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韩觉的订婚宴顺利举行。
慕韩联姻,占据头版,连续一月成为全城的焦点。
楚墨言和楚墨洵想强闯抢婚,还没到门口就被丢远了。
慕芷柔从精神病院放了出来。
她以为楚家兄弟旧情难舍,当即给我打电话“慕芷倾,你这种豪门娇娇女,怎么跟我斗”,然而下一秒就被送进监狱。
她不甘心,反咬两兄弟绑架施暴。
楚墨言和楚墨洵也因此受到法律的制裁。
再见到他们,是一年后。
他们出狱后不久,出了车祸。
听说是两人在开车时发生了争执。
我在警局看到了行车记录仪。
起因是楚墨洵责怪楚墨言对慕芷柔动心,引发一系列悲剧。
而楚墨言反唇相讥:
“你敢说你没动心,‘豪门千金最没意思,心机深沉又任性胡闹,最惹人烦’不是你说的?” “那我也没说倾倾!” “你是没说,但你做的可不少,那天绑架,可是你拿的绳子。” “那又不是倾倾。” “你当时也不知道啊,在你眼里,她不就是倾倾吗?” “你闭嘴!”楚墨洵一拳上去,车子猛地拐了个蛇形,“绑架难道不是你的主意?” 两人互相指责,越说越起劲,没注意迎面而来的大货车。
最后,一死一伤。
楚墨言的葬礼上,楚母哭着跟我道歉,说这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我看着黑白照片上身穿校服的楚墨言,万千感慨。
十七岁的楚墨言,阳光帅气,在音乐节上对我高调表白。
年少的爱情太纯粹,以为那便会是永远。
殊不知人生路上太多风景,一不留神就丢开了曾经紧握的手。
楚墨洵瘸了一条腿,拄着拐杖远远看着我,没有上前。
可在一个月后,他却绑架了我。
或者说,是我自愿前往。
在我们高中教学楼的天台上。
学校已经搬走了,这里只剩下废弃的灰楼。
他坐在边缘,耷拉着一条腿,双手撑在边沿。
阳光洒在他身上,高中的校服有些空荡。
他急速消瘦,再不见少年意气。
“倾倾,死里逃生,我终于明白你了的话。” 一行泪从他脸上滴落,他望着我说:
“还记得十七岁那年,我们就是在这里,说好了要一辈子。” “我们刻下名字作为见证。” 他掌心之下,风沙已将我们三人姓名磨灭。
凉风吹过,一如当年。
他说:“其实墨言还有救,可我拔掉了氧气管。” “是他要求的,他说如果是十七岁的墨言,一定也会这么做。” “大货车撞过来的那一刻,我们都记起了自己做的混账事。” 他垂下头,泣不成声: “你明明那么怕疼,我怎么能那样对你?” “明明十七岁,我第一次为你戴上戒指,承诺这辈子都不会伤害你!” “上天给了我们两次机会,我们都没有抓住。” “墨言说得对,我们是畜生是败类,我们没有资格请求你的原谅,更没有资格活着。” 他递给我一个U盘:他擦掉眼泪: “倾倾,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份礼物,换见你最后一面。” “我不想终结在幡然醒悟悔不当初的二十六岁,我想回到十七岁,最爱你的十七岁!” “倾倾,对不起。” 他笑着道歉,然后毅然向后仰倒。
U盘掉在尘埃里,地面上溅开鲜红的花朵。
他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一道雷鸣落下,倾盆大雨洗去我两世爱恨。
曾经阳光下冲我招手呼唤的男孩,也随之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