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君无罪苏寄雪的其他类型小说《她负责嘎嘎乱杀,他负责宠她上天 番外》,由网络作家“六月樱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提到宗魁时,战王语气加重,话音一顿。四周空气都跟着紧张起来。当这个名字入耳。姬雪神情倏地冻结,整个眼眸瞬间被墨色吞没,黑漆漆的眸子望向战王,看上去格外妖异。“若有机会,格杀勿论!”这八个字掷地有声,透着刻骨的深恨与厌恶。“诺!”白十五昂首接令。格杀勿论?姬雪咀嚼着这四个字,眸中墨色深浓。没人比她更明白,摄政王这三个字在南庆的意义。就连姬雪,想要杀了那人都要细细谋划,推演到万无一失才能务求一击必中。难道战王知道了,固安一战真正背后运筹帷幄的那个人,是宗魁?而宗魁,也是站在姬雪背后的那个人。是姬雪无比信任能把后背毫无防备交予的人。固安之战后,却给了她致命一击。战王府书房,一条条指令有条不紊地下达下去。接令的人一个个离去。姬雪坐在门槛上,...
《她负责嘎嘎乱杀,他负责宠她上天 番外》精彩片段
提到宗魁时,战王语气加重,话音一顿。
四周空气都跟着紧张起来。
当这个名字入耳。
姬雪神情倏地冻结,整个眼眸瞬间被墨色吞没,黑漆漆的眸子望向战王,看上去格外妖异。
“若有机会,格杀勿论!”
这八个字掷地有声,透着刻骨的深恨与厌恶。
“诺!”白十五昂首接令。
格杀勿论?
姬雪咀嚼着这四个字,眸中墨色深浓。
没人比她更明白,摄政王这三个字在南庆的意义。
就连姬雪,想要杀了那人都要细细谋划,推演到万无一失才能务求一击必中。
难道战王知道了,固安一战真正背后运筹帷幄的那个人,是宗魁?
而宗魁,也是站在姬雪背后的那个人。
是姬雪无比信任能把后背毫无防备交予的人。
固安之战后,却给了她致命一击。
战王府书房,一条条指令有条不紊地下达下去。
接令的人一个个离去。
姬雪坐在门槛上,静静地双手托腮看着战王,这是她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看他运筹帷幄、挥斥方遒。
刻意接近战王的那次,姬雪用尽浑身解数让他沉溺于“温柔乡”。
所以其实,姬雪从未见过战王杀伐决断的一面。
寥寥数语,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战王要杀宗魁。
这是姬雪之前未曾想到的事情,她以为战王此次回京,首要目标应该是把东楚的朝堂重新洗牌。
可战王身边最得力的人,除了墨初一留在京城,竟都派到了南庆。
思忖间,姬雪乍听到宗魁名字的应激渐渐恢复。刚才全黑的眸子恢复正常,眼尾上挑的狐狸眼光芒流转,魅惑天成。
那是不是,她其实可以和战王合作?
她在想什么!
姬雪突然想起这只是个梦,又不是现实。
也是。
现实里战王也是睚眦必报,北疆所受之苦,肯定会要东楚那些蛀虫以命来还。
哪可能分出人力去找寻姬雪葬在何处。
更别说杀宗魁。
对战王来说,不划算。
“主子,苏寄雪呢?”所有人离去后,墨初一这才沉声询问:“她是未来战王妃的传闻已有不少人知晓。”
若不制止,这传闻明日可能就会成为街头巷议的新话题,家喻户晓。
姬雪竖起耳朵,已经感觉到这梦有点不太对劲。
怎么能如此细节。
连这种事都被问到。
“随她。”战王冷淡答道。
“可她并不是真的相府千金。”墨初一开口提醒,而主子身份尊贵,怎么能娶没有身份的女子:“会混淆血脉。”
“初一。”
战王缓缓开口,俊美的面孔冷沉如冰,幽深的狭眸中满是嘲弄:“你该不会真以为本王能活到儿孙满堂吧。”
“主子!”墨初一不满地抗议,眸中痛意满满:“苏大小姐一定可以救您。”
此时,他再也不介意苏寄雪是不是相府血脉,只要她能救战王,她就算是假千金又如何。
战王府尊她为战王妃又如何。
“没用的。”战王墨发散在白衫之上,整个人望去就像一副黑白分明的水墨画,如血的薄唇是水墨画上唯一一抹艳色,却昭示着不祥。
墨初一红着眼圈猛摇头:“苏大小姐既然是鬼医的徒弟,主子身上的毒她一定能解。”
战王没有说话,只是卷起了自己的衣袖。只见一条让人心惊的黑线从他手腕脉搏处直直向上,蔓延到右肩之上。
姬雪咻地闪身来到战王身前,她仔细端详着那条黑线,没错,这是刹那芳华的走势。
战王抬手。
姬雪瞬间紧绷,全身戒备。
那只手轻柔落在姬雪脑顶,揉了揉她的脑袋,战王一向狠戾的眼眸泛着红:“谁欺负了本王的娇娇,怎么这么狼狈?”
姬雪此时一身睡时的白色里衣,脂粉未施,乌发未挽,赤脚跪坐在战王面前,一副将醒未醒的懵懂模样。
她看了看战王仍在流血的伤口,和苍白到吓人的肤色。
他们两个究竟谁更狼狈啊。
可听到他的话,姬雪的鼻子却不由一酸,之前就算受尽酷刑都没掉的眼泪却不知怎地冒了出来,在眼里打着转。
可恶!
干嘛叫她娇娇,就好像她还是固安之战中战王捧在手心的那个林阿娇。
他的娇娇。
他怎么做到的!
该死!
杀她竟用温柔刀,姬雪倔强地想把泪意憋回去。
人却被战王用力一带,被他抱在怀中,脸直接埋进他的胸前。
“别哭,本王的娇娇受苦了。”战王像是在哄着最最珍贵的易碎品。
平素冷酷淡漠的声线此时却无比温柔,宛若之前固安一战的背叛并未发生。
谁是他的娇娇啊!
她是姬雪。
天下第一恶,人间最最狠。
谁受苦了,姬雪才没受苦,她好着呢,她才没有在害完他后被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她不苦……
这世界本来就是斗兽场,胜者为王,她只是错信人输了一次。她不苦,她会自己报复回来。
她不苦……
从来没掉过的眼泪却不争气地向外涌着,浸湿了战王胸前的衣襟。
可是好疼啊,真的好疼啊……之前能忍受的剧痛苦楚在这个温热的怀抱里却好像一下子决了堤,浓浓委的屈没顶而至。
要是战王在,一定不会让她受这种疼的吧。
她是他的娇娇,他一定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的。
“那个时候你在哪儿……好疼啊……”姬雪手指死死抓住战王的手腕,那些碎骨割肉的疼再度涌现。
本来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扛的痛,因为有人心疼却变的难以忍受。
他若在,一定会不一样的是么……
战王的身子一僵,微微战栗地轻拍着姬雪的后背:“抱歉,是本王迟到了,没能及时找你。”
“都是本王的错。”
“对不起。”
低沉而磁冷的声音透着沉沉心痛。
姬雪闻声却骤然清醒。
不。
她怎么能怪他的,是她亲手害了他啊。
战王的心疼太浓烈和纯粹,刚才让姬雪都忍不住觉得真受了委屈。
委屈个屁!
她这是自食其果。
战王才是真真昏了头。
明明按理姬雪应该觉得庆幸,这世上有人这样不计前嫌地爱重着她,这种深入骨髓的心疼让人动容。
尤其这个人是战王。
是唯一能与宗魁势均力敌的死对头。
是宗魁的天敌克星。
更是眼下很明显她可以不费吹之力利用的人。
姬雪应该哭的更娇弱无力和委屈,让他心疼的恨不得为她杀了那个人。
或者,姬雪该用魂体便利,当做死后嘱托告诉战王要好好对待苏寄雪,这样她就能用苏寄雪的身份在东楚横行无忌。
她可以利用的太多太多,战王简直是送上门来。
可指尖的粘稠不是作假。
这是君无罪的血。
是战王一点儿都不心疼,不要钱一样地当墨汁在地上勾画着想要为她招魂。
傻得要死。
怪不得会被姬雪骗死。
甚至,抱着她的这个人在抖,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的战王,听到她喊疼之后,在抖。
“世子哥哥。”苏明月喜出望外,面上却还是楚楚可怜的样子,眼圈发红地看着陆景,欲语还休。
“苏寄雪你闹够了没!先让你妹妹上来!”沈氏此时已经缓了过来,见到有陆景撑腰立刻对姬雪横眉冷对起来。
姬雪深深凝视着沈氏,淡淡开口:“她可还没说,落水是不是我害的。”
“你什么意思,明月不回答你就不让她上来了?!”沈氏此时也已经全身湿透,湖风一吹浑身发冷,她更心疼起明月:“就为了一个答案你要把你妹妹冻坏吗?!我看你就是嫉妒你妹妹的婚事才惹这么多事!”
说完,沈氏见姬雪还没反应不由急了,直接狠狠一推姬雪想让她让路。
按理说,沈氏的力气根本无法奈何苏寄雪。可不管面对公主府家丁还是面对陆景都强悍无比的少女,被手无缚鸡之力的沈氏一推,却好像散掉了全身的力气,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原本束发的系带恰好松开,如云的乌发被湖风吹散,遮住了少女的神情:“母亲,我以为您现在总该知道错怪寄雪了,可真相您并不在意对吗?”
她的话音淡的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惹人鼻酸。
“苏寄雪!你说什么真相,真相就是你嫉妒你妹妹!真相就是你妄想忠勇侯府世子夫人之位!这已经是你第二次害明月落水了!”陆景搭弓举箭,对准了姬雪:“你再不知悔改就死定了!”
姬雪却置若罔闻,好似并没有看到陆景,和陆景身后的弩手。
那些锋芒刺目的箭簇在她眼里视若无物。
她只是定定地看着沈氏:“母亲,妹妹在水里还没待一刻钟您就如此心疼。但寄雪刚才在水里足足待了快半个时辰,整个人冻透了也无人撑腰。”
“就是因为苏明月故意陷害,所以你们都认定了我是罪人。”
“您看我头上。”姬雪指了指脑顶仍在淌血的伤口:“这是陆景让下人用木杖打的,只为了不让我靠岸。”
“刚才镜湖的水可都差点被寄雪的血染红了,是我命大才能活生生站在这里。”
“不然母亲如今见到的只怕会是一具浮尸。”
“你们为她出头,为她撑腰。”
“恨不得让我去死。”
“因为我在你们眼里是罪人,所以我被千夫所指,全都让我跪下道歉。”
“可现在,事实就在眼前。”
“而我只想为自己求个答案,求个公道,也不该吗?”
姬雪拢了拢被吹散的乌发,露出苍白清丽的小脸。如血的红裙如今半湿半干,裙角被湖风吹起显出渐变的层次,哀艳凄绝。
她轻诉着刚才的遭遇,不添油、不加醋,话音淡淡。
却透着不屈从的倔强与莫名哀戚。
让人心疼。
“天呐,我竟然觉得苏寄雪有点可怜。”
“有这种感觉的不是你一个。”
“都说苏夫人最疼苏寄雪,怎么现在看来不是这回事啊!”
“我怎么觉得世子好像也有点没风度额。”
……
此时,苏寄雪身上的风评开始扭转。
本来无脑站队世子和苏明月的人,现在好像想法也有了改变。
尽管苏明月死不承认,沈氏欲盖弥彰,但落水事件刚才所有人都看明白了。
想到苏寄雪因此受的屈辱,有良心的已经开始鼻酸。
苏寄雪身上同情的目光越来越多。
“公道,你也配要什么公道!去死吧贱人!”陆景的咆哮声震耳欲聋,再也忍受不了苏寄雪胡言乱语直接放箭。
咻——
利簇寒光凛凛破空而来,直射姬雪心脏。
这力量、这速度,苏寄雪死定了。
胆小的已经捂住眼睛。
苏明月低头偷笑。
沈氏眼前一亮。
然而——
姬雪回眸,一个漂亮的旋身避开了弩箭,伸手一抓一甩,弩箭原路奉还。
锵!
要不是陆景身后的弩手眼疾手快把姬雪奉还的弩箭射歪,此时中箭的就变成了陆景。
“该死!你竟敢还手!”陆景气急败坏一挥手:“给我把她射成筛子,我要让她不得好死!”
一声令下,弩手们即将动作。
“世子,你这样是不是太狠了!”
“刚才苏寄雪没躲开就死定了,难道世子就可以光天化日之下随意杀人?!”
“这是战王麾下的神射营吧,难道固安一战活下来的神射营不在战场扬威却要箭指弱女子么?!”
和之前不同,这一次陆景行事实在过分,有人开始为苏寄雪鸣不平起来。
甚至有人有意无意地挡在了姬雪面前。
姬雪垂眸。
好吧。
东楚这些人虽然容易被左右,但这过剩的正义感也有点可爱。
她这才有机会去看自己刚才接箭的左手。
那一箭她姬雪明明可以轻松抓住,但不知为何动作却好像无法匹配意念慢了半拍,以至于手还是受伤了。
她的左手现在只能无力地垂在身侧,鲜血从指尖流下,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不止左手,姬雪像是无法再聚拢天地间的灵气,原属于姬雪的力量在一点点流失。
她的身体不对劲,变得孱弱起来。
而这,本是苏寄雪原本该有的样子。
情况不太妙。
“你们这是要为了那个贱人和我作对?!”陆景却被那些人刺激的更加气急败坏,他搭弓上箭对准了挡在姬雪前面的人:“你们也要找死?!”
箭锋所指。
鸣不平的那些人终于闭嘴。
他们敢怒不敢言的一个个让开,姬雪再度暴露在箭头之下。
“陆景,你确定要这样对我,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姬雪危急之下却偏偏扬起了下巴,神情睥睨地望向那些瞄准她的弩箭,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此时功力消散。
如今舆论逆转,该收网了。
苏寄雪所蒙受的冤屈,姬雪要他们加倍还回来。
姬雪甩了甩指尖的鲜血,甲缝的致狂药粉也跟着飘落。陆景挨巴掌时候中招到现在发作,浑然自如天衣无缝。
心疼男人只会变得不幸。
还是让渣男变得不幸更让人心情舒畅。
“我的命是明月救的,才不是你这个贱人!”陆景越发暴躁,手中的箭左右晃动,看上去危险至极。
“母亲,什么时候忠勇侯府世子可以这样欺侮相府嫡长女了?!”姬雪转眸看向沈氏:“您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陆景这样箭指女儿么?”
刚才,连毫不相关的人都想要挡在她的面前。
现在可以把沈氏放在火上烤下了。
“那是你自作自受!”沈氏此时再也顾不上慈母形象是否崩塌,苏寄雪既然提到救人,就算没有证据可如果这旧账翻起来对明月极其不利。何况,她也担心苏寄雪还能翻盘。
她遥遥给陆景使了个眼色,苏寄雪留不得了。
“姐姐心仪世子按理说妹妹应该退让,可救人这件事妹妹耗费心神也丢了半条命,实在没办法让给姐姐!”苏明月楚楚可怜地开口,她的话更加刺激了陆景。
“退让?!贱人,你竟然欺负明月至此,我要杀了你!”陆景脸上怒色加重,他最不耻苏寄雪的就是这点。明月为了救他最后还吐了血,苏寄雪却想要抢她的功劳,她凭什么!
“给我射死她!”
一声令下。
神射营却没有动。
却只有陆景的箭射向姬雪。
姬雪这次根本没有躲,反而迎着弩箭飞身而上,生生用诛邪剑劈开了弩箭,把剑锋架在了陆景颈前。
“看来你不止蠢还瞎!”姬雪唇角斜勾,弹了颗药丸进他嘴里:“既然这样,这眼就别要了!”
“贱人,你给我吃了什么!”只不过瞬间,陆景脖子上的青筋直接暴起,剧痛让他本就凶神恶煞的面孔都扭曲起来。
很快,他直接疼倒在地。
“哦,就是你之前中的魂断肠啊。”姬雪收起诛邪剑,意味深长地斜睨了苏明月和沈氏一眼:“既然你们都说人是苏明月救的,这次也要靠妹妹救你了。”
“祝你们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怪不得在苏寄雪印象里一直都对青团没什么印象,这肯定是苏明月故意安排,二等丫头不显山露水,平时跟着也不像贴身的一等丫鬟那么显眼。
原来青团才是苏明月身边的大杀器。
而听桂小草所说,苏明月在认回苏家之前,原来是在桂家。
所以,姬雪之前的猜测八成是真的。
沈氏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苏寄雪是假千金,这些年来故意宣扬的宠女之名,绝对不安好心。
桂嬷嬷是沈氏最信重的嬷嬷,恐怕就有苏明月养在桂家的缘故。但在公主府桂嬷嬷与苏明月之间感情之深,恐怕远超沈氏。
区区东楚,这小小苏家后宅竟有这么多暗流涌动。
有点意思。
姬雪半眯半睐,困意再度袭来。不知是今晚两次离魂,还是动用太多能力,她身体格外疲累。
“大小姐快回去睡吧,青团这就走了。”青团看着她这幅样子有点心疼,先行告退了。
姬雪带着桂小草回了漱芳院,此时值夜的丫鬟已经醒来,正着急小姐不见人影。
姬雪把桂小草交给值夜丫鬟,叮嘱等她醒来再安排小草,直接倒在了床上。
可才闭眼,眼前就一亮。
姬雪直接来到了灯火通明的陌生房间,她这是又离魂了。
房间内酒香四溢。
只见地上横七竖八躺倒了许多酒壶,而战王和衣躺在地榻上,墨发披散,手里还拿着一个酒壶,就这样沉沉睡着了。
俊美的睡颜透着沉沉郁气,微蹙的眉宇透着阴沉冷酷,即使睡梦中,也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不好惹。
姿容诱人。
可姬雪现在却只想骂人,她现在困得要死。就算是魂体,都有种严重透支的困意。
真的好困。
“君无罪!你给老娘听好了,你可要对苏寄雪好点儿!她是你大爹!”
姬雪在战王耳边恶狠狠说道。
说完,她直接在战王旁边一倒,也跟着沉沉睡去。
良久——
耳边似乎有人在召唤。
“小姐,大小姐,快醒醒!”
姬雪困倦张眸,被人叫醒。还让不让人活了,她还没睡多久呢。
此时,姬雪仍在战王寝室。可眼前地榻空无一人,连昨晚摊了一地的酒壶也消失不见。
“王爷,您就别为难杂家了,皇上还等着杂家回信呢。”
太监特有的尖细男音倏地入耳。
听上去是在内室。
有瓜?
姬雪飘进内室,室内药味弥漫。只见战王倚在床头,脸色比昨天更加苍白,只有薄唇殷红如血。
白色薄衫罩在身上,更显得身形瘦削羸弱,他神情淡淡,却带着莫名的慑人威压:“恐怕是你在为难本王吧。”
战王说着狭长的冰眸微抬,锋芒凛冽,“你这是嫌本王死的不够快?”
传旨太监膝盖不由一软:“王爷误会了,皇上也是担心王爷身体,才会召王爷入宫。”
“是么?”战王薄唇冷勾。
传旨太监却更慌,传闻战王越笑,死的越早。他急急开口解释:“皇上听说王爷归来简直喜出望外,可昨天皇上那边得到消息也晚了,今日一下早朝就叫奴才来请王爷入宫了。”
“本王不信。”战王似笑非笑,话语却寒意沁人:“来人,把这狗奴才拖下去喂狗。”
“战王饶命啊,奴才是来传达皇上口谕,杀不得杀不得啊!”传旨太监吓得一身冷汗。
“好叫公公知道,我们王爷与圣上感情深笃。如今王爷为东楚立下不世之功,现在病的不能起身,皇上一定不会让我们王爷硬拖着病体入宫的。”墨初一面无表情说道:“一定是你这狗奴才离间皇上与王爷关系。”
苏俭看到姬雪的反应,心底一松。这次公主府和公主府的事,都让他对这个女儿的价值开始重新估量,他也担心如果处理不好苏寄雪恐怕就要和相府离心了。
“你母亲也是被人蒙蔽,你不要怪她。”苏俭再度开口,其实这次公主府的事也是沈氏处理不当。但现在正在苏俭要晋左相的节骨眼,一定要稳住苏寄雪,让她帮沈氏澄清挽回些名声。
“嗯。”姬雪眼观鼻鼻观心,敷衍应声。
“你妹妹已经被禁足,这阵子绝不会再在你面前出现。”
“嗯。”
“你可有怨气?”苏俭眸光如炬望向姬雪。
“父亲想寄雪怎样回答?”姬雪抬眸,与这个名义上的“父亲”眸光对视。此时原主的情绪已经平息,姬雪黑白分明的眼眸清冷却目光灼灼,让苏俭竟有些不那么自在。
“为父也没想到救忠勇侯世子的是你,这次肯定要给你一个交代。可终究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希望你能明白。”苏俭苦笑了一下:“你要知道为父这些年在朝中也不容易,这次为父恐怕会成为御史们攻讦的对象。明月之前也受了苦,所以一时糊涂,你母亲一向疼你,这次也是想岔了。”
他这是在洗白自己,顺便给沈氏和苏明月开脱。要是以前苏俭这样说,苏寄雪肯定也会想到自己身份不正,想到这些年相府受到的优待,会选择退让。
但现在,坐在苏俭对面的是姬雪。
“其实寄雪也有在想,在明月入府的时候其实就该把一切拨乱反正,这样也不会有今日之事。”姬雪清凌凌的眸子直视着苏俭:“若是御史攻讦您,那还请父亲把一切公布于众吧。这些年父亲照顾寄雪纯属恩义,寄雪心存感激。”
“但今日之事,寄雪绝不原谅。也不会再帮苏明月说任何好话,她所作所为,该自担后果!”
苏俭极有城府,年少时便能忍胯下之辱,而且眼光很毒,抱对了大腿才有今日成就。
苏寄雪现在是战王亲口承认的未来战王妃,手持战王令,苏俭绝对不可能此时与她割裂关系。既然苏寄雪不退让,那退让的就只能是苏明月。
“寄雪,以后休要再说这种话了,在为父心里,你一直都是相府的嫡长女,任谁也不能越过你去!”苏俭一脸认真地说道:“不原谅就不原谅,这次明月太过分了!寄雪以后有事只管告诉为父,为父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绝不会让女儿再受任何委屈!”
“真的吗?”姬雪睫毛轻颤,似乎还有些不信:“以后寄雪受了委屈真可以找父亲主持公道?”
“自然是真的!为父堂堂东楚丞相还能骗你不成!”苏俭郑重承诺。
姬雪眸光灿亮看向苏俭:“父亲待寄雪真好!那请问父亲,回府之后寄雪是回哪个院子?”
别画饼。
之前画的饼都馊了,不如来点实际的。
“自然是回漱芳院。”苏俭顿了一下:“如今为父已经撤了你母亲的管家之职,由丽娘暂代,你的漱芳院早就收拾好了。”
“可寄雪想回清澜院。”姬雪勾唇浅笑:“妹妹理应受罚,总不能还是霸着女儿的院子吧。”
当初,苏寄雪是相府唯一的掌上明珠,住在全府最灵秀的院子。可从苏明月回来,她就从清澜院搬到了漱芳院,后来又被关在了偏院。
苏俭不动声色,还是让人如沐春风的温和样子:“应该的。”他说着掀起了车窗帘吩咐外面长随:“来人,去找丽夫人让她赶快安排把清澜院给大小姐腾出来。”
以往这样说,苏寄雪总会自己就推却了。
这次却没等到苏寄雪的主动退拒,姬雪还理直气壮地加了一句:“让他们动作麻利点,本小姐有些乏了,想回去早点休息。”
苏俭放车窗帘的手一顿,终究没有阻止。
马车一路前行,最后停在了相府门口。
墨初一完成战王交代,掉头走人。
姬雪下车,站在门口看向了苏府的牌匾。金字恢弘的牌匾是皇上亲笔所提,算是相府荣耀。如今相府大门洞开,看上去就像一只张开巨口的巨兽,能直接将人吞食。
不过,她可不怕。
姬雪抬脚,脊背挺直地走了进去。
这是她新的战场。
而她,绝不会再输。
苏俭果真请了太医前来,在前厅帮姬雪处理好了伤势,又留了药房和叮嘱这才离开。
苏俭全程都陪在一旁,一副好父亲的模样。
“这是你原来的丫鬟婆子,你们以后一定要尽心照顾小姐听到没有!”苏俭让人把苏寄雪院子以前配的丫鬟嬷嬷全叫了过来。
“墨兰呢?”姬雪看了看,里面却没有苏寄雪最惦记的墨兰。
沉默。
苏俭皱眉:“大小姐问话呢!”他看向了侍立在一旁的相府管家。
“大小姐说的那个丫鬟,已经死了。”管家一脸为难地回道。
“死了?”姬雪倏地站起:“本小姐出府时人还好好的,当时夫人小姐都在公主府,她怎么死的?”
苏寄雪逃走时就算事发沈氏和苏明月都在公主府,这边没人主持大局,肯定也要押后处置的。
人怎么会死了。
“可后来夫人小姐回来了啊。”管家面露难色。
后宅这里其实不该他来处置那是夫人的事,可现在夫人被夺了管家权,小姐禁足,丽夫人虽然是暂代管家,但心里门清,所以并不插手。
“所以,墨兰是被他们弄死的?”姬雪眸光骤寒,是沈氏和苏明月回来之后处置的墨兰?
“大小姐,如今您苦尽甘来只管往前看就好,何必再问呢。”管家叹了口气:“墨兰不过是一个三等丫头。”
苏寄雪身边之前配了两个一等丫鬟,四个二等丫鬟,四个三等丫鬟。墨兰份属三等,人还不怎么机灵。
可自从苏寄雪在相府每况愈下,身边就只剩下了墨兰。
咣当!
姬雪直接掀了面前的小几:“刘管家这是在教本小姐做事?我最后再问一次,墨兰怎么死的?”
“谁下的令,谁动的手?”
“尸体在哪?”
人死了姬雪救不回来,但绝不会让她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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