶好几个打手。
添香被撞的头破血流,她一开始还能破口大骂。
可没撞几次,添香就只能哭哭啼啼的求饶了。
这些纪府里,伺候纪长安的丫头,日子就是过的太好了些。
她们大多都是纪家的家生子,从小过得日子,堪比寻常人家里头的大小姐。
甚至比那些大小姐都还要富裕阔绰。
在纪府里伺候纪长安,她们个个十指不沾阳春水。
陡然看见添香被打得头破血流,满院子的丫头都被骇住了。
有丫头要转身去纪淮那儿告状。
曾经的纪夫人温柔贤淑,学富五车。
纪淮当然也希望纪长安像她阿娘那样,端庄大方,举止有度。
他不会想要看到这样一个纪长安的。
但纪长安给她带来的四个小丫头早就叮嘱过了。
一回她的院子,就关上院子的门。
“跑什么?”
纪长安人站在屋檐下,看着要去通风报信的丫头。
她指着那个丫头,吩咐青衣,
“打她。”
青衣丢下头破血流的添香,又去揍那个通风报信的丫头。
惨叫声和哭声响起。
纪长安坐在了屋檐下的美人靠上。
她摸了摸正盘在她身上睡着的黑玉赫。
看吧,这条黑蛇不愿意替她咬人,自然有人愿意听她的话。
青衣把添香和那个打算去报信的丫头,打的奄奄一息,然后邀功一般扭着腰身凑到了纪长安的身边。
“自从王嬷嬷被气病了之后,我深觉不能再放任你们下去了。”
“以往你们没有规矩,那我今后便教你们规矩。”
“看到添香了吗?往后谁再说话没有规矩,添香便是你们的下场。”
一众丫头们噤若寒蝉。
不管她们是真的服气,还是假的服气。
这一会儿谁都不敢再和纪长安对着干了。
地上的添香一动不动,眼角都是泪水。
她一个大丫头,在纪府被当众这般殴打,内心的羞耻多过于她头上的伤。
很快,纪长安带回来的那四个小丫头守着闺院的门。
另外两个小丫头把添香和被打的另一个丫头,送回了房。
到了晚上的时候,纪长安没有睡。
她的腰上,黑玉赫的蛇身在扭动。
而外屋的青衣,正对着面前的一碗鸡蛋双眼放绿光。
嘶哈,嘶哈。
纪长安摸着黑玉赫的蛇头,
“你今儿晚上睡暖阁可好?”
她将衣衫的系带解开,褪下外衫,试图将缠在她腰上的蛇尾拿下来。
但黑玉赫非但没有动,蛇尾还缠住了纪长安的一条腿。
纪长安脸颊微红,“你别乱缠。”
她将蛇尾拿起,强行的将黑玉赫从她身上解下来,放在暖阁上。
四个刚刚买来的小丫头,很快就上手了。
纪长安给她们取名叫立春、谷雨、惊蛰、春分。
她们在浴房中准备好了热水,一切都不需要纪长安去吩咐。
很快,立春四个与纪长安原来院子里伺候的那些人,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大小姐,有人要溜出院子报信。”
青衣的手里提着一个丫头,身后跟着惊蛰与雨水。
两个小丫头的手里提着灯笼,而青衣手里提着的丫头,嘴里塞了一团破布。
也不知道青衣是从哪里找来的这团布。
“呜呜呜呜……”
青衣手里的那个丫头,一脸的气愤与惶恐。
她拼命的想要从青衣的手里挣扎出来。
但青衣抬脚,往那个丫头的膝窝处一踢。
那个丫头便跪在了地上。
纪长安人还坐在浴桶之中,她的肌肤赛霜欺雪,乌黑的长发落在水中,丝丝缕缕漂浮在温热的水面上。
她微微偏头,看着被青衣抓到的那个小丫头,慢条斯理的弯着红唇笑道:
“怎么着,你觉得我这里白天关着院门,晚上就放松警惕了?”
处理了添香,和白天那个要去告状的丫头之后。
纪长安就把立春、谷雨、惊蛰、春分四个丫头叫到了房里。
她清楚明白的告诉这四个刚刚买来的丫头,现如今她在纪家,没有一个能够交付后背的人。
所以这四个丫头必须辛苦一些,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给她将这院子盯死了。
“你在我的身边伺候,也有十几年了吧。”
纪长安从水里站起身。
立春立即拿起旁边的衣服,披在纪长安的身上。
纪长安赤脚从浴桶之中走出来,她冷眼看着被压在地上跪着的丫头,
“十几年都没把你这个白眼狼给养熟,你们这些人,还挡不住我刚刚买来的这几个。”
纪长安与纪淮的院子里,比筛子都还要不如。
各个势力,各个方面的人,都削尖了脑袋,往他们父女俩的院子里塞人。
纪长安记得面前的这个丫头,与闻夜松的大嫂双青曼关系极为要好。
双青曼这个人,上辈子不仅指使了王嬷嬷,坏了纪长安的名声。
还往纪长安的身边塞了不少的人。
双青曼更擅长的是,将原本纪长安身边的人,拉拢到她的身边来。
今日白天时,双青曼就来了纪府,想要来探探王嬷嬷。
结果在纪长安这里吃了一个闭门羹。
以双青曼的心机,她当然会觉得不放心了。
所以双青曼迫切的想要知道,在纪长安的院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今日,纪长安回了纪府之后,就紧闭了自己的院门。
想要透露消息给双青曼的人,就只能够晚上偷偷摸摸的,从纪长安的院子里潜出去。
纪长安面无表情,湿漉漉的发丝在她肩头垂落,泅湿了他她肩头的衣衫。
都说这帝都城里的第一美人是纪长安,这话是没有说错的。
即便纪长安现在冷着一张脸,在浴桶热水缭绕的雾气中,她依然美的让人窒息。
“既然那么想要出去,青衣,把她与添香,还有白天那个吃里扒外的丫头,都送到米婆子那里。”
被破布塞住了嘴巴的丫头,跪在地上,拼命的摇头。
话音刚落,她突然睁开眼,自己还歪在暖阁上。
黑玉赫盘在她的细腰上,不再压着她头顶的金冠。
纪长安动了动,怀里的黑玉赫便睁开了眼睛。
她将头顶沉重的金冠拆下来,低头一看,暖阁的凭几上,放着一只黑玉做的匣子。
纪长安的心一跳,赶紧四处看了看,不见梦中男人的身影。
她拿起匣子打开。
里面是一只金钗,钗头镶嵌着血红色的宝石。
足有鸽蛋那么大。
这血宝石的价值,也是有价无市。
纪长安的内心,一阵阵的发寒。
所以那个梦中的男人,居然能神通广大到,偷偷潜入她的寝房?
她也就在暖阁上打了个盹儿,这个男人在梦里说要给她送别的。
等她醒来,就看到了这支血宝石发钗。
纪长安紧紧的拧着秀眉。
她是不是被某些志怪话本子里,那些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大小姐,老爷回来了。”
惊蛰在屏风后面说话。
纪长安放下了手里的血宝石发钗。
想了想,她又将这支发钗放到了梳妆匣子里,连同那支装金钗的墨玉盒子。
这盒子也是价值不菲,这样水头极好的墨玉,竟然被用来做装发钗的匣子。
可见送礼给纪长安的这梦中男人,出手阔绰大气的很。
纪长安深吸了口气,转身往前厅去。
纪淮一回来,就开始拍桌子,气的都快要失了他读书人的风度,
“岂有此理?”
“闻夜松和他那个阿娘,怎敢拿夫人的名头戏弄我?!”
他因为着急要看到亡妻的信,所以抱着十二万分的期待去了闻家。
因为期待越高,所以闻家支支吾吾拿不出信来,就更让纪淮伤心失望。
“他们难道不知道,我有多想念夫人吗?”
纪淮一边怒骂闻家,一边红了眼圈。
他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看着匆匆走进来的纪长安说,
“长安啊,我的儿啊,你阿娘已经死了五年了。”
“闻家人连一个死了五年的人都不放过,他们不是良人啊。”
这也是让纪淮更为愤怒的原因之一。
他在闻家识破了闻夜松和闻母,知道他们手里根本就没有信时。
纪淮也曾质问过二人,为何要欺骗他这么一个伤心人?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纪淮念着念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他们不懂我对你阿娘的四娘,他们是踩着我的伤口欺骗我啊。”
所以才更可恨,可气。
纪长安看着阿爹伤心欲绝。
她张了张嘴。
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把真相说出来。
阿娘没死!她活得好好儿的,她来到纪家的目的本就不单纯,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帮她真正的心上人,窃取纪家的财富。
就连她的“死”,其实都是诈死,她已经和她的心上人双宿双飞了。
阿娘和那个男人,根本就不会在乎阿爹活得有多痛苦。
他们甚至还把阿迪的痴情与痴心,当成一桩笑话,一直在幕后看着阿爹深陷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纪长安想说,把一切都说出来,这样阿爹就不会哭成这样了。
但是她藏在袖子里的拳头,狠狠的捏紧。
现在还不是说出来的时候。
因为她没有证据,阿爹根本就不会相信她。
谁会相信,高高在上的那位,居然会是大盛朝首富纪淮的亡妻呢?
“闻夜松和他母亲,就是想把阿爹骗去闻家,阻止阿爹退婚。”
双青曼在一双儿女的安慰下,眼中透着得意的神色。
就算纪长安是帝都城的第一美人,纪家又是大盛朝的首富,又怎么样?
纪淮没有儿子,就只有纪长安一个女儿,女人嫁了人就只能够以夫为天。
以后纪长安什么都得听闻夜松的。
只要纪长安生不出自己的血脉,将来纪长安的一切都会留给闻欢和闻喜。
在双青曼刻意的教唆下,闻欢和闻喜这一对儿女,心中恨毒了纪长安。
在闻欢和闻喜的心目中,纪长安就是拆散他们阿爹和阿娘的罪魁祸首。
别看现在纪长安抢走了闻夜松,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后有纪长安哭的时候。
而对于闻欢的话,闻母和闻夜松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闻母甚至还对闻欢表达了赞赏,
“你有这份心,你的亲生母亲想必心中是熨贴的。”
紧接着闻母脸上带着怒意,转头便对闻夜松说,
“青曼说的话没有错,纪长安还没有过门便敢对嫂嫂这般无礼,这是不将我们闻家人放在眼里。”
“你明天上纪家去,好好的训斥训斥她,顺便尽早的将婚期定下来。”
说到底闻母的心中还是有一些自卑的。
毕竟相较纪家这么一个顶级富贵的人家,闻家的日子过得还不如纪家的家生子。
从定下这门婚事之前,闻母心中就很担心,将来会在纪长安面前吃亏。
她怕立不起她身为婆母的威风来。
这五年来,闻家全都靠纪家的接济,才渐渐的有了一些自己的家底。
越是这样,闻母就越是想要把纪长安踩在脚底下。
她绝不让闻家沦为众人的笑柄,更不能让任何人口舌闻家,说闻家是靠着纪长安的裙带关系发家的。
这也是闻母希望婚期尽早定下来的另一个原因。
只有让纪长安真正的过了门,与闻夜松成亲,纪长安才跑不掉。
不管纪长安有多么富贵的娘家,她做了闻夜松的妻子,便是闻家的人了。
闻母便能够有一个合理的身份,对纪长安搓圆捏扁。
一想起那样一个礼仪教养,都挑不出任何错来的大家闺秀,会小心翼翼,心怀忐忑的伺候她。
闻母的心中便有着迫不及待。
闻夜松眼眸深沉,微微的点了点头。
上一回他见到纪长安的时候,纪长安对他并不热络。
这让闻夜松心中很不满。
这几天闻夜松有心晾一晾纪家,他刻意的没有上门提起定婚期一事。
就是想让纪家着急,主动的来找他定下婚期。
可纪家并没有派半个人过来闻家这边送礼讨好。
闻夜松有些坐不住。
正好双青曼在纪家受了气。
闻夜松便借着这个机会,再次上了纪家。
正巧碰上了纪家的管家,把纪长安院子里的丫头送上马车。
那些丫头哭哭啼啼的,原本满心都是绝望。
谁都不愿意去庄子上过苦日子,她们在纪府这样的豪宅之中,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
大丫头有二等丫头伺候,二等丫头有小丫头伺候。
小丫头还能指使粗使丫头和婆子。
可是去了庄子上能有什么?
所有的事情都得她们自己亲手去做。
纪淮要把她们赶去庄子上,简直是要了她们的命。
“呜呜呜呜,我不想走,大管家,你就不能去找找大小姐,让大小姐把我们留下来吗?”
哭喊声一片中,纪大管家也是一脸的为难,
“赶紧的走吧,马车都已经来了。”
“没把你们发卖了出去,那是老爷的心善。”
丫头们哭着不愿意上马车。
看到闻夜松过来,一众丫头便像是看到了救星,赶紧的围到了闻夜松的周围。
“闻公子,快救救我们吧。”
“我们不想去庄子上受苦,庄子上那过的是什么日子呀?”
“那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她们七嘴八舌地,找闻夜松这个未来的姑爷告状。
说的都是纪长安如何的心狠,如何的不念旧情。
虽然把她们打发去庄子上的是纪淮。
可是她们与纪长安一同长大,纪长安应该要把她们当成姐妹那样才对。
这世上哪有这样对姐妹的?
看到她们要去庄子上受苦,纪长安居然一声不吭。
而她们素来与闻夜松的关系极好。
很多丫头明面上不说,但是暗地里都明白,自己以后会成为闻夜松的通房或者是小妾。
这是大户人家的规矩。
一个男人娶一个高门贵女,娶的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女人。
而高门贵女在嫁人的时候,也会带上几个长相好看的丫头。
那是在自己不方便伺候夫君的时候,给夫君准备的。
既然闻夜松是她们未来的夫君,那她们求闻夜松做主,也是理所应当。
闻夜松听了一个大概,这些丫头犯了一个大错,被纪淮罚了。
纪长安千不该万不该,就是没有替这些丫头求情。
“长安未免做的太过分了!”
闻夜松心中有气,纪长安的丫头一个个肤白貌美,将来都是他的女人。
身为一个男人,闻夜松断不可能放着此事不管。
“你们先等一等,我去找长安说道说道。”
闻夜松转身进入了纪家。
他一路往纪长安的院子走,全然忘记了之前纪长安对他说过的话。
其实一直以来,纪长安对他都是进退有度,举止在礼法之中。
可是就是因为这样,纪长安不亲近闻夜松,才让闻夜松十分的不满。
看看双青曼。
因为双青曼喜欢他,所以在六年之前,就将自己的身子交给了闻夜松。
既然纪长安是闻夜松未来的妻子,那么纪长安在面对闻夜松的时候,就不应该端着。
同样的道理,两人马上就要成亲了,纪长安还恪守什么男女大防?
闻夜松越来越讨厌纪长安的装模作样,假清高。
他直接走到了纪长安的院子外面。
期间没有一个季家的下人拦着他。
而纪长安的院子里十分的热闹。
米婆子一早,就带了一大堆的丫头进了纪府。
院子门口站着一个穿青色衣服的丫头。
见到闻夜松走过来,青衣颇为泼辣的双手叉腰,
“哪里来的?给我站住!”
“长安,你看,这就是咱们纪家的镇宅兽。”
一道充满了宠溺的沧桑声,惊醒了纪长安。
她恍然回神,眼前关于上一世的不堪的境遇一一退去。
映入眼帘之中的,是早已过世许久的父亲纪淮。
还有纪家地下宝库之中,那条盘踞在白玉莲花座上的黑蛇。
“阿爹?”纪长安的眼中顿时积蓄了满满的泪水。
这,她怎么回来了?
被闻夜松那个狗东西坑蒙拐骗了一辈子,她死时充满了悔恨。
是上天可怜她满腔怨念吗?
头发花白的纪淮,却以为爱女眼中的泪水,是因为害怕。
他宠溺的拍了拍女儿的背,
“别怕,咱们家的蛇君已经沉睡了几十年,它不会咬人的。”
这条黑色的蛇,体型并没有多大,最多也就纪长安的手臂粗。
且自纪淮接手纪家,并承担照料这条镇宅兽的责任时,这条黑蛇就从没有睁开过眼睛。
它甚至一动不动的盘踞在白玉莲花座上,已经好几十年。
纪长安的眼泪落下。
她并不是怕,而是再次见到黑玉赫,她的心宛若针扎了一般,密密麻麻的痛。
她想起那个渣男生下的儿子,给她亲手端来的汤。
等她喝下之后,养子才眉眼轻蔑的说,给她喝的是蛇羹。
她吃下去的,是黑玉赫的肉。
哈哈哈哈。
纪长安闭上眼睛,不自觉的往白玉莲花座走近几步。
盘踞在白玉莲花座上的黑色蛇君,三角形的脑袋上,尖尖的凸起两个角骨,
蛇君眼皮动了动,但依旧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纪淮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拦下爱女,
“可不能对咱家的镇宅兽无礼,快快,给蛇君磕头,保佑你以后顺顺利利,咱们纪家永世昌盛。”
他是个不会钻营的老实人,这辈子多亏了蛇君保佑,纪家的财富才没有流逝。
而纪淮这辈子就只有一个女儿,视若珍宝。
他很早就为女儿挑选赘婿,最终定下了一个叫做闻夜松的读书人。
对方无论是从长相,还是人品上来说,都是上乘之选。
因此,今日拜过蛇君之后,纪淮就要开始准备爱女的婚仪。
纪长安被阿爹拉着跪下,她看着黑玉赫,真的好想摸摸它。
上辈子,她害怕黑玉赫,总是不敢碰它,哪怕它屡次徘徊在自己附近。
后来她逐渐发现了闻夜松的阴谋,但那个时候纪长安已经被闻夜松拿走了纪家所有权柄。
她屡屡掣肘,要不是黑玉赫每次出现,吓走那些欺负她的人。
她未必能够活过那么长的岁月。
最后,当她彻底看清闻夜松,着手布局,要买凶杀了闻夜松,给予闻夜松致命打击时。
黑玉赫为了护她失踪。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纪长安开始生病,最后一病不起。
再就是被养子的一碗蛇羹气死......
纪长安深吸口气。
她默默的看着白玉莲花座上的黑玉赫。
这辈子她一定会好好儿的宠爱它,绝不会再让它被渣男贱女剥皮吃肉。
再看向头发花白的阿爹,纪长安心中都是柔软。
上辈子阿爹死得蹊跷,这辈子纪长安绝不会再让阿爹早早离她而去。
离开堆满了黄金白银珍珠玛瑙翡翠玉石的地下宝库。
纪长安最后看了一眼沉睡中的黑玉赫。
蛇君,等我。
往上行的过道中,纪淮与纪长安说起婚事,
“对了,夜松今日也会来,他家中人丁单薄,为人上进,仅有寡母与寡嫂,还有寡嫂留下的一对儿女要抚养。”
“你与夜松成婚后,切不可再如以往那般任性妄为,对待他的寡母,要如对待你的生母那般......”
纪淮絮絮叨叨的说着,纪长安却是满心冷意。
上辈子,她就是这样做的啊。
可是上辈子闻母自持身份,头几年对她还算亲切,后来对她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再后来她与闻夜松闹翻,闻母住在纪家,对纪长安动不动就是尖酸刻薄的辱骂嘲弄。
纪长安屡次忍耐,最后忍无可忍,要把闻母赶出纪家时。
她恍然发现,纪家的人早已经被闻夜松换了个遍。
就连她的身边那些丫头,她都使唤不动了。
“阿爹,与闻公子的婚事,女儿还想再考虑考虑。”
纪长安藏在中袖中的手,狠狠的捏紧。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辣的意味。
杀了闻夜松当然容易,这个时候的闻夜松,捏死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可是闻夜松与她订婚已有五年。
这五年间,闻夜松自由出入纪家,与纪家不少的人都交好,并且暗中收买了纪家很多下人。
连同他在外,用着纪家的名义,早已不知发展到了什么程度。
这一些,纪长安要全部都拿回来。
走在前方的纪淮诧异的停下脚步。
他回头看向女儿,问道:
“不是早已经说好了,今年你成亲招婿上门吗?”
“你若能早些成亲,我也能放下心来,好与你九泉之下的母亲交代了。”
提起过世多年的妻子,纪淮的眼眶还是湿润的。
妻子临死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纪长安这个女儿了。
更何况妻子与闻家素来感情不错,与闻母也是手帕交。
这闻夜松也是妻子过世之前看好的。
纪长安的眼底冰冷,为怕阿爹看出什么异样来。
她低下头,嗫嚅着,
“可是阿爹,女儿不喜欢他,这辈子女儿想要找个自己喜欢的。”
对于闻夜松,纪长安从没有爱过。
上辈子她见识浅薄。
阿娘过世之前看准了闻夜松,阿爹做主让她和闻夜松订婚成亲。
纪长安遵从父母之命,没有任何怨言的嫁了。
可是阿爹至死都不会知道,这个闻夜松之所以被阿娘看中,全都是因为阿娘的一己之私。
整个纪家,根本就没几个人真心实意的待他们父女二人。
偏生阿爹是个痴情的老实人,容不得任何人说他妻子的一点坏话。
就连纪长安也不行。
她忍耐着,咽下一切真相,只是眼巴巴的看着纪淮,
“阿爹,能与心爱之人一直在一起,是一件多好的事。”
“女儿自小到大,最羡慕的就是阿爹与阿娘一生一世一双人啊。”
呕,纪长安都快要被这话恶心吐了。
青衣傻乎乎的,一只手拿着鸡蛋,另一只手把自己的胸部拍得啪啪响,
“大小姐放心吧,它们咬奴婢,奴婢就咬它们。”
“奴婢比它们毒多了。”
瞧着青衣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纪长安笑了笑,让青衣出了门。
屋子里又只剩下了纪长安一个人。
她解开了黑色的外衫,将盘在她腰上的黑玉赫拿下来。
黑玉赫吐着猩红色的蛇信子,落在床榻上的蛇尾游动着。
又缠上了纪长安的小腿。
它很不满,只想无时无刻的和纪长安缠在一起。
但纪长安感受不出来黑玉赫的情绪。
她葱段一般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黑玉赫三角形的蛇头。
黑玉赫的蛇头,与今日看到的那几十条毒蛇都不一样。
虽然那几十条毒蛇脑袋也都是三角形的。
但纪长安总觉得黑玉赫的脑袋上,像是要冒出两只角来。
“蛇君,你说王嬷嬷的屋子里,怎么会有那么多条蛇?”
“我真有些害怕,它们不会进入我的屋子吧?”
纪长安甚至都在心中想好了,明日就去找阿爹。
就说她梦到了阿娘,她要与阿爹到寺庙中去小住几日。
“嘶嘶。”
黑玉赫吐着蛇信子,它的上半条蛇身抬高。
血红色的眼睛,自上而下的看着纪长安。
看起来有点像是在藐视纪长安。
有它在,谁敢进入君夫人的屋子?
身为君夫人,纪长安就不该说这种没有胆色的话。
“算了,我还是早些睡吧。”
纪长安深吸口气,把黑玉赫的蛇尾,又从她的小腿上解下来。
“我去沐浴洗漱,你不要跟着。”
她拍了拍黑玉赫的蛇头。
黑玉赫不满的又吐蛇信子。
纪长安便在黑玉赫的脑袋上亲了一下,温柔又宠溺的说,
“乖啦,好好的待在这里,等我回来。”
真是可爱啊。
纪长安的脸上带着笑。
她上辈子怎么没有发现黑玉赫这样的可爱?居然还躲了黑玉赫那么多年。
等纪长安沐浴洗漱完回来,她一掀开被子,就看到了盘在床上的黑玉赫。
这条蛇宠,是坚决不肯一条蛇睡暖阁的了。
纪长安也没有办法,她既然已经将黑玉赫从宝库里头抱了出来养,就只能纵容着它了。
等纪长安赤着脚上床,刚刚躺下。
盘成一团的黑玉赫便游过来。
它非常娴熟的,从纪长安的腰上开始缠,一路往上。
蛇身缠了纪长安好几个圈。
蛇脑袋搭在纪长安的锁骨上。
间或伸生出它猩红色的蛇信子,舔着纪长安平直漂亮的锁骨。
面对黑玉赫的亲昵,纪长安也习惯了。
没一会儿她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还是那一片桃林。
只是这回在桃林之中,身边的男人抱着她,一同躺在了一张贵妃椅上。
“怎么又是你?”
纪长安垂下眼眸,看着搭在她腰上的手臂。
男人身上穿着一身黑衣,衣袖绣着一些很古老的花纹。
并不是时下帝都城所流行的款式。
但却让纪长安觉得挺好看的。
这些五彩的花纹,有点像是什么图腾。
上辈子纪长安也看过不少的志怪话本子,据说远古的时候有一些部落,会有自己的图腾。
“好看吗?”
男人的声音在纪长安的头顶响起。
他在今天的梦里,躺在纪长安的身边。
纪长安的头就枕在他的手臂上。
“喜欢,本君送你。”
纪长安没有反应过来,“送给我什么?”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将自己微凉的唇贴在纪长安的额际边。
“傻夫人,你好香。”
他的声音低低的,在纪长安的额上亲了一下。
纪长安气的心乱跳,“我不是求过你吗?不要碰我。”
在梦中与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这般亲密的抱在一起。
已经是纪长安的极限了。
结果这个男人还亲了她。
“你求本君的,可不是这件事。”
男人的心情似乎很好,薄唇贴在纪长安的脸颊边,一路往下亲。
他的鼻尖在纪长安的耳后拱了拱,
“夫人洗干净了,也是很香的。”
“想一口吃了夫人。”
说着男人果真张开了嘴,咬了纪长安的耳后一口。
纪长安倒吸了一口气,半边身子都被咬麻了,
“你怎么跟头野兽似的?”
“快点放开我,我与你都未曾见过面,这样做不合礼数。”
男人却是理所当然的说,
“如何不合礼数了?是夫人求来的本君。”
“夫人先倒贴了本君,本君下了聘礼,夫人也没有拒绝本君。”
“本君的子民都知道你是君夫人,本君从未曾想着将夫人藏着掖着,这就是本君对你的明媒正娶。”
纪长安只觉得十分冤枉,她什么时候求了这么个冤家来的?
在男人的嘴里,她还是倒贴上去的?
怎么可能?
纪长安好歹也受过礼仪廉耻的熏陶,断不可能做出这样不值钱的事。
“你,你胡说八道!”
“你是谁派来要坏我闺誉的登徒子?”
纪长安是真的生气了,气得脸颊绯红,
“不管你是谁派来的,你这样对我都是不对。”
她都忘了此刻自己正在梦中,因为男人对她做的事,感受是这样的清晰。
纪长安一本正经的,与抱着她的男人讲道理,
“对方给了你多少钱?我可以出双倍。”
她的话让男人胸腔震荡,失笑不已,
“本君不缺钱。”
那他就是无人指使,自己找上的纪长安?!
一整个晚上,纪长安都在梦里和这个男人讲道理。
而双青曼回到了闻家,就红着眼眶找上了闻母。
她十分委屈地对闻母说,
“纪长安还没有嫁给二郎,便对我十分无理,还将我从纪家赶了出来。”
双青曼咬着唇,一双泪眼直勾勾的看着闻母身边的闻夜松,
“往后二郎若与这样的姑娘成了亲,岂不是再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房里的闻欢和闻喜见母亲哭了,便上前抱住了母亲。
才五岁大的闻欢,脸上都是愤慨的神情,
“阿娘不要伤心,儿子以后会替阿娘报仇的。”
阿爹与奶奶不是说过了吗?要将他记在那个女人的名下。
他恨那个叫做纪长安的女人。
总有一天,闻欢会让那个叫做纪长安的女人,后悔嫁给他的阿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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