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千金不换:寡妇带娃王爷求二嫁》这部小说的主角是柳如思秦烈,《千金不换:寡妇带娃王爷求二嫁》故事整的经典荡气回肠,属于古代言情下面是章节试读。主要讲的是:曾经她中了一千万,然后她死了!!!重生后随便找个人嫁了,然后男人死了!!!还生了好大一个娃(i_i)好吧,也塞不回去了,那就好好把娃养大吧!!~~~忽然有一天,萌娃大喊:“爹从坟里爬出来了!”~~~死的是猎户丈夫,从坟里爬出个王爷,我死的真不是这个男人啊!——(换男主文,非双洁,结局he,男主全程宠溺,主体为古代日常,微权谋,微鬼神)...
主角:柳如思秦烈 更新:2025-01-23 23: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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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柳如思秦烈的现代都市小说《千金不换:寡妇带娃王爷求二嫁》,由网络作家“繁花一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千金不换:寡妇带娃王爷求二嫁》这部小说的主角是柳如思秦烈,《千金不换:寡妇带娃王爷求二嫁》故事整的经典荡气回肠,属于古代言情下面是章节试读。主要讲的是:曾经她中了一千万,然后她死了!!!重生后随便找个人嫁了,然后男人死了!!!还生了好大一个娃(i_i)好吧,也塞不回去了,那就好好把娃养大吧!!~~~忽然有一天,萌娃大喊:“爹从坟里爬出来了!”~~~死的是猎户丈夫,从坟里爬出个王爷,我死的真不是这个男人啊!——(换男主文,非双洁,结局he,男主全程宠溺,主体为古代日常,微权谋,微鬼神)...
“王爷,在您班师回朝途中,设伏欲加害您的明面上是山匪,但许多蛛丝马迹可断定是他人圈养的私兵,只是不知道是康王的还是八皇子的。”作书生打扮的男子躬身陈述。
端王拿起手边的地图,脸上冷漠没有情绪,漠然道:“总归有人不想让本王凯旋而归,但他们不知本王亦不想就这么回去。父皇猜疑之心与日俱增,必不会让本王留着这虎符…”
“留在边关的三十万大军,本王已下令调了五万到这金燕城附近,不管是谁的人马,既然明面上是山匪,那就剿匪。”
书生当即赞同道:“王爷英明!您此次在回朝途中遇袭失踪,已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如今您留在这儿带兵剿匪,谁也不能说您的不是。这设伏之人弄巧成拙,真是愚不可及!”
端王斜眼瞥他,冷冷道:“若是本王死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书生当即一愣,随即冷汗直流。
“去安排剿匪吧,在本王归来的消息传回去之前,慢慢的剿…”
打发书生出去,端王冷漠的脸上渐渐透出一丝迷茫,尔虞我诈争权夺势,本是他已经习以为常的。
可如今,却只觉得厌烦…
或许早就厌烦了,或许本就不喜欢,可除了这些他便没有什么想要的了…
原本是这样的…
心中烦闷,他便起身走到窗边,想透透气,这是金燕城里最好的客栈,如今整座客栈住的都是他的人,而他自然住在客栈最好的房间。
往外望去是客栈围起来的院子,院子里假山流水很是清雅,可这景致在他眼中不过是司空见惯的平常。
他又远望院子外的街道,人来人往的百姓倒是有些鲜活之感…
突然,他在卖夫走卒的叫卖吆喝中,瞥见一辆牛车缓缓而过!
车上有几个几乎看不清的人影!
他立刻将身子极力探出去,瞪大了眼睛去看!
一个平常农夫打扮的男人牵着牛在走,车上坐了两个女子和一个孩子,孩子依着的女子头戴帷帽看不见面容…
是她!
带着小秦晧,还有小叔,还有应该是黄彩云。
他转过身往门口跑了几步,随即又停下…
见了又该怎么说?
又转身回到窗边,目光努力捕捉着那辆牛车。
看他们去的方向应该是县衙…
她果然是聪明的,那天稍一点拨,她就领悟到将黄彩云收为丫鬟能解决嫁人的问题。
她那般心善,不过是一个邻家姑娘,便能为其殚精竭虑,助其摆脱困境。
可是她怎么就感受不到他的困境呢?他要怎么才能摆脱想留在那农家小院里,与她共度一生的贪念?
柳如思一行人来到县衙管理户籍的档口,凭着与黄大石签订的黄彩云的卖身契,很顺利就将黄彩云过了户口,拿了黄彩云的籍契。
从此能决定黄彩云人生的不再是其父黄大石了,柳如思透过帷帽看向黄彩云。
“你的卖身契和籍契我都先收着,以免以后和你父亲说不清楚,如果将来遇到合适的人家,我就会放籍让你嫁人。”
“我才不要嫁人!我要跟思姐姐过一辈子!”
黄彩云开心得抱着柳如思的手直蹦哒,好像今天不是卖身为奴,而是翻身作主了。
柳如思不由得觉得好笑,前世的自己其实也不想结婚,因为她觉得婚姻就像一场豪赌,而十赌九输,她不想去赌。
只是一来到这个世界,她就被迫掷了骰子,她居然赌赢了…可赢得的奖励还没捂够,就被老天爷一把收了。
比没赌赢还要令人难过。
“娘!我想吃糖人!”小秦晧指着街角的摊位,已经在直咽口水了。
“今天只能买一样零食,你确定要糖人了吗?”柳如思确认道。
小秦晧犹豫了一下,随后下定决心般郑重点头说:“下次我再吃别的!”
“那好。”柳如思揉揉他的头,又看向黄彩云问:“你也可以买一样零食,要糖人吗?”
“我?我又不是小孩子…我…”黄彩云看着糖人的眼神可不像不想吃的样子。
十三岁可不就是孩子嘛,不过柳如思没有对抗整个世界的想法。“不管多大都可以吃零食,特别是女子。”
走到卖糖人的小摊前,彩云和小秦晧选了自己想要的图案,小秦晧看向柳如思问:“娘也是女子,娘要吃个糖人吗?”
还真有点想,于是柳如思给自己选了个兔子的图案。
付了九个铜板,三个人齐刷刷站在街上,一边吃着糖人,一边等着小叔送完货来接。
彩云和小秦晧都吃得痛快,柳如思就麻烦了,只能一手把帷帽的纱缦掀到嘴边,一手拿着糖人小心吃着。
周围有些人路过,只见一身姿曼妙的女子,头戴帷帽看不清面容,只露出白皙的脖颈精巧的下巴,而一张娇艳红唇时不时含着蜜糖。
大多数人哪怕是惊艳,也不过是看一眼就匆匆掠过,忙自己的生活去了,有那么几个心痒的,也不过是在远处驻足旁观。
但就有那么一个穿着富贵的公子哥,瞥见那红唇就心猿意马起来,毫不顾忌的直直走过去,伸手就要掀她的帷帽!
一只手伸过来,柳如思下意识就拉着儿子往后退。
刚避过,柳如思就意识到是什么惹来了什么样的麻烦。
她当即弯腰把儿子抱起,刻意将嗓音压得粗哑说:“这位公子,您吓到我和孩子了!”
这声音跟一个美人的形象极不相称,公子哥顿时眉头皱了些,看着她手里好大一个娃,公子哥有些纠结的问:“这是你的孩子?”
“十月怀胎亲生的!我家长辈就要过来了,公子能不能先走?别要让我家长辈误会了,到时候说闲话给我家里那男人,我可要挨一顿!”柳如思保持着粗哑的嗓音,说着的话也像是个粗鄙的农妇。
公子哥顿感无趣,甩了甩衣袖就走了。
等公子哥走远了,柳如思才把小秦晧放下,她方才也是紧张的。
男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有钱有势的男人,完全可以用强权压迫她这个无钱无势的女人。
若是这人蛮横点,一定就要看她的脸,她怕是要有大麻烦了。
小秦晧和彩云都沉默着,单纯的脑瓜还在试图理解刚刚发生了什么…柳如思明白他们受到了冲击,可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小秦晧才指着地上说:“娘,你的糖人掉了。”
“没事,刚好娘也觉得有点腻了。”柳如思安慰道。
虚惊一场,两个女子和孩子坐上采买结束的牛车,出城回去了。
而街角几个侍卫正暗自揣度着,眼前一脸阴沉的主子到底在干什么。
不久前主子突然穿着一身平民衣服匆匆出客栈。
他们几个赶忙跟上,主子到了县衙附近一直等着,等到两个女子一个孩子出来了就远远的跟着走,可也不上去说话,还示意他们不要暴露。
“甲六,之前那个伸手的男人记得吗?”
被点名的侍卫立刻上前一步应道:“记得!”
“把他伸的手剁了。”
“是!”
作为一个合格的侍卫,可以内心有很多想象,但主子说什么就要做什么,不能问。
而剩下的侍卫就看见,他们的主子走到之前女子站着的地方,弯腰捡起一枚已满是尘土的糖人。
…
柳如思几人回到家里,很快就把城里的事抛之脑后,他们正在为别的事而争执。
“娘,彩云姐姐住我的房间,我去跟你住!”小秦晧坚持自己的提议,并且觉得很有道理。
“我现在是思姐姐的丫鬟,丫鬟就要随身伺候,所以我去思姐姐的房间铺个小床就行!”彩云也觉得自己很有道理。
柳如思想了想,对彩云说:“你先跟我一起睡…”
“好耶!”彩云当即拍手赞同。
小秦晧不敢置信,娘居然选了彩云,皓晧不是娘的小宝贝了吗!
“有空我们一起把那间堆杂物的房间清出来,到时候彩云搬那间住。”柳如思笑着补充道。
彩云失望。“这样啊。”
“哦。”小秦晧,那还能和娘住好几天呢,还是羡慕。
多了个小姑娘的秦家小院里多了许多热闹,而有她帮忙分担去洗晒、扫地之类的轻活,柳如思也感觉轻松了不少。
农家的生活许久不会有改变,就算偶尔发生了变化,也会在日升日落间回归平淡。
…
但远在京城高高在上的朝堂,可就不一样了。
“微臣启奏!”
身穿绯色仙鹤纹的老者上前躬身。
身穿明黄龙袍的中年皇帝抬抬手。“准奏,丞相请讲。”
“遇匪失踪的端王已被寻到,但听闻是受了重伤,臣以为,应当立刻派去名医护送端王回京,不敢再使其操劳。”丞相言辞恳切,脸上尽是对端王的担忧。
皇帝的脸上也是浮现出属于一个父亲该有的心疼担忧之色,闻言便要颔首同意…
“微臣亦有奏!”身穿绯色孔雀纹的威武男子上前一步。
皇帝眯了眯眼,但面上依然是和煦之色,抬手示意他说。
“端王月余前大胜缅吁敌军,如今凯旋而归,却在我大夏朝疆域被区区山匪所伤!看似伤的是端王一人,实乃伤的是国威!须以雷霆之势荡平匪类,重振雄风!”威武男子说着就已经浓眉竖起,仿佛下一刻就要挥刀斩匪。
皇帝心叹,最麻烦的就是这些兵部的人,这个鲁达庆更是麻烦中的麻烦,年轻气盛豪情万丈,带兵打仗算是个人才,却不通那些弯弯绕绕。
丞相已退回朝列之首,同穿孔雀绯色衣的左副督御史站出来说:“兵部右侍郎所言甚是,臣以为当尽快派去武将领兵剿匪,同时派去名医接回端王。”
这时吏部尚书也站出来说:“若要调兵剿匪,最近的大军便在端王之前带兵的西南边关,离端王遇袭的金燕城只有三日路程。”
端王就是从边关出发回京,在途中遇袭,他带的西南边关军自然是最近的,朝堂上所有人都知道这点。问题在于谁去带这个兵,每个人心中都各有各的计较。
“报!”这时一个传讯官匆匆入殿跪下。
皇帝颔首。“说。”
“端王传信,那日遇袭自觉受辱,已调边关军五万前往金燕城,誓要亲报此仇,特此传信奏明陛下!”
许多人顿时一滞,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端王有虎符在手,身为皇子自觉受辱辱也不是小事,亲自调兵剿匪也在情理之中。
皇帝沉吟了一会儿,五万兵也不多,他自有消息,知道此番遇袭身受重伤不是作假,便点了点头,只是关切道:“钰儿的伤势可好?”
“启禀陛下,端王信中道,此次重伤险垂死,所幸得良医妙手所救,现已性命无虞只是还需时日温养,这次剿匪会坐于安处号令兵将。”
“那便这般吧,众爱卿可有他事?”
富庶之地,一座雕梁画栋的府邸,一位看着有些病弱的男子斜靠在小榻上,有美人环伺捏肩捶腿。
听了底下幕僚的禀诉,康王扬眉一笑,问道:“你说,这山匪真是山匪吗?”
“应当不是,怕是他人私兵。”幕僚一直躬着身。
“那你说,三弟的伤是否同本王这病一般?”康王又问。
幕僚思索了片刻,然后说:“应当不是,那日端王的随行人马有十几人脱困逃到金燕城,其中有我们的暗子,端王身中一箭两刀,当场鲜血直流。”
虽说大夏朝有不少神医,但没有人能保证受这么大创伤不会危及生命。
若是以柳如思的视角看,便是大夏朝还没有微生物的概念,治伤也大多不会缝合创口,再加上没有抗生素,因刀伤死的,其实大多是死于感染。当然,没有现代药物支持,她也不能保证她治伤就不会死,只能说概率小一些。
“不是本王的人,不是三弟自演,那山匪…”
“当是八皇子的人,五皇子和七皇子的触角还伸不到西南之地。”
“既是如此,那便让他们自己玩儿,本王就看着,若是合适再添一把火。”
康王一边说着,抬手拉了个美人抱在怀里把玩,那美人受惊,小嘴张开却是没发出声音,原来是耳不能听,口不能言。
…
而京城另一处的高墙大院深处。
“外公你想想办法,本宫在金燕城外的人马可不能被当山匪剿了!”皇子服饰的少年焦急道。
“谁让你私自派人去杀端王?若是杀成了倒还好,这下反倒助了端王的气焰!”老丞相恨铁不成钢。
褚时琪脸上也是懊恼:“谁叫他只带百人随行,路过本宫藏兵之地?!”
随即他脸上又有不解:“那日由暗子惊其马匹奔出随行人群,褚时钰中箭落马又背受两刀,三千人马围着那山林,他是插翅也难飞,可谁知他入了树林就那么不见了!”
“而这之后本宫的人四处搜查,方圆百里但凡有伤者寻郎中大夫治外伤,都立刻派人灭杀。”
“可偏偏他十几日了无痕迹,前些日出现已然伤愈,且他的后续人马也都赶到,在金燕城内本宫也不好再轻举妄动…”
老丞相闻言也想不通,若仅考虑杀端王这事,褚时琪的安排已是周详,不过往事落定,没杀成就是没杀成。
“事已至此,那三千人就弃了吧,将你的痕迹抹干净就是。”
褚时琪当即不乐意了,他来找丞相为的就是保下这些人,他愤愤道:“本宫未满十五还不能立府,要出宫都麻烦,那可是本宫好不容易攒下的人马!”
“你要人马做什么?那三千人又够做什么?养私兵一事我一开始就不赞成,养少了不堪大用,养多了,你当上面坐的是没有眼睛耳朵吗?”
“可褚时琨、褚时钰都已经掌过兵了!还有其他两个!他们年长本宫占足了先机,谁知道他们有没有私兵?若是本宫不作准备,他日岂非人为刀俎?!”
老丞相反而笑了笑,这八皇子心计倒是有,就是年幼少了些磨砺,他平稳道:“你光看着你的兄长,但忘了这天下是在谁的手上,陛下年富力强手腕强硬,他们年长占了先机,但也未必不被陛下忌惮。”
褚时琪闻言冷静了一些。“外公的意思是?”
“他们年长已成虎,但你最大的靠山还稳着,那便坐山观虎斗吧!”
丞相说罢又严肃问:“那三千人马与你的关系可要断清楚了,别将把柄落在了端王手里!”
褚时琪分析了利弊也只能忍痛放弃,毫不担心的说:“早就安排好了,最多薅去一个金燕城的县官,那县官还以为那些是他的人,平日里就当作山匪使用,干了不少打家劫舍的事儿。”
京城里各方势力暗潮汹涌,而远在西南的金燕城也是掀起轩然大波。
自五万兵到来,端王便不再隐瞒身份,公布了剿匪事宜。周遭官员富贾大都心思浮动,削平了脑袋想往上凑。
金燕城是个平平无奇的小县城,远离京城又离边关有几日路程,土地虽好但山脉众多难以开垦,若不是这次端王在这儿出了事,恐怕许多京官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城。
这里的人穷其一生都不会有机会碰到皇亲国戚,更别说是一个封了王的皇子了。
可正是因为身份有着天壤之别,金燕城的人连拜帖都递不到端王眼前,只能在据说是端王暂住的客栈附近徘徊。
而此时的端王并不在城内,他正在当日出事的那片山林间查看。
他是怎么,从这金燕城西边的山林里,跑到金燕城东边的山上去的?
这片山林离东山村有近百里路,那日他身负重伤,又落马失了马匹,便是有人背着也跑不了这么远。
想到自己在秦烈的忌日出现在秦烈的坟边,他本不太信鬼神之说,但此时也不由得怀疑,难道是秦烈的在天之灵救了他?
可他与秦烈素无瓜葛,非要说共通之处…只能说都是男的,然后身量相似,他还略瘦几分,便是秦烈真的有灵又为何要救他?
褚时钰想着不由得有些心虚,秦烈会知道自己看上他妻儿了吗?
但褚时钰随即又眯了眯眼,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秦烈原本是要夺舍,将他挪到坟边,是想占他身躯与妻子再续前缘,但是失败了。
这么想之后他就觉得心安理得了,你夺舍失败,就不能怪他想鸠占鹊巢…虽然他也失败了。
“将军!周围几十个山头都探过了,共找到两处山匪据点,估计人数不会过四千,要直接攻寨吗?”一副将禀告道。
褚时钰回过神,看着眼前的苍翠山林淡声道:“围困即可,在周遭寻几个地形合适的地方安营,准备长期驻军。向山寨传去消息,前两千投降的不杀,送去边关做苦役。”
“长期驻军?这…圣上会同意吗?”副将迟疑着。
“这里离边关不过三日路程,分配给边关的粮草物资也常从这里走,平日驻军把守一可震慑匪类,二可随时策应各方,日后本王禀明父皇,会同意的。”
“是!”
只要上面没问题,副将对端王的决定就不会有异议。
西南全军都对端王运筹帷幄的本领推崇备至,西南军去年出了内贼与缅吁敌军里应外合,敌军绕到后方破了边关,八万将士含恨战死。
而端王自请领兵十万驰援西南,三日便撕开敌军阵线,带来粮草物资与边关军汇合,重整边关三十万大军。
而后不仅把敌军逐出大夏国土,且趁胜追击,击杀缅吁几位大将,一路打到缅吁王城外,逼得缅吁王俯首归顺签下条约,缅吁沦为属国。
当然,端王回京途中遇袭,全军上下莫不是义愤填膺,前些日端王调兵剿匪,全军都自告奋勇的要跟来,可惜端王明令只调五万兵。
且不论上面的达官贵人对端王剿匪的事怎么想,金燕城及周遭的百姓无一不是拍手称赞。
特别是金燕城西侧的村庄,几乎每家都被抢过钱财或有年轻女眷被掠走,之前不少村镇自发组织了民兵抵抗山匪,可惜散兵游勇连自保都难。
而在远些的东山村,柳如思也怔怔出神,秦烈的死因是山石滚落,可若没有遇匪时受的那一刀,是不是结果就不同了呢…
牛车停在院门口,今天又是该给城里送货的日子了,将订单的四篮蛋装上车,柳如思又进去拎出两篮。
“小叔,听闻有不少百姓主动给剿匪的将士们送去米粮,这两篮鸡蛋你帮我送去吧。”
“这…会不会太多了点,下次的货若是少了就补不上了。”柳荣贵对她养鸡鸭的生意也是有参与的。
鸡鸭产蛋并不稳定,会有多些少些的情况,所以多余时会留下一些鲜蛋,留到下次不够的时候补足,若是多出太多才会拿去市场出掉。
而柳如思拿出两篮蛋,相当于把余留的都拿出来了。
“没事,一点心意,大不了这些时日家里不吃。”柳如思笑得灿烂,将两篮蛋放进牛车里。
牛车晃晃悠悠的又进了城里。
端王暂住的客栈四周如今有将士把守,而许多不知道把东西送去哪的百姓,就把米面粮油都送到这里,即便是将士不收,百姓也径直把东西留下就走。
牛车就混在这些百姓的队伍里,把两篮鸡蛋放在守卫客栈的将士附近,而后又晃晃悠悠的离开。
“王爷,客栈外又有许多百姓送来的东西,王爷此番剿匪深得民心啊!”书生眉飞色舞的称赞道。
褚时钰面无表情的把玩着一根竹签,语气淡漠的说:“在本王的位置上,得民心却不见得是好事,不过只是小小的金燕城,也无大碍。”
书生顿时神色讪讪,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原本自诩才高八斗,后来遇到端王才知人外有人。
因仰慕端王才学,他放弃了去地方当知县,自愿跟随左右给端王效力。
他在端王身边侍候数年,旁人见他得端王青眼,大都会尊称他为孙先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端王面前就是个跑腿加捧哏的。
“你说,若是一个女人痴情于一个男人,那她会变心吗?”褚时钰突然握着竹签看向书生孙知照。
孙知照一愣,这怎么突然讲到女人了?不过他想了一会儿说:“若是变心如何称得上是痴情?”
褚时钰眉心微蹙,轻叹了一口气。
“是啊,不会变心…变了心也不再是痴情。”
所以他才想直接替代秦烈啊,想要完整的偷来那份痴情…
只是现在他成不了秦烈,也无法将一个完美的死人从她的心里挖出来。
而他自己,却对柳如思难以释怀,甚至每多一日就多一分的不甘心,若他成功替代秦烈,过的每一日都该是云卷云舒浓情蜜意吧。
“本王要更衣出去走走,屋里闷得慌。”
褚时钰挥退孙知照,换上一身平民布衣,明面上只带了两个同作平民打扮的侍卫随行。
从侧门出客栈,走了两步,他的目光突然回到那一排排被挪到角落的物资,停在两篮看起来不起眼的鸡蛋上。
快步走过去,抬手制止守卫的将士们行礼,褚时钰看向离得最近的人。
“可记得这两篮蛋是何人送来的?”
最近送东西的百姓太多,被问的人一时想不起来,这时另一边离得近的人开口道:“是一拉牛车的农夫。”
褚时钰顿时眼睛都亮了,又追问:“牛车上可有人?”
那人摇摇头道:“无人。”
褚时钰眼神稍暗,但嘴角还是隐约勾起,拿起一枚鸡蛋轻轻握了握,对那答话的人扬了下巴说:“赏。”
身边侍卫便上前掏出来一锭银子递过去,看得周围的人都一阵艳羡。
将鸡蛋放回篮中,褚时钰又吩咐道:“把这两…这一篮鸡蛋拎进去,另一篮和其它物品都检查一遍,无大碍的就一起送到城外剿匪军那儿。”
“是!”
褚时钰心情很好的离开客栈,虽然柳如思可能不知道他就是端王,但民心…不也是心嘛。
五万剿匪军如铁桶般团团围住山寨,但短短数日也没有山匪出来投降。可端王不急,山匪出不来百姓也不急,急的人要么远在天边要么无足轻重,所以就这么耗着。
自那日得了鸡蛋,褚时钰就爱上了出门,虽然就得了那么一次柳如思的东西,可他也发现上街走走确实比呆在客栈舒服。
只是想多出门走走,漫无目的闲逛,昨日逛了城东,今日可能就逛城西。
路过一处勾栏瓦舍,一张带着香风的丝绢落到他眼前,抬头就看到楼上妙龄女子身弱无骨倚着栏杆,见他抬头顿时眼睛亮了亮便娇笑道:“公子可愿帮奴家将丝帕捡上来?”
褚时钰冷着脸一言不发,径直踏着丝绢就走了。
而芳春院楼上顿时莺莺燕燕笑作一团,都在取笑那抛丝绢的女子。
“今日你眼光也不错,挑了个俊俏儿郎,可惜人家呀,不上钩~”
“那可不是,还费了条丝帕呢,嘻嘻~”
那女子也不恼,只是叫身边的小丫头去把丝绢捡回来。她扔的时候可没看见脸,只是见那人身穿布衣却气势不凡,背后隐约有几个人是跟着他的,便想试那么一试。
没钩上也就没钩上吧,在这烟花之地,不主动去寻每一丝可能,就会注定烂在淤泥里…
褚时钰却被突然的打扰搅了心情,城里胡乱逛了一圈,干脆出城去了剿匪军驻地。他正思念着柳如思,抬眼却看见那些倚栏卖笑的妓子,他觉得是对她的玷污!
遥远的京城,富丽堂皇的御书房中,皇帝褚天明靠在椅上听贴身太监给他通报消息。
听罢他那双爬了眼纹的瑞凤眼微眯。“时钰就让兵将围着那山寨,自己每日闲逛?”
徐公公据实道:“是,端王每日闲逛,偶尔去一趟剿匪驻地,否则都在客栈。”
皇帝斜瞥徐公公,语意不明的说:“时钰自出宫便锋芒外露,勃勃雄心丝毫不掩,只是他往日行事磊落且有度......真是闲逛?”
徐公公也疑惑,但传来的消息不会有假,只是躬身道:“端王第一日去了平民粮铺、看了街角菜摊、到过屠户门面;第二日漫无目的,从客栈左拐右绕走到金燕城东门,站了会儿,回了客栈。第三日沿着西街…”
“行了。”皇帝挥停流水账般的日报,拿起桌上的奏章翻看,淡漠道:“量他也翻不出什么大浪,就让他玩些时日,看看能玩出什么花样…”
同在京城的丞相府。
“外公,你说褚时钰到底在干什么?本宫那些人,他是杀还是不杀?”褚时琪虽说已经决定弃了这批人马,但到底是费了心血经营的,是以一直在默默关注着,谁料他三皇兄犹犹豫豫,就一直在那磨着,磨得他心烦意乱!
老丞相皱着眉,他虽没有皇帝那么细致的传讯,但也大致知道端王这段时间的动态,完全可以归纳为四个字,游手好闲。
但这可能吗?端王自数年前一鸣惊人,有心人都知道的便是他有多勤勉,不分寒暑每日闻鸡起武、秉烛夜读。
虽然亲外孙褚时琪是老丞相的天然立场,但他也从未轻视过端王,以及称病蛰伏的康王。
“以不变应万变,只要你把那些痕迹处理干净了,任端王再足智多谋也不能将你如何。
褚时琪原本是确定没有留下破绽的,但褚时钰在金燕城行事那么诡异,他又有点怀疑了。
“之前本宫留在褚时钰那的暗子都被挖出来了,外公可有办法给山寨传个消息,让他们直接投降,之前准备好的账册要留给剿匪军发现。”
金燕城,距公布剿匪已经过了十日。这两日送来粮食物资的百姓开始减少。
有些人疑惑,山匪这么厉害吗?几万人打十天一点动静都没有?不过大伙也没什么抱怨,反正剿匪军还在这儿,最近都安宁祥和出入平安,只是百姓们也要过自己的生活去了。
而游手好闲了半个月的端王,此时闲坐在一间茶舍的雅间。
两个侍卫站在背后装木头,而端王自己一言不发的举着茶杯晃动,若是有人站他前面,就会看见他眼神放空…
雅间的门被敲响。
“在下孙知照,公子可在?”
褚时钰回过神,眼神恢复一贯的冷淡,没有情绪的应:“进来。”
孙知照关上门,满眼喜色的躬身行礼道:“山匪不久前举布帆传出消息,他们都投降了!”
褚时钰闻言却眉头皱起。“降了?两处山寨都坐落于陡峭之处,若要强攻我军也会损失不少。围剿前探过,他们的屯粮够撑至少一个月,会这么轻易降?”
他还没想出来该怎么早点衣锦还乡呢!若真按照秦烈的身份一路乡试、会试过去,起码得两三年才能合理的“功成名就”。但柳如思不认他是秦烈,而且他也等不了两三年,所以此路不通。
目前最靠谱的是“恢复记忆”,然后回去报救命之恩,可怎么报恩他也不能留在东山村了。一是柳如思就不会留他,二是现在身为端王不可能一直留在金燕城,就算向父皇自请封地,也难以如愿被封到此地。
“碰!”茶杯重重落在桌上,褚时钰冷声道:“查查!最近剿匪军有没有士兵将领私自靠近山寨,或往山寨传递物品!”
金燕城西侧的两处山寨,此时山匪们按要求脱得浑身上下只剩一条亵裤,正一个个的举着双手往外走。剿匪军们都是训练有素的老兵,整齐站在弓箭射程外,山匪过来一个便绑一个。
带领剿匪军的副将一边悠闲的抄着手,一边暗自感叹端王足智多谋,不费一兵一卒,在这儿驻军十日就让山匪们缴械投降了。
而褚时钰匆匆赶来,就看到一大片几千个山匪像白花花的猪猡一般,被捆在一起跪在地上。
他顿时满面寒霜,对着副将冷冽质问:“谁让你受降的?”
副将一时间脑子有点不够用了,这不该受降吗?
褚时钰深呼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是迁怒了,于是补充道:“之前说过前两千投降的不杀,本王言出必行,你可记得是哪两千先降的?”
“这…”副将怎么可能记得清,那前两千不杀,难道不是为了动摇山匪们抵抗之心的策略吗?这一下子全体投降了,还要分是哪些先?
“报!两处山寨已开始搜查,发现山寨内关了几百名年轻女子。另外有许多粮草、马匹、金银财物,现还未清点完毕,但在两处山寨内都发现了账册,请将军过目!”传讯兵双手奉上账本。
事已至此,找副将的麻烦也没用,褚时钰伸手接过账本却没着急看,而是看了眼那些山匪。
“让那些女子出来给这些山匪定生死,有恩者给一枚铜钱,有仇者往他们身上刺一箭,无恩怨者略过。铜钱数为正,箭孔数为负,正负相抵,前两千者不杀,余者就地处决!”
“是!”副将不懂将军在想啥,但将军屡战屡胜,所以他的决定不会有错。
最后点清了山匪共计三千五百五十二人,被将士们赶着一排排列开,副将本以为会需要很多铜钱,让人快马加鞭跑去金燕城拎了几万枚过来。
然而出来的女子们或恍惚或哭喊或咬牙切齿,整个定生死的过程走完,得铜钱者寥寥无几,甚至没有分出去一百枚…得铜钱最多的一个山匪也不过三枚铜钱。
与之相反,被刺箭者非常多,几乎三千匪徒人人被刺,有个别女子都不拿箭,认准几个山匪就扑上去生生撕咬,恨不得生啖其肉!那些山匪被捆住手脚又有刀枪架着,只能在原地哭爹喊娘的求饶。
定完生死,天已经完全黑了,所有将士都心头有些触动,便是提出女子定生死的褚时钰自己也深受震撼。
篝火照耀着,褚时钰怔怔出神,原来女子也有这么浓烈的爱恨,以往他只看见了柳如思对秦烈的爱,现在才看见女子的恨。
“报!已点清山匪的铜钱与箭伤数,正者六十一人,平者二百零三人,排名第两千者身受二箭,另有三百七十二人死于定生死。”
听着统计的数字,褚时钰有些后悔定了两千的数,让负数者活着似乎有些对不起那些女子浓烈的恨意。
“天色晚了,明日开始处决吧。前两千负数者,负一断一指,负二断二指。另外今晚不予治伤不予衣食!”
“是!”传讯兵应下就要走。
“等等。”褚时钰目光闪烁着,沉声问道:“中箭最多者,多少箭?”
“这…至少六十多箭吧,有些箭孔重合分不出来,人已经当场死了。”传讯兵回答完顿了一下,补充道:“中箭最多者是经常出山掠劫之人,许多女子亲人被其杀害,另外他所处山寨的几乎每个女子,他都要…过一次。”
褚时钰神色复杂的喃喃道:“倒是死的痛快。”
第二日的剿匪军驻地,从天光大亮开始,屠刀冷光挥舞,断指遍地,人头滚滚,血腥之气充斥着整片山林!
但听闻此消息的金燕城周遭百姓,许多人上街敲锣打鼓的庆祝起来,不少人还想到剿匪驻地去看看那大快人心的场面,只是都被剿匪军拦住了。
客栈外送粮送物的百姓再次暴增,甚至比之前加起来的还多!
不过人的悲欢并不相通,外面普天同庆,金燕城的县衙里却一群人惶惶不可终日。
“爹!那斩我手的人你找到没啊!”一年轻公子脸色苍白躺在床上,右肩捆着厚厚的绷带,却是整条右手自肩下不翼而飞!
“别说这些了!你赶紧穿衣服,跟着你娘一起,赶紧跑吧!”金燕的县令匆匆拉起儿子,俨然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
其实他到现在也想不通,端王怎么会被区区匪徒袭杀?那些山匪又怎么敢袭杀端王的?
早些日他就在慌张了,但之前抱有侥幸,觉得自己只是分些钱财,偶尔指使山匪抢几次,没有证据也抓不到自己头上,顶多因山匪抢道的事没上报被罢官而已。
然而刚刚城门口衙役看见,端王骑着高头大马回来,侍从牵马,他手里明晃晃拿着一本账册在看!
剿完山匪拿着账册,那还能是什么账册?!金燕县令是万万没想到,山匪竟然会记账!
那上面有没有他的帐他已经不敢赌了,之前没让家眷跑是担心会显得做贼心虚死得更快。但现在跑了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勾结的山匪袭杀已封王的皇子,满门抄斩都是轻的!灭几族才是要担心的事!
只是金燕县令在门被踹开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要跑也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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