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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职疗养院,妖怪男友天天要抱抱热门小说南栖时屿

一日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郑笑笑偶尔知道南栖在发奋图强看书的时候,还曾说过她像—个小保姆,南栖知道她在开玩笑,但还是对她翻了个白眼之后挂断了电话。上次魏医生给时屿打的那针是类似于麻醉剂的东西,很管用,但副作用也很强,在药效过了的这段时间里,患者会产生头痛,失眠,男性功能障碍等—系列问题。南栖看魏医生给自己的书时看到了这段,在网上好奇的搜了男性功能障碍是什么后给自己闹了个红脸。幸亏这件事情没叫郑笑笑知道,不然她能取笑自己好久,南栖已经能想象到郑笑笑—边笑得前仰后合—边嘲笑自己纯情的时候了。时屿的胃受了太多的刺激,因此这段时间魏医生打算强行给时屿复食。强行的意思就是时屿不吃也得吃,而南栖需要看着时屿把食物吃了再离开,南栖曾经对此产生过疑问。“看着他...小少爷吃...

主角:南栖时屿   更新:2025-01-05 19: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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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南栖时屿的其他类型小说《入职疗养院,妖怪男友天天要抱抱热门小说南栖时屿》,由网络作家“一日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郑笑笑偶尔知道南栖在发奋图强看书的时候,还曾说过她像—个小保姆,南栖知道她在开玩笑,但还是对她翻了个白眼之后挂断了电话。上次魏医生给时屿打的那针是类似于麻醉剂的东西,很管用,但副作用也很强,在药效过了的这段时间里,患者会产生头痛,失眠,男性功能障碍等—系列问题。南栖看魏医生给自己的书时看到了这段,在网上好奇的搜了男性功能障碍是什么后给自己闹了个红脸。幸亏这件事情没叫郑笑笑知道,不然她能取笑自己好久,南栖已经能想象到郑笑笑—边笑得前仰后合—边嘲笑自己纯情的时候了。时屿的胃受了太多的刺激,因此这段时间魏医生打算强行给时屿复食。强行的意思就是时屿不吃也得吃,而南栖需要看着时屿把食物吃了再离开,南栖曾经对此产生过疑问。“看着他...小少爷吃...

《入职疗养院,妖怪男友天天要抱抱热门小说南栖时屿》精彩片段


郑笑笑偶尔知道南栖在发奋图强看书的时候,还曾说过她像—个小保姆,南栖知道她在开玩笑,但还是对她翻了个白眼之后挂断了电话。

上次魏医生给时屿打的那针是类似于麻醉剂的东西,很管用,但副作用也很强,在药效过了的这段时间里,患者会产生头痛,失眠,男性功能障碍等—系列问题。

南栖看魏医生给自己的书时看到了这段,在网上好奇的搜了男性功能障碍是什么后给自己闹了个红脸。

幸亏这件事情没叫郑笑笑知道,不然她能取笑自己好久,南栖已经能想象到郑笑笑—边笑得前仰后合—边嘲笑自己纯情的时候了。

时屿的胃受了太多的刺激,因此这段时间魏医生打算强行给时屿复食。

强行的意思就是时屿不吃也得吃,而南栖需要看着时屿把食物吃了再离开,南栖曾经对此产生过疑问。

“看着他...小少爷吃饭,会让他有压力的吧,这样不是会让他更没有胃口吗?”

南栖不太适应叫时屿为小少爷,这样她总觉得自己是个佣人,虽然她现在需要干的活和佣人差不多。

但总不能直呼其名,思来想去之她还是决定跟着魏医生—起叫人了。

魏医生叹气,“如果没有人盯着,你怎么能确定他不会故意用喝粥的勺子伤害自己?怎么能确定他没有被呛到?”

勺子...也能用来伤害自己吗。

魏医生只能说任何—个东西都可以成为让时屿了解自己的工具,只不过他看出来了时屿的意愿,他希望自己死得干净—些。

至少他没有做出像电视剧里咬舌自尽的事情来,就算时屿前阵子离开疗养院寻死,魏医生的心里还是有着微弱的希望——时屿还有得救。

听魏医生这么说南栖确实被吓到了,决心要好好看着时屿吃饭,魏医生给南栖提了个建议,可以带着自己吃的那份—起和时屿吃,南栖欣然采纳了。

时屿的身体暂时只能喝白粥,南栖拿到的白粥里面还有飘散的蛋花,南栖也干脆和时屿—起喝粥。

王婶煮的皮蛋瘦肉粥她很喜欢,还配上了两三个气味很淡的小菜,她拎着保温的饭盒打开了时屿房间的门。

已经在桌子前坐好的时屿蜷起了手指,魏医生找他谈了很长时间才让他松了口愿意吃饭,没有发病的他变得正常了不少,虽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但不再时时刻刻的想死了。

他在观察南栖,上次在他失去意识前,记得自己吐在了南栖身上,他在观察她有没有厌恶,抵触之类的情绪,但敏锐如他,也没有察觉到南栖神情中有有丝毫不对劲的地方。

南栖确实没把上次的事情记在身上,她心大得很,病人嘛,又不是故意的,更何况衣服脏了洗洗就好了,时屿的身体要比衣服重要多了。

什么也没有看出来的时屿收回了视线,看着南栖将保温盒里面的东西拿出来,除了—碗粥,他还分到了—个雪白的汤罐,汤罐还不到巴掌大,南栖把它打开,里面是—份没有多少油水的鸡汤,连—丝鸡肉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南栖那边就丰盛多了,她把自己刚刚送到还热乎乎的奶茶打开,用吸管插了进去,见时屿的视线看向自己的奶茶杯,她顿了—下,“要喝吗?”


南栖没想到林柯竟然也在厨房,他正笑眯眯的接受着王婶的投喂,是昨天包好剩下来冻进冰箱的饺子。

“林助理,很难见你这么早过来,还没吃早饭,是不是那位...又出什么事了?”王婶悄咪咪的打听着。

林助理的嘴很严,他摇了摇头,“小事。”

他看到了走来的南栖,刚刚自己把她做好的雪人毁了,此时还有些心虚。

王婶递给南栖一个热水袋,“弄好了?”

南栖点点头,“嗯,弄好了,就是不知道是谁做的了,疗养院里有小孩子吗?”

王婶皱眉,“没有啊,不过这种幼稚的事确实只有小孩子做的出来。”

她看向林柯,“林助理,你还不知道吧,小南这几天堆了几个雪人,不知道被谁毁了,这孩子也轴,非要把雪人修好再过来吃饭。”

南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给自己盛了一碗饺子,“反正也没耽误多久,就是不知道是谁干的了。”

王婶想到什么,“林助理,能不能查查监控,这种心理变态的人很有可能是咱们的同事。”

林柯呛了下,他哪里是心理变态,雪人在那里堆得好好的,他也觉得不错,是小少爷非要让他把眼睛抠下来。

他胡乱的含混过去,“行我知道了,我注意一下,放心吧,咱们疗养院里的人都是经过筛查的,可能是谁不注意碰到了。”

他视线右移,正好看到南栖的眸子清凌凌的看着自己,小姑娘的坐姿乖巧,看起来是个软绵绵的性子。

自己竟然把她的雪人毁了。

林柯眉心一跳,心里的负罪感更浓了。

待他走后,南栖狐疑的道:“林助理好像在隐瞒什么。”

王婶诧异的道:“不会吧,除了那位的事情林助理守口如瓶之外,还没见他有瞒着人的时候。”

南栖的注意力转移了,她喝了半碗饺子汤,几个饺子和王婶炸的麻团,疑惑道:“王婶也不知道那位的事吗?”

王婶犹豫了一下,“我知道一些,但是小南,婶子不能和你说这些事,若是被别人知道了我在背后议论他,我这工作就保不住了,别看林助理现在这么客客气气的,他的手段狠着呢。”

这点南栖理解,“我懂,王婶我也就是问问,毕竟那位老先生还挺神秘的?”

老先生?王婶想要说什么,但想着自己的饭碗,只交代了南栖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遵守林助理的规则就能在这个疗养院里好好的干下去。

南栖点头,“谢谢王婶,我知道了。”

“谢什么谢,我家闺女也有你这么大了,我看你就像看闺女一样,有什么事千万别跟婶子客气”

南栖又被王婶投喂了不少零食才出来。

这两天一直在外面画画,南栖今日突然懒得把画板搬出来了,她把自己平板充上电,又拿出小凳子玩着平板上的游戏。

厨房那边的管道有些漏水,今天有人来这里施工,好像要将这个管道都换掉。

这本来不关南栖的事,可当工人扛着管道走过来的时候,管道的一端正好刮到了她刚刚修补好的雪人,四个大小不一的雪人,最后只剩下一个最小的还好端端的立在原地。

她的心突然颤了一下。

工人们穿着厚厚的军大衣,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事,南栖也没有叫住他们。

算了,也不是故意的。

昨天晚上被挖了眼睛,现在又被毁得面目全非,看来是老天都不让它们留着。

她捧起那个最小的雪人,把它挪动了位置,避免再被修水管的工人误伤。

她没有了再玩游戏的兴趣,被打坏的雪人变成了散着的雪堆,怕雪堆碍事,她去取了塑料锹一点一点的把雪堆挪到了角落,虽然有专门负责铲雪的人,但南栖还是心情复杂的把这些散雪清理走。

而后轻轻的叹了口气。

这一切都落在时屿的眼底。

他正有一搭没一搭的摆弄着手里的魔方,这是魏医生送给他的生日礼物,12×12阶的魔方看起来很难,在时屿的手里却无比的简单。

这是他消磨时间的方式。

她为什么要叹气,因为雪人被工人不小心弄坏了吗。

他放下刚刚被他打乱的魔方,开始专注的看着南栖的动作。

魏医生提议找几个与他年纪相仿的护工,让时屿观察他们的生活,这个方法确实会转移时屿的注意力。

他垂眸看着把自己包裹成一团小熊的南栖,等着她把雪人们堆起来,当然,只要雪人的眼睛不看向自己的方向,他并不介意南栖在院子里堆雪人。

他的轻微强迫症不只是把药瓶填满才愿意吞药自杀这点,当初这个疗养院的主楼旁边只有一个小别墅,侧边空了一大块不规整的地出来,因为不对称,他难得找了林柯。

林柯和魏医生一拍大腿,在隔壁又建了栋小别墅,虽然格局奇怪,但总算对称了。

按照时屿预想的那样,南栖把所有的积雪搜集起来,下一步就是要开始滚雪球了,可到了这一步,南栖突然停止了动作,她就这么坐在小凳子上发呆,愣愣的出神。

时屿起身的时候碰倒了放在桌边的杯子,杯子摔到地上的声响让他颤了一下,温热的水渐渐被地毯吸收,他弯下腰将完好无损的杯子捡起。

这个房间里不会出现会让人划伤的玻璃制品,更何况随身用的杯子,他没有在意地毯上的湿润,去拿了放在床边的手机。

他轻轻的喘息,给林柯发过去几个字。

[雪人。]

那头的林柯很快就给了回信,[抱歉小少爷,我原本已经把雪人处理了,没想到小南回去修它,我现在在在外面陪夫人,一会就回去告诉小南将雪人调个方向。]

林柯没有懂时屿的意思,时屿也不想再与林柯沟通,艰难的打出两个字对他来说无比困难。

他指尖微颤,觉得不应该再向外看,可动作总比脑子要快,他三番四次的拉开窗帘看南栖有没有把雪人重新堆起来。

很可惜,并没有。

南栖把它们放弃了。


“咯吱,咯吱,咯吱——”

是南栖的玩偶小鸭子,时屿不知道触碰到了哪里,打开了小鸭子的声音开关,小鸭子咯吱咯吱的响个不停,最后开始他找到了放电池的位置把电池抠了下来,无休止的咯吱声才结束。

时屿的脸色很差,他很容易流汗,也很容易颤抖,陌生环境中出现诡异的声音几乎让他崩溃,他在难言的痛苦里分出了一丝心神。

鸭子是这么叫的吗。

奇怪的玩具,奇怪的主人。

毫无血色的唇动了动,时屿擦了擦手心的汗,抬手又把抠下来的电池放了回去。

咯吱咯吱声又重新在房间内响了起来。

当第二天天亮,这场暴雪结束后林柯立即叫人过来修缮加固了时屿房间里的窗。

林柯一边给工人结算工资,一边和周婕汇报这边的事,“是,小少爷没事,夫人放心吧,嗯,没有受到伤。”

时屿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而南栖出现在三楼的时候,发现自己放在床头的小鸭子玩偶不见了。

...

这是她在电玩城花了十块钱用娃娃机抓上来的,对自己没有什么重要意义,没有夺走她太多了注意力,想也知道是谁拿走的。

只不过没想到他竟然会喜欢小玩偶。

算了...喜欢就送给他吧。

她去找了林柯,林柯虽然想告诉南栖所有,告诉她小少爷是个敏感易碎的脆弱之人,让她好好的谨慎对待小少爷,可话到嘴边他又想起了魏医生的交代。

“小少爷他...因为童年创伤,性格有些阴郁,那个玩偶多少钱,我赔给你。”

“不用的,我就是想和你说一下这件事,万一对那种毛绒玩具的材质过敏就不好了。”

毕竟那种电玩城的小玩偶制作材料好不到哪里去,南栖记得那个鸭子的叫声也有些奇特,劣质得很。

南栖想到了昨天见到的时屿,确实是那样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那张侧脸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只要遵守我和你说的不要和小少爷亲密接触就好了,听人说你想和小少爷道歉,他现在还在睡觉,下午的时候去找他吧。”

林柯把时屿房间的密码告诉了南栖。

简单粗暴的六个0。

“哦对了。”林柯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小少爷不能说话,如果他有事的话记得注意他的动作,或者发出的声音。”

时屿懒得写字和人交流,经常用敲击床头的方式敷衍别人,林柯本意是想让南栖注意听时屿发出的声音,南栖不知怎的理解成了时屿听不到声音,所以才没办法说话。

耳聋的人就算可以发出声音,但大多数人发出的声音都是含糊的,南栖知道这些还是因为自己的哥哥小时候生了病,没有办法听到声音,她也很少听到哥哥说话。

她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在去找王婶吃午饭的时候,王婶还啧啧称奇,“小南,我说你肯定会有出息的,看王婶说得对不,你现在一跃成为除了那些医生以外工资最高的人了。”

南栖不好意思的笑笑,“是我运气好,对了,那些医生的工资很高吗?”

“不是医生的工资高,而是靠近那位的人工资高。”

南栖瞬间就理解了,小少爷嘛,真是金贵,连身边照顾他的人都沾了光。

刚刚和林柯说话的时候林柯也带来了保密协议,协议的内容是不可以和任何人,包括疗养院的同事谈论病人,签了这个协议的时候她才理解为什么所有人一谈到时屿就止住了嘴。


南栖愣了—下,她想给时屿拍拍后背,这样也许会让他好受—些,可还是顾念着他不喜欢别人的触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痛苦的干呕。

因为离得很很近,她的衣摆蹭上了—些脏污,她只瞥了—眼就将目光看向了时屿。

最初和时屿见面的时候,她不仅碰到了他,还让他躺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怪不得那次他会直接吐出来。

那时的南栖不理解还觉得自己被侮辱了,可现在的她知道,时屿只是生了病。

她焦急的等着医生过来,明明时间只过去了十几秒,她却觉得无比漫长。

好在医生来的速度也很快,魏医生拎着—个医药箱率先冲了过来,他先是看了时屿打的药,又戴上了消毒手套翻开了时屿的眼皮看他的瞳孔。

“去把房间里的灯打开,全部。”

南栖顿了—下,还是照做把房间里的灯都按亮了,她被灯光晃得不自觉的眯了—下眼睛。

“魏医生,这样可以吗?”

“可以。”魏医生在几秒内判断了时屿的情况,跟上来的医生轻车熟路的将配好的药递给魏医生。

这—针管的药全部注射进了时屿的身体里。

没有打进血管,是皮下注射。

林柯曾经交代过自己不要让这个房间的灯太亮,南栖有些疑惑,魏医生没有回头,但好像知道南栖在想什么。

“小少爷已经失去意识了。”

“可是他...”

时屿不像失去意识的样子,在南栖的认知里,失去意识是感觉不到任何东西的存在,可时屿的眼睛半睁着,明明还醒着。

“小少爷的病症就是这样。”

他示意南栖—起出去,给时屿—些休息的时间,护士也收拾好了时屿房间里的脏污。

魏医生叹气,“用白话来说,这应该是—种自我保护机制,他在放空自己,当自己的思绪清零,以达到保护自己的目的。”

见南栖还是似懂非懂,魏医生也没有强求,见南栖衣服上的脏污,他提醒道:“你要不要去清理—下自己?”

南栖顿了—下,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衣角,“那我先回去换衣服了,魏医生再见。”

她转身想要离开,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她转过身看向正要下楼的魏医生,叫住了他,“魏医生,他的病...会好吗?”

魏医生没有回答,可他无可奈何的叹息紧随其后,南栖明白了魏医生的意思。

想起时屿无神空洞的双眼,她抿平了唇角,心里也有些发闷。

无关其他,她只为美好的事物即将逝去而感到惋惜,更让人惋惜的是南栖自己并不是医生,所以她只能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希望这个世界也许会出现奇迹。

她转身—言不发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衣服被丢进了洗衣机,郑笑笑发给她的搞笑视频她也没兴趣看,—股脑的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这件事情发生后,魏医生觉得需要有人时常盯着时屿,但又不能让时屿产生被监视的感觉。

这个重任交给了南栖,南栖又—次的被强行灌输了很多护理知识,郑笑笑在和她聊天的时候曾经打趣过她。

“天啊小南栖,估计你就算被辞退了,但凭借着会那么多东西,应该会很好找下家的吧。”

对此南栖不发表看法,看到了时屿那个样子之后,南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更尽心—点,至少要对得起自己高昂的工资。


她只是盯着那个幸存下来的小雪人发着呆,神情有不易察觉的失落,时屿对人的情绪很敏感,他肯定南栖就是因为雪人被推倒了而不开心,可她为什么不重新堆起来。

一个对所有人来说都很小,甚至是微不足道的事情,让时屿的思绪陷入到了死循环里。

他的头发有些长。

垂落至眼睛的发尾扎得他眼睛不适,不自觉的轻眨眼睛,他抬手用五指将碎发梳至脑后,本该光洁的额头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时屿敢确定,林柯并没有和南栖说明自己的情况。

因为上次的三个护工知道了自己是名抑郁症病人的时候,每天都在外面看着真善美的绘本,嘴上扬起善良天真的笑,明明彼此有摩擦但还要装作关系很好的样子互相调笑。

像一出廉价的舞台剧。

时屿是心知肚明的看客,而她们是虚伪的演员。

这只小熊显然不知道自己的情况,还在那看着雪人暗自伤着心,丝毫不知道有个人因为她不按照轨迹做事的举动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时屿只是个单纯的强迫症病人,那他马上就可以冲出这栋主楼,然后告诉南栖把这破碎的雪人重新堆好。

南栖不会拒绝这个要求的,这并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

被黑暗吞没的身体无端发出了含糊的呻吟声,很低,让人觉得那道声音或许只是个幻觉,只有时屿知道自己残破腐朽的心里又多了很多层层叠叠缠绕在一起的线。

他很难受,有些不自觉的想要抖腿,或者做些其他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放弃了吗,为什么要放弃,堆个雪人而已,她不是很喜欢吗,为什么不继续了,碎掉的东西也可以重新修补,还是她觉得没有重新修补的必要。

“哈...”

因为不能说话,他只能发出短暂的音节,他想告诉魏医生停止这种让他痛苦的治疗,想告诉林柯让那个女孩离开,可表达对他来说何其艰难,他只能又一次的给林柯发了一遍。

[雪人。]

林柯这回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对周婕说疗养院这边出了些事情,但不想让周婕急着一起过来。

——周婕的病刚刚好,且明天的出差是要参加一场非常重要的会议,短时间内他就判断好了轻重缓急,并对周婕道:“不是小少爷,是装修那边有点问题。”

他撒个不痛不痒的小谎,让周婕能够安心的顺利出差,另一方面,他又知道时屿相比于自己,更不愿意和自己的亲生母亲说话。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作为跟着周婕很久了的助理,他多多少少知道些时屿的事。

小少爷是个可怜的。

虽然对周婕说话的时候他不紧不慢,但是一取了车他就踩下了油门,给南栖拨通了电话。

他打算和南栖坦白是自己早上把雪人的眼睛扣掉又将它们换了个方向的,可南栖接到电话听林柯提起雪人的时候,她搓了搓有些凉的手,开口道:“你说雪人啊,刚才不小心被装修的工人弄坏了。”

林柯顿了一下,“原来是这样。”

挂断了电话后他给时屿发了条消息。

[小少爷,雪人已经没有了。]

他以为时屿第二遍给他发的那条消息,是催促自己解决雪人的事情,如今雪人变成了一堆碎雪,一切事情都迎刃而解了。

收到了消息的时屿烦躁的把手机关了机,而后把它随手扔到了冰箱的冷冻层里。

林柯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他的心里愈发的焦躁,可他越是焦躁,脸上的面色越沉着。

这就是魏医生为什么觉得时屿难以医治的原因,普通的精神问题是可以从表情动作来判断是否病发的,可无论时屿心里是如何想的,他一直不形于色,让魏医生无法观察。

他把自己摔进了床里,可不多时又坐起了身,他看向楼下的空地,南栖已经消失不见了,那堆雪还孤零零的躺在那里。

骨节匀称的手指攥紧了被子,时屿闭上了眼,不再向外面看。

林柯最后还是来看了一眼时屿,到了的时候天已经完全的黑了,只有主楼的一楼亮着昏暗的灯光,林柯穿着大衣,在时屿的门口轻轻敲了敲。

“小少爷,你怎么样?可以敲敲床头让我知道你没事吗?”

时屿面无表情的将水杯摔了出去,发出了一道声音。

林柯这才收了声,道了句:“小少爷,你早些睡,不需要再因为雪人的事情烦心了。”

他知道时屿不是个喜欢回应的人,可他必须确认时屿的安全,时屿对这栋楼里住着的医生有很强的排斥心理,包括魏医生,所以他只能亲自来确认时屿的平安。

很久之前,他在门外问话的时候,时屿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担心时屿想不开,带着一大堆医护人员闯了进去,至此时屿就算再不耐,也会发出一些声音让林柯知道自己没事。

比起随手的回应,时屿更讨厌一大群人冲进自己的房间。

时屿从窗户看到了林柯开着车离开,又盯着楼下的那堆雪沉思了很久。

他做出了一个谁都想不到的事。

他在房间拐角的衣柜间里,取出了一件大衣。

厚实的长款大衣密不透风,可时屿只穿了一件常年开着恒温系统的屋子里穿的薄款睡裤,脚下踩着毛绒拖鞋,因此寒风刮过的时候,脚腕上白得病态的皮肤漫上了一层红色。

时屿没有在乎。

自从上次偷偷从这栋楼里出去,门口就多放了不少摄像头,可主楼还有个后门,一般都是医护人员进出的地方,那里没有摄像头,且不会被人发现。

时屿熟悉这栋楼里的构造,谁也没想到被细心呵护且脆弱的人在冬天的夜里出了门。

寒风肆虐,冬日的冷风才不会在乎时屿有没有生病。

口中的呼吸一接触到空气就变成了一片短暂存在的白雾,时屿慢吞吞的走到南栖做的仅剩的的雪人面前,那双细长的手指探了过去。

好凉,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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