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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嫁京圈太子爷,前夫哭红眼求我别嫁祁深姜栖晚全文

云棠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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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落水声,不少人渐渐围了过来。周遭聚拢了不少人群,陈晶晶很快反应过来,忍不住骂了声。宴会的四周都有人,沈洛俞也很快注意到这边,冲过去将林雪和姜栖晚救了下来。林雪落水后,整个人狼狈异常,她咬着发白的唇,靠在沈洛俞的怀里。“洛俞哥,你别怪栖晚姐,她不是故意把我拽下水池的......”水珠顺着她的发梢低落,以至于整个人看上去楚楚可怜。反倒是一旁的姜栖晚,接过陈晶晶的毛巾随手擦了擦,神色却分外平淡。沈洛俞将外套披在林雪身上,冷冷看向姜栖晚:“你做的?”这语气像极了五年前。姜栖晚平静地抬起眸,沈洛俞却被她这副神色激怒。“姜栖晚,你五年前害了林霜还不够,阿雪好不容易回国,你为什么还要针对她?为了沈太太这个位置,你就这么不择手段?”冰冷的水珠...

主角:祁深姜栖晚   更新:2025-01-25 16: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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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祁深姜栖晚的其他类型小说《改嫁京圈太子爷,前夫哭红眼求我别嫁祁深姜栖晚全文》,由网络作家“云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伴随着落水声,不少人渐渐围了过来。周遭聚拢了不少人群,陈晶晶很快反应过来,忍不住骂了声。宴会的四周都有人,沈洛俞也很快注意到这边,冲过去将林雪和姜栖晚救了下来。林雪落水后,整个人狼狈异常,她咬着发白的唇,靠在沈洛俞的怀里。“洛俞哥,你别怪栖晚姐,她不是故意把我拽下水池的......”水珠顺着她的发梢低落,以至于整个人看上去楚楚可怜。反倒是一旁的姜栖晚,接过陈晶晶的毛巾随手擦了擦,神色却分外平淡。沈洛俞将外套披在林雪身上,冷冷看向姜栖晚:“你做的?”这语气像极了五年前。姜栖晚平静地抬起眸,沈洛俞却被她这副神色激怒。“姜栖晚,你五年前害了林霜还不够,阿雪好不容易回国,你为什么还要针对她?为了沈太太这个位置,你就这么不择手段?”冰冷的水珠...

《改嫁京圈太子爷,前夫哭红眼求我别嫁祁深姜栖晚全文》精彩片段

伴随着落水声,不少人渐渐围了过来。
周遭聚拢了不少人群,陈晶晶很快反应过来,忍不住骂了声。
宴会的四周都有人,沈洛俞也很快注意到这边,冲过去将林雪和姜栖晚救了下来。
林雪落水后,整个人狼狈异常,她咬着发白的唇,靠在沈洛俞的怀里。
“洛俞哥,你别怪栖晚姐,她不是故意把我拽下水池的......”
水珠顺着她的发梢低落,以至于整个人看上去楚楚可怜。
反倒是一旁的姜栖晚,接过陈晶晶的毛巾随手擦了擦,神色却分外平淡。
沈洛俞将外套披在林雪身上,冷冷看向姜栖晚:“你做的?”
这语气像极了五年前。
姜栖晚平静地抬起眸,沈洛俞却被她这副神色激怒。
“姜栖晚,你五年前害了林霜还不够,阿雪好不容易回国,你为什么还要针对她?为了沈太太这个位置,你就这么不择手段?”
冰冷的水珠滑落,周围议论纷纷。
“沈总说沈太太害了谁?”
“怪不得夫妻俩不和,原来沈太太害了沈家的养女。”
“知人知面不知心,沈家的水深着呢。”
周遭是厌恶鄙夷的目光。
这些年,沈家为了声名,再加上没有确凿证据,从未把这些事放在台面上。
可今晚,沈洛俞却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这些罪责推到姜栖晚的身上。
让她,辩无可辩。
一旁的林雪咬着唇,泪眼朦胧:“算了,洛俞哥,别说了,栖晚姐只是不想失去你......”
她话音未落,姜栖晚忽地朝她走过去,一杯酒朝她泼了过去。
“闭嘴吧。”她擦了擦手上飞溅的酒渍,冷冷道,“这样恶心的话,听一次也就够了,发生了什么,你心里没数吗?”
“够了!”沈洛俞死死攥住她的手腕,眉眼里是冰冷的讽意,“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姜栖晚,你真让人恶心。”
狼狈。
姜栖晚感受着身上的湿冷,心里却出奇的平静。
她总以为,几年前沈洛俞是因为几年前的误会,才和她走到面目全非的地步。
实际上,本质不过是不够爱。
她不想再等了。
“离婚吧。”姜栖晚缓缓抬起眸,终于开口,“离婚协议稍后我会让人送到你手上,我们之间结束了。”
说完,不等沈洛俞的反应,姜栖晚转身离开。
她身上还带着一身湿气,哪怕披着毛巾,看上去也狼狈不已。
沈洛俞看着她的背影,眉头紧锁。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提离婚了。
她真以为自己非她不可吗?
如果不是为了让她还债,他早就和她断了。
陈晶晶看着眼前的渣男贱女,嗤笑开口:“你们二位还真是天生一对,真把别人当傻子?还是林小姐觉得当时发生什么,没有人看到......”
沈洛俞一怔。
“洛俞哥,我不舒服......”
不等她说完,林雪捂着胸口,脸色发白,低低惊呼。
沈洛俞察觉她的脸色有异,立刻俯下身抱起林雪,声音温和:“你落水了,我送你去休息。”
......
姜栖晚离开后,她正准备回到休息室,秘书打扮的男人客气地拦下她。
“姜小姐,我们先生在等你。”
姜栖晚一眼认出,男人是祁深的秘书。
她怔了下,缓缓跟了上去。
秘书很快将她带到二楼的房间内,让姜栖晚换洗。
等姜栖晚换了身衣服出来,才注意到沙发上坐了个男人。
男人穿着定制的手工西装,眉眼疏朗俊美,五官冷淡却惹眼。
清贵沉静,温和儒雅。
低调得近乎没什么侵略感,却让人无端生出几分畏惧。
他挑眉看向她,嗓音低沉:“这条裙子,很适合你。”
祁深。
那个活在传闻中的男人。
祁家的掌权人,也是她未来的二婚对象。
她原以为他今晚没来,却不想他会出现在这。
祁深挑的这条裙子出乎意料的合身,舒服柔软的毛衣裙,衬上她的眉眼,少了几分张扬明艳,多了些温婉柔和。
很宜室宜家。
姜栖晚摸了摸柔软的毛衣裙,又看向为她准备的热茶,有些意外祁深的贴心,随后缓缓开口:“谢谢。”
“不客气。”祁深目光落在她身上,慢条斯理道,“离婚协议书律师应该给你看过了,等你和沈洛俞领了证,我们就可以结婚。至于今晚的事,我稍后会让人澄清,落水的地点我已经让人去取了监控。”
姜栖晚怔了下。
她没有想到祁深会注意到这些,更没想到他会主动提出替自己澄清。
她垂了垂眸。
这是她和祁深见过的第二面。
他却愿意信任她。
半晌,姜栖晚忽地出声:“祁先生,您从前认识我吗?您可能不清楚,您娶了我,恐怕名声或许不好听......”
当时祁深提出要娶她。
姜栖晚是犹豫的。
彼时,她对沈洛俞尚未死心,更遑论祁深对她而言太过陌生。
然而,再见到祁深,她忽地心中生出许多疑虑。
祁深顿了下:“不认识。”
祁深意味不明地看向姜栖晚,不紧不慢道:“祁家不在意名声......不过,结婚的事,你确定考虑清楚了嘛?姜小姐,你应该知道我已近而立,很多事都不愿逢场作戏,姜小姐确定考虑清楚了嘛?”
他的话意有所指。
像是在提醒她,他们之间的婚姻从来都不是合作。
更不仅仅是停留在逢场作戏的阶段。

深夜。
姜栖晚坐在休息室,翻看着沈洛俞和一个女人的艳照。
照片是偷拍的,但角度刁钻。
隔着车窗,两人激烈车震。
沈洛俞的痣和女人肩膀上雪花图案的纹身看得一清二楚。
姜栖晚冷冷一笑,把照片随手丢进垃圾桶,眼底涌出浓重的疲惫。
“一定要纹吗?”
“太太,这是先生的意思,纹身师已经在等着了。只有您纹上林小姐一样的纹身,才可以澄清昨晚的绯闻。当然,您可以不去,如果您想您弟弟的医药费明天断掉的话。”
秘书神色轻慢,眼底并无半分恭敬。
就像是她这个名义上的沈太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的笑话。
事实也正是如此。
沈洛俞和纹身女人的事上了热搜,闹得沸沸扬扬,以至于沈氏不得不召开记者会澄清这则绯闻。
而她的丈夫想出的办法,却是让她纹上照片上女人的纹身。
鱼目混珠。
其中的羞辱意味,不言而喻。
姜栖晚的心一阵抽痛。
半晌,她垂下眸,缓缓应下:“好,我纹。”
她想,这是她最后一次为沈洛俞不顾自尊的退让了。
沈洛俞请来的纹身师等在了休息室。
她麻木地躺在床上,感受着纹身师的动作。
心里却一阵冰冷。
半个小时后。
她看着自己身上和照片上别无二致的纹身,只觉得讽刺不已。
她跟着秘书上了车。
去到记者会时,姜栖晚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台上的沈洛俞。
他穿着一身黑西装,却慵懒又随意,最上方的扣子微解,眉眼桀骜痞气,整个人漫不经心。
底下的灯光闪烁,记者的声音很快响起。
“沈总,听说您和姜小姐感情破裂,因为其他女人引起婚变,这是真的吗?”
“感情破裂?”
沈洛俞盯着记者,玩味地挑了挑眉。
他神态从容,唇角噙着一抹笑,明明没动怒,却还是压迫感十足。
以至于连提问的记者,都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谁都知道,沈家大少沈洛俞的脾气并不好,又是出了名的难搞。
他凉薄地掀了掀眼皮,姿态懒散,正欲开口,却瞥见姜栖晚朝他走过来。
原本准备说出口的话戛然而止,众目睽睽之下,他忽地勾了勾唇。
随后他走上前,亲密无间地揽住姜栖晚的腰肢,语气温柔缱绻:“老婆,他们说我们感情不和呢。”
两人姿态亲密,姜栖晚却只觉麻木,胃里更是翻涌作呕。
这场婚姻,真的让她疲惫不堪。
以至于连眼前她爱过多年的男人,都显得面目可憎。
她没有挣脱,任由他揽着她的腰肢。
直到记者们看着这一幕,蜂拥而来,将矛头对准姜栖晚。
“姜小姐,请问您对昨晚您丈夫和别的女人共度春宵的事如何看待?您是否对对方的身份知情?”
记者发问后,一旁的沈洛俞玩味地看向她,目光却落在她的后肩。
众目睽睽之下。
姜栖晚看着镜头,面对声声质问,她脱下外套,露出后肩的纹身,语气平静。
“昨晚是我和我老公的夫妻情趣,我们深爱彼此,从来没有过第三者插足。”
记者怔愕地看着她身上的纹身。
模样款式和昨晚偷拍到的一模一样。
记者们瞬间哗然。
有老道的记者很快换了话风,打趣道:“原来照片上的是沈总和沈夫人,两位感情真好呢。”
姜栖晚却听得心头一阵麻木。
五年了。
他们要是真的感情好,又何至于此?
事实摆在面前,谣言自然不攻而破。
记者们悻悻而归。
人群散去,姜栖晚重新回到休息室。
她刚踏入房门,忽地被一只手拽过去。
下一秒,她整个人被禁锢在沙发上。
沈洛俞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很大,像是要将她整个人折碎。
他嵌住她的下巴,有如欣赏困兽。
“编得不错,就是演技太差,这个纹身你纹起来也比不上雪儿。”他摩梭着她身上新增的纹身,讥讽地嗤笑,“深爱彼此这种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没有半点可信度。”
姜栖晚目光落在他颈侧的吻痕上。
刺得眼睛生疼。
又有些反胃。
其实她没有说错,她和沈洛俞的确深爱过。
最深爱的那年,她一个人闯进火海,救下他,他为了她被绑匪捅了三刀。
只可惜,如今相看两厌。
“我确实比不上林小姐,她对你这个姐夫倒是情深义重。只是如果林霜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想......”
姜栖晚忽地笑了笑。
她说完,沈洛俞脸色倏然一变,他死死攥住她的手腕,语气低冷:“你没有资格提林霜,当年如果不是你,霜霜根本不会耽误救援!”
姜栖晚口中的林小姐,其实是沈家的养女之一,林雪。
林沈两家交好,林家出事后,沈家收养了林雪林霜这对双胞胎。
年岁渐长,林霜对沈洛俞生出别样的感情。
沈洛俞却只把林霜当妹妹,反倒是热烈地追求姜栖晚。
直到......
林霜死在了那场雪崩里,林雪出国。
林霜出事时,曾经给沈洛俞打过电话。
沈洛俞那时在为姜栖晚庆生,没有接到电话。
沈洛俞却因为林雪的指证认定,是姜栖晚挂断了那通求救电话。
“我说过,当年的事与我无关。”姜栖晚心头一片荒凉,她近乎麻木道,“更何况,照顾旧爱的妹妹照顾到床上,沈先生的照顾确实出乎意料。”
当年的事,姜栖晚解释过许多回。
可,沈洛俞从不肯信。
死去的人终究成了白月光。
这些年,沈洛俞在外养了不少和林霜眉眼相似的小姑娘。
只是,姜栖晚始终没有想到,沈洛俞会和林雪搞在一起。
昨天她拿到那沓照片时,几乎一眼就认出那是沈家的另一个养女。
想到两人的亲密和暧昧,姜栖晚忍不住反胃。
沈洛俞神色阴郁,戾气十足,他冰冷地盯着她,指腹近乎粗暴地碾过她的唇瓣。
“那又如何?”他语气讽刺,“你和他们比,什么都不是,你不过是一个被我玩烂了的女人。”
说完,沈洛俞近乎阴沉地摔门离开。
姜栖晚望着他的背影,像是已经麻木。
她的心里没有掀起半分波澜。
就像爱了沈洛俞五年,为他曾经豁出半条命的人,不是她。
她静静坐了许久。
脑海里走马观花地闪过这五年的一幕幕。
她对这段婚姻,对沈洛俞,早就不该抱有任何期待了。
很久后。
她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祁先生,上次您提的事,我答应了。我可以和您结婚,前提是,您要支付我母亲的手术费,同时,帮我拿回西城的那块地皮。”

这一瞬间,姜栖晚几乎把所有悲伤的事情都想了一遍,
她觉得自己今晚可能水逆犯太岁,不然也不会闯下这样的大祸。
祁深穿着黑色的衬衫,而她喝的那款牛奶很是浓稠,就这么洒到他的衬衫上,十分显眼。
她都已经闻到祁深身上散发的浓郁奶味儿了。
姜栖晚捂了捂自己的脸,有些难以启齿的开口:“祁先生......不好意思,弄脏你的衣服了。”
这一刻,不敢对上祁深的眼睛。
“只是一件衣服,你的衣服没湿就好。”
祁深解开领口的两颗扣子,肩上湿了一大片,衣服黏贴着身体并不舒服。
“祁先生车上有备用衣服吗?要不要换一件?”
姜栖晚提议。
祁深顿了下,抬眸瞥向她:“在这里换?”
姜栖晚后知后觉好像不太好,祁深喉间溢出很轻的笑意。
“现在不合适,等下次。”
现在确实不合适,送她回家都已经是极限,她和沈洛俞还没有离婚,有些事是不能逾矩的。
姜栖晚轻咳一声,也知道自己因为慌乱说错了话。
后面路上一直没有吱声,一路沉默。
姜栖晚下车后,祁深叫住她。
“拿着。”
他递过去一个纸袋,姜栖晚顿了下接过来看到里面装的是外涂的药膏。
“知道自己肌肤娇嫩就不要总受伤。”男人声音低醇深沉。
可在这样吹拂着热意的夏夜,她望进男人的眼底,仿佛能看到其内藏匿着万千星辰。
她点点头嗯了一声。
“我记住了。”
姜栖晚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她没听到车子离开的声音,她知道祁深还在原地,可能透过车窗看着她的身影。
这一刻,她好像对离婚后再婚的生活有了点期待。
......
直到姜栖晚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司机方才驱车离开。
路上接到了唐纵的来电。
“祖宗你人呢?”
“不是你今晚约我喝酒的?你哪儿去了?”
唐纵嘴里叼了根烟,话说的不那么清楚,带着点痞气味儿,任谁这时候碰见他都会以为是海城富家公子哥儿,谁也想不到这人穿上白大褂是个坐班医生。
“快到了。”祁深淡淡回应。
“不是?什么意思?快到了?你一个小时前就跟我说你到门口了!你到底到哪儿了?”唐纵气的嗓门都高了两个度。
“快到家了。”祁深给面子的回他。
“?”唐纵:“你驴我?”
祁深没回他,沉默就已经是回答了。
唐纵气的烟都抽不下去直接摁灭才抽了没几口的烟:“今天晚上不是你约的我?”
祁深嗯了一声:“见到人了所以没有进去包厢的必要了。”
司机听着这对话都想把自己藏起来。
他们祁总对姜小姐提到这个时说的是“约过了”,还真没说错,是约过了就是单纯没进包厢,简直离谱。
唐纵跟他打小一起长大的,哪能听不出来他的画外音。
“哦,在外面见到姜栖晚了是吧。”
“嗯。”这边直接干脆利落的承认了。
行,这还有问的必要吗?
唐纵气笑了:“有异性没人性啊。”
祁深又嗯了一声。
唐纵呼了口气,心道自己怎么就有这么个好兄弟,得亏知道祁深不靠谱,大晚上约他没好事儿所以没有自己干等着。
直到祁深不来,跟其他好友喝了几杯酒就打算散了。
出了包厢路过大厅混乱的舞池。
随意扫了眼,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贴在个肤白貌美的女人身边热舞。
没白来啊。
唐纵拍了张照片,顺带着联系了夜店经理要今晚的录像,安排好一切后把自己拍的照片发给祁深。
唐纵:你情敌。
那边几乎秒回。
祁深:他配?
唐纵心道确实不配。
唐纵:那我发你未来老婆了。
这次祁深没回。
“啧,死闷骚,估计就等着我发姜栖晚呢。”
唐纵嘴上说他闷骚,手上动作也没停,之前在医院交换了联系方式,直接用自己的号码发给姜栖晚。
在家刚洗漱完的姜栖晚收到了信息。
舞池里的沈洛俞整个人几乎黏在衣着暴露的女人身上,几乎紧贴在一起,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两人纠缠到一起时有多火热暧昧。
姜栖晚低头看着这张照片,她没回唐纵,只觉得讽刺。
沈洛俞一边恨着她,心里忘不掉林霜,却又不停的寻找林霜的替代品,眼睛像林霜的女模特,嘴巴像林霜的女爱豆,性格像林霜的大学生,最后还有五官有七分像林霜的林雪。
嘴上说着深情款款的台词,背地里却从没停下收集林霜的替代品。
说着喜欢林雪在意林雪,却又在夜店跟别的女人腻在一起。
让人恶心。
她印象中那个清爽阳光的沈洛俞,好像只活在回忆里。
现在的沈洛俞早已经有了所有男性该有的劣根性。
多情、自负。
好在,她的心已经伤透了,她不会继续过这种没有异议的生活。
她会离开的。
......
夜店。
舞池内,沈洛俞搂着窈窕的女人热舞,封越只是接个电话的时间再回来就看到这一幕。
封越呸了一口走过去将两人拉扯开。
“沈洛俞,你是不是酒喝多了?”
“你看清楚,她不是姜栖晚,也不是你那小情人!”
沈洛俞喝了酒但根本没醉,整个人还清醒着。
他推开封越,搂住高挑的女人,看着面前面容有几分像林霜又有几分像姜栖晚的女人心里的兴趣逐渐涌上来。
“就要她!”
“不要姜栖晚就要她了!”
封越看着沈洛俞在舞池里发疯,他再去拦,沈洛俞不耐烦道:“封越,我没醉,你别多管闲事。”
“我情人多得很,不差再多这一个,来夜店不就是快活的。”
封越彻底歇了管他的心思。
所以说,姜栖晚要跟他分开那也是沈洛俞活该。
作吧,迟早有后悔的一天。
封越不管他了,转身就走,离开的时候还能听到周围男人们起哄嬉笑让沈洛俞带人去酒店,沈洛俞受了刺激抱着那女人离开。
夜店附近到处都是酒店,出了门正对的就是一家星级酒店。

姜栖晚抬眸,透过昏暗的灯光,能看到祁深俊美的脸上淡漠的表情,看向他漆黑瞳眸时却仿佛能看到自己狼狈孤独的身影。
“朋友回国的聚会,不过我好像没有进去的必要了。”
她脸上是带着轻缓的笑意。
确实没有进去的必要,沈洛俞看到她可能还会酒醉发疯,她可不想对上一个喝醉酒的疯子。
祁深没有问原因,垂眸能看到她脸上带着几分自嘲的笑,目光逐渐转向她细瘦的手腕,上面是一圈青紫痕迹有些渗人,即便是这样昏暗的灯光都能看到她手腕的痕迹。
男人眉头微不可察的轻皱,内心涌上一股燥意。
“伤到了?”他问。
姜栖晚顿了下,顺着祁深的目光看到自己手腕处被沈洛俞因为大力捏出的痕迹。
她眸光闪了闪,另一只手扣住手腕,有些不自然的遮住不算体面的痕迹。
“是我皮肤太娇嫩了。”
这是一个可笑的借口。
他没有刨根问底,冷静淡漠的黑眸在她白皙的脸上缓缓扫过:“确实娇嫩。”
她一时不知道祁深是在说笑还是在配合自己。
“还要聚会吗。”他眸光淡漠的瞥了眼开了条门缝的包厢,还能听到包厢内传来沈洛俞令人发笑的声音,抱着酒瓶大吵大嚷喊着:“阿雪才是最无辜的!姜栖晚比不上阿雪!”
像个笑话,无知可笑。
祁深瞳眸中掠过一抹凉意:“我送你回去。”
他不再问姜栖晚还要不要拒绝,这次直接开口。
这种聚会,有参加的必要吗?
姜栖晚愣了下:“祁先生应该也有约,不必在我这里耽搁时间。”
“约过了。”祁深淡淡瞥她一眼:“走,送你回家。”
这次语气里面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儿。
知道不会耽误祁深,且祁深已经跟她提到结婚的事,她也不好一直拒绝他,便点头同意。
另一间包厢。
唐纵身边的好友啧了一声,桌上已经堆了两个空酒瓶了。
“祁深还没来吗?不是他约的我们吗?”
唐纵吊儿郎当的靠在沙发上悠哉的晃了下手机:“刚电话骚扰过他,说是到门口了,估计有事耽搁了,再等等。”
朋友听唐纵这么说了应了声。
一包厢的人愣是没想过祁深会放他们鸽子这回事儿,还乐呵呵的等着呢。
车内,姜栖晚捧着祁深丢过来的一杯热牛奶,整个人还有些愣愣的。
她有睡前喝热牛奶的习惯,这牛奶也是她常喝的牌子。
她不敢多想。
大概祁深也喜欢喝这个牌子的热牛奶吧。
她晚上没有胃口没怎么吃东西,确实有点饿,喝了口热牛奶才觉得胃里暖融融的好像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倏地,车子猛地刹车发出轮胎擦过地面“哧——”的声响。
车子是拐弯的时候险些撞到车才急刹车,姜栖晚惯性的往身旁男人身上倒。
她惊呼了一声,感受到一双大手桎梏住她的腰,她愣了下,下一刻整个人就已经跌到男人宽厚温暖的怀中。
车内有灯,环境并不昏暗,甚至有些亮得晃眼。
她整个人栽到男人怀里,这样的夏夜,祁深穿的并不厚,是黑色的衬衫,整张脸撞上去却被男人严丝合缝拥进怀中,下巴抵在男人肩上,仿佛胸口贴着胸口。
彼此距离太近。
清晰的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噗通。
噗通。
心跳越来越快。
是谁在紧张,不可能是祁深,肯定是她自己在尴尬紧张。
鼻端嗅到的是男人身上的淡淡的古龙水香味,好像发丝都是清爽的,偶尔沾带点烟味儿却不是他身上散来的,许是跟谁一起的时候蹭到的。
姜栖晚脑内闪过一句话。
“是个干净清爽拥有八块腹肌的男人。”
脑内才闪过这句话已经嘴快的说出这句话的姜栖晚还没意识到不对,开车的司机仿佛受到什么惊吓,车子倏地停到路边。
姜栖晚好不容易从男人怀中探出头,又因为这不可抗的惯性再度栽到男人怀中。
这次确定了,确实是很干净的男人。
感受到男人胸腔在轻微的震荡,距离这样近,能听到男人喉间发出的笑声,听在耳朵里酥酥麻麻的过于撩人心弦。
不对。
他在笑什么?
姜栖晚有些警惕,下一秒就听到男人开口,用低醇的声音在她耳边复述她方才脑内闪过的那句话。
“干净清爽拥有八块腹肌的男人?”
男人说完似乎觉得她还不够社死,继续开口往她心口插了两箭。
“你是这么想的?”
“干净清爽是对我的夸奖?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我有八块腹肌?”
听完全程的司机很想死一死。
要命也没人说他们祁总这么骚的啊!就现在这发展,他都怕他们祁总直接抓着姜小姐的手往自己摸自己几块腹肌!这还是他们冷漠无情万年冰山脸被人称作高岭之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祁总吗!
被祁深点破的姜栖晚比司机更像死一死的。
她尴尬到整个人身体都僵硬得像是木头了。
姜栖晚呼吸都放轻了,她很想当作什么都没听到,耳朵已经整个红透了,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甚是明显。
“姜栖晚。”
祁深开口:“耳朵红了。”
很好,她耳朵更红了。
姜栖晚身体僵硬机械的从他怀里探出头,稍一动作就对上男人漆黑幽深的瞳眸,仿佛带着浅淡的笑意,姜栖晚指尖都跟着抖了下。
“我......我就是一时没控制住,觉得祁先生你身材很好。”
也确实是很好。
抱起来都很有安全感。
祁深微微扬眉:“看来你很满意。”
那确实是满意。
姜栖晚没说话,红透的耳根却仿佛已经做了回答。
“放心,以后你有机会数清楚是不是八块。”
这个话题是绕不过去了吗。
姜栖晚牙齿都在咬着下唇,止不住的用力,有些像是受惊的花栗鼠从祁深怀中退出去,退出去的下一秒就看到牛奶瓶空了。
牛奶瓶......空了?
洒哪里了?
姜栖晚条件反射的朝祁深身上看去。
被他肩头那一片白激得险些闭眼。

“祁先生,谢谢你。”
不论祁深为什么选中她这个已婚的女人,祁深现在所做的早就超过她能带给他的利益价值。
她的道谢是真诚的。
“我想我们之间的关系不需要你如此客套。”祁深声音淡淡的,透过手机却能感受到男人声音的清冷感。
姜栖晚握紧手机嗯了一声。
“医疗团队的信息已经发到你手机上,主刀是唐纵,你可以放心。”
姜栖晚条件反射的要说句谢谢,但想到祁深方才的话到嘴边的话被压下去。
祁深没有挂电话,通过手机能听到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姜栖晚顿了下,她想到以前有人提过,在乎你的人总会等你先挂电话。
那她和祁深算什么?
她对祁深来说,怎么也不算很重要的人吧。
姜栖晚内心都涌上几分淡淡的嘲意。
“祁先生,那明天见。”
对方像是轻笑一声,带着点惑人的哑意,那样轻缓的笑意像是在耳边响起。
她听到他说:“明天见。”
她深吸一口气,捂住有些慌乱的心脏,挂断电话,整个人有些不知所措的陷进沙发里,抱住自己的头。
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翻看祁深发来的资料。
事实上只要主刀的是唐纵她的心就已经放下了。
姜栖遇是她的弟弟,两年前遭遇一场车祸断了双腿,一直住院治疗,父亲去世后母亲和弟弟是她最在乎的人,她要为了母亲和弟弟撑起姜家。
沈洛俞就是知道这些才能拿捏她。
母亲的病和弟弟的病足够压垮普通家庭,姜家早就败了,用沈洛俞的话来说,确实是沈家养着母亲和弟弟。
可......当初若不是沈洛俞不许她出门工作,她也不会落到如今的地步。
当初她以为她是嫁给了爱情,结果所谓的爱情抵不过现实的残酷。
男人靠不住,哪怕是青梅竹马的爱人也靠不住,以后她只能看重事业让自己成为自己的依靠。
姜栖晚眼神空洞,直到手机响了,才机械的接起来。
“晚晚,你看热搜了没有。”
是陈晶晶的电话。
“昨晚那个林雪不是诬陷你推她吗,结果今天晚宴的监控录像曝光了,就是林雪主动找了你然后拉你进了水池!清清楚楚的!现在上流圈子里都传遍了,不知道多少人嘲沈家这位不入流的养女呢。”
怎么会这么快就曝光了?
姜栖晚有些愣神,直到陈晶晶又喊了几次才嗯了一声:“我现在就看。”
姜栖晚点进热搜,赫然看到晚宴上清晰的监控录像。
昨晚是祁家举办的晚宴,会是祁深做的吗。
姜栖晚握紧自己的手,很想给他发信息问一句,却又怕自己多此一举徒增尴尬。
......
晚上。
是封越的接风宴。
封越是姜栖晚和沈洛俞共同的好友,前阵子出去旅游浪了一段时间,回来前,特意给姜栖晚打了电话,让她来接风宴凑热闹。
都是一个圈子的,算是跟两人一起长大的,最近沈洛俞和姜栖晚的八卦还是挺多人聊的,也担心两人感情出了问题,封越有心撮合,这才特意叫上她。
姜栖晚赶到时,包厢内已经很热闹了。
隔着门,封越的声音带着笑意的声音映入耳中。
“你到底怎么想的啊,你和姜栖晚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交情,知根知底的,怎么非要跟那个林雪纠缠到一块?”
姜栖晚顿住,推门的手僵在了原地。
隔了会,沈洛俞漫不经心开口:“跟阿雪没关系。”
就算知道有些事林雪不无辜,但沈洛俞不能接受有人提她一句不是。
“跟她没关系?被沈家养大的不是她?你跟姜栖晚是夫妻关系她难道不知道?在祁家晚宴上设计姜栖晚的不是她?她这行为算什么?知三当三勾了她哥哥!”
封越意味深长道,“比起林雪,当然还是姜栖晚更好,漂亮还聪明,这么多年了,圈子里谁不知道姜栖晚优秀?怎么你就那么死心眼非要跟林雪搞到一起?你现在乱搞的痛快,等以后真的离婚了,有的你后悔的时候。”
林雪这人封越当然见过。
第一眼就知道林雪心思重,偏偏沈洛俞被迷住了眼,愣是看不出林雪的小心思。
林雪别说和姜栖晚比了,就是一些小家族的千金也比不上啊。
谁家千金会在晚宴上捅这种篓子,还是在祁家晚宴上,真有种。
以后真要因为林雪跟姜栖晚这段感情吹了,恐怕沈洛俞有的后悔的时候。
良久,沈洛俞嗤笑一声:“阿雪只是太紧张我了,姜栖晚只是落了水也没生病没受伤,在我看来阿雪才是最好的。”
这心显然已经偏到西伯利亚去了。
姜栖晚垂下眸,垂落在身侧的手心一点点收紧。
封越斜了沈洛俞一眼。
他觉得自己这兄弟像是被迷了心智脑子都不正常了。
封越没再劝,只提醒他:“别怪我没提醒你,姜栖晚可就只有这一个。”
“阿雪也只有一个。”沈洛俞回了句。
“行,好。”封越干了一瓶啤酒嗤笑连连:“你的事我不管了,我就看你这眼瞎的疯子什么时候后悔。”
听到这里,姜栖晚觉得自己没有进去的必要了。
姜栖晚拿出手机在微信上和封越说了声有事。
收到这消息的封越也没吱声,到底是聪明人,猜到方才姜栖晚多半是在门口什么都听到了。
姜栖晚在门口停留片刻正欲离开,转身的瞬间撞到一堵肉墙,脸都撞痛了。
她不受控制的眼尾发红,抬起头的瞬间对上那张明明温和冷淡,却过分妖孽俊美的脸。
酒吧里面灯光昏暗,却仍然能看清楚男人俊秀立体的五官,完美得挑不出错来。
是祁深。
怎么会在这种地方碰到他?
姜栖晚抬头便撞上男人深邃漆黑的眸。
他垂眸看向她时神色平静温和,但是气息里面带着点生人勿近的冷淡凉意。
姿态没什么攻击性。
可总让人觉得自带疏离感。
好像他们之间隔着千万人。
“姜小姐。”
他眸光淡淡打量她,语气轻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阿雪不是那种人……”

沈洛俞脸色有点发白的解释,沈父皱眉打断沈洛俞幼稚的话。

“好了,不管林雪是什么人,你都要记住沈家少夫人不是谁都能当的。”

“你和姜栖晚不能离婚,现在圈内都知道你的太太是姜栖晚,沈家也因为她这位少夫人做过不少营销,姜栖晚跟我们沈家算是捆绑的关系,离婚后股市也好网民也好都会猜忌,会影响我们沈氏股价。”

“一旦影响沈氏股价,我们对立的公司就会挖掘你的黑料,洛俞,你觉得你干净吗。”

姜栖晚曾经因为好友陈晶晶受邀参加过宝格丽和各大奢侈品牌的晚宴,那些合影照片和视频上过热搜,因为过于明艳的面容和独特的气质遭人追捧,后被沈氏认领是沈氏的总裁夫人,沈氏也因此股价上涨。

有些网民提到沈氏就是那个总裁夫人貌美如花的沈氏。

所以沈洛俞哥姜栖晚如果解绑,对沈氏一定会有影响。

沈父对沈洛俞喜欢几个有多少情人并不在意,他唯一在意的是不能影响到沈氏集团。

那沈洛俞干净吗?林雪干净吗?一旦离婚他们两人的黑料怕是会满天飞。

沈洛俞顿了下,皱了皱眉淡淡道:“我没想离婚,我会跟姜栖晚说清楚的。”

沈父嗯了一声,揭过这件事。

“今晚有没有见到祁深?”沈父问到自己关注的重点。

“没见到他,许是祁家有事耽搁了,祁深一直没有出场。”

今晚没见到祁深,沈洛俞确实有点懊恼。

“你没见到他其他人同样没见到,下次再找其它机会。”沈父看得开,安慰了句。

沈洛俞应了一声。

送走沈父沈母,沈洛俞打开酒柜开了瓶红酒,醒酒的间隙他脑内闪过很多画面。

他和姜栖晚当年的事,他当然是在意姜栖晚的,就是在意才更不能因为林霜的事轻易原谅姜栖晚。

既然她已经跟沈家捆绑了,那这辈子就别想离开沈家。

他眼神闪烁,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回到主卧已经凌晨,房间内空荡荡,没有见到姜栖晚。

问过佣人才知道姜栖晚睡在客房。

他们是夫妻,她却要睡在客房。

她在闹什么?

客房的门被推开,姜栖晚已经陷入沉睡,沙发上搭着的是那件蓝色的旗袍,他认得这套旗袍,是国内高奢品牌推出的最新款,姜栖晚就是穿了这件衣服去了医院。

房内的窗户没有关紧,有微风吹进来,她身上淡淡的香味都被吹散,裸露在外的手臂也是纤细白皙,只是手腕上还带着被他钳制时留下的一圈青紫痕迹。

沈洛俞喉结微微滚动,黑眸深了几分。

他一步一步走近姜栖晚,坐在床头,忍不住伸出手轻触她的眉眼,却在即将碰触到她时收回自己的手。

算了,等她清醒后再谈那些事。

沈洛俞眼神复杂的盯了她几秒关上灯离开客房。

房门关上,姜栖晚眼睫轻颤,缓缓睁开眼眸。

黑暗中,看不清她的眼神,只能听到很轻微的叹息声。

第二天一早,姜栖晚洗漱过后下楼,却看到沈洛俞还没去上班。

他心不在焉的划弄着刀叉,餐盘里面的煎蛋都被切的四分五裂。

她只看了一眼,收回目光。

她早上的早餐一向健康,主食、膳食纤维、蛋白质、维生素都要补充,今早则是一枚煎蛋,一杯热牛奶,一片吐司搭配新鲜的蓝莓。

沈洛俞扫过她的早餐挑了下眉。

等姜栖晚用过早餐,沈洛俞见她起身要走,叫住她。

“昨晚的事就算过去了,我不会再怪你。”

姜栖晚恍惚了一瞬,似乎觉得自己听错了。

“你认为错的是我?”

沈洛俞皱眉道:“到底是谁让你们落水的我不想再追究,就算可能是阿雪做错了,但阿雪毕竟是妹妹,你总归要让着她。”

姜栖晚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沈洛俞面色瞬间阴沉。

“姜栖晚,你是什么态度?”

她抬腿就要走,沈洛俞冲过去一把擒住她的手腕将人扣到墙壁上:“我说了昨晚的事我不想再追究,你总要给我个回应,还是你真觉得你巴上个有钱的二代就能轻易摆脱沈家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件衣服是怎么来的。”

“那套旗袍是国内知名高定礼服,需要年消费五千万以上才有购买资格,你从没有买过这个品牌的衣服,你是哪儿来的限定款高定旗袍。”

“姜栖晚,别真把我当傻子,昨晚的事我可以当作是误会,但是你背着我和别的男人搞到一起是不是也要给我一个交代。”

他捏住姜栖晚的下巴,逼着她抬头对上自己的眼睛。

她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我没什么可说的。”

姜栖晚推开他,她重新取出一份离婚协议书递过去。

“五年时间已经够了,签了吧,好聚好散,我也把沈太太的位置让出来。”

五年时间,怎么够?

经历了那么多事,姜栖晚怎么能这样镇定的说一句“好聚好散”?

“我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你离开。”

不仅是因为沈氏跟姜栖晚有捆绑关系,更因为他心有不甘。

他就是不想放她离开。

他逼视的盯着姜栖晚,哑着嗓子开口,带着逼迫:“姜栖晚,我给你胡闹的权利,但你要明白我的底线。”

“离婚,绝对不可能。”

姜栖晚对上他黑沉的眸,神情淡漠。

沈洛俞被她这一眼看得心头酸涩:“别忘了你现在没有任何经济来源,你是靠沈家养着的,离开沈家你弟弟姜栖遇动手术的钱你拿得出来吗?”

“你想清楚了,你离不开沈家!”

沈洛俞疾言厉色,姜栖晚一直都是淡淡的,更让沈洛俞压不住心头的怒火,直接摔门而去。

姜栖晚垂下眼睫,目光落到青紫的手腕上。

手机铃声响了,是祁深的来电。

这个时间,祁深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

她顿了下立刻接听。

男人嗓音低醇磁性:“已经安排姜栖遇转院到风尚,医疗团队已经备好,一起去看看你弟弟?”


“滚。”

她不想跟这种男人继续纠缠,越是纠缠越是让人觉得无力。

她想,为什么呢?

为什么不过是几年时间就能让一个人变了这么多,从当初干净的少年变成现在阴狠无赖的混蛋。

沈洛俞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读书的时候少年是干净温柔的,学弟学妹一句打趣的夸他长得帅都要脸红,却还要总是在众人面前挺直腰板说自己是姜栖晚未来的爱人。

她尤其记得一次跨年,学校停电早早放学,他请了整班的学生去海城的饭店通宵。

一群大男生嘻嘻哈哈的喝到烂醉,最后划拳玩着真心话大冒险。

他输了,被问喜不喜欢姜栖晚。

他明明醉了,但那双醉眼却分外明亮,闪烁着星光望向她说最喜欢姜栖晚。

现场的人都在起哄,问他有多喜欢。

沈洛俞说:“她以后会是我唯一的爱人。”

现场的气氛火热。

有人笑眯眯的把他推到沈洛俞怀中,他慌张到整张脸都红透了,却还是亮着一双眼睛望着她。

干净的少年在醉酒后眼睛像是星子一样闪耀,他在一片哄闹戏谑中诉说着自己最真诚的爱恋。

唯一的爱人。

让人听着就会盲目的陷进去。

可那句“唯一的爱人”到底还是成了一句戏言。

他那时的爱意和承诺是真的,那时的沈洛俞和现在的沈洛俞是不同的,少年的爱意干净赤诚,但感情也好时间也好都不是一成不变的。

那时再真挚的感情都会因为时间的流逝一点点变淡。

谁还会记得他醉酒后的许下的承诺诉说的汹涌爱意。

一点点被封印在流转的时间里。

时间会证明一切,她不是沈洛俞唯一的爱人,他可以有很多爱人,甚至每天都在更换着爱人。

姜栖晚站在原地,看着面前容貌依旧俊朗的男人,仿佛透过他还能看到过去那个干净的少年。

可……看不到了。

多年的浸淫,他整个人都已经变了。

由爱变成恨。

由唯一变成可以随意拍到墙壁的蚊子血。

沈洛俞不知道姜栖晚想到了曾经的事,他此刻正紧紧盯着姜栖晚。

他才从女人床上下来,他新换的女人确实有两把刷子,让人食髓知味,此刻都觉得身体酥酥麻麻的没有完全缓过劲儿来。

目光落到姜栖晚身上,死死盯住。

他幼年时期为什么会那么喜欢姜栖晚?因为她足够漂亮。

她在那一群小女孩中漂亮的过于突出,脸颊白净,眼睛像是乌黑的宝石,声音都带着柔意,像是真的被众星捧月的小公主。

长大后的姜栖晚更是不遑多让,身姿高挑,身材纤细婀娜,那张脸完全长开了,五官立体精致,他甚至还能记起自己握住姜栖晚的手腕时那种柔软的触感。

她的身体是美的,是软的,是香的。

这是他的妻子。

可他却还没有真正得到过。

没有真正意义的亲吻过,没有真正意义的拥有过。

娶她回家就是为了冷落她嘲讽她然后一次又一次的跟外面的女人寻欢作乐……可偏偏最美的女人是他的妻子啊。

他要她守着这清白做什么?

等着她真的离婚后把那所谓的清白献给别的男人?

沈洛俞脸色不停扭曲变幻,只要想到姜栖晚会背叛自己跟其他男人滚到一起,内心就被妒火完全掩盖压制。


姜栖晚是故意对沈洛俞说那句话的。

她太了解沈洛俞的性格了。

眼见沈洛俞脸色难看起来,姜栖晚也只是眸光闪了闪。

“看来你这位学长还是挺有人脉的,不过转到风尚也不代表随便一个医生团队就能治好你母亲和弟弟。”

沈洛俞阴阳怪气的话才说完,就见唐纵穿着白大褂悠闲散漫的迈着步子走过来,他身后跟着几名医护人员,唐纵随口交代了几句,身边的秘书助理将一厚叠资料分成几份发给几人。

余光瞥见祁深河姜栖晚,唐纵挑了下眉,才走过来就听见沈洛俞这句挑衅嘲讽的话。

哈?

他知不知道他对面的是祁深?

蠢东西不会不知道吧。

唐纵轻啧一声,带着嘲意的声音已经缓缓而至。

“蒋小姐的母亲和弟弟是我负责的病人,请问这位先生还有其他疑问吗。”

走近看个热闹,顺便装一下。

唐纵内心有点小得意,余光瞥见祁深波澜不惊的目光这才清了清嗓子。

沈洛俞此刻整个人都懵了。

他可太记得唐纵了,说他眼盲心盲该吃药那个。

唐纵呦了一声:“沈先生,吃药没?”

他又没病,吃什么药!

唐纵来了,不单是沈洛俞有些慌,就是此刻被沈洛俞助理虚虚搂抱着的林雪都慌了。

上次就是这个唐纵看出她装病装晕打算用长针扎他!

听到“唐纵”两个字瞬间头皮发麻。

这次她是真的病了,纯是晚上泡冰水泡的,就为了到唐纵面前卖惨惹他怜惜,病是真病,但晕倒是装的。

她身体颤抖的转醒,在助理怀里喊着“洛俞哥哥我难受……”

其实她不喊还好,她一喊,唐纵的目光就落到她身上了,上下扫了两眼,嘲讽道:“沈先生还是早些带这位林小姐就医吧,好不容易又‘得病’,可要好好发挥发挥。”

他猜出来自己是故意要得病了!

林雪心里打了个冷颤,好在沈洛俞没听出来。

沈洛俞也想赶紧开溜,阴着脸转身就要走,见他脚步匆匆的,姜栖晚叫住他。

“沈洛俞。”

“有时间我们去把离婚证领了。”

沈洛俞握紧拳,压抑着心头的怒意,最终还是没能止住那怒意,他转身死死的盯紧姜栖晚。

“姜栖晚,为什么你一定要挑在今天说这些无情的话!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我们结婚纪念日,你知不知道我准备了什么!”

姜栖晚可真是无情。

他准备了无人机烟花,准备了情侣饭店,准备了鲜花礼物,他想跟姜栖晚好好的过这次结婚纪念日。

沈洛俞越想越觉得她无情残忍,姜栖晚面色平静淡漠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准备了什么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你昨晚跟别的女人去了酒店,那人不是林雪。”

“沈洛俞,玩深情前先看你配不配,你脖子上带着其他女人的吻痕,身边还跟着你最疼爱的小情人,嘴里却念着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这是结婚纪念日吗?不是你的出轨日吗。”

姜栖晚一字一顿,每一句话都仿佛能化作一把尖利的冷箭戳到沈洛俞心口。

“现在你跟我提结婚纪念日,你告诉我这重要吗?没有爱的结婚纪念日什么都不重要。”

沈洛俞突然就被巨大的悲伤笼罩住。

他被没有爱三个字狠狠牵制住禁锢在原地一般。

他们之间没有爱吗?

以前是有的啊。

他望着自己不远处明艳动人的妻子,他们之间明明是那样近的距离,但是他知道,他们之间隔了几年的时光了。

最纯爱的那几年,为了讨她喜欢亲自学做饭,他甚至去学包饺子,包的四不像她也笑吟吟的一个个都吃掉。

吃团圆饭他会为了让她吃到特制的有福分的饺子故意做记号。

会在高中校园歌会上对她唱表白歌惹得整个校园都知道他的女友是姜栖晚,哪怕最后被主任罚写三千字检讨也不后悔,只是在罚站的后窗看到她偷笑都觉得一切都值了。

他记得姜栖晚最爱吃牛奶栗子糕,冬日寒假的半夜姜栖晚想吃牛奶栗子糕,他半夜开车去买,店铺没开门他就在门口等到天亮,等到第一锅热腾腾的栗子糕出锅。

那是很久远的事吗。

不是啊,可为什么一切都变成这样了。

沈洛俞有些惶然的望向姜栖晚,她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只是不爱笑了,看向他时也没了爱意,她的眼睛里本该藏着细碎的小星星,却都已经不见踪迹。

他喉间发堵,倏然瞥见姜栖晚手中牛奶栗子糕的袋子。

这个时间,姜栖晚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份牛奶栗子糕出门,除非……是她身边的男人买给她的!

让其他野男人为她买牛奶栗子糕,就等于将高中时期最美好的回忆都在此刻被玷污。

他喘着粗气冲过去,趁姜栖晚不注意,一把将袋子抢过来狠狠地丢到地上。

他嘴里咒骂:“姜栖晚,你别以为你这样我就无法拿捏你!”

袋子不是密封口的,只是压了折痕,这样大动作栗子糕从袋子里滚落出来,四周好像都散发着浓郁香甜的味道。

可这味道闻起来不会让人觉得幸福,反而是苦涩。

姜栖晚垂眸,目光落在跌落在地面的栗子糕。

曾经沈洛俞为了一份栗子糕专门去店铺排队,捧着宝贝一样捧到她面前,现在却又轻而易举将它们甩落到地上。

他甩的是栗子糕吗?

不。

她觉得他甩落的是她,是她们之间的感情。

他曾说她是他最重要的东西,可再重要,不还是被他轻飘飘丢进泥地里任她挣扎。

她早就不该抱有任何期待了。

姜栖晚看着地面上海冒着热气的栗子糕,倏地笑了。

她笑的眉眼弯弯的,那双本该淡漠的眼睛里却仿佛又溢满了细碎的小星星。

她望着面前的沈洛俞,笑得那样温柔。

“沈洛俞。”她说:“离婚不好吗。”

“你不是很爱她吗,离婚了,我也可以给你最爱的林雪妹妹腾出位置,不是吗。”


“这地方不安全,先住到皇庭酒店。”祁深开口:“那是祁家的产业,有任何事可以随时叫保安。”

姜栖晚的公寓挑的其实还不错,只是太小,且沈洛俞知道了她的住处,难免会来骚扰他。

他也想姜栖晚现在就搬到他住的地方,但姜栖晚还没有跟沈洛俞正式离婚,提前搬到他这里难免对她有影响,搜星再等一段时间,先搬到祁家的酒店再做打算。

这次姜栖晚没有拒绝。

沈洛俞今天太疯了,她担心祁深离开后沈洛俞还会发疯,所以也不敢一个人继续住在这里,她也怕发生意外。

“要不要去风尚看一看你弟弟?我想你现在应该很想见他。”

“等见过他后,你这里的东西也会搬到皇庭。”

祁深已经为她安排好了一切,他当然知道现在的姜栖晚内心有多慌乱,他也很想留下来陪她一整夜。

但还是那个原因,她还没有离婚。

如果她离婚且是单身状态,不用姜栖晚提他都会陪着她。

但现在她或许更需要她的弟弟。

姜栖晚明白他的意思,道了声谢跟他上车去风尚。

……

沈洛俞上了车晕晕乎乎的开车,运气不好的遇到了交警,被测出来喝了酒扣分罚款,他心里一边念着晦气一边想到姜栖晚,心里愈发烦闷。

等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了。

沈父沈母等了好久才等到他,看到他这副醉醺醺的模样忍不住皱眉。

沈洛俞却像没看到两人,一头栽到沙发上,哼了两声蹭了蹭抱着靠枕迷迷糊糊的睡着。

看她这副模样沈父正要开骂,沈母就拦住他。

“算了,最近因为西城区地皮的事洛俞压力太大了,他想喝口酒发泄发泄也可以理解。”

沈父听了这才作罢,西城区地皮的事情确实难弄。

“洛俞喝醉了怎么也不见晚晚出来照顾他?这做妻子的怎么能马虎到这份儿上。”

沈母皱眉对姜栖晚有些不满。

“去把姜栖晚叫下来,让她照顾洛俞洗漱睡觉。”

沈母吩咐保姆去叫姜栖晚。

保姆面上表情有些不自然道:“夫人,少夫人今天已经搬出去了,现在……并不在这里。”

“什么叫姜栖晚搬出去了?她又在闹什么。”

沈母有些不虞。

她儿子有些事是做得不对,但你小作一下要点礼物要点钱就算了,现在搬出去算怎么回事,被人拍到又要说三道四说她儿子的不是了。

保姆给沈父沈母倒了热茶,面露尴尬之色没敢说别的。

沈母倒了杯热茶哄着沈洛俞喝,敏锐的发现沈洛俞脖子上手腕上的痕迹,她眸光闪了闪当作没看到想遮掩一二,沈父已经恼了。

沈父一杯热茶浇到沈洛俞脸上。

“哎呀,你干什么!”

沈母被他这举动气到,沈洛俞被泼醒了,抹了把脸上的水,他还醉着,哼了一声:“爸你干嘛啊。”

“我干什么?你都干了什么?”

“我让你老老实实准备西城区竞标的事,你倒好,你跑去喝酒玩女人气走姜栖晚,沈洛俞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父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他是真觉得自己这儿子不争气啊。

“你自己不也没能联系上祁家人?你把这么个重担交给洛俞,洛俞压力能不大吗?他压力大想喝口酒玩一玩怎么了?说到底还不是姜栖晚不知道疼人。”

这话说的心都要偏到西伯利亚了。


看他这副模样,祁深瞳眸深处的寒冰也仿佛逐渐消融。

司机许刻面无表情的开车,在路遇红灯时面无表情的拿出手机给同为助理的陆子恒发了条微信。

许刻:哥你也单身对吧。

陆子恒:?大家都是单身,难不成你还想因为我单身攻击我?

许刻:没,就是觉得难熬,你也是单身那我就放心了。

许刻:汪汪、汪汪,哥你那狗叫我替你叫了。

陆子恒:?

有毛病吗?

大家都是单身狗,许刻这小子在这里侮辱谁呢?

#爆#豪门模范夫妇沈氏夫妻即将离婚#

#沈洛俞即将离婚另娶新人#

沈洛俞艺术展维护林雪的事还是被爆出来了,此前沈洛俞多次利用姜栖晚营销豪门夫妻,当时被多少人追捧现在就被多少人吐槽。

早就看出这位沈总对他太太没感情了,真有感情能每次沈氏出点什么事就做夫妻营销救场吗?说是太太倒不如说是为他挡枪洗白的挂件。

上次车上那事儿不还是沈太太给他解释的?谁知道那人是不是沈太太?这世界上又不是没有纹身贴。

艺术展上丑恶的嘴脸就暴露出来了,为了另一个女人处处为难自己的太太,这就是沈氏营销的爱?

看着吧,都已经熟悉沈氏的流程了,接下来又是沈太太出来道歉了是吧,能不能换点新花样?

网络上嘲讽的言论层出不穷,沈洛俞风流的新闻再度被扒出来。

“啪!”

一沓资料砸到沈洛俞脸上。

沈父铁青着脸怒视沈洛俞,沈母赶紧去拦。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您动什么手!”

“好好说他听吗!”沈父疾言厉色:“我早说了让你离林雪远些安稳过你的日子,姜栖晚能给你当妻子那是你几辈子求来的!现在她已经要跟你离婚了,你还闹出这档子烂事儿!”

“那天我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带着姜栖晚去艺术展是为了缓和你们夫妻欢喜!你倒好,带着林雪去了,还当着那群记者的面儿给姜栖晚难堪!”

“林霜林雪如何跟你有什么关系?说到底姜栖晚才是你的枕边人!你要维护的是你的枕边人不是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听了这话,沈母回过味儿来,赶紧翻看新闻,看到林雪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脸色骤然冷了。

“她是怎么知道你跟姜栖晚有约的。”沈母问。

沈洛俞没吭声。

沈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分明就是自己儿子把消息透露给林雪了,而且人都是他主动带去的。

本想让他跟姜栖晚逛艺术展道歉说和,岂料他带着那祸害去了现场。

别说是姜栖晚,换作是她也要恼的!

“她什么小心思我会看不出来?花了笔钱把自己和林霜的作品放到展览会上想抬高自己身价,又故意当着你的面说那些乱七八糟的引起你们的矛盾,照我看都是这林雪在耍心眼儿!”

到底是豪门贵妇,什么手段没见过,林雪这手段她瞧着还稚嫩得很,偏生她儿子蠢,信了。

“鹿云砚说的话太难听了,阿雪就是花点钱展览下自己和阿霜的作品有什么错?他又没什么损失,至于这样贬低阿雪和阿霜吗!他是鹿家人了不起吗!”

沈父被他这话气到心口疼。

“他是鹿家人他就是了不起!”

“鹿云砚什么身份?国内外最有名的青年设计师,各类奖项都拿了个大满贯,就是放到海外艺术届那也是众星捧月的人物,你当在海外拿奖单凭国内的身份就能拿到的?他是凭真材实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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