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挽声秦谟的其他类型小说《难以招架!京圈三爷低头诱宠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木木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挽声有些踌躇,她刚刚洗碗的动静虽然不大,但他肯定也听见了。既然他也没有出声,是不是不太想别人打扰他。她纠结了片刻,还是想要安静地上楼回去,不惊动他了。可她刚刚踏上第一层台阶,就被叫住,“江甜甜。”江挽声脚步一停,他的声音被烟熏得有些哑,混着夜色的凉意,唤她的时候带着莫名的缱绻。性感的要命。她暗暗告诉自己,小叔叔是一个体贴的长辈,尽管不知道未来如何,但总归现在对她很好。她迈步走过去,男人的身形和五官逐渐清晰。他靠在沙发上,偏高的眉骨和高挺优美的鼻线,每一处弧度都透出冷隽和俊美。因为她正在站着,他抬眸望她,眼皮褶皱折的很深,眸若深渊。“看见人也不知道打招呼。”一声混着轻笑的低音穿透寂静,传入她的耳中,“姜汤喝了吗?”“喝了,谢谢小叔叔...
《难以招架!京圈三爷低头诱宠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江挽声有些踌躇,她刚刚洗碗的动静虽然不大,但他肯定也听见了。
既然他也没有出声,是不是不太想别人打扰他。
她纠结了片刻,还是想要安静地上楼回去,不惊动他了。
可她刚刚踏上第一层台阶,就被叫住,“江甜甜。”
江挽声脚步一停,他的声音被烟熏得有些哑,混着夜色的凉意,唤她的时候带着莫名的缱绻。
性感的要命。
她暗暗告诉自己,小叔叔是一个体贴的长辈,尽管不知道未来如何,但总归现在对她很好。
她迈步走过去,男人的身形和五官逐渐清晰。
他靠在沙发上,偏高的眉骨和高挺优美的鼻线,每一处弧度都透出冷隽和俊美。
因为她正在站着,他抬眸望她,眼皮褶皱折的很深,眸若深渊。
“看见人也不知道打招呼。”一声混着轻笑的低音穿透寂静,传入她的耳中,“姜汤喝了吗?”
“喝了,谢谢小叔叔。”
秦谟将烟灭掉,将它丢到烟灰缸里,低低地“嗯”了一声,“陪我坐会儿。”
江挽声借着月色的光看他,那双黑眸里漫着不易察觉的疲倦,此刻他散漫地坐在这里,才明显了几分。
“小叔叔最近很累吗?”
秦谟看着她,点头,“很累。”
江挽声关心,“是因为工作太忙所以今天不开心吗?”
秦谟沉默,黑眸幽邃,目光意味深长。
良久,在江挽声以为他觉得自己管得太多正要抱歉的时候,秦谟回答了。
“不是。”
她讶然,“……我可以问为什么吗?”
秦谟慢条斯理地拨弄右手的尾戒,“想安慰我?”
他问的直白,她有些不好意思,“您今天对我说了很多,我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如果可以,我也想为您做些什么。”
她顿了顿,又问:“所以……我能知道原因吗?”
秦谟眼眸深深,“不是工作的事。”
她隐晦的吸了口气,整理好情绪,故作坦然地试探,“小叔叔……不会是遇到感情问题了吧。”
说完,她看向他,试图从他冷厉的面容中窥见什么蛛丝马迹。
可惜,秦谟惯是伪装的好手,那双深邃无底的黑眸让人看不透丝毫。
但秦谟这次,没有伪装,他依旧散漫,却语出惊人:“是啊。”
江挽声的动作有一刹那的僵滞,随后恢复正常。
她强笑,“那我可能就帮不上忙了,因为我真的没有经验。”
她觉得自己表现得很好,镇静,坦然。
秦谟看到她的反应,眸中的懒散散了大半,只剩下了漫无边际的寒冰。
他径直出声:“不早了,上去吧。”
她的平静确实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她乖乖点头,随后迈步上楼。
秦谟看她答应的利落,面色更沉。
心头躁意更浓,他从烟盒里晃出一根烟,点燃。
烟头咬在嘴里,面容冷硬。
“小叔叔。”女孩轻软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秦谟动作一顿,转头看她。
女孩穿着白色的娃娃领睡裙,此刻安安静静地站在楼梯上看他,像是被月色笼罩的仙子。
她精致的小脸上带着犹豫,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秦谟也不急,好整以暇地等着她主动开口。
女孩在原地踟蹰良久,然后下楼走到他面前。
面色并不自然,像是有什么话难以启齿,正在暗蓄勇气。
他眉锋一挑。
女孩终于开口,抬头看他的时候,眼睛里坦荡纯粹,刚才的复杂好像被她抛在脑后,“小叔叔,其实,听到你有了喜欢的人,我承认我的心里有些不高兴。”
秦谟心头猛地一动,垂眸看她,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攻击性。
女孩好像被吓到,但还是鼓足勇气在说:“我知道我这样的想法很自私,也很不应该,但我必须承认。”
“就和昭昭一样,我把您当成我重要的长辈。您知道我父母的事情,并且给予我安慰和鼓励,允许我哭,告诉我我值得被爱,这些都对我来说无比珍贵。所以,在我眼里,您真的很重要。”
“当知道您有了心仪的对象后,那种被珍视的人抛在一边的恐慌笼罩着我,就像我父母当年重组家庭一样。”
“我向您坦白这些,是我不能辜负您对我的好。我需要向您道歉,我生出一些不该有的阴暗的心思。”
秦谟看着她,心头溢满讽刺。
他在期待什么。
小姑娘太纯了,也太善良了。
真诚而坦白,甚至不允许自己生出本该是人之常情的占有情绪,
但他应该高兴的不是吗,最起码,他对她来说处于很重要的位置。
……
呵。
该死。
谁他妈想做你重要的长辈。
他低沉而缓慢地重复,“重要的,长辈?”
“和昭昭一样?”
他冷笑,“江挽声,你确实把我想得太好了。”
江挽声说完那些,惴惴不安地等着他的回应。不出意料地,看到了他阴沉的脸色,甚至他的眼神变得很可怕,很有深意。
她猜不透,却又逃不开。
很快,秦谟就又恢复了冷静又寡淡的模样,“我不会放在心上,你和昭昭一样,都是,晚辈。”他把“晚辈”一词咬的缠绵又暧昧,极强的冲击感让江挽声的心猛地漏了一拍。
“上去睡觉吧。”
江挽声呆呆点头,“小叔叔也早点睡觉,注意休息。”
说完了以后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上楼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以至于她完全没有发觉,黑暗中一双锐利的黑眸,正紧紧的凝着她的背影。
眸光闪烁着的,
是捕猎和侵夺。
——
卧室里,秦唯昭正在手机上跟她暗恋的人聊得热火朝天,完全没在意江挽声在下面待了多长时间,也没注意到两人到底说了什么。
江挽声进去之后,她才放下手机,有些兴奋地说:“声声,岑彧要回来啦!”
她听过这个名字,就是秦唯昭从小暗恋的那个人。
她为她感到高兴,因为她知道,秦唯昭对这个人到底有多上心。
“那恭喜你啊!”
“我明天就要去云城继续训练了,然后参加总决赛。我刚跟他说了,他已经答应我要去云城看我比赛了!”
江挽声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什么,你明天就要走了?”
秦唯昭:“对呀,昨天是我在京城训练的最后一天,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就要飞去云城了。”
“那……”江挽声有些无措,“你不陪我住在这里吗?”
秦唯昭搂着她的肩膀,“宝贝,虽然我也很想跟一起住,但是我确实要去参加比赛呀。不过你放心,大概半个月我就回来了。”
“可是我一个人,跟小叔叔一块,有些尴尬啊。”
“没事,我小叔叔今天回来纯属意外,他一般都住在麓秋名都的你忘啦。”秦唯昭安慰道,“再说了,不是他要求你住在这里的吗,你走了他才会生气呢。到时候直接把你抓去麓秋名都住,宝贝,你就惨了。”秦唯昭作出一副心疼要哭的表情。
江挽声一想,深以为然。
以秦谟的个性,说不定真的会这么做。
她还是乖乖听话得了,就不给他添麻烦了。
……
只是,她没想到,自从秦唯昭走了之后,秦谟直接常住在了重翡园。
因为秦唯昭中午离开,所以江挽声第二天一早就去了烘焙屋。
去得早还没开门,凌南特地过来帮她开门,最后怕她忙不过来,还留下来帮忙。
江挽声做事向来专注,清眸只顾着手中的饼干,无暇顾及其他。
凌南一开始还想跟她搭话,但后来觉得打扰她就没再说了,只静静地待在一旁。
凌南不是第一次见江挽声,但每次都是会被她吸引到。
她的五官本就昳丽,此时薄背挺直,细颈微垂,侧颜弧线优美漂亮。
如果细看的话,腕骨处,在蓝青血管旁有一颗偏红小痣。
缀在白皙的肌肤上,莫名有些撩人的意味。
她耐心又安静,每一件事都做得有条不紊。
凌南看得有些失神,等烘焙屋有人陆续过来,他才回神。
烘焙社的成员看到他俩在一块,有人暗暗起哄。
江挽声不禁逗,面颊泛着粉。
凌南心里却有一些隐晦的兴奋。
不知道是谁,拍了几张江挽声的照片,匿名发到了校园论坛上。
——
#这是仙女吧#
本人亲见,真人比照片漂亮一万倍,认真的样子真的又仙又美!
美女贴贴!
【图片】【图片】【图片】
——
在江挽声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这条帖子被顶到了热榜。
秦唯昭在宿舍里打扮好等着江挽声的时候,无聊刷论坛发现了这条热帖,疯狂保存。
实名回复:【谁家的仙女哦?啊,原来是我家的。】
论坛又炸了一波,秦唯昭的影响力不可小觑。
京城秦家千金,钢琴天赋卓绝。
抛开这些不谈,单凭张甜美精致的娃娃脸就能在扶华大杀四方。
这次又实名回复,搞了一波联动,【委婉cp】持续撒糖,底下评论大呼磕到了。
……
江挽声最后做了四种口味的饼干,组了一个4×4的点心盒。
可后来又怕秦谟不喜欢太甜的,又做了个低糖版的,最终提了一个双层4×4的精美礼品盒回了宿舍。
秦唯昭美滋滋地提着盒子坐上了家里派来的车。
——
夜晚,“迷渡”会所三楼01号VIP包厢。
秦唯昭上身polo领无袖撞色短衫,下身黑色短裙,露出一截白嫩的腰肢。
头戴贝雷帽,脚踩马丁靴。
黑色卷发披散,整个人又甜又辣。
提着白色双层礼品盒,提步走进包厢。
拉开双开金色暗纹大门,包厢内人差不多已经来齐了,只有主角姗姗来迟。
走到K歌区,皮质围合式沙发上,中间那张黑色沙发上坐着一个身穿酒红色衬衫的男人。
他散漫地晃着酒杯,周围的人在一旁说笑,他只偶尔懒懒抬起眼皮回应一两句。
在京城与秦家同属顶级豪门的裴家,裴阙作为掌权人自然也是人们敬畏又想巴结的对象。
“裴叔。”秦唯昭出声喊人。
裴阙这才抬头。
他五官精致,眼眸弧线饱满勾人,双眼皮褶皱很深,一双标准的桃花眼。鼻梁高挺,削薄的唇总是勾着若有似无的笑。
肤色是与秦谟不相上下的冷白,酒红色衬衫也压不住他的妖冶,整个人放浪带着痞气。
“小唯昭来了。”声线也是毫不逊色的蛊惑,懒散又好听。
他挥了挥手,周围人识趣散开给秦唯昭让地。
秦唯昭把盒子放在眼前的桌子上,坐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
李氏的李成言含着笑坐到秦唯昭沙发的扶手处,“小公主越来越漂亮啦。”
另有人开口:“是啊,最近怎么没见你出来玩啊?”
“说什么呢,人小公主出去比赛来着,别耽误钢琴天才。”
众人附和出声,秦唯昭也没扭捏,玩笑几句,又跟他们喝了几杯。
把人打发后,她又看向裴阙。
“裴叔,你不是在国外吗?”
裴阙抿了口酒,笑言:“怎么,想裴叔了?”
语气一如既往的不正经。
秦唯昭回敬,“想啊,想裴叔给我从国外带什么礼物回来啊。”
裴阙低笑,语气拖得又懒又浪的,“小唯昭可真没良心啊。”
“你这是拿的什么,不知道你小叔叔生日不让人带礼物的。”裴阙抬了抬下巴,问她。
秦唯昭语气有点骄傲,“这可不是一般的好东西,不算生日礼物,应该说是……谢礼。”
裴阙扬眉,有了几分兴趣。
想看看这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
秦唯昭到了半个小时,才有侍者过来,说是秦三爷到了。
除了裴阙和秦唯昭,其他人都有些屏息期待。
秦三爷威名在外,若不是生日,这些跟裴公子玩的好的,也不能过来混脸熟。
双开门被人从两侧打开,高大的身影迈步走进人们的视野。
男人步履从容,带着上位者的迫人气压。
五官凌厉冷倦,漆黑的眸子沉静无波。
他迈步走向裴阙身侧,褪去黑色外套,露出内里的白色衬衫。
他没系领带,又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精致冷白的锁骨,周身盘绕着漫不经心的色气。
裴阙是明目张胆的勾引,而秦谟是不经意却又存在感十足的蛊惑。
旁边人给他递了酒,右手尾戒触碰玻璃方口杯,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
红色的蛇眼在白皙修长的手指上鬼魅迷人。
他看着裴阙,蹙了蹙眉:“怎么这么多人?”
裴阙笑着看他,“岑彧在外地来不了,就咱俩和小唯昭多无聊,人多不热闹?”
秦谟还没出声,秦唯昭就抢了先,“岑叔叔不来了吗?”
两人闻声把目光投过去,一个带着审视,一个带着玩味。
最后秦谟开口:“事情没处理完,赶不过来。”
秦唯昭垂下头,嘟囔:“裴叔在国外都能过来,他却来不了。”
算了,单独联系他。
就不信他能一直躲着。
……
主角到场,大家也都开始玩起来。
包厢里有麻将机,台球桌,k歌台和小酒柜吧台,人也多,喧嚣又热闹。
裴阙垂头回信息,嘴角一直挂着笑。
“裴叔,你笑的……好荡漾啊,你这是又勾搭上谁啦。”秦唯昭调侃。
裴家公子可是出了名的花心浪荡,身边女伴众多,玩得很开。
裴阙掀眸,没正面回应,“小唯昭有空关心我,不如关心你小叔叔,我听林堂说,他今晚可什么都没吃。”
林堂是秦谟的特别助理。
秦唯昭的关注点果然被转移,“小叔叔你没吃饭?你不可能是为了这个局没来得及吃饭吧。”
她问完自己都不信,她小叔叔可不是为了别人委屈自己的人。
果然,秦谟只是瞥了她一眼,连话都没理。
得,她知道了。
估计又是她小叔叔挑剔心作怪,嫌弃人家做的不好吃,干脆什么也没吃。
她讪讪收回目光,视线扫过桌面,猛地想起桌上的饼干。
“会饿死的,宝宝。”
“批准一下?”
明姻最后糊里糊涂地点了头。
——
江挽声一上午都在努力消化她的小姐妹出国之前还是完完整整的,出了国以后就被人拱了的残酷事实。
她绞尽脑汁回忆那个声音,也没有寻到任何蛛丝马迹。
虽然说明姻这个人因为长相明艳妩媚,撩拨人的技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但总归只停留在口头阶段,没有实操过。
出了国突然就真刀真枪地进行了,她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她这半天都有点魂不守舍的,而且电话的喘息声实在太过,出格,她很想把它们赶出大脑,但却更加深刻地盘旋在脑海里。
……
到了中午,江挽声下楼打算帮文嫂做午饭,却在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出乎意料地碰到了走进玄关的秦谟。
她走上前:“小叔叔?”
他怎么会过来这边?
秦谟站在玄关处,也不换鞋,“换身衣服,带你出去吃饭。”
江挽声脚步一停,“出去吃饭?”
小叔叔今天这么闲?
重翡园距离秦氏集团可是有四十分钟的车程,如果不堵车的话。
秦谟冷隽的眉眼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挑眉,“不乐意?”
“不是。”江挽声反驳,“就是没想到小叔叔还有空带我出去。”
秦谟走近几步,随意地揉了揉她的头,“怎么没空,上去换衣服吧,我在车上等你。”
江挽声被他这突然的动作惊到了,男人宽厚的大掌在头上滑动,有些亲昵。她还不太习惯,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秦谟轻笑:“小朋友,叔叔摸下头都不行?”
长辈嘛。
他就当个好、长、辈。
江挽声一瞬间觉得秦谟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的,但从他的表情上确实看不到丝毫破绽。
她摇了摇头,压下心头的怪异上去换了身衣服。
她穿着一身交领荷叶袖的白底红花的连衣裙,裙摆并未过膝,露出骨肉匀停的一截小腿。
出来的时候,白的几乎晃了秦谟的眼。
她小跑过去,黑色布加迪的驾驶座位置的窗户落着,露出男人冷厉隽美的侧颜,黑色衬衫熨帖,袖子挽至手肘,露出了结实有力的小臂。
他修长冷白的手指散漫地握着方向盘,蛊惑又撩人。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秦谟开车,真的太欲了。
心头跳了跳,她赶紧转过去上了副驾驶。
秦谟偏头过来看她一眼,然后把车启动。
秦谟带她来到一家民国装修风格的三层小楼——殊回小馆。
四周是大片的白色栀子花。
整体复古又高贵。
车子停在门口,立刻有人迎上来。
秦谟和她下车,有人将车钥匙接过去泊车。另有穿着马甲衬衫的领座员面带微笑,满脸恭敬地将他们带至三楼的包厢。
用餐桌椅都是黄花梨木制的四角小桌和同色圈椅。
两人落座,秦谟点了菜。
江挽声有点惊讶,觉得分量实在有些太多了。
等服务员走了,她道:“还有客人吗?。”
秦谟轻笑,“没有啊。”
“那怎么点了这么多?”
“每样都尝尝,吃不了打包。”秦谟说的随意。
江挽声啧啧。
壕无人性。
这里面每道菜的价格她都觉得很过分。
他们明明可以直接抢的,却还要开个餐馆。
秦谟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江挽声的口味,这也是为什么他点这么多道菜。
不过他发现,这小姑娘吃饭真的很慢,小口小口的,每一口都要咀嚼很多口才咽下去,吃到喜欢的东西眼睛还会不自主地眯一下。
她晕车,从这里到“氧加”差不多要一个多小时,她双手环在身前,歪头偏向窗户一侧,闭目休息。
车子稳稳开着,车上也逐渐响起大家浅浅淡淡的交谈声。
在她后面坐的正好是“海萤”那边跟他们对接的负责人李开和学长师成文。
两人都是健谈的,话匣子一开就再也收不住,细细密密的声音传入她的耳蜗。
“你们公司真是大手笔啊,竟然带着这么一堆人去‘氧加’那种地方还愿意带上我们。”师成文玩笑着说。
李开笑应:“我们也是幸运,换了新老板之后这待遇提高的不是一星半点,这种高档次的团建我也是第一次。”
“上面分拨给我们的名额还挺多的,我们团队全去了还剩下十个我就想到了你们,往上一报他们很快就同意了,然后就给你们发信息了。”
师成文:“你们换新老板了?什么时候的事,我们怎么不知道。”
李开“害”了一声,“我们这种小平台本来是独立经营的,但确实发展空间受限,前几天秦氏集团突然有人联系我们老板,说是要收购,开出的条件对我们平台发展也真的不错,我们老板就同意了。”
后面传来了一阵衣物摩擦的声音,应该是师成文调整了下坐姿,他直起身子有些不可思议道:“秦氏?不会是秦三爷的秦吧?”
李开语气带了几分得意:“当然了。”
师成文惊叹:“卧槽,那我们也算是跟秦氏集团合作了?”刚说完,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随即音量有些拔高:“所以……你说的那个总公司团建不会就是跟秦氏集团的总部团建吧!”
整辆大巴的絮语声猛地止住,一片寂静。
大家都把目光投向李开和师成文。
崔梓琬带头询问:“我们,跟秦氏集团,一起团建?”她指了指自己又往上指了指,脸上都是难以置信。
李开挠了挠头,“我之前没告诉你们吗,就是跟秦氏啊。”
“总部那边莫名其妙要搞一个什么联谊活动,后来又演变成了一个大型团建,还是秦总亲自签字同意的,大手一挥直接包了‘氧加’。”
车内一片嘘声,“卧槽”声此起彼伏的,面上都是激动。秦谟这个名字一下子点燃了整个大巴的氛围,像是火星落入火油,噼里啪啦气氛汹涌。
众人狂欢之时,只有江挽声愣在原地,水眸里一片怔愣。
她有些激动,但又有些抗拒。
正纠结间,有人帮她问了她想知道的问题,“秦总会来吗?”
李开想了想,“我听人说秦总从来不参加这种集体活动的,这次应该也不例外吧。”
车厢众人“啊……”了一声,期待落空的音调十分明显。
江挽声隐隐松了口气。
但,感到轻松之余,又有些不易察觉的失落。
这段时间,她已经重新把自己放在了一个距离秦谟很遥远的位置上,也接纳了自己和他只能短暂的交集之后恐怕再无瓜葛的事实。
那股难过和失落终于要退场的情况下,她实在不愿在这个时候看到秦谟。
不要跟她的父母一样。
短暂的温暖过,一朝变故,再次相处她就变成唯恐避之不及的累赘。
她不想秦谟也是这样,离开就离开的彻底些,不要再见。
不要让她再体会一次温暖褪色后的冰冷和陌生。
窗外景色飞掠,终于在一个小时后到达“氧加”度假村。
夏夜,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迷渡”会所一楼开放式卡座中,江挽声拿着手中的果酒,坐在一旁看读书社的成员们气氛热烈地玩笑喝酒。
读书社是扶华大学学生自发组织的一个交流阅读的兴趣社团,她一入学就加入进去直到大三。
今天是一场校内读书沙龙活动顺利举行后的庆祝活动,本来选在学校附近的一家私房菜馆,但因为社内有一位富二代郑问,特地在“迷渡”定下卡座,他们才来到这种会员制的高端会所。
可她本身不善社交,一般不参加这些酒桌游戏,如果不是社长学姐拉着她来,她连这次聚会都不会来。
她静静的看了一会,觉得无趣,跟大家说了一声就迈步走向吧台。
剩下的人正在玩国王游戏,热闹得很。
大家见江挽声离开,有几个胆大的成员,打趣郑问:“学长,学姐可都过去了,大好的机会可得把握住啊。”
谁都知道,郑问喜欢江挽声,今天攒这个局的目的就是向她表白。
此话一出,大家纷纷起哄。
郑问灌了一口酒开口:“你们这些人可少来啊,你们学姐难追的很,可不一定答应我。”
话虽这么说,眼里却是志在必得的傲慢。
旁边读书社的社长文晴捅了捅他的手臂:“都把人给你拐来了,别怂快上啊。”
郑问笑着起身,往吧台走去。
江挽声今天穿着一条方领窄泡泡袖的浅绿碎花长裙,乌发如瀑垂落,静静地坐在吧台椅上,头顶灯光投下,皮肤白的像是能发光。
灯红酒绿,声色犬马,她置身其中却仍然纯粹,这种美能把人撩拨到极致。
郑问喉咙发紧,径直过去坐到她旁边,看了看她手里的酒,“你喜欢喝果酒?我知道几款不错的,推荐给你尝尝?”
江挽声本在出神,旁边坐了人才回神,闻言,淡淡拒绝:“不用了,我喝这杯就够了。”
郑问碰了软钉子,也不气馁,“这杯很好喝吗?我还没试过。”
他一副感兴趣的样子,身子朝她这靠近,“我看一下,下次点来尝尝。”
江挽声防备后退,“我随便点的。”
郑问身形僵住,笑容有些挂不住,直起身,“江挽声,大家都是一个社的,不至于这么冷漠吧。”
她眉心稍蹙,不明白这个回答为什么会冷漠,“我确实随意点的,不清楚什么酒。”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问题。”郑问声音扬高,直接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力气很重。
他深吸一口气,“我喜欢你你看不出来?!”
“我为了追你才加入这个读书社,投了那么多钱办什么沙龙朗读会,还把所有人拉到‘迷渡’玩,就想逗你开心,你看不出来?”
江挽声右手被拉着,甩了几下没甩开,语气已经冷下来,“你放手。”
“我一放手你不就跑了吗?”而且手中触感滑嫩,郑问完全不想放手。
他刚刚喝了不少酒,现在酒劲上头,胆子大了不少。
“江挽声,你怎么那么难追,见好就收清高个什么啊!我调查过你,你家里条件不好,爹不疼娘不爱的,你干嘛不答应了我,我对你的好我不信你感受不到吧。”
江挽声猛地看向他,漂亮的水眸里泛着凉意,“你调查我?”
郑问一时理亏,梗着脖子道:“这怎么了,我未来女朋友我不得查查嘛!”
她寒声重复:“郑问,把手放开。我不喜欢你,也不会答应你,也请你学会尊重别人!”
江挽声说完,另一只手去掰右手手腕上的大手。
一瞬间,一阵恍惚袭来,脑袋渐渐昏沉。
她心中一凛,看向那杯果酒,又看向除了她唯一一个碰过这杯酒的文晴。
文晴一直关注着这边的情况,见江挽声视线扫过,心虚错开。
见状,江挽声知道自己今天被下套了。她不能再和郑问纠缠下去,再不走很可能就走不掉了。
但手上的力道不轻反重,还有拉着自己过去的倾向。
她看着郑问眼里逐渐爬上的掠夺,眼里闪过坚决,直接拿起酒杯泼向郑问,趁着他闭眼的瞬间,握着空酒杯大力地往他手腕一砸。
郑问吃痛,下意识松手。江挽声抓住时机,转身就跑。
脑袋越来越昏沉,视线逐渐模糊,她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痛感带来片刻的清醒。
没再耽搁,她直接跑出会所。
心头的慌张在打不上出租车时逐渐蔓延扩大。
脑袋已经越来越沉了,一种难以阻挡的困倦感让她四肢发软。
恓惶之中,路灯下一抹高大身影闯入她的视线——
男人身形颀长,立于灯光之下,矜贵落拓。左手持烟,袅袅烟雾模糊男人冷厉的轮廓,在她失焦的视线中,带着难以言喻的蛊。
甚至,还夹杂着浅淡的熟悉感。
她下意识朝着他走去,步伐踉跄。
“江挽声!”一道气恼的声音猛地从身后响起,江挽声咬牙加快速度。
路灯下静静伫立的男人闻声转头,如同浓夜的黑眸凝住她的身形。
男人的身影越来越近,她的力气也在迅速流失。
“救……”
她只来得及发出一个音节就彻底脱力。
……完了。
倏然,腰间传来一股强悍的力道,温热的触感透过薄薄布料传来,她整个人瞬间失重随后稳稳落在一个宽阔的怀抱中。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只闻到了萦绕着的淡淡冷木香。
秦谟皱眉看着自己刚刚单手提腰抱在怀里的女人,沉冷的视线扫过身后四处环视,湿漉漉的男人。
助理把车开了过来,绕过来开门时,看到他家三爷手里抱着的女人,瞳孔微缩,赶忙拉开车门。
秦谟弯腰把人放在车座上,关上门。
迈步走向另一边时,他把嘴里咬着的烟拿了下来,冷白修长的手指夹着。
寡淡无波的黑眸看了看刚才的男人,随后,慢条斯理地抬手,朝着男人的方向虚空点了点。
顷刻间,原本寂静的黑暗角落迅速出现几道人影,动作利落地将郑问挟制,随后又迅速匿于黑暗。
除了这缓缓的夜风,没人察觉发生了什么。
江挽声目光一滞,鼻头突然传来难以抑制的酸涩,水眸爬上雾气。
这股委屈来的汹涌,压都压不住。
从今天那通电话开始就被她死死埋在心底的苦涩和酸痛,如开闸的洪水,密密麻麻地包裹着心脏,脆弱无孔不入。
他怎么看出来的,她明明伪装的很好。
镇静,冷漠。
这是她一向擅长的,用来粉饰脆弱的面具,他怎么知道的。
眼角湿润,似是有什么在坠落,她有些无措地抬手掩去。
江挽声,哭没有用,别惹小叔叔不开心。
她伪装,“我没有委屈的。”可眼角滚落的泪水却背叛了她。
深吸一口气,即便眼角还挂着泪,还是勉强扯出一抹笑,“我不想哭的,但我控制不住,抱歉……”
或许是从没有人如此认真地对她说:委屈,可以哭。
所以初次听到,强大的杀伤力顷刻就让她的情绪失控。
秦谟下颚绷紧,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样子,漆黑的眸子里浮起一层薄戾。
江挽声竭力地控制眼眶的湿意,默默地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堪堪止住了无声垂落的泪珠。
秦谟咬了咬后槽牙,单手覆上她纤嫩的脖颈,虎口卡在她的下颌,指骨用力,将她低垂的头抬起,“江挽声,看着我。”
“……小叔叔。”
“为什么要因为自己的伤心对别人感到抱歉。”秦谟的声音冷冽且不容置疑,“委屈是你该有的情绪,哭是你发泄的权利。”
“江挽声,是谁教你忍气吞声的。”
她双眸洇着潮意,鼻头泛红,“哭没有用啊,从小我就知道,会哭的孩子不一定会有糖吃的。”
秦谟眉心一紧,她父母是怎么养孩子的。
他听秦唯昭说过江挽声家里的情况,当时他只是漫不经心地听她控诉,可现在无比真切地感受到了原生家庭带给江挽声的伤害,突然觉得难以忍受。
心尖泛着莫名其妙的酸疼,陌生的痛感好像在扯着他的神经。
“林堂。”
林堂努力把自己当成一个死人,这突然的一声打得他措手不及。
他连忙回应:“三爷。”
“靠边停车。”
林堂不明所以,但还是找了地方把车停下。
江挽声不解地望着他。
就见他一言不发地打开车门,颀长的身形直接迈进路边的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她吸了吸鼻子,扭头看他。
两三分钟后,秦谟回到车上。
“开车吧。”
林堂继续启动。
江挽声看着他,还没说什么,嘴里就突然抵进一块硬物。
她下意识一咬。
甜的。
是糖。
秦谟低问:“甜吗?”
江挽声呆呆地点头,“为什么……”
秦谟把剩下的糖放到她手上,“有个小孩以前哭的时候没收到糖,现在补给她。”
车厢寂寥无声,光线昏暗。
她看着手上五颜六色的糖果,好像丧失了组织语言的能力。
刚刚褪去的潮湿卷土重来,这次不是委屈,不是酸涩。
而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满涨。
她滚了滚嘴里的糖,把剩下的糖仔细地放进口袋里,“小叔叔,我会很珍惜很珍惜这些糖的。”
秦谟懒笑,“买来就是让你吃的,吃完可以再买。”
“这不一样。”她郑重其事,“您今天救了我两次,都对我意义重大。”
秦谟好像来了兴趣,黑眸里染了些兴味,“要报答我?”
江挽声一本正经地点头,清凌凌的眸子里蕴满认真,“嗯。”
“怎么报答?”他单手支颐,散漫松懒地看着她。
江挽声毫不设防,“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您提什么要求都可以。”
他慢条斯理地重复,“什么要求,都可以?”
江挽声痛快点头。
她今天彻底改变对小叔叔的看法。
小叔叔外表凌厉迫人,但其实内心还是很温柔,很绅士的。
肯定不会为难她,所以她应的很坚决。
前面的林堂,听着这段对话,痛心疾首。
这个年纪的小女孩果然没什么经验,他家三爷就是个攻击性极强的恶狼,面冷心硬。把提要求的权利完全自由地交给三爷,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行,我想到了告诉你。”
……
林堂按照江挽声的要求,把车开到学校侧门。
“三爷,江小姐,扶华大学到了。”
江挽声拿着包,准备下车,“谢谢林助理,三爷再见。”
身子刚动,手腕就被一只大手环住,“上次你送给我的饼干很好吃,还会做别的吗。”
江挽声:“我还能做一些中式糕点,您想吃我可以给您做。”
“可以。”
“那您什么时候要,明天?”
“不急。”他还攥着她的手腕,手下触感滑嫩,他有些不想放手,“看你时间。”
江挽声一心都在给他做糕点上,一点没注意他的手还拉着她,“那您什么时候想要,可以随时联系我。”
闻言,秦谟眉尾一挑,“什么时候想要都能联系你?”
“对呀。”
秦谟没忍住从喉间滚出一声轻笑,笑意直达眼底。
眉眼清隽,瞳眸深邃,五官得天独厚的俊美,此刻一笑,几乎晃了她的眼。
他知道她没听懂,也没想解释,转移了话题,“我怎么联系你。”
江挽声不假思索,“有昭昭啊。”
闻言,秦谟眼里的笑意散了大半,“不想给我你的联系方式?”
这语气有点像质问了。
江挽声怕他误会,“不是的,我主要担心您不想要,我怕自作多情。”
“小小年纪,心思倒是敏感。”他松开她的手腕,冷白修长的大手伸到她面前,“手机给我。”
江挽声连忙把手机放到他手上。
他接过,手指在屏幕上轻点了几下,随后车厢里传来一声震动。
“这是我的私人号码,微信号就是手机号,回去加我,以后直接联系我。”
秦谟的语气强硬,不容置疑。
江挽声默默拿回手机,乖乖点头。
秦谟满意,“行了,回去吧。”
江挽声拿着包下车。
刚走了没几步,又折返回来。
纤白的手指曲起,敲了敲车窗。
车窗缓缓降下,秦谟冷隽的俊颜露出。
“怎么了?”
“小叔叔,这是您提的第一个要求吗?”
秦谟挑眉,不置可否,“等我看到你的点心再说吧。”
随即,车窗升起,江挽声目送那辆黑色布加迪缓缓驶入夜色。
四周花坛点缀,绿草如茵,柏油路和分支小径纵横其中。
车辆成排停下,工作人员上前引着大部队去分配好的住处。
江挽声拉着行李箱踩在鲜绿草地上纵横分布的小径上,空气中鼓动着微风和草木香。
她被分在C区02栋202,四方棱角的三层建筑,每区四栋,尖角相对构成菱形,与其他五个区域一同构成中心建筑的六片“花瓣”。
每片区域之间或隔山或隔水,无比开阔,从每个房间的窗户向外看都是不错的景色。
江挽声和崔梓琬被分配住在一个房间,两居室小套房,木制家具田园风格。
崔梓琬兴致冲冲,把行李箱放到自己的房间就过来找她,“挽声,出去玩吗?”
今天是第一天,除了晚上有一场盛大的全员参加的晚宴party,其余时间都可以自由支配。
中心建筑里的多功能大厅,台球室,游戏室以及建筑后的高尔夫球场等区域都可以随意走动。
江挽声神色恹恹,刚刚在车上没睡着,导致现在头还晕晕的,她婉拒:“不了,我有点晕车,想休息一下。”
崔梓琬倚在门框,又问:“那你今天什么安排,不会就在屋子里躺一天吧?”
江挽声双手后撑坐在床上,“不晕了我可能出去逛逛吧,还没想好。”
“那晚上的party你可一定得参加,我刚已经看了中心建筑后面那一大片地方已经布置好了舞台和长桌了,一定很有意思。”
江挽声想了想晚上的喧闹,有点头疼,刚想开口,就被崔梓琬截断:“你可别想逃,我们一起出来的就是要好好玩的,你可别扫兴哦。”
话说到这份上,她也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好,我到时候去找你们。”
崔梓琬笑着直起身,“行,那我走了,你有事联系我哈。”
她利落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一条信息也随之发出。
【人晚上会去,大家准备好哦。】
——
江挽声把东西收拾好,躺在床上刷了刷群消息,大都是大家在四处玩拍下来的照片。
她看了会,在群里回应了几句就躺在了床上,阖眸,片刻就睡着了。
……
手机闹铃响起:18:40。
江挽声鸦睫颤了颤,随后睁开双眼,面色惺忪。
她想起了今晚要参加的晚会,挣扎着坐起来,打开手机,群里已经在@了。
—18:28
师成文:【@江挽声 学妹来了吗,我们已经坐好了。】
凌南:【图片】
凌南:【我们坐在这,别找错了。】
—18:37
崔梓琬:【@江挽声 晚会七点开始哦,学妹可别忘啦!】
凌南:【是不是没找到,我去接你?@江挽声】
师成文:【哇哦,凌学长好贴心哦/狗头/】
江挽声迅速地扫了一眼,回了句:【不好意思,马上到。】
她匆忙换下睡衣,穿上今天那件鹅黄色吊带裙,裙摆尚未及膝,玉琢似的的长腿笔直纤细。微微宽的吊带挂在薄肩上,掠过精致纤巧的锁骨。
丸子头高高扎起,额前碎发蓬松。
凌南看着她小跑过来的时候,眼里的炽热不加遮掩。
她快步过去,崔梓琬老远就向她挥手示意。
“挽声,这里!”
江挽声过去坐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环顾四周。
此刻旷远的草坪上颇具设计感地围绕伸出式舞台摆放桌椅,鲜花陈列,气球飘动,灯光尚且暗淡,但看配置就知道今晚的舞台十分精美。
天幕被墨泼洒,微风徐徐,草木飘香。
师成文坐在她的斜对面,开口道:“学妹今天很漂亮哦。”
前期准备进行的如火如荼,和他们合作的直播平台也很好说话,也诡异地舍得砸钱,一切都进展地比预期顺利得多。
这天,群里突然发了个群公告。
“海萤直播”的负责人李开:【哈喽,uus!本周六本平台要和总公司开展一场团建活动,地点在“氧加”度假村,我们平台人数不多,大家有没有兴趣一起来,食宿全包哦~~】
李开又把一个pdf文档发了过来,大概是这次团建活动三天两夜的主要安排。
凌南和团队的另一个负责人学姐崔梓琬在小群里问大家的意见,一共是十人的团队。
“氧加”是最近比较出名的一处以“绿色轻氧”闻名的度假村,隶属秦氏旗下,在城西郊区,远离市中心,是解压放松的胜地。
大家一听是在“氧加”而且食宿全免基本都没有不同意的,像这种高级度假村他们没一个消费得起的,天降馅饼不接才是傻子。
大家纷纷填表,江挽声看到隶属秦氏旗下时,心里有一瞬的不自在,但又觉得自己太矫情了,京城这么大怎么可能碰上。
而且还是“海萤”和总公司的团建,跟秦谟没有半点关系。
她在这里住着也觉得不太自在,还不如出去放松。这么想着,她也把表填了。
定下来的时候,她有想过需不需要给秦谟说一声,但最终还是只告诉了文嫂,毕竟秦谟回来的机率确实不高。
——
周六。
七月流火,日头灼热。
江挽声拉着一个小行李箱,带着空顶遮阳贝壳帽,宽大的帽檐遮住莹白如玉的小脸,水润的清眸掩于阴翳之下,挺翘的琼鼻和粉嫩的樱唇暴露在外。
白璧无瑕。
凌南赶到“海萤”大楼门口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她怕热,穿着鹅黄吊带裙,一身雪肤实在夺目。
他喉咙上下滚动了下,拉着行李箱大步迈过去,给大家打招呼,然后把视线落在江挽声身上,“挽声?”
不自觉的,他不愿再唤她学妹,试探地把这个称呼叫出来。
宽大帽檐遮掩着的水润瞳眸随着女孩的抬头而显露,明暗交割线上移,玉色下巴被日光捉住。
他的心猛地一颤,周边人声喧嚣,但都不敌他此刻“咚咚”的心跳声。
江挽声被太阳晒得有点蔫,思绪发散,只想着大巴车快点过来。
涣散的意识里猛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地抬头应了一声,随即与凌南现在有些炽热的目光相接,“怎么了?”
凌南轻咳一声,“没什么。”
她有点疑惑,但没深究,站在原地默默等待。
凌南有些尴尬地转身,拉着行李箱跟江挽声并排站着等人全部到齐。
旁边一个跟凌南关系很好的同级朋友师成文捅了捅他的胳膊,等凌南转过身来,压低声音,笑得意有所指,“放心,大家都安排好了,就等你行动了。”
凌南摸了摸鼻尖,同样低声回应,“多谢。”
……
不多一会,人都到齐,大巴也准时停在了门口,大家把行李放好一齐上了车。
不知道怎么的,江挽声最后上车的时候只剩下凌南身边有位置,她没多想,随意的坐了过去。
她最怕热,平常都待在空调屋里尽量不出来,刚刚在外面差不多站了半小时,晒得神情恹恹,不想说话。
凌南站起来,让她坐到里面。
她把帽子摘下来,头顶已经有了细密的汗,头顶空调徐徐送风,很是凉爽。
但,劫后余生的轻松下竟还潜伏着极其细微的,难以察觉的失落感。
意识到这点,她面色突然变得极为难看,像是难以消化这莫名其妙的感觉。
更是觉得荒诞,她一向当作长辈尊敬的人说出这种话,最后发现是玩笑一场她竟会有失落感。
不、不可能。
一定是被那个轻喘搞得,让她今天一而再地对小叔叔产生不该有的念头。
或者其实是她到了该谈恋爱的年纪了?
她极力寻找借口,把那个细微的感觉抛诸脑后。
秦谟见这小姑娘的脸色跟个调色盘似的,只觉得是真把人吓坏了。
他问出这句话本来就是试探,想看看如果把他隐秘的心思直白地说出来,这小姑娘到底能有几分的接受度,但从刚才她那副被吓傻了的模样看,接受度几乎为零。
他的心情在这会也被破坏的七零八落,本来冷感的五官此刻因为心情不好也显得格外压人,但他还是没有把周身的寒压全然释放。
疏懒的声音从男人处发出,还带着一点故意显露出来的失落,“小叔叔条件这么差啊,你拒绝的这么干脆。”
江挽声还在消化自己对长辈产生了邪念这个可怕的事实,男人突然砸下了这个问题,她极力组织语言,“怎么可能,小叔叔那么优秀一定有很多人喜欢你的。”
“哦。”他挑眉,“懂了。”
“……”江挽声吞咽了一下,“懂什么了?”
“别人喜欢我,你不喜欢我。”
“哪有的事,我喜欢你的。”江挽声一时没走大脑脱口而出。
秦谟这下又“哦”了一声,语气与刚才的截然不同,带着戏谑。
“不是,不是男女朋友的那种的,是,是喜欢小叔叔的那种。”她努力找补。
“我知道啊,你喜欢小叔叔。”
秦谟语气轻松又散漫,但是逗人的意味却很浓,故意曲解她的话,看着小姑娘不知所措的模样刚刚坏透的心情倒是有了几分补偿 。
算了,不逼这么紧了。
徐徐图之。
江挽声感觉自己从刚刚就被吓傻了,到现在都没捡回自己那根名叫“逻辑”的神经,她双手捂脸,自暴自弃,“算了,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她手盖着脸,耳朵羞得通红,现在是一整个不想说话的状态。
说什么都是错,沉默是金的道理她算是懂了。
她眼前一片漆黑,看不见对面那人俊美的脸上带着戏谑的样子总算能够好好喘口气,让自己这个胡乱跳动的心脏赶紧平静下来。
他只是开玩笑,江挽声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地被逗成这样啊。
她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全然没有感受到对面正抚弄尾戒的男人,俊厉的五官上散漫的笑意尽数褪下,只有势在必得的强占欲在漆黑的墨眸里肆虐。
这顿饭后半截吃的食不知味,秦谟也默不作声。
后来秦谟开车把她送回了重翡园又回了秦氏去工作。
江挽声换了鞋,走到一旁的小客厅,窝在软乎乎的沙发里有些失神地看着面前的落地窗。
窗外阳光浓烈,还有一处小花圃,里面种着小巧玲珑的蓝雪花和小木槿,漂亮的不可方物。
若是平常,她想她会很乐意出去拍个照发条朋友圈,但现在她脑子里一团乱麻,根本无暇顾及。
她从来不觉得像秦谟这样的人会喜欢她。
她只是背井离乡在外求学的女大学生,家庭并不美满,也不讨人喜欢,十几年如一日地为了独立生活脱离原生家庭而挣扎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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